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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外婆来

2023/04/23散文随笔

初夏的夜晚是凉爽的,风吹在身上,倍感舒适。

晚饭后,我沿着明珠湾彩色健康步道散步,突然一阵凉风夹着清香扑鼻而来,我不由停住了脚步,用鼻子闻了又闻。啊!是栀子花的香味,栀子花开了!

霓虹灯光透过高高的树,斜斜地投在我眼前这棵高约1米,被修剪成圆形的栀子树上。循着光影我寻找栀子花,围着栀子花树找了几遍,才在绿树叶下面发现了一朵盛开的小花。这一朵小花,独特的香味,就像一块磁石一般吸引住了我,将我带回了过去的岁月之中。

小时候,外婆家的竹障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杏子树,另一棵就是长在竹障边的大栀子花树。每年当栀子花开时,满树莹白如雪,洁白如玉。路过的行人闻到花香,总要赞美一句:"好香啊!"清晨打开大门,空气里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整个院子里都是扑鼻而来的香味儿。外婆总会将那些含着露珠的、盛开的、温婉如玉的栀子花一朵一朵轻轻地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篮子里面,再在上面盖一块新的毛巾,然后去把花分送给埭头埭尾的奶奶们、大妈们、小媳妇们戴在发髻上。因而,当生产队长吹响了上工的哨子时,每家每户的妇女都是带着香味走出家门的。那一缕缕香味能让人驱散劳作的辛苦,使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外婆家的栀子花年年都开得那么好,要归功于外公。外公知道外婆特别喜欢栀子花,对栀子花树是格外上心照料。每年花期过后,外公都会在离树根一米远左右的位置挖道圆圆的浅沟,给树根施肥;入冬前,又会再挖开施一次肥。

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也随了外婆的喜好,爱上了栀子花。小时候喜欢把栀子花摘下来,用线把它扎在蚊帐里面,伴着栀子花淡雅的清香入眠;喜欢把含苞待放的花养在玻璃瓶里面,看着它一朵一朵地慢慢开放。长大后我更喜欢栀子花了,它虽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玫瑰的妩媚可爱,没有桃花的灿烂,但它素素淡淡,芳香馥郁,风雅别致,芬芳清纯,惹人怜爱。不光栀子花让我喜爱,树的风格也更让我敬佩。栀子树不与其它树种争高低、比魁梧,历经风霜雪雨却傲雪经霜,丝毫不减翠绿本色,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树叶始终保持着旺盛生命力的绿色。

人哪,应如栀子树、栀子花,找准自己的位置,有一个平和的心态,走自己该走的路,脚踏实地地去努力、去奋斗,让幸福和快乐一路伴随着。

夜里,我梦见了外婆,花白的头发梳着发髻,戴着一朵栀子花,穿着淡蓝色细格子的大衭头衬衫,黑色灯笼裤,手臂上挽着一只盖有毛巾的竹蓝,迈着"三寸金莲"微笑着缓缓向我走来,给我送花来了。那熟悉的栀子花幽香味儿让我沉浸其中,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