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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文章

2022/12/18经典文章

枝头文章(精选20篇)

若、如初见

文/夏初

当大雁携着风高云淡翩然而至,翻过昨日泛黄的章节。 落叶轻飘,捎来冬的问好 .

把问好挂在枝头,穿越黑夜,明媚你的双眼,浅雨写诗,字里行间幸福在心间流淌,岁月静好,如若你在。此时,心是如此清澈、平静,如清晨醒来时,留在叶尖的露珠,安静的等待旭日东升,宛如我,一直静静地在等待,等待手边的幸福,蜕变成蝶,静候花开;等待白雪皑皑的冬季,亲自给你寄上围脖;等待午夜醒来时,你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是因为曾经失去得太多,我会倍感珍惜,即使是飞蛾扑火,思量处,在那夜的落寞碎影里,遥望远处霓虹下,你的脸,看似如花美眷,却写着几分伤感,几分陶醉。明眸间散发着几许期待。

爱情如莲,禅意而芬芳。佛说,有一个你就会有另一人为你而存在,只是他在世界的未知角落。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当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山岚,消失在黄昏的地平线,“夕阳,他坠下了”,我坚信自己能够很坦然的迎接黑夜,“月上柳枝头”,那月是故乡明,及你眼角的余光,可驱逐那些残留在心灵深处的阴霾,随风,随流水,如青烟般飘去 .

人生若只如初见,请回头看看走来时的路。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若、如初见,请记得初见时,“那低头一处的温柔”

挂在枝头的思念

文/旖旎散文

初秋的风刮在身上觉得很凉爽,特别是晚上,我常常一个人沿着僻静蜿蜒的小道,感受着最舒适怡人的气候。也只有在这时才能静下心来想一些遥远的事情,想着想着,那些思绪就缠住了我,想赶赶不走,想甩也甩不掉,就索性让它无限延长了。

虽然是秋天了,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年春天的情景。那一年,我把满满的心事挂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桃枝头上,渴望春风早点把它吹成一朵花蕾绽放枝头,或者吹成一片碧绿,芬芳、苍翠于姹紫嫣红的季节给你带去一片盎然。于是,你随着春的脚步,插上了我的希翼,落在了我的心坎,与我共享满院馨香一树桃熟。我沉醉在那个季节里,任凭柔情疯长,幸福荡漾。

那时春风抚面的感觉总是暖融融的,而且暖得人只想打瞌睡,或许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吧。可你一转身就把那暖融融的春风带走了,留下的是萧瑟的秋风和凛冽的寒风,还有那抹不去的背影以及一串长长的思念。

或许是因为我执着的个性吧,从那个春天开始,我的回忆定格在那个隧道,幽深的思念也永远挂在院子里的桃枝头上,希望来年能随绽放的桃花给你带去我的一片心意。

夜深人静时,我就会想,难道你真的成了我生命中的过客,我不相信。我更坚信,当你有一天累了就会沿着来时的路行走,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会一直等着你。

所以,每年的春天,清晨跑步回来,我总是歪着头在树上仔细地观察一次,希望能看到光秃秃的树上有新变化。在一次一次地失望之下,总埋怨是春风吹得不够带劲,是太阳的温度还不够高热。要有耐心,急也没用,任何事情只有顺其自然最好,我对自己说。

就这样我在慢慢地等待中,我在习惯地观察中,桃树的枝桠里终于有一颗小脑袋冲破了胎盘的束缚亮出了粉红,我欣喜若狂,接着是满树粉红、满院飘香。从此我不再寂寞,每天都会欣赏着那些花朵的变化,还有始终是慢一拍于花朵后长出的绿叶,虽然是慢一步但我认为它永远是个忠诚的陪衬。

在明媚的阳光下,在年年的期待中,我与这个季节已分不开了。每天都会嗅着温馨的气息,欣赏着那些花朵从盛开到一瓣一瓣凋落,然后看着长出毛茸茸的绿色桃子一天天变大,一天天变成淡黄,直至在脸蛋上有了浅浅的、斑驳的胭脂红,我就会摘下一个洗净,咬上一口慢慢咀嚼再咽下,整个过程是清脆香甜,但我总觉得还是少点什么,或许是没了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种情景吧。你在远方也是这样吗?你能感受得到我一颗不变的心吗?

冬去春来,不知轮回了多少次,你仿佛把我的灵魂都禁锢了。我在寂寞和孤独中徘徊,但你是我永远的执念,你要知道无论是寂寞还是孤独都需要勇气,为了你我甘愿寂寞和孤独。我想,只有耐得住寂寞和孤独的人才能活出自己的人生。

寂寞和孤独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享受,因为我心有所依,情有独钟。在有序的日子里,我唯有用无限遐想填补空虚的内心,拨弄着欲断的心弦奏着那个春天不变的旋律。

在命运的长河里,我是一个独行者,摇着一叶孤舟始终追随着你的航道前行,但我不怕搁浅、不怕倾覆,只愿有朝一日长驱直入你的心海,把锚深抛,把情重续。

或许有人说我是个傻子、是个疯子。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的个性就这样,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无论有多风有多雨都会一直坚持下去,赌输了也没关系,如果不赌就输得一干二净。

长时间的等待,让我感悟到很多,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吧,我不再把思念只挂在院子里的桃枝头,我把它挂到院子外的所有枝头以至延伸到每一个季节。我坐在季节的转弯处,传递着枝头上不变的情怀。

或许是等待得太久,也或许是思念得太沉,心中的浮躁已不在,功名利禄已看淡,那缕缕思绪在枝头开始弥漫于我的指间,最终变成一个个美丽的字。在喧嚣的尘世中,我总能以一种平淡、理智的心态咀嚼着自己的人生,就像咀嚼着那枚桃子。

生命是一场漂泊,没有固定的港湾,也没有固定的终点;生活是一次旅行,或许留下许多开心,也或许带来想不到的郁闷;情感是一片沙漠,不知风起时只知雨落地;等待是一场荒芜的梦,明知遥远却无休无止,但只要觉得无怨无悔就足够。

当岁月沉淀了回忆,我的痴情依然温暖着我的人生,我的思念照样挂在那些枝头上一次次盛开,一次次凋落,但我不后悔,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一生的时间,静等不一样的花开之日,谱写出不一样的生命乐意。那时就可以打开春天的门楣,迎接炽热的盛夏,演奏出一片辉煌的秋色,然后踏雪寻梅,把冰心高挂。闲暇时,揽一缕皎洁的月光于怀,摘几颗闪烁的星星于枝头,扯几片洁白的流云挂在人生最美的风景上,同醉于岁月的醇香里。

几度风雨几度秋,我一直端坐在黄昏的婉约里,终于隐约地看到你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最后的一缕晚霞里向我走来。月光如水,澄澈地倾泻于枝头,然后一直流淌到我的心底,潮湿了欲穿的眸光。

你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梳理着我的长发,勉强挤出的笑容堆成了沧桑,我从你的眼神里读出了无奈。青春已逝,岁月留痕。你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无从说起,命运注定你我一生别离,但那道风景在你我之间已筑成永恒。

你再次转身而去,你说要去撑起那个家,担起那份责任,能留下的只有一颗不变的心,我无言以对,这比同床异梦来得真实。

心依旧,情依然,思念挂在枝头永不变。

吹口哨的少年

文/水木青青

这个秋天,山色澄明,芦花开满溪边,一个人开车去山里,看芦花。

芦花沿溪生长,长长的溪岸边,全是一大片一大片飞雪似的花穗,一个人融在这一片低温而苍茫的白色里,如光影洒落。一低眉,一移步,想起过往的某个人,忽然间,心如这枝头的芦花,纷纷坠落一地。

溪流很长,长到没有尽头,溪水微波潋滟,岸边除了芦花,还有一株一株的金线菊,纤长的茎上顶着一朵朵花儿,金色的、浅黄色的金线菊,挤挤挨挨地在聚在一起,像是一张张儿时的笑脸。也是那样的秋天吧,那个吹口哨的少年,扬着一张秀脸,清亮亮的眼神,从对面的溪边走来,微笑着对我说:一起看芦花吧。彼时,我们年少,青涩的年龄,一脸的纯真,芦花的枝头在我们的衣袂上拂过,那个少年,带着式微的羞涩和不羁,静静地站在我边上,然后很自然地吹起了口哨,他抿着薄薄的嘴,那声音细细地,从他的嘴角飘出,悦耳的声线在空中悠悠地散开,一圈一圈地荡漾着,一只蝴蝶飞过来了,一只白鹭停在芦苇的枝叶上,少年凝目不动,口哨声越过乡野越过溪水越过芦苇的枝头,他的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光,忽然间心上就漫进来一片潮润的水汽。

那时候,时光如水,那时候,彼此都以为,青春很漫长,那时候,和一个男孩看花,是一件轻松的事。

多年后,在这苍茫而又盛大的芦花季节,却是我一个人来看芦花,是否,他的心已老已空,生命里,总会遇见不同的人,而有些人就像是装在季节里的花朵,一年一年,不管隔着多少山水,只要想起,依然存在。

生命的枝头飘扬着雪花的问候

文/秦淮云梦

2015年11月23日,在我生命的枝头飘扬着雪花轻轻问候,伸开双手,轻托手心的雪花,雪花就像脆弱生命,转瞬即逝。

三十年前的雪花,飘在一个少年身上:路灯之下,锣鼓敲响,众人围观,一连七八个空翻,随即手舞九节钢鞭在大街雪花飞舞中走动一圈,众人齐声喝好;一挥手舞动绣球,带动两只狮子舞了起来。那时的雪花里舞动的是无忧无虑,精神饱满的少年,面对漫天的雪花,后空翻双脚点地,顺势一躺,一个干净利落的鲤鱼打挺早站人前。七八年的光阴,在雪花飞舞,社火表演的灯火中,这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的身影闪现在方圆十里八村。

二十年前的雪花,飘在一个青年身上:雪花飞舞的夜晚,手拿的是王长喜的考研测试卷,是北大考研辅导班的英语、政治一套一套的预测卷。雪花飞舞的白天,是穿梭在考场单薄的身影。那时的雪花,打在青年身上,冰冷、僵硬,一丝忧虑在雪花里缠绕在生命枝头。

六年前的雪花,飘在一个中年人身上,那一场大雪,马路上足足30厘米厚,深夜两点,狂风裹着暴雪吹打两辆艰难行驶的拉煤车。驾驶室里的中年人望着白雪皑皑的原野,一扬脖,一口酒进肚,叫了声“司机,老师傅,快走吧,离家百十里的路程,明天还要上班呢。”诗意的雪花落在中年一个疲惫的身上。

现在雪花,悄无声息落在我的身上,漫步在雪花里,冰凉的雪花落在垂柳叶子上,冬季来临,生命的深秋寒冬缓缓而来。三十年前的少年已无踪影。雪花轻飞生命枝头,问候的是步履蹒跚的人。

雪花飞舞中,脱去厚重衣服,穿上运动鞋。雪地当中,一连四个前空翻,单手单腿一口气做一百三十个俯卧撑。气不喘,面不红,雪地里静静感受生命一去不复返的旅程。

走进深秋,潜心感悟

文/以笔为剑行走江湖

我想被任何掠过都应该比被回忆掠过释怀。难以释怀,或许是大部分人最不想遇见的境遇,三杯两盏,四季清秋,也敌不过莫名的愁上忧。

站在校园的明湖边,放眼望去,满目秋意。我知道很多人喜欢北方满地金黄的秋天,可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一派萧瑟的景象怎么也不会令其产生美感。傍晚时分,天色越来越灰,心情也跟着受到影响。

抬头仰望天际,一片叶子正飘然而落,那盘旋的轨迹,似乎在向枝头诉说着不忍离去。霎时间,各种写秋的诗句涌上心头,“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秋景有时飞独鸟,夕阳无事起炊烟”…

古代文学中历来就有“女伤春,士悲秋”的言论。其实,“伤春”的何止是女性?而“悲愁”的又岂止是男性?况且,人的感情都是相通的,它并不会因性别不同而有差异。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女伤春也悲秋,士悲秋亦伤春”。

其实,人从来不会因为季节的变化而感伤,一切不过是因为外在的环境变化刺激到了自身内在的情感而已。如果人生可以分为春夏秋冬四个阶段的话,那么春天就象征着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朝气蓬勃,青春阳光,活力四射,光芒万丈,生命始终展现着蓬勃向上的力量。我想每个人的青年时代都曾热血沸腾,荡气回肠,那一段青涩且刻骨的岁月,将值得我们用一生来怀念、回忆。

人们总是希望人生能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阶段。可是,花开就有花落。人生的韶华也如春天的花儿一样,不能永远驻留枝头。尽管我们迷恋娇艳的春天,迷恋人生中的韶华,可是任谁也无法阻挡岁月前行的脚步。所以才有“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想要把春留住的痴心妄想。四季终究会轮回,春天不是永恒的,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终将会逝去,衰老死亡必定会到来。

人之所以会伤春,其实是借伤春感伤自己易逝的年华,或者是借繁花的凋零而感伤自己逝去的情感。不管是美好的年华还是真挚的感情,都是让我们一度迷恋且沉醉的事物,然而这些珍爱却不能永恒,所以才格外让人伤感。

秋天,落叶飘零,万物枯萎。一枚树叶从枝头到大地,完成了它此生的旅程,归于自然。而人的一生,不管是辉煌灿烂,还是碌碌无为,最终的的结局也会像树叶一样。所以,当人们看到落叶时,就容易联想起自己的生命结局。

这一刻,我想我终于明白了黛玉为什么会葬花。花儿绽放,悠然枝头,突然“风刀霜剑严相逼”,风雨过后,摧残得满地落英,空留一缕香魂。花落枝头,无依无靠,凄然委地,这不正折射出黛玉的遭遇吗?在最美的年华里,寄人篱下,心无所安。

其实,人生就如这花儿一样,充满了变数和无常,这一刻无法预知下一刻的事。就像你本来乘着飞机欢欢喜喜去旅游,结果飞机不知道去哪儿了?本来周末想睡到自然醒,结果遭遇地震了……人生有聚就有散,有喜就有悲,“胜景不常,盛筵难再”,活在当下,享受眼下的每一时刻。

一辈子不长,不该活在回忆里。过去的一切苦乐悲欢,也是时候放下了。对于经历过的故事,或许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加上最精彩的注解,也只有自己才是故事里最忠实的观众。不管这一情节演绎的是否精彩,曲终人散的时候,记得自己要给自己喝彩!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光易老,人情易淡,珍惜相见,珍惜相爱,珍惜拥有。没有什么能经得起时间的改变,也没有谁可以等到来世再爱。把握当下的每一天,不必把未知的烦恼提前拉到今天,也没必要让过去的伤痕反复来折磨现在的自己。过往的人和事,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

夜幕低垂,天色已晚,所有的感觉都已谢幕,所有的回忆都已踌躇,我的心平静如水。逝去的岁月里,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也成长了不少,从这一刻起,用心爱自己,也好好爱别人。停止飘零的思绪,静静欣赏夜空的美,我想微风吹拂的这个季节也应该知足了!

那年春天,独傲枝头的木棉花

文/云木

岁月的河流缓缓流淌,却并不代表着我们的记忆随时间的沉淀而腐蚀。脑海里如同CD,放映着年少的时光,年少的梦,就这样,总使我们不经意地想起倘洋在那个年少的快乐时光。

三月天,南国风光,半冷半暖,望尽天涯,春雨霏霏,多梦季节。这一年,我已在滨海城市读书,偶然在科学楼面前看到两课偌大的木棉花,盛开的如此鲜妍、火红。忽地仰望那天空,思绪在空气中浮动,我记忆中只看过两次木棉花的开放,那时,时光似乎逆着转。

我所看到的木棉的花的开放,仅是在三四年前的事了。那时龙中的木棉树,是生长在斜坡的泥路旁,高大的树干,张扬着树枝,挺拔地伸向蓝天。但那两棵木棉树却很少人知道,因为每年春天,这两棵树,只开一两朵木棉花。那时觉得是特别稀奇,我们所想象的木棉树应该会开得很多木棉花的呀!就像那些年我们看《木棉花的春天一样》。可是并非如此,也许木棉树老了吧!是岁月苍桑了它吧!

我们走着走着,忘了,忘了木棉树陪我们走过的那个年少的梦。还记得吗?那时每次木棉花只要一开,我们从大老远的就激动着说:“看,树上有一朵木棉花!!”没错,唯有一朵木棉独傲枝头,并如此火红、火红。可是,为什么只有一朵木棉花呢?不是有诗云:“几处半天红织梁,居人云是木棉花花”吗?学校有很多人会欣赏的呢。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我们那时虽然看不到那满树满树的火红木棉花,但有一朵已经可以让我们满足了。想起那些年,和你们一起挥洒过的青春,想起那些年,和我们一起拼博的岁月,任由时间如何揉碎,也带不走有你们在的,那个美好青葱流年的记忆。

最是难忘的是那时有人问过一个拾罐子的阿婆:“为什么树上只有一朵木棉花开放?”她说:“孩子,你就珍惜吧!一朵总比没有好吧?”或许,人总会想要太多的完美,总以为自己能把打碎的玻璃片给拼凑完整,结果却使自己的的手疼痛地流血。其实,原本美的东西本有瑕疵,亦不需额外的加工。

现在想想记忆中那一朵唯一开放的木棉花,忽然觉得它很有特异性。正如徐志摩说过的:“只要春风还在,我便热烈绽放,不管今天有没有人来。”细想,人生何不是这样呢?很多事情我们勿需因为别人的想法左右,总有那么一段路,你需要自己走,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珍惜我们的年华,青春岁月永向前。

此刻,回想起那年春天,那枝独傲枝头的木棉花,给我们的的不仅仅是快乐的回忆,还有我们的成长……

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岁月。

四月,我的梦

文/若愚惜缘

四月,我的梦,你别站在彼岸,让陌上芳香悠悠我心;

请别绕过我的视线让细雨打湿远方的季节。

我直视你的目光,看见你的身影,清风吹疼了眸子,泪水会无名涌动。

我还记得夕阳视线前的风景;流水在身旁的清丽;还有一脚踏出的雪印。

别让我的春天在梦中消失殆尽。

我不敢遐想你路过的痕迹是不是四月一袖香韵。

只愿四月的微风别把麦浪掀得太低,别折断一片片麦秆,如我喜欢雪花漫天的心愿,也希望片片雪花不被吹散。

四月,我的梦,太多,多过了摇曳在兰花身上的清香。

枕着春风的思绪,让一些梦挂满枝头,便在梦里浅浅微笑,拈花惹草、情愫款款,让静静的夜,空了一轮明月的心思。

四月,我的梦,写意蓝天的明净,潋滟碧水的柔情,瞳眸里停留一份依恋,怯怯的封碱在心头。没有人告诉我,花儿如何踟蹰枝头,令最后跌落的一瓣花香如何芳菲四月!

四月,我的梦,像云朵的裙角,一拉就碎,碎成难忘的泪,那是我的心情太沉了,于是把所有的花影收集,编排一串牢实的、连贯的梦境,驻扎一个心的安稳。

四月,燕儿唱,蝶儿舞,琵琶声声,船儿悠悠,柳条而荡,月儿朗,白兔忙,竹儿青青,月儿走,水静音雅。你这四月的梦哦,给我勇敢的梦想,如此,今夜,我安心如梦……

枝头新芽,曾是花开的痕迹

文/淡上

南国春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趁春光尚好,且把春色暗藏。

——题记

半帘清风滑过梦的裙衫,簌簌而过,疑有花落,从一场春梦中惊醒过来,起身推窗,却碎了一地月光。俯身一朵朵拾起,捧在手心,穿成一串银色的风铃,挂在窗外,轻轻摇醒春天的眼睛。夜深,人静,庭前花开,影横窗瘦,又疑梦来,拟云成画,拈花成诗,眠琴绿荫,掬水弄弦,一曲春晓吟在空气中袅袅飘荡。

春凉似水,月寒如冰,于是袭花为裳,踏叶为舟,在梦如流水的春波里摇曳,在情如浮云的浩淼里游弋。

煎熬了一个冬天的等待,才等来了这花开的瞬间。在花的悠然开放里,誉写春色于纸端,折成翩翩而舞的蝴蝶,飞在你指间,于是与君共赏一色春光。你脚下一颗颗青草,就是我蔓生的思念,你身旁一朵朵鲜花,就是我滋生的爱恋。于是,我把自己化成了春色,涂抹在你心间,让你的心跳一次,就晕染一遍,直至从你的血管渗透到你身体的每一个空间。

琵琶弦上弹相思,鸳鸯缎上共枕眠,于是一些泪如雨,在这个春夜的寂寞里垂落,那些依春而开的花,就有了被亲吻的印记。纵有一池春雨,却独自剪烛西窗。站不成春夜里的一棵树,在隔水相望的这岸,瘦了眸子,肥了思念。一蓑烟雨,人海茫茫,却等不来一艘横渡彼岸的船。

那些花开花又落的声音,如潮水漫过我的胸前,你淡若清辉的微笑,在潮起又潮落中隐隐而现,有风吹过,似你的手拂面,就是这样的近,却又那样的远。

满襟的花香,细碎的春红,在潮湿的思念里流转。一朵花落在你的枕边,把我的相思揉进你的梦里,枝头的新芽,曾是花开的痕迹。

这个春天,就做一个依着闲窗数落花的女子吧。

绒花情

绒花树在北方是常见的植物,也有的地方称为马缨花,学名叫合欢树。嫩枝的树皮青绿色,细腻如处子的肌肤。树叶齐整有序,如巧匠精雕细琢,似少女清清的黛眉,灵气引人。更妙的是它的花:花柄里抽出一根根丝蕊,细密整齐,颜色白中透粉,粉中带红,淡淡的,体态轻盈飘逸。每到七月盛季,浓绿的树冠上便浮起一片片轻柔的红云,微风一来,枝摇云动,片片红云似要乘风飞去:小家碧玉的淳朴自然,大家闺秀的幽雅风流,全在那一摇一动中显露出来,更带有一种震人心弦的美。

又是六月了,一簇簇绿色的珍珠从绒树枝头顶起。我整天的盯着那些花苞,从膨胀,抽丝直到绽放,心中胀满了温柔的感情,若隐若现的记忆又在岁月中浮起……

黄昏,悠扬的牧笛从远处传来,炊烟缭绕,小溪潺潺的流着,泛着细碎的金光。溪边的绒树林里,正是满枝红云。偶尔一阵风过,朵朵绒花漂落溪中,顺水而去。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来到溪边,一双粗皱苍老的手掬起一捧水,怜惜的拈起一朵漾在水中的细弱的花。她蹒跚的穿过小桥,艰难地跨过田埂,却微微笑着,带点气喘。田埂尽头的路边,坐着同样苍老的老翁,笑迎着老妪。两个白发苍苍的头靠在一起,默默的注视着那朵绒花。他们的眼睛温柔而有生气;而那绒花,在夕阳照映下,绯红的一似天边的云霞。

天渐暗了,炊烟和晚雾混在一起,弥漫在小溪上,丛林里。两个老人站了起来,老妪一手提起椅子,老翁拄着拐杖,相携相搀的走远,一直走进夕阳的余辉里去。这一切,他们做的默契而熟练,仿佛已经彼此相携了一生一世。

多少个晨昏,此情此景,宛然不变。可谁想到,就在一年前,老翁双腿瘫痪,举步维艰呢?这样的古稀老人,这样的病历,在床上度过余生,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看着诊断书,老妇人没有哭,也没有怨,只是把老伴接回家,亲自照顾他,扶他练习走路,多少个晨昏,他就是她的生活……她的脸上总浮现着温柔的微笑,看见她的微笑,总让我想起那朵绒花……

我徘徊在绒花树下,枝头,绒花正红。一阵微风拂过,几朵花飘摇而下——一如绽在枝头时轻盈而美丽,又多出一份从容和潇洒。我俯身捡起一朵,静静的凝视,分明看到那长长的丝蕊里依旧流淌着生机,分明闻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寄梧桐夜雨

文/踏雪寻梦

你用真情传递着温暖
让深秋的叶子也不觉得孤单
你从心底弹奏的字符
深情款款
这是天籁之音
在这高爽之秋,犹如
阳光亲吻的每一寸土地

不必眷恋嫩芽破土的冲动
也不必追忆绿叶火热的激情
看,红叶在枝头静默
枝干将蓄日待发

请告诉我,阳光就在你手心
即使在这样的一个雨夜
也不例外

生命的旋律

文/阎仁厚

院子里有两棵果树,东边的一棵是杏树,西边的还是杏树。虽属同类,可两棵树上杏子的成熟期却不同。

六月的阳光热烈多情,树上的杏子被阳光牵引着一天天地走向成熟。先是青的杏子爬满枝头,像一个个小孩子挤开绿叶探头张望。在阳光的热吻中,那些娇嫩的皮肤渐渐地变了色,变白、变黄,终而橙红,于是就有了一束束火把在枝头热烈地燃烧着。

当东边的杏树满怀着成熟的喜悦时,西边的那棵还在焦急地张望着——它的枝头还是杏子青青。鸟儿们先知先觉,没有谁发给它们请帖,它们却叽叽喳喳地来赶这场收获的宴会,在枝头跳跃着、挑拣着,不时用嘴巴尝尝这个碰碰那个。

一枚熟透了的杏子似乎受不了这番挑逗,一生气从枝头跃了下去,一只幼鸟吓了一跳,倏地一声飞到了西边的树上。它回转身来好奇地打量,就见到一群结伴而来的人。这些男男女女,捏住杏子轻轻一旋,果子就听话地落在了掌心。他们装满几竹篮后欢笑着离去,并约好了明天再来。

西边的杏树好生羡慕自己的邻居。繁华、热闹、收获、甜蜜、赞美,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属于对方,自己这里却一片冷清,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几天后,东边的杏树上,只剩下几枚红果,在树梢摇摇欲坠。鸟儿们懒得去登高爬低寻找,它们的目光瞄准了西边的杏树——这里肥美的杏子压弯了枝头,金黄耀眼呢。于是,这棵杏树下又是一番喧闹。东边的杏树,沉寂在时光里,仿佛雕塑。

当这棵树上的杏子被采摘一空时,杏树周围安静下来了;属于它们的热闹,骤然落幕。西边的杏树心有不甘,它愤愤不平:“没有了杏子,我们就不是主角了。鸟儿和人类,是多么无情啊!”

东边的杏树说:“我的看法和你不同。我们的高光时刻,就是这短暂的收获期,韶华已逝,不用追悔。我们向大自然奉献了甜美的果实,我们这一年就是有意义的。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这么冷清,我们该如何度过今年剩下的漫长岁月?没有果实,我们是不是没有用了,会被遗忘?”西边的杏树接着问。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刚好走到了树下,他听懂了树的疑问。

“生命是一个轮回,就像四季一样,各有各的感受,各有各的优势。世间事,就是听其自然,就是到了什么季节享受什么季节。”老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以你为例,夏季享受了收获的甜蜜。到了秋季,你的叶子仍然在进行光合作用,为地球奉献鲜活的气体;这段沉寂期,你也在为来年的收获积攒能量。看,你的生命没有荒废,每一天都是精彩的。有没有人关注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享受着生活,我们自得其乐。”

那棵杏树若有所思。很快它的兴趣转移到了老者的身上,它想知道老人要干什么。

“过来吧,小宝,树下凉快呢。来,爷爷教你背诗。”老人笑着对远处的孩子喊到。过了一会儿,一老一少的诵读声从杏树下传了出来:应怜屐齿映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舍与得

文/佟国忠

人之悲欢,月之阴晴,是人世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落霞与孤鹜造就夕阳无限美好,却也有着临近黄昏的遗憾。人生有憾,我们不能事事都获得满足,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要学着舍去些什么。舍弃之后,你可能会为之念念不忘,但黄昏过后会有黎明,初升的阳光将会伴随着远行的风帆一路起航,从这个角度来说,舍与得相辅相成,人生其实也无憾。

自然界里,舍与得无处不在。草长莺飞的季节,城郊的桃花开得格外艳丽,行人过处无不啧啧称赞。龚自珍停下脚步,循着泥土的清香,看到了泥土中零落的点点粉瓣。他俯下身拾起花瓣,轻轻说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知那逝去的落红究竟是如何放弃了枝头,它或许也曾恋恋不舍,但为了来年春天,行人能再在这棵树下驻足,它毅然舍去了枝头的光彩,舍去了娇艳的身姿。她缓缓而坠,落入尘土,将自己的芬芳予以大地,把自己的生命予以树根。第二年春天,当花朵再次缀满枝头时,你还会为它去年的凋零而感到遗憾吗?

人生有舍亦有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每每读到这两句,总会想起戊戌那年的风云变幻,总会想起那位高唱着快哉快哉的英雄谭嗣同。一百零三个日夜里,他追求“维新”,他着就《仁学》,他呕心沥血只为拯救一个濒临死亡的帝国,直到有一天,快刀砍下,人头落地,他被斩于菜市口。付出了生命,舍去了自己,谭嗣同却欣慰着,他终于成为变法流血第一人。你可能在为他感到惋惜,如果他留得青山在,可能会做出更多更大的成就。但正是这流血的付出,摇醒了许多沉睡的中国人,让变法深入人心。这不是更可贵的获得吗?

落红有情,舍枝头而得来年的美景;谭嗣同无私,舍性命而得大义;春雨无声,舍生命而得万物生机;蔺相如忠义,舍私利而得国家和平。舍与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因果联系。你可曾看到,那些辉煌的成功人士如今获得的一切,背后有着怎样的舍离;你可曾想过,那些潦倒的失败者虽然舍弃了许多东西,但将来可能会获得更大的成功?

山头云雾里的一片嫩叶,舍了自己的一身清香,茶客们却因此获得了味蕾的享受;空中的一团烟火,舍弃了自己的生命,观众们却因此看见了璀璨的光芒。舍小我,终将获得大我,这应该是更高层次的舍与得吧。

你觉得呢?

叶离枝头,我心依然

文/蒙蒙雨季

许久的忙碌,未曾与文字温暖,倾诉,缠绵,未曾在文字里享受静怡,淡然的时光。日子就这样悄然滑过指尖,十月也姗姗而来,这个微凉,叶离枝头的深秋,红叶一片片陆续的离开树枝。带着几许不忍,几多离别,几许牵挂。

看着这一片片树叶伤感的,黯然的掉在地上,瞬间被污水湿透了全身,眼眸潮湿的捻起那片落叶,与叶低语,听落叶的痛,听落叶的伤,听叶离枝头的难过,像是人们对红尘的眷恋,更像是一个少女对爱情的向往,执着。

我不知道多少人喜欢秋天?我也不知道多少人用诗情画意的文字来描写秋天的韵味和感概?但秋天却不是我的最爱,这个秋叶飘落,细雨飞飞的季节,总是让我的心像落叶一样,带着不忍,带着遗憾,带着想念,带着相思,带着我的梦慢慢的滑向低谷。

深秋,细雨,落叶,风来,岁月,不知掩盖了多少人的故事?吹散了多少人的梦?隐藏了多少人牵强的微笑?然而却掩盖不了留在心里的痕迹。曾以为,我对爱情的执着,对文字的热爱,会像这落叶一样飘离枝头。原来岁月飞逝,我心依然。

一直喜欢文字,曾有人问我,为何你那么喜爱文字,为何你的文字总有那么丝丝伤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都找不到答案,每每下笔总是愁绪万千,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文字的人都爱多愁善感?仰或是无病呻吟?一片叶,一滴雨,一朵小花,一棵小草,花开花谢,都是那么感概万般。

很想在这个落叶的深秋抓住点什么,可笨拙的我却无从下笔,害怕我的文字写不出秋的韵味,写不出秋的相思,更写不出秋叶飘落的伤感。因而,许久未曾在文字里徘徊,许久未曾写下只言片语。

记得很久以前,一位朋友对我说,我喜欢你写的文字,朴实,宁静,而不华丽,能在朴实中找回纯真,向往。其实,我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怎能写出那些华丽动人的篇章。

很喜欢一位才情网友雅竹的文字,她的文字总是直穿灵魂,引起共鸣。每每看到她的文字,总是惊奇,赞叹,崇拜,世间怎会有如此诗情画意,妙笔生花的才女?文字在她笔下那么有灵性,那么深情,那么飘逸,甚至那么温暖。总是把你带进世外桃源,让你微笑,感动,让你心如此宁静,淡然。

也许,热爱文字的人,都有着水一样的情怀,即使几许白发,依然童颜赤心,从青春的懵懂,一路跌撞到今天的成熟,也许,我们会改变很多很多。然而,每每夜深人静时,你可曾记忆翻飞,忆起曾经的理想?当独自漫步在那烟雨飘渺的黄昏,你可曾回眸那些梦?那些执着?

其实,我知道,我还是那个喜欢在文字里游走,在文字里安静淡薄的女子,这些年,原来自己的梦从未改变。虽说花开茶靡,但我也开得无怨无悔。

深秋的红叶,飘啊,飘啊,世间多少人的梦像你一样飘啊飘的未曾实现?多少人的理想像你一样终究枯萎?但我知道,我对文字的热爱不会随着落叶飘落而散去,你已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融入了我灵魂。

倚树一角,素心依然,抬头,满树的红叶在枝头迎风摇戈,捻一叶低语,落叶啊落叶,我懂叶离枝头的伤感,你可知道,时光飞逝,我心依然?

花之绽放

文/章校中

火桃树

风,擦过桃树林的枝头,点燃起一簇簇红火,倒影在小河水里,暖洋洋地流。流过青山,流过麦苗,流过村庄,流进人心。

眸子,于桃树林中寻觅,是想捡拾三月的心情,却不想撞见一座桃花掩映的小院。

眸子滑过一火桃树——落于树下一位席地而坐的穿着红风衣、披着长头发的姑娘身上,凝视那手捧的厚厚的旧色的一本唐诗……

恰这时,蓝天一朵白云飘过,一粒鸟鸣洒落。

我把我的心交付一把春阳,投影到姑娘捧读的唐诗里,畅游。

苦苦的梦幻,一转身,豁然就在眼前。

三月的心跳,在桃花的水流里波动;三月的心情,在唐诗的天空中放纵。

梨 花

在四月的眉上,披挂一道斜斜的雨帘。

一个麻雀喳喳的清晨,一处清风徐徐的山野,一树梨花,自由自在地盛开着。

每一朵花,都有着干净的白;每一朵白,都有着干净的香。

美在奔腾飞跃,一串串音符挂满四月的枝头。

斜雨肥了无由的思绪,却瘦了一树梨花的筋骨,清雅皎洁出一幅古色古香的古画。

贴近一朵梨花,不是在乎它的玉骨冰肌,而是感动它的干干净净。无怪乎,那香总那么透明,浸润了我的全身。

想象,晴夜开放的梨花,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月光,叮咚叮咚作响着落地……

山野一株白雪,人生几多清明。

杏 花

眼前绿柳翩翩,烟雨中一点绯红跃然。恰似含苞待放的少女,悄悄探出寨墙,娇羞,含蓄。

鸟儿衔着雨丝,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披挂织网。

雨清杏花,一朵比一朵灿烂,一朵比一朵妩媚,一朵比一朵水灵,一朵比一朵娇嫩。

风拦不住,雨拦不住,鸟儿织的网也拦不住,满树春色,尽墨江南。

杏花雨,早春的雨,绵绵细细的,似有若无的,裹着杏花香,似湿未湿我的身上衣;

杨柳风,早春的风,柔柔软软的,温情脉脉的,握住杏花暖,不着一丝寒意,惬意旅人。

水墨江南,空旷阔远。有绿草淡抹,有红花点缀,有蝴蝶起舞,有蜜蜂歌唱。

风作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木 棉

泛滥的羞涩,醉红的妩媚,高挂虬曲的枝头。

一树橙红,嵌入三月的天空。

那是一束绵密的花,摇曳身姿,美丽诗情的春光。

橙红似火,放声大笑,让一个游子的惆怅,豁然相遇在一朵木棉花上。

一阵风过来了,倩影飘飞,鲜艳飘飞,响亮飘飞……

一地鲜红,如血色的葡萄酒,泼洒清明的巷口。

独醉紫烟木棉。

我在阳光的土地上,捡拾花瓣、流水、鸟鸣,还有我的醉影。

暖柿子

文/刘文波

“七月的核桃,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烂赶集。”白露节过后,树上的柿子就熟了。一颗一颗点缀在还泛着绿意的叶子里,像灯盏,像宝石,更像是欲说还休的新娘子的眼睛,让你看不够,馋不够。寻常人家的小院里,一棵柿子树站在屋前,就像屋内屋外勤俭持家的农妇,踏踏实实过日子,充盈又饱满,让人有说不出的尘世里的安稳与祥和。

柿子不比寻常的苹果、梨,可以生着吃,柿子是要“暖”的。这是让孩子们既爱又急的地方。

还青里泛黄的柿子就可以摘下来,准备暖了,而这个活儿往往是奶奶的。在柿子采摘下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们姐弟俩总会发现枕边几个红柿子,将自己的梦染得甜甜的,我们知道奶奶已经将柿子暖好了。

然而,我们看不到暖柿子的辛苦。在一个个我们沉沉睡去的深夜里,奶奶却在窸窸窣窣地守着炉子,烧水,添水,像伺候新生的孩子一样暖柿子。灯影里,奶奶佝偻的身影晃动着,覆盖了整个空空荡荡熏黑了的天棚,就像一块甜蜜的饴糖,不停地擦拭着我们清苦的生活和单调的梦境。奶奶用皲裂干枯的手不停地调试着盆里的水温,一遍又一遍为冷去的柿子换着热水,打通着一条重返阳光和甜蜜的道路。

吃着不再发涩,清脆甘醇的柿子,懵懂的我们却没有读懂奶奶那红肿的眼睛里漾着满满笑意。

妈妈说,懒人吃不了柿子。而我们的童年却被香甜芳醇的柿子填充着,回味悠长。

后来,奶奶去世了,柿子树也朽枯了,那些曾经的甜蜜美好一下子随风而去。对于柿子树的干枯,我没有一点惋惜,我知道,那是冥冥之中,老天在眷顾着操劳一生的奶奶,让她的天国里也有一棵高大茂盛的柿子树,让她有吃不尽的好吃的柿子,福泽后生。

而那些留存在味蕾中的甜蜜苦涩的回忆,如同一棵树,一头是深扎地下的黑暗树根,连着苦涩;另一头则是阳光里的枝头,累累硕果。我们是枝头的果子,奶奶是盘曲的树根。

暖柿子的过程就像我们慢慢长大的过程,当褪去青涩火气,才能拥有甘甜芳醇。

一颗柿子总是慢慢成熟的。

柿子是寓意吉祥的水果。年画里,总少不了“柿柿如意”柿子,种下一棵柿子树,就是让事事如意的美好祈愿如枝头的柿子一样甘美。在日本,柿子又叫“孝果”,因为即使柿子熟透了也一直挂在枝头不落下来,像孩子一样不离开母亲的怀抱。

深秋里,天气转凉,柿叶落尽了,还留在柿子枝头上的柿子就像暗夜里渐次点亮的灯笼,能够照亮这个温暖的秋天。

银杏

文/朱越昕

院子里有两棵银杏树。

除了银杏,院子里还有许多其他的树木。有枝繁叶茂的桃树,高大挺拔的梧桐,婀娜多姿的玉兰……每当春天莅临小院,院里便生机盎然。桃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风一吹纷纷落到地上,与刚冒出的嫩绿的新草相互映衬。玉兰树也不甘示弱,枝头生出一位位身着白裙的舞者,她们用那曼妙的身姿跳出一支支优美的圆舞曲。梧桐挺直腰板,伸开翠绿的臂膀,成为整个院子的中心。花香四溢,引来了鸟儿在院里争鸣,蝴蝶与蜜蜂穿梭于花丛之中。

银杏树长在院子的角落,两个大垃圾桶将它们与花园隔开。小区里人们不用的旧家电总爱往它们脚下堆,破损的自行车也总爱往它们身上靠。一个院子就有了两种景象,外面是满园春色,而这里却有些荒凉和萧条。

秋天,温暖悄然离开。偶然走到院子深处,突然怔住了,一抹金黄跃入眼帘。竟然是银杏!它似乎比春天时长高了许多,叶子由绿色变成鲜亮的黄色。我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片,放在手心,它脉络清晰,似一把小扇子,又似一只金黄的蝴蝶。一片片这样的树叶挂在枝头,枝叶交错间,将光影剪得细碎。风一吹,叶子一个接一个翻动,犹如麦浪在风中翻滚。远看,它们像两把金黄的火炬,在湛蓝的天空衬托下,显得分外美丽。不,“美丽”一词此时已经不够描述银杏的了。此时的银杏比曾经的桃花、玉兰、梧桐更令人惊喜,更耐人寻味。

回到家,从高处向下望,地面上早已堆了许多厚厚的银杏叶,甚至连废旧的家具上也落了一层金纱。我从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它们是这样美!是春天的花红柳绿将它隐去了?是夏日油亮的树丛把它藏起来了?也许它是在别的植物争鲜斗艳时积蓄力量,当它们褪去鲜艳与美丽时,便从枝头冒出,迸出火热的金光,染黄了云霞与土地,让人们为之驻足。

我回过头,脑海中仍是那两棵银杏,感念它们炽热的生命。

拜访春天

文/常惠

柳树发芽,青菜抽薹,小草、野菜长大仿佛都是在一夜之间,一觉醒来,世间就变了个模样。一簇新芽,一朵小花,一叶嫩草,一抹新绿,春天看在眼里,欢喜漾在心里。从小狗的缩手缩脚到酣睡在阳光下的舒展慵懒,从满目萧条的枯枝败叶到枝头树梢间鸟儿的叽叽喳喳,从全身的厚重包裹到裙裾飘扬的靓丽薄衫,从相约看雪到结队赏花,周遭一切复苏的迹象无不在告诉我们:春天来了,可以拜访春天了!

拜访春天,要有去看桃花的心境。周朴有诗云:“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桃花开得如此明媚,谁能忍住不看上两眼呢?杜甫对桃花有更生动的描述:“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桃花开得正艳丽,深红浅红的花朵挂满枝头,深浅交错,浓墨重彩,这是多美的画面。桃花是春姑娘递出的名片,也是春天的专属符号。城乡周边,但凡有桃花的景点总是呈现出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家乡杨桥的桃花岛更是如此。从园外远远望去,园内的桃树成片成林,桃花在枝头连成了花海,犹如大片的红色云彩飘浮在树梢上。深红连着浅红,粉白趁着粉红,与蓝天、白云、阳光完美融合,妙不可言。在园内近看,枝头的花儿或含苞或盛放,在枝头一堆堆一簇簇,密密麻麻,挤挤搡搡,争相展示着妩媚的花颜和旖旎的身姿,无论远观还是近看,满眼都是一幅春风十里美不胜收的动人画卷。

拜访春天,要有创造美的心灵。人流如织的景区内,人面桃花相映成趣,游人或踏青赏景,或信步徜徉,或拍照留念,或嬉笑穿梭,尽享春天的惬意。在桃树下,草地上,小路旁,有些人拿着垃圾袋,弯腰捡纸屑、包装纸、饮料盒。从他们身背的绶带上隐约可以看到“爱民”的字样,哦,这是一群志愿者。爱民、为民、服务于民,这不正是志愿服务的精髓所在吗?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报酬,不怕脏累,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和爱心,维护着净,创造着美,为他人开出了一朵绚烂的心灵之花。这是志愿者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拜访春天呢。

拜访春天,要有感受美的心灵。心有春天的人,在何处都能找到春天,因为他内心长着葳蕤草木,遍野繁花,装着春风十里,绿水青山,能感受到、找寻到心灵与春天的某种美丽又甜蜜的默契。此时,桃花开得正盛,红粉错落,如诗如画;田间的植物已从鹅黄转到草绿,树叶也从嫩绿变成翠绿,大自然中色彩的层层蜕变反映着时光的流动和季节的更替;大片的油菜花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争相怒放;垂柳弯着腰拂拭着河面,清澈泛绿的河面时不时被点出一圈圈的水晕……拜访春天,无需远行,到处都是春光;拜访春天,无需刻意,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和一颗感受美的心就够了。

此时,在春风徐徐中漫步,低头看路,路已洁净,抬头看景,春意正浓。

叶落无痕

最美的花不一定常开在枝头,但开在枝头的花却最容易受到伤害。为什么很少有人去欣赏绿叶?任由他们静静的生,默默的死。匆匆忙忙中它们唱着:“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歌谣在刹那间一笑而过,不会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赞颂,亦不会有“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的眷恋,更不会有“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慨叹。有的只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忽视,“少人关心少人问”的淡薄,群星闪烁编织着夜晚的迷离,一阵清风起,花香四溢,我贪婪的吮吸,幻想着遥不可及的希盼,清幽的生命却已随风落地。

叶落无声,静谧的生命在随着灵魂起舞。

可是为什么,让我的生命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为什么当我要伸手要牵住花的手时,揽住的却是一怀秋风!无奈,仰天长问:

苍天不语,闻听佛说:“你心上有尘!”

于是我用力的擦拭。

佛笑着说:“尘是擦不掉的!”

于是我将心剥了下来。

佛又说:“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就在醉亦醒,醒亦醉之间,那遥远的声音,混沌而清晰,在月色里起起落落,搅扰着少有的寂静。哦!原来我只是红尘中的一粒微尘,无声无息便是我的语言。

叶落无悔,虽然我只是你的陪衬,但我依然爱恋着你。

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却不是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雨过天晴,隐约看到帘后有花的殷红,虽然淡了些许,却依旧让我痴迷,她绽开的明媚艳丽还在眼前。哦!那触手可及的甜美。馨香。

可是为什么,最爱你的人是我,你却被那只手无情的摘走,我想要随你而去,却被一种诡秘的力量怔住,拉回来,那是一个符咒,他一手 拉着我的头一手擒着我的手,一并流放到丛林密雾的黑夜里。那束花还在远方招摇,可我的全部命数便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

来世,我守侯着那个过了花期的约定,如同一枚苦心的莲子,执着的想要发出自己的新芽。

我迷茫而又木讷的追问:“我的花,我的花呢?”冷月无声,只有那个忧而不伤的旋律在夜空萦绕;闻听花语:

“你唱着爱的歌谣到我身边,

仿佛约定五百年的情缘

深深的爱,痴痴的恋

默默的等待,苦苦的期盼。"

一片混沌,歌的精灵以妖艳的舞步,温柔地在暗夜里绽开,梦幻般的影子缠绕着漠然的墙。

在歌声里,枝叶疏落,秋凉骤来,满院的时光暗淡下去,我也软得四肢无力,哦!原来我在用整个生命回味与你相遇的瞬间。

叶落无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为什么?在你走后,我的泪会无意识的滑落,打湿衣襟,每每栖息于雕梁画栋之上,思念又一寸一寸的近乎我的灵魂,欲挥之而不去,欲断之而更流。又一阵风声起,周围发出“杀。杀。杀”的哀叹,为什么我们的际会是那么的短暂,而你却又将思念,深深植根于我的心底;任凭苦涩的泪躲在暗夜里悄悄的流,也流不尽心碎的感觉。

“ 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情如风,轻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

原来,无论风从哪个方向吹来,都摇晃了同一个季节。而我就在这个季节里等待,也许等到,也许等不到,或许我应该选择让你活在我的梦中,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这一声珍重里有我美丽的忧愁。哦!原来我在用今生今世来等待我们前世的姻缘。

最美的花不一定常开在枝头,但开在枝头的花却最容易受到伤害。前世你被轻易的折走,留下我独自躺在枝头,风将我轻轻拂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而你却在我的心上划下了长长的情痕。它并没有随着时光的冲刷而淡去,每当关键时刻,心底猛的一窜,才发现那情痕依旧是那么深,历久弥新,似淡犹浓。

最后我流着泪叹息:叶落无痕情有痕……

寒冬花事

文/唐雅冰

花,给人印象是百媚千娇,是春天里浓墨重彩的装饰。文人墨客的诗词里,冬天专属的花好像除了雪花、冰花就是霜花。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中梨花只是雪花的幻影;“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枝头白花,只是雪花的替身……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南地区人来说,雪花反而是稀罕之物,我眼里的冬天依然上演着一场孜孜矻矻的花事。

梅花是冬的影子,总是随着冬一起降临。阳光下、寒风中,就那样悄悄爬上枝头,待东风把片片树叶抛撒得满地零乱,它则骄傲地绽开黄色、红色或白色的花瓣,一朵朵,一串串,顶着风、迎着雨,如琥铂晶莹剔透,似白玉冰清玉洁。不争不怨,不娇不媚,唯有那缕缕幽香,刺破冬的寒意,沁人心脾。无论是花树的清秀,还是花朵的艳而不俗,都让人心醉神驰,它成为古今诗人画家案头专宠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如果用它泡制成一壶香茗,那又是另一番韵味。

在我心里,冬天的花能与梅比肩的非贴梗海棠莫属。在它面前,我唯有用沉默面对沉默。它太硬,仿佛骨子里就从来没有沾染过软弱二字。外表颜色沧桑,除了利刺般的虬枝便是仰望长空的静默,没有叶片也没有花朵。有人对它望而生畏,有人对它漠然视之,我对它则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敬畏它的骨气、敬畏它的深邃。它很容易被人遗忘在时间的拐角,可是,在万物凋零的深冬,它却仿佛一夜之间冒出片片苍翠,风揭开它掩藏在冰冷外表下柔软的内心,每一个坚硬的枝丫间,冒出星星点点,惊艳了时光,惊艳了每一个对视的瞬间。我的心,总在它高冷的花蕊里沦陷。

山茶花是冬的贵族,它含苞的时间特别长,九月开始就绿色花苞缀满枝头,但把艳丽深深包裹,直到冬天一场场大雾轮番催促,它才骄傲地舒展筋骨,顶着滴滴露珠露出微笑,一朵朵花如绸似霞,身姿丰盈,端庄高雅,宛如一团团火焰在枝头燃烧。那花,一直要灿灿烂烂绵延到来年春天,花瓣凋零之时花蕊里又冒出新的花苞。看别的花一年年生离死别,绽放又凋谢,它却一直在绽放或者走在绽放的路上,自然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贵族的气息了。

寒冬的花,还有那一嘟噜一嘟噜米黄色的月桂、娇艳的水仙、文雅俊秀的君子兰、红得耀眼的一串红、清高的枇杷花、来得过早的迎春花……

原来,冬天,并不是雪花的专场,那孜孜矻矻的花事,就在寒风中循环上演。我并不是特别爱花的人,却期待在一朵花间静静地沉睡,直到一觉醒来就是春天。

若上枝头,请绽放

文/弦商

三月莅临,该怎么来迎接这一场检查呢?

让轻风去扫寒,把枯草蓑叶清回旧时光,还江山原本的明净,再挂上数枚风筝,竖下温情的条幅。让絮云来布景,在蓝天上涂几笔悠然,可以掠下几剪鸟影,衬出动感的飘逸。山的庄严是主题,水来作灵动的铺述,扣紧一处林子的理想,用一座桥连接起那头的寒、这头的暖。柳条已柔好了丝弦,这一曲迎宾,由阳光的指弹捻。是不是该准备好一场细雨,安抚一下飞尘浮躁的累?光阴静好是花开的依恃,那么,就趁现在悄悄地铺开。

若你还在冷暖间徘徊,就请赶来吧。天地已为三月设宴,且偷斟一杯春色,让我敬你,心花从此常开不败。一杯入喉,但愿能柔软你冷藏经久的意念,在你心头落一场绵绵的絮语,滋润着略有皴裂的春秋。如果当年已被你打成沉默的腹稿,那么,风来开场,你来发言。

只因从不知你的远近,也就不曾用心丈量过与你的距离。那年,在春风渐歇的那个暮晚,我在寂寂小园里驱赶着落红,便见你立于篱外,声如丝雨般地问,这些是你的凋零吗?我点头微笑,却不知,笑出的满脸秋意,从此喑了你的咏叹。后来,我看累了山重水复,便把头低进了夜,眼里蓄满了黑,一遍遍地翻读着那些发白,偶尔会揪下几根,让它们在烛火上炽热成灰。

那时,你远远地擎着弯月,复印下一页页柔白的光,装订成册,不知是为他人,还是为你自己,我没问,你也没说。我看到的是,在我转身入夜的时候,你正悄悄地咽着一句话,不语,只是挥了挥衣袖,不知是挽留还是送别。其实,当时很想对你说些什么,只是怕自己的语言,越不过憔悴的篱,无法抵达你的静默。于是关门,垂帘,拈一字在指,按在凉凉的壁上,再坐看流光渐渐洗瘦了那一笔一画。岁月无声,青灯是我唯一的亲近,默默地看我把那些错,一针一针地缝作补丁,遮掩着灰暗的痂。

每有清箫在窗前飘落,就会唤起我夜里的顾盼,一眼春风,一眼秋雨,眉间便堆积起层层落黄。恍惚间,便感觉有脚步轻轻走上心头,把想象踩痛。夜行江湖,也曾遣心为蝶,溯寻过那些旧时光上的花开,嗅得几分芳香;也曾砺骨为剑,追杀过那些逃逸在野的迷惘,擒来几分果敢决绝。只因掩上了那一本月下传奇,便谢绝了所有的月色,所以,若有人踏月而来,见到的也是我的沉默,将他对峙到无言。你一定遭遇过这样的对峙,或许那时,身后正欺着冷冷的风霜。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也许明天不再相遇……放我的名字在你的内心,我们一定会再相聚”,是的,尘路漫漫,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不再相遇,还是再次相聚。踏歌而行的日子里,我并未知觉,歌的另一端,被你手牵,执紧了旋律,将歌词散乱一路,让我再凑不起完整的唱。我只是不回头,不回头,因我相信,若有重逢,也不过是路转,不过是走不断那一线宿缘。

是不是,只有将心字走碎,才能重新揉合起新生?

是不是,只有佐入千回百折里的霜,才能淬出杀将千里的剑?

是不是,只有漂白了夜里春秋,才能重新黑亮起黯然的双眼,把人生看穿?

是不是,只有坐禅于风雨,苦行于错乱,才能参悟到你是我的暖?

三月又来,三月又来。清风攀上了杨花,婆娑是三月的浅笑,引来柳条的殷殷接耳,春吟阵阵。山峦是季节的妆台,挽流云作髻,斜一行雁迹为簪,眉敷一抹浅黛,揽水镜鉴照,三月已是妩媚初显。枝头新芽如蕾,蕾含思心;檐下旧巢是我,我有归燕。而今,我以向暖的姿势倾身这光阴静好,窗外那一树一树的摇曳,不送离人,只迎归客。

当一个方向扯裂了两处风景,才懂得一个转身,竟是那么可贵。那么来吧,让我们重新折回三月,把我的岸靠在你的水边,让人生的舟可行可泊,不再疲累。看,原野生动,春正引领万木擎枝以待,若你已赶上枝梢,就请绽放今春的第一朵惊艳吧,不为悦人,不为取宠,只为那被霜的诗心,能够再一次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