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散文
孙女散文(精选13篇)
给孙女当“学生”
文/邵火焰
孙女读幼儿园中班后,突然对当老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晚上回家要老伴和我充当她的学生听她上课,还给我们特地起了名字:我的名字叫花花,爷爷的名字叫虎虎。
这天吃过晚饭后,我和老伴就嘻嘻哈哈地到沙发上坐好了。孙女用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下了题目:1+1=?;2+2=?;3+3=?;4+4=?
写完后,孙女开始讲了:“一加一等于几呢?请看老师的手指头。”孙女先伸出左手的食指竖着,再伸出右手的食指竖着,“看清楚了,等于二。”然后教我们读:“一加一等于二。”我和老伴放声齐读:“一加一等于二。”
接着孙女用同样的方法,教完了后面的三道习题。孙女接着布置了任务:“请虎虎和花花同学,把每道题读十遍!”
这时老伴举手了。孙女看见后问:“虎虎同学,有什么事?”
老伴说:“报告老师,我要上卫生间。”孙女说:“好吧,你去吧!”
老伴偷偷溜了。我知道老伴去卫生间是假,躲在卫生间抽烟是真。我只好一个人在那儿放声朗读。一会儿我也举手了,说:“报告老师,虎虎是不是逃学了?”孙女做了一个鬼脸说:“老师这就去把他抓回来。”孙女跑到卫生间拧着爷爷的耳朵,老伴很配合地弯着腰跟在孙女的后面出来了。看到老伴那滑稽的样子,我掩着口偷偷地笑。
孙女回到小黑板前,说:“下面我们接着讲这几道题。”接着孙女在小黑板上写下了:“1+2=?;2+3=?;3+4=?;4+5=?”
这下完了,看样子这小家伙不想让我们早点休息了。我小声跟老伴说:“怎么办?”老伴说:“看我的,我有办法。孙女今天只学了10以内的加法,还没学减法。”
孙女写完后,开始掰着手指头讲解:“一加二等于几呢?……”老伴站起来打断了孙女的话:“报告老师,你这几道题太简单了,我们都会做。”
孙女说:“虎虎同学,那你说说答案。”老伴一一说出了答案,然后问,“老师,加法我们都会了,你能不能教我们的减法呢?”
这时只见孙女摸着头说:“减法呀……明天教你们减法。”
“那我们可以放学吗?”老伴问。孙女说:“可以放学了。”
于是,我和老伴异口同声地说:“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放学
文/王雨
放学了,有得闲暇的我陪同老伴去接读小学一年级的孙女。
太阳在笑,绿树婆娑。小学校的校门口人山人海,如同乡坝里赶场。来接孩子的人好多,邻近的马路几乎被接孩子的校车、小车塞满。遇见当年一把手的老领导,一个和善可亲的老头儿,一边与我寒暄一边翘首渴盼外孙出校门来。这儿没有官阶贵贱,都是来接孩子的父母或父母的父母,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小学生们出来了,是按班级出来的,队首有老师领队,有小学生举牌,秩序井然。
孙女所在的班级出来了,她跟在高举年级牌子的雄赳赳的男小学生后面。赶紧迎接上去。孙女喊了爷爷奶奶,脸上有汗粒。立即接过孙女背的漂亮的书包,好重。与老伴牵孙女回家。儿子儿媳有远见,购了离学校近的住房,少了车接车送停车难之苦。没走几步,孙女喊叫着去到一个女小学生身边,说是跟她同住一个小区的好朋友。她那好朋友对我们视而不见,两人蹦跳嬉闹。
儿子读小学时我在部队,事多,好像从没有去接过放学的他。儿子当年那小学校在市区,回家要过车水马龙的几条街。老伴没到下班时间是不敢擅离岗位的,去接的次数有限。儿子多半是自己或是跟同住一个院子的小伙伴回家,书包是瘪瘪的小挂包。儿子回家晚了有时会挨打,我用挠痒的篾抓子打他。那一次,我是心痛了,出差回来看见儿子头上长了几个大脓包,赶紧给他涂抹鱼石脂药膏。没有想到要为儿子辅导作业,儿子自己做作业,博士后了还做不完。
我读的小学在市郊的嘉陵新村,那时候是庄稼地和乱坟山。小学校在山脚,我家在山顶。放学是自己回家,沿了山间的泥巴小路蹦跳着上登。夏天多半会手拿苍蝇拍和火柴盒。除四害,要多打苍蝇装进火柴盒里交给老师点数。途中那露天粪池的苍蝇多,有次打苍蝇掉进了粪池里,是滑下去的,双手撑在茅坑边。记不得是怎么回家的,哇哇哭。母亲在挤住有几户人家的竹篾房子的小院坝里对了天喊我的名字,叫我回来,快回来!母亲说,是把我吓跑的魂喊回来。我好像就没有哭了。父亲母亲都没有文化,我自己做作业,当教授了还是事情多。
儿子住的小区在小学校的山顶,孙女读书的小学校在山脚,跟我儿时读小学的情景相仿。才发现这小区离嘉陵新村并不远,当年是更为偏僻的荒山地。孙女用不着登山,有电梯直达山顶的小区。小区的环境甚好,草坪郁绿,杨树槐树黄葛树林立,叫不上名字的花儿开了或是待开。孙女走路一步三跳,说她高兴说的话。我和老伴点头笑,笑出声。孙女回家要看电视动画片,我和老伴没敢顺从,好言相劝。疲惫的儿子儿媳下班回来,便是督促辅导孙女做作业、画图画。
上了一天学还忙,小学生就累,我心疼孙女。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惟其对后代的真情是不变的;父母和父母的父母对子辈孙辈总是牵挂,后浪倒总是推了前浪走的。
2015年11月28日于笔耕村
给孙女起名字
文/宋军威
孙女出生十几天的时候,叫一个什么名字成了大家关心的话题。
名字虽然只是一个人的代号,但真正能起出一个“叫起来上口、写起来顺手、少与他人重名、不和长辈重字”的名字并非是一件易事。
早在孙女出生前的两三个月,我就找来新华字典开始为孩子起名了,但毕竟因年龄偏大,思想守旧,给孙女起的名字大都太过严肃、正统而未被大家认可。女儿给未出生的侄女起名“子陌”,虽然洋气且与人重名不多,却又因“子”字与一位长辈的名字同音被否决。
因大家一时也起不出更为合适和理想的名字,起名一事也就暂时搁浅了。
随着孙女的出生,起名之事重新被提上议程。
“孩子出生在夏天,就叫夏天吧。”孩子妈妈提议。“夏天”太直白了,且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太滥,于是“夏天”被大家否定。儿子感到起名字难,干脆找来起名网,直接转去30元钱请“专家”给起名,结果发来的几十个名字,不是叫起来绕口,就是字笔画过稠,写起来麻烦,还有不少生僻字,或者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总之没有一个称心的。“叫潇潼咋样?”孩子妈妈想了一个名字,还把它发到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让大家进行充分的讨论。
“潇潼名字虽好,但两个字在一起写起来笔画太多,将来按姓氏笔画排名靠后也太吃亏”,“‘潇’与‘小’字音难分,名字听起来不够大气”,“‘潇’不如改为‘若’,叫若潼名字会更有诗意”……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热烈。
“‘若’不撇开就是‘苦’,撇开了就不苦了,象征着孩子一生幸福,永不受苦!这个字改得好,就叫若潼啦!”我作了决定。于是宋若潼,这个既响亮又好听的名字将伴随孙女一生。
孙女倩倩
文/吴树民
我的孙女倩倩常有惊人之举。儿子带回我的着作,放在他家茶桌边。倩倩无事常爱翻看书中的我,每次有好吃的东西,倩倩就会拿起对着我的照片说:“给爷爷喂好东西吃,给爷爷喂好吃的了……”弄得儿子儿媳目瞪口呆,倩倩那年才两岁多,没有人教她呀!
有一次,朋友送我一套家庭教育孩子的精美杂志。我那段时间太忙,还没来得及给儿子。一天,儿子儿媳带孙女来看我。儿子儿媳和我拉话,倩倩一人在我堆书的地方乱翻,不大工夫,竟翻出那一套杂志,并且毫不客气地往***妈的提袋中装。儿媳一看急了:“你把爷爷的啥书都给妈妈装?”我一看笑了:“这就是给倩倩的呀……”但是我一直闹不明白,我那一大堆没有来得及整理的百余册书,她咋就偏偏挑中了准备给她的那一套?这时,倩倩也不过三岁多。
每次来,倩倩表演的节目之一,就是背诵在幼儿园学背的唐诗或者《弟子规》一类东西。倩倩背得很认真,可是十次有九次我都像听外语似的一句也听不懂。这时候,儿子就变成了倩倩的翻译。虽然如此,听到倩倩那奶声奶气的背诵,我就有说不出的愉悦和惬意。倩倩表演的另一个节目,就是幼儿园学习的歌舞,倩倩边歌边舞,认真而洒脱,尽管我并不懂她带着喘息的歌词和多变的动作,但是依然让我其乐融融,陶醉不已。
快过年了,儿子儿媳给我来送吃食。她一听,飞快地自己给自己穿衣服要一起来。我和儿子在茶几旁闲聊,儿媳在一旁翻看我堆积的书。倩倩不乐意了,走到***妈耳边小声说:“你再乱翻爷爷的书,下一次来,就不让爸爸带你了!”逗得儿媳哈哈大笑……原来这话是儿子带她去朋友家时路上教的。
我和儿子、倩倩一起去吃水盆羊肉,倩倩对羊肉似乎不大感兴趣,却悄悄用小手去摸柜台上的啤酒,我看了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儿子说倩倩喜欢喝啤酒。我说倩倩只有三岁多,让这么小的孩子喝啤酒不合适,就给倩倩要了一瓶果啤,倒了快满一小杯,谁知转眼之间,小家伙喝得一点不剩。我大骇,我们家没有一个能喝酒的,儿媳也无酒量。我平日喝果啤,顶多也就这么一杯。这小家伙哪来这么大的量?我不让她喝,她很不高兴。直到我说:“让你爸爸给你带回去,慢慢喝,行吗?”这时小家伙的脸,才由阴转晴。
冬日的一天,儿子儿媳带倩倩到我家吃饭,我和老伴准备了一桌菜。倩倩对菜不是十分感兴趣,对我给她和的带有芝麻酱的醋水却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最后干脆喝起了纯醋水,原来那醋是老伴从山西带回的老陈醋。小家伙对葡萄酒干红更是情有独钟,喝了一小杯,还要一小杯。饭后,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小家伙喝醉了,在我的茶几前打起了滚,一个接一个,乐此不疲。儿媳喊:“你把衣服弄脏了!”我说:“我的客厅一天拖几次,干净着呢!让孩子尽情地玩吧……”小家伙似乎记住了这句话。有一次,***妈问她为啥喜欢到爷爷家来,她想都没想说:“爷爷家干净……”
每次离开我这儿的时候,我自然要给孩子带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小家伙虽然手里拿着,但还要在我留下的里边再吃一两口。出门后,约定俗成似的要挥着小手给我喊“拜拜”,用她蓓蕾一样的小嘴巴亲吻我的脸庞,有时忘记这道程序,走得很远了,还要回头向我飞吻几下……
过春节,我给倩倩发压岁钱,是一叠大团结。可是她拿在手中翻了翻,竟然给我退回好多张。我和儿子、儿媳相对愕然,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宝贝心中是怎么想的!
儿子常爱给倩倩提起他奶奶,有时不由自主地流泪。倩倩问:“老奶奶在哪儿呀?”儿子说:“在山顶的坟土里。”端午节,一家人回老家,自然得去父母的坟茔看看。倩倩问:“咋不见老奶奶呀?”儿子指着坟碑后的大坟堆伤感地说:“你老奶奶就在这下面。”我和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看春天栽下的迎春花成活状况,猛一回头,发现倩倩用喝完的饮料瓶使劲砸大坟堆。我问倩倩:“你砸那干啥?”倩倩一边砸着一边抽噎说:“我要老奶奶,老奶奶咋还不从里面出来呀……”我和儿子一听,心中发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稍后,我们在坟旁用清凉寺做背景留影,平日十分喜爱照相的倩倩两眼含泪,就是不照……
正当榆钱堪摘时
文/zsp228
四月底五月初,正当榆钱堪摘时,又开始忙活着做榆钱饭了。不管是尝鲜,还要送亲友共享,储备好一年打牙祭的冷冻品,好一阵热身哦!
买来的都是头天捋下的,蔫了吧唧,不够新鲜。质量最好的,要数现从树上捋下,现摘洗上锅的。这既保持了新鲜绿色,又不伤树。五一节刚下了一场透雨,滋润了焦渴的草木,也把树上的榆钱清洗得干干净净。一家人驱车到103团戈壁徒步,路上看到翠绿可爱的榆树,就边休息边忍不住地捋了起来。那些挤挤挨挨、密密叠叠、串串朵朵的榆钱,在手下直直愣愣,带着声响,西里哗啦地掉进了张着大口的塑料袋,不一会儿就有半袋。掉在地面上的青虫,也绿得透亮,孙女喜得惊叫着,把它们捡起来,装进了矿泉水瓶,当成稀罕物,观赏了一路。这次摘的榆钱是今年最上乘的。
找了一片树荫停好车,就开始徒步了。这里是劳改农场的边缘,正好有劳教人员在除棉花地的草,四周有荷枪的狱警。心想会不会有人企图夺车逃跑,或者劫孙女作人质?转念就觉得是小说家的想象——狱警手中的卡宾枪是吃素的吗?劳改犯就不惜命吗?他们的头脑是化石吗?但凡有点滴人性存在,都会在生机勃发的春天萌生复活的希望啊!那顽固不化的花岗岩,必定不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一想,反倒觉得格外安全了。
右手转弯处就是靶场,孙女高兴得快步朝掩体走去——原来她想拣子弹头!不一会儿就拣了一把,有步枪的,也有手枪的,可惜因为几场雨,大部分弹头生锈了。我告诉她,回去后用砂纸打磨打磨,还是好的。
戈壁上羊粪成片,忽然想起这是种花的好肥料,于是从包里找出个塑料袋,拣了起来。女儿尖叫着:“啊呀,脏!”我翻了她一眼:“这就是我们优于你们的地方!下过乡的人,都敢用手抓干粪——-那是农家肥知道不?嫌脏快给我戴着手套拣,别站着!”正好她戴着一双白手套,看了半天,架不住我一再催促,终于动手了。当然,手套最终是扔了。
本来,这时节戈壁上到处都有锁阳,可惜我们来晚了,已经被人挖光了,留下一个个洞眼。最新医学研究发现:锁阳能够促进人体细胞再生和新陈代谢,增强免疫调节能力,具有明显的防癌、抗病毒和延缓衰老作用。近年来,用锁阳治疗前列腺肥大和增生、治疗白血病、糖尿病、哮喘、早泄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戈壁上宝物真不少!
此行愉快极了,特别是孙女,得到了积极的休息,过了一个特别的节日。
最后一块饼干
文/齐天圣
侄孙女,三岁多,在湖北农村老家,长得很可爱,很乖。
元旦之前,我回老家,看到侄孙女甚是喜欢。侄孙女喊我“三公”,跟我很是亲近。我临返广州,侄孙女要跟我走,我正乐意。反正离春节、元旦不远了,带不了就送她回,还有侄儿也就在深圳。于是带她来广州。一路上,侄孙女都很乖,不吵不闹。只是在高铁上看到服务员推食品小车来时,吵着要吃。我看了看,没什么好食品,最后选了一盒巧克力糖。我本是不太赞成给小孩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巧克力糖很好吃,入口即化,吃起来很快,吃了几粒后,我怕她吃多了,就放起来不让她吃。于是她伸出右手食指贴在眼角上对我说:“三公,再吃一粒”,样子极可爱。没办法,只好再让她吃一粒。可过了不一会,她又伸出右手食指贴在眼角上对我说:“三公,再吃一粒”,样子还是极可爱。就这样,一直把一盒巧克力糖都吃完了。
侄孙女在我家里玩了十多天就到了元旦。利用元旦假期,我送侄孙女坐高铁回老家,带了两盒饼干,其中一盒是她在家里没吃完的奥利奥。在车内我告诉侄孙女,只能吃这盒没吃完的奥利奥,另一盒没打开的带回家给弟弟吃。侄孙女还真听话,学着电视广告一样,先“扭一扭”,把奥利奥饼干分成两片,再“舔一舔”,把中间的奶油先吃了,然后再小口咬着吃。由于饼干很脆,咬的时候不小心会有碎块掉到地板上,侄孙女想把掉到地板上的碎块饼干捡起来吃。我给她讲饼干掉到地板上就脏了、不卫生、不能吃,要丢到垃圾桶去。她看着我,不舍地把从地板上捡起来的碎块饼干丢到垃圾桶去了。可是当吃到最后一块时,又有碎块饼干掉到地板上,侄孙女看了看我。我还是给她讲,不能吃,捡起来丢到垃圾桶去。于是侄孙女慢慢低头去捡,起身来,伸开手给我看,手里什么都没有,抿着嘴冲着我调皮地笑。
侄孙女一直在农村,卫生常识懂得很少,还不认为掉到地上的东西就不卫生;还没有讲究到掉到地上的东西就不能吃、就要丢掉,先丢的那碎块就有点不舍,于是最后一块那怕是掉到地板上了,再也不丢了,不等起身先放进嘴里,让我没办法。我也只好笑笑,心想侄孙女反应还真快,有点小聪明。
后来侄孙女看到食品小推车,又要吃巧克力糖。这次我也耍一点小聪明,每次给她一粒,乘她不注意,把巧克力糖藏一些到我的包里。没吃几粒,盒子里的巧克力糖就吃完了,她也没再要了。不多会,动车驶进了武汉站。
奇事
文/江野
这确是一件奇怪之事。
也确是一件真实之事。
最开始,是二十岁的孙女告诉我的。
当时,我根本就无法相信。
孙女说,她大学女同学艾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这清澈不是一般的清澈,而是要比她所见过的清澈眼睛清澈几百倍的清澈。孙女说,艾雪的眼睛清澈见底,如同青山下的一潭清水。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放着光芒,静静地注视着你,它的清纯,会令你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一种震憾。
艾雪给我孙女讲过这样一件事。
她九岁那年,父母带着她到动物园去看老虎、大象、狼等动物,来到狼馆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游人。由于艾雪身材瘦小,也因为外栏杆的缝隙较大,外加父母一时的没留神,更由于艾雪对动物的喜爱和她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竟然一下子挤进了外围栏,走到了第二道围栏;因她的年幼无知,不了解狼的凶残,她甚至将自己的半个脑袋和三分之一的身子挤进了第二道围栏。这时,人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尖叫声,有的游客被吓得脸色苍白。
发现艾雪的灰毛狼,并没有即刻扑过来,而是一点一点、悄手悄脚、全神贯注地朝前靠,吊立的眼睛在倒三角形的长脸上发出诡秘的老谋深算的绿光。人们的心都提上来了,艾雪的父母更是拼着命地急呼,巴不得让孩子赶紧脱离危险。现在想来,当时那惊心动魄、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场面是可以想见的。
可小艾雪仍一动不动地看着大狼。
灰毛狼闭着气走了几步以后,开始做四腿在前身子后斜的动作。游人知道,可怕的一幕就要发生了。
此刻,人们都敛住了呼吸,嘴巴肯定也会下意识地张开着。
那一瞬间,全场静若无人……
可是,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凶狼没有扑向艾雪,而是收回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后就停止在了那里。
游人们才算嘘出了一口气。
艾雪告诉我孙女说,此时,她看见大狼在注视她的眼睛,是挺安静的那种注视。艾雪还发现,狼的眼神开始很凶恶,想一口把你吃掉,可慢慢地就变成了狐疑、猜忌。继之竟渐渐转化成了友好和信任。
大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艾雪。
看着她那双蓝天般清澈的眼睛。
栏杆外的人群又开始骚动了。他们又开始呼喊、吼叫。
回过神来的艾雪父母,也急忙加入呼叫的人群,扯开嗓子喊叫起来。
听到吼叫,狼又出现了躁动,几秒钟内就露出了原来的凶相。它朝人群,尤其是呼喊最厉害的艾雪的父母边呜呜地怒吼边往栏杆处冲过来,然后后腿直立,前腿扒在铁围栏上,凶凶地直视着人群。
令人着急的是,此时的小艾雪仍旧手扶栏杆立在原地,就像眼前的一切全没发生一般。
游人的喊叫声小的时候,狼似乎又想起了艾雪。只见它前蹄子从围栏上放下来,三步两步就来到了艾雪的面前,专注地盯视着女孩的眼睛。
很快它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安然与温顺。
听了孙女讲的故事,我当然不会相信。因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
因为不相信,我就按照孙女提供的住址拜访了艾雪的父母。没想,她父母所叙述的竟跟孙女的述说一模一样,甚至还更加的详细和绘声绘色。
然而我仍旧将信将疑。
于是,我又寻找并会见了他们同院子的一个老先生,因为十一年前的那天他刚巧也在现场。
可是,结果无二,老先生的所见跟艾雪双亲的所讲没有任何不同。
当然,我不是动物学家,对以上现象自然也就说不出多少缘由来……
但是,对于此事,我却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
告别
文/林海
那一年,在华西做完手术,他答应医生一个月后回去继续治疗,可到时又反悔,说正好放暑假,说什么也要把读小学的孙女带回老家去寻寻根。
自从得了病,像这样的事就经常发生,说好中午回来吃饭,结果流连于滨河路的牌桌,往往不是不回就是晚归。为此,我们多次爆发过激烈的争吵。于是追求“自由”的他便借口楼层太高,独自一人搬到了凤凰山上的养老院。
每次想他孙女时,便早早等在楼下,送到学校后又买菜回来,在厨房忙活半天。高兴时,从不喝酒的他还煞有介事地将可乐倒在高脚杯里,和我碰碰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也许是他当爷爷来的最美好时光。
癌症这种病发生在别人身上,只是一个医学名词,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时,却意味着无尽的恐惧、痛苦和无奈。
奥沙利铂、紫杉醇等等,这些以前从未听说过的药物,我开始渐渐熟悉起来,可仍然无法阻止癌细胞在他体内疯狂地生长,望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我们约定,再怎么也要坚持看看咱们中国人举办的奥运会。
那一天,已记不清是哪一天,反正那段时间都差不多,空气中弥漫着病人的气息以及痛苦的呻吟,他精神特好,我用轮椅将他推出室外。在温暖的阳光下,我俩有句没句地聊着,内容大多数是父子间说了N遍的废话。突然他话峰一转:“以后一个人了,少抽点烟,少熬点夜,把女儿带好……”俨然一副交待后事的样子,仿佛早已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佯装生气,他佯装辨解:“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看不到2008年的奥运会呢!”
离别的日子很快来临,那是一个有点凉意的秋天,病房外是耀眼而并不温暖的阳光,由于担心孙女放学后没人在家,他在人世间给我留下的最后两个字是“早回”。
……
那一晚,我又梦见了许多年不见的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做完菜后,他笑着向我挥挥手,仿佛在说,“好吧,就这样告别吧!”
然后出门而去。
馒头里的旧时光
文/臧玉华
母亲嘱咐我去买老面馒头,我专程打车,跑到一个单位的食堂去买,结果还扑了空。
多年前,我一直以为,单从做馒头的这个活上,我家比不过隔壁,他家有个更能干的老奶奶。
老奶奶当年应有六十多岁吧,河南人,堆了一脸的雀斑,脑后挽了蓬乱的“粑粑鬏”,膝下是一个紧挨一个、一口等不到一口的六个孙女,她的老伴儿每天不是抱着家人的旧鞋修补,就是替人轧桶箍、编菜篮子,儿媳在生下第六个女儿的时候,差点把命交给阎王爷了,此后便一蹶不振,病的时候多是萎在床上,好点时踩着缝纫机,做着缝缝补补的轻活儿。儿子是公家的人,在家油瓶倒了也不想扶。大部分家务活自然就落在老奶奶一人的肩上。
每天鸡叫头遍时,老奶奶借着窗前的一点亮光,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查看前一个晚上和的面,“发了,发了”,瘦小的身子看起来那么愉悦,这边添柴生火,那边忙着揉大面团子,身子一起一伏的。那样的早晨,人世间都寂寞着,鸟儿还没醒来,连篱墙边的狗都还没有吠叫,灶膛里的火苗就已经伸长了舌头,温暖便在厨房里蒸腾开了。五更天时,锅盖掀开,柴草混杂着麦的香就像长了翅膀,飞到我家院子里,我踢踏踢踏地跑过去,挤在灶台边,一双黑乎乎的小手也不怎么安分,在白面馒头上,一摁一个坑。
一张特大的床上,横七竖八睡着几个孩子,她们是一窝小麻雀,馒头蒸好了,她们也就醒了,一阵大呼小叫的,“一只袜子找不到了!”“谁穿走我的鞋?”早晨的院子欢腾起来。小麻雀们要出巢了,临走都不忘带个馒头夹点咸菜,留在家里最小的孩子趿着姐姐的拖鞋,吸着鼻涕,好像从早到晚都抱着馒头啃。
老奶奶用馒头养大了六个孙女,个个白净净的,如花似玉,她自己枯叶一般,摇摇晃晃地说落就落了下来,寂寞地掩于尘土了,同时寂寞的还有那些个传统手艺,六个孙女于此是不屑的——她们热衷雪花膏,喜欢肉丝袜。
可老奶奶和她的老面馒头,在某一天,忽然来我的心里,看起来是灰色调的,看起来穷困,却喂养过我的童年,给过我不一般的幸福。
留守乡村的爷爷
文/蒋曼
孩子的爷爷在乡下,八十多岁了,嗓门洪亮,身体硬朗,还能参加各种劳动。他似乎从未有退休打算,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照顾他的鸡、鸭、蔬菜和庄稼。
前不久,接他到城里住过几天,可他老是记挂着乡下:菜该灌肥,该撒点草木灰,寄养在邻居家的看门狗还是天天回来睡,水沟要刨刨,不然树苗的根要烂了,母鸡们都下蛋在山上,便宜了黄鼠狼。在他的土地上,有太多需要他的物和事,从未有被生活丢弃的感觉。
从爷爷身上,我看到这样一个老人,面目黝黑,衣衫褴褛,在与土地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大自然慷慨地把尊严和自豪传给他,二十四节气镌刻进他的血脉,知道什么时候劳作,什么时候休息。
平常日子,他会仔细地安排家里地里的活计。菜长出来了,鸡长大了,就在它们之间编一道竹篱笆;赶集时,买点不常见的菜苗,种出来,看着都感觉稀奇。天燥地旱,他不着急:“没啥,油菜今年长得好,天干油分足。”如有阴雨,他也会安慰家里人:“稻子灌浆的时候,雨水多,不空壳。”某年洪水来犯,他也如此淡定:“这土肥沃啊,明年又种嘛。”数十年与土地亲密相守,其经验足够让自己从容不迫。
乡村老人对死亡有一种独特豁达,生死本是自然轮回,荣衰不只是庄稼和草木。爷爷能在一岁一枯荣的山野田间洞悉生命秘密。在乡村,死亡从来不是禁忌,到了高龄岁数,他们会早早地选好墓地,准备好寿木,放在堂屋里,每年会亲自刷一遍漆,红色的或者黑色的,平时用来储存需要干燥的粮食,最后,存放自己。
孩子的爷爷喜欢种树。老公考上大学,他高兴地在村里小学种下一排香樟树,现在还都郁郁葱葱,生长在已被废弃的小学校里。我们结婚时,他建议我们种一棵树,然而在水泥森林的城里,连人都难以安顿,我们在哪里可以种下属于自己的树呢?
有了小孙女,爷爷说:“我在乡下给孙女种了棵香樟树,以后她大了,树也大了。”爷爷说不来动听的话,小孙女却记住了爷爷的礼物。这个城市出生的孩子,从此与遥远的乡村老家有了心灵相通的所在:一棵树,一棵和她一起成长的树。
有一次,我们回老家时,女儿终于见到了这世界上属于她的树。爷爷领着孙女,骄傲地走在自家的土地上,满怀一个勤劳庄稼人的自豪感,大声地告诉孙女:“这地是我的,也是你的,小池塘是你的,大公鸡是你的,坡上的柏树全是你的,那只叫团团的狗也是你的……”
不由地凝神驻足,聆听又感动,我们给了孩子生命,留守乡村的爷爷则给了她广袤而丰盈的故乡,豁然开朗,哀而不伤。
你识寒号鸟吗
文/翁敏光
“爷爷,你说寒号鸟是鸟吗?”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孙女写完语文作业后问。
“当然!”我毫无疑问地答。
“错!”孙女摇着头拿起智能手机,点击不到几秒钟,百度网页上显示一只形似老鼠的四脚动物。看到我脸上持质疑神色,孙女忙说,你看下面说明文字吧,便可明白。
我拿起老花眼镜认真细看,原来这只似老鼠的动物叫复齿鼯鼠,因产地分布颇广,各地名称不同,它有好几个别名,寒号鸟便是诸多别名中之一。
释疑后,孙女又向我提出一道考题:如果有一只船,载我们全家去游玩,这只船是谁的?“当然是爷爷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错,错!”是如果的,如果有嘛!孙女立即纠正后,继之,又提出了正方形剪去一个角后剩几个角?笔画三十是哪个汉字?我仍然一问三不知。即问:“妹子,你那么多知识是从哪来的?”
“手机!”孙女带着几分得意地答。
近年来,我国网络科技产业高速发展,智能手机日新月异,其功能早已覆盖社会各领域的方方面面,为富国强国建设提速,为人民日常生活带来诸多方便。也给孩子们的学习提供喜闻乐见的帮助,孩子们可以在手机中找作业答案,可以找课外读物,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作业做完了,可以有节制地玩一下电子游戏;寒暑假期间可以定一定时间看电影、看动漫片……智能手机给孩子带来知识早慧,给孩子带来快乐童年,在千门万户的家庭中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然而,有些家长对孩子是否应该玩手机,有不同的看法和态度。有的认为,孩子玩手机伤损眼睛,影响视力,不利健康;有的认为,孩子一旦手机玩上瘾便会玩物丧志,无心求学,学习成绩上不去,是手机惹的祸。为此,每当孩子要求买手机,这些家长总是不屑一顾,父母不支持,孩子无奈何,每当看到同学们有手机而自己没有,相形见绌之下,自卑感油然而生,学习热情随之降温。
孩子玩手机会出现一些弊端,这不能否认,但实践证明,其利大大超过其弊。因此,家长必须在兴利除弊上,采取一些防患未然措施。如祖孙、父子、母女同用一部手机,从中可了解孩子玩手机是玩哪些方面的,如果是负面的,即及时加以纠偏;孩子玩手机在学习上玩出了正面成绩,应给予点赞鼓励,使他们在赞扬声中自觉离开邪门走正道;父母应以身作则,当好正确使用手机表率,不做低头族。只要坚持言传身教,相信孩子一定会正确使用手机。
未来是人工+智能社会,家长们应该有高瞻远瞩意识,权衡得失,还是支持孩子使用手机吧!
音符飘洒在四季里
文/任贵金
无论是挥汗如雨的夏天,还是大雪飘飞的冬季;无论是细雨霏霏的春日,还是凉风习习黄叶遍地的秋季,我们行走在熟悉的漪汾桥上,行走在通往青年宫的小路上……就像一场五彩斑斓的梦,让我留恋。每当闭上眼睛时,那跳动的美丽的音符就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退休那年,孙女四岁,看着小家伙走着站着又哼又唱的快乐样子,我给她报了唱歌培训班,没承想,这个决定让我和孙女成了“同学、歌友”。
我陪孙女一同学简谱、练发音、记歌词、学站姿。从一首首儿歌,到一曲曲充满阳刚之气的少年之歌,让我们祖孙俩生活在四季温暖的阳光里。那一本本凝聚着词、曲作者心血的歌曲,让孙女的童年充满了幸福和欢乐,也让我的老年不再寂寞,童心未泯。
那年孙女参加太原电视台举办的少儿声乐比赛。演唱完主唱歌曲后,说“我要和奶奶唱一首歌”。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稍许有些激动,清了清嗓子,与孙女一起唱了俄语歌词的“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孙女荣获金奖,我和孩子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如今,孙女长成少女,我也两鬓斑白。我还清楚记着我们一起唱过的那首《童心是小鸟》:“我把小树苗栽到春天的日子里,我把小蜻蜓放飞在夏天的目光里,我把小鸽子放飞在秋天的歌声里,我把小雪人堆在冬天的雪地里,啦啦啦啦……童心是小鸟,羽毛很美丽,飞来飞去在四季的怀抱里……”
早餐店里的小故事
文/高平
爷爷悄悄地对孙女说:“你看见吗,前面座位上那三位,一定是婆婆、儿媳和小孙女的关系。”爷爷的孙女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爷爷低声在孙女耳旁说:“你看,儿媳先自已要了两碗馄饨。”然后才问那位老夫人:“你喝点啥?”那婆婆缓缓地说:“我喝碗豆浆吧。”小孙女又问:“奶奶吃个茶鸡蛋吧。”儿媳妇则迭忙说:“你奶奶不吃鸡蛋。”开始吃饭了,儿媳和小姑娘喝着馄饨,吃着鸡蛋、火烧,婆婆则喝着那碗豆浆干嚼着那个火烧,再看那儿媳,面无表情,那婆婆似十分拘谨,这一切老爷爷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无限感慨,对孙女说:“世俗观念,这儿媳对待婆婆和闺女对待娘家娘是不一样的,肯定这婆婆是没有工资收入的。”
“人家是婆婆吗?”孙女还是有点疑惑,这时爷爷的老伴忽然肯定地说:“我听见的,那位小姑娘叫是奶奶。”
“真的吗?所有的儿媳对婆婆都是这样吗?”孙女问道。爷爷说:“那不一定,要看儿媳的道德品质和思想素质。”老爷爷喝了一口豆腐脑又继续说:“人间有许多的好儿媳,但是似这样的儿媳也还是不在少数的,要不,为什么有的村里年年评选好婆婆好儿媳呢?”老奶奶也发了言,说:“但愿天下好儿媳越来越多。”老爷爷很赞赏地说:“那样就能创造幸福家庭,构建和谐社会。”
早餐店供应快完了,人们纷纷散去,老爷爷一家人的窃窃私语,谁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