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故事
老家故事(精选8篇)
故乡
文/℡Mcゝ周董
想家的时候是小孩。不论年龄。
我一直以为,故乡是游子的家。仿佛一汪泉眼,涌起一湾水流顺势而下,缓缓向前奔涌而去,而无法再回到原地,眼睁睁地流经不同的风景汇入其它蜿蜒的河流,再回首,飞离了泉眼千程万里。我想,游子亦是如此的感受,只身漂泊他乡,在多少次春花秋月中眺望着,盼望着那最初的地方,故乡。
我的故乡,不是那种游子那样魂牵梦绕的故乡,我的故乡,是老家。我固执地认为“故”是一种无法逾越的时间洪流,是抓不着的一缕醇厚的思念,是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而“老”则是时间给我们的恩赐,日益弥坚,是岁月沉积下来的重重的依恋,伴着人生同我老去。
记忆里,老家还是那股清香的朴实的泥土气息,有着软而潮湿的青苔爬满了青石板路,红砖块,有着朱漆斑驳的木门,有着苍翠茫茫的田园和大自然自吟自唱的歌声。最最难忘清风拂水面,鱼儿吸水圈,妇女在水岸边浣衣,黄毛稚子在田野上追赶的画面,温润质朴,岁月静好,偶尔有远处人家的袅袅炊烟,在日暮时分一如落日的叹息,哈着气躲下山去,留给大地一片夜的静谧。我常常回忆起儿时的时光,可我深知再也回不去。我也终于能够理解老家的意义。
也许我们会在人生中奔赴无数个地点去追寻我们的欲望或梦想,可我们不能保证我们一定能到达那里,我们也许会在出发后便开始后悔,或在途中遭受风雪就想要返回原地。可我坚信,唯有故乡,唯独奔赴自己的故乡,即使远在万里,但我们仍会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英勇无畏朝它快步赶走,心中的血液会沸腾,会在故土上卸下身上所有染上的风雪污秽,单纯,干净地走进自己的天地,休息抑或长久安息。
老家老了,那片难以寻觅的心灵栖息处静静地躺在时间尽头里,承载着我们的过去,我们最原始的纯净与温情长长睡去。纵然我们日思夜想也再也不愿折腾打扰那片圣洁的土地,纵然日新月异天地已变,也唯有老家绝世独立,站成了我们心里岁月的倒影,永远屹立。
老家是一种情怀,从青丝到白发越来越无法忘怀。
如果有一天我将永远离去,我只愿长眠于此,拥抱老家的这片土地,直到与她合二为一,多年之后化作春泥滋养这生我养我的大地。
父亲走了;我们的老家没了
文/家和万事兴
父亲走了; 我们的老家没了
清明忆父母大人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这个祭奠己故亲人旳日子里,我总是情不自尽的想起我们己故30多年之久的母亲和去年己故的可爱父亲。我的母亲于1919年、父亲于1921年岀生在山东省嘉祥县的杏花村和马海村最普通的农民家庭里。我们的父母亲是标准的旧社会的媒所之言,父母之命的婚姻家庭。母亲更是一个标准封迠时代的小脚女人,一生只活了60年。在这60年里可以说没有过上象现在的好日子。母亲一輩子生了我们兄弟姐妹九人,我们都已成家立业并且兄弟姐妹都已有了儿孙。我们的父母一生何护儿女的成长并时时刻刻的关心我们的下一代、及下下一代。我们的母亲为我们兄弟姐妹九人的成长而常年积劳成疾不幸于32年前病故。我们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型贤妻良母。我们的父亲非常爱我们的母亲,母亲去世30年之久多方亲友劝父亲续贤均被拒绝。我们的父亲岀生在很普通农民家庭,但在他青少年时期要求进步,冲破重重阻力使父亲有了新知识新思想。父亲是在国家遭受日本疯狅入侵和国家内战时期的40年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们的父亲在抗日战争和觧放战争环境恶劣的对敌斗争和土地革命中组织本村和设立八个行政村乡政府中的青年站岗放哨、传递情报、救护伤员,帶领村乡的革命群众支援淮海战伇前线夜以继日送军粮收发军衣军鞋积极拥军支前。父亲在抗曰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发挥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我们的父亲曾先后担任过行政村文书行政村党支部书记湖西九区通伩员、 49年至58年间先后担任马海乡、薄店乡乡长。小乡(马海、薄店、新挑河、马集) 合并大乡马集乡乡长。父亲常年在外工作而我们的母亲却在家默默地挑起了扶养我们兄弟姐妹的重担,特别是50年代父亲又回到母亲身边而组织本村及乡里的八个行政村成立互助组、农业生产合作社、高级农业合作社至到58年的人民公社。五八年后父亲因担任乡长、公社社长等领导职务再次离开了家,我们的母亲一直料理这个多子女的家庭并全力支持父亲的工作。我们的母亲由于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在母亲离世30多年里,父亲的大部分时间里是独自度日。虽然他老人家已八九十岁的高龄,但头脑清晰每天坚持读书看报、 看电视、每天早新闻、 海峽两岸、 新闻联播县市新闻必看。我们的父亲特别关心国家大事和儿女的成长及教育。每年的中秋春节举行两次大的全家聚会,尽量把子女儿孙们集合起来进行一次教育,表扬鼓历我们取得成绩,批评我们存在的问题。
父亲的口碑和人缘很好,他的老战友老同事,甚致连他工作地方的乡亲们都经常看望他或找他聊天啦呱。融恰的人际关系使我们的老父亲晚年生活不弧单不寂寞而过得幸福快乐。我们兄弟姐妹九人曾计划好在父亲九十岁生日那天召集儿孙们为父亲隆重祝寿。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2011年11月父亲却重重地摔了一下,却把腿环节摔断了。为了减轻父亲的痛苦,经兄弟姐妹商量并经专家咨询决定在医院给父亲换一个人造骨关节。谁料想父亲动手术时恶耗传耒,手术没做完发生了心脏停跳呼吸停止,经抢救并转入重症监护室,虽经近十多天的抢救且没有挽救父亲年老的生命。还没来得及为父亲过九十大寿他且匆匆的走了。父亲临走时还给他的子女儿孙们畄下最后一句话一你们兄弟姐妹一定要团结,好好生活我累了我要睡觉了。父亲这一睡去再也没有醒来,他那安详而无牵挂地永远离开了我们。
父亲走了,我们的老家空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温馨的笑语,那个热闹的小院和那片生机益然的院内天空再也看不到父亲那高大的身影。我们这个家承载了太多的爱,曾经给我们无尽的欢乐和幸福,同时也留下了许多许多我们兄弟姐妹成长的美好记忆。小时候家庭虽然子女多经济困难,但在父母的呵护下我们兄妹九人能幸福快乐成长,都先后顺利读书学习踏上了工作岗位,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家庭事业各有所成。我们的父亲已是四世同堂20多年之久,我们兄弟姐妹也都是子孙满堂了。每年的节假日都是我们儿女子孙们守在父亲的身边,这都是情感守望和精神的寄托。父亲看到儿女子孙总是喜上心头,他那沧桑的老脸上总是露岀慈详父爱的笑容,使我们都能感到无限的幸福。父亲的心如大海;父亲搏大深厚的爱一直永远留在我们兄弟姐妹心中。
父亲走了!到天国与我们深爱的母亲相会团聚相伴。我们的父母亲大人将永远不会寂寞不会弧独。
这是我们儿女对父母亲深情的怀念与祝愿!这是儿女对已故父母的祝福和祭奠。
二0一三年四月四日清明节
以上是儿女们对可爱的父亲母亲的哀思!
快乐当少年
文/周大琴
每当去探望父母路过太原理工大时,便不由想起美好的少年往事。1958年我7岁,父亲从北京调到山西矿院教书,我便同母亲从河南老家来到太原,到太工附小上小学。那时从矿院到学校要走一段路,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抄近路的话就走一条小路,下一个坡便到了太工附小。
学校是三面平房围成的小院,有几间矮小的平房,朗朗的读书声就从矮小的平房里传出。我们班里大多都是太工职工子弟,他们从幼儿园到小学都在一起,彼此熟悉,只有我是满口的河南话,穿着花衣花裤花布鞋,很土气,所以每天小心谨慎,生怕同学笑话。
有一天下午上学,快到学校时,看到班里的几个女同学分两组在玩找朋友的游戏,一排人拉着手一起喊:“我们要求一个人呀!”“你们要求什么人呀?”“我们要求周大琴呀。”“什么人来拉她去呀?”大家一使眼色又喊:“刘小娟来拉她去呀。”我一听是喊我的名字,高兴极了,马上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就跑过去跟她们一起玩。两组中间画条线,在拉我时,双方都喊加油,像拔河一样,最终刘小娟把我拉过线,进了她们那一排,我们高兴地哈哈大笑……没有歧视,没有陌生感,那纯真的友谊多么可贵!“叮铃铃”一阵上课铃响,我们跑进教室。
教我们语文课的是个头不高挺严肃的李老师,短头发,干练得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常严厉地说:“今天的课都听懂了没有?”“作业做完了吗?”“最近有进步,要坚持哦!”有时,她也面带微笑,看起来和蔼可亲。我参加工作多年后,曾在公园路上碰见过李老师,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随同她走了一段路,她说教过很多学生,还教过我弟弟。我与弟弟相差十几岁,小弟是当年有名的调皮捣蛋鬼,后来大学毕业在政府机关工作。感谢李老师的教诲,教过我的所有老师,都在我心里留下了难忘的师生情谊。
五年级时的暑假,学校组织学生报名挖土方挣学费,我报了名,与一些同学到汾河边挖水渠、挖土方,每人一段,一星期便挖完了。钱还没领到,就闹着让妈妈给买了张回河南老家五元钱的火车票,独自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
从小在老家生活,小院中有棵石榴树,开花时火红的花一朵又一朵,很美。伏天,奶奶在大木盆里接满水,放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晒着,我在外面疯玩后泥猴一样回来,就跳进去玩水,出来靠着凉飕飕的大水缸,坐上小板凳端碗面条吃,那个美滋滋……从老家回到太原后,妈妈告诉我,同学张秀珍给我送来了挖土方的10元钱。现在想来,我怎能忘记那个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庞,不太长的两条小辫子,一笑还有两个酒窝的小伙伴啊!
走过了漫长的岁月,留在心间的便是记忆,有浓浓的乡情,亲情,还有温馨的师生情和友情。那朗朗的读书声,那跳皮筋的歌谣,那踢盒盒、跳方格、打沙包的快乐,那哈哈大笑的画面,如五颜六色的彩虹,让我萦绕于心,时刻铭记。
出嫁饭
文/徐徐
我们那儿有个风俗:姑娘出嫁前的几日,是要被附近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请到家里吃一顿饭的,叫“出嫁饭”。
缘由是姑娘嫁出去后,回来的机会就少了,能去亲戚家吃饭的机会,就更少了,因此,更准确地说,是顿送别饭。
被邀请来的姑娘,也就是“准新娘”,吃这顿饭时,心里五味杂陈:有感动,体会到亲人间浓浓的感情;有喜悦,以及即将嫁人的兴奋;但更多的是伤感,就要离开养育自己多年的家了,以后回来就是客,这里便成了“娘家”……
以前,故乡的交通和通讯都不便利,嫁出去的姑娘,尤其是远嫁的(跨乡镇便算是了),一年能回来一两次就算很难得了,一般是不会轻易回来的。村里有好几个姑娘远嫁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们回来。
所以,出嫁饭,更像是一场告别仪式,姑娘是没什么心情吃的。但请客的人,却是要热情安排的,得隆重。我有好几个堂姐,每个待嫁前,我母亲都要请她们吃一顿饭,提前一天打好招呼,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街上割肉买菜。
每个堂姐来吃饭时,都是要坐上席的,这也是她们第一次坐那个位置,打破了长辈坐上席的一贯规矩。一开始,说着客套祝福的话,但最后长辈们还是少不了要嘱咐几句:嫁过去要多孝顺公婆,受了委屈要回来跟我们讲啊……
堂姐们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掉眼泪。我大伯家的小堂姐来吃出嫁饭时,很快便流泪了。母亲就说,瞧,你这丫头,怎么还哭起来了,然后自己也跟着流泪,说,以后再也看不到你来我家照镜子了。小堂姐哭得更狠了。
小堂姐从小到大都爱美,特别是到了少女时期,“臭美”得更厉害,每天都要照镜子。那时我家有一个新式大衣柜,柜门上有一面竖长明亮的镜子,能从头到脚,照出整个人。小堂姐每次去村口的池塘里洗菜、洗衣服,或去干农活,经过我家门口时,都要进来,站到大衣柜前,左照照,右照照,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顺不顺,衣服美不美,爱美之情,毫不遮掩。
小堂姐嫁走后,我家也一下冷清了不少,镜子里再也没有她了。
此外,在亲戚家吃出嫁饭,或许是姑娘和长辈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因为很多年岁大的长辈,随时都可能离世。
我三叔家的二堂姐出嫁前,住在邻村的七十多岁的姨奶奶,非要请她去吃饭。姨奶奶独自生活,家里很穷,平时很少吃荤。但那天,她硬是买了鱼肉回来,锅上灶下地忙碌着做饭,二堂姐要帮忙,被她拦住了,说,你是新娘子啊,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嫁到婆家,有的是活让你干,会很辛苦的,今天要好好休息啊。
那顿出嫁饭,二堂姐吃了一半,就哭着回来了。她说,姨奶奶送了她一个压箱底的手镯。半年后,老人因意外摔倒,去世了。
我小妹不是从娘家出嫁的,而是在她工作的城市里。我开车将父母从老家接过去,然后住进宾馆,等待婚礼的举行。
婚礼的前一天,父母找我商议,说,你妹妹的出嫁饭还未吃,怎么办呢?我说,这又不是在老家,怎么吃?父亲说,礼数不能丢了。于是我们便找了一家饭店,请妹妹吃了顿出嫁饭。
饭桌上,母亲对小妹说,老家的亲戚,都要请你吃出嫁饭,可你没回去吃,他们就托我带了些土特产给你,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放在你哥车的后备箱里了,他们还让我带话:你过年一定要回去,他们要补请。小妹一听,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以前说到故乡,人们往往更多是指男性心中的老家,而女性心中的故乡,则大多是指娘家。在那个年月,女性出嫁后,都要随夫,凡事以婆家为先,而娘家的亲人和事情,往往只能放在心中,存在梦里。嫁出去的姑娘,想常回去,却不现实。
那一顿出嫁饭啊,滋味悠长,待嫁的姑娘们,是不大想吃的,但又不得不去吃。吃着吃着,她们就会掉下很多眼泪来,多到能打湿离乡的路。
到武汉过劳动节
文/周广玲
老家在武汉,在外工作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时间回趟老家。今年春节前,武汉暴发新冠肺炎疫情,1月24日起武汉封城,春节又没能回老家过节。
整个春节都是呆在家里,与老家的亲戚只能通过手机联系,每次视频,他们都是戴着口罩在家隔离,我一直牵挂家乡的亲人们。现在疫情已经过去了,到处生机盎然,“苏醒”之后的武汉按下了“播放键”,武汉这座城市也正在渐渐恢复往日的活力。这场疫情,让我明白了,有些离开,留给我们的只有永无再见的可能和终生愧悔,家人在旁,才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老家让我多了一份牵挂,现在武汉解封了,大多数患者也已经康复出院。五一劳动节来了,我想趁这个放假休息的机会,回老家看看家乡的亲人们,和乡亲们一起过劳动节。
老家武汉是美丽的,我要和亲人们畅游美丽的东湖,呼息那里新鲜的空气。我要到武汉大学走走看看,这时候樱花虽然已经凋谢,但飞檐翘翼、碧绿琉璃的记忆还在我脑海里。我要登上黄鹤楼,远眺这个大都市——— 黄鹤楼,屹立蛇山之巅,濒临万里长江,寄托了无数江城人民的情思。
武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情,我要和他们住在一起,我要用手中的相机,记录疫情过后他们的生活,我还要去看看那些逆行者留下的美丽身影,以及那一幅幅动人的画面———其实那些感人的镜头早已凝固在我们心中,我们不会忘记这些英雄。
我最关心的是武汉的孩子们,我是一名老师,我会陪孩子们呆上几天,给他们补补课,和他们一起画画,画未来的生活,画美好的明天。他们中有的失去了亲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点都不孤单,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不知名的亲人在身边,关心和呵护他们。
临行时,女儿用积攒的零用钱,买了很多的口罩,让我带给武汉的小朋友们,我突然发现女儿长大了。女儿还画了一幅画,画的是大树下面站着一群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上面有蓝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我问女儿,孩子们在做什么?女儿笑着说:“孩子们在等着那些支援武汉的妈妈归来。”
我想我一定会从武汉带来更多的美好和希望,带回来对生命的理解和对生活的感恩。
把“老家”挂上墙
文/徐立新
母亲70多岁了,我不放心她独自留在乡下的农村老家,于是便将她接进城里跟我住。
母亲这一来便再难回去了,她一向晕车,呕吐得特别厉害,用她自己的话说:“坐一次车,等于大病一场!”对坐车充满了极度恐惧的母亲,不肯再来回折腾受罪,便将我家视为她生命最后的归宿点。
可是,这个归宿点到底不如老家。刚开始,母亲帮我带孩子,每天都乐呵呵的。可后来孩子上学了,无需她照顾,母亲便一下变得无所事事了,整日愁眉不展。
一次,我问母亲:“您想老家吗?”母亲迟疑了会,说:“不想。”可我分明感觉到她言不由衷。
晚上,我跟妻子说起此事。妻说,肯定想,那可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她所有的青春记忆,亲戚朋友都在那里呀。“你难道忘了以前妈常说的一句话:‘城里再好的金窝、银窝,都不如我的老家穷窝’!”
我觉得妻子说得对,并开始设法让母亲能经常见到她的“穷窝”,以缓解她的思乡之情。
我把以前回乡下时拍的老家照片,从电脑里调了出来,精选十多张,然后洗出来。我还特意将老家的堂屋、厨房以及母亲的卧室照片放大,扩洗,并用相框框起来,然后挂到我家的墙上。
墙上的老家,似乎有一股勇气的力量,它说不清道不明,却让母亲感到高兴和安心,她眉头开始舒展了。当我再问她是否想家时,母亲笑着抬头,用手指着墙道:“有啥想头?它不就在这嘛!”
我又想,仅仅是照片,还是无法冲淡母亲的思乡之情,因为那毕竟是静态的,我要给她再弄些老家的动态消息。
我在老家宗亲微信群里呼吁,让宗亲们在群里时不时地发些随手拍的老家照片,我则发微信红包予以奖励。春天,拍发些田野里的小麦;夏天拍发郁郁葱葱的稻田;秋天拍发些满枝的果实,冬天拍发白雪皑皑的山头……凡是母亲熟悉的村容村貌,田间地头,同乡族人,全都要,之后我再将它们一一展示给母亲看(母亲不会用智能手机)。
村里镇上的大事小情,也要宗亲们通告给我,谁家承包了鱼塘,谁家孩子订了亲,火热的美好乡村建设,旱厕的集中改造……而且件件要他们用微信语音发送,这样我便能直接播放给母亲听。老家原汁原味的乡音土话,总能让母亲听得特别开心。获悉宗亲微信群里的动态,一下子成了母亲每天最期待的事。
母亲还常念叨老家出产的食物好吃,我知道那是她在怀旧。于是,便让宗亲们将自家产的红薯,大豆,时令蔬菜等土特产,快递到我这,我付钱购买。吃到这些土特产的母亲,又一次乐开了花。
再后来,我又开车回老家,将陪伴母亲大半辈子的木头澡盆、洗脸架、腌菜坛等老物件,都运了过来。这些老物件,虽然母亲也很少用了,但却能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也让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都说只有游子才会想家,殊不知,晚年背井离乡,投奔儿女的老母亲们,同样也会想家,只是她们将这份想念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怕说出来让儿女为难。为了孩子们能安心地在城里工作和生活,她们宁愿说自己没有乡愁。
而作为儿女,我所做的也仅仅是帮母亲缓解一下思乡之情,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并未真正离开老家。
车梦成真
文/刘仕海
“老公,我们换辆电动车吧。”有天饭后散步时老婆对我说。
我说“我们家的车2014年9月才买,到现车才4年,行程还不到2万公里哩,不用换吧。”
老婆说:“虽然车买得不久,不算旧,市内我们基本坐公交或者走路,开车很少,行驶里程也不长。但是,我们家的车是越野车,很耗油啊,换辆电动轿车比越野车省油和环保啊。”
老婆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当时买车时,考虑到双方老家都是农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农村。由于我和老婆的老家通村公路路况较差,都是泥巴路,坑坑洼洼的,为了能常回家看看,所以特意买了辆底盘较高的北京现代新途胜越野车。现在双方老家的通村公路都铺了水泥路,换辆电动轿车倒也经济实惠和环保。
于是,对老婆说:“换车电动轿车可以,不过,得等一等,看看再说,因为目前充电站、充电桩还不够完善。”
老婆说:“你没注意吗,我们凯里市的民族风情园建有汽车充电站,金凯酒店门口的路边都配有电桩了。报纸上有消息说,今后每个加油站的旁边都要配充电站呢。”
我说:“待充电站、充电桩进一步一完善,我们就换成电动轿车吧。”
老婆表示同意。
其实,我从小就有个汽车梦,想不到,在2014年真的梦想成真,拥有了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汽车。
我是个70后,在20世纪80年代初,还在读小学的时候,特别想去大姑父家,因为他在黔东南苗族自治州的一个区(现改为镇)粮管所工作,他们那里时不时有车来拉粮食,去大姑父家可以看汽车。
为了看汽车,除了去大姑父家,就是约几个小伙伴翻过我们村的两座大山,爬到另一座山的山顶上,可以看到汽车从山脚通过。看到汽车在蜿蜒盘旋的公路上行驶,听到“呜呜,呜呜”的汽车爬坡声,也是一种享受。
看车的第三个办法,就是在赶集的时候挑芭茅杆到15里外的集镇上去卖(原贵州省凯里纸厂收购芭茅杆作造纸原料),得到一两块钱,目的就是买糖精水喝和去看车。糖精水实际上就是在刚从井里打出的凉水放糖精而已,每杯2分钱。但是,糖精水就是那时我们最喜欢的饮料。
另外,为了过足车瘾,自己造车。童年的时候,如果拥有一辆三轮木板车,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还亲手打造了一辆三轮木板车。
那时候,我家从爷爷奶奶的祖屋分家出来了。我爸爸在外地当小学老师,我妈妈一人在老家带我们兄妹4人。我的3个叔叔是都是木匠,他们的木工工具就放在我家和大叔、二叔共有的三间木房楼上。趁着叔叔他们不在家,我就悄悄把他们的锯子、推刨、方凿子、圆凿子等工具偷来制造三轮木板车。
制造三轮木板车方法是,把4公分左右厚的松木板子钜成两个后轮,把2公分左右厚的松木板子钜成前轮。用松木板子作轮子不容易破裂。然后用圆凿子在轮子中间凿个孔,便于穿车轴。在一块2尺左右长的木板前边凿一个洞,用于装方向轴;在木板前边后面凿一个槽子,用于装后轮轴。把一根坚实木棒削成方向轴,在轴上边按一个像黄牛角一样的树杈作方向盘。这样,偷偷摸摸,一个星期左右,一辆三轮木板车就制造完成了。
三轮木板车造成了,无论是上学,上山砍柴,都带着。只要遇到有一定斜坡的道路,都要骑着玩。为了跑得更快,不时从家里带猪油或菜籽抹在车轴上。
那时候,只有杀猪过年才有猪油,油菜籽成熟的时候才有菜籽油。家里没有油的时候,就上山砍一种灌木,泡在水里两三天,那树皮就产生一种滑滑的树汁。用那树汁也可作为润滑剂。
没有三轮木板车的小朋友,要想骑,那得从家里偷油来抹在车轴才能骑。
到了初中,虽然汽车也多起来了,但是,司机仍然是非常让人羡慕的职业。中考的时候,我就想报考驾驶专业,将来成为一名汽车司机。只可惜,夜于眼睛近视原因,不能报考,那时感到非常遗憾。
司机梦想破灭后,夜里经常梦见汽车,甚至梦见我们村里也通了公路,这就是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我们老家号称“天无三日情,地无三里平”,山高谷深,没想到2013年公路会修到我们老家了。正如毛泽东同志《水调歌头·游泳》中的诗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我们老家不仅通了村公路, 2015年还铺了水泥,明年通组公路也将铺水泥了。
现在路况好了,充电站、充电桩也逐步完善了,我的新能源汽车梦也将实现了。
童年的故乡
文/judy329
"小姨,我们家门前那棵树开花了吗?",孩子追问着刚从老家过来度暑假的小姨,她小姨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君从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时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孩子有模有样顺口成章,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她是觉得小姨从老家来,就应该知道老家的事,像诗句里描述的那样,老家门前那棵树,现在开花了吗?
多少次梦回故乡,梦里的家乡还是二十年前童年时的模样,儿时的玩伴还是那稚嫩的脸庞,"琴琴,等等我",小伙伴的声音犹响在耳边。循着熟悉的童音,我又一次回到了童年的故乡……
童年的世界很小,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山村,就那么一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伙伴;
童年的世界很大,四周是连绵不断的莽莽群山,头顶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天空;
童年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红的花,绿的树,新鲜的瓜果,纯净的空气……
每年的三四月间,是家乡最美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野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微风拂过,那阵阵扑鼻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悠然回首望去,山坡上一簇簇的映山红掩映在树木杂草间,那粉嫩的小花争先恐后的冲着你含笑点头,没有一丝娇媚作态,却总能迷得你神魂颠倒,不由自主得心驰神往起来。槐树,桐子树,杨柳树都已纷纷披挂上点点新绿,长长的伸展着被冬眠束缚了太久的腰身。几乎是一夜间,所有蛰伏着的生命在春姑娘的一声号角过后,簇拥着争先恐后的焕发出饽饽生机,整个世界开始热闹起来,满眼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每逢这个时节,我家的窗台上就会多出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那花瓶是我用罐头瓶自制的,花儿是每天从山坡上采来的飘着淡淡清香的映山红。那时我喜欢采那些挂满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枝条,把它们插在盛满清水的瓶子里,之后的每天我都要花一些时间去观察花骨朵的变化,直到有一天早上我惊喜的发现它们已经绽开了粉红色的笑脸。
记忆里,夏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川北的夏日赐给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许多好玩的去处,比如,上山采磨菇,到田间地埂挖臭根子;在山脚下的树林草丛间打冲锋,捉迷藏;下水沟找螃蟹;或去水田里抓蝌蚪;到村西的堰塘里捞小鱼,采鱼笋等等。
我家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果园,苹果树、梨树,樱桃树、桃子树、李子树,每到夏天,果园里郁郁郁葱葱,硕果累累,我们架在树上,肆无忌惮地啃着果子,嬉笑打闹,快乐地享受着这夏日里最美好的时光。
秋夏的夜晚,小山村沉浸在青蛙此起彼伏的歌声中,夹杂着昆虫不甘示弱的鸣叫,大人们劳作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来摆摆龙门阵,吹吹壳子,我家小时候是四合小院,几家人住一个院子,多么热闹啊,我们小孩子就你追我赶,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数不完的童年趣事,道不尽的快乐回忆,我那刻骨铭心的童年时光就是在那遥远的川北的一个小小山村度过的,那里几乎承载着我整个童年的成长经历和美好记忆,而如今,我却很少回去了,童年的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在我的心中,永远装着那个曾经伴我快乐成长的童年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