精品散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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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口泡芙
文/川理在读圣贤书
我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有那么一口泡芙让我差点吐了出来。为了写关于泡芙的探店文章,我吃完午餐后立马吞了两个泡芙。
记得一首歌的歌词用"爱到要吐"来形容爱恋的程度,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当一个人想吐的时候,他只会想到吐。那一口泡芙,榴莲味的,差点让我把上一顿的汉堡从胃里翻出来。
其实我从小就很爱吃甜食,尤其爱吃糖。可偏偏有个将糖管得严的母亲,若不是逢年过节,便见不到半颗糖果。记得有一次家里破天荒平日里摆上了一袋猪油糖,我可高兴坏了,每次假装路过,偷偷抓几颗躲在阳台,胡乱撕开糖纸,然后囫囵吞枣地吃下,生怕还没吃完母亲就会出现。
说起来,当时的旺旺泡芙算是我的最爱之一,一袋一元,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说是泡芙,想想那粘作一块的巧克力馅和硬梆梆的外壳,充其量只能算是饼干。然而,那一口泡芙却让我吃的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在大学里算是第一次吃到真正意义上的泡芙。那会儿正在准备考研,生活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压缩以服从复习任务的安排,其中便包括吃饭,这对一个口腹之欲极强的人来说十分残忍。说来也巧,从宿舍到教四之间居然有一个面包摊,于是在复习来回的路上多了个带泡芙的习惯。
面包摊买的泡芙皮有点硬,烤得颜色金黄,有时奶油一不留神渗出来就变成了白色;泡芙的馅很甜,口感柔滑,让我不由自主想多咀嚼一会。
稳住倒灌的胃液,我又跑了另外一家泡芙店,装模作样买了两个泡芙。深圳的泡芙真是贵得可以,随便两个就让我的荷包去了三十。嚼着嘴里的泡芙,隐约记起当时面包摊里勤工俭学的师妹是双手递上用透明塑料袋装好的泡芙,再从我手中接过压变形的两张一元纸币。
这篇关于泡芙的探店文章眼看是作不成了,大抵什么事情一扯到工作,人就会变得逆反。我想我还是喜欢泡芙的。那一口泡芙,要么是汉堡的错,要么是心情的错。
迷蒙漓江
文/杜文涛
置身漓江,陌生中感到了几分熟悉。也许是梦中多次来过这地方吧,这第一次亲身游历的山水。
离开磨盘山码头,游艇便顺江而下。游艇电视屏幕上放着电影《刘三姐》,舱里回旋着歌仙的笑声,舱外交叉重叠闪过秀峰、树林、屋舍、石桥、牧童、农妇组合成的田园风光,一如舱内屏幕上那闪过的景致。
江里有打鱼的人儿,戴着斗笠,站在四根长竹绑成的船上,放着鱼鹰,垂着钓钩,一半猎着鱼,一半悠着闲。
沙滩上有成群的水牛走动着,那沙滩,全然被绿草覆满了。
牧牛人躺在兀起的一块褐色树根上,随手折片树叶,卷在唇上,林梢上便越过来声声壮家小调。
两边的山,耸耸的,独独的,有的独立成峰,有的组装成景。山体皆石,但石头上却都长树,树小无冠,根系裸露,随岩赋形,绝壁而生,青草嵌缀,苔痕点染,褐黑中透着绿意。
山是绿的,江水是绿的,山映在水里,水里便长着山,江水碧沉沉的,清澈透明,清得像壮家女那清俊纯净的眸子。船儿驶在江水里,遇上倒影,又似乎驶在山顶上。山上的棵棵树木,丛丛野花,都映得清晰分明。游艇驶来,碧波跳荡起来,山影、树影、花影一齐抖动起来,鞠身弯腰,互相追逐,你拥我抱,倒影也散开了。船儿过了,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倒影又从江底下浮出来了。
温柔的天,终将下起了雨。雨不大的,淅淅沥沥,山便开始淡了,幻化在了蒙胧里。袅袅的雨雾没有根,却长得极快,从树林里,从水面上升腾飘曳,翻飞弥漫,两岸的山便成了虚无缥缈的淡影。雨点儿溅落在江面上,倒影随潋滟的水光一点一点地升到江雾里去了。
江边长满了美人样阴柔灵秀的凤尾竹,翩翩凤羽,纤纤明丽,生机楚楚,款款摇曳。漓江因有了这净玉般绰约的凤尾竹,便添了淡雅,添了氤氲,添了诗情画意的水韵。凤尾竹因有了漓江的影印陪衬,便多了婆娑舞姿,多了轻歌曼吟,多了温文尔雅的情韵。烟雨蒙胧,斜风细雨里,白雾裹满了细枝柔茎,露珠缀满了密匝竹叶,柔弱似水,儿女情长,耳鬓厮磨,喁喁窃窃,衬出万般情意,千种柔肠。
风过处,有山歌声从山坡上飘来,曲调声韵仍是歌仙的原汤原水。侧耳细听,终听到了段男女对唱:"唱句山歌逗一逗,看妹抬头不抬头,有心抬头哥就唱,无心抬头把歌收。""有歌就唱不怕丑,短笛横吹不怕羞,谁人禁得风流路,除非漓江水不流。"再听,船走远了,歌也听不到了。
有洁白的水鸥从江边榛芜中扑棱棱飞出,贴着江波,轻灵得如同滑移的音符。水鸥似乎想为游艇领航,飞远了,便又在江边石头上、树枝上歇落下来,一俟游艇走近,鼓翼而起,时而追波逐浪,时而扑闪双翅,腾向空中,回首频频地啾鸣。
两岸的山,像人、像猴、像鸡、像瓶、像螺、像莲、像冠……形似神似,似人力赋捏成似的,却又是人力难完成的。上苍造形,也许,给人类暗示着什么秘密吧!
"看马郎,看马郎,问你神马几多双?看出七匹中榜眼,能见九匹状元郎。"拐个弯,一幅平整如削的石壁画屏迎面而来,其上青、黛、赤、黄、白相间有致,如一幅天然自成的画图。解说员说画上有九匹神形皆备的马。我走上船顶甲板,极力辨认,无奈目力呆拙,看出五匹后就找不出来了。此景名为"九马画山",我想,此天成半壁丹青画本就不是为我等凡夫俗子看的,所以我也就难看出它的根本来。
奇峰林立,山回水转,翠竹茂林深处,隐现出一个小镇。导游说这是兴坪镇,是阳朔的老县城。石级顶端,散布着古色古香的竹楼,再向上看,古建筑中夹着色彩斑斓的现代建筑,田园街道,山光水色,绿树翠竹中,隐约可看到青褐色古砖砌就的墙垣、寨门,镇上人不多,个个衣鲜面白,鸡啼鸟鸣,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不知陈毅那句"愿作桂林人,不愿作神仙",是不是在这里写下的。
雨还在断断续续地下着,雾还在江面、山间飘拂着。在这如此美妙的境地里,人和神究竟有多少区别?我觉得,就像这云和雾一样,云降下来就变作雾,雾升起来就成了云。
承载
文/杨进峰
儿时,邻居家院子里有棵松树,我家院子里有棵杨树。邻居家将松树砍了请来木匠做桌子,父亲也将院子里的杨树砍了做桌子。
两家桌子都做成了,用油漆一漆,都很美观,根本分不出哪个是杨木做的,哪个是松木做的。那年,粮食大丰收,为了防潮,邻居家将粮食装袋后堆放在松木桌子上,父亲也将粮食装袋后堆放在杨木桌子上。父亲说,松木桌比杨木桌价钱高得多,但放在家里用处却是一样的。
一天夜里,"啪"的一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父亲起床查看后说,杨木桌散架了,粮袋掉在地上摔破了,粮食撒了一地。我早起一看,确实如此。而邻居家的松木桌却依然承载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粮袋,并在以后很多年中一直使用着。
父亲清理满地粮食时对我说,杨木,自身不过硬,承载不了过重的物体,一旦超出了它的承载能力,就会散架。父亲还说,人也一样,同样是人,有大的德行和很高学识修养的人,就会有很强的能力,就能成就大的事业。如果自己的学识不够,德行达不到,就是强行放到一定的位置上,最后总会坏事,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用桌子和人比较,那时我还小,听了似懂非懂。后来,我在学校学到了厚德载物这个成语,并随着知识和阅历的增加,我对父亲那时的话可谓是彻底明白了,并对这条理论深信不疑。
然而,在我大学毕业后,看到一些现象,我又对父亲以物喻人的理论产生了怀疑。
吕永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他在学校时经常和人打架,而且学习成绩一直很差,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成了社会上的小混混。然而,当我大学毕业时,吕永却成了当地有名的富豪,在家乡盖起了豪宅。很快,吕永被评为当地十强企业家,根据当时的政策,年轻有为的吕永竟然弄到了一个事业编制,成了一个小官员。
二十多年过去了,吕永的官越做越大,他的财富没有人能够估算出到底有多少,反正人人都知道,当地好多有名的大企业都在他亲属的名下,其实也就是他本人的。
没有多少才华,更没有大的德行,却成就了如此大的事业。老人们说,不要看吕永今天如此辉煌,早晚这些地位和财富会将他压垮,因为他的德行不够,承载不了这么大的事业。
果然,吕永今年被纪委调查后撤消了一切职务,并移交到司法机关处理,被判了无期,他所贪腐的财富也被全部没收,而且,跟着他沾了光的亲属也被牵连进去,统统进了牢房。
雨夜茶香
文/橄榄树
休假的第三天,天空就下起了大雨,从早到晚没有停歇。耳朵旁都是滴答滴答的声响,空气中尽是湿湿漉漉的感觉,身体上满是哆哆嗦嗦的寒意,冬雨瑟瑟。心里不免有些湿润,莫名的感伤、萧瑟之情爬上心头。
晚饭后,女儿在阳台上大声喊道:雨下得都起雾了!我也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只是潮湿的味道。甚是无奈,折回书桌,胡乱地拿起一本书,试着让我的心静下来。
不知何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刚开始,我不以为然,是错觉,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雨声,那股幽香,不是茶浸泡在热水中散发的香气,只是茶叶本真的草木香气,没有被豆大的雨点打压下去,而是执着地发散着馨香。我贪婪的吸着这美好的气息,甚至不愿吐气,这股香气一扫心中的雾霾,让我一下子倍感温暖。
我查找了茶香的来源,一楼的车库出租给了一个茶叶商,可能是夜晚来拿货,打开了卷帘门,小小的车库了叠放了各式各样的茶叶,有铁观音、有红茶、有白茶,有包装的、有散装的,各式香气混合在一起,一旦开了一个缝,香气就肆无忌惮地散发。犹如一个个芬芳精灵,自由的驰骋在空气中,毫不惧怕雨的势力,无所畏惧雾的压力,就是在空中随性的飞舞。
因着和茶香的雨夜邂逅,心海荡出一朵朵飘香的涟漪,暗自庆幸自己对于味道的敏感和对茶香的痴迷。我不懂茶道,只是因着胃寒的原因,无法喝铁观音之外,我选茶的标准就是一个香字。凡是有香气的茶我都喜欢,尤其喜欢茉莉花茶,在玻璃杯里泡上一杯,香气四溢,思绪也随这香气自由的联想,那一朵朵纯洁馨香的茉莉花出现在脑海中,不用品尝就满足了。我还有一个喜好,喜喝淡淡的茶,不喜浓烈、不讲究档次,只是求一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茶,看着它淡淡的汤汁甚是喜爱。
就如今夜茶香渗入雨雾,别有一番滋味,这是浑然天成的,我竟有幸得以品尝,生活真的很厚爱我,总是不经意送给我一份礼物,让我收起抱怨,耐心等待。我甚愿也活出馨香气息,让我也能成为一阵阵幽香,滋润周围每个人的心。
一封信 千般情
文/刘倩
上周末我刚回到家,母亲就拉着我说,前些天爷爷嘱咐她让我回家时去他那里一趟,带上信纸和钢笔。我知道,爷爷又是让我给叔叔写信,每个月末都是这样。"都什么年代了还写纸质信。"我嘀咕着。
我进屋时,爷爷坐在柏木桌边。见到我,爷爷的脸绽成朵花,问我:"带了信纸吗?带钢笔了吗?墨水够不?"我有点不耐烦了,爷爷还在不停地问。爷爷真是老了,感觉迟钝了。
爷爷扶着桌沿,头探过桌子,颈上的青筋一道道突起。爷爷问:"好了没?那,我可要说了。"我惦记着和同学约好要去逛街买衣服,便立即说:"好了好了,您说什么内容,有个大概,我再写。"
刚才还着急的爷爷,此时反而犹豫了。坐下来,爷爷的眼神在信纸上一道道扫去:"我也没啥咧,就给你叔叔说,寄的衣服收到了,我的身体好得很,不劳他牵挂。再就是,问他好……"
我握着钢笔的手放下来:"就这些?"爷爷皱了皱眉头,费力想了一会儿,说:"就这些吧。"我说:"一个电话,多省事,三两句不就说了?"爷爷嘿嘿笑:"三两句话说过了,跟风吹过一样,影儿也没了,没个念想呢。写信好,白纸黑字,啥时候都能看,多实在……"
我想,爷爷真跟不上时代了,还执拗得很。再不依他不行了,我就开始写。一会儿工夫,信写好了。
爷爷站起来,拿过我写的信:"就这几行?"我说:"您说的我都写了。您还要说些啥?"爷爷看了信很久。
我肚子里都快憋出火苗儿了,爷爷才说:"你给我念念,行不?"我知道爷爷不识字,就把刚写的信念了一遍。爷爷直摇头:"太短了,像发电报呢。"我说:"您说的我都写了。"爷爷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写信啊,就像说龙门阵。你叔叔写的信,老长几页呢。"我想,爷爷真是的,写个信咋那么多事啊:"那您说要咋写才好?"爷爷说:"你就写,每月他给我寄三百块钱,我够花了……大肉才十块钱一斤,便宜……***孝敬我,收的粮食几大仓,顿顿焖干饭都吃不完……还有哩,你大姑的干爹,小时候还抱过他哩,立秋那天死了,弄了口柏木棺材,十六个人才抬得起……还有哇,八月十五乡里来戏班子了,有的唱花鼓子,有的敲鱼骨筒子……"
我撕了信,又重写,用了两页半纸。我依了爷爷,将信又念了一遍。爷爷点头,又摇头,摇头,又点头。爷爷拿过信,凑近眼前,很慢很慢地看。我说:"爷爷,您又不识字,也看?"爷爷抬起头,有些忸怩:"我数数这封信有多少个字哩……"
老家的炊烟
文/邵继同
离开老家很多年,父母进城生活也已十多年。回老家的次数少,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慢慢地淡忘在记忆里,老家的袅袅炊烟却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清晰如昔。那灰白色的烟雾像轻纱,笼罩着静谧的村庄,带给我无限的温暖和美好的回忆。
每天清晨,村里最生动、鲜活的画面是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淡淡炊烟。母亲每天都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开始做饭。她通常用稻草引火,此时柴草还未充分燃烧,烟囱里冒出浓浓的黑烟,遇到湿柴时更是如此。当火苗在灶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柴草燃烧旺了,炊烟很快就变成青蓝,继而变成灰白色,飘散在屋顶四周。
村里的长辈们起床虽有先后,时间不一,但也不会隔得太久。每家每户的炊烟相继升起,村子充满了勃勃生机。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就有蒸蒸日上的生活希望。
每到春插、夏季"双抢"、秋收、冬种时,我们兄妹几个都要帮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不用母亲的嗓子喊过几丘田,只要看到炊烟升起,我们的心就得到了安慰,知道离开饭的时间近了。透过恬淡的炊烟,仿佛看到母亲在侧屋灶前灶后忙个不停。灶膛里的火焰映红了她的脸,砧板上切菜的砰砰声和着大锅油煎豆腐的咝咝声,声声入耳。炊烟是母亲的呼唤,是热气腾腾飘香的饭菜。炊烟,是家的方向。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是在村里度过的。小时候,经常玩得忘了时间,这时,只要谁说了声,你家烟囱冒烟了,小伙伴们就会意一笑,立马散开各自回家去。炊烟,是回家吃饭的信号,更是母亲深情的守望和呼唤。看到炊烟我就会想起母亲,想起她那双勤劳、灵巧的双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总能变魔术似的做上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到如今,她立在门前等我回家吃饭的那一幕时常在脑海里浮现,袅袅炊烟在母亲身后缭绕……
后来,我参加工作成家了。父母亲体弱多病,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在我们兄弟再三央求下,他们才离开老家,进城生活。
如今的村子,用大锅柴火灶做饭的都很难见到了,村民都用上了燃气、电子设备,干净又快捷。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快速发展,袅袅炊烟虽有弥足珍贵的亲情,萦绕着志在四方的儿女情思,但一定会消融在农村现代化的进程之中。
袅袅炊烟,留在我对老家魂牵梦绕的思念里,永远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