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散文
除夕夜散文(精选6篇)
难忘的除夕夜
文/金瑞麟
我对1995年的除夕夜刻骨铭心,这是因为,正当人们欢欢喜喜准备过年时,我已年过古稀的老母亲却因病住进了国棉三厂职工医院。
在病房里,望着老母亲那衰老而苍白的脸颊,再望着那一瓶又一瓶总是打不完的“点滴”,我艰难地打发着时日。老母亲是因哮喘突发又住院的,一连几天都是输氧气、打“点滴”。说起她的病体,真让人不堪回首。她十五六岁就进西安大华纱厂当工人,之后又在西北国棉一厂、三厂干了几十年,可谓辛劳一生。在婚姻上又不幸,先是同我的生身之父离婚,后来又两次成家,丈夫也都先她而去,结果把养活五六个孩子的重担压在她一人身上。生性好强的她,仅依靠微薄的工资收入养活全家。待孩子们都长大成家之后,她的身体也积劳成疾,从50多岁起就因关节炎、肺气肿等病频频住院。为这,厂医院的大小护士、医生,没有不认识母亲的。而母亲能从50多岁活到70多岁,已不啻是一个奇迹了。所以对老母亲这次住院,我那久经磨炼之心亦不觉什么是紧张了,只是默默地守护在病床前,以尽人子之孝。
同病房里,还有一位老太太,也是重病号,守护她的是她的大女儿。或许是因为“同是母亲病重”,也便算是认识了,有时我们互相照看着护理一下。后来交谈才知,她母亲患的是脑萎缩症,还有糖尿病,所以情况也相当不好。一天一天过去,新年已近在眼前了。虽说有时弟妹们也来替换一下,但更多的还是我们这长子、长女守护在各自老人的病床前。
不知不觉,已到除夕之夜了。平时人满为患的医院大楼里寂静无声。就在这时,从远处飘来了欢笑声、掌声,不用说,这是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冯巩和牛群正在说相声哩。这时候,我是多么羡慕那些能团聚在电视机前的家家户户啊。想象着我的妻儿也在家里,心里有些怅然,于是便用双手捂住脸。也就在这时,同是在当“守护神”的那位大姐,却用手推推我说:“你回家去看看吧,这有我照看着。”我回头看看仍在沉睡的老母亲,再看看她的老母亲,不放心地说:“你一人照看两个老太太行吗?”她笑笑说:“没问题,再说两个老太太此时也都困倦了。这是女病房,你老待在这也不太方便啊。”我无话可说了,只好连声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老母亲之后病体虽仍未痊愈,所幸上天哀悯,又赐老母亲活至87岁。如今,时逢猴年春节来临,又想起这段除夕往事,便心绪难宁。好人一生平安,相信那位热心助人的大姐定会健康长寿的。
山村那个除夕夜
文/刘文方
一圈小山,一条河,河北面一个黄土坡,黄土坡下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几处茅草舍,一弯月牙,几点寒星映照着几处斑斑点点的雪。一盏老油灯,数声鞭炮,一通狗叫,几声鸡鸣。橘红色的煤油灯光晕从门缝里偷偷地钻了出去,透出几丝温暖。
黄泥巴糊制的火盆内,那火正旺。饭场里一碗白面饺子吃完后,一群小孩跑到二里外的大村庄捡鞭炮,看铜器敲响。然后一家人围坐火盆旁,熬夜守岁。唠叨的奶奶坐在玉米包拧成的蒲团上,讲着古今,姊妹几人听得手托下巴瞪着眼珠……一桩桩,一件件,一遍遍循环,我们听到烂熟于心。
火盆里的红薯熟了,香味扑鼻,还有烤得黄焦干脆的白馍,呵嚓呵嚓吃焦馍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偶尔还会放进几个花生烧香了吃,还有几根红薯粉条放到火上,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变成发白虚胖的模样,放进嘴里也觉得清香。有时,奶奶也会捏一把白面,掺水粗糙地搅拌几下,用玉米秆或者高粱穗子下的那根细秆穿上面团,放到火里烧“土鳖”,又糊又黑的模样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奶奶故事越讲越长,除夕之夜越熬越短,也有串门的邻居,卷两根土烟,抽几袋烟丝,聊庄稼收成,评家常里短。
山村除夕夜——没有光亮,没有霓虹灯,无张灯结彩,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没有暖气,没有春晚,没有电脑,更无Wifi和智能手机,没有微信和朋友圈,没有网络游戏,没有酒吧歌厅广场舞,没有麻将糖果和糕点。只有几处茅草屋,几阵鸡鸣狗叫,几声鞭炮,一盏油灯,一盆火,一家人,烤红薯,烧焦馍,闷土鳖。听山村野史,聊神话传奇故事,辨忠奸善恶和丑美。
回望山村,人去房空,山村火盆除夕夜成了回忆,只有火盆里的火燃烧在内心,当我们突然想起。
除夕夜的花炮
文/霍寿喜
起初,是等待大哥回家。刚进入腊月,父亲就摇着大哥的信件对我说:“商校腊月十九放假,二十你大哥就能到家了!”我听罢,竟然有点失望——早着哩,还要等半个多月才能见到大哥。
我急切地盼望着大哥回家,不仅出于兄弟间的思念之情,更因为大哥承诺寒假回家会买许多花炮。一年前的除夕,“孩子王”文胜从集镇的亲戚家弄回几枚“满天星”花炮,我和大哥除了好奇,就是羡慕。除夕之夜的稻场上,村里所有的小伙伴围成一个大圆圈,就见文胜站在中央,耀武扬威地叼着一根香烟,一枚接一枚地燃放“满天星”,时不时还挥舞着手臂,让喷出的火星流动成各种光彩的形状……当大哥提出自己也想燃放一枚时,文胜神气地摊开双手:“完了,刚好放完了,明年过年再玩吧。”
文胜说的“明年过年”,实指1979年春节。往前推半年,大哥初中毕业考入“商校”,成为小村庄第一位“跳出农门”的读书人。记得大哥离家时,父亲挑着担子(一头是木箱,一头是被子)在前面走,我和母亲在后面送,我一路无语,直到父亲和大哥上了长途客车,母亲挥泪道别,我才对大哥喊道:“过年回家时,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买花炮!”见大哥使劲点头,我便猛地转身……
半年一晃就过去了。这个时候,文胜已经辍学了,已经不好意思到亲戚家蹭花炮了,但他很关心我大哥何时回家。有一回站在墙根晒太阳,我故意炫耀说:“大哥回家,肯定要买花炮,买好多好多。”文胜倒没有什么不服,只是张嘴大笑,他的门牙很大,又从没刷过,在阳光下就有点像金色的玉米。腊月二十,我和弟妹们在村头候了大半天,终于接到大包小包的大哥。我第一句话就是:“买了多少花炮?”大哥递给我一只黄色帆布包:“这里面都是花炮,一定要轻拿轻放哟。”我当时那个高兴啊,举着那个帆布包直蹦直跳,全然忘记了包里物品的化学成分,与董存瑞举的炸药包没什么太大区别。“这东西哪能挥舞呢?”进了家门,大哥轻声埋怨了我一句。父亲见状,就笑着解释:“寿喜盼这东西已经盼了半年了!”帆布包打开后,我被里面五彩斑澜、形状各异的花炮吸引住了,坦克,小火箭,地老鼠,冲天叫,应有尽有,文胜的那种“满天星”,算是档次最差的了。那天晚上,大哥在文胜家门口偷偷燃放了一只“地老鼠”,可把文胜家里的人吓坏了。“地老鼠”真的像老鼠一样,闪电般地疾窜,就听文胜的妈妈大叫一声:“鬼火!”
这以后,大哥再也舍不得玩第二枚花炮了。“等三十晚上再玩,玩它一两个小时!”大哥的心思我明白,他一定想起了一年前的文胜。过小年时,家家都放爆竹,但大哥的花炮硬是没动一枚。趁大哥不在家时,我和三弟把花炮全挪腾到大桌上,排成两个战斗阵营,我们嘴里模拟着坦克、手榴弹、机枪的声音,手则不停地推着花炮——这就算是“战斗”了。幸亏父亲及时制止,否则,肯定会有许多花炮引子被我们弄掉。大哥更是细心,时不时将花炮拿出来晒晒(自然也有显摆的意思),每次都把文胜吸引了过来,他指点着花炮,说哪个哪个他见过,又哪个哪个很好玩,诸如此类,其实也是显摆。
在我的记忆里,感觉1979年的除夕夜来得最慢。做米面,蒸送灶粑,杀猪,炸糯米圆,这些经典的过年吃事,对一惯嘴馋的我竟然没了什么吸引力——我把心思都放到花炮上了,只盼着除夕之夜的“火树银花”。
除夕夜终究还是被我等来了。当大哥带着我和弟妹奔到稻场时,文胜和一些孩子已经在此恭候了。我兴奋地喊叫:“放花炮喽,放花炮喽!”竟然喊来几位凑热闹的大人。我让人群围成圆圈,让大哥站在中央,又喊了一声“放”,大哥便开始燃放花炮。因为早就研究了花炮构造,大哥的动作很熟练。那些花炮,有地上旋的,有向上喷的,还有空中飞的;有炸的,有叫的,有无声的……几乎每燃放一种花炮,都会引来一阵欢呼,其中,文胜的声音最大。约摸一个半小时之后,花炮只剩下一枚“大礼花”了,大哥问我敢不敢放。我说不敢,但文胜叫了一声“我敢放”。大哥笑着摊开双手:“明年给你放吧,今年就算了。”说完,就点燃了“大礼花”,这枚花炮,因容量较大,竟然燃放了五、六分钟。放完了,我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但文胜的情绪开始高涨了:“今晚太过瘾了,不用我动手,就看了这么多花炮,真是赚大了!”
时至今日,每逢除夕,看见孩子们燃放花炮,我就想起1979年的除夕之夜,脑海里就会闪现出大哥燃放花炮时的神情,被花炮照亮的稻场,光亮中的氤氲之气,伙伴们的欢呼和妙语,当然,还有除夕前的幸福等待……
流浪的除夕
文/灵山飞雁
在记忆最初,和爸妈在深山里。迈进腊月,也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田地里的活儿早做完,只等来年春上了。人们拿上镰刀斧头,砍下成捆的柴火,码成垛。将屋子四周,整理清顺——掏理檐下的水沟,整理屋前的院子,以及一切有碍美感的物什,呈现一个洁净美丽的生活环境。提前煮好除夕这天要吃的肉食和果蔬。仿佛是万事俱备,就欠除夕来临了。 除夕早上,大多数人家不煮早饭,起床直接做年夜饭。有句俗语,年夜饭早,一年都早。爸妈和我们四个孩子,常常在鞭炮声此起彼落后,才缓缓端出饭菜。别家的孩子早吃过饭守我们家门口等我出去玩。饭还包在口里,人早就跑外面去了。山里人家,喜欢搭很高很大的秋千。秋千场,非常热闹。我们那时候其实玩不来,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越荡越高,仿佛飞入云端。仰着小脸,羡慕地看啊。等大人们散场了,我们才叽叽喳喳地抢起来。可抢着了又荡不起来,于是便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小伙伴们帮忙。常常要好几个小伙伴们左右后面前面立着,共同用力。 到了夜晚,便烧很大的一堆火,围着火坐定,看忙碌的妈妈擀面条,包饺子。记忆中的饺子又咸又涩,而每一次她们吃得香甜,唯我多事,不吃。妈妈只得无奈地端着饺子去和对门那家,人多粮食少,没面条吃的祖婆婆的幺儿换米汤。等妈妈忙完了,也坐在火边,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时候,回忆她孩子时和舅舅两人,拿着爷爷自浇的烛,在院坝里奔跑。妈妈的脸上总带着笑容和向往。没过一会儿,我们想睡,妈妈总是说,过去的规矩,是要守夜的。不等天亮不会让睡觉。但说着,早端来洗脚水,让我们脱去一年来的“蛮壳”。
后来渐次长大,就没小时候的轻松了,我们得帮着大人们干活。每到年三十,老妈早早将我们唤起来。吩咐妹妹扫地,我做饭,她背着一大背平时忙来不及洗的衣物去洗。平时只爱看书的我,进灶屋常常是记得这样忘了那样。最后为了省事,干脆什么香料也不用。将备好的肉啊,菜啊,往锅里一放,铲起来就好了。这习惯,一直沿用到今天。我的菜肴里,你是找不到花椒蒜瓣姜葱的。每次看到他们也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偷着乐呢!年夜饭一吃,我们得挑着水桶去担水。据说,第二天挑水的话,所有的财都从桶沿跑了,留不住的。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争着挑满缸。而小水井只那么大,跑得快的男孩子很快就挑完了。而我却只能跑更远的地方,有时候还得歇上一气,才能到屋,只感觉扁担越来越沉。那时候,我就不愿坐在火边看老妈擀面,听她的故事。我总是将自己关在小屋里,演算那些特别难的题,有时候也写日记,写些不算诗的小诗。隔壁邻居小伙伴们打牌的声音,偶尔的哄笑和争执,声声入耳。但那时,并不觉得会打扰到我。
再后来,我辍学了。拼命想改变困境,反而没了记忆。怎么也想不起那些年的除夕夜。
我们后来去了北方。为了节省开支,几乎年年放弃回家过年。每年的年关,春运,各种票价上涨。又因为很多工人在没放假前就辞工回家。人员紧张,加班的机会多。我们瞅着这机会,每天可多挣几百块啊。还完债,我们就可以安心在家,享受亲情之乐哩!
在河南的五年,每年还没到除夕,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那里的老板们,很虔诚地宰羊祭神后,将整条羊挂在厂里的空屋子里。等放假后,他们将几大块好肉分了,剩下的犒劳我们,把厂子看护好。于是,我们便在屋角垒上一个暖火灶,炉膛里燃着熊熊炭火,锅里炖上一大锅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温馨的。其实,那时候特想家,想父母孩子。在河南有个特好的朋友,怕我们寂寞伤感,每到除夕,便来接我们去他家。他家离厂子还有二里来地。吃完饭,在村里玩得尽兴了,才步行回家。整个世界一片银白,静寂的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路旁电线上冰凌儿崩裂的声音。脚底咯吱咯吱的响声可以传很远。我第一次看到那一展无垠的雪地时,仰天狂吟《沁园春、雪》。那狂态,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可谁叫我生长在四面是山的盆地,长年见不到雪花呢?!到底那时候还年轻,不很累,才有心感受美的存在,并和大自然产生了共鸣,激发出另一个浪漫狂放的我。
后来,去了山东。也许此生注定要漂泊,即使今天,在阆中久居七年了,也安顿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灵魂。在山东的除夕夜,却又很是不同,山东较河南更热闹些。只是,山东也没积雪。山东的雨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雪,最多两三天化过精光。每到除夕夜,山东的富人们喜欢比炮。看谁的烟花放得大,多,绚丽持久。除夕夜这天,厂子里留着不走的人,大多尾随着老板们到指定地方去比炮仗了。因为我不喜欢热闹,也想家,所以早早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晚会。听到炮声响起,老公会忙不迭地跑出去,偷偷拿出搬火炮上车时偷藏的几个花炮,放起来。一来过过瘾,二来呢,也想逗我乐。
回家已有七个年头了。才回来的那几年,老公和我都打散工,早早就准备回老家过年。走亲访友,倒也热闹。除夕总在奔忙中过。早上在我妈家做好饭吃了,立马赶往婆婆家,他们正坐在桌上看着菜等我们回去。吃过饭急急忙忙买点礼物,拜侯院子里叔叔大爷们。刚忙完,那边父母亲又烧好柴火堆,等我回去砍饺子。一边剁馅,一边和老妈闲话家常。后来,老公开上出租车,不管你出不出班,总得要给公司交钱,节假日也不例外。他爸妈也相继过世。而我爸妈又心疼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我们仿佛也懒得回去。每年的除夕夜,女女会跟着老爸,去大佛寺上香。往年都因为太累,也因为此生不能见佛像,所以,在家独享宁静。而今年,想要去体验一下,节日有多热闹,所以,早早坐上车,往山上去。到山腰了,才知道来得太早。路旁零星停靠着些许车辆。我们在一处卖香烛的农家小院前的空地上泊好车,顺道买些香烛。互道了新年问候,在老板娘热情的推荐中,我们取了中型香。等我们到寺门,才发现,很多人都已在那里了。肩上扛着的香烛,却是两人多长的。老公开始觉得有些局促,后悔自己选得太小了,有失脸面。我忙安慰他:“佛主说,心诚则灵。不在乎形式,也不在乎礼物大小。”说话间,很多人进进出出寺门。父女俩安奈不住,买票进场去了。
趁着夜色,我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看看那一丛枯了叶的芭蕉,想象一个绝色美女,倚窗而望隔江的繁华。有雨拍打起来,她慵倦地轻语细吟,漫拢早已脱去的乌丝……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惊破我的幻境。随着她们,我隔江观看着隔岸的灯火。交节十分,对岸万炮齐鸣。天空中,盛开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此起彼落,掩映成趣,应接不暇,远景更胜于近观。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早已出来的女儿,拉着他爸。兴奋地点燃小烟火,拿在手中,转起圈来,笑脸映在绚烂的烟花里。此时的路,已被三条长龙似的车队,严严实实地堵着。交警们,不停地来回奔跑,寻找着每个可以疏通的地方,将混乱的秩序变得有次起来。我们一边看夜景,一边耐心地等待。来得太早了,车被堵在最里面了。烟火看完了,人也累了。躺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何时就开始飘的雨丝,凝成了雨滴,不停地敲着我们的玻窗,仿佛在唤我们该回家了,山里冷。这才发现,围在四周的车早没影了,从山上下来的车队缓缓流淌着,灯河闪耀中, 贵如油的春雨,浇灌着来年的希望!
快乐除夕夜
文/曹祎文
新年新气象,大年夜一大早我就看到爸爸在贴春联。春联不仅抒发了人们美好的愿望,更为节日增加了喜庆气氛。
我突发奇想,不如今晚就来个“春联知多少”趣味活动吧。我的提议获得了全家的赞同。于是我便忙开了,上网搜,从书本上找。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我还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些奖品。
年夜饭后,我这个小主持人便宣布:“春联知多少有奖竞答活动暨新年联欢会正式开始!”“梅开春烂漫”我的上联刚出完,妈妈便抢着回答:“竹报岁平安。”我又接连出了几个比较常见的春联,他们都很快答上来了。“来几个有点难度的行不?”哥哥冲我说。“五湖四海皆春色”,爷爷思考了一会便接了下来:“万水千山尽朝晖。”看样子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呀。我一看奖品所剩无几了,必须出几个难一点的,我暗自思量着。
“辰岁腾飞惊广宇”上联一出,刚才七嘴八舌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作冥思苦想状。“哈哈!把你们难住了吧?”我得意地说:“下联是巳年奋博震寰球,不过我还得加上一个横批就是‘红包拿来’。”我双手一摊。大家哄堂大笑,纷纷递上红包。
真是“笑盈盈辞旧岁,喜滋滋迎新春”,全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一个有意义的除夕。
炉火映红除夕夜
文/徐泰屏
三十夜的火,月半夜的灯——在鄂南西凉湖沿岸一带的村落中,许多村民仍保留着在除夕之夜燃着炉火守岁的过年习俗。
也许是因为西凉湖沿岸一带林木稀少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湖风吹老少年人”的缘故,千百年来,村民们总是对熊熊燃烧的炉火充满了渴望与憧憬,甚至把在冬日里拥有一炉温暖之火,当成了四季里最大的奢侈和享受,并慢慢形成了在除夕之夜燃着炉火过年的习惯。岁来岁去,习以为常。对于一种传统民俗的钟情与坚守,使得西凉湖沿岸一带村民在“小寒大寒杀猪过年”的同时,各家各户也早早地为准备除夕之夜的柴火而忙开了。一到腊月,各个村落之中就呈现出一派东家老爹锯木头、西家小伙劈板柴的忙碌场景,家庭主妇和年幼的孩子们则在冬日的暖阳里,忙着晒柴和搬柴,邻里之间似乎拉开了一场精心筹集除夕之夜柴火的比赛。
除夕之夜的炉火,一般是在村民们吃完了团圆饭之后,由家中的长者在青砖砌成的火塘里点燃,点火之前还要燃放鞭炮,整个过程充满了一种神圣而虔诚的宗教气息。炉火一旦点燃之后,家中的长者就自动成为了固守在火塘边的添柴看火人。他一边用一把铁钳把一块块干柴夹进火塘之中,一边护着一炉熊熊燃烧的兴旺之火。这火从腊月三十夜,一直红红火火地燃烧到大年初一清晨。
在除夕之夜用一炉熊熊燃烧的热烈之火守岁——对于鄂南西凉湖沿岸一带的村民来说,既是一种幸福和富裕的象征,也是一种对于红火日子的由衷期盼与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