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散文
月夜散文(精选20篇)
澧水月夜
文/山静入柏
澧水的月夜把白天的彩色一下就反转成为了黑白。
青枝绿叶的岸树,白天里像河流的花边,而此时却把阴影乱柴似杂乱地投放到了河滩和水里。河岸蜿蜒出白晃晃一条梦中的路,带子一样伸向远方,比起日间要鲜明多了。你无意间踢出的一块石头,在路面光溜溜的臂膀上弹了几下,然后就躲进了深睡的草丛。所有的岸草都黑黢黢地挤在一起,太困乏了,于是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它们呵出的雾气,在岸边游动如缓缓的轻舞。高挑一些的花朵在白天本来出尽风头,而在此时早已铅华洗净,你只会看到她们和其它草叶一样的发光。
沸腾的镇子也累了,远看去像是一长溜堆着的枯草,我的乡邻们也就一窝窝地睡了。老街虽是躺下了,但仍是不放心脚下的河流,怕它一去不返,于是便用曲曲弯弯的码头的绳子把它系在手上。街尾天宁寺前那棵高大古老的香樟树是站着睡的,只是想不到一旦褪去妆彩,竟是一头萧萧银发。你一个人走在街上,房子的倒影竟然匍匐了半边街道,就如潜伏下来的父母想听听儿女们的心事。你走在半明半暗里,就像一脚岸上一脚水里。当月的门楣上的春联,褪尽口红,那是一个个卸妆的家,衔着一床的儿女。
月光下,最精彩的是江流。天地间怎么就澧水这么一个娇娇女。阳光下,河流穿金;月光下,河流戴银。日里夜里一身都是亮闪闪的。月光自天而降,竟然是些兴奋眨动眼睛的小精灵。下凡的月光们互相打量着、拥挤着、闪烁着,澧水就成了一条绕在小镇梦里的珠光宝气的饰带。
你也可以把江流看做小镇佩戴的弯刀。在湘西北,弯刀并不示武,而是示美、示一个男子的英武。一里多路宽的河床,月光下也像壮年男人流汗的背,让你想到从古到今的背负。
侧耳倾听,上游河滩上最后一只舢板的船骨在鹅卵石上磨出卡卡卡的响声,那该是一个布网回来的渔夫吧。望过去你只会看到一笔隐约的淡墨,而那黄金般的沙滩此时在月光下竟闪烁如一面夺目的镜子。可以想见渔夫先前在月色里慢条斯理的划桨,梳理波浪,条分缕析,让人都可以看清木桨撩起来的一丝丝的江水的发。河码头边,泊着谁家的腰子盆,就像河滩的作业本上搁着的一枚深色的橡皮擦。唐家湾下游水浅处,激流就像开着银色的花朵,水中鼓出的零星石头,像滚沸在汤水里的米豆腐。我也知道,大江的中流其实是深沉而仁厚的,也许那里就深睡着吞舟之鱼。
风轻悄而又殷勤,总是捎来江水的腥味。河对岸的群山呈现出深浅不一的浓淡,接近于肤色的泥土也消失了,原野也一律简化成了明暗。真没有比月色更好的护肤了,除了忠于你的原貌,它只是给你镀上了一层金属一样的光泽。
月光让我也变得苍白起来,成了一个相思少年。就在睫毛的岸边,我看见澧水女神正从江中缓缓升起,与我对目。也就在那一刻,她让我的灵魂如蛇一样幽冷,而且感受到了一种电流一般的让渡。神秘是月色赐予人最美好的感觉。
家乡夜,最美是黑白。
月夜漫步
文/张玉贞
会议结束,已是晚上9点,虽然天比较冷,但街上行人还是来来往往。许多商店、饭店还没关门,断断续续听得到流行音乐和吆五喝六的声音。
没了公交车,步行回家,快走,加大肺活量,一会儿,身上就热乎乎的,于是放慢了脚步。
我喜欢漫步,边走边想事情,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抬头,望见一轮明月挂在蓝色的大幕上,大而光洁。忽然想起今天正是满月之时,可惜路灯太亮,掩盖了月亮的光辉。
这样的月夜,应该是静谧的。记得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月夜,一个小女孩看母亲从水井里捞出一枚月亮,又捞出一枚月亮。然后,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跟在母亲的身后,狗儿在脚边撒欢,两枚月亮在水桶里晃啊晃,晃出一路的温馨和美好。
这样的月夜又是浪漫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曾几何时,青春年少,和某人十指相扣,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月夜,我们并肩漫步在街头巷尾,轻声细语,情意绵绵,全然不知道身边的瑟瑟寒风。
这样的月夜,更应该有一杯美酒,对着清风冷月,独酌,和月亮对视。像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微醉,拔剑起舞,衣袂飘飘,然后文思泉涌,挥毫泼墨,惊人的诗句跃然纸上。
路边的法国梧桐像一列列士兵,身着黄色的盔甲,静静地守候在月色里。一阵风吹来,叶子簌簌地飘落,像一只只蝴蝶在曼妙地飞舞。路面上,月光洒下斑驳的疏影,影随风动,摇曳出满树的风情。我一步步向前,月亮也一步步向前,想起一首歌“月亮走,我也走”,就轻轻地哼唱起来。
此时已到城郊,没有了街上的热闹,远山淡影,逶迤起伏,近水如镜,波光潋滟。远山,近水,房屋,树木,一切都在这牛乳般的月华中安静下来,偶尔听见一两声犬吠。
到家,夫已入睡,轻轻进屋,没有开灯,小心拉开落地窗帘,让一池月光倾泻在床头,今夜真好!可枕着如水的月光,做一帘幽梦。
月夜如昼
峡谷里的太阳落得早,傍晚五点多,就将光线收回到山的背后。这时,月亮还在另一边的山岭外,长长的峡谷显得特别幽暗。零零星星散落在山脚下的土屋隐没在浓浓的夜色里,只有窗口透露出的点点灯光在告诉迷路的夜行者,这里还有人烟。这是闽中山区一个仅住有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
我在农民朋友阿山家吃罢饭,品尝阿山老婆采制的带梗的粗茶,呆望着门窗外的夜色:在朝南的窗口边摇曳的一杆毛竹,原先是淡淡地融化在夜色里,看不清楚枝杈的轮廓。在不经意的刹那间,豁然一亮,整个窗口的景物就像一幅生动的水墨画。我知道:月亮已经跃上山岭,照亮了半个峡谷。由于长期住在繁华的都市,我对月光已经显得很淡漠了。每当夜色降临,街道两边随处可见的是霓虹灯的闪耀,五光十色,早已把月光稀释得看不到踪影。可是,在这僻静的山村,月光还是那么皎洁,这不能不唤起我一种久违了的孩提时代的惊喜:山里的月儿确实比城里的月儿明亮多了。
借着月光,几个村民来找阿山唠家常,以便打发上床睡觉前那一段无聊的时光。十来平米的小客厅里围坐着十几个男女老少。他们把我这城里来的客人当成新鲜话题的聊天对象。一些问题提得显然有点幼稚,可是,我还是如实回答。也难怪他们的无知,就像阿山的父亲活了八十多岁还没有走出这里的山峦峡谷。一个十七、八岁,梳着一把马尾巴式长发的村姑问得最勤。
你们城里人晚上都喜欢干些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喜欢。打麻将、看电视、上网吧、或者去洗桑拿浴、或者去舞厅跳舞……
那些男人能请得动陌生的女人吗?
怎么请不动呢?时代变化了,男女都一样。现在的女人比男人更开放,夏天穿着打扮暴露的都是女人。
房东阿山四十来岁,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造林专业户,跑过省城,见过世面。他打趣说:还是城市里的人懂得过日子。不像我们乡下人,一到晚上,不等天黑,就上床睡觉。没事就生孩子,害得乡里的计生干部三天两头往山里跑。
众人哄堂大笑。接着,村民们谈论起成人话题。那个叫阿芳的村姑不好意思地跑出了房门,送她出去的是几个小伙子拿腔作调的鸭叫声。村民们粗鲁的谈笑透露出一种难以表达的焦躁心情,毕竟外来的风也已经吹进了这片幽静的峡谷。
茶喝多了,小肚子憋得难受。我溜出柴门,在阿山南瓜园的竹篱笆边撒了一泡尿。月亮好圆,在俯瞰着我。整个峡谷流动着泉水一样的月光。我像是置身于一个朦朦胧胧的梦境里。隔着竹篱笆,几株向日葵垂着花盘,恭恭敬敬地伫立着,像在谛听悠远的天籁之音。一只野兔从我的胯下窜过,钻进南瓜的藤叶丛中。我觉得周围有许多我看不见的生灵在躁动着。眼下正是酷暑季节,这里的温度比城里的温度要低五、六度,半夜睡觉还得盖棉被。我尽情呼吸着带有青草味的空气,仿佛要排走胸腔中所有从城市里带来的浊气……
突然,一个黑影在我身边闪了一闪,吓了我一跳。在山里,我最怕的是蛇。而怕蛇的潜意识来自于《圣经》,蛇曾唆使夏娃偷吃禁果,毁灭了人类最先的乐园伊甸园。而且蛇外表丑陋,身藏毒液,令人不寒而栗。记得有一次傍晚,我坐面包车去闽中与闽南交界的一个山村采访。车在山路奔驰时,无意中压了一头有一米多长的蛇,蛇头压扁了,大家不好辨别是什么种类的蛇,有的说是七步蛇,有的说是蟒蛇。管它是什么蛇,在这荒山野岭毕竟也算是一道野味。我们把还会摆动尾巴的蛇带到一个乡村小店,请炒菜的村民宰杀做汤了。不知是那做菜的村民没有把蛇毒处理干净,还是蛇那滋阴、降火、排毒的功效发生作用。当我品尝了那顿乳白色的蛇汤之后,屁股痒了一个星期才好。那时,我还以为自己中了蛇毒,可能要死了。从此,我对所有的蛇都心有余悸。当我转身往回走时,迎面看见婷婷玉立的村姑阿芳。她穿着紧身的花布上衣,背着月亮,月色把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银光。
你一个人傻呆着?想家呀。
不,我在这里换氧。
放什么羊? 想当农民还不容易?明天你就替我家放羊去。
这种氧不是那种羊,山里的空气比城里的空气新鲜多了。我不多呼吸几口,太可惜了。
噢,那跟你换换,你当山里人,我当城里人。
好,你以为城里什么都好?我看你三天就要吵着跑回来。
是吗?城里有那么可怕?
像你长得这么好看,要到城里去?我看你是羊入虎口。你不怕?
你这是夸我,还是吓唬我?阿芳居然还要揪我的耳朵。也许她情窦初开,却又不谙事故,率真得让人心跳。这时,有几个村姑村妇叽叽喳喳地走来了,手里都提着一支塑料桶,桶里堆着衣物。她们要到溪里洗澡和洗衣衫。
村头的山坡后有一段溪流,溪水清澈,长流不断,村里的男男女女常来这里洗浴。傍晚前归男的洗,晚饭后归女的洗,常年累月已成规矩。可见这里远离城市的乡村民风依然纯朴。昨夜,我独自散步,经过溪边,就看见几个村姑村妇在溪里洗澡。沐浴着溶溶的月光,她们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让人生不得半点邪念。我记得在闽西永定的下洋镇,就洗过几次露天的温泉浴。脚踩石板,头顶云天,四周青山如墙。人的意念随着暖暖的水蒸气飘飘然,恍如天人合一。如今,那里的村民因地制宜,发展经济,盖起了不少澡堂,这倒失去了许多天然的野趣,还不如这里的溪水浴来得自由自在。
月亮越升越高,顺着峡谷奔流而下的小溪,水声潺潺,似乎要把所有的月光都融化在水中,带向遥远的山外。阿芳向我介绍自己的身世:初中毕业后,她从镇里回到家乡,帮父母干一点农活。农闲时,她在屋顶的阳台上数星星、看流云,憧憬山外世界的精彩。当她看到一个个女伴陆续到山外打工时,那颗不甘寂寞的心也被人带走了。逢年过节,这些女伴又提着大包小包,衣锦还乡。看到她们打扮时髦,花枝招展的模样,阿芳羡慕中带着几丝妒忌。从她们神秘的眼神里,阿芳一直想知道她们在外面打什么工才会赚那么多钱回来。然而,没有人会明确地告诉她。不久,附近的一段峡谷,被城里来的人承包开发作旅游区。她应聘去当导游。可是,那里的一个“经理”看她年轻貌美,一直要占她的便宜。没有人时经常动手动脚的。有一次,那“经理”借口说他的钱包放在办公室的西装口袋里不见了,有人举报是阿芳偷走的。在搜身查问时,他乘机把阿芳轻薄了一回。带着不白之冤,无助的阿芳只得回到了家。母亲整天拉长着脸,埋怨她说:十个男人九个坏,因为害怕这,你以后不要工作了,不要生活了,不要接触男人了?还怪她没把篱笆扎牢,惹来了公狗。后来,山里来人,到她家提亲,被她赶出去了。这一辈子,她发誓再也不想做山里人了。只希望自己能早一点在城里找到一个较固定的工作,以后找一个自己满意的老公,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也许往事触动了阿芳的隐痛。她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我忙转了话题。张开双臂,作拥抱月亮状:啊!今晚的月亮真美。我在城里就看不到这么美的月亮。
那你以后多来这里看月亮了。
她说她什么活都能干,希望我能在城里帮她找一个合适的工作。最理想的工作是到商店里卖时装,因为从邻居家的彩色电视机里,她看到城里的姑娘都打扮得很亮丽,她渴望自己能溶入城里人的生活流中。可一想到城里一些从山区来的村姑的不幸遭遇,我不由地为她的单纯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帮她在城里找一个工作。也许有了一个新的希望,阿芳的脸上绽开了如花的笑容,似乎让天上的月亮也失去了光华。但是,在这一个恬静的月夜里,因为我的一个承诺,一向无牵无挂的我,却有了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回城里后,我就托朋友们四处找适合阿芳干的工作。可是,城里人满为患,到处是下岗工人。还有不少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在找工作。三个月以后,我好不容易在一家电器公司的维修站里,替阿芳谋到一份电话接线员的工作,月收入是七百元。我兴冲冲地赶往山区,没想到,阿芳与父母吵了一架后,已于半个多月前离开村子,到县城里打工去了。阿山悄悄告诉我:昨天,他到县城里卖竹子,看见阿芳坐在一家发廊门口招徕顾客。
发廊!那是什么地方?在我居住的城市里,仿佛在一夜之间,出现了好多家红灯迷离的发廊。看到那一个个满脸脂粉,坦胸露肚的女人坐在店门口,暧昧地招呼过客。我想,那一定不是光明正大的所在。在那里进出的男人中,肯定有比那个“经理”更可恶更可怕的男人。如果是因为我没有能耐及时帮助阿芳找到工作,从而改变了一位如花少女的人生道路,我将内疚一生。但愿阿山那天多喝了几杯白酒,看错了眼……
当晚,我失眠了,独自徘徊在峡谷的小道上。月夜如昼,头顶上的月亮苍白得像一个少女冰凉的脸庞,那打湿了路边野花野草的露水,不就是月亮滴下的眼泪吗?
月夜小酌
文/落雪之焉
起风了,夜微凉,月初上
握着高脚透明玻璃杯,里面红色的琼液和着月光微微地不停流转。葡萄美酒月光杯,此时此刻,风醉了,而我也仿佛远离喧嚣,沉静于这空灵飘逸的世间。
举杯,邀月
曾几何时,已默默爱上饮这红酒了。
记得第一次被灌得薄醉却是小拉菲。应酬宴上,一口一杯猛然下肚,不能细细品味,只知它是红色液体还有留在唇边不及抹去的酒香。躺在床上四肢很轻,头有些眩晕,精神却有点兴奋。我不知道醉酒是如此美妙矛盾的感觉。
一直认为红酒是情酒,最是适合情人之间的对饮,摆一张小几,插一束花,含情脉脉,诗意地喝着。我不喜欢豪饮,只喜欢倒一杯,放在唇边,先闻其香再品其味,慢慢地呷上一口,让这琼浆玉液缓缓爬进喉咙,余香只留唇齿间。对于品酒我不是内行,曾经看过一本书——《普罗旺斯写真集》,在薰衣草盛开的普罗旺斯有许多闻名遐迩的酒庄酒窖,里面产的红酒销往世界各地。书里面对于红酒的比喻甚是优美:一瓶红酒便是那沉睡多年的美人,你不能一开木塞就吵醒她,需得缓缓倒入醒酒器中,慢慢让她有时间呼吸、苏醒。展现她最迷人的时刻,酒波荡漾似乎妩媚低语:让你喝上一口,你就会爱上我!
今夜无眠,饮尽这杯中酒。
月夜
文/谢武猛
近了,来了,月夜到了。黑暗拉开了帷幕,一切又显得多么迷茫,万物沉睡了……
仿佛一刹那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前一秒还一片光明,—眨眼间已是迷睡的夜。所有的生物都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看,天空中撒满了密麻的星,好似一簇金砂星星点点点缀在布上。这儿金黄,那儿耀眼,令人眼花缭乱,真是美不胜收,星星是有灵魂的,不然它怎会眨眼呢?
乡下的夜是最美的,温柔和蔼。一轮又大又圆的玉盘悬在天空中,发出它那金黄的光芒,这时屋顶上的瓦也镀上了色彩。可在这时,蛙声打破了宁静。可不,请你绕着田野走一圈吧,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停地在敲击你的耳膜。“听取蛙声一片”,真的,蛙声是令人遐想万千的,它代表月夜中的生机,但是又显示出那特有的宁静。在蛙声中,你将体会到生命的色彩,它将化为一股经久不息的火焰,在你的心中燃烧、跳动、升腾、翻滚……
灯啊,渐渐亮了。小山坡上的农家上灯了。隔着朦胧的月光望去,你会发现灯也不是灯了,它早就和繁星融合在一起。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色彩,闪闪烁烁。啊!这那是现实世界呀,分明是着名作家的大作,星星点点的光点缀着小山包,难道不像仙岛一般,飘渺的雾,雾将那小岛包了个整。
让我们将目光移到乡间的小道吧,月光下的小路格外美丽。你看,它曲曲折折,如小蛇一般,在灵活地前进,在小路上散步,跨过几条小溪,爬上几个小山包,你立刻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与满足。当然,有时散步你也会遇上一点小麻烦,月亮躲进了云里,没了指引你前进的灯。可千万别恼呀,心放宽吧,月总会出来的,更何况在这宁静的夜里,谁又忍心离去呢?
啊!美丽的月夜,你像小姑娘一样天真、纯洁,像大海一样平静、恬美,更像一幅山水画,美丽无暇……
月夜相思,滴墨倾情
文/王丁强
我把思念,放纵在静谧的月空,缱绻成诗;把相望,匍匐在流转的岁月,寂寥成愁;把执着,凝固在意动的心海,醇香久远;把情执,浪漫在天涯的尽头,思如诗念如画。独伫红尘一隅,思你,读你,想你,盼你……
或许,总有那么一天,当岁月苍老了容颜,当时光风干了记忆,那当初的相遇,那心灵的碰撞,那别致的过往,那心颤的美丽,总会跳动出瞬间的铮音,萦绕着感觉,成为一种永恒,镌刻在灵魂深处,像那蔓延的青藤不停爬满驿动的心扉。
你是一叠绵长悠远的书卷,一页页写满了温柔的岁月,缤纷着一路拥有你的生活。即便在有一天地老天荒,即便在某一天走向天堂,那最初的真诚,最初的动容,也不曾遗忘。因为我们是天上的流星,你的世界我来过,我的世界你也曾来过。
情柔柔,心依然,只把一颗心流放在琉璃的月夜里,对你的眷念依然浓烈。捧一腔沁满月色的激动,感染着你的留芳与气息,在淡淡的月光下,轻柔的想你。想你的前世,今生和未来,是否可以借缘分之手,把心中的梦幻化成一种永恒的爱。
总喜欢月光的馨辉铺满温柔,总喜欢在月明清高的夜里散步,让如水的月光浪漫记忆的芳香。沏一盏香茗摊于手心,融入月光变成冰凉,闪一双深邃的眼眸,随莹莹月影情思荡漾,不经意间撕开相思的心窗,容纳你给的珍贵,为你独舞吟唱。
你可知道,我在月光下读你?月无眠,心无眠,思也无眠。你可知道,我在月色中念你?情忧忧,忆忧忧,思亦忧忧。你可知道,琴书别后遥相忆,月夜窗前寄相思?你可知道,今夜我手捧你的相片,独守孤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想你……
想你,如淡淡的月辉涂染心镜,映照出一泓清莲的模样,托起一株清雅幽芳的莲裙,浮动在碧波荡漾的心海晶莹生香。今夜,难道是你在月下为我心碎,为我驻足留声?静静伫立在月光里走过风花雪月,让我的灵魂在流动的柔波中曼妙飘摇。
深知,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要好好去爱。有些东西不可能拥有,但总会像阳光那样,虽然握不住温柔,却可以时时感受到一种爱的温暖。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被爱的人是幸运的,思念一个人是疼痛的,认可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今生,无论是欢笑,还是眼泪,不管是痛苦,还是伤悲,都将珍记在岁月里,绵绵馨香,如此的美丽,如此的铭刻,如此的倾情在心,因为,有你的相伴,我不再寂寞,因为,有你的爱念,倍感温馨。你,就是我心中生生的念想不变的唯一。
此刻,在轻柔的月光下静静地想你,想你的身影,想你的声音,想你的柔情与信息。想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莹莹的月色里,柔情蜜意,徜徉心声。你的关心与疼惜,如月辉温馨着我的心,似曾弹一曲无眠的恋曲,久久萦绕徘回在夜的苍穹。
我不知道爱情有没有良药?思念你却是我每天的功课,也许,我的今生只为你停留。喝下一壶相思的酒,饮下一杯情染的毒,走过千山万水,诉说万语千言,沉积在内心的,就两个字——想你!想你,月缠绵,风缠绵,想你,无声,你可知道?
一寸心思,一声思念,沉寂在相思无眠的树下,即便流年渐老,芳华匆逝,却一样心醉而幸福。月醉星空,鞠水月风华在手,沉香心底,有曾经的盈盈浅笑,隔绝了所有冰冷的过往,愈合着曾经的悲欢,我们同行在岁月里,相望天涯爱在咫尺。
远眺,月影逝水,粼粼波光,是你我临镜的轻眉,深邃的眼。变幻的月夜,深锁相思,淡舒情怀,娓娓如歌。那四季的温暖,花开花谢,那绵长的想念,如青蔓疯长,瞬息间葱郁成林。只是,在此刻,你却不在我的身边,令我如此的心颤暗淡。
月光下,仿若你是一首诗,一幅画,你是我牵恋期盼的眉眼。情似鲜蜜,处处留香,浮荡在心魂的月空,与月鑫辉。我读懂了人间真情,懂得了爱的冷暖,知悉了感恩与珍惜。你的纯情与清芳,你的美丽与善良,终是我今生不变的追随与敬仰。
今生,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表达的机会,我愿意划着一叶扁舟,带着红酒,乘风破浪,踏月到你的面前,与你对膝畅饮,然后,悄悄拿出我为你挑选的礼物,盘起你长长的秀发,轻轻挂在你的颈项,让你感叹我的柔情与真心,从此,我属于你。
其实,好想依偎在你身旁,感受你的温柔,听你那诱人的心跳,闻你那漫身独特的味道,牵你温柔的手轻轻地划过我的脸庞。好想挽着你柔软的胳膊,揽着你清新隽美的腰,贴近你的怀中,相拥月色静默无声,沐浴在柔水的月光里妩媚、欢畅……
今生,无法触摸你的脸庞,我已无悔;今世,无法碰触你的指尖,我已无憾;今夜,无语欣赏月下的容颜,但同样是一种默默的别样与美丽独放,同样有心在守望,在等待,在倾情,在期盼,在呢喃……红尘深深的你啊,你不来,我断然不会离去!
今夜,月下情思,聊表心意,只为记得。今夜,月下动容,绽放心语,只为不忘。即便,思念渐老,但,思如诗,念如画!一席悠悠碎语,滴墨成香,点滴成殇,细语倾情,穿越在浩瀚的月空,放飞在你的心中,任你知,或不知,懂,或不懂……
美妙的月夜
文/王远远
推开窗户,宁静的夜空洒下一缕缕银光。我知道,月亮又来值班了。
我跑下楼去,奇怪的事发生了,月亮不知到哪去了。我找呀找,原来月亮躲在东北角的云朵后面哩,像娇羞的新娘迟迟不肯掀起红盖头。“月亮月亮你快出来吧!”我看着她默默地喊着。啊!滚圆的月亮走出了云朵,像新娘掀开了红盖头冲我笑呢!润泽透明,像琥珀、像玉石、像铜镜,射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幕。满天的星星乐呵呵地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和月亮对唱山歌,多么热闹,多么壮观啊!我久久地望着星空,觉得月亮上真有散发着香气的桂花树,有调皮可爱的玉兔,还有美丽善良的嫦娥。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水泥地上,白得耀眼,仿佛镀了一层银,又似下了一层霜。月光穿过树梢落下参差斑驳的树影,是一幅幅会跳舞的画,牵动着我的思绪,让我不禁沉醉于月光与树影合奏的旋律中。走在月光里,犹如走在梦里,虽有阵阵凉意,但我还是不忍回屋休息。“啊!月亮!”我惊喜地喊道。小河里的月亮正在游泳呢!好神奇啊!
我爱月夜!她不仅美,还给了我奇思妙想。
月夜
文/禾苗
城里人怕是无福消受月夜了。
一轮圆月刚刚斜斜地爬入你的窗户,正如恋人间正要亲嘴,不料被刷啦啦的声音打破,一阵比一阵急促,声音像雨点般洒在路上。都深夜了,洒水车仍然乐此不疲地唱着歌,唱吧,就算唱到天亮,我也并不怜惜。
然而,今夏,我是有了这般艳福,独享了这夏日的美妙。
侄子晓鹏已睡着多时了,打着像蚊子似的鼾声,我则完全没有睡意,胃胀,白天多吃了西瓜,搅得不能安生,索性起了床,推门而去了。
真是一轮,不,是圆月和所有的星星都罩在我的头顶上,向我这边涌来。月亮那么大,像个亮晶晶的盆子倒扣在村庄上;月亮那么圆,是燃烧了的西瓜吧,将夏日的热情点燃又浇灭了吧;月亮那么的清秀,将村庄的粗野梳理得纹丝不乱;月亮那么的梦幻,乘人们酣睡之际,将一个个梦播撒;月亮那么的清纯,像放在牛乳中洗过一样;月亮那么的迷人,她将以怎样的身姿,难道要用她纤细的手揽我入怀,然后……嘿嘿,我不敢往下想。
村庄,那生养了我的祖先也生养了我的村庄安静地睡着,我轻轻地散着步子,村庄在月夜的笼罩下披上了一层黑魆魆的身影,房屋像染上了一层黝黑的漆,高树仿佛被挥毫的画笔涂上了一层墨绿,令农人骄傲的庄稼晚上看不见了,定与青涩的虫儿窃窃私语呢,但愿不要让那两耳的兔子占了便宜。平日通往乡间的一条小路像一根灰色的腰带系在村庄上,不紧不勒。
再好奇地一抬头,望一望月,我前进几步,月亮周围的小星星也跟着前进几步,我后退几步,那几颗小星星也学着后退。隔着那么的遥远,它们似乎能望见我。看!还在动呢,一颗走得真快,从村子的西南方径直往东北方走,划一直线,这颗星怎么还眨着眼睛,不,脚下带着灯,一闪一闪的,五颜六色,我定神,站住,那星还在走呢,后面竟拖着一束长长的白雾。哦!这小家伙定是夜航的一架飞机呢。
村庄在月夜的呵护下,显得静谧极了。村庄安静得没有呼吸,村庄安静得没有喧闹,村庄安静得没有咳嗽,村庄安静得没有音乐,村庄安静得没有喇叭,村庄安静得没有哭泣声,村庄安静得没有驴叫声,村庄安静得也没有鸡鸣声……村庄确实在熟睡!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亲人们就在这样的静谧中送走一个个古老的日子,又迎来一个个新鲜的日子。
我完全没有多年前在月夜下读书来回踱步的急促,随意抬腿,随意走动,随意伸胳膊,随意仰望,但怎么不能将村庄弄醒。村庄像襁褓中的婴儿仔细的熟睡,月亮是村庄的妈妈,大地是村庄的摇篮,星星是村庄的伙伴,还有我,是村庄的恋人——幽会来的,贼不惬意!
月亮曾经偷走了我的梦,将梦带向远方,如今梦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然而,我并未走远,我就守望在村口。月亮也带走了我的秘密,少年时曾在月亮下许下誓愿,悄悄地没有人听见,月亮做媒,牵着我遇见一位圆圆的脸蛋飘柔的长发的姑娘,我一辈子都感谢你。誓愿终归实现,然而却像醉了的梦。
我很想返回家门和母亲唠嗑,白天我总是晃来晃去,母亲搭话都找不着人。我想月亮此刻和我的心境一样吧,白天想和村庄说话,村庄很忙,晚上村庄却熟睡了。
月夜下,一边走,一边遐思,脑海中泛起儿时的模样,儿时的景致。也是一个夏天的月夜,一轮皓月挂在天际,午夜时分,一场筹划了多日的阴谋在月夜底下偷偷摸摸地上演。两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一前一后,他们穿过一片洋芋地,跳下一个涯埂,窜到村里一户人家的园子里,一个疾速弯腰拱一颗西瓜,“噌”一声,和着月色抛向另一个,另一个接住,那是憋住了呼吸的紧张。那两个人影,便是我和小我两岁的弟弟。那时我家还没有果园,那也是我们儿时仅有的一次拱瓜。对,嘴上还漫着甜味呢。我不免笑了,对着空中的月亮,星星们一眨眼,一挤,月亮也开心的笑了……
漫步在月夜
文/昂娅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栋栋水泥树林从地平线上冒起,朝阳落日已属少见,更别谈那月亮了。即使是我们的小镇,也没有多少人去思考这个问题,回想起童年时的无数夜景,心中阵阵感慨。
居住在村里没有人有夜出的习惯,看到那如同巨龙蜿蜒在漆黑山林,我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看在苏兄“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优美意景的劝解下,我小声嘀咕道:请各位前辈务保小可平安,好继承各位优良传统,谢过谢过。心里感觉到几分好笑,既然心意已决,又何必怕他有何险事。我披上外衣、拎起一壶茶水出门了。
稻田有了与白天毫不相同的感觉,清风徐来,青绿色的麦浪被浇了一屋暗银色的漆,山林里隐隐传来夜鸟的啼叫。“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此时,我已不知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天意。我有些懊恼我为何不带一本诗集。
时至夏,山野里虽没了繁花似锦,风卷花落的意境,却暗生出一种蓬勃中的宁静,晚风吹过,不以熏风热气不散,也不如和风温暖,却吹走了心里所有的烦恼,站在丘顶,明月当空,明似阳而少锐光,洁如玉儿带人情。远处的山像神仙的楼阁,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池塘边有看鱼的人手中电光在夜色极不协调,看嫦娥月里舞,玉兔挂下琢,望向那高高的山顶,心里有了一种渴望。
林里传来柏木的味道,月光在草地上开出斑斑的影花。林里的一切是静的,就连夜鸟的啼鸣也被我的脚步声吓得不敢出声了,爬上山上的最高峰,心里眼里莫名的开阔起来,月光把瓦舍照得银白,村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林里是深深的墨色,远望山河相间,心里顿生出一股鸿鹄之志,想要摘天上的星星,也似轻而易举,触手可得。耳边似乎传来了《月光》的旋律。此时已与分不出了现实和虚幻,我席地而坐,倒了一杯温度刚好适宜的清茶,轻抿了一口,茶香顿时在心胸四益开来。
眼看水中月,逍遥似神仙。我一口把杯中的月饮尽,仿佛看见它在我的肚子发光,茶温暖体,顿觉眼生困意,我迷糊闭上了眼,忽然想到了哲理,哲学,哲到底指的是什么了,这一次,我忽然想到,哲学的哲不就是“折”“口”吗!此时,我不禁对古人的智慧感到万分的佩服,也对中国文化的无比自豪,一字一词,都是文化积淀的成果。
贝多芬没有听觉还能做出无数名曲,生活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的灵魂,有时候,生活更需要静静的思考。
心里阵阵感慨,我将壶里的茶饮尽,一阵清风吹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月已西斜了一截,我静静原路返回,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世界已静,但耳边还依然隐隐听到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月夜蝉声
文/舒宝璋
1927年7月,朱自清在清华园写下了名篇《荷塘月色》,其中有句云:“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上世纪30年代初,有位姓陈的读者写信给他,认为“蝉子夜晚是不叫的”。朱自清向周围的同事询问,大多数同事同意这位读者的说法。朱自清写信请教昆虫学家刘崇乐。几天后,刘拿出一段抄文,对朱说:“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段!”这段抄文说:在平常夜晚,蝉子是不叫的,但在一个月夜,他却清楚地听到它们在叫。朱自清恐怕那段抄文是个例外,便在复读者信中表示:以后散文集再版,将删去“月夜蝉声”的句子。
此后一两年,朱自清常常于夜间出外,在树间聆听。不久,他竟然两次在月夜听到了蝉的叫声。
抗战初期,那位陈姓读者在正中书局出版的《新学生月刊》上发表文章,引用了朱自清的复信,还征引了一首宋代王安石的《葛溪驿》:“缺月昏昏漏未央,一灯明灭照秋床。病身最觉风露早,归梦不知山水长。坐感岁时歌慷慨,起看天地色凄凉。鸣蝉更乱行人耳,正抱疏桐叶半黄。”谓历代注家对尾联多有不疑。
朱自清鉴于昆虫学家的抄文、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王安石诗句中的遭遇,在散文集再版时,终于没有将“月夜蝉声”的语句删除。他认为认识事物有一个繁复的过程,而成见有时对人的束缚也极为强大。
“月夜蝉声”一语之一波三折,闪耀着一种步步走在大地上、紧扣事实以求真实的大家本色。此事的经过,朱自清1948年在《关于“月夜蝉声”》一文中,有总结性的论述。为月夜蝉声,他琢磨了20年。
山村半月夜
文/村树
夜,窗外透进一缕微光,静静地洒在那张老旧的抽屉台面上。
我好奇地走到窗前,拉开半遮的窗帘,一勾弯月就挂在窗沿的上端,她皎洁明亮,静而炫目。哦,竞忘了是何年何月何日!是不是在家里消闲几日让我忘记了生活在前进,还是故乡的悠闲消除了繁琐的印象呢?也许吧。
轻轻地坐在离开多年的木床上,一个微微的侧身,就会响起叽叽呀呀的磨合声音,它是那么的悠远而熟悉。床头一边的那盏小茶油灯还在,只是很多年不用了,默默的像一樽不朽的佛像,它见证着床前母亲为病儿切夜不眠,缝补盖被,端屎端尿不停地操劳。见证着我梦中的呢喃。身上披盖着母亲为我准备的棉纺,厚重得心里暖暖的。故里夏季的夜晚时常有山风在轻拂,更是多了一丝凉意,母亲烧了一碗糖姜叮咛喝下再躺,小时侯感冒发烧,母亲就是这样呵护着的。如今母亲已是满头白发沧桑,背也驼了,还经常头昏眼花。看着她拖着病后的身子骨走出房门,步伐是那么的缓慢,身体非常消瘦,那件多年前的黑色土布衣皱得不成了样,母亲还是舍不得换新的。母亲老了。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疏忽,感到十分的内疚,不禁黯然泪下。母亲她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垫着她十年前就为我做好的棉籽枕头,以前我安然入睡,今夜却难以成眠。
夜,静悄悄的。我的思绪回到童年,回到跟在母亲身后那些疯疯癫癫难以驾驭的日子。回到青葱岁月里的那一场失意。夜,很静很静。只有梦和思想在行走。
那个背着小书包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的我,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拉扯着路边轻盈摇摆的狗尾草 ,卷成 玩意儿的模样,自鸣得意。夏日里,田里的玉米棒子永远是美味佳肴,和伙伴们掰下几棒,聚在一起燃起火堆烤玉米棒子是最开心的事。 总是把自己当成能飞的样子,整天在野地里奔跑,直到日落月出,母亲的叫喊声还在耳边回荡着,天真的少年却把它当成了风。满载着岁月的沧桑在那条小路上奔驰,而孤独也伴随着成长。
直到一天,那位同班的女孩离开了我,母亲放下手中的活把我从她们家门前拉了回来,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到学校向老师恳求,看着母亲辛劳中为了我那不顾一切的满头大汗,那样的慌慌张张,我终于软下心来大哭一场。那场独自的爱恋,让我铭记了好些年;多少次的忏悔,都化作今夜的无眠。
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哭声越来越大,歇斯底里地划破了山村的夜空,接着传来婴儿母亲低沉的吟谣。谁家的孩子又在重复我的昨天,折磨白天累死累活为生活操劳的母亲!他声声捶击着我的心灵,他压倒了多少父辈和母亲的脊梁。
在那个充满饥苦的年代里,母亲一人肩负着全家的重担,白天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回来还背着一背箩湿重的柴火,弯腰的同时胸前还怀抱着我那才一岁大的妹妹。那时挣工分比劳力,开工时母亲就把妹妹从怀里解下,在田埂下一块遮阳的地方安置好妹妹,队长说母亲带着小孩不便劳作,为了公平就地分工,等到别人完成任务放工后,母亲一个人还在后面赶完才走,尽管这样,生产队长给的工分还是比别人少,母亲没有在我们面前怨过谁。由于我们还小,不会煮饭,母亲回来还要自己给我们煮饭吃。煮的是一锅稀黄的玉米糊粥,里面掺着一把蒿菜,加一些如玉米颗粒一样大小的生盐。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正餐。等到饭还没吃饱,生产队长又叫开工了。那些日子,我一个人到了天黑时就到村头盼着母亲放工回来,可母亲要很晚才能回来。等母亲回来煮好了饭给我们吃,又要忙着喂猪,缝补。一直熬到夜里十一二点才能休息,吃得不好还吃得不饱,母亲就是这样艰难地熬过了二十个春秋。
终于在那一年的那一天,我有力地披上行囊,肩负着责任,踏上了去远方的路。母亲期盼的眼神一直伴随着我,风雨飘摇中一路走来,可是我一直无法跨越母亲这条河,她涤荡着多少苦涩,为我注入了多少心血。以致我对自己的疏忽长期耿耿于怀。
那张抽屉台面渐渐失去了轮廓,我摸索在这黑暗之中,突然感到时光是多么的残酷,它带走了母亲美好的年华,催促着我们的成长,却不管其中的艰辛。生活的刻刀把无数的伤痕刻印在了母亲的脸上,也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这些岁月的印记让人感觉苍凉,孤独。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青春。
耐不住这长夜的煎熬,我起来走到门前的阳台上依靠着,弯弯的月亮还在偏西的云朵中穿行,故乡的云是雪白的。它裹着明亮的月光,散发出的余辉依然洒落在山间田野里。放眼望去,屹立在远处山的轮廓在夜的朦胧中是那样的伟岸。而平地的丘陵像是点缀在图画中的紫墨,镶嵌在那片灰白的田野间,田一侧是另一村,此时依稀可见点点灯火,在夜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孤寂和疑重!其实故乡的夜色很美。故乡的风景很美。
母亲这次要不是病了,我多久才能回来看看她呢?
小楼附近的竹林在沙沙作响。
夜,起山风了。
大河上的月亮
文/王朝群
大河在江南,河面开阔,可以行船,河岸上白天的喧闹消失,周围的一切就隐没在夜色里。没有了人语,四周寂静,似乎只有流水和草虫没有睡,它们在讨论着什么,抑或在低吟浅唱,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一刻不停。
大河从远方弯曲而来,穿过无数的村庄和广袤的田野又将流向另一个远方。大河上升起月亮的时候,天空变成了浅灰色,天穹上有星子闪闪烁烁。月亮是转过树梢、房舍、井台、堤岸才挂在大河上的。此刻的月亮下就是一幅水墨画,高高低低的村舍、树木,弯弯曲曲的小路、河岸,无一例外地都染上了月色。本来世界是漆黑的,有了大河上那轮浑圆的、沉静的月亮似乎就有了精彩。
月亮是喜欢听水声的,听了多少年依旧不厌,就那么静静地挂在不远处的天幕上侧耳倾听。月亮是纯净的、温柔的,照在河面上闪闪发亮,河水星星点点,泛起波光,像揉碎了银子撒在河面上。天上的星子,河里的星光,在哗哗啦啦的水声中亦真亦幻。
会有那么一阵清风吹来,就会有一片薄似轻纱的云朵揉着惺忪的眼睛朦朦胧胧地追着月亮飘了过来。天空依然宁静,月光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但是,云彩是有自知之明的,觉得是自己打扰了月亮听水的雅兴,一会儿功夫就又急急飘走了。月亮露出脸来,云朵又和天空成了一色。
这样的大河月夜还是太过空寂,作家曹文轩的笔下,大河的月夜是不会少了人的。月夜大河开阔的河面上甚至还会泊着一只小船。小船上是个男孩子,明亮的眼睛和星子与月亮对望,船不动了,仰着脸的孩子也一动不动了。
我想,那孩子是《草房子》里的桑桑或者是《细米》里的细米,夜深了还在这大河上来,也许是在为了一件恼人的事情而惆怅了。
月亮下的大河边也是会有满腹心思的大人。最好岸边还要长了枝叶婆娑、粗壮的柳树,柳树上靠着站姿优雅的蒋一轮老师在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在河面上荡漾开来,打动了和蒋一轮老师相恋的白雀姐姐。
作家曹文轩笔下的大河月夜打破自然的空寂,总是那么生动,一个个画面讲着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作家曹文轩是水边长大的,所以用他那优美而深情的文字写大河,写大河上月亮的时候,是投入的,是不厌其烦的,也是最有诗意的。大河月夜是刻在作家记忆里的乡愁,尽管画面里的主人公在变,故事情节在变,但是大河月夜的背景几乎不变。不管是弦月半挂,还是满月如盘,月亮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大河,守在曹文轩笔下故乡的景致里了。
读起来大河上的月夜是带着淡淡忧伤的。那忧伤是对河上人物命运的关照,也是对岁月里远去故乡的眷恋。曹文轩是深爱着故乡的,几乎笔下的大多数故事都是从水边出发,而水边的故事中就必然是少不了一条哗哗流水的大河。大河上的岁月中,月夜更迷人,美轮美奂。追本溯源,其实这也是一个作家对故乡、对童年的回望。
我喜欢曹文轩笔下的大河和大河上或圆或缺的月亮,多少个这样的场景里演绎了诸多悲喜交加的故事,而以孩子为主角的故事中有挫折、有顿悟、有成长。更喜欢大河之上那些历经挫折与失败,与月亮相望长大了的孩子。
月夜灯火,怀念一份温柔
初来城里住的娘对我说,晚上睡得不踏实,你们城里的夜太明了。
娘给我指窗户外的亮光,谁家的灯为啥一直不关?我说那是路灯。娘说城里人真忙,连晚上都像白天似的。
老家是没有路灯的。天一黑,就是真的夜。
每次回老家小住,临睡前我总要呆呆地看一会窗子。乡村的夜很静,连带着人的心也是静的。窗外的月光映在窗帘上,交织着斑驳的树影。
我会下意识地在这些图案间,辨寻着某种形状。这是一只小狗,那是一顶王冠,或者这里还有一顶古代将军威武的头盔……这是我童年时的一个习惯。
寻着寻着,渐渐就睡着了。
梦是一个人最忠实的朋友,无论你飘多远,它都不会忘了你出生的地方。
在我做过的千千万万个梦里,有一个很固定的场景:皎洁的月色,由头顶的树干和枝叶间泻下,落在我的脸上、胳膊上、手上。周围是微凉的风,簇拥着我……
爹经常给我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他说我打小多病,晚上经常哭闹,于是他只有和娘把我抱到屋外,在院子里转圈圈哄我入睡。院子慢慢就显得小了,然后就转到院外,在乡村的土径上,走远去,再回来,一程又一程。
我茫然地点点头,爹笑了,你怎么可能记得。是的,我确实不记得了。除了在梦里。
梦里一定还记着好多的事情。比如,娘柔柔的脸。
娘的温柔一直是藏在老家那盏小油灯后面的。
灯盏是锡制的,底座上有个杂物盘,象老家池塘里绽开的莲叶。灯是用一个小铁皮罐子做的,麻纸捻成的灯芯,经过一截小管从罐子里引出来。
入夜,如豆子般大小的灯火静静地燃着。姐俯在灯下写着作业,娘就着灯光做着针线,父亲坐在灶台后面抽着旱烟,时不时朝灯光处看一眼。
夜深了,娘还在忙活。我躺在被窝里,眯着眼睛看娘。这微小的灯光,竟然也让我觉得有些晃眼。娘的脸藏在灯光的圆晕里,显得是那么的白皙与温柔,透着一种神圣。
天亮了,一件新衣服躺着我的枕旁,娘的被子端端正正地叠好着,她在院子里收拾做早饭的柴禾……
这一刻,我现在的自己的家里,灯很亮,所以娘的脸变得满是皱纹了。同样已变苍老的爹,疼惜地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孙子,连手背的皮肤都被皱纹占据。
当年是这样一张脸,温柔地藏在灯后。当年,是同样一副臂弯,在月光里轻轻托起我的孩提。
从我开始在城市中生活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抬头看天上的月。在这个忙碌的丛林里,没有夜。
真正的夜,藏在屋内小油灯柔柔的光晕里,藏在窗外由枝叶间洒下来的月色里。
月夜蝉音
文/华雪梅
六月,季风拂面绕心田,为炎夏带来清凉。随着风,脚步缓缓,行走在城市的边缘,呼吸久违的泥土气息,神清气爽,心不由得安静了许多,似乎连目光也变得柔和了,看花花娇,看水水柔。此刻,让我不禁想起《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那句“黄昏吹着风的软”,时光美到无言。
夜,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一轮明月高悬天幕,银色的月华照亮了大片的天空。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中隐约可见,近处的楼房轮廓清晰,树影婆娑,从楼房漫出来的点点灯光,和明月周围的星星共闪耀,夜色如此的和谐静好。漫步在柳树掩映下的小路,一缕清风徐来,吹响几声蝉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奏响一曲音律,声声入耳,系着眷恋和渴望,传向远方,使夜显得有些神秘,又似乎是一首催眠曲,好让人们忘记一天的辛劳,早早入睡。
月色,蝉鸣,清风,如此的简单。蝉翼扇动着季风,熟悉的草木气息,熟悉的乡音乡韵,化为一个个音符,隐约成美好的诗篇。悠扬的蝉音,似母亲的呼唤,带心飞向远方的故乡。
人在他乡,心回故乡。
那时年少,我们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嬉戏、乘凉,偶尔爬上树,打断声声蝉鸣,捉住蝉后央求母亲用细线绑住,母亲一边绑线一边笑着说我们顽皮。蝉飞,却飞不出固定的距离,我们似乎听不见蝉在哀怨的鸣叫,跑着,笑着。
时间,在叶绿、叶落间流逝。终于有一天,我在老槐树下挥别,那天蝉儿叫得格外欢,是挽留?是道别?声声在心坎,以至于离开故乡多年后,一听到蝉鸣,就想起村口那棵槐树。
再后来,母亲老了,在一个夏天离我们远去。那棵槐树也更老了,树干上千洞百孔,枝叶也不及以前茂盛了,但蝉鸣依然不断。槐叶黄了,又绿了;蝉鸣停了,又响起,我却早把他乡当故乡,向左向右,都转不出固定的圈。如今,在密不透风的高楼里,很难听到蝉鸣了,偶尔听见蝉鸣如天籁之音,一不留神就入了耳,进了心,牵动着某根神经。一次次月下,向故乡的方向遥望……
慢慢走着,静静听着,默默想着,这样清闲的时光,该给自己留一些做梦的间隙,即使只是放飞一下思绪,也是好的。一直相信有些遇见是命中注定,就像茫茫人海中,有些人转瞬便消失在彼此的旅途里,有些人却能深深烙进心底,犹如月下蝉音,不经意间能会触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欲罢不能。是不是酷暑下在心里搁置一片月光,就会保持独有的清凉,安然度日?是不是用一种淡然如水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就可以春暖花开?安妮宝贝说:“碰到喜欢的东西,总要留一些清淡余地,才会有真正的情缘。”。我想,我终会懂的。
月华如水,时光不老。轻轻地,一步一清浅,一步一蝉音,无字的乐谱,一声声,一回回,不经意地诉说着过往,伴我回航……
月夜下的思索
文/大山的孩子
文 唐伟
龙潭是一座卧于武陵山脉下的偏远小镇,距离石柱土家族自治县还有63千米。龙潭传说是因为地下暗河从山脚涌出形成的天然湖泊而得名。我也去看过一次,只觉得它如同一面圆镜卧在丛林之际。
我就在这儿任教。学校是一所乡镇小学,地处高寒地带的矿产资源区。在三尺讲台上,我还未畅谈完这如画的秋季,也未曾讲述够那一段段酸甜苦辣的的故事,天却不知在何时“变了脸”。听这儿的同事讲,每每这个时节,风似成了利刃疯狂地刮着骨子。我还沉湎在如画般的风景里,天就吹凉了我的脚心和手背。这所学校是一所比较没落的小学,学校里老老少少不足十位教师。我走进这儿曾经有过迷茫,但是渐渐地褪去了那些迷惑,而是慢慢懂得欣赏。
第一次吸引我的就是这个名字,我想是受“龙潭虎穴”这个成语的影响吧。总之一种探索欲望萦绕于心,我心想有龙潭,必有虎穴。
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我而言,我最爱这里的景色。
记得刚来这儿时,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这儿的山险峻又神奇,盘山的公路如同镶嵌在半山腰上的绸缎。依稀记得那天,天下着小雨。雾蒙蒙的山峦像是一部神秘的中国画卷。淡雅的雾环绕着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山体,自己望着车窗前的风景。隐约我就能嗅到丝丝轻润的泥土香气,似山谷间幽远的花香。我和同事们坐在车里,那发动机嘶哑地吼叫却显得麻木脆弱。我望着映入眼眸的高山,不禁地一番番惊叹。这儿的山才真正彰显了土家儿女身上的刚健不屈。
这儿的奇景不是我的笔能够描摹尽的,那湛蓝的天空里漂浮着如诗词般绚烂的云团。在这儿没有都市的喧嚣和浮躁,有的只是淡然无奇的生活。黑夜里的闲适,让我常常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活在这诗境般的龙潭,月色是少不了的美景。
夏日里,夜安静得能清晰听到田野里的演唱会,有厚重的摇滚,有灵动的乐曲。可是这些对于我太过浮躁,而往往只有静静坐在月下,你才能听到月的心声,你才能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对话。
今夜的夜色显得有些羞涩腼腆,云朵抱着月牙在夜幕里徘徊不定。我一个人坐在屋门口,抬着头却能看到满空的星月。这在城里简直是一种奢望,而此时我却能够有幸地坐在月下。月色下的屋檐隐约只能看到屋脊,墨色的四周只有我。我常会想到嫦娥和玉兔他们似乎疲倦,那些月圆的时刻她们真的能够久别重逢吗?我不喜欢满月,因为“月盈则亏”。我认为万事不能追求完美,因为完美似乎就是宣告结束,而缺陷却是另一种延续的美丽。
我此刻想起那些在诗词里摸爬滚打的文人墨客们,往往会把月作为自己知己。更有胜者,他们会把月作为自己精神寄托和心灵慰藉。我们不妨看看那诗词歌赋里的“月”,他们的月如同是自己命运和生活的镜子。诗仙李白举杯苦邀的明月,姜夔“二十四桥下”的无声冷月,以及柳永的晓风残月,这些大多都是透心的冰凉的月。他们的命运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有的仕途不顺,有的国破家灭,有的妻离子散。他们的文字里恒久不变只有那轮的明月,月下的心灵碰击注定会有诗词的孕育产生。那不断革新的朝代里,又怎能容下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灵魂。他们用诗词埋葬没落的封建社会,他们的文字书写了一部部不屈的“命运抗争史”。
他们在诗词歌赋里像模像样地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或欢笑,或哭泣,他们在诗词辞赋里永生,在文字的眷恋下悄然老去。古人把酒作为灵魂的“安眠药”,作为自己浇愁的工具。他们有的甚至嗜酒如命,把酒作为自己反抗残酷的现实的一种方式。
古有对酒当歌,质问人生的曹孟德;有“酒入愁肠,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李白;有“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的陶潜;以及“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的杜牧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苏轼……纵观他们的命运,而只能用酒来寻求短暂的肉体解脱和心灵解放。
所幸我没有活在那个战乱纷争、颠沛流离的时代,而我却不解酒的情愁,只能干瘪得写着一段段软弱的文字。月下的我想到了妈妈讲的嫦娥奔月的故事,那故事如同不能捅破的窗纸。我依旧坚信月上有如仙的嫦娥,还有不屈命运的吴刚。我很幸运,因为自己还能在这儿与自然万物心灵交融。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欢喜悲伤,我能体会到它们的灵动和鲜活生命。
人就该给自己留一点纯真。我们的时代虽然科技发达了,信息便捷了,可是我们失去的却是自己与自然万物的对话。我们有了手机,有了E-mail,我们不会再“寄愁心”与明月或鸿雁,不会再感受到“家书抵万金”的喜悦。我们的节日大多是形式,甚至会变成是一种经济压力。而今太多的人苟活,他们在权钱死水里挣扎,在名利的污泥里折腾。有多少人在月下认认真真的审视过自己的过去将来?有多少人能够静下心来与山水,甚至自然万物进行一次心灵交融?人生最宝贵的事:徜徉山水之乐,渗悟人生百味。
风扑在脸上觉得异常刺骨,今夜的月竟读懂了我的心。而今不再年少,可我愿意守着眼前的月与她一起共享生命的春季!
秋月夜,心舞霓裳
文/听雨轩儿
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在小村初秋的月下漫步,久违的感觉让我如此的愉悦舒畅,心旷神怡。独自一人静静地品味着这迷人的夜色,任心儿起舞,霓裳飘逸……
月亮娴静地俯瞰着人间。那月中的仙子漫卷衣袖,轻柔地挥舞芊芊玉手,均匀地洒下皎洁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一件轻薄的纱衣。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神秘而美好。
日里明朗光鲜的景物,在月光下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放眼望去,远处的那座山峰早已换上诱人的晚礼服,犹如一位身着青色长裙、挽着高高发髻的贵妇,端庄高贵可人,让人心动、让人着迷。山脚下那条绕村的小溪,泛着银光。微凉的夜让水面升起了淡淡薄雾,月色下的小溪袅袅婷婷的,温柔可爱。浅浅的溪水缓缓地无声地流淌,似一支舒缓的乐曲在我的心间轻轻奏起,尽情撩拨我的心弦,让我沉醉迷离。村口枝叶婆娑的大柳树,懒散地打着盹儿。月亮透过柳树的枝条,冲着我调皮地扮了个鬼脸,我会心地笑了笑,一瞬间心头掠过一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庭院的石阶下有一株美人蕉。椭圆形宽大的叶片在夜影下,愈显清幽文静。美好得如一位待嫁的新娘,浸透甜蜜幸福,娇羞可爱。
没有一丝风吹过,静谧的夜甜美温馨似一个熟睡的婴儿。偶尔传来秋虫那快乐的呢哝,让这寂静的夜晚更显寂静。
常年穿梭游走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有时真的让人感到身心疲惫,烦躁常常占据情绪的阵营。在这样幽静的夜晚,仰望一轮明月,让如水的清辉浸满我的全身。星儿羡慕地对我眨着美丽的眼睛,心好像也被这夜色清洗过一样,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念,释然淡定。什么也不去想,把所有的烦恼搁浅在记忆的沙滩,只让愉快的氤氲在心的海洋徜徉飘散、飞舞翩跹。
月妩媚夜阑珊,心驿动舞霓裳!我爱这初秋醉人的月夜!
月夜观海
文/支奕
今夜,月凉如水。
甩掉沉闷的鞋袜,解放双脚,放逐灵魂,在这片柔软而微凉的海滩。
放牧一群远行的鱼,每一枚鳞片上都记录着我每一天的起伏心事。在月光下等待,勤劳的渔人终会打捞起深藏海底的那颗躁动的心。可还来不及细细翻阅,过往就似挺在网上被风吹干的鱼,嶙峋如柴。
一些所谓刻骨铭心的人和事在努力的忘却中,竟真的渐渐忘却了。这世上还有永恒的存在么?抑或永恒只意味着空,没有开始,哪里会有接下来满眼桃花中“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悲凉?那坛黄药师手中的“醉生梦死”酒,你可曾爽快地接下仰脖痛饮?
隐入涛声的醉花阴、青衫泪、灞桥别、弓满霜在光阴的轮回中流转于天际,凝结成雨,淋湿了唐诗宋词,也淋湿了茸茸的心情。潮起潮落,月光抚过一个个朝代隐隐的伤口,不知疲倦的海浪一次次入侵岁月的沙滩又无功而返,偶尔有小小的海贝突围。
我们都是大海的孩子,始于斯,亦将归于斯。第一次见到海,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感动。仿佛等待了千年,今夜,登上礁石顶的一座古亭中,眺望月光下的大海。侧耳倾听,心中潮音梵梵。
周围没有人。好安静。远处寂寥的星星渔火点缀着泊在海面上的岛屿。轻舒一口气,喧闹的世界终于暂时走远了。白天太吵,此刻,我才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感觉得到皮肤下真实的血液在汩汩流淌。回望人生的一个个十字路口,望着车水马龙的繁华,是否走失过自己?违心的微笑是错误的路标,是随遇而安地将错就错,还是遍体鳞伤地退回原点,重新来过?走过一株珊瑚的四季容颜,有绚烂至极的辉煌,也有无人相惜的落寞。可叹往事并不如烟,思念憔悴,衣渐宽。
走下古亭,沿着海岸的轮廓缓缓地行,任凭潮水突然淹没脚背,再将身下的泥沙悄悄运走。下意识地低头,海水浸染过的沙滩上闪现着星光点点。曾经一个朋友告诉过我,那些闪闪即灭的星光点点,其实是被海水翻腾上来的某种藻类,它们的身上含有磷,所以才会出现“漫天繁星”的奇特景观。万分惊讶,生长在海边的我,竟在几十年之后,才留意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生命绽放出的巨大的美。
小小的海藻竟让夜晚的大海产生惊心动魄的美。曾以为这世界少了谁都无所谓。大千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许多撼天动地的大事,可对我来说,忘记和不曾察觉的事即等于从未发生。大海让我看清自己的渺小,又让我感到自己的有力心跳。觉得自己就如这些海藻,卑微弱小,却独一无二。不强求别人能理解,因为本质上人都是孤独的,没有谁能真正走进另一个灵魂的深处。也是一个月夜,身边的朋友说过,人要自己慢慢懂得选择,学会放弃,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是啊,红尘滚滚,能在风霜雪雨中坚守一片精神家园是多么的不易。多年以后,我希望还能看到你眼中的纯净如水。
回到最初,找到通往心岸的扁舟。眼前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放肆地追涛逐浪,他的身边落满莹莹的星辰。望着身后串串脚印里溢出的温柔月光,我感到此时的人生是如此的安详和满足。
十月夜雨
十月,对我总是意味深长。
今年十月刚至,接踵而来的是风是雨,和着一种痛感在清凉的早晨,落叶纷飞。
因为窗外有了风雨,我舍不得把时间用来看书、看电视。早早地冲了个热水澡,把身体舒展在宽大的床上,闭了灯,彻底地感受右脚受伤之后带来的疼痛,这夜。
静心地倾听,听杨树叶在风中飞落;尽情地享受,享受一个有雨的夜晚的痛。当然,这种痛绝对不是那种矫情而至的呻呤,是发自身体对生命的感受。写出来只是告慰自己依然还保持着一种知觉。
一阵风过,一阵稀稀拉拉的雨声,风雨交加拍击在窗台,还有打落花叶的声音……这样的夜晚注定是属于我和我的心。
十月,是属于我生命的季节。
我一直很宿命,坚信十月是属于我的季节,无论充满的是喜悦还是悲哀,我都会甘愿接受。十年前,从南到北我第一次完成了属于我生命意义上的迁移。在鲁迅文学院学习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要在这里(北京)走过生命中一段刻骨铭心的历程。
十年前的那个十月,我的左脚受伤了,打篮球的时候崴的……而十年后的这个十月,我的右脚受伤了,下车的时候崴的……于是,我更愿意相信这脚崴伤,是注定的,抑或还是一种预示,是一个拐点走向另一个拐点的开始,是生命历程的拐点。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风一直没有消停,不知道清晨起来会看见多少落叶,不知道内心会有多少疼惜,但我知道这样的伤感对我是不可逃避的。因为,十月是我生命诞生的季节,也是生命丰盈或者死亡的季节。
生与死有着同样的意义,我固执的以为。那是一个怎样的岁月?我是怎样从母亲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无知无畏地降临在那个带着寒意的清晨,我无从而知。只是听妈妈讲,我出生的时候异常瘦弱,小的像一只猫,家人都担心养不活,重男轻女的奶奶主张把我扔掉。是外婆坚决不同意,她说就是一只小猫也是一条命,何况是一个小人儿……更何况在我出生之后,妈妈还分明看见观世音菩萨来到我的身边,由不得妈妈挽留便眼睁睁地看着菩萨消失在窗边了。是妈妈的幻觉还是梦境,显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生命带着佛缘,所以我很好地活了下来。
当然,先天不足导致从小体弱多病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身体不好,即便是休学在妈妈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也许正是因为身体瘦弱,多愁善感、安静、孤僻都成了我儿时的性格特征。记忆中,我常常可以一个人坐在外婆家的屋檐下,用半天的时间看蚂蚁来回的奔跑;看一条毛毛虫被一只大脚踩踏成一滩绿色的浆体,便苦苦的思想那条毛毛虫和那只大脚的关系……或者,一个人守着一棵树仰头望着高高的天空和满树的枝叶,想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那该有多好啊。
树,无论是什么样的树,都是我生命中记忆的符号。从小就害怕没有树的世界,由此有了对死亡的恐惧,那种害怕不是缘自生命自身的消失,而是无比忧伤地想象自己死掉之后,再也看不见这些树了。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树木有如此深厚的恋情,至今我也没弄明白内心的这种情怀。
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的时刻,我都愿意独自去到一棵树下,平息内心的波澜。我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在我以往的文字中找出一段又一段关于树与人物心灵关系的描写。如在小说《和痛苦握手》中:“……这里很静。静谧的夜给清脆的流水蒙上了一层面纱。高大的桢楠树依然厚实而稳重,亲切如同往常不显角色,以边缘化的平淡接受甘霖的到来。多年来,甘霖一腔女人的情怀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与树的交流。……靠着这棵树,甘霖完全汪洋在惟美的感动中。”
每到十月,我想我心多是被忧伤占据着。看着漫天纷飞的落叶,看看一棵棵枝干凛冽而挺拔的树,我总是被一种莫名的情感牵制,感动着,忧伤着。这个季节是我伤感最多的季节,抑或这样的情感根本没有意义,但我更愿意相信我是在享受这来自生命底层夹杂着一定的悲哀成分的伤感,无需理由和结果。
雨夜,是属于我释放一怀心事的时光。
仅仅如同每一个夜晚最普通的时光,只是这夜有雨。松散开多日集结的思绪,任凭窗外的风雨吹打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枯竭的可以复苏,静谧的可以流连,浮躁的可以安停。
本是带着佛缘的命,该是进入佛门礼佛修身养性才是,却又偏偏甘心在这红尘闹市中苦心劳骨,把原本瘦弱的生命丰盈强大起来,算不算是生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呢?顽强的生命力和坚定的心力。
我想应该是。黑夜中,窗外有太多的生命在接受生与死、荣与枯的交替了。地里小李种的大白菜已经长出一尺多高了,还有刚刚出土的小油菜,在一夜的秋雨之中获得的是生长的给养。而那参天的杨树却是落叶无数,还有那日前还在花草中飞舞的碟,恐怕也在这一夜的风雨之中撕裂了翅膀跌落在泥土之中……
我一直自认自己是一个生命力和心力都很强的人。因此,身材矮小的时候我不担心自己长不高;体弱多病的时候我不担心自己不能好起来;在遭遇意想不到的打击时我不担心自己会倒下……甚至在兜里没有钱的时候我也不担心自己会成为穷人;如今在我成为一个老女人的时候依然也不会担心自己变老的容颜,一如往昔般充满反叛或者野性,总喜欢去到野外或爬山或行走。这是一种自觉的生命意识,从来没有刻意要让自己坚强或者富有活力。
窗外的风雨持续着,黑夜中的屋子没有丁点的光亮,要是一个世界彻底没有了光明,所有的人该做怎么样的打算?那一定是一个疯狂的时刻,充满恐惧。如果真是那样,我还会很安然地接受现实吗?我想会的,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由此,我想到一个关于死亡的试验的故事:一个死囚,在被宣判执行死刑的时刻,行刑者用黑布蒙住了他的双眼,然后将他捆绑在电椅上,并告之行刑开始。而行刑者并没有开启致命的开关,但不到10分钟这个死囚真的死了。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死囚是被吓死的。
也许,在这样的夜晚想到死亡不该是我的本意,可有谁能阻止自己不去思考生命自生的价值呢?至少我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自己作这样的思考,尤其在这样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只能是一个人的夜晚。否则就会破了情怀,坏了心境。尽管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孤单与寂寞感,但在这样的夜晚,孤单与寂寞也是必须的情怀。
很多时候我们都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放手并非就是坏事。谁都清楚死死拽住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就只能得到一件东西,而放开手获得的一定不仅仅只是这件东西了,但同时也有可能一无所获。这是几率和勇气的问题,对于事或者人都同样适合。
我想我是一个愿意放手的人。也许是我的心有一个空旷的域,需要很多很多生命中的故事来填充,所以我不断地跋涉、追寻、创造,即便是重复以往的苦难也在所不辞。一路走来,在记忆中有太多的故事可以编排,只是我不想在没有完全摆放好身姿之前,就开始做内心的剖析。就像在这样的夜晚,我胡思乱想的文字只能当作内心拥堵时候的一次消解,而不能挪着它用。
感激上天给我一个这样的雨夜,而且是在属于我的十月,而且是在我有痛感的时刻。用这样的一堆文字,来答谢生命,对于我一定是存在于生命的感动之时。
月夜如花,思念开始美丽
文/听月小轩
浅浅地留念一段光阴,搁浅一段岁月,生命如此安好。
懂得转身,学会理解再见,明理一抹微笑,感受一滴悲伤,了解失声痛苦的脆弱,知道无法言喻的内涵与无为,人生不多不少的保留一点沉静与思考,活跃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静出一片绿土,化解人间的尘世姻缘,留一点滴的温暖,漫步在生命的长廊,缓缓地滤出一幅画卷,不也是一种不慌不忙的不紧不慢的旅途规则吗。
你若不懂,我不与论,你若想听,我给你讲,你若争论,我便离开。
听心跳的韵律,感受那种跳动的声音,走进它的世界,让感觉渐渐地随着呼吸绵长,让思绪随着呼吸的绵长而舒缓,慢慢地将焦躁不安的情绪安静,不需要一杯香茗,也不需要一盏咖啡,更需要名言与绝句的滋润,同样可以平静心扉。
生命在自己的心上漫步,心在身体里润滑,身体在生命里运动,每一个环节来得那么的有规律,为什么要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又在有知有觉里改变这样的存在与蔓延,调控心情,就像月下的花儿一样,每一刻都在无声中思念阳光和雨露,每一秒钟都不会停止开放,每一秒钟又都在迎接飘落,盛开的那么有滋有味,飘落的又那样潇潇洒洒,无论来去都那样的自由自在,无声无息,任由一种颜色的鲜艳与苍白,都不会计较自己的润泽与光环的度数,美美地散发着馨香,风飞这一中独自的情趣,天然而天籁地存在,无需炫耀与夸张,无需表扬与雕琢,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淡出一片清纯的色彩。
月下冥思,地球便是一粒漂浮的尘埃,我们便是尘埃未定的惊魂,总是在不安中震荡这个世界,动荡自己。
如果没有索取,没有任何获得,一人一己的行为,又何来放下。
本就不属于你的,为何要纠结不清,本来就是一次遇见,为何又要苦苦地眷恋,本来就是一个巧合,为何要默默相许,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清欢,为何又要独自掌握,本来就应该一个人行走陌路,为何有又要寂寞无奈地挽留,本来就是一种不在意的回眸,为何要认认真真地捡起,本来已经静静地分手,为何要尾随不弃,本来花是自由开放,为何引来蝴蝶与蜜蜂的滋扰……
别忘记,许多责任需要你忘记浪漫,许多幸福需要你忘记潇洒,许许多多的往事与未来需要你平静,不需要你无味的自残,默默思想。
人生都要面临一个真实的关口,是你选择社会,还是社会选着你。你选择社会路会越走越宽,社会选着你路会越走越窄,即便是狭窄的路,也要有滋有味地走下去,迎接路口里透过来的彩虹。
雪山下的国庆月夜
文/鲁珉
4年前,喜欢上了户外徒步旅行。
那年的国庆前夕,与友相约徒步穿越泸沽湖亚丁。为避开“十一黄金周”,我们提前几天就进入了宁蒗到木里的无人区。经过3天的徒步穿越,当我们到达川西亚丁雪山下一个叫呷洛的小村子时,正好是“十一”国庆节,农历八月十六。
向导提前联系了一个叫扎西罗布的藏家。傍晚时分我们到达时,热情的扎西大叔把我们领进一间典型的藏式房屋,非常大的正屋,中间是大大的火炉,原木地板。
放下重装包,大家开始动手做晚餐。扎西大叔的女儿白玛拉珠有些害羞,我们做饭时她笑呵呵地围着我们,看我们做汉族菜,还用不太流畅的汉语问这问那。经过一番忙碌,各种炒菜、凉拌菜、汤菜,还有饼干之类的食品,堆了满满一大桌子。
我们热情邀请扎西大叔一家和我们一起吃饭。席间,我把从千里之外带的月饼分给大家,说昨天是中秋节,今天是国庆节,我们一同共庆佳节。
扎西大叔咬了口月饼说:“这辈子还没吃过月饼呢。”我问月饼好吃不?他说:“好吃,很好吃。”他边吃边说,每当国庆时,我们就会在屋前升挂国旗。你看,那红旗在夜里也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起身从一个超级大的木柜子里搬出一个大壶,笑着说,一起喝青稞酒,庆祝国庆节。
那是我们第一次喝地道的自酿青稞酒。那青稞酒虽说有40多度,但入口好,感觉不到有那样高的度数。大家说笑着,互相敬酒,在雪山下度过了一个欢乐的国庆夜晚。
那个国庆节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节日。扎西大叔一家是藏族,向导是普米族,马夫是纳西族,湖南驴友是土家族,四川驴友是彝族。大家一起说着,笑着,喝着一杯杯清甜可口的青稞酒,藏家房屋里充满着别样的喜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此时,月光从藏家房屋的窗户透了进来,形成道道明亮的线条,把藏式房屋映照得格外美丽,似乎正散发着远古的幽香。透过窗户,还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雪山下的夜空里随风飘扬。
高原的天空湛蓝湛蓝,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着,丝丝白云时扰时离,犹如点画上去一般。远处的亚丁夏洛多吉雪山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映入眼帘的景象宛如一场梦幻。或许,在极度亮丽的月色下,悠长的情愫会悄悄地生长成对静美雪山夜空的无限依恋。
其实,一年里有很多美好的月夜。只不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恰恰又是国庆,这一天就赋予了许多美好的寄托与思念。在那雪山下的高原上,有种情怀飘然而至:伟大的祖国,60多年来,走过风雨,遇见彩虹,承载着华夏儿女的深情与中华民族的浩然正气,屹立在世界东方。
这时,同行的驴友都出来了,仰望着湛蓝的星空,不知谁大声说,我们唱首歌吧,唱《我爱你,中国》!大家立马附和。顷刻,雪山下响起高亢的歌声:“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
月夜里,秋风起,天高云淡。抬眼望去,雪域高原下的祖国山河美丽妖娆。
年年有国庆,但在雪山下不同民族的同胞一起过国庆,却不是年年有。高原雪山下的国庆月夜,令我终身难忘。
那年以后,每年的国庆节假期,我都是背起背包,行走在祖国广袤的大地上,用脚步丈量着祖国的伟大与壮丽。
或许,只有繁荣富强、稳定和谐的社会,才可以让人们以这种自由美好的心,来欣赏祖国的奇峻雄伟与壮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