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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散文

2022/12/30经典文章

麻雀散文(精选20篇)

阳台上的小鸟

文/青衫

入冬第一场雪后,窗外的花台上来了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吸引了我和女儿。

小麻雀落在那里东张西望,灵活的脖颈,圆圆的眼睛明亮有神,偶尔低下头啄一下脚下。看样子它饿了,在寻觅食物。大雪封了一切,哪有食物可觅?我家的花台上,秋天的时候晒过几颗大白菜,留下的干菜叶子,此刻成了小麻雀的食物。

女儿说麻雀怎么能吃干菜叶子啊,得给它些小米才好。我制止了女儿,这个时候我们的任何举动,都能把小麻雀惊飞,给它一个安静的空间,不如等它吃完再说。小麻雀无拘无束地吃着,在花台上蹦来蹦去,偶尔和窗子内的我们对视一下,并无怯意。吃饱后小麻雀飞走了,女儿建议我在花台上放一小碗小米,留给那些冬雪天觅食的小鸟。没想到这一碗小米,为我和女儿带来了冬日的快乐和期盼。

小米碗放上去的第三天,女儿就发现碗里的小米少了很多,一定是有鸟来过。我和女儿都很惊奇,十八楼的花台,那么小的碗,小鸟是怎么发现的呢?女儿把碗里的小米蓄满等待它们再次光临。

一连几次,都没有缘分看见小鸟吃食的样子,直到那个星期天。星期六的一场大雪,大地洁白一片,却是小鸟难捱的日子。星期天一大早,不用上学的女儿就把落满雪的小米换成了新的,希望能给小鸟一顿新鲜的美食。果然,中午时分,一只小麻雀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我们看见的那只,还是东张西望的样子,叽叽喳喳地叫着。不一会儿,又飞来一只,好像很兴奋,上来就啄米吃。先前的那只小麻雀,像个小卫士,威武地站在一边左顾右看,很警惕的样子,看护着同伴。

是“夫妻”还是“母子”?虽然看不懂它们的关系,但是能感觉出它们相互之间的体贴和关心,我有一丝的感动。女儿兴奋得很,嚷嚷着要打开窗户让它们进来“暖和暖和”。于是我们悄悄地打开窗子,并远离窗前偷偷观望着。

可爱的小麻雀,吃饱了后,互相啄羽毛,然后在花台上嬉戏,欢快地叫着。有一只真的飞到了窗沿上,还伸着个小脑袋往屋里看了看。我和女儿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暗暗叫着:快进来!快进来!小麻雀好像并不上当,也好像故意逗我玩儿,转一圈后,“两个人”相约着,一前一后地飞走了,留下我和女儿空惆怅。

女儿说:“如果小麻雀飞进来,我就养着它!”我笑了,见过真正蓝天白云的飞鸟,是不会留恋雀笼里的小世界的,即使温暖舒适、吃喝无忧。如人,就是要有大志向,历经风风雨雨的人生,才能飞得更高!

那一碗小米,我们会一直放到春暖花开。但愿我小小的举动,能为它们带来些许温暖和便利。那么弱小的生命,顽强到与寒天搏击,它们带给我的不止是乐趣,还有人生启迪。

这四种飞禽都可爱

文/娄炳成

燕子

燕子是候鸟,春来北国,秋去南方。人对燕子的态度非常友好,极少去伤害它们。因此,燕子们也就在人家里造窝、产卵、孵雏。燕子的食物是昆虫,且是飞翔着的活的昆虫,有燕子不吃落地食的说法。所以,燕子对人类没有丝毫的危害。燕子们飞翔的姿态很优美,它们在空中很少作直线飞翔,总是曲线或是弧型,有时候振翅而飞,有时候展翅翱翔,速度很快,因而有身轻如燕之说。燕子们或在空中飞翔,或在电线上一字儿排开,或在水面上擦身而过,都要相互呢呢喃喃地打招呼,形成了很好的习惯。燕子们之间也相处得很好,从没见过它们互相斗殴、厮打,它们的社会很和谐。

麻雀

麻雀总是生活在它们的出生地,在一个固定的地盘内活动。麻雀是杂食性动物,以吃粮食为主,兼吃别样。由于它们要与人争食,所以,人对麻雀的态度也就不太友好。从人对麻雀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人的生活景象,在年景好人的生活比较宽余的时候,就对麻雀比较宽容;反之就对它们极为严厉。上世纪中叶,全国掀起过消灭麻雀的运动,因为那时侯粮食对人十分宝贵。麻雀的审美价值低,主要还是它与人的关系问题;其实,它也是一种很美的小鸟。麻雀们精力旺盛,黎明即起,一天到晚唧唧喳喳,活蹦乱跳的。它的生命力很强,繁殖力很大,在农药、化肥和工业烟尘的高污染环境里,照样能生存。

喜鹊

喜鹊之喜,体现在它喳喳的叫声中。迷信的人,大清早一见它在自家门前的树上鸣叫,就会喜形于色,觉得很吉利;无论那吉利的喜事是否会到来。喜鹊主要吃昆虫,基本不吃粮食。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由于大量的使用农药、化肥,污染了人的生存环境,也破坏了飞禽动物的食物链,使得喜鹊已濒临灭绝,只有在非常边远的农村才能看见了。我们姑且按照迷信来理解喜鹊的禁声,它们不再鸣叫,是因为人间已无太多的喜讯可报,大气,水质,森林,被污染破坏到了如此程度,它报忧都来不及,还报什么喜!我们以生态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所得,还得全部拿出来还给生态环境,以期喜鹊的到来。

乌鸦

乌鸦的长相与喜鹊差不多,并不难看;它之所以不受人的欢迎,是因为一身乌黑的羽毛和它不怎么悦耳的叫声。它被作为喜鹊的反面,被迷信的人当作不吉利的象征,一听到它的叫声,必得吐上三口唾沫。乌鸦主要吃腐烂动物的尸体,找不到了才吃粮食。乌鸦的濒临灭绝,应该是很受人类欢迎的事。但我们把它与喜鹊拉在一起来思考问题,会觉得很有意思。报喜的没了,自然就该报凶了,可是报凶的也没了,这就很奇怪。我们可以想象月球是怎么回事,它呈现的景象是无比的凄凉,一片死气沉沉;有谁去给它报喜,又有谁去给它报凶呢?我们应当要乌鸦而不要月球。

城里的麻雀

文/张朝林

安康城市里的麻雀,是见过世面的麻雀,性格胆大妄为,走在大街小巷,总能看到它们灰不溜秋的身影。它们谁也不怕,或两三只在树上“叽叽喳喳”上下跳跃,或一两只在你的身前身后跳来跳去。你一跺脚,它便“嗖”的一声飞向前去,落在绿化带乔木上盯你。不怕人便罢,车来了也不怕,汽笛按响,顶多向前飞几步,又停下望车。

我喜欢屠格涅夫的《麻雀》,那是一只勇敢的麻雀,充满伟大母爱的麻雀(我不知道那只麻雀是雌是雄),它在强大的猎狗面前,临危不惧,用自己渺小的力量战胜了猎狗。我更喜欢冯骥才的《珍珠鸟》,那是几只可爱、胆小的鸟,由于人和鸟的彼此尊重,产生了超乎自然力的信任。看来,无论是人类、自然、社会,只要彼此尊重,才会和谐相处。

安康城里,看不到群聚的麻雀,都是一两只行动,偶尔看到三五只麻雀,跟在一群鸽子的后面飞翔,让我激动不已。是不是麻雀也染上了“世俗”?如同居住在单元楼里的人们一样,对面互不认识,独往独来?

在家乡,麻雀是团结的、群居的、美丽的——你看它的毛色,花纹鲜明,靓丽可人,身材矫健,动作机灵。盛夏,桃树、李树上,总有几十只麻雀栖息在上面,叽叽喳喳吵闹,若是受到惊吓,一团黑云腾起,绕着桃树、李树飞旋,它们总是峦着一棵树、一片竹林、一片山野、一个村庄,不离不弃。黄昏,更是麻雀的天下,成千上万只麻雀,沐浴晚霞,在村子的上空盘旋、闹叫,时而盘旋成一个黑压压的椭圆形,时而盘旋成一个螺旋,整个村子都浸泡在“叽叽喳喳”的闹声中。暮归的人们在麻雀的闹声中,走进村庄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最后一抹晚霞落尽,麻雀们便飞进竹林里,竹林成了麻雀的合唱大厅。此时,若有一只鹞子飞入竹林,百鸟顿时静音,接着便“轰隆”一声,栖息在竹林里的麻雀、斑鸠、喜鹊纷纷腾起,四处逃窜。故乡的夜幕里,鸟影晃动,撩起鸟潮,撩动夜幕。

我居住城市的窗下安装着空调压缩机,压缩机的背面,是一对麻雀夫妇的“家”,它们衔来杂草、鸡毛、棉絮,垒起一个小小的窝,每天早晨我被它们叫醒,就坐在电脑前敲打几段文字。起初,小两口站在压缩机上,隔着窗纱,歪着惊恐的脑袋望我,我放慢打字的速度,用漫不经心的眼光看它们。慢慢的,它们敢于跳到我的窗台上,隔着窗纱和我对望,我也用信任的目光回视。一只大胆的家伙,用尖尖的嘴,啄纱窗,和我挑逗,我只拿我的余光看它,继续打字,任它们啄。啄了一会,那只站在压缩机上的麻雀一声呼唤,它便跳走了。

妻子害怕麻雀的小窝损坏了压缩机,几次想捣毁。我说,它们建起一个家很不容易的,由它们去吧。就这样,我和那对麻雀夫妻为邻居,彼此尊重,相安无事。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麻雀窝里“唧唧”吵闹不停,我打开纱窗,伸出脑袋一看,原来是它们喜得贵子,四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挤在一起,张开大嘴巴讨吃,煞是可爱。这时,不知那对麻雀夫妻从哪里像箭一般射过来,落在压缩机上,跳来跳去,扎煞起全身的羽毛,绝望地叫着,惊恐的小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似乎随时准备和我决斗。我明白了,它们是害怕我伤害它们的孩子。我知趣地把脑袋收回来,关了纱窗,继续做我的事情,它们吵闹了一会,就回到窝里了。

爱和信任是彼此的。从此,那对麻雀夫妇更加信任我了,那四只小家伙开始展翅飞翔了,那对老麻雀时不时也领着那几只小家伙,栖息在我的窗台上,啄我的纱窗。我想,那也许是对我爱的亲昵和表示吧!

不速之客

文/王睿涵

今天早上起来就看见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本打算去公园的计划成了泡影,我只能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书。突然“嘭”的一声,把我从故事里唤醒。不知妈妈又在搞什么,我放下手中的书,打算去看个究竟。

可就在打开房门的瞬间,我不由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你们猜猜看,我看到了什么?天哪,居然有两只麻雀在我家的客厅里!它们一会儿在沙发上停留,一会儿停在电视机上张望,一会儿在地板上散步,十分自在。可当它们看见我后就拍打着翅膀在空中乱飞乱转,好像受到了惊吓。我也被它们的样子吓得连声喊妈妈来救援。

妈妈闻声立刻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两位“客人”并没有像我一样手足无措,而是挥着手把麻雀“请”到卫生间,然后把窗户打开,那两只麻雀在卫生间里扑腾了几下就飞出了窗外。这时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我刚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惊叫起来。“又怎么啦?鸟不是已经飞走了吗?”“地上有鸟屎!”妈妈低头一看,无奈地摇着头说:“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还给我们留下礼物了!快去找找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哎,这两位空中来的不速之客可把我们家搞砸了,把我和妈妈累惨了,希望它们再也不要不请自来啦!

扣鸟

文/丁明烨

儿歌曰:小麻雀,叫喳喳,一飞飞到姐姐家,大姐关,二姐栓,三姐杀来四姐煎,五姐六姐放油盐,七姐八姐围锅转,端到九妹脸跟前,姐妹几个一齐吃,嗞尔巴咂真香鲜。

北方的冬天枯燥漫长,玩腻了堆雪人,打雪仗,踢毽子,孩子们便打起身边小动物的主意,扣鸟——便是孩子们常玩的游戏。

扣鸟的灵感,大多来自小学课本里鲁迅的文章《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描述:“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如此捕鸟,不用夹子,不用网,方法简便,工具普通,最易于如法炮制。

庭院中最常见的鸟儿就是麻雀,雪后院子里的,麻雀无处觅食,无聊地站在枝头抖动羽毛,于是便成了孩子们猎取的目标。他们忙着到牛棚找箩筐,到粮囤拿粮食,到后院拿井绳,然后如法设计一个圈套,专等鸟儿“入筐”。终于有鸟儿从枝头飞下来了,可鸟儿们也是警觉性极高的,只吃箩筐周边的谷米,轻易不到筐中间去,偶尔有走到里面的,赶紧拉绳,由于箩筐下落太慢,还是被飞走了。费了半天的气力,虽然几经调整,终是一无所获。逮住几只呆头呆脑的母鸡倒是常有的事,但那是邻家大娘的“钱罐子”,不是什么战利品,只好乖乖地放掉。

小朋友中也有极伶俐的,真能捕到几只小鸟,然而,从筐下捉来的小鸟性情暴躁,不停地在笼中扑打碰撞,再好的食物也无动于衷,任怎么精心喂养,一般活不了几天,便被气死。面对死去的鸟儿,孩子们浮想联翩,或许它们托儿带口,有着自己的爱人和儿女,怎么能安心地呆在笼子中呢?为此,孩子们也良心发现,慢慢地也就不再热衷这种游戏了。

通过扣鸟,小朋友们不禁慨叹,书本上的许多故事,许多道理,看是合情入理,天花乱坠,但真正操作起来,却是极难仿效成功的。

童年的鹩哥

文/云松山水

黑色鹩哥在天空一群群的飞,往石山那边远去。在田野上的高架的电线杆站着一行行鹩哥,我望着萧穆苍天,产生一种对它的仰慕。此刻的天空,好似鹩哥占据的领空,它不唧不吭是暮秋点缀的宜景――鹩哥鸟。在秋的割剩茬头的稻田里,鹩哥鸟儿寻寻觅觅着昆虫和食物。那稻穗的蝗虫是它最爱,袤旷的田野一望无际,无法想像的寥际和远山黛颜的壮观。鹩哥鸟整群整群散落田地里,跳跃低飞,路边电线杆上的彼此飞上飞下,特别可爱的一簇簇儿小鹩哥,慢悠悠像风筝般低空飞落……,犹如黑色雪片此起彼落,又像孩子在田野带着戏嘻的玩乐……还有的站在田地上凸出来的小石山张望,这只是望风站岗的鸟。马路的车过,人靠近了,这鹩哥会发出叫声报警,一群鸟都会跟着这个鹩哥头儿,“嘭”的一声飞走。到远方的一片田地降落。

我很喜欢鹩哥鸟,也很希望得到它。鹩哥鸟自由奔放,蓝天大地都是家一样。我那会儿爱玩弹弓,常去打麻雀鸟,麻雀鸟身形小,仅半只鹩哥大,飞得低矮也站得低,尽管这样,我的石弹丸射出去往往射不中麻雀,每出一趟去都会收获甚微。偶尔运气好,弹中一、二只那是很喜悦高兴的事。提着打下的鸟,拿回家拔毛清理好放锅蒸。大人说麻雀鸟滋补,也是害鸟。

盛夏的晚上和国营粮库的同学,拿着梯爬上粮库仓的屋檐,掏鸟窝麻雀鸟蛋像冬枣一般大,白中带些黑斑点。有时还会掏得没长毛的雏鸟,眼晴都还没睁开,只知张口叽叽呱呱叫唤。成年麻雀鸟,很难生捕到当你爬上梯子,准备伸手掏窝时,麻雀鸟会忽然飞出黑色的夜空,不知去向。老师说过麻雀鸟在打麻雀运动中,差些被人类消灭。我们去掏它打它的心 安理得。

鹩哥我很想得它一只,课本上说它会学人讲话,老师还说鹩哥是益鸟,人类呵护的对象,不同于麻雀是偷吃稻谷。同学说看见过鹩哥说话,“你好”“谢谢”“再见”……哇!好神奇,夜里发梦都想得到只鹩哥鸟,这事萦绕在我心房。俗话说,越难得到就愈想得到。

这话不假。

那会说话的鸟岂不很珍贵。但是知道鹩哥是益鸟又有不忍心去弹打,不过很多大人扛着汽枪,不管什么鸟会去射杀。 星期天,我跟着拿汽枪的大人提着一串死鸟,此时对着菜园里,一棵高粱穗上的一只花花绿绿的的鸟儿“呯”的一枪,那只美丽的鸟应声掉下。

他们的枪法真准!但是我的心隐隐作疼,那么美丽的鸟儿倒下,像漂亮的衣服戳个洞……

有一回我提着孤零零弹弓,看到高压线上的鹩哥,瞧瞧四下无人,拿着弹弓试了试一粒弹丸射去,弹丸的高度没电线高,鸟儿一点都不害怕,望了望还以为是只大虫子呢。鹩哥依然站在电线上,疏理羽翅发出几句调情声。这样怎么打得着精灵的鹩哥鸟,我好几次想靠近,鸟儿还没你挨近,早早飞远天空了,傍晚鹩哥在枝叶茂密的树上,弹弓打你都打不着,弹丸发出没穿几片叶,弹丸射不上去,碰着枝叶嗑落落掉下地。我的希望很失望如果打得一只伤的养活过来,培养它说话那是称心如意的事啊!鹩哥鸟满天都是打鸟人也很多。

有一天晚上出动的打鸟人,用手电筒照着鸟,鸟在树上动都不动,那是一枪一个准。那次我跟着拿鸟铳的人去打鸟,他站在树下装实着火药铁沙后,对着密叶枝梢“呯”的放一枪,树上“叭叭叭”地响,地上掉落三只麻雀。这一大群打鸟人是我的榜样。我贼心一想天上地上都是鹩哥,管你益鸟不益鸟,我要一只教得会说话的鸟。可惜我的弹弓大落后,得到鹩哥的愿望未能实现。

我很羡慕扛着汽枪的人,在我不上学的日子,遇上这些打鸟的大人都紧跟他们,看着打鸟精彩的一刻,打中鸟落下地那会好高兴的事。

这下子一群孩子跟着拿汽枪的大人的屁股,在村子里转,村头的榕树参天的高耸,近黄昏时鹩哥成千上万只在高入云端般的树梢叽叽喳喳吵闹,交流繁忙一天信息。分明不知危险不危险。打鸟的大人在议论树那么高,铅弹打得着吗?拿汽枪的大人说射程刚刚到,他端起枪瞄了瞄,我的心提得紧。扛枪放了一枪去。我暗思到那么高即便打中,是不是没杀伤力,像蚊子咬人一样。这把汽枪崭新的,相信它威力很不错。

在同学家我试过他哥买的新汽枪,一枪射去厚实的木板嵌进去很深,铅弹完全变成扁形。

好一会儿,枪响过后没发现动静,正在迟疑间,高高榕树的枝叶上,刮蹭在沙沙作响,此时掉下一只要飞又飞不起的鹩哥鸟,扑地斜落下来。人群里一阵欢呼,打中了!打中了!我非常惊喜打下一只鹩哥,可要近距离才看得清楚呵。一群人跑去鸟掉在灌木丛的地方。可是那只鸟着地后,虽飞不上天,仍顽强他还在奔跑,很快窜到树丛密处,一群人在赶鸟,它又在跑。鹩哥带伤跑出灌木丛往路上去,我跟着大人屁股尾追看。鸟儿终于体力不支,被大人逮着。我们孩子一群人跑去围看。那只鹩哥黄眼底,黑眼睛惊恐万状,眼光突闪对人的十分惶恐,野性十足地大声呼唤。我看到这只鹩鸟被汽枪铅弹打中的是翅膀,难怪它飞不起来,翅膀枪伤殷红他染着血,两边翅羽上有两片白色的翼羽,黄尖的嘴和双脚,其余是黑羽毛。我和他们打鸟的大人孩子欢呼出成功的喜悦声。

那会儿那有心思读书,心里惦着鸟儿的事,还发嗲想将来养一只鹩哥,甭提是多快乐的事哟。在路上看见过路人拿着鹩哥招遥而过。同学说对面的大石山都有鹩哥鸟的窝,去年他和街上的大孩子掏得几只小鹩哥呢。我听得两眼发亮,心暗思怎么不叫上我去掏呢,一只!我仅要一只养得会说话的鹩哥满足而已。同学讲石山难爬灌木荆棘丛生,石头陡峭鸟窝在半山腰的何苦受罪。我不好再说什么。每天看着傍晚来临,望着远处石山鹩哥归巢,附近的村头的树丛,各种鸟叽哩呱啦声,一心都充满鸟梦。

鹩哥鸟不像小狗街上有卖,我喜欢小狗闹哭着母亲买,母亲扛不住闹给钱买一只。鹩哥没卖,上山又不行,童年天真好奇想着身边稀奇古怪的事就想要得到……

一天同学说送我一只,真的送了。他说是山上掏来的。他把小鹩哥送来,真是雪中送炭,鹩哥是只雏鸟儿,黄嘴角还有一层乳黄,不怎么会飞,不管怎样我很高兴。我买来鸟笼把它挂在门背角。母亲见罢说,养啥鸟,鸟屎又脏又臭放家里。我喜欢拗着坚持要养。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母亲忍着,我那年纪小卫生啊,空气好了好啊,养鸟后果如何浑然不知。我心中的秘密是让鹩哥说话。听人说了养到第二年,把尖的鸟舌剪成像人的圆舌,再教鹩哥学话,我牢记心上。

每天喂鹩哥吃肉,没肉时给饭它吃,米饭鹩哥不太肯吃,那会儿生活穷,那来天天的肉呢。我只要有空儿,会到市场猪肉桌捡点肉碎给鹩哥吃。好些人说它喜欢吃蝗虫,那时正是夏天,稻谷穗黄,我在一段时间里的下午,跑到学校附近田野去捉蝗虫。稻田里有许多昆虫,在稻谷田里大大小小飞舞。我得睁大眼盯着稻叶拨动稻叶,蝗虫在跳跃我急忙用手追捉,干早的稻田,撒遍我凌乱的脚印,我不知疲倦地窸窸窣窣穿行稻田,一拨拨的禾苗都被我睬伏下来。鹩哥看到我拿蝗虫喂它,它呱呱叫唤,张开嘴刁衔,抖动着翅膀好兴奋呢!

我上课时没听得进老师讲课,寻思着快些下课到附近稻田捉蝗虫。

秋收稻田收割过后,再没蝗虫可捉,同学说鹩哥也会吃水豆腐,这样可过冬天。我呢拿点家里买来的豆腐喂鹩哥,鹩哥不食。正是冬天,天寒地冻那弄鸟食,看着它一天天瘦起来,我摸着鹩哥肚子凸出一条骨头,我心好痛啊。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打开鸟笼强行撬开鹩哥嘴喂它吃……好几次都用“霸王硬上弓”的喂食。要不然饿死鹩哥鸟,就白费心机。

在出太阳的时侯,鹩哥鸟儿好些,会自个啄些食物。那时候会有什么猪饲料、鸟饲料、鱼饲料啊!

家里木门背被鹩哥鸟屎弄得脏兮兮的,一股臭腥味直扑鼻来。母亲又说,那么脏养什么鸟满房子臭薰薰的。她不止一次在叨唠劝阻。我好不容易养一年的鸟,真不容易再坚持再不愿意放弃……

我的鹩哥一年后,养纯了到可剪舌头的时候,这样才会讲话。

一天下午放学回来,我拿着剪子要剪鹩哥舌头,思前想后那不很痛苦吗。但忍住了,为鹩哥能说话敢豁出去。我打开它的嘴,看着鹩哥尖尖的黄舌头,把它剪成像人一样会说话的“圆舌”。很快我蹑手蹑脚的把鸟儿的“尖舌”剪成“圆舌”。

鹩哥默不作声任你摆布,不吭一声,并且还不流一滴血……大功告成后,我在等几天,鹩哥不说话的,往日它高兴都会叫几声鸟语。听着我惬意极啦。我放学回家,鹩哥没心思唱歌,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我疑虑地打开门背,嗨!鹩哥站着好端端的没事。别人说了,鹩哥鸟要人教它才会说话。我小声对它教着说“吃饭”“再见”,鸟儿仅动了动黑黄的眼,望了望就沉默了。不会像我们在课堂一样,老师一句,我们学一句的。一连教好多次都一样。我很失望,要想得到的结果没有啦!我很沮丧没信心再教。怀疑起鹩哥会说话这事。那怕真的教得会说,也不是我能力能信任之事啊。但是鹩哥喂养久了都留住一份感情。好些人说鸟儿养久了就像家狗,放它出去还会回来。仔细想一想,很有道理,那么样的,鸟儿一天到晚不愿意离开家,围着家转,岂不神奇又好玩吗。喂了一年多鹩哥鸟放它出鸟笼,自己再回鸟笼哈哈,比会说话还有意思。鹩哥会不会说话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相信啦!鸟儿哪有会说话的呢?或许是痴人说梦。我的童年就是这么天真幼稚和无知……

我童年 简直是个傻乎乎的楞头青。我回到家里,把挂在门背的鹩哥鸟笼放在桌上。打开鸟笼,鹩哥犹豫会儿,窜了出来站在桌上,我看着它非常惊奇的表情,望了望门外的树木蓝天。突然“呼”的一声飞到的屋外门前的桉树梢上。我看到这一幕心拔凉拔凉的,真后悔放鸟的行为哦!鹩哥在枝头上,东张西望的望着四面八方,好像第一次感觉到天地是这么宽广。我呆呆地望着鹩哥,希望它回来,我好抓住它,再不放它自由。这下子,料想不到,我这只鹩哥突然间飞回屋里鸟笼旁的桌上,它距我近在咫尺,我很想伸手捉住鹩哥,可它警惕惊惶地把头一扬,意思是要跑你敢来捉。我冷静等待。鹩哥鸟很快又飞出门去,站在树上,望一会立刻就飞远无踪了。

我的心情扑扑地跳,跑出门外,仰望天空什么鸟影都没了。我后悔的一切都打了水漂。我仍望着寂静的天空,看着空捞捞的鸟笼,我的心绪情结化作了一段童年和鹩哥的故事。

云松山水作于2016年11月25日

想起麻雀

文/王祯辅

总感觉仿佛一夜之间麻雀就销声匿迹了,还真不知麻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逐渐少了的。

闭眼回想一下,以前树木葱茏的窗外,清早一觉自然醒来,满耳已是麻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鸣叫了。这种鸣声喧噪短促,一如家乡土得掉渣的方言,不卷舌,直率干脆。那时这种鸟儿漫山遍野都是,时常停歇在电线上,欢快地穿梭在树叶之间,在人前蹦蹦跳跳,性格活泼,胆大机警,屋檐、墙洞、草垛、树上到处都是它们的栖身之所。当时麻雀之多,难状其盛。据说,有那么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个炸雷劈在一棵高大繁茂的老树上,到第二天早上,人们看到树下竟是黑压压的一层死麻雀,有人捡了足足几箩筐。

麻雀喜欢集体行动。当谷子成熟时节,麻雀们便成群结队飞向农田掠食谷物。农人们顽强抵御着这场铺天盖地的侵略,英勇扞卫着流血流汗得来的劳动成果。在田间地头立了不少稻草人,穿件旧衣服,戴顶烂草帽,拿把破蒲扇,以静制动吓唬它们,这种貌似张牙舞爪恐怖唬人的法子终究收效甚微,但现在看来其实很环保的。当农人懊恼于雀口夺食的壮举难奏其效之际,终于有一天,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人民举全国之力对它们进行大肆的围剿,掏窝、捕杀以及敲锣、打鼓、放鞭炮,轰赶得它们既无处藏身,又无喘息的机会,直至到飞得筋疲力尽坠地而死。就连时任中国文联主席、中国科学院院长、诗坛泰斗郭沫若也牵强附会,写了一首至今还让人不可理喻的《咒麻雀》诗:“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人们总是笑着向自己的过去告别,一些往事只不过是后来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笑而已,笑笑也就过去了。

麻雀更多的时候成为人的盘中餐,下酒菜,它肉嫩骨脆味香,无论是放点胡椒蒸,还是包裹着泥土烤,都会让人馋涎欲滴。少不更事的我也曾做过不少焚琴煮鹤之事,晚上搭架着木梯爬上屋檐掏雀巢,有时冷不丁从雀巢里掏出一条蛇来,吓得魂飞魄散;要么就伙同一班“细把戏”爬上草垛里摸鸟蛋;或许在白雪皑皑的冬天,到处冰天雪地,麻雀们没处觅食,饿得饥肠辘辘,此时我们在空坪上扫开一块雪地,用一根小木棍一侧支起一只灰筛,灰筛下放些谷子,再用根长绳系在小木棍上,然后我们执着绳的一端远远地躲在门后,当麻雀跳跃着进入灰筛里啄食谷子时,猛一拉绳子,木棍倒地,灰筛就会立马罩住麻雀,这样就会生擒好几只活蹦乱跳的麻雀。那个年月贵为万物之灵长的人啊,为了口腹之欲,内心免不了多了一份伤害和杀机。静静地想一想,真正对这些生命造成威胁的还不是我们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是大规模地使用农药,这使得麻雀大面积急剧减少,有些地区甚至到了绝迹的程度。当钢筋水泥筑造的城市森林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大行其道,以坚挺的雄姿吞噬麻雀们赖以生存的栖息环境,还真让人搞不懂这是鸟儿们的不幸还是人类的不幸。

麻雀其貌不扬,却个个精神抖擞,个个昂首挺胸,虽然卑微但一点也不委琐。秦末带领农民起义的陈胜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把雀辈们说得目光短浅,胸无大志。是的,麻雀们安于现状,与世无争,栖于人的屋檐之下,与人类相依相伴,所有的志向就是能得到一处安寝之地,一片狭小天空,一个温暖的巢,一个安定的家。其实麻雀并非笼中之物,不屑于人把玩股掌之间。画眉、鹦鹉等歌喉婉转,羽翼华美,还不是被人养在笼中,成为人们解闷逗趣的玩物?还有振翅翱翔的雄鹰,让人何其仰慕,但也会沦为人的爪牙,俯首听命于人类。鹰是熬出来的,是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一番徒劳的挣扎后,因悲愤、饥渴、疲劳、恐惧,锐气一点点消磨,意志彻底崩溃,最后,鹰忘却了山林和苍穹,成为猎人逐兔叼雀的“鹰犬”。想来,麻雀虽小,绝非宵小之辈,它不卑不亢,有一副铮铮铁骨。小时候,我喂过不少麻雀,很少有养活过三天的。麻雀性格急躁刚烈,很难驯服,把它关进笼中,它老是上窜下跳,碰得头破血流也不消停。它从不轻易接受嗟来之食,不论委以什么美味,它毅然绝食,直至死亡。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和不苟且偷生难夺其志的气节,总会令人肃然起敬!这是其他鸟们无法比拟的高贵品质,这就是我们时常看到有人提着画眉、黄鹂招摇过市,却从没见人提着麻雀闲逛的原因吧。其实麻雀和鸿鹄一样它的胸怀也在广阔的天空。天空是自由的,自在的,没有羁绊,了无挂碍。

麻雀俗,很俗,很民俗。也很雅,大俗大雅,雅俗共赏。雅得进入了文人的诗词之中,雅得飞到了画家的腕底笔下。料峭的寒冬,肃杀的冬景,寥落的心绪,只要有麻雀不厌其烦的喧嚣,我们的生活就陡然有了春的生机。宋人杨万里有一首描述冬日麻雀的诗,充满情趣:“百千寒雀下空庭,小集梅梢话晚晴。特地作团喧杀我,忽然惊散寂无声。”一幅田园小景跃入眼帘,极富动感和画面感,有声有色,情景交融,这就是现在人们梦寐以求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古人真够奢侈的,委实让今人艳羡得眼球喷血!这种奢侈我们也曾经有过,只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已然成为一种奢望。这种奢望现在只能在画家的画卷里看到,一切都是艺术的再现,只能作壁上观了。高中时期,我学了一段时期的国画,痴迷于国画家孙其峰笔下的麻雀,寥寥数笔,麻雀生动的形态以及毛茸茸的质感跃然纸上。看着看着,那一只只天真烂漫的小鸟,幻化成一个个被赋予了生命的文字。这仅仅是一张苍白的纸上承载着一个沉重的命题,定格在画面之中,杳无声息。

不经意间,我想起明朝赵南星《笑赞》里的一则笑话:一只鹞子追一只麻雀,麻雀飞入一个和尚的袖子里藏起来。和尚用手把麻雀握住,说:“阿弥陀佛,我今日有肉吃了。”麻雀闭目不动。和尚以为麻雀死了,便放开手,手一放开麻雀就飞走了。和尚说:“阿弥陀佛,我放生了你吧!”

我不觉哑然失笑。

语言

文/xiangrikui

早晨清新的空气,空气里还应该有轻轻飘来的花的缕缕芳香,新绿的叶子散出的丝丝清香。我静静地站在路边等车。

路那边的花树上玫瑰红的花涌满枝头,花朵儿不大,花瓣儿重重叠叠,花瓣儿像丝绸一般,但丝绸却没有它的娇嫩。四五朵花儿挤在一起成为一簇,它们一簇簇布满枝头。花树的枝条垂着,像一位穿着繁华裙子的女子,正拽着她的沉甸甸的鲜花裙,花儿太多了,裙子上几乎堆不下了。那位漂亮的女子满脸绯红,正端详着自己美丽而又珍贵的花裙,满脸的怜惜和无奈,她微微弯着腰用手轻轻地提着自己的花裙。

几日还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花苞,花苞圆圆的,像一个个用玫瑰红的绸布裹起的圆球,布满枝头,我静静地看着细细的枝条上花苞,我在担心花苞会一不小心地掉下来,我想站在花树下,在花树下寻觅掉下来的圆圆娇嫩的花苞;微风轻轻吹过,我用手轻轻地接着,我怕风儿将花苞吹得顺着细细的枝条悄悄地滚落。也许是夜里花仙子经过这里,将这些可爱的花苞撒在这儿的花树上;也许是天上的花苞贪恋人间的春色,夜间悄悄地来到人间,悄悄地站满枝条,等着温暖的阳光将自己的花苞打开,它们也想享受阳光的温暖,阳光的温柔。

这些玫瑰红的花苞,就像女儿小的时候,每年的五月五端午节,我给她买的小手镯上串的红色的丝绸圆球,第一次买时,那时候女儿还不会说话,可看见这些红色的圆球手镯时,却满脸是笑,原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那时她还是个小不点儿,什么也不懂。之后女儿大一点儿,可每次到上红色圆球的手镯时,她还是笑笑,就出去玩了,我知道她是给外面的小朋友显示自己的手镯去了,女儿从小不爱说话,也许是因为我不擅长说话吧。

一只小麻雀从路边的花树上飞了过来,它也去赏花了,像我一样。它飞到我前面举着指示牌的钢柱的一个侧板上,歇息着,我一直看着它,它叫着,看着我,我听不懂它的语言,只能静静地看着它,它也一直看着我,却一直说着,忽然,它飞进了身边的一个圆洞里,圆洞就在侧板的斜下方,只有六七厘米。那个圆洞通进了钢柱里,离这个圆洞不远处还有一个圆洞,圆洞口的大小像一个兵乓球一样,圆圆的。我看着,个小麻雀探出了头,仅仅将自己的头探出了小圆洞,它叫着,头在圆洞口转来转去,似乎在对我说着着它是多么的灵活,它的三分之一身子探了出来,仍然叫着,似乎在对我说着它的窝是多么的安全;它的二分之一身子探了出来,仍然叫着,似乎在对我说着它的进出窝水平是多么的高,它可以自由的进出入自己圆圆的、小小的窝,我看着它,听不懂它的话,也许它表示的是另外的意思。多想听听小麻雀对我的正确解释

太阳暖暖地照样我,我在想着小麻雀的窝夏天会太热,夏天它将怎样过,夏天它只有在晚上窝凉了时才能睡觉,可小麻雀从来都是早睡早起。我在想着夏天的烈日将小麻雀的窝晒得烫手,小麻雀不敢进窝的狼狈的模样。也许等到夏天,小麻雀会从圆圆的窝里带几个黄嘴巴的小麻雀,高高兴兴地找到了一个新的凉爽的窝,它们在哪儿度过一个凉爽的夏天,等到秋天,它们一家子又会回到这个温暖的家里,渡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又飞来另外一只小麻雀,它们说这话,然后它们一起飞走了,一会儿一只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草枝,它飞进了圆圆的窝里,接着又飞出来了,停在旁边的侧板上,另一只飞来了,嘴里衔着一根羽毛,它飞进了窝里,又飞了出来,它们叫着,一起飞走了,我觉得自己似乎能听懂它们的话。

一会儿一只飞来了,嘴巴里衔着一根小树枝,它直接向窝里飞去,可树枝挡住了它,它飞不进窝去,它停在窝旁钢柱的杆上,歇息了一秒,又往窝里飞,树枝又挡住了它,小麻雀斜了一下身子,可树枝还是进不去,小麻雀又试飞了一次,终于小麻雀投降了,它飞到了钢杆旁的树上,在树枝上停了下来,将叼的小树枝放在树杈上,它飞走了。我抬头看着身旁的树,看有没有小麻雀给我抛下的小树枝,我在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一根小树枝掉在我的身上,那一定是小麻雀无法将小树枝放进自己的窝里,只好放弃了才抛下的。

另一只小麻雀飞来了,叼着一根稻草,叼树枝的那只小麻雀飞过来停在钢柱的侧板上,对着那只掉着稻草的小麻雀叫着,叼稻草的小麻雀飞着直接进窝,可稻草挡住了它,它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成功,叼稻草的小麻雀用爪子抓住洞口前的钢柱子,嘴里仍就叼着稻草,几乎是仰着身子看着停在侧板上的那只刚才叼树枝的小麻雀,刚才叼树枝的麻雀叫着,向下探着身子,凑近叼着稻草的小麻雀,用嘴巴接过稻草枝,叼稻草的小麻雀一下子飞进了圆圆洞口的窝,探出了头,探着身子,偏着头用嘴巴接过刚才叼树枝的麻雀嘴里的稻草,然后侧着身子,将稻草竖着叼进了窝里。刚才才那只叼树枝的麻雀一直叫着,在对叼稻草的麻雀说着自己的办法,我却一句也听不懂,可现在我明白它的意思了,麻雀夫妇原来也是边说边商量怎样建造自己温暖的家。

麻雀夫妇飞走了,飞进了旁边的花园里,车来了,它们还没有回来,它们现在应该是去休息一会儿了,去玩耍了,去赏花了。

车开了,我的前面坐的是两个南方小伙子,他们大声说这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的斜前方是一对母女,大概是陕北人吧,母亲是位老太太,不过身板挺硬朗的,带着金耳环,大声地说着话,女儿只是听着,也许这对母女有一年半载都没有见面了吧,母亲一声接一声地说着,高一声,低一声,说着所有女儿离开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我一句也听不懂。也许母亲有点儿耳背吧,唯恐女儿听不见她说的话,声音越来越大,也许是因为那两个南方的小伙子的声音太大了,母亲只好以自己的大声来压过他们,好让女儿听得更清楚,只怕女儿漏过一点点儿细节,女儿很安静,静静地听着,像一位洗耳恭听的法官一样认真。她们的后一排坐着一位外国人,他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他们说话的大大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说的津津有味,可我却一句也听不懂,那个外国人还是一脸的安静,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句也听不懂,他肯定在想中国的话原来是这样的难懂,看来以后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汉语了。他不知道,我虽是一个中国人,也是一句话他们的话也听不懂,我茫然了,他应该更茫然了。

路边有几棵花树,开满了大大的紫色的花,花瓣儿一朵朵排满枝条,花瓣儿的外面是深紫色的,重重叠叠的花瓣的里面是淡紫色,花瓣儿像像云南的蜡染布一样,颜色变换着,比云南的蜡染布颜色更丰富,逐渐变换着,显示着自己一丝一毫的美,每一朵花显示着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美丽,展示着自己丝绸一样的光滑,展示着自己的娇嫩,展示着自己的朴实中的高贵。一朵朵花瓣儿微微向上拢着,一朵和一朵隔开着,均匀地分布着,又像轻飘飘地浮在枝上,似乎它们是属于天上的,出来游玩,只是在这几棵树的褐色的枝条上稍作休息,一会儿它们就会离去,一朵朵飘上云端。这几棵花树又像是几位漂亮的女子,正穿着素雅而又高贵的裙子,她们正站在清晨的阳光中,向太阳显示着自己的花裙,自己的美貌。也许她们是天上的几位仙女,穿着美丽的花裙,悄悄地来到人间游玩,正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路的那边一片黄色的花,花儿比蒲公英花稍大些,黄色的花灿烂地开着,就像花仙子在朦朦胧胧的黎明中,匆匆忙忙地大把大把撒上去的,黄色的花儿繁盛地开着,我仿佛闻到它们淡淡的清香,那清香正一阵一阵地散着。

初春那片黄花的地方,一夜之间褐色的枝条变成了柔软的翠绿色的枝条,枝条的绿色渐渐地浓了,那应该是枝条上的绿叶探出头来,那绿色就像用深绿色的水墨涂过的一样。之后那绿色上是点点的黄色,就像谁用黄色的水墨笔轻轻地点上去的黄色点儿,黄色的点儿一天天密集了,像谁用黄色的水粉轻轻涂在绿色的枝叶上的,像黄色的云彩一样轻轻地依偎可爱的绿色。今天那些可爱的黄色在阳光中开出美丽的花,那些花儿晒着温暖的阳光,看着飞来飞去的鸟儿、翩翩起舞的蝴蝶,风儿轻轻地抚摸着它们可爱的笑脸,它们在和鸟儿、风儿说这话,说着我永远也听不懂的语言,就像前面的他们一样,仍旧大声地说着话,可我却一句也听不懂,虽然那声音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

一个冬天夜晚,寒冷的风儿吹着,在医学院,我们正进电梯,又进来了一位黑人小伙子,电梯门关上了,我看着高高的健壮的黑人小伙子,一下子觉得不冷了,我想到了非洲的炎热,烈日的温暖。我对女儿轻声说着:“他来这儿应该是学中医的。”“没有,我是学中文的”那个黑人小伙子直接对着我说,他说着中国话,那样的地道,我吃了一惊,我以为他听不懂我说的中国话,我又问:“你学了多长时间了”,他回答:“三年了”小伙子淡淡地笑着。我还想说话,电梯却停了,我们到了。从那以后,每次见到外国人,我都觉得他们能听懂我们的中国话,我不在小声嘀咕了,我或者选择沉默,或者大声和他们说中国话,不过保持沉默的时候多一点儿。因为我不善于言谈。

路边不远处有一棵花树,满树淡粉淡粉的花,粉色很明媚,像亮亮的粉色的云彩,一层层轻轻地摞在一起,显得很厚实,有的一层一层的又有点儿空隙,像一片片彩云正往一块儿凑着,正在拼成一棵美丽的粉色云彩树,像从天上飘来,那样在远处明媚着,美丽着,芳香着。

忽然前面的一个南方小伙子的手机传出了一首草原情歌,熟悉的歌声,美丽辽阔的草原,火辣辣的爱情。我的心里充满里惊喜,两年前,一次车时,我第一听见这首歌,就特别喜欢,可却直到现在也没有找见歌名,也没有完整地听完这首歌,我伸出手,想拍拍前面的小伙子,问他这首歌的名字,可我却停下了,我怕他听不懂我的话,即使他能听懂我的语言,可他对我说时,我又怎能听懂他的话呢?我应该随身带着笔和本子,这样就可以在本子上写上中国四四方方的汉字,我可以在上面写上我的问题,递给那个南方小伙子,然后那个南方的小伙子在我的本子上写上我盼望已久的歌名,再递给我,然后我满心欢喜。可今天我没有带本子,也没有带笔。我听着美妙的歌,希望车开慢一点儿,可我该下车了,又是听不完整的歌词,看来这首歌真的离我太远了,我看不清它的模样,也享受不了歌声的美妙和火辣辣的草原深情。那个陕北的母亲仍然大声地说着她的话,我还是听不懂一句。我下着车,我竖着耳朵听着深情的草原情歌,那歌声模糊了……

麻雀的前世今生

文/陈北溪

如果大象牙痛,最先发现的,不是饲养员,而是麻雀——它会从大象拉出的粪便里啄食没有消化完的东西。于是饲养员断定:该给大象请医生了。

麻雀是雀科雀属的鸟类,又叫树麻雀,俗名霍雀、瓦雀、家雀、老家贼、禾雀,亦叫北国鸟。雌雄同色,显著特征为黑色喉部、白色脸颊上具黑斑、栗色头部。麻雀喜群居,种群生命力极强,广布于中国全境,也广布于欧亚大陆。

麻雀是与人类伴生的鸟类,栖息于居民点和田野附近。白天四出觅食,活动范围在2.5~3千米以内。在地面活动时双脚跳跃前进、翅短圆、不耐远飞、鸣声喧噪。“吱吱喳喳”是其生活常态,“欢呼雀跃”,大概就是它们所获得的一个褒义词吧?这种小生灵非常聪明机警,有较强的记忆力,如得到人救助的麻雀会对救助过它的人表现出一种持久的亲近。俄国作家屠格涅夫曾在他的短篇小说《麻雀》中记载过一只母鸟为保护不慎坠地的幼鸟以其弱小的身体面对一只大狗而不退缩的感人场面。如果你愿意对麻雀进行连续观测,你会发现它们是非常可爱的小生命,特别是它们的集体行为是研究鸟类行为学的重要素材。

麻雀形不惊人、貌不压人、声不迷人,加上和我们太熟悉了,反而使我们对它们了解得并不多。说实在的,麻雀的确能从人们那儿抢走很多的庄稼和粮食,因此获得害鸟之名;但是,麻雀对有害昆虫的控制,作用颇巨,事实上在麻雀多的地区,害虫特别是鳞翅目害虫的数量明显要少于其它地区,这表明它们对农业生产又有积极的贡献。当它们需要获得食物时,我们应当对这些大自然的生灵适当地慷慨一些。可惜的是由于过去我们在生态认识上的不全面,曾对它们进行过大规模的围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明的遗憾。

18世纪中叶,欧洲发生过这么一桩事情:馋嘴巴的麻雀因为偷吃了普鲁士国王御花园的樱桃,结果招来“满门抄斩”的大祸:怒不可遏的腓特烈国王,规定每户上缴死麻雀的头数,不得少于家庭成员的人数。眨眼间,麻雀被扫荡殆尽,但御花园中那棵樱桃树因虫病獗而死。

历史有惊人的相似。1958年,中国将它列为“四害”之一。一年以后,各地陆续发现园林植物出现虫灾,有些还是毁灭性的。60年代初停止捕杀后,麻雀数量恢复很快。但是后来由于大规模地使用农药,麻雀大面积地减少,这一现象在水稻产区具有一定普遍性。如西南某些省份,麻雀几乎绝种。

上个世纪80年代,前东德的科学家曾经搞过这样的试验:选择两块同样大小的地,播种同样的蔬菜,浇同样的水,施同样的肥。所不同的是:一块地里插上一只驱赶麻雀的稻草人,另一块安放一只供麻雀栖息的小木房。结果,有麻雀活动的菜地,蔬菜长势良好;而另一块地,害虫毁了整块地,一棵菜也没有长起来。

在中国,上个世纪鸟类学家郑作新和同事们走遍河北昌黎果产区和北京近郊农村,采集848只麻雀标本,逐个解剖嗉囊和胃部,最后的结论是:“冬天,麻雀以草籽为食;春天养育幼雀期间,大量捕食虫子和虫卵;七八月间,幼雀长成,啄食庄稼;秋收以后主要吃农田剩谷和草籽。总之,对麻雀的益害问题要辩证地看待,要因季节、环境区别对待。”《人民日报》发表了郑作新的考察成果。

1960年中国政府起草关于卫生工作的文件时,“除四害”代之以“除掉老鼠、臭虫、苍蝇、蚊虫”。至此,麻雀获得平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种群数量巨大的麻雀,近年来数量一直呈下降趋势。麻雀已经列入国家三级保护鸟类!任何捕杀、出售、食用麻雀的行为,均属违法。农药污染以及某些国人令人恶心的野味饮食消费心理,这也是麻雀大面积地减少的主要原因。可见鸟类保护局面之严峻。

有一句俗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麻雀小”反映了这一事物的特殊性,“五脏全”反映了这一类事物的普遍性。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只麻雀,何尝不让人想起了一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呢?

童年的野味

文/陈景起

我小时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活困难时期,有段民谣:“低指标,瓜菜代,无粮饼,麻绳菜,吃得饱,饿得快,胖大腿,肿脑袋。”人们经常饿得头晕眼花,大人们说是肚子里没有油水闹的。饭都吃不上,往哪里去找油水?所以人们都盯在了野味上。

所谓的野味,就是蚂蚱、知了猴、知了、螳螂、水牛牛(天牛)、麻雀等,都成了人们的口中美味。

夏天,我们就到地里去捉蚂蚱,脱下一只鞋,拿在手里,鞋面朝下,去扣蚂蚱,嘴里叼一根谷纽草,把捉住的蚂蚱穿在谷纽草上,谷纽草的顶头像谷穗,把蚂蚱穿在草上不会脱落。捉得多了,拿回家,放在锅里干炒,吃起来那味道感觉很美。也可以用铁丝将蚂蚱穿成串。在火上烧烤,更好吃。

捉知了猴,每到夏天的傍晚,我们拿着瓶子,去湾边的柳树下摸知了猴,拿回家来,在知了猴身上撒些盐,腌一宿。第二天,在锅里放一些油,等把油烧热,再把知了猴放进锅里炒,那味道太好吃了。

白天捉知了,在扫帚上折下一尺多长的竹棍,做一张小箭弓,用秫秸杆做箭杆,在箭杆一头插上一根缝衣针,针尖向外,是箭头,把箭弓捆绑在长竹竿的一端,再系上一根细线绳,把箭弦拉开,挂在竹竿割好的豁口里,用箭弦压住线绳,举起竹竿,将箭弓慢慢地接近知了时,一拽线绳,箭弦拉出豁口,箭头射向知了,知了中箭后,便随箭杆从树上掉下来。

晚上捉知了,抱一堆柴禾放在树下,一个人先爬到树上,树下的人把柴禾点着,树上的人猛地晃动树,知了就从树上掉下来,扑向火堆旁,树下的人,把知了装进瓶子,回家在锅里干炒,也很香。

捉螳螂,用大拇指和食指从螳螂的背后,去捏住它的脖子和两条带刺的前腿,然后穿在铁丝上,用火烧烤,吃在嘴里喷喷香。

捉水牛牛,夏天,每逢大雨过后,我们都拿着瓶子往地里跑,黑色的水牛牛竖着两只大触须,在地上爬,用手捏住它的头,装进瓶子里。回家后撒把盐,腌一下,在锅里炒熟,吃起来又香又脆。

捉麻雀,我们都有自制的弹弓子,用胶泥揉成玉米粒大的小泥球,晾干当子弹,打麻雀。还可以用筛子捉麻雀,把筛子扣着,用一根小木棍支起筛子的一端,在小木棍上栓上绳子,筛子下面放一些高粱粒儿,等麻雀进入筛子下面吃食时,迅速拽绳,小木棍一倒,筛子落地,就把麻雀扣在里面。天黑捉麻雀时,在柴禾棚子里,将马灯放在墙角处,一人蹲在墙角,把马灯的亮光挡住,让灯光只能向上照出亮光,另一个人用棍棒捅檩条处的麻雀窝,麻雀受惊,它们见亮光就飞到马灯下,蹲在马灯处的人将麻雀捉住。捉住麻雀后,和泥加一些盐,用泥把麻雀包起来,包成像菜团子似的,然后用火烧,把泥团烧干,等凉了用手掰开,麻雀身上的毛就粘在了烧干的泥团上,光秃秃的麻雀肉,真好吃。

童年的野味,伴我度过了那个饥饿的年代。

新邻居

文/解树立

初夏的一个早晨,一阵“唧——唧——”的雏鸟叫声,丝丝缕缕,飘过纱窗,进入卧室里,把我从似睡非睡中唤醒。懒洋洋地张开眼睑,瞟了一眼窗外,除了熹微的晨光,一无所有。但一声接一声的“唧——唧——”声,虽然细若游丝,还是不时地飘来飘去,钻进我的耳朵里。索性披衣下床,伫立窗前,探头窗外,“唧——唧——”的鸣叫声更响亮了。我循声望去,声音好像是来自去年安装空调时打的一个墙洞里。一个黑影倏地从墙洞里飞出,落到对面的楼顶上,接着发出了一阵“喳喳喳喳”的叫声,机关枪似的鸣叫不止。稍一安神,我才看清这是一只麻雀。墙洞里有三个毛绒绒的肉球在蠕动。原来是一个麻雀家庭在这“悬崖绝壁”之上安家落户,与我比邻而居。

去年安装空调时,安装工在五楼的阳台侧壁打了一个洞,两根塑料管缠在一起穿墙而过,剩余的空间已不足二指宽。如此狭窄的空间,怎么能容得下麻雀一家呢?趁麻雀夫妻外出觅食时,我爬上卧室的窗台,居高临下,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窥探。麻雀安家并不是不劳而获,而是借洞口之利,又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劳动。建筑大楼时,墙体外加了一层约10公分厚的保温层,保温层外又抹了一层水泥。麻雀利用自己尖锐锋利的喙,把这个泡沫夹层一点一滴地啄,啄,啄,这个开挖装修工程,是麻雀夫妻秘密进行的,不像现在的建筑工地或者家庭装修,噪音震耳欲聋,搅得四邻不安。它们具体用了多长时间,我不得而知,眼下我能够窥看到的是,窝里面铺了一层层的乱麻、线头、破棉絮,温暖而厚实,卧于其上的是三只肉头肉脑的小家伙,正闭着眼睛,伸着脖子,张着嫩黄的大嘴,嗷嗷待哺地等待着妈妈觅食归来——一个多么温暖、温馨、幸福的家!

麻雀夫妻各自衔着一只虫子——一顿孩子们的美餐——回来了,落到对面的楼顶上。看到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蹲在窗台上窥探他们的家庭,他们不敢回家,因为嘴衔美食,也不敢高声叫骂,只是非常焦急,翅膀扑扑楞楞,起起落落,双脚来来回回,快速跳动。他们以为我心怀不轨,其实,我的偷窥并无恶意,这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普遍存在的好奇心。可惜,我没有公冶长的本领,不通鸟语,因为无法沟通,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不然的话,我们很快就会成为要好的朋友。

私自偷窥邻舍,已经构成对别人私生活的干扰和侵犯,诉诸道德法庭,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别人造成了伤害,我立即从窗台上跳下来,躲到窗帘后面。不大一会儿,我听到一阵翅羽扇动空气的呼呼的声音,隔着薄薄的窗纱,看到麻雀夫妻亟不可待地飞回家中,家里立刻响起了“吱吱哇哇”的鸣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像一群孩子在手舞足蹈地欢笑,我想,一定是饿坏了的孩子们在热烈欢迎爸妈的到来,一定是饿坏了的孩子们面对爸妈带来的美味佳肴在大快朵颐。

过了几天,周末。我半躺在床上看书。视线正对鸟窝。我看到一只小麻雀伸出头来,接着又有两只伸出头来,后面还有不知几只在挨挨挤挤地排队。几天不见,小麻雀已经穿上了漂亮的“衣裳”,不再“吱吱哇哇”地聒噪,显得文静了许多,虽然羽翼未丰,但翅膀已经忽闪忽闪地欲作飞翔状。一只麻雀忽地从天而降,落到阳台窗户的铝合金横梁上,因为墙壁的阻挡,我只能看到麻雀斜着身子,像个侦察兵一样露出半个脑袋在探头探脑地张望,发现周围并无敌情,飞快地落到空调主机箱顶上,上下左右,巡视一周,还是不放心,隔着玻璃往屋里张望,一下子看到半躺在床上的我,忽地一下飞走了。如此来来回回,起起落落三四次,麻雀夫妻有家不敢回,孩子有餐不得食。看来,还是上次的“偷窥”事件,对他们家庭造成的伤害太深。我把看书的地点,移到了客厅。没有了人的干扰,麻雀夫妻回家不用迂回曲折,每次都是直飞家中,喂完孩子,一刻也不停歇,直接投入下一次的觅食中。孩子们一天天地成长起来,食量也一天天地大起来,麻雀夫妻觅食更加勤快,来来回回的次数明显增加了许多。

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农村,每年夏天都攀墙爬树,掏几窝斑鸠、画眉、百灵,回家放进自己用秫秸梃子扎制的鸟笼里饲养。而饲养最多,也最好饲养的还是麻雀,扎全羽毛的麻雀不好饲养,无论你怎样喂它,面对再好的美食,它都免开尊口,不几天就会饿死。羽翼未丰的黄口小儿容易饲养,只要你一吹口哨,它就会张开大口等待,可以是嚼碎的馒头,稀饭,也可以是虫子,稀稠不挑,荤素不限,胃口奇大奇好,只要是到口的食物,都是一阵狼吞虎咽,吃到肚里是赚的,活着才是硬道理。

怎样才能改变麻雀夫妻对我的成见?机会终于来了。一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地上水流成河。第二天,小雨仍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多半天我都没有看见麻雀夫妻的踪影,麻雀孩子也没有探头探脑,窝里鸦雀无声。我踮起脚尖,望了望窝里,已经长大了的麻雀孩子像哨兵一样规规矩矩地隐蔽在洞壁。下了这么大的雨,麻雀夫妻是不是没有寻找到食物?孩子们会不会饿坏?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与麻雀一家既是近邻又是对门,如今邻居有难,怎能不伸手相助呢?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去厨房拿来小米,把面包撕成碎屑,把馒头嚼碎,又打着雨伞到楼下的花园里逮了几条胖嘟嘟的虫子,都撒在空调主机顶上,躲在卧室墙角里,等待麻雀夫妻到来。过了一会儿,麻雀夫妻浑身湿漉漉地飞来了,嘴中空空,垂头丧气。看到送到家门口的食物,先是犹豫了片刻,用爪子挠了几下,看看有没有陷阱;用嘴啄了一粒,咽了下去,看看有没有下毒。如此又啄了几粒,才放心地叼起一只虫子,飞进窝里,送给孩子们吃。我撒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

以后,我每天都撒些食物,麻雀夫妻都放心地食用,戒备之心渐渐消除,信任之感渐渐增加,对我的观察也不再害怕,有时,还隔着玻璃与我对望,相看两不厌。有一天,我看到,在麻雀夫妻的带领下,孩子们一个个地忽闪着翅膀,从窝里飞出来,齐聚到空调主机顶上,像在召开一个家庭聚会。孩子们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跃跃欲试地飞走了。

儿女们出巢后,麻雀夫妻再也不用天天忙碌了。忙碌惯了,乍一清闲,还有些不适应。就像现在的退休老人,乍一离开工作岗位,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孩子们去闯荡属于自己的世界,它们再也没有回来过,麻雀夫妻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每天扎撒着羽毛,无精打采蹲在家门口,就像一对空巢老人,呆呆地祈望着什么。

在乡下飞

文/余世磊

白鹭鸟在蓝蓝的天上飞,我们在绿绿的稻田上飞。

像飞机的起飞一样——尽量,把双臂张开,像翅膀一样煽动起来。把嘴巴、耳朵也完全打开,不至于阻塞气流。双脚跑起来,身子提起来,越跑越快。这时,感觉整个人就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听得见气流在耳朵里呼呼响动,看得见稻田、田埂、田埂上的稻草人,一一在身边闪逝。一双脚,整个身子,都是一种飞的动,有着飞的惯性。最后,也像飞机的降落一样——首先得放慢飞,把脚步收拢于地,再向前滑翔一段,然后才能慢慢地将身子停下。

虽然,双脚一直不能离地,不能算作真正意义的飞,但绝对是飞的样子,飞的感觉。

那时,身,是怎样的轻小如燕。心,经常,就想飞,展翅高飞,有一种飞的欲望。从家里出来,走在村前的田畈上,如果没有太多的束缚,特别是走空手,又没事,就想飞了,双脚跑动,就飞起来了,一直飞到祥屋岗上,飞到乌石堰旁。

每天,都在外面飞呀,飞呀。飞到张家湾的菜园,摘一篮菜回来,然而又提着菜,飞着回来。飞到老虎林,去扛一根树回家,只是回来的时候,扛着树飞不动,只能慢慢地走着回来。是那样展翅飞着的,飞到代销店去,飞到小学校去,飞到戴家屋去,看一场电影。记得每次看完电影,走出那个放电影的村子,望见月光中的大路,那种想飞的欲望最为强烈。飞回家去,把那些看电影的人远远抛在身后,把那条路边人家的恶狗远远抛在身后。

我和妈妈一起,到狼叫冲去种麦。一口气,飞到狼叫冲的半山脚,飞不动了。从山下往上飞,是有些吃力。但种了麦回来,从山上往下飞,一口气飞到家,不过喘些气。我去请铁家垅的姐父来耕田,飞着去,只是那路有些长,我也会像那些鸟儿一样,飞飞歇歇,歇歇飞飞。即使如此,回到家,还是让妈妈感到惊奇:“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你是飞着去的?”

村里的伢子,包括那些女伢,谁不会飞?一开始,我在前面飞,祥和在后面飞,成春他们都在祥和的后面飞,在村子中间前呼后拥,鸡犬不宁。但是很快,祥和就飞到我前面去了,我不得不加快飞的速度。春天,油菜花开,我们一群伢子,在田畈里打猪草。在那熏人的春气和花香里,也是那么让人想飞,不飞一下就不舒服。不知是谁先飞了起来,大家都飞起来了,从这片油菜田,飞到那片油菜田。在那春天上升的气流里,飞起来是要轻松许多,更快许多。大人们看到我们这样子,也常说:“这些伢子,简直在飞呀。”

飞到最快、最高的,是小学的同学士球、士勇他们。他们家也住在铁家垅,路很长的,学校放两次学,每天需往返四次,但对于会飞的他们来说,就不算个事了。站队了,放学了,你看,那队一散,还没走出多远,士球他们就在队伍中飞起来了。特别是士球,不沿着出校的路飞,而是从朱成忠家的麦地上飞,从雪姣家的菜园中飞,从小旺家的竹林里飞,转眼,就飞得不见了踪影。中午,吃完饭,我去邀成春上学,远远看见,士球等几个同学从乌石堰边飞了过来,不过我转背的时间,就飞到了我们的村子里,这才收敛了翅膀,等着和我们一起再飞到学校去。

经常,看白鹭从山冲里飞来,又飞出山冲去。我们哪能飞得如白鹭那么高远,那么优雅,我们也没有白鹭鸟那样洁白的衣裳,优雅的气质。如果说我们也像会飞的鸟雀的话,最像的,应该是那些麻雀。像麻雀,低低的飞,飞不远;像麻雀,灰不溜秋,唧唧喳喳的;像麻雀,不过在村子里面或周围飞飞;像麻雀喜欢结群,十几个伢子,经常,一块儿飞到田畈上,一块儿飞到小河里;像麻雀喜欢偷稻吃,我们也曾到国曾公家门前,偷晒的红薯角吃,被国曾公发现了,出门来,我们呼啦一下,飞散去,等国曾公进屋去,又呼呼啦啦地飞了过来……

每次,回到乡下的老家,站在村前的田畈,是的,还有一点想飞的欲望。少年、青年时还偶尔飞过一回,但是现在,分明觉得,身子是那样的沉重,根本飞不起来了。

儿时的冬天

文/曲径通幽

又是冬天,孩子们都放寒假了。儿子一直在看《哈利?波特》,大约一共有六七本吧,叠在一起,有《红楼梦》两三倍那么厚。大概是长时间的看书、缺少户外活动的原因吧,小小年龄,近视已接近六百度了,真叫人担心。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儿子,想像着他与冬天这种很单一的相处方式,这种方式虽不算太坏,但毕竟过于单调了一点,缺少了一些色彩。

由此,我想起我们儿时的冬天总是那样的丰富而多彩,常常让我陷入那幸福美好的回忆……

(一)月下欢娱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的冬天,我们总是习惯于在傍晚时分聚集在我家门前的那片空地上玩。这时,月亮总是会悄悄地爬上村旁的那个山坡、再爬上树梢,直到把整个村庄都照得雪亮、雪亮。

那时,乡下的月亮似乎要比现在这城里月亮更圆、更亮一些,完全可以取代城里那些昏暗的路灯。我们那一帮野小子、疯丫头们就是在那如水的月光下尽情地玩耍着、快乐地追逐着。斗鸡、冲关、点兵点将、捉迷藏、老鹰捉小鸡……这些都是我们永远都玩不完、玩不够的游戏。

村西头的那个小我半岁的女孩,是我儿时最好的搭档。若是自由分组,我们总会毫不犹豫地站到一起来;若是“点兵点将”,我也总是会在“点兵点将,……好将就是你”落下音的同时手指向她,这时她就会很高兴地跳进我的队伍中来。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可是玩起游戏来,决不亚于一个野小子。在玩“老鹰捉小鸡”时,她既可以做一个称职的“鸡妈妈”,护卫着那一群可爱的“小鸡”;又可以做一只矫健、敏锐的“老鹰”,很顺利地叼来一只只对方的“小鸡”。

她不仅有男孩子的野气,也有着女孩子的娇气,偶尔受到委屈,她会躲到一旁偷偷地抹眼泪。而且,她很爱干净,身上常常揣着一方小手帕,这个手帕偶尔用来擦擦眼泪,但更多的是用来擦汗水(我们经常是玩得大汗淋漓的)。有时,她看着我汗流满面的样子,也总是会悄悄地把她的那快手帕递给我擦汗。

时光过的真快啊,转眼之间已过去三十多年了,如今的我们都已人到中年。不知当年那个可爱的疯丫头人在何处?她是否还能记起那些月光下的往事?……

(二)雪天捕鸟

那时,我们从鲁迅先生的文章《少年润土》中,学到了雪天捕鸟的方法。课堂上经过老师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们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课后相互讨论一番之后,便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很想实践一下那捕鸟的方法究竟灵不灵验。

机会终于来了,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地面,而且那雪下得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厚。我们按照文中的介绍,选出一片空地,先用扫帚扫出一小块地面,在地面上用一根短棒支起一个竹筐,再在竹筐下面撒上谷粒、大米、小麦等之类。在短棒的一端用一根细绳拴着,人站在远远的地方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只等鸟儿进去啄食,便猛地一拉绳子,小鸟便关进筐子里了。

然而,村子里一般是以麻雀居多,除了看到一群麻雀在那雪地里蹦来跳去的,很少见到其它的鸟儿。嗨,麻雀就麻雀吧,反正总比没有鸟强,再说我们也只是为了试验一下这种捕鸟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谁知,麻雀那小东西还真是鬼精鬼精的,它们从那高高的树枝上一哄而下,全都停落在筐子附近,让你心里好一阵紧张,握住绳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可那些麻雀们都只在筐子周围蹦跳着,把撒落在筐子外面的食物一颗一颗都捡拾得干干净净的,就是不肯进到筐子下面去。而且,它们还叽叽喳喳地相互议论着什么,似乎在说:“别进去、别进去,那儿太危险了!”

最后,我们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只好走到筐边去查看究竟破绽出在哪里,这时麻雀们便会一哄而散,又飞到树枝上去了,徒留下我们几个在雪中望雀兴叹。这还没有完,你看那些飞上枝头的麻雀们又在议论纷纷,似乎在嘲笑我们的愚蠢呢。这时我们几个都彻底恼羞成怒了,找来石子和土块一股脑儿地向麻雀们砸过去、砸过去。然后一边叽里咕噜地埋怨着鲁迅先生欺骗了我们,一边拿着捕鸟工具愤愤不平地回家去。

(三)雪野探幽

每一场大雪过后,我们的快乐事情总是会很多、很多。既然捕鸟不成,就去玩点别的什么吧。

离村庄两三里处有一片松树林,那些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松树,以及其它的一些杂树挨挨挤挤、芊芊莽莽,把一片山坡全都围得水泄不通。树林中还生长着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荆棘和藤蔓,将林中仅存的一点狭缝都一一填满,堵得严严实实,基本上是没有路的,所以平素几乎是没有人敢轻易深入其中的。而且,据村里一些大人们说,那林子里面经常会有野猪和犲狼出没,只可惜我们这帮野小子们似乎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当然也就只是半信半疑的了。

那时,对于我们来说,最惊险、最刺激的事情是在大雪覆盖山林的时候,相约一起去那幽深的林间探秘。在每一个孩子的心中,未知世界总是那么神妙莫测的,我们总想通过那片洁净而完整的雪地,来找寻林中动物们出没的一些蛛丝马迹,从而读懂这片密林。当然有时也还有一些非分之想,就是想沿着那些痕迹顺藤摸瓜找到一窝野兔、野獾什么的,据说它们的肉在大雪天里吃起来是鲜美无比的。

我们一行人穿得厚厚实实的,头上的帽子裹得紧紧的,踏着深深的积雪,慢慢地走向那片丛林的深处。由于大雪覆盖了林中的一些沟壑,形成一个个可怕的“陷进”,所以我们只好用一截枯树枝探路前行,那架式很像是一个小小的探险队。

林中十分静谧,我们似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当我们正沿着某一个古怪的足印兴奋地一路行进,突然“哗啦”一声,一只大鸟拍着翅膀从身边的某棵树上飞走,打破了这无边的静寂,紧接着便是一大朵一大朵的雪从树上纷纷坠落。此时,我们那颗本来就悬着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有人收回了刚刚迈出的脚步,有人缩着脖子、瞪大了眼睛,也有人用手轻拍着受了惊的心胸。然后,大家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突然便会有一只野兔“噌”的一声,从你脚边的草丛里猛地蹿了出来,然后箭一般地朝前飞奔,你心里又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它便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四)草龙闹春

当我们慢慢地走过冬天的深处,那个火红的春节便又在一天天地临近,大人们都在忙碌着操办年货:做糍粑、磨豆腐、炸丸子、杀鸡宰鹅、炒瓜子花生……忙得不亦乐乎。然而,那些事情似乎跟我们并不相干,我们只觉得那是大人们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们只管忙我们的事情,那就是在几天之内必须制作出一条龙来。因原材料主要是晒干的稻草,故被称之为“草把龙”;又由于原材料粗糙、成本低,所以每每制作出来的龙跟大人们制作的龙相比只能是相形见绌,所以又被大家称之为“丑龙”。当然,由于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象征,它在人们心中具有着神圣的地位,又因喜逢新年,所以,哪管它什么“美龙”、“丑龙”,都一样被当时的乡民们所敬重。

当新年到来时,我们那一大群小伙伴们就会高举着亲手制作的草把龙,挨家挨户去送福、送喜、送好运。其中一人拿出早已备好的小本本,照本喧读几句吉祥话,其他的人便齐声高喊几个“好”字,这家主人就会笑容满面地送来红包和香烟之类的礼物。所以,我们真是一举两得,既玩的开心,又收获了礼物。

当然,要玩龙灯还得学会一样本事——游龙灯。就是在一片比较空旷、平整的地面上,让你制作的龙能像真龙一样地“游动”起来。对于一位初次玩龙灯的人来说,这可算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当然最难的还是前面举龙珠和龙头的人,龙头必须紧跟着龙珠上下飞舞,左右追逐,蜿蜒而行。至于后面的人,主要是动作一定要跟上节奏,要与前面的人配合一致,这样,一条“活”龙瞬间便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了。这时,人们往往会用鞭炮来助兴,一颗颗鞭炮被投向龙身,游龙灯的人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让龙身抵挡住鞭炮的袭击,否则鞭炮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在乡间,“游龙灯”可称之为玩龙灯中最精彩的一幕。

玩龙灯这项活动一直可以持续到正月十五之前。到了正月十五这天(也就是每年的元宵节),我们就会聚集到那条河边送龙升天——把龙彻底地化为灰烬。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后来是村里的一位老爷爷告诉我:龙本是天上之物,不能在人间呆得太久了,只有把整个龙身都化为灰烬之后它才能升天……

(五)冬日渐远

每一个冬天似乎都是伴随着春节而渐渐远去的,也不知是冬天把春节送走,还是春节送走了冬天。

这时,寒假也基本上接近尾声了,我们才缓缓收住缰绳,收回那平原驰马般的心思,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准备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望着渐渐远去的冬天的背影,心里像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一齐漫上心头……

一只鸟怎样过冬?

文/程建明

几天的雨和寒风,把窗外那棵意杨树上仅有的几片叶子打得一干二净。树裸身而立,树上的鸟窝暴露无遗,我一边在温暖的空调室内望着那个鸟窝,一边听电视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又有寒潮来袭。就在这一刹那,小时候一直困扰我“一只鸟怎样过冬”的问题,又清晰地闪现在脑中。

没有温暖的空调可供取暖,没有厚厚的棉衣抵御寒冷,在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冬日,一只鸟是怎样熬过去的呢?小时候,我曾就这个问题问过父亲,父亲说:“你问我,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它有它的活法呗。”

的确如此,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一只鸟的生活。

从前,在乡下老家的屋檐下,常住着几窝麻雀。它们并不怕人,常在房前屋后飞来飞去。有时落在客厅,大摇大摆地踱步,或混在鸡鸭中抢食吃。我把它看成是好邻居。

到了冬天,屋檐上开始挂凌柱时,我曾为屋檐下的麻雀担心。第二天一大早,大雾笼罩,天还未亮透时,它们已早早站在窗前的枣树枝上,晃晃悠悠、叽叽喳喳地唤我起床。

我还看见有些麻雀连个窝也没有,就在土砖墙缝里或在村民的猪圈、牛栏的梁上过夜。那时,它最大的威胁不是寒冷,而是人。

那时,人们传说麻雀总是偷食快要成熟或收割后放在晒场上的小麦、稻谷和高粱,而被认为是“害鸟”。记得有年大雪,湾里一位猎人在生产队稻场的雪地上撒上一层秕谷,待麻雀来啄食时,用土铳将其击毙。还有小伙伴们有事无事,总爱去掏麻雀窝。可父亲从不允许我参与,“麻雀也是一条命啊。”

由此可见,一只鸟生活在冬天,是多么艰辛和危险。

冬天的乡村,还常常见到喜鹊。老家屋旁有棵大朴树,树上有七八个鸟窝。

在寒风呼啸、大雪狂飞的冬夜,我在火炉前烤火,像担心麻雀一样担心树上的喜鹊们。笫二天早晨匆匆去看,几只喜鹊立在枝头叫喳喳,仿佛是告诉我,它们又欢快地度过了一个风雪夜。

无论怎样阴霾、寒冷的日子,村庄冬日的天空中总有麻雀、喜鹊和斑鸠飞翔。它们像是村庄里会飞的花朵,让人们在萧瑟中感受到生机与活力——鸟儿都不怕冬天的寒冷,我们还怕什么呢?

在黄州城里,我曾近距离与一只小鸟接触过。

前些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气温已至零下,我去上厕所,一推开厕所门,便听到一种鸟鸣声,且一声比一声紧。循声望去,透过厕所玻璃见窗台上站着一只鸟,乌黑的羽毛,尖喙嫩红,在呼号的风里,它小小的身躯瑟缩着。

这可怜的鸟啊!我轻轻走过去,又轻轻推开一扇窗,想让它进来暖和暖和。谁知它斜视了我一眼,便扑棱一下,振翅飞到不远处的树上,停歇一会儿后,又拍打双翅高飞了,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它毅然果断的身影,让我至今难忘。

一只鸟

我猜,它们可能是心怀对春天的希冀,以大无畏的勇气和永不放弃的信念过冬的。它斗寒风、披霜雪,以临战的心态,飞,飞,飞,一直飞到春暖花开时。

阿婆、果树和鸟

文/杨培铮

巷子深处有座小楼,楼前有两棵三层楼高的玉兰树,满树繁花,花香一次次把我和雪吸引过去。楼前还有一棵黄弹树、桑树和芒果树,都已青果累累。阿婆说,这些果树结的果子可甜了,家里大人小孩都爱吃。阿婆说,等果子成熟了,他们也都回来了,等我孙子放假就都回来了。

雪问,他们在哪里?

在福州呢。

傍晚,阿婆总是斜靠在玉兰树下的藤椅里,朝着巷口的方向张望。突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群麻雀,灰乎乎的一片,在楼前扑棱棱地闹腾。阿婆抬起头向高处寻觅,她的脸迎着夕阳的余晖,眼睛半眯着,久久地露出陶醉的神情。“鸟儿叫得多好听啊!”她指指树上,一边说一边朝我比着大拇指,像以往每次那样。像以往每次那样,朝我张大镶着白花花假牙的嘴,努着口型问我:“鸟的叫声你一点都听不见吗?可惜了!”

天色渐暗,阿婆起身回屋,屋里一团漆黑,阿婆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阿婆指着墙角高处两个小洞神秘地笑着,嘻!那儿有两窝新生的小麻雀,每天叫得可好听呢!阿婆一次次地说,他们就都要回来了!

我们再去的时候,阿婆家里果然热闹非凡,却再也看不到阿婆。一群大人聚在屋子里,正在商量着一场六月的葬礼。一些孩子围在楼前的果树下,摘下成熟的桑葚和芒果。

一群麻雀扑棱棱地闹腾着。

麻雀攀高枝

文/陈仓

凤凰在巨大的梧桐上筑巢,麻雀、燕子、喜鹊、乌鸦、斑鸠看见了,羡慕不已,它们既想靠近鸟王,紧跟鸟王,混个地位,也想在丛林里获得蝉儿那样的名声与影响力。

燕子谦虚,斑鸠胆小,它们选择在低于凤凰巢穴的树杈上筑巢,以免招惹祸端。喜鹊智慧,乌鸦孤傲,它们选择在凤凰巢穴的左右筑巢,大有与凤凰平起平坐的姿态。麻雀鸟小志大,无所畏惧,它选择在凤凰巢穴之上筑巢,与声名显赫的蝉儿为邻,显得既高瞻远瞩,又不同凡响。

好心的燕子认为,鸟儿可以攀高枝,但要有个限度,否则,难免有覆巢之祸。麻雀不以为然:“居高声自远啊!你懂不懂?”

“可是,你是麻雀,不是蝉儿呀?”斑鸠调侃麻雀,希望它慎重决策,预防潜在风险。

乌鸦暗含讥讽:“跨界攀高枝有无限风光,有惊喜,也有不可预知的风险。”

麻雀目空一切,一意孤行,朋友们觉得劝说无用,便不再劝说。一场飓风袭来,低处的鸟巢有惊无险,位置最高的麻雀窝被暴风掀翻,覆巢之下,无一完卵。

串起来的翅膀

文/白杨

庭院里有一小片空地,撒豆成兵,撒籽成菜,春天不会辜负勤劳的人,瞧,绿盈盈的油菜已经格外喜人,叫你想起一望无际飘着淡淡苦香的黄金的海洋。微风甜甜地吹过,一只粉蛱蝶翩翩飞着,高高低低在所有碧绿的油菜叶片间徘徊,仿佛哪一个叶片总有缺憾,不肯栖落。它这样不知疲倦地飞着,仿佛飞着就是快活,就是过程和目的,就是参与。它舞动两片粉白的衣襟,一煽一煽又仿佛飘落的被谁撕碎的纸片,上面依稀写着爱的词句。相对它那纤巧的身躯,这双翅仿佛大了些,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灵活,毫不费力载着它,血脉贯通服从命令任尔西东。它像是轻松闲适地在找寻着什么,找不找得到无关乎宏旨。它牵着你的眼睛的线,在这一小片油菜花海的幼年舞蹈,翅膀上驮着这个春天最好的光,最柔的风,最清新的油菜叶子的香。

它忽然栖落了,完全出乎你的意料,它选择栖落的去处既不是最肥美的叶子,也不是最娇嫩的新芽,竟然是一茎杂草……它用小而密的脚们抓住草茎,合拢翅膀,它是要休息一会儿吗?风吹过来,吹动它的翅膀,如同吹动散落的纸片,它纹丝不动,它知道那风不带有任何危险。你想起小时候捕蝴蝶做标本情景,一大帮孩子,在麦田奔跑,挥舞着衣衫……蝴蝶也是十分机灵的生灵呢!此时,你如果动了捕捉它的心思,不消伸出手,或者拿出什么东西,它早会煽动翅膀,翩翩飞过墙头去了——你刚动心思,它就听闻了你血管里咆哮的欲望在奔流。

你正以为它在休息,它已经飞了起来,重新在油菜的叶片间寻找,或者舞蹈。这一只孤独的普普通通的漫游者,它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之事、听常人所不能闻之声、嗅常人所不能得之味。它没有美丽的外表,飞着,就是两片撕碎的白纸,没有谁会关注它。这正是它的怡然惬意处。它衬托着油菜的盈盈的绿,显示撩人的生机。它简直把这所有的一切当作布景——阳光、蓝天、绿叶、黄土、微风、你——这是你之所愿:它的飞,实在是你的心在飞呢。我们原来不是那种不幸的人,承受过什么灾难的人,我们眼里还满装希望。满怀春光,满眼生机,身体里痒痒的,骨节已经泛绿,眼睛已经擦去阴翳,这不就是我们爱着的最好的青春吗?佛说你如果爱着生活,生活一定也在爱着你,你的人生一定会绵长幸福。

不远处就是盛开的月季——它们的花期真长啊。它们好像不能引起粉蛱蝶的兴趣,你开始怀疑这只娇小的粉蛱蝶它是真的喜欢油菜隐秘的香,暗藏的魅力啦。油菜还没有开花,它是等不及了吗?还是在花的门前展示它的顽皮和潇洒——轻轻扣动你的门扉,或者在你的窗下跳舞,或者在你家的后山唱歌:你不能忽视我的存在哟。

一只麻雀斜斜飞过来。麻雀住在旁边的一棵槐树上,它在感谢这明媚的春光,驱散那么多厚重的迷失和冻结。它在感谢这空气、这湿润、这美好的生活吗?它离开它庞大的家族,是来这里寻找去年遗失的鸣叫吗?可是,粉蛱蝶对它的喜悦无动于衷,它们各有各的喜悦。然而它们和平共处,显出和谐。它们除去都有翅膀,好像不再有什么共同的嗜好。麻雀不会啄食粉蛱蝶,粉蛱蝶也不会争抢麻雀的食物。在它们眼里,对方退后成背景,像石头,像土块,像枯草,像撕碎的纸片。麻雀在油菜叶间蹦跳,这长着两条腿的生物竟然不会行走,正如粉蛱蝶之只会缓慢爬行。幸好它们都有令人羡慕的翅膀,帮助它们安享大自然的土地和天空。从这个思路想下去,它们似乎要幸运于跳蚤和蜗牛。其实,它们还有共同的关于寒冷和痛苦的记忆,只不过被它们忽略了。或者,麻雀知道自己瑟缩在冬天槐树枝条上,好像槐树不曾落尽的叶子,会移动的叶子;而斯时的粉蛱蝶,还停留在一只蛹里,听不到北风呼啸……它们都不愿离去,它们需要怀抱、参与。人们感觉不到你的离去,就是真的该离去的时候了。而当人们想起你的时候,你还能躲避,能不赶紧赶来吗!

蓝蓝的天空,远远传来巨大的轰鸣。当眼睛适应明晃晃的白云上耀眼的亮,你看到一架飞机在天上向着机头的方向迅速移动。这有翅膀的铁质的大鸟,从来也不会煽动一丝半毫。它卯足了劲儿吼吼着往前飞,它的存在就是飞,降落、停靠,只是为了再度起飞。它喝的是油,间接亲密着千百万年前的生物,却从不与那些生物的后代接近或者游戏。它和粉蛱蝶、和麻雀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没有关系的物类,它目标远大、理想远大、架子很大,它觉得它自己是人类深邃的思想在飞翔,是征服的欲望在膨胀,更是认识宇宙的意志在张望。它体会不到什么是黑暗、寒冷,什么是麻木、无情,可是它看不到它脚下的大地上那些忙碌的生灵吗?嘿,飞机,麻雀,粉蛱蝶,它们原本是不相干的三种,各自沿着自己的轨道生活,是你,多事把它们串了起来,让它们发生联想,或者隐喻。也许,它们各自还象征了什么,这一点连它们自己也从未曾想过。此时,它们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时空,被你同时感知而串在一起,可能毫无意义。

那么,就把它们暂时串起来吧。

受伤的小麻雀

文/张思辰

清明节放假,我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玩。

他们单位对面有一个院子,我带着弟弟在院子里面打羽毛球。我们打着打着,突然,从空中掉下了一个灰灰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小麻雀。我轻轻地把它捧起来,仔细一看,小麻雀露出惊恐的目光。它的翅膀耷拉着,腿上正在流血。噢!原来它受伤了。

我赶紧和弟弟捧着麻雀往回跑。妈妈拿出一小瓶药,给它涂上,又用白布条把小麻雀的伤口包好。这时,小麻雀的目光变柔和了。我把它放在一个纸盒里,还在它面前放了一些饭。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去看小麻雀,它精神好多了,可以一瘸一瘸地蹦跳,我高兴极了。

中午,我带着它到公园里玩。旁边有几个小孩,正准备用弹弓射麻雀,我非常愤怒,走上去说:“你们怎么可以伤害这些小鸟呢?鸟儿是我们人类的朋友,我们应该保护它们。”听到我这样说,那几个小孩赶忙说:“我们错了,再也不射了。”一眨眼,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手里受伤的麻雀,看着几个小孩消失的背影,我想,今后我一定还要保护小动物,不让它们受到伤害。

麻雀

文/王东梅

念小学时的一天,一只麻雀突然从窗外闯进家里,我赶紧关上门窗,好不容易才把它逮住。这位“不速之客”一对眼睛滴溜滚圆,像两颗乌豆,晶晶亮亮,炯炯有神,嘴巴镶着嫩黄色的边,蛮好看的。

母亲说,这还是一只小麻雀。我向邻居借了一个方方的鸟笼,食罐里盛了米,水罐里灌了水,可是那小家伙不吃不喝,在笼子里东撞西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母亲又说,麻雀性子躁,不好养。这样折腾到第二天,我怕它会死掉,就把它放了。

后来读鲁迅的小说《故乡》,知道少年闰土捉鸟的办法,我就模仿那个办法捉麻雀,家里没有竹匾,改用淘箩,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次也没有成功,只是屡屡“捉鸟不成蚀把米”。

上世纪五十年代,麻雀被列为“四害”的老四,于是在中国掀起了剿灭麻雀的高潮。

那时候,卖鸡鸭翅膀、爪子之类下酒熟食的店里,也有红烧的麻雀。夏日晚饭时候,一些汉子赤膊坐在大门口,小矮桌上摆好两、三样小菜,常常就有一盘麻雀,佐着冰啤酒,大声高谈阔论。

后来,麻雀终于获得“平反”了,过了一年又一年,公园、社区、屋顶……麻雀的身影愈来愈多,它们的胆子似乎也愈来愈大,见了人也不怎么害怕,只管在空中、树上自由飞翔,在地上、路边随意跳跃。

两年前,我搬进高层公寓,住在十六楼,有一扇窗下正好搁着一台空调外机。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常常有几只麻雀到这里歇息觅食。于是我就在外机上撒点碎米饭粒,隔窗近距离看着它们欢快啄食;有时候,我也会忘了当好“炊事员”。有一天,一只麻雀居然攀在窗台外沿,用那粗短黧黑的锥形喙“笃笃笃”地啄窗玻璃,似乎“提醒”我给它们开饭,想想真是有趣。

社区东南角的小道旁,有一株冬青,齐一人高,枝叶繁茂,修剪成绿色的大球。一个暮春的早上,我散步经过那里,仿佛听见轻微的“唧唧”声,四处张望,不见鸟儿踪影,受好奇心驱使,我仔细循声寻觅,最终蹲下身子在冬青树里发现了秘密。

原来里面有一个麻雀窝,那稚嫩的鸟声就是几只嗷嗷待哺小麻雀发出来的。我不禁佩服麻雀妈妈真是聪明,鸟巢筑在这里,东南朝向,向阳背风,暖和防寒;枝叶严密,既遮光避雨,又匿身隐蔽,由此我感受到母爱的伟大和可敬。

留在故乡的鸟

文/马亚伟

在我的家乡,很多鸟都要飞到南方去过冬。但是,总有一些鸟会留下来,它们是一群恋家的小东西,即使冷一点也要守在故土。有它们在,冬天会多几分生趣。有鸟儿在,再冷的冬天也不显得寂寞冷清。

留在故乡的鸟有麻雀、喜鹊等等,麻雀最常见。冬天的麻雀,依旧活泼灵动。这群小东西,在天寒地冻中歌唱着生活,分外惹人喜爱。我总在想,它们应该是非常聪明的,天冷了也会像人一样换上冬装,长出厚实而保暖的羽绒。你看,它们一点也不怕冷,在寒风中载歌载舞,欢快自由。

没有鸟儿的天空就真的空了,云朵都显得没精打采。鸟儿是天空的点睛之笔,那几只并不美丽的麻雀,在空中上下翻飞,一会儿飞上最高的枝头,一会儿又冲向高空去牵云朵的衣裳。没有百鸟争鸣,麻雀变成了最有魅力的歌手,它们叽叽喳喳地闹着,唱出了冬天最动听的歌谣。你仔细听,还能听出它们歌声中的韵律,平平仄仄,音调变化。

冬天的树只剩下一树枯枝,所有的枝桠都孤零零地指向空中,显出几分孤单和苍凉。如果有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跃,一棵冬天的树就像突然被唤醒了一样,立即有了生机。鸟儿们翩然翻飞着,舞出最美的姿态。很多怕冷的鸟都逃走了,它们却守在家园。它们好像知道,只有这个季节整个世界才是它们的,没有燕子来抢地盘,没有大雁来逞强,一切都是它们的。它们灵活自如,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颇有点占山为王的得意之态。

麻雀在冬天的乡村随处可见,它们朴实而又机灵,与村民毗邻而居,和谐相处。麻雀最能制造热闹的气氛,三五只就组成一群,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大讨论。世界上没有哪种鸟,会像麻雀这样真诚坦白,它们的语言是朴素的乡村俚语,歌曲也是寻常小调。但就是这样的一群鸟儿,让整个乡村都活了起来。

偶尔也见到喜鹊,它们把家安在高高的枝头。喜鹊是勇敢的鸟,任凭寒风呼号,冰雪来袭,它们依旧岿然不动。我总担心它们的巢会被风雪压倒,后来才明白,它们是最高明的建筑师。据说喜鹊筑巢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它们会选择把巢筑在最稳妥的位置,它们筑巢时选材讲究,精雕细琢,所以巢安全又暖和。

留在故乡的鸟儿们,真是一群可爱的精灵!如果没有它们,冬天会出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状况,那该是多么孤寂和萧条啊!有鸟儿留在故乡,也会增添些许暖意。鸟是冬天的蝴蝶,带来春天般的生机。鸟是冬天的音乐,让沉睡的世界悄然醒来,让我们聆听到最动人的旋律。

我忽然想,家乡的乡民们,不也是一群留在故乡的鸟吗?这个时代,很多人随着进城大潮奔向城市,他们离开故土,开始了迁徙生活。但总有一些恋家的乡民,牢牢地守在土地上,他们扣大棚,种蔬菜种水果,他们养猪养牛,在故乡的土地上照样把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别人飞得再远,他们也不艳羡。没有什么比守着故土,更让人踏实安心的了。

留在故乡的鸟,他们的血脉与故乡紧紧相连,所以永远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