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散文
面条散文(精选20篇)
我是小书迷
文/赵宸莹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里,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去逛街了。我就在房间里玩电脑,玩着玩着,我听到妈妈喊:“莹莹,开门,妈咪回来拉。”我跑去开门,并发脾气地说:“不会自己开呀?人家玩游戏呢!”说完我就跑到房间里,一看输了,我又大发脾气,大声地说:“弄得人家输啦!”妈咪却说:“哎哟,发什么脾气呀?妈咪给你买了书!”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爆笑校园》。我立刻跳上沙发看着图书,看着看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妈妈就去上班了!我还在看,看着看着,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我跑到厨房里煮面条吃,我弄好了又跑到沙发上接着看书,看着看着,我闻到很糊很糊的味道,我想,谁家煮糊东西了。又看了大约20分钟,我突然想起来,是呀!我在煮面条啊,立刻跑到厨房,打开一看,面条都是黑色的。
你说说,我是不是一个小书迷。
手擀面好吃
文/孙玄兴
近几年来,城里不少小面馆在店门口醒目地写着:供应手擀面。当然这是一种生意经。但不可否认,手擀面的柔韧、滑爽、口感等确实好,吃过令人难以忘怀。每每看到手擀面,总想去撮一碗,这不仅是怀旧,确实是手擀面好吃。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沙上人吃面条绝大多数人家都是用擀面杖擀出来的。沙上人家都会做手擀面,尤其是用酱熬汤来下面条,加上鲜活的青菜,吃时撒少许蒜叶,不用味精也无比鲜美,往往捧到面碗就会狼吞虎咽,俗话说打耳光也不放。这种平常又平常的农家经典饮食,现在居然成为面店的招牌,可见手擀面是何等受人欢迎。
用手擀面就要有擀面杖。沙上人家用的擀面杖是很考究的。一般选取木质紧密的材木,最好是从已放成的方木椽子中去挑选,请木匠师傅刨得光滑溜圆,再以砂磨,加工成粗如小臂,长约一米(也有更长的)的擀面杖,一端钻个孔,穿上粗鞋底线,不用时则挂于壁上,用时还抹上一层豆油,擀时一点也不会粘面。
擀面的关键是和面,放水要恰到好处,放多了成烂污面,放少了擀不出场,一般以手抓成团,放手即散为好。和好面后就用擀面杖压,越多压,擀出的面就越有韧性,吃起来就越有滑韧的感觉,口感也就越好。
俗话讲,公要馄饨婆要面,小姑还要疙瘩面。这些均是民间婆家人对新媳妇的考验,故一般女孩子从小就得练就擀面的本领,否则会被人家小瞧的。以前的女孩子出嫁,喊亲眷吃饭,晚饭一般是吃馄饨。新媳妇如果连馄饨皮子也不会擀,将会是很尴尬的。擀面和擀馄饨皮子的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擀馄饨皮子的要求高一些。擀面最难的就是在有限的台子上擀出长面条,往往用两根擀面杖轮番对擀。擀到好时,卷在擀面杖上的薄薄面皮能有两张八仙台那样长。擀面时一般都要用些许小粉(一种由小麦浸沤、晒干而成的粉)撒在面皮上,这样可防粘。擀面时要用力,擀得起劲时会在台子上甩得山响。擀了压,压了擀,边擀边压,边压边擀,反反复复,摊开了再卷起,卷起了再摊开,面皮就越擀越长,越擀越薄,差不多了就要把面皮错叠在台上,宽十多厘米即可,然后用薄刀切成阔度匀称的面条。切好后,用手把面条抖松,撒掉一点小粉,放到竹匾里。要薄薄地摊开,不能堆在一起,否则容易粘连。擀面技术的高低,直接影响到面的好差。好的面条在锅里不容易糊,口感好;差的往往下锅后就成了面糊,有时又成了面疙瘩。
以前人们的生活清苦,常常没有下饭菜,想到的就是擀面条。因为吃面条就无需炒菜了,既省油又省力,真是两全其美。现在已很少有人家用擀面杖擀面了,人们吃的面都是摇面机里的面。许多小孩恐怕连擀面杖也不认识,只能从词典里查到一条歇后语: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擀面杖,这个和人们生活曾经息息相关的家庭生活用品,将和我们渐行渐远。擀面杖将成为专业擀面师的专用工具。
大蒜收获记
文/陈希瑞
几天前,妻子对我说,再过几天,就要割麦子了,趁这个空儿,得赶快把大蒜收获来家。
麦收前夕,正是大蒜收获季节。今年的大蒜,长得不错,一棵棵圆圆的,个头不小。随着手起手落,一大撅下去,就能刨出一大把。不一会儿,我额头上就汗津津的了,就停下来,看着妻子先把大蒜从土里拔出来,去净土,再拦腰扎成把,身后就留下一溜一把把的大蒜了。
我们的几分菜园,每年都要种两畦子大蒜,不为卖钱,只图自己食用方便,也为吃个放心。
那是在秋后种完麦子以后,先平整好畦子,划沟、施肥、下种,最后才是浇水,过几天还要盖上薄膜。再等些日子,眼见得大蒜像雨后的竹笋一样,钻出地面,不几天,就葳蕤成一片绿了。等到数九寒天,再覆上一层薄膜,那简直就等于给大蒜盖上一床被子,即使再冷的天,也不会感到寒冷。
开春了,那就要打开薄膜,让憋闷了一冬的大蒜们,开始舒展腰身,在春风中婆娑着枝叶。再适时地浇上几遍透水,那大蒜真是乡村一道美丽的风景了。
大蒜,消炎、杀菌,素有“青霉素”的美誉。小时候,有时候闹肚子,母亲便特意为我擀一碗面条。先用石臼颠一两头大蒜,捣成蒜泥,然后将蒜泥搅拌在面条里,再用一只空碗扣住,这叫憋辣面。如果一口气吃下这碗面条,就会吃得满头大汗,嘴里嘶嘶啦啦,立竿见影,肚子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吃药,不用打针,一碗面条就能治好肚子,这在那个地瓜当家的年月,吃“憋辣面”自然就会演变成一种特殊的享受。有时候,就故意恶作剧,装成闹肚子的模样,哄骗母亲,再为我擀一碗面条吃。我的自作小聪明,竟然屡屡得逞,母亲并没有识破。等到我成家立业,特意向母亲提起此事,母亲呵呵一笑说,傻孩子,你那点小聪明,怎会逃得过当娘的眼睛?闹肚子与不闹肚子,装是装不出来的!只不过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揭破你罢了。唉,说到底,还不是苦日子逼得!母亲的一番话,让我心里也酸酸的,但如今想来那过往的一幕幕,总会让人忍俊不禁……
两畦大蒜,没多久,我们就收获完毕。趁着歇息的功夫,妻子又探手从黄瓜架上轻轻摘下几根嫩嫩的黄瓜,拔了几棵碧绿的生菜,一齐放进井台上亮汪汪的水桶里,慢慢洗着。不用说,我也知道,如今,大鱼大肉,已经引不起人们多大的食欲,反倒是凉拌黄瓜,生菜蘸豆酱这些活色生香的美味,总会让人口舌生津,百吃不厌,历久弥香。
下面条有学问
文/王孜谦
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第一次画画……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今天我们迎来了一次挑战——班主任蒋老师布置了一项特殊的任务:亲手煎鸡蛋、炒花饭或下面条,任选一样。
回家的路上,我思来想去:选哪一种呢?想了好大一会儿,我决定下面条,因为这活儿看上去简单。在下面条之前,我准备的东西包括面条、油、葱花、姜等。爸爸负责在旁边指导我。
首先,我把火开小一点,放一些油在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接下来,我把葱花倒进锅里,再倒进半锅的水,正准备把锅盖盖上的时候,爸爸阻止道:“锅盖盖上水会溢出来。”3—5分钟后,水开始沸腾起来,我赶紧放了一小把面条,爸爸又唠叨起来:“面条少了,连半碗都不够呢!”我又放了一把面条。爸爸让我搅一搅,以免粘锅。又过了大概5分钟,面条熟了。真是看着简单,做起来难呀。没想到,下面条也有这么多学问。
做完以后,我尝了尝,香喷喷的。就这样,我学会了下面条,也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公和米
文/山沟水
公和米
作者:山沟水
在我们这个地方,爷爷叫做公,我公做了一辈子农民,特别珍爱大米。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看着公在大门口选米,那时的碾米技术不好,碾出的米里还夹杂着谷子,公总是一粒一粒地把谷子选出来,然后一粒一粒地剥去糠麸,如果不小心掉了一粒大米,老人会很小心地拾起来,并常常教导我们浪费粮食会得罪天上的雷公。
我家住在山顶上,而田地在山下,每次挑稻谷上一座名叫九洞坡的山都要歇上五、六趟气才回到家,特别是碰到下雨路滑的天气,扛一袋谷子到家往往要摔上数跤,我小时候收谷子就深有体会,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哪家有米哪家就能过日子,生活就算富足,因此到家的谷子显得尤为珍贵,是农村人生儿养女的保障。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公也更老了,虽然舍不到种了一辈子的田地,但实在迈不开腿,下不了田,由于我们这个地方儿子成家后就要分家自立门户,从小我们都是看到公自己住一边,现在他实在种不了地,于是每月的口粮就由我父亲和二叔提供,人多田少,每月能称给公的粮食也只能勉强够他维持一个月,因此公对粮食更加珍惜。以前农村有病没钱看医生一般都是撑着,公告诉我们,其实最好的药就是饭,生病了多吃几碗饭病就好,所以每次生病时候,母亲都是迫着我们多吃饭,果然病就好了。公老了生病没钱医治,也按老方法,一有病痛就多吃几碗饭,对于大米,或许老人更是把它当作药。
鸟儿终要离开巢的,再回到家时,公已经老得腰板都弯了,父母们也老了,种田不再像以前那么细微到边,收成也有所下降,公能分到的谷子还是不很充足,粮食依然很珍贵,公还是那么爱惜每一颗大米。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虽然收入很低,但买米的钱还是有的,公很爱粮食,别家孙儿回家都给老人买补品什么的,而我知道我公最喜欢的是大米,因此回老家时我给公捎了一袋大米,第一次看到袋装的大米,拉开口袋,白花花的米粒又大颗又没有掺杂谷子,公是既踏实又高兴,踏实这个月有了充足的米,高兴孙儿们能孝顺,每次脸上都泛着慈祥而满足的微笑,而最高兴的是我们,能让老人安渡晚年。米有了,但山上交通不便,即便是后来通了公路,老人们也不可能驾车,我回家时要为老人带点东西,也不能每次都带米,老家有个现象,没有菜时便煮面条做菜,于是我灵机一想给公买几把面条,但想想几把面条还是以前那个时代农村送礼标准,索性买一件,也不过是几十块钱。当一件面条拿给公时,老人看着一袋子整整齐齐的面条,一下子都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面条,而且还是给自己的,小屋破旧,公没地方放置面条,生怕老鼠虫子什么的偷吃,他索性把一整袋面条拿来做枕头睡觉,或许老人会睡得很安心,很放心。我在家中是长孙,还有两上弟弟和二叔家的一个堂弟,几个弟弟都很听从我这个大哥的话,这也是我引以为豪的地方,于是我想让公过一个惊喜大年,钱对农村人来说很重要,有时候更是要命的,我提议过年时四个孙子每人给公一百块钱并要形成机制,让老人口袋鼓些,生活无忧些,几个弟弟非常同意,公口袋里从来不缺钱,但都是几块几毛的,当同时接到四张一百元大钞时,公简直不敢相信眼睛,并对我说‘你一字值千金啊’!
公已经很老很老了,虽然眼不花、耳不聋,但走过几个世纪,见到几代儿孙的老人家终于要走了,父亲守着他身边,问还是什么事要交待,公从床上的席子底下摸出八张一百元的钱交到父亲手里,然后咽下最后一口气,无疾而终。当父亲把钱拿给我们看时,那一张张崭新的钱全都是我们给的,老人分文没动,看着公珍藏着的钱,我心里早已泪流如注。
当回去祭奠公时,我用小袋子装了一袋大米放在他坟前,愿老人在那边有米。
2013年5月6日
杂粮面
文/郑建灵
家乡五莲,相临沂蒙山区。有民间趣语:“五莲山头三千三”,到底有多少座山,估计谁也没有细数过,这只是说明五莲是山区而已。山多,岭横,五莲天然而居的地理环境,除西北方少有的平原地外,梯田占了农田的多数。老家松柏,东方能望马耳山,西见七连山,南环九仙山。梯田从岭下一直摞到岭上,远望,形如波浪,又如垒斜的张张烧饼。
这样的地理条件,半腰的梯田,不能播种玉米、小麦,村人每年都是种植耐旱的作物:地瓜、谷子等等。而那些土质少、小石头多的山岭薄地,村人种抗旱,不用管理的作物:葩豆、绿豆、荞麦等等。这些作物,尽管产量低,但不需要多大面积,地堰边、地瓜沟里、地头上,都能生长。春发,夏长,开花,结夹,成熟,采摘,收获的种子,统称杂粮。
葩豆、绿豆、荞麦在生长的过程中,不施化肥,不打农药,顺其自然地生长,山地,没有涝的机率,只有旱的时光。这些作物耐旱的细小根系,吸收薄地里的矿物元素,靠天生长是它们的天性,结出的种子,光滑,硬实,自古至今,享有绿色食品之美誉,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记得年少时,母亲把杂粮与小麦掺在一起,从水里滤一次,叫捞,然后,曝晒在太阳下,干了的粮食,再在自家石磨上推成面粉,叫杂粮面。
村人习惯过细水长流的日子,这杂粮面,就成了改善生活的调味品。现在的杂粮面,你想吃多少也能买得到,当年物质匮乏,谁家隔三差五,能吃上杂粮面的面条,那可是奢侈的生活,平日生活用杂粮面做疙瘩汤来改善。每当母亲磨了杂粮面,杂粮面条的味道就会缭绕心头,闻到杂粮面那股鲜鲜的香味,牵动得饥肠辘辘。自有了记忆,就有了母亲推磨、萝面、和面、擀面的身影。当年,母亲做的杂粮面条的味道又在唇齿间萦绕。
实际上,这杂粮面,如果你没有亲自动手和过面,真的不知道如何能和好。凡是杂粮,淀粉含量极少,没有面筋,与小麦按一定比例掺在一起,借助小麦的淀粉,才能和成脆、黏的面团。为做到和杂粮面不粘手,和面时必须做到三净,手净,盆净,水净。前两个净很容易理解,后一个为什么要水净?就用很少的水来和面,和多少面,只加一定数量的水。先用手把面拌成碎块状,再用手揉面,直到把面揉到光滑为止。揉面,可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母亲和的面向来都是以硬实出名的,俗话说 “软面水饺,硬面汤”,不论是杂粮面,还是白面,和的面越硬,做出来的面条越筋道,有嚼头。
母亲和好面后,再放置一会,这叫醒面。等面醒好了,就可以在面板上擀面条。母亲用手把面压成一个面饼,双手按下擀面杖,先在面板上擀成一个圆饼,然后,用擀面杖卷起圆饼,均匀用力,向前推压,松手,再推压,松手,反反复复,按顺时针或者逆时针,一遍一遍擀动,双手不停地放开,收起,面团越擀越大,越擀越圆,越擀越薄。擀到一定薄度,停止擀动,再放置,这叫凉面。擀面的过程,最消耗体力,既便是冬天,母亲往往累得也是满头大汗,夏天,更甭提了。
凉好了面,最后一步工序,就是折叠成约6公分宽的长条,再用刀切成真正的“面条”。随着刀在面板上均匀地响起,又落下,母亲做的杂粮面条就擀好了。那个年代,并没有多少油煮面条,母亲把铁勺里倒上少许花生油,放在明火上加热,油开后,再放上早已切好的葱花与盐,满屋氤氲葱花油的香。锅里的水沸腾了,母亲把杂粮面条放到滚水里,杂粮面条沉下,浮起,上下跳跃,滚动,最后全部浮起,就煮熟了。小心翼翼舀到盆里,放入香菜,倒上葱花油,一顿鲜美的杂粮面,美美的味道。
如今的杂粮面条,我也时常吃,但是,不是手擀的,是机器压的那种。机器代替了人工,省时,省力,但是,每次吃杂粮面条,都吃不出当年母亲擀的杂粮面的味道。当年的母亲,为一家人的生计,饮尽辛酸。而懵懂的我们,哪能识得生活的五味杂陈。母亲弓腰擀面的身影又在眼前晃动,是那么清晰,只是,与母亲已经阴阳相隔25年,今生与母亲只有梦中相见了,心绪不禁久久回放。
浆面条
文/郝强
当一脉情感被家乡的某种东西滋养成一种依赖的时候,表达就成为早晚的事了。比如浆面条,虽说不是很稀罕的吃食,与我却别有一番情怀。
打我记事起,家里的白面还接不上顿儿,时常用些野菜以及玉米面、红薯干之类的粗粮来接济,偶尔,也会改善一下生活。改善生活的“美食”就是粉浆面条了。那时候,家家户户的田间地头种有绿豆、豇豆和蚕豆之类的杂粮,再储备些芝麻叶、萝卜缨子之类的干菜,河沟旁遍地是野薄荷,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在母亲的手里却成了做浆面条的好原料,我们姊妹一吃上了瘾了。作为北方人,一家人都爱吃面食。于是“改善”生活也成了家常便饭,母亲便常常做给我们吃。虽说仨月不知肉味,毕竟有喷香的浆面条填饱肚子,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后来,家境日渐好转,打下的白面吃不完,杂粮就退居二线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在外求学、工作,回家少了,母亲做的浆面条就很少吃了。前几日休假回老家小住,馋嘴的我无端地想起浆面条来,不知是忆苦思甜,还是感念那时清苦而不幽怨的日子!再说平时七碗八碟、大鱼大肉惯了,这下还能给肚子打打油了。父母年事已高,家里也很少再种豇豆、豌豆之类的杂粮,缺少原料,颇费功夫,母亲平时很少做浆面条吃。在我的一再央求下,母亲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碗蚕豆,“凑合着吃一顿吧,”母亲说。又能吃到心仪已久的浆面条了,此时的心情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女孩儿在圣诞夜里眼前浮现的烤鸭。
在我的印象里,做浆面条的程序并不复杂。先把豆子和干菜提前浸泡,待豆子膨胀后就可以打浆了。以前只要母亲做浆面条,磨豆准是我的活儿。把豆子一把一把放在磨盘上,只管用力推,溢出的浆汁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淡淡的豆腥香气,想着爽口的浆面条,还有咕噜咕噜闹的肚子,不觉就会加快推磨的脚步。一盘小石磨长久不用现在也成了院子里的铺路石,“怎么就舍得扔了,怪可惜的!”我问母亲。“自从你买了豆浆机回来就没有再用过石磨,搁在厨房里碍手碍脚,你父亲就把它铺路了,”母亲说道。的确,现在更方便了,打浆机省去了人力。心里仍是觉得可惜,不是为古老家什消融在了现代科技里可惜,只是觉得父亲扔掉的是收不起来的我那儿时的记忆。“嗡嗡吱吱”……豆浆机发出的声响一时阻塞了我飘飞的思绪。
待豆子打碎后,再用小箩筐或者细纱布过滤掉粗渣,加够水,放上姜、花椒、八角和大葵,烧火的过程中要不停地用勺子推打,一是打浆沫,浆沫消失后,浆体就变得细腻光滑;二是怕糊锅,糊了锅就难以下咽了。面条一定要是手擀的,刀工要细,吃起来才会浓香、爽口。面入锅还要不停地搅,不然会粘锅底的。面熟了,香气扑面而来,切上一撮子韭菜和芹菜,把青辣椒剁碎,搁点盐,浇上芝麻油,搅匀,用来下饭,味道好极了。呼哧呼哧……我全然不顾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据传这浆面条起源于河南省方城县,历史悠久。后来,几经改良,做法也很考究,现如今已成了河南名小吃,尤其以洛阳、汝州一带较为有名。就在我居住的小城里,大街上也有铺子和推车的吆喝浆面条的,下饭的小菜不下十几种,兴许是时过境迁,缺少了一种情愫吧,我却怎么也吃不出母亲做的那种味道来。
杀猪面
文/路焕京
生在北方,长在北方,几十年工作和生活在北方,按理说对于面食尤其是面条的种类已经相当熟悉,什么挂面拉面刀削面手擀面,什么炸酱面肉丝面西红柿鸡蛋面,等等。杀猪面,却是我第一次听到,更是第一次吃到。
今年暑期,我曾在临城县赵庄乡双石铺村小住。一次晨练回来的路上,我邻居陈军朝截住我说,村里的王爱朝刚才来过,请我们去他家吃杀猪面。“杀猪面?”我有点莫名其妙。军朝说这是蝎子沟的风俗,必须去,去了就知道了。蝎子沟是那一片地区的俗称,包括6个行政村,双石铺村是其中之一。我们赶到爱朝家时,一群人正围着一口刚刚褪完毛的白白胖胖的大肥猪七手八脚地忙碌着。爱朝的老父亲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微笑着迎接陆续前来的乡邻。听说老人家年轻时杀了半辈子猪,是蝎子沟有名的“一把刀”,我便抽个空儿凑到他跟前,请教杀猪面的来历。
老人家今年88岁,身板硬朗,思维清楚:“说起杀猪面,时间可长了。蝎子沟这个地方比较封闭,出门买卖东西都要翻山越岭,想吃新鲜肉更不方便,就形成了腌肉的习惯。每到过年,凡能过得去的人家或大或小都要杀口猪,猪肉腌起来吃一年。”老人家开始说时如拉家常,说着说着话题有些沉重:“不过,过去杀猪是穷杀,多数人家杀了猪自己舍不得吃肉,全部或大部卖掉。作为报酬,主家会给请来的杀猪把式简单煮一碗面条,有时连一碗白面面条也混不上,只能吃些杂面。吃上真正的杀猪面,还是在土地和山场承包到户以后。”老人家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现在条件好了,家家杀猪,户户吃肉。就有人觉得光自己吃不解气,就在杀猪时先从最好的部位割下几斤肉请上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面条。杀猪面杀猪面,杀猪时才吃的面,这个名字就叫起来了。后来,逐渐形成了风俗,算起来也有二三十年了。”这时,旁边的一位老乡急忙搭上话头:“可别小看这一碗杀猪面,!谁家来吃的人多,说明这家人威信高。来吃的少了,主家就会觉得没有面子。”我有些不解:“都到入腊月才杀猪,好几家碰在一天,到的人肯定少,怎么办呢?”老人家颇为自信:“为了多请些人,左邻右舍尽量不碰在一天,每年从10月起蝎子沟就有人家开始杀猪,差不多天天杀猪,顿顿吃面。”
不大一会儿,猪杀好了,老老少少的乡邻们也来得差不多了,一碗碗热腾腾的杀猪面端上来。刚刚出锅的手工面,猪肉是最鲜嫩的,那种香味闻着就叫人心醉。“吃吧!”“多吃点!”爱朝的媳妇和儿子殷勤地招呼着大家。我注意看了看,其实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面条。没有仪式,没有酒席,没有账桌,没有份子钱,大家随随便便,自己看地方坐。沐浴着清爽的晨风,几十号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蹲着的,边吃边喝,有说有笑,场面既简朴又热闹。按刚才那位老乡的说法,看得出这家人在村子里威信不低。
我在想,近几年有的地方请客之风盛行,结婚请客,订婚也请客,生了小孩过满月请客,过生日还要请客,甚至搬个家也要请客,范围越来越广,场面越来越大。饭不能白吃,要出份子钱,几十元已经拿不出手,动辄上百元甚至更多,人们把参加这样的宴会称之为吃高价饭,一次次的“被请客”,一沓沓的份子钱,使乡亲们不堪其扰。而像双石铺村这样的风俗,主家是真心,来者是实意,古风犹在,其乐融融,实在是难得一见了。
注视着那一碗碗杀猪面,更像一朵朵出水芙蓉,绽开在这太行深处的世外桃源。自家喂养的猪肉吃起来的香味更纯正更地道,承载着的是山里人的古朴和真诚。长长的面条一筷子挑不断,象征着的是他们一代又一代延续着的浓浓乡情。
蝎子沟一带能沿袭至今这简朴的民风,缘于山里人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信守,客观上还凭借她处于群山环抱之中的地理环境。只是,这屹立的高山能将山外雾霾般的世风抵御多久呢?
那一顿面条是我好久以来吃的最香最多的一次,平时吃一碗就饱了,那天吃了满满两碗。现在回想起来,那香味还在眼前,不曾散去。
蓬莱小面
文/天水
蓬莱小面儿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蓬度度过的。那里的山,那里的海,那里的民俗都深深地烙在了我儿时的记忆中,熔化在我的骨子里。特别是蓬莱小面儿更让我痴迷和响往。那细软顺滑略带碱黄的面条,一入口就直往喉咙里钻;那带有浓烈海鲜味道的卤,吃后回味无穷。一提起蓬莱小面儿就会溢满口水,心里发痒,就想吃上一碗。
蓬莱小面儿是当地人办红白喜事儿,开业庆典,生日宴会,盖房上梁,添丁进口,宴请宾客酒席上不可或缺的主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每人上一碗蓬莱小面儿,那会为宴会增添不少的光彩。客人们会在对蓬莱小面儿的味道赞不绝口中满意而归,主人也会为此有一种成功感和自豪感。在蓬莱人的日常谈话中说去吃面,说的就是去赴宴,有人请客办事儿的意思。
蓬莱小面儿更是蓬莱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年产量365天许多蓬莱人是以蓬莱小面儿为早餐的。清晨起床,收拾停当,拿好外出的东西,到街头小面儿店吃上一碗蓬莱小面儿外加一个熟鸡蛋,只消费5分钟的时间,方便,快捷,营养,可口。可以说,蓬莱小面儿是真正的蓬莱人的营养快餐呢。
制做蓬莱小面儿的原料有:上等面粉,碱面,加吉鱼,精盐,八角,花椒,香油,绿豆粉面子等14种。面条是由经过复杂的工序调制醒好的稀软的面团现场人工摔拉儿成,细而韧,下锅一个开即熟。卤汤是由海鲜熬制而成,最上讲究的是用加吉鱼,最好还是用在蓬莱阁下钓得的红鳞加吉鱼。不过如今常用的是一种当地人叫做鱼米子的熬煮。据说象鱼肉嗮干搓成的碎末,碎虾肉,各种贝类肉等都是鱼米子的成分,熬制出的汤调制成卤照样海鲜味十足,鲜美无比。
正因为蓬莱小面儿独特的制做工艺,特别是它必须用稀软的面团现场人工摔拉制做,立即丢入到沸水锅中煮熟食用,否则就没有软而筋道的口味了。所以它无法实现象挂面,方便面那样的工业化批量生产。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更显得独特难得,在蓬莱以外的地方几乎见不到这种小吃。蓬莱小面儿是真正的地方名小吃。
自从离开蓬莱几十年,我到过全国许多地方,品尝过各种面条:北京的渣酱面,兰州的拉面,重庆的担担面。上海的阳春面,山西的刀削面。陕西的手擀面,意大利的空心面,朝鲜的冷面,还有林林总总的方便面,总觉得不如家乡的蓬莱小面儿好吃。原以为这是家乡情结在做怪,是个人口味的一种偏好。所以每当在宴席上吃着别的地方特色面条,心里都不免升腾起对故乡蓬莱小面儿的思念和渴望。
几年前退休了,得以能在故乡长住。一到家我就急不可耐地去找蓬莱小面儿馆,坐下来美美地吃上一碗,否则心里就不踏实,觉都睡不好。
如今蓬莱小面儿馆在当地到处都有,就连乡村小镇也开的红红火火。在故乡居住的日子里,每天早上我都要去村头的小面儿馆排长队买蓬莱小面儿,拿回家做早餐。有时还单买面条,自家用鲜蚬子,鲜海蜊子,或自己钓的海浮子鱼,黑鱼做汤打卤浇在面条里吃,更是别有风味。一些哈尔滨,北京,沈阳的亲友来此度假,吃了蓬莱小面儿个个都赞不绝口,也吃上了隐。
我曾经萌生了老年学艺的想法:不要工钱到小面儿馆打工学艺,只为学习摔拉蓬莱小面儿的手艺,回到哈尔滨,或是去外地亲戚家窜门度假,也能摔拉制做蓬莱小面儿,为了让亲朋好友也能品尝到蓬莱小面儿的美味,也为了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吃上家乡的美味小吃。但终因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如愿,还是只有去故乡度假时才能享受到那已经融化在我生命之中的美食美味。
难忘的肉丝面
文/顾莉敏
肉丝面,是中国传统的一道面食,对于大家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但平常的肉丝面对我来说,却有着深刻和鲜活的记忆。
我的父亲在上世纪的60年代从一所专业院校毕业,分配到一个种马场从事技术工作。由于工作的需要,父亲经常在单位值夜班,值班的犒劳是一碗肉丝面。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70年代末期调回县里。
寒冬的凌晨一点,人处在极其寒冷、困乏疲惫的状态,那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丝面,对于“饥寒交迫”的父亲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特别是在七十年代物质严重匮乏的困难时期,那一碗肉丝面就好比现在的山珍海味,让人垂涎欲滴。
单位离家很近,下班后,父亲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肆虐的寒风,把面条小心翼翼地端回家。在我们睡得正香时,硬是被“狠心”的父母推醒,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香喷喷的肉丝面把我们搅醒。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妈妈把肉丝面分成两小碗,递给我和妹妹。克服着睡意,伴着父母疼爱的目光,我们机械地吃起来,因为太困,有时,我们嘴里含着面条在被窝里就呼呼大睡。
但父亲乐此不疲,不管是滴水成冰还是风雪交加的夜晚,那碗肉丝面总是如期而至,而父亲自己每夜的辛苦换来的只是一点能驱散寒意的面条汤。那时,我们姐妹俩还小,吃着父亲从嘴里省下来的肉丝面,享受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这是祖祖辈辈秉承下来的尊老爱幼的习俗。
长大后,我才知道,父亲是响应祖国号召、支援大苏北建设的有志青年,虽然他是南方人,但喜爱面食,特别是面条。在那个饥肠辘辘的年代,为了给他的女儿们增加营养,他默默地承受饥饿和寒冷,把那碗本来属于自己的肉丝面留给我们享用,看孩子们吃得开心比他自己吃还开心。难以想象,在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简陋环境里,父亲是如何熬过一个个数九寒天的。现在大冬天人们穿得厚厚实实仍然给冻得稀里哗啦,还想吃碗面条暖暖身,振奋一下精神呢!何况父亲是处在温饱不足、衣着单薄年代的深更半夜。
那时候父亲,一面要忍受肉丝面香气缭绕的凶猛诱惑,女儿“大快朵颐”的享受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明明身体极其需要热乎乎肉丝面的补充,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之后却要“残忍”地把它拒之于门外。都说母爱是细腻的,父爱是粗犷的,其实父爱也是博大无私的……
一碗平常的肉丝面诠释了父亲最朴实、最浓浓的父爱!父亲值班了多少年,这样的情景就演绎了多少年。温情犹如根根面条一丝一缕充斥着我的心田,父亲温暖的关怀像炉火一样贴心暖着我的童年。
岁月如流水,一晃30多年过去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在美食遍地开花的当今,我品尝过很多美味的肉丝面,但让我刻骨铭心、久久难忘的,还是童年深夜的那碗肉丝面。
简单的情趣
文/王自强
时间来到11点50的时候,开始想午饭了。
独自在离家几十里的单位上班,中午一顿“快餐”——豆腐脑、大饼、包子、肉夹馍……街上的味道尝得差不多了,便想自己动手做饭。做饭用的工具是花几十元钱买的一个600W的小电锅,和它配套的一碗一筷一勺而已,最不可缺的能源,只好占些单位的便宜——用电。前几天,用新锅煮过两个鸡蛋,熥了几个馒头,一切操作起来也算“驾轻就熟”。
自己做饭为的是简单,用最简单的材料,迅速做出能饱肚的吃食。在远离油烟的自然的纯味中体会简单的乐趣。
进到卧室,打开手机,边听梭罗的《瓦尔登湖》,边搜罗着可以做饭的材料。拉开抽屉,一股淡淡的霉味夹着咸菜的酸味跑出来——前一天剩下的馒头还在。为了预防生霉,当时特意把馒头裸露着放到抽屉里。拿出看一下,还好,没有发现霉变。用手一摸,上部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硬邦邦,下部则稍微软些。拿到鼻子下闻一闻,有些淡淡的霉味儿。再次端详,分明看不到霉点。没什么大碍,扔了怪可惜的,凑和着吃吧。
取出小电锅,加上水,从桌斗里找出熥馒头的铝箅子。上次的馒头残渣牢牢粘在箅子上,想用手抠下来,竟然不能。为避免馒头被“二次污染”,将馒头竖立着放到箅子上,盖上锅,通上电,水便开始在锅内“磁磁”地响起来。
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开了。现在是冬天,馒头要熥透。掀开锅,一股热气从锅内翻着跟头扑上来,手臂一股灼热。我赶紧把锅盖放到一边。开水翻着花儿,咕嘟咕嘟冒着亮亮的气泡。我把事先准备好的面条取出一把,折断,小心地放入锅内。水泡一下被压下去。盖上透明的锅盖儿,水继续加温。锅里的水慢慢泛白,细小的泡泡从面条的缝隙挤上来,形成一股泡沫的流,像一股活力四射的涌泉。“泉流”越来越大,把中间的面条冲到了周围,泡沫进一步蔓延,挤满了整个锅面,遮住浸在水中的面条——我的饭熟了!
吃什么菜呢?没油没盐没炒锅,就吃块咸菜吧!咸菜呈酱紫色,是从酱菜部买的一块疙瘩。把面条盛在碗里,面汤清澈,面条盘曲着堆聚在碗底,清晰可数。也许没有熟透,每根面条边沿透明,中间白色,就像一条条透明的小虾。嚼一口馒头,喝一口热汤,再咬一口咸菜。咸菜颇有韧劲,用牙一撕,还真像在吃鸡肉,倍儿香!几分钟,馒头、面条就着“鸡肉”下了肚,顿时有了饱意。看看锅是干净的,勺是干净的,筷子也是干净的。嘻嘻,看来不刷也没事!
收拾完战场,整个屋子恢复了原貌。一切“自给自足”,仿佛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时“自己吃饱一家不饿”的往昔,仿佛自己走进了一个与繁杂世界相隔的安静空间,一切不用刻意,一切都通过自己的劳动。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情趣。
有固定工作,挣着上千的工资,能这样吃饭的人估计已经不多了,和别人谈起这些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但,这又有什么呢?对美味的追求永远没有止境。宋朝黄庭坚《四休居士诗序》中云:“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衣、食、住平平常常)二满(满足于已有的名、位)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馒头面汤咸菜,吃饱即休!吃惯了鱼肉,过惯了富足,回归简单也别有情趣。
北京的秋天
文/漠扬雪
北京的秋天是悄悄的赶着溜过来的,前几日还是暖风徐徐,一场小雨之后便有了秋风瑟瑟的寒意。
秋雨是最先赶来的,算是一场夜雨吧,自傍晚就开始淅沥沥的下,一直到深夜。好似对夏日的余热搞了一次偷袭,虽然雨不大却把之前的喧气一扫而光,把楼下原本街市的热闹也赶跑了。昏黄的路灯下,有的行人撑伞大步走过,喜雨的人则在雨中小步慢躅,还有三两个戏耍的孩子时不时的传出阵阵咯咯的笑声。
一阵风吹过,楼前的梧桐树晃了晃枝丫,发出沙沙的响声。叶子打了个寒颤似的把好不容易留住的雨珠抖落了下来,如阵雨一般洒落到地面上,也恰巧撒在了刚好在树下跑过的黑狗身上。黑狗停住了脚抬头无奈地望了望,呜咽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水又颠颠的跑走了。令人哑然失笑的的是它回头时的神情,眼眸中带着些许意外,还有一丝怒意,转而就变成了无可奈何了。“嗡”的一声,一只臭姑娘正好停落在眼前的纱窗上,顿了顿,清理了一下足上的水迹缓慢地爬起来,这身手比夏日的时候差了好多。它努力地爬到窗子轨道的凹槽里,似乎在寻找一个缝隙钻进来。趁它从凹槽挪出的瞬间,我将窗子关上了。受了惊吓的臭姑娘一个踉跄摔倒了窗台上,挣扎着翻了个身就飞走了。
街道上的烧烤摊连同桌子等都收在了小棚子里,隔壁的面馆生意开始红火了起来。远远隔窗望去,只见桌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食客的筷子在面条里搅动然后夹起一绺往嘴中送去,就仿佛耳边听到了那滋溜滋溜吸面条的声音,心里也立刻温暖了起来。
面馆的主人是一对来自河南夫妻,夫妻俩平日话不多但总是笑脸迎人。女人不仅要负责招呼客人、收钱还要捞面、上面等,男人则要和面、抻面、煮面,生意好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也许他们在老家有个即将高考的孩子,亦或是年迈的父母,生活让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奔波忙碌着。客人渐渐越上越多,锅里的水在不停地翻滚着,冒着腾腾的热气。男人熟练地抻着面条,时而用毛巾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脸上却露出开心的笑容。从秋天开始,从这场秋雨开始,他们的生意慢慢的红火起来。
抬眼看去,周围的农家小楼里散发出的微弱的光亮交织在细细的雨中的那种氤氲的景象颇有点江南水乡的意蕴。香山顶上的灯依旧亮着,整座山在这个雨夜中只能看到黑乌乌的一个轮廓,连同周围的野山一同沉寂在这个秋雨的夜里。想必这场雨过后,又是一个登山的好时节,寻访红叶和秋景的游人的足迹又会热闹了这片被秋雨滋润过的土地。
秋雨来了,北京的秋天开始了。
难忘妈妈的手擀面
文/王涛
离开家乡十年,大江南北,各种风味,都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有妈妈那手擀面的味道却深深印在了我心中。
小时期家乡经济落后,基本上吃的是杂粮,好一点的伙食便是高粱面、玉米面、豆面、红薯面……记忆当中,最好吃的是用白面擀成的面条,不要油和菜,仅仅放点盐就行,那种面条滑过喉咙的感觉,至今还能感受得到。
小时候家里弟兄多,能吃白面的机会就极少,大多数时候吃的是玉米面饼和玉米粥,还有苦涩的高粱面和吃多了吐酸水的红薯面,能吃一顿白面条,那简直就是我们的节日。何况母亲做的面条非常好吃,这就更让我们向往了。
母亲每次做面条,都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她把面和得不软不硬,并反复地揉和,好像只有在这样的过程中,才能充分享受劳动成果似的。母亲把面和好了,醒上十来分钟,然后才用擀面杖来擀,她把和好的面擀得又匀又圆,等面擀到厚薄适中的时候,就一层层地叠起来,只听刀与案板咯噔咯噔地响过之后,母亲用手一抓一抖,那又细又匀的面条就呈现在面前。水一开,面条下锅,三滚饺子两滚面,锅开了以后就点水。点过两次水,再放进碧绿的菠菜,面就算煮好了。碗底儿放上葱花、香菜,倒上点自家酿的醋,再用筷子蘸几点芝麻香油,用热汤一冲,香气扑鼻,捞上面一拌,喷香诱人的一碗热汤面就好了。别说吃,单就看着、闻着,就会让人满口生津、垂涎欲滴。
母亲用白面做面条的时候,一般是家里来了客人。因为平时难得有吃白面条的机会,这时候母亲就要多挖些面粉,多加些水,客人吃过之后,我们就可以得到小半碗的面条吃。母亲做饭时,我们就围在锅台前,看着母亲把面条做好,又把盛好面条的碗端给客人。我们就围在了客人身边,一双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客人手中的碗,心中总怕客人吃多了。客人吃多了,我们就会失去品尝小半碗面条的机会。这个时候母亲看着我们的馋样,就会把我们哄开来,并顺手递给我们一块红薯或是一把炒黄豆。虽然站得远远的,但我们一边无滋无味地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让眼神在客人手中的饭碗上游移,看着客人吃饭的模样,我们还不时用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
有一次,一个远房的舅舅路过我们村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面条招待他。母亲和往常一样多和了面,多加了水,谁知道那位身材高大、蓬头垢面的舅舅大概是饿了很久的缘故,我和几个弟弟眼看着他狼吞虎咽把一锅面条吃了个底朝天。这下子弟弟就不干了,不等母亲送走那个舅舅,弟弟就哇哇大哭起来。舅舅不知其中的缘故,小心翼翼地来哄弟弟,谁知越哄弟弟哭得越厉害。母亲左劝右劝,怎么也弥补不了弟弟没吃上面条的遗憾,就在弟弟的屁股上狠狠地揍了几巴掌。弟弟坐在我家院子里那棵槐树下的石头上,哭着哭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半块玉米面馍。
我参加工作来到山东,单位里一天两顿白面馒头,还有萝卜炖肉、红烧土豆块,吃起来那个香啊。我写信给父亲说,在山东天天可以吃白面馒头,还有炒菜,父亲就挺高兴。可母亲就不同了,逢人就说,孩子苦啊,天天吃干馒头,哪有连汤带水的面条吃起来热乎和舒坦。在母亲的心中,也只有面条才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离家十年,每次探家,风尘仆仆地一进家门,母亲就会端出一碗香喷喷的热汤面,除了葱花、芝麻香油外,往往还有细嫩的肉丝、木耳、黄花、海带和豆腐,和小时候吃的面条不可同日而语。两碗热汤面下肚,出一头微汗,浑身的疲乏也消去了一半。每当我离家的时候,母亲又会做上一锅热汤面,让我吃个肚子滚瓜溜圆,说是顶饥耐渴,也图个平安顺利。
后来,我在城里安了家,妻子对面条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吃面条图的是简单和快捷,煮的是机器做出来的挂面,没滋没味的。我常给妻子讲起小时候吃面条的事儿,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妻子为了让我找回那份感觉,曾多次悄悄打电话向母亲讨教过,经过妻子勇敢的尝试和真诚的表现,母亲那汤面条的味道终于在妻子的手下再生了。
仔细想想,母亲的手擀面并没有多高档的料和多复杂的工艺,只是里面包含太多的母爱和亲情啊。
父母都老了
文/庞秋波
国庆长假的第四天,晚饭后闲着没事,一家人去看望父母。数日不见,父亲因牙痛的折磨衰老了许多。之前安的一口假牙,可能是材质的原因吧,引发不适导致牙龈发炎。
到父母家时,母亲正在用熬好的大骨汤给父亲煮面条。
瘦削的脸,嘴巴周围深深地陷了下去,疼痛使脸部有些浮肿;头发未理、胡子未修,看上去憔悴不堪。今日的父亲,不再有之前穿着得体、去民歌队拉二胡时精神矍铄的模样。没有了健康,是否体面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听母亲说,父亲早上吃了点儿稀饭。不一会儿,母亲把一小碗煮得软软的、只放了点儿盐巴的面条递到父亲手中;担心烫着伤口,又找来扇子把面条扇凉了些。看着母亲一改往日的唠叨,耐心地照顾着父亲,我的内心无比感动—— 一起慢慢变老,互相搀扶,相互照应,夫复何求!
父亲艰难地把面条一点一点慢慢地往嘴里送,可盐巴还是刺激到了伤口,边吃边不停地呻吟。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却又无法替他分担,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两年前母亲在中心医院拔牙的场景浮现眼前:陪同一天后忙着上班,可辛苦了我的姐;待一周后回来再见到老妈,忍不住抱着她老人家哭了一场。不得不承认,父母是越来越老啦!
父母身体无恙时,总会按时“上班”。父亲挎着二胡、母亲提着小板凳儿,去往小广场“文艺”半天。父亲和他们的乐队一道,为那些前来唱歌的爱好者拉二胡伴奏;母亲则微笑着坐在一旁当忠实观众,一双手合拢,不自觉地打着不合拍的节奏。活动结束后,父母就一起顺路买点菜,回家煮饭。每餐饮食,父亲至少能吃上两碗,母亲一边假装嗔怪,一边继续给父亲盛饭……那一幅画面,是多么幸福和温馨。
眼前的父母,着实让人心疼。临走时,我分别拥抱了父母,并亲了亲他们的脸庞,然后千叮咛万嘱咐父亲一定要按时吃药,要记得适时补充营养,并让母亲多担待些;如果太过疼痛,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别太心疼钱……就像以前我们有一点儿小感冒,父母反复叮嘱一样的啰嗦。
走出门来,深秋的夜冷风吹拂,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爱人体贴地搂住我的肩,女儿也走过来挽住我的臂膀。到底还是有太多的放不下,心中难免徒增些许悲凉。是啊,父母是子女永远的牵挂,面对亲情,谁没有过脆弱、无助和心疼?!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愿父亲早日康复,愿父母健康长寿!
充满魅力的 重庆小面
文/陈必然
作为一个重庆人,小面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说是天天见“面”。遍观各地小面,最有名的当数重庆小面。
小面没有什么牛肉、炸酱之类的修饰,面条也没有特别过人之处。能让人啧啧赞叹,凭的不过就是一碗作料。辣椒、红油是必不可少的,其他盐、醋、姜、蒜、葱之类的,就要看厨师手艺了。煮好的面条直接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放进碗里,满满当当的面条浸在红艳艳的油汤里,上面撒些葱花,底下垫着裹满了作料的青菜,香气四溢。重庆人早上吃了这么一碗面,心里就踏实了,能精精神神地去上班或上学了。
我吃小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大多时候也是为着吃小面而去吃小面的。有名的小面店铺大多破旧昏暗,但收拾得整洁干净。摆上来一碗二两小面,分量很足,一般我都是吃不完的。有些小面店铺以辣出名,我去吃的时候尽管会辣得使劲儿喝水,但也绝不会让厨师少放些辣椒,一定得尝尝特色,毕竟辣椒里包裹的都是独有的心血。
小面做法简单,吃法简单,看似相同却又各富特色,这便是重庆人的生活——简单,普通,但不枯燥。想起以前的电视画面中,老重庆的工人们,很晚下了班,坐在一家小面摊上,叫着“师傅,来一碗小面”,端上来的小面在夜色下冒着白气,安静的重庆城好像只剩下小面摊里昏昏沉沉的白色灯光,和工人“哧溜”吸面条的声音。
重庆这座城市,可能不似北京、上海繁华,但展现的是独具特色的魅力。小面飘出的袅袅香气中,满满的都是眷恋。不是在这个城市里,哪能做出这样简单普通但不枯燥的小面?荡开来的红油里,是这个以辣着称的城市里人们小面般淳朴火热的心。
怀想手擀面
文/何君林
常常,中午到饭口的时候,为图方便省事,总是直奔单位楼下的小街觅食。多半没有预想目标,凭感觉就近钻进某家面馆,随便叫上一碗面条,三下五除二便弄了个肚儿圆。说实话,我能叫上名的面条,在这条街上几乎都能吃到,唯有手擀面难觅踪影。不只是自己经常光顾的这条小街,在重庆数不尽的大街小巷,其实都很难碰到手擀面,也许是制作起来比较费事吧。
应该说,面条的制作方法多种多样,擀、抻、切、削、揪、压、搓、拨、捻、剔、拉都成。用擀面杖擀出来的面条,也就称为“手擀面”,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跟街头随处可见的重庆小面一样普通,远离“高大上”,跟人们通常所说的美食也扯不上多大关系。但是,在笔者的内心深处,手擀面却是挥之不去的“美食记忆”,饱含着岁月的味道,老家的味道,亲人的味道。
笔者的老家在四川南部县农村,在中国版图上并不属于真正的北方,而是标准的南方。北方人好面食,南方人爱大米,这是几千年来中国人集体的印象和记忆。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主食大米可谓是天经地义,笔者也不例外。但笔者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想顿顿吃上大白米饭根本就不可能,跟做梦差不多。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贫困是那个年代的底色,缺吃少穿是那个年代的普遍现象,尤其在农村,填不饱肚子是常态。比如,在我的川北老家,左邻右舍几乎顿顿都是清汤寡水,不仅碗中少见大白米粒,面粉也是同样的珍贵。那阵子不仅兴粮票,而且面粉和大米属于同一档次,归为“细粮”,与豆类、土豆、红苕之类的粗杂粮区分开来,足见其珍贵。正因为珍贵,能吃上面食便成为顶顶快乐的事情。
吃面食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吃面条,比如机轧的挂面。但机轧的挂面比面粉贵,因为经过了加工。为了节省,自己动手制作手擀面,便成了我们家的首选。当然,制作手擀面不是经常的事,只有来了客人,家里才会做一顿手擀面,显得格外的热情,格外的隆重。正因为隆重,家里做手擀面的不是我奶奶,也不是我母亲,而是我爷爷亲自下厨操刀,给人感觉像是要做出一桌大餐似的。
一方面是因为爷爷的郑重其事,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手擀面充满强烈渴望,每次家里做手擀面的时候,自己就会围着爷爷转,两眼像是长出了钩子。爷爷先是将面粉、水调制成面团,饧上一阵子后,取一块面团,用手揉均匀,然后平放于案板上,用擀面杖向四周用力擀开成片状。当然,擀的过程比较繁琐,要反复卷、展、扑面什么的,直至将面团擀成薄片为止。接下来将擀好的面片用刀切成或宽或窄的条状面条,下锅煮上那么一会儿就成了。如果来的是贵客,爷爷端出来的手擀面,会加入几片肥肠、几片酸菜,那香喷喷的美味能让人记住一辈子,流一辈子口水。
事实上,小时候能吃到爷爷做的手擀面,无疑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情,幸福得如同过年。后来长大离开家乡,能吃上爷爷做的手擀面,便成了自己无尽的渴望,成为思乡的理由,成为回家的借口。遗憾的是,现在自己再也吃不到爷爷做的手擀面了。十多年前,回老家看望生病的爷爷,他不顾自己的病痛,欢天喜地专门给我做了一顿手擀面。然而,这顿手擀面却成了爷爷精心炮制的最后晚餐,成了一次绝唱,吃得我泪眼朦胧。不久,爷爷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同时也带走了他的手擀面,让我空剩怀想。
四两面条的美好
文/左马右各
我想我该安慰一下自己。现在是11点钟,正是适合安慰自己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可能是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好不过的安慰是让他每天能够吃饱。对于我来说,中午的一顿饭也是安慰。那时的我,来到一个饭口,将饭盆递进去,说四两面条。然后我就可以在等待中想象四两面条了。等餐厅服务员一口气端着几个盛好面条的饭盆出来时,我在忐忑中有点不安地仔细辨认自己的饭盆,以免吃到别人饭盆里头一天留下没有洗涮干净的口水。幸好,每次我都能准确地认出和拿到自己的饭盆。那时我就会用一种轻松也是充满食欲的口气说,我吃素卤子。然后,刷饭卡的显示屏上就会出现一个关于这四两面条加上素卤子的价值数字:1.55元。每次看到这个数字时,我都有点幸福。如果我奢侈一下,吃一顿肉卤子,它就会显示另一个数字:1.77元。这同样也是一个让我瞬间感到幸福的数字。我就是这样浅薄得容易满足。这是我对每天发生在我身边的生活的记忆,也是吃饭的记忆,我有许多这样简单而又美好的记忆。现在我不禁回忆了它,还想象了它,像是还重温了它。在一个被称为立春的日子里,短暂想象一下中午的吃饭场景,在心里安慰一下自己,我想已经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那么,中午这一顿饭我是吃肉卤子还是素卤子呢?我要好好想一想。这对于我来说,几乎就是一件大事,我没有理由懈怠。想想恐怖分子正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杀人,我躲在一个偏僻的山区角落里,在中午时分,安静地享受四两面条带给我的温暖,这本身就是美好的。虽然我还有许多四两面条之外的奢望或是欲望,但现在它们都不重要了。
故乡的小刀面
文/朵莱
对于故乡的回忆往往与吃有关。童年的印象中,小刀面是小城最富有魅力的食物之一。
南方小城,以米饭为主食,小刀面一般只是出现在早点摊上的小吃,当然也可以做夜宵,一年四季冬夏皆宜,而以冬日为最适合吃小刀面的季节:
清冷的早晨,阳光慵懒地照耀着,冒着热气的摊位上,顶着寒冷起床的食客,似乎尚未脱去睡意,双眼朦胧地坐下,对着正在忙碌的老板喊一声:来碗小刀面!憨厚的老板一边应着,一边麻利地抄起一把面条,往沸腾着的大锅里扔进去,然后用锅铲划一下,把面条散开;与此同时,把盛面条的调料准备好。不消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小刀面便魔术般地呈现在食客面前。此时的食客便睡意全无,酣畅淋漓的吃起来,吃完后抹抹嘴,扔下面钱,扬长而去……这是小城几十年来亘古不变的街头一景,早已定格成一幅泛黄的电影画面,停留在我最深处的记忆当中。
小刀面是否好吃,辣油是个重要因素。皖南小城,多爱吃辣(很多人以为我们那边不喜吃辣,其实不然)。辣油熬的水平好坏,是判断一家小吃店小刀面水平的重要衡量标准。熬的好的辣油,下面是辣椒籽,上面则是红红的泛着油光的辣油了,舀上一勺,立即香气四溅,让人食欲大增。喜欢吃辣的食客通常会很贪心地舀上重重的两大勺,然后用筷子把面条和辣油充分搅拌,让辣油的味道和面条融为一体,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这样,即使是一碗素面,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除了辣油,兰花干及茶叶蛋也是小刀面的最佳搭配,犹如薯条和汉堡、红酒和牛排。
一个大大的不锈钢锅,架在煤炉上,呼哧呼哧的冒着热气,里面是酱油色的沸腾的卤水,煮着一大锅兰花干和茶叶蛋,一看就知道调料的味道已经充分浸润到食物中,吃上一口,便觉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小时候,如果哪天身体不舒服,消化不好,妈妈便会从对面街上的小吃店里端过来一碗小刀面,用大大的瓷缸盛好,打开盖,香气四溢,吃起来更是美味:面条松软却又有嚼劲,面汤更是鲜美无比,旁边的人看着便是连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如今,开面店的老师傅早已退休,或许已经作古,却不知道一个当年的小孩,依然在用文字追忆他制作的美味,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曾经的高中生涯辛苦却也开心。每天最自由的时光便是早上七点,上完早自习,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早点店里吃小刀面。只需要几分钟,店铺里便是济济一堂,标配便是一人一碗小刀面,有的加兰花干,有的加鸡蛋,还有的食量大一点的男同学还会再加一碗馄饨:薄薄的皮,肉馅不多,汤里撒着翠绿的葱花,味道也是一样的美好。
工作后,依然会经常回到家乡,老家的同学也会大方地请客吃饭,却总是在大饭店,很少有机会去吃小吃。有一次突发奇想,想吃一碗正宗的手擀小刀面。于是从北门找到西门,从十字街找到邮电局,问了好多个摊位,都说现在的面条是机器压出来的,已经很难找到正宗的手擀小刀面了,听罢怅然。
如今的家乡,面条种类繁多,各有特色,就连浇头都是花样频出,不一而足,却再也寻不到当年那一口原味的小刀面。也许,记忆中的小刀面事实上并没有那样美味,我们怀念的也并不是味道,而是那年那月的自己。
父亲的凉面
文/李晓霞
炎热的夏天,我喜欢吃凉面,尤其喜欢吃父亲做的凉面。
记得小时候,天热了,父亲就会为我们做凉面,凉面是凉吃的面条,父亲做的凉面是手工擀的。父亲说,擀面条做凉面是个力气活儿,力气活儿就要男人来做。
吃过早饭,父亲就在大瓷盆里舀两瓢白面,用一碗盐水,调和揉搓,揉搓很多遍,盖上湿过的笼布。中午做饭的时候,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放在案板上用力揉,使面团又筋又软,再用擀面杖用力擀。父亲擀面条很老到,两只大手随着擀面杖的转动,由里到外,由外到里,一缩一放,一放一缩,不一会儿,面团都卷到擀面杖上来了。父亲的衣服却被汗水画出了圆圆的大圈儿。面条擀好了,便用大铁锅烧开水,撒点儿盐,把面条下到沸水锅里煮。
父亲边做边说:“煮面的水一定要加盐,这样面条有味道而且更筋道。”倒入半碗冷水续煮,点水数次,中小火煮到面条刚熟却不糊不烂的程度,迅速用笊篱把面条捞到刚打上来的冰凉井水里,沁得光滑而冰凉。再用笊篱捞出来,放进盆里,淋上小磨香油,浇点儿辣椒油,防止面条粘连,加上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葱花和姜末,放点儿预先准备好的盐末大蒜泥,添上少许柿子醋和花生米,撒上少许芝麻和白糖,用筷子搅拌均匀,味美可口的凉面就做好了。
色香味俱全,清凉爽口,香味扑鼻,连空气都香了。闻到香味的我们姊妹急忙各自拿着白瓷碗夹捞面,挥舞着筷子,酸甜咸辣香五味俱全,清新爽口,不油不腻,又香又甜,好像在吃世界上最好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全是幸福的味道。可是,父母总是笑呵呵地等到最后才去拿着碗筷夹上小半碗,总是说自己胃寒怕凉不敢多吃,劝我们多吃点儿。其实,父母当时正值壮年,不至于胃寒,在那个经常吃不饱的年代,他们是舍不得吃,把粮食从嘴里一点儿一点儿省下来,让自己的孩子少受饥饿的滋味。
后来,我外出求学,大热的天也无法吃到父亲做的凉面了。于是,便盼望暑假快快来到,回家吃父亲做的凉面。吃着父亲做的凉面,也是在享受父爱。
如今,吃凉面成了家常便饭。但是,我依然很怀念当年父亲做的凉面,父亲做的凉面不仅好吃,还充满了亲情味,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了,无力给我擀面条做凉面了。
今年暑假,天气很热,我要回家看望父亲,不是吃他做的凉面,而是给父亲做两顿营养丰富的五彩夏日凉面。我相信,父亲也会像当年的我一样,吃起来一定会觉得很香。
我当一天家
文/张睿
今天,妈妈去上班了,就我和爸爸在家,爸爸让我当一天小管家。
起床后,我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自己叠被子:我先把被子的四角拉平,把一边的被叠到中间,再把另一边的被叠到中间,再对折,然后将它们叠起来。被子好重哦!叠完一条被子我就累得满头大汗。刷完牙洗完脸我就赶紧下楼买早饭,我想爸爸最喜欢吃肉包了,给他买两个肉包,再给自己买两个菜包。光有包子不行啊,我又买了两杯豆浆,这样就装备齐全了。吃完早饭,我看到家里的卫生间地面有点脏,就拿起拖把蘸好水开始拖地,拖完一遍不干净,再拖一遍还是不干净,什么原因呢?我请教了爸爸,原来是我的方法不对,应该从前往后拖,然后抬起拖把再从前往后拖,而不是像我那样这儿拖一下,那儿拖一下。就这样,我按照爸爸教我的方法把地拖得干干净净。
到中午了,我和爸爸吃什么呢?我看到厨房外的柜子上有一袋面条,有了,我和爸爸下面条吃。我学奶奶以前下面条的方法:先在锅里放半锅水,烧开,然后将面条放进去,再将调料包撕开,将调料放进去,盖上锅盖,接着煮。烧开后,我学奶奶的样子,用碗接半碗水加进锅里,再烧开,面条就煮好了。爸爸吃了我下的面条,直夸奖。
到下午了,我干些什么呢?有了,去帮妈妈买菜,这样妈妈下班回家后就可以直接烧菜了。我到了楼下的菜场,菜场里的菜真多啊,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买什么好。我挑了四个大西红柿、两根黄瓜,付完钱就拎着回家了。妈妈下班回到家,看到我买的菜,直表扬我这个小管家当得真不赖,我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甜。
当了一天的小管家,我明白了妈妈的不容易,我以后会更听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妈妈多做一些家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