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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里的斗笠情
文/桂孝树
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起儿时父亲挂在墙上的斗笠。一首"小小斗笠情又深,我编斗笠送红军。妹送阿哥慢些走,盼望早日传佳音",画面感人至深。
戴一顶故乡的斗笠,就像把故乡装在心上,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忘不了故乡的声音。那戴在头上的斗笠,如同一朵朵流动的伞花,伴着孤单的身影在异乡街头流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故乡的芬芳,小小斗笠一路承载的是故乡不了情。
对斗笠的记忆始于以前在老家江南的水乡。可以说,斗笠和蓑衣是村民们出行、干活必备的用具,几乎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挂着它们。老家盛产竹子和棕树,屋后的青山上是连绵不断苍翠的竹林,地头边长满了宽大的粽子叶,是做斗笠最好的原材料。手巧的篾匠将成熟竹子劈成竹篾用作胎骨,以帽顶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分为上下两层,每层要编16圈,每圈要4根篾,上下两层,就要用掉128根细的篾,用细细的竹篾编织成两层经纬网,网中铺着晒干的粽子叶。可见做好一个完整的斗笠可不容易。
无论下雨还是天晴,斗笠总是随着村民们行走在田间地头。在湖中小舟上随处可见,放眼一望,宛如无垠的田野中漂着一枚枚阔叶浮萍,更似那平静湖面上移动的伞花,让人赏心悦目。千百年来,斗笠庇佑着辛勤的劳动者,承载着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从《诗经》"何蓑何笠"、《国语》"簦笠相望"来看,斗笠作为雨具,最晚出现于公元前5世纪初。相传乾隆年间,时任太常寺博士的中方荆坪村人潘仕权执掌宫庭礼仪,他回乡省亲返京,将中方斗笠献给乾隆皇帝,得到了乾隆皇帝的极高赞赏。从此,中方斗笠成为清朝贡品,声名鹊起。想起当年一顶寄托家乡亲情的斗笠伴着红军阿哥转战大江南北,在青纱帐和甘蔗林里演绎着"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画面,总是让人感慨不已。
斗笠和蓑衣是过去人们在刮风下雨出行必备,在斜风细雨中,穿上一袭蓑衣,戴上一顶斗笠,那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场景成了田园里最常见的风景。蓑衣是用棕丝编成的雨衣,结实厚重,穿在身上非常暖和。到如今人们都改穿雨衣了,轻薄如蝉翼,轻松自如多了。
蓑衣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不过那古老的挡雨遮阳的斗笠,至今活跃在山村水乡之间,但工艺上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斗笠具有新颖、美观、时尚、防晒、透气、隔热、防雨、耐用等多种功能,在一些风景名胜景区,斗笠作为一种既实用又美观的工艺品而进行专卖,深得游客们喜欢。同样,斗笠已成为时尚女性和钓鱼玩家的个性遮阳帽,还可作为舞台道具及家庭、饭店赏心悦目的挂件饰品,是很受世人欢迎的一顶多用的竹艺工艺品。
秧草青青
文/刘干
要说春天能给我留下暖印象的,非泥土里那些不起眼的秧草莫属。
秧草,是扬中人叫法,古名苜蓿,又称三叶菜。十五年前,我到扬中岛工作时,见江堤上长满此物。清明前后,开浅黄色小花,密密麻麻,煞是可爱。
刚到扬中时,我并不认识秧草,也不了解它能当青蔬可餐。有位同事说书上写的,这种植物能吃。我就试着在校园草坪上摘了些嫰头烹炒,果真清爽可口,解馋又下饭。从此,秧草就成我舌尖宠物。
双休日,几个外地老师聚餐,想出个秧草宴。于是一齐动手,沿着教室旁草坪一路摘下去,一会儿工夫,清炒、红烧、煲汤、凉拌的都有了。此物,性格像韭菜,越摘岔头越多,长得越快,一茬又一茬,染绿了校园。一年四季,我们不知要吞下多少秧草呢,以至于路过的学生笑我们,说老师不是属牛的就是属马的,吃草。
其实,我国种植和食用秧草,有着悠久的历史。据《汉书》记载:"汉使采苜蓿归,天子益种离宫别馆旁。"宋代《山间清供》介绍说,唐时曾把苜蓿作为宫廷菜肴,皇帝最爱。李时珍曰:"苜蓿郭璞作牧宿,谓其宿根自生,可饲牧牛马也。"
的确,早期引进苜蓿,并非人吃,而是饲养战马。朱元璋建都南京后,在午朝门外专门置苜蓿园,用来种植苜蓿饲养马匹。至今苜蓿园地名犹在。
为推介秧草,扬中人打出"常食秧草,长生不老"的广告,日本是个"好奇"的民族,派使者来岛上洽谈,于是干秧草、咸秧草、酱辣秧草等系列产品打入日本市场,不起眼的秧草,竟成了岛上摇钱树。
作为绿色食品,秧草最基本的吃法是生煸。其做法是将秧草洗净沥干,锅里加入适量猪油,烧至七八成热,投入秧草、盐、鸡精,旺火迅速翻炒,煸炒至秧草发软,出锅装盘。色翠味香,鲜嫩四溢。
秧草与河豚搭配,在扬中被称为"天仙配".做法是先将河豚烧制成乳白色汤汁,起锅前,投入秧草蒜子再煮几分钟,这一步非常关键。秧草不光可以去腥,还能化解河豚毒素,又能提鲜增香,实为滋补养颜之佳品。
所以,在扬中凡沾腥的菜肴都离不开秧草,如秧草河豚、秧草河蚌、秧草鱼丸等都在舌尖上碰撞出奇妙的"火花",暗香氤氲,让人回味无穷。
大柏香的美丽风景
文/苗清和
在沁阳市柏香镇老家住的朋友给我发来"云上沁阳"视频,是一片金黄色海洋。他带着几分神秘的口吻说,油菜花盛开,不可辜负花期,应回老家看看。并提议我最好到范庄村和贺村看一看,会有"意外惊喜"!
趁着闲暇,我开动电轿直奔范庄村。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油菜花的模样。虽是"熟人",但当面一看,还是让我惊诧不已。偌大的地块,金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可仔细一瞅,这"油菜花"叶子咋和我熟悉的油菜花不一样呢?
正疑惑间,从村口走来一位扛着锄头的中年女子,告诉我这不是油菜花,它其实是培养蔬菜种子的青菜花。我方才悟出朋友所称的"意外惊喜"."假作真时真亦假",如不置身其中,还真以为它就是油菜花呢!
中年女子说,这里是沁阳市昊诚种植专业合作社蔬菜种植基地,以蔬菜瓜果种植和种苗培育为主。除了培育青菜种子,还培育萝卜种子和洋葱种子,萝卜现在还没有开花呢,"但是洋葱开花了,你看,每根箭秆上都顶着硕大的花冠,有白色,有红色,像不像蒲公英?"
你若花开,蜂蝶自来。一望无际的金色花海中,蝴蝶翩翩飞舞。嗡嗡嘤嘤的蜜蜂飞来飞去,分外忙碌,每只蜂都拖着两坨沉甸甸的花粉团,飞起来,摇摇欲坠。
养蜂人说,为了让菜花授好粉,村里专门邀请他们几家养蜂人,把蜂场转移到这里。作为柏香镇一分子,也算是为柏香镇乡村振兴出份力吧!
贺村青青麦田与金黄花海相间,好似一块美丽大地毯。经多家媒体报道后,它已成为"网红"打卡地。
这里热闹得很!
三三两两的摄影师,扛着长枪短炮,摁动快门,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瞬间定格;一拨拨慕名而来的参观者、赏玩者,手机嚓嚓嚓响个不停,将金黄菜花儿拍下珍藏!
行走间,偶遇一位三十岁左右女子,有气质,人漂亮,嗓音甜。我随口问道:"听你口音,你是孟州的吧?"她惊讶地点了点头:"俺来这儿是想学学制种,明年也种一些!"
几个年轻姑娘在拍摄"抖音",她们或小心翼翼地托起花朵,凑鼻子下深嗅。或搂抱着打手势合影。一会儿又挤在一起唱起歌来,唱了一曲"你莫走",又唱"等你我等了那么久",嗓音圆润,动情投入。录制结束有精辟总结,整个过程很流畅。
我看着她们笑言,我朋友也会拍"抖音",水平高,效果好!其中一位姑娘拧过身来瞅了我一眼,脸上分明写着"不服气",她说:"老师,加个微信吧,回头把我的‘抖音’发给你,保证让你满意!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徜徉在蔬菜制种田的花丛中,享受着暮春的暖阳,吮吸着无孔不入的花香,真真地心旷神怡,六神皆安,如同喝下了花蜜一般。
我迫切地想知道,这大片土地,农民是如何忙过来的?热情的管理者告诉我,现在是大农业管理模式,耕地,施肥,播种,除了必要人工外,治虫有喷药机,浇地有喷灌,喷洒农药有无人机,完全是大机器作业,省时省力省人工。
看着,听着,想着,我陷入沉思。我的父亲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一辈子勤于劳动,可他没福气目睹和体验"享受型"的现代化大农业,没看到盛世美景!要是今天父亲还在,该多好!
在柏香一街村的一块菜花地,我遇到焦作日报社摄影部副主任杨帆,他在高中时期曾是我的学生,老家也在柏香镇,他是"沁阳通",更是"柏香通".杨帆告诉我,柏香镇是典型农业镇,全镇有62个村庄近6万口人、7.8万多亩农田,是沁阳市人口最多、耕地最多的乡镇。有充足人力资源优势和较广阔的发展空间。他说,近年来柏香镇党委、政府注重乡村振兴工作,致力于找到一条适合本地的发展道路,坚持砥砺奋进,把繁荣兴盛的柏香大地建设得更加富饶美丽!
蔬菜制种是柏香镇实现乡村振兴的一项产业,也是特色产业,全镇种有蔬菜制种田1100多亩,每年可为农民增加收入550万元以上,已成为乡村振兴和农民脱贫致富的助推器。杨帆饶有兴致地让我看了他手机上保存的《柏香镇菜籽种植统计表》,清清楚楚分列着村名、户数、亩数、农户姓名、各村庄种植总亩数。这是货真价实的明细账目表,政府细致入微的工作和突出的业绩,明明白白记在上边!
杨帆说,农民的算盘拨拉得精细着呢!你看看,白菜籽一亩净利2000~2500元、萝卜籽3500元左右、大葱籽4000元左右、洋葱籽8000元左右……有钱挣,农民咋能不撒欢儿干呢?!
站在杨帆身边的一个农民接话说,今年我们的钱包又会鼓起不少呢!说完,他呵呵笑了起来。
伫立在广阔无垠的、图画般的蔬菜花海,我神思遐飞……感谢朋友,让我有机会领略大柏香的美丽风景!感谢大柏香的美丽风景,让我看到家乡的一片新天地!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为农民的幸福生活而欣慰!我是家乡人民的儿子,我为家乡的蓬勃发展而放歌!
控诉夏天
文/阿毛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夏天。
在我的经验中,没有哪个季节象夏天这样肆无忌惮地具有强大的吞噬力。它一出现就像一个要劫持你的强盗。你来不及反抗,就得脱掉外套。仅仅出于衣着的必须,你只能用最薄的衣服对付它。在冬天你可穿得象一只胖乎乎的企鹅或皮球,但你没法在夏天一丝不挂。
它像一个破门而入的客人一样,容不得你半点惊讶,就大大咧咧地把它的气焰,体温甚至隐私(如果季节也有隐私的话)倒给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
其实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的无情处。只是这几年的夏天更无情到残酷。它持续地炎热,像一个脾气暴躁的情人,倔强地蒸发你可怜的耐性,使你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都无法安心。你感到整个人都给它的一团火包围着。你走到哪里,这团火跟到哪里——它要把你蒸得奄奄一息。
如果有幸有风,却也没法使你舒心。它只不过是令树叶晃动,只是轻浮地撩一撩你漂亮的裙裾,给你一个并不温存的吻。因为这风的质地与夏天一样仍是干燥的,它不可能给你一丝凉爽的抚慰。
于是想念夏天的情敌——冬天。就像你与爱人争吵之后,会想起那些过去的朋友。他们退在远方却永远是你的思绪逃避现实的避难所。回忆中的季节总是美好的,它既没有酷暑也没有严寒,有的只是温情脉脉的凉爽。
你知道这只是一种假像,你仍然被夏天的火热包裹着,鞭打着。被这无情的夏天折磨得脾气暴躁。感觉随时都可能被夏天吞噬。你的皮肤与体温都不是你的了。你与它的风、石头、景物一样确确实实地被夏天化作了一团燃烧的火。
空调给你制造了一个凉爽而温存的空间。让你从逃避到喜爱它,直到被它控制着离不开它。这其实是一种温柔的吞噬。它让你没法与外界接轨。因为你一离开它,你就被推入了另一个极端——酷暑。你被一股无形的力逼回空调室(离开了现实进入了想象的空间)。你沉溺于其中,感受它近乎温存的抚摸。其实你的身体并受不了这样一味的虚情假意的温存。你累了、倦了,甚至因此而病了。你不得不逃离它。你现在才发现,空调也只不过是站在回忆中的秋天,或冬天的情人,只能给你一种季节上的错觉,它并不能真真切切地抚慰你烦躁的内心。你也并不能与它持续地友好。只能在一吻之后,保留一点凉爽的回忆。
什么能让我们心平气和地度过炎热的夏天呢?
我没有找到比控诉更舒心的办法。我头上的吊扇嗡嗡作响,我左手的湿手绢捂着被夏天折腾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右手的钢笔在纸上不停地控诉夏天。
只有这样,我才感到了一丝儿凉意。
追赶春天
文/闲话少说
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来的,但我知道它要走了。拂面的风渐渐热起来,雨声由淅沥而喧嚣,枝头鹅黄的嫩叶也一夜之间转为青绿。更重要的是小河已日益丰满,鸭子肆无忌惮地在里面扑腾,女人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飘逸的长裙,小伙子则早就穿上了花花绿绿的衬衫……
我跟在春的后面,紧追慢赶,想迎面看清它的真颜,从前年到去年,从去年到今年,我一直没有看到完整的春天。我看到的只是它的一角裙裾,一个大致的轮廓,即使它偶尔惊鸿一瞥的回首,也仅露了个模糊的侧面。于是,在有人赏春,有人叹春,有人伤春,有人惜春的时候,我一直脚不停步地追赶着春天。也许即使我与它碰个满怀,也未必能看到它真实的容颜。春天是变幻莫测的仙女或者妖精, 每个人眼中都会是一个不尽相同的春天。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在朔风凛冽水瘦山寒的时节,我便焦灼地等候。我不知道在厚厚的积雪下,在长长的冰凌里,春天已长成了什么样子,犹如母亲不知道腹中的胎儿是什么模样,自信而迷茫,期待又紧张。且不管它何时到来和是什么样儿吧,只要是春天,就会有无穷的可能和希望。犹如婴儿再丑在父母眼里者会象花一样好看,再迟到的春天都会给大地披上绿色的新装。
我蹲在季节交替的路口,翘首以待春天的降临。不知是哪个冷风依然刺面的早晨,路边枯黄的草丛中,有星星点点的芽苗在怯生生地探头张望,似有如无,柔弱无依,一如我孤身一人第一次胆怯地站在陌生的街头,无助而凄惶。"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一位诗人这样报告着初春的讯息。但这不是春天,春天不应是这般娇弱,它应该是温润中蕴含着不顾一切的野性,真正的春天应该还在前头。
不知不觉中,扑面而来的风已不如先前的冷硬,并吹来了如柳丝般飘浮的细雨,树枝在雨中微微发亮,上面突起一个个黄中带红的米粒,如刚刚啄破蛋壳的幼雏伸出的丁点儿嘴尖,又象国画家笔下的梅枝上疏密有致的墨点。然后,干枯了一冬的小河缓缓而有节律的上涨,苏醒后的群山抖落积雪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加快了脚步,踏着大地回暖的节拍,迎向越来越浓郁的春的气息。我看见了青翠的野草和细碎的花苞。那青草,先是一丛丛的,然后是一片一片的,然后便如水漫地般连在了一起,无边无沿的涌向天边。光秃秃的树也一眨眼之间,换上了华丽的盛装,那盛装由低到高,颜色由深而浅,层层濡染,树冠上袅袅婷婷的荡漾着一层鹅黄的轻烟。山于是朗润起来,丰腴起来,凸凹有致,风情万种。
最妙的是那些花苞,先也是零零星星的,参差不齐的,有的将绽未绽,有的还是细小的骨朵;那颜色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深浅不一,浓淡各异。仿佛冥冥之中的一声呼唤,一夜之间,就由几朵而成一簇,几簇而成一枝,一枝而成满树,然后一呼百应,树树皆缀满了密密的花蕾。
无论是草、是树,还是这些五彩缤纷的花蕾,都好象小孩子手握彩笔信手涂鸦,东涂几笔,西抹一块,时而用绿色勾勒,时而用红色点染,刚刚在上方描上几朵白云,转手又在下方画上几颗小草,全无构思,毫无章法,但涂着涂着就成了一幅稚嫩夸张却生机盎然意趣无穷的图画。
我略微放慢了追赶的脚步,同时也希望春就此停步,这已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春天。漫山遍野的绿色已把世界装点的生机勃勃,老叶和嫩芽相得益彰,而那满树将放未放的花苞给想象留下了无穷的空间。就在我闭目遐思的刹那,如浇了汽油的枯草"轰"地一声燃烧出冲天的烈焰,花苞们齐齐打开了紧闭的房门,那些已等得急不可耐的蜜蜂和蝴蝶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蜂拥而至。一棵棵树瞬间便成了一堆堆白云、一团团火焰;那一方方土地,幻化成了五彩缤纷的织锦;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更是如扯下了满天金黄的晚霞,随随便便的充作了刚出浴美女的浴巾……印象中温婉如玉的春天,竟变得如此轻浮、狂野和放荡!这哪里是花呀,简直就是无数的妖精在我眼前旋舞,旋舞中又往我鼻子里灌入浓浓淡淡的芳香!
我有些头晕目眩,血脉贲张,心里涌起一股莫可名状又羞于出口的欲望。我按捺住躁动不安的心神,将目光移开这些撩人的精灵。随后扑入眼帘的是成双成对的燕子在房梁上跳跃,农夫高挽裤脚手扶犁头,把沤了一冬的水田划开道道波浪,那道道波浪里,肥沃的土地闪闪泛着诱人的油光 ……我仿佛还看见唇下冒出软软髭须喉结微微突出的少年从身旁轻快的跑过,在他的前方隐隐有少女"吃吃"的笑声……
恍恍惚惚地拨开密密的草丛,循着蜜蜂开辟的芳径继续前行。我想穷尽鲜花的尽头,正如我想知道自己的梦想最终会如何安放。花的芳香越来越浓烈,连同头顶上越来越刺人的阳光。好象才一转眼的时间吧,那些紧凑的花瓣怎么已齐齐披散?天空中隆隆的雷声引来阵阵急雨,急雨中那片片披散的花瓣如断线的风筝纷纷飘零。那雨呵,也把我的身我的心浇得一片冰凉。我何曾想到,这孕育于冰雪之下的春天,竟如此匆匆地在几场雨中走完短短的行程!
惘然站在春的尽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曾经繁花怒放的枝头,那每一个花蒂都已托出一粒青涩的果实,在阳光和雨水中迎风膨胀。我不知道这些高踞枝头的青蕾,有多少能熬过盛夏酷暑,修成秋天的正果?好奇怪呀,哪里飘来了豌豆胡即将成熟的的清香,而且还有小麦抽穗拔节的轻响?不是说春耘秋获么?为何春天才刚刚消失,就有成熟果实的芳香? 不是说春天百花盛开么?为何夏天秋天和冬天都会有绚丽的花朵?而辛勤的农夫,又似乎每个季节都在播种和收获!看来在造物主眼里,每个季节都有孕育生命的春光,我又何必泪眼婆娑地叹息落花成殇!
站在春夏交接的路口,我停住了追赶春天的脚步,尽管依然没有看清整个春天。但我知道了只要是生命萌发和鲜花怒放的时节,那就是春天。春天的外延十分宽广,宽广如无无垠的海洋,难怪古人说春深似海,既如此,我还有什么遗憾呢,因为谁也不能一眼看清整个海洋。
寒露种麦正当时
文/肖龙
"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寒露日,正在收拾化肥种子的老农,看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喃喃地说了句流传了几千年的农耕谚语。这句谚语,从不因为是口口相传,而失去它自身的严谨与科学。
就在前几天,天干旱的可以,久违了的雨水似乎跛了足,迟迟不来。土地板结严重,像脱了水的干肉,硬邦邦的。当笨重的旋耕机将犁铧深深楔入土地,钢铁与土壤相互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惊动了裂缝里的蟋蟀,纷纷跳出来四散奔逃。深耕起厚厚的土层,有经验的老农伸手抓起一把土壤,使劲碾碎,随手撒开,土屑随着温热的秋风飘去,引来老农一声叹息:
"气温高,无墒情,种麦怕是不行哩!"
这是对传统农耕文化深谙于心却又无奈的喟叹,也是对秋收、冬播,收获和希望的翘首企盼。皖北大地地处黄淮之间,"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恰当反映了广袤的淮北平原播种小麦的最佳时机,反映了农耕文化之于地理纬度和时间维度上的精准。传统农耕文明讲求的就是对节气的精准把握。早不行,晚也不行。而季节也似乎很少辜负农人对它的期望,不然,那农谚或许早就已经消亡。
这不,就在二十四节气的第十七个节气到来的前几日,天气突然来了个大转身,北风乍起,气温陡降,本来燥热的晚秋,一夜之间多了些萧萧肃杀之气,带来了降温,也带来了降水。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10月8日,寒露节气如约而至,而阳光也在最好的时候光临了深秋的第一个雨后。
深秋已至,露已寒凉,冬播自然开始了它应有的进程。已经腾空了的芝麻地、玉米地早就耕好,万事俱备,只待降温和雨水。雨水一停,阳光洒落,农人再也坐不住了,拉上化肥和麦种,一个油门,便驱车来到了田地里。将化肥和种子交给机耕手,自己往田间地头一站,像一位将军,指点江山,意气方遒。机耕手在农人的指挥下,或深,或浅,或密,或疏,不到半个时辰,一块地便播种结束。
农人把未来一年的梦想交给了土地,虽然那只是他众多梦想中的小小一个。那笑容写在了老农的脸上,那对梦想的希冀也就随着在笑容里荡漾。
"那当年……"刚说出三个字,老农突然欲言又止,声音里似乎带着些哽咽。那当年的岁月,已不再回来。那当年的艰难困顿,也不会再回来。当年一年积攒一堆粪,用板车拉到地里撒开,晒粪三天,再用钉耙钯地,或用牛拉犁铧耕地,然后男女老少齐上阵,拉耧的拉耧,扶把的扶把,一个秋种冬播总要半月有余,耗费的是时日和体力,收获的是汗水和辛酸。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而今已是日月更新,科学精进。所有的进步都写在老农的脸上,写在他秋阳一般灿烂的笑靥里。节气自打农耕文明以来一如既往地沿用着,而时代却在日升月落中不断地前进着。土地是一本书,起行于上的笔已不再是那古木为管的苍毫。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早已仰起了腰,笑对黄土面朝天,看一行行的文字根植在土地上,听一句句诗行伴着隆隆的机器轰鸣声,在这个最适合播种希望的季节里,落地,生根,发芽!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节气虽恓惶,但却给人留下了一个跨越今天与明天的希望。麦子已种下,有风有雨有阳光,好日子定将不负农人心。要不,老农为何抬着头,看着丽日蓝天,不自主地又说了一遍:"寒露种麦正当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