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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阅读文字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阅读文字(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戏剧年华,英雄交响

文/野老长歌

农历十月末,冬小麦播种完毕,青黄的麦苗挑着露水闲散的生长。太阳从河岸升起,照在垄上,香喷喷暖烘烘的有阳春的味道。

这时侯邻近的虞城,夏邑,商丘戏班子眺望芒砀,跑龙套似的紧锣密鼓了。先在四关城门和大隅口贴满告示:马金风一行携弟子将于某月日登陆人民剧场。当年的海报还没有剧照头像之类的花里胡哨,只是红红绿绿的漂光纸而已。这已经不得了拉。县城沸沸扬扬,偏远的鸡屁股小村也波涛四溢。

"乖乖,去年那旦角不赖,会货害死多少男人,祖奶奶啊!"

前三天的票抢购一空,都被县城的名门捷足先登。钓鱼的事几无可能,各类逃票的戏迷是那个年代的胎记。

我刚记事,跟父亲到县城看大戏(凭生只一回)。幕徐徐开,花木兰戎装登场:"刘大哥讲话理太偏,细听我花木利细说根源……"凭空一嗓子,如春江放簰,观众们身子前探,脖子挺直,似吊起的鸭。碎步颠连,袍袖婆娑,接着就打斗,红缨枪乱窜成金蛇狂舞。凶险万分,我紧张地头魂都没了。忽一人饮箭而死。死则死焉,我的票一排三号,近舞台几步之遥。光荣了的士兵正呼哧忽哧喘大气,小腹起起伏伏。可能是翻了太多筋斗云吧。

我感觉上当了,只盯著布景看。山峦叠翠,河涛冲奔,几骑人马按辔徐行。如此而已。戏散场,深夜才回到家,我一路就睡在父亲和叔叔们的背上。

人人痴迷戏曲,在这个戏剧年华。平剧《小二黑结婚》,《刘巧儿》。黄梅戏《天仙配》,《女驸马》。曲剧《诸葛亮吊孝》,《收姜维》。花鼓戏《打铜锣》,《补锅》。粤剧《梁祝》《雷锋塔》。予剧更是繁花照眼《秦香莲》,《穆桂英挂帅》,《刘墉下南京》。至于千年一剧《朝阳沟》,祖国的戏剧文化臻于高峰。

最终让我沉迷戏剧的还是八个样板戏。"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月照征途风送爽,穿过了山和水沉睡的村庄……"

浓妍的台词,高华的舞姿,悠渺的唱腔。我象一只跪在母羊肚皮下的小羊,含住奶头,吮吸精华。

公社,大队都成立文艺宣传队,嬉笑怒骂,人民情怀。举手投足,英雄写照。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是那个伟大时代的总导演。翻天覆地就是那个共和国的历史剧

有个典型的故事可以注脚。村里光棍丁更生,这一天牵着他的羊看剧组排练《白毛女》。饰演民兵的演员没来,救戏当紧,抓丁更生顶替。就两句台词,绕场一周,打一排枪,完事。光棍把羊拴在窗棂上,他的草鞋(芦苇缨编制,内填麦节,冬天穿上暖和,俗称笼蓊)放在窗台上。演出既久,羊儿饿极,竟不加思索将笼蓊吃掉。一时传为佳话,有诗为证:从城西到城东,城东有个丁更生,喂的绵羊啃笼蓊。哪知这丁更生因祸得福,表演滑稽幽默,动作夸张得离谱,两句台词给他唱成了慢板。惹得哈哈大笑,后来丁更生参加宣传队,成了台柱子,还娶了白毛女。这已是后话,史家自有记录。

台上演革命戏,台下学英雄人。孩子们争相给五包户担水劈柴扫院子。手艺人街头修锁理发不要钱。冬天兴修水利,河底已结薄冰。铁姑娘高歌一曲"天下事难不倒共产党员",唏哩哗拉跳到水里,工程进度飞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个人人为公的戏剧年华,英雄交响啊。

更让人难忘,每年要举办文艺汇演,犹推自编自演的节目。大队间先选,胜者到县里,在胜者到地区到省城,最后进京汇报演出。县文化馆组织文学青年学习戏剧理论,还真出了不少人才。谢玉纯,尹洪波,曹风珍,王朝纲。泥腿子都成了剧作家,创作不少剧目被省集结出版。当时的我,尚在中学,无力涉足戏剧。戏剧者,人物,故事,唱词,舞美,音乐于一炉,难于上青天,我只能为那个时代写几首打油诗。

几十年养成的戏剧敬仰,时不时回望戏剧舞台。忽然发现,一切还是半个世纪前的老样子。还是那些剧目,新编的戏剧一个没有。吴祖光,曹禺先生,封存在历史的尘埃里。

东北有句俗话,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传。那是白山黑水的骨血之情。更为广袤的祖国大地,你的戏剧文化不可以落幕啊。

敬畏老建筑

文/谢汝平

原先租住在一幢老房子里,房子有些年头了,外面看青砖青瓦,古色古香,里面的地板和楼梯都是木制的。由于年代久远,木头颜色很深,已看不出原来的纹理,走在上面,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令人心有不安,害怕一下子踩塌了,因而总是小心翼翼。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开始心中还是很抗拒的,仿佛居住在深沉的历史当中,总感觉与现代生活不符。习惯以后,我倒是喜欢这种深厚的历史感,喜欢老建筑特有的深沉与安宁。

那时我在广告公司上班,从事策划工作,每天接触最前沿的资讯,被各种时尚的信息包裹,心中难免浮躁。只有当我回到那所老房子里,才能一下子静下心来。面对古旧的家具,面对房间特有的历史感,我可以从喧闹的生活中瞬间抽身,回到现实,回到自己的内心。每一个静谧的夜晚,呼吸着木质地板和楼梯以及隔板发出的远古幽香,我会让思绪停留在房间里,停留在眼前。我不知道,这个房间住过哪些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所房子,也一定有过自己的荣耀,有过自己的光辉灿烂的岁月,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它能接受时间的洗礼,经受历史的风云依然不倒,最终让我成为它的住客。这是人与房子的缘分,是我与历史的缘分,虽然我不了解它,它也只是静静看着我,但我们共同走过一段岁月,似乎也算心有灵犀。

我是这所老房子最后的住户,老房子最终没有逃脱被拆迁的命运。房子的拥有者——我的房东却是喜笑颜开,祖上留下的房子换来一大笔不错的补偿款,而我却恋恋不舍。这是奇怪的感觉,我只是住了不足三年的时间,也只是它一生当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怎么就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我相信,房子对我肯定也有不舍,当我收拾好东西跟它告别的时候,老房子沉默不语,当我离别的脚步声和木质地板楼梯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相应和的时候,我知道,老房子的心情很难过,不仅因为我的搬离,更因为它的生命即将终了。对于死亡,不管人还是物,都会有令人窒息的悲伤。

我搬入新居,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却很长一段时间不适应,仿佛一个古人穿越到了现代,对周边一切都无所适从。我还会抽空去看老房子,看着其被人推倒,看着碎砖瓦跌落一地,看着木质楼梯地板被折断撕裂,看着那地块被平整然后重新盖上新的楼房。也就是突然之间,我对住了几年的地方很陌生,我对周边的世界感到陌生,我很后悔去看拆房子,去看一个老朋友的残忍灭亡,而我却无能为力。最后我飞一般地逃离到我的新房子,逃离到我的新生活,把老房子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自此,我对所有老建筑都心存敬畏,对所有老房子都心生怜惜。我知道,房子会老,会失去当初的繁华和荣耀,人也同样会老,会失去青春与光泽。相同的是,不管他们曾经存活多久,是漫漫千百年,还是弹指一挥间,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精彩。

阳台上的荷塘

文/余平

父亲在老家有半亩方塘,养鱼、种荷花,也能增加些收入。进城后,他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早早起床,直奔菜市场,总能买到物美价廉的蔬菜。父亲不适应都市里关门闭户的日子,怀念农家生活。他看到家里的阳台很大,突发奇想,想在阳台上种荷花。我说:"只要您觉得有趣,种什么都行。"

父亲用莲子种荷。刚买来的莲子外壳密实,浸种前必须人工破口。父亲把莲子有凹点的端部磨平,然后用小钳子夹破。看到露出胚芽后,父亲便将莲子放入清水盆中浸泡,此后每天还要换一次水。夏季水温适合莲子发芽,一周内莲子出芽,父亲再接再厉,将装莲子的盆放在阳台上加强光照。两周后莲子便长出细根和几片幼嫩的荷叶,荷叶悄然舒展,显得稚嫩而乖巧。待叶如钱状、根系形成,便可以定植了。

荷叶大,种荷不能用普通的花盆,必须有大容量。父亲用我岳父家的一个老水缸种荷,口径有一米,高八十厘米,足够养荷了。

种荷要求腐殖质丰富的肥沃土,通常为湖塘泥。种荷的淤泥哪里去挖?父亲在城里一连转了几天,每次都失望而归,喃喃地说:"还是我们乡下好,湖塘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恰好,老家的一位亲戚打电话说要进城看望父亲,父亲高兴地说:"你来了什么吃的都别带,就给我带一袋子湖塘泥。"没过两天,亲戚便带来了老家的湖塘泥,父亲将湖塘泥放入水缸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荷的须根摁入泥中。移栽后加适量水,以水不淹没荷叶为度。天气渐热,父亲逐渐加高水深,至立叶长出后,随着叶柄的伸长,逐渐将水加满。

阳台上光照充足,适合荷的生长。夏日阳台上养荷,一怕滋生蚊虫,二惧水变质。父亲买来几尾小锦鲤放在缸中与荷共养,小鱼以浮游生物为食,可以清洁水质。清水碧叶间,锦鲤摇摆身姿,悠然嬉戏。父亲还在水缸中摆放了假山、小桥、小屋等人工造景,极富雅趣。

那天夜里下了整夜的雨,到了清晨雨变小了。我下夜班回家,一进家门就闻到阵阵悠然的清香,沁人心脾,原来是荷花开了。我去阳台仔细端详,看那荷叶满缸,清波翠盖;细观荷茎亭亭玉立,无枝无蔓;再看那刚开的粉红荷花,娇小玲珑,轻轻柔柔立于清波之上。宛如置身荷塘之畔,我贪婪地享受着足不出户的赏荷之乐,久久不愿离去。

父亲轻声说:"孩子,你刚下夜班,该睡觉了。"我这才辗转回到卧房躺下。在梦里我又闻到了幽幽的花香,睁开眼发现父亲已经把阳台上的"荷塘"挪进了我的卧房。荷花在我身旁,花香萦绕在我的小屋里,我又静静地睡去。睡梦里有荷花的清香,还有悠长岁月里父亲操劳的身影。

润泽我心灵的河流

文/吕志雄

至今,我梦里还常在黄河水中沉浮,或是惶恐不安,或是悠哉乐哉。生于黄河岸边,平生的失落与快意,总是与黄河相关。

小时候黄河离我家很近,黄河似乎就是我的摇篮。从七八岁起,就开始在河汊里泡,捉小鱼捉小虾,小鱼拿回家喂鸡喂猪,而小虾则直接放到嘴里吃了。再大一点,就敢到黄河里游了,在晚春初夏,水未涨时,会游到河中的沙洲上捡拾"河材"——就是上游冲下来的木材或者别的有用的东西。黄河滩原来都是牛皮碱地,不能种庄稼。后来,爷奶、父母他们那两代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上游开凿了黄河渠,有灌有排,将黄河滩变成了米粮川,种出了黄灿灿的玉米、沉甸甸的水稻,收获了金黄的大豆、粉色的红薯。这些成为滋养那一带百姓的主要食物。我现在能记起的少时最美的食物,是大海碗里满是香甜的大米,大米上堆着煮熟的南瓜。

黄河滩还有很多有趣的伙伴。满身尖刺的刺猬偷吃庄稼,我和弟弟妹妹曾捉来两只,罚它们住"监牢",关到笼子里,但那可爱的圆眼睛,红红的小鼻子,让我们不忍心处罚它们,反而将自个都舍不得吃的美食诸如花生、炒豆来喂养它们。蛇是常见的,给我最深印象的一条蛇,却是没有捉到的。那年夏天,我又在河边玩,惊出它来,弯腰要捉,它飞快地扭动身子爬到河岸,直接坠入河水,沉入水底。正当我们怅惘时,它又透出半截儿身子,高昂着头,倨傲地睥睨着我们。我抓起土块打过去,它又沉入水底,可不一会儿又钻出水面,高昂了头,顺水而下。那一会儿,我惊异于它的豪迈,滔滔黄河似乎是它的坐骑,它稳坐其上,浩荡前行。夏日中午,河汊里的老鳖常爬到岸上晒太阳,我看到了,跑过去,老鳖受到惊吓,快速爬动,到了河汊边的斜坡上,突然将身子侧立,把自个变成个滚动的轮子,眨眼间就滚到水中,再气定神闲地游泳,向我示威。这些"伙伴们"给我欢乐,也让我成长。父亲常骄傲地向人夸奖我聪明,说在我还光屁股的时候,正做木匠活儿的他让我搬一段木头,那段木头很大,我搬不动。他笑着看我,我哼哧哼哧使尽了力量,木头不动地。然而,没一会儿的,他的笑变成了惊异,我竟然撅着屁股去推那木头,不一会儿就推到他面前。父亲夸耀我记不得的事情,让我感知少时的那个我如何开动脑筋,而我时常想,会不会就是因为看到老鳖逃跑,才开启了我最初的心智?

黄河水里不只有欢乐,还有恐惧。曾经跟一群孩子到黄河中间的沙洲去拾鸟蛋。水不深,到腰那儿,我跟在后面走。可前面人走过去了,我跟过去,个儿比人家高,却突然被水没了顶,挣扎,在黑暗中恐惧挣扎,渐听到伙伴们的尖叫声,我被水冲到浅处,吐出肚子里的水,一脸惊惧,同伴们也说我遇到了水鬼。水鬼自然没有,是黄河积沙的河床捉弄了我。老家人称黄河河床上的沙为"晃沙",人走上去,触动了它,水一冲,就可能冲走一大块儿。所以涉水过黄河,不能一个跟着一个走,每个人都得探出自个的路。家乡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黄河这习性。曾有父子俩涉水过河,两人说着话,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儿子听不到父亲的回应,扭头一看,父亲不见了。最后在下游找到了尸体,肺都呛坏了。而我那次被淹的经历,可能已经浸入我的潜意识里去了,后来,每当荒废了岁月,或者做错了什么,就会梦到又被水淹了,拼命地挣扎……

黄河多变化,但怎么变化,都是那样雄浑壮观。冬春夏,黄河水少,也清,像水银一样,明晃晃蜿蜒于黄澄澄的河床上面。到了秋天收割大豆的时候,河水涨了,冲撞着两岸,将大块大块的庄稼地冲荡到河水中。家乡人一边与黄河争抢着庄稼,一边看那壮丽的景象:地上,大河奔腾,浊浪排空,像不羁的巨龙,将束缚的枷锁统统打碎;天上,荡起的黄沙也是一条龙,遮天蔽日,夭矫飞腾,让看的人也感觉到自个有一种勇往直前、无坚不摧的力量。

多少年来,每次回家,我都喜欢到黄河边转。然而,由于河坝堆起,原来走半个小时都能到的黄河边,如今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我转而爬村南的邙山,站在山上看黄河。远观去,黄河很安静,很清亮,在两岸葱翠的湿地中间,像一道光,穿越时空,直达人心。每每站在山上看黄河,就感觉到心胸开阔,了无挂碍。有一年,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儿心里闷,我带她到山上看黄河,给她背诵有关黄河的诗句:"川上常极目,世情今已闲。去帆带落日,征路随长山。"女儿却不理会我,只顾看黄河,静静地看,我也就沉默了,从古到今关于黄河的伟大诗篇无数,可黄河真能被那些诗篇描绘尽吗?黄河不仅在诗句中,也是奔流在大地上,奔流在人心里。上山时,女儿不说话,到下山时,女儿有说有笑了。我相信,是黄河给了她安慰,润泽了她的心灵;我也相信,不只是我一个,凡生活在黄河岸边,凡与黄河有接触的人,都能受到黄河的滋养。因为,这条河不只是地理意义上的河,也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河流。

那座似曾相识的城

文/鲍铁英

一串炸雷,暴雨陡然而至,其实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待我们疾步冲到高架桥下躲雨,已经浑身淋透。

好在,不久便风静雨歇,穿过马路,就进了校园,回望近在咫尺的酒店,坚实的网状钢架,被悠然飞来的一团雾气,掩映得朦胧而迷离,背后的夜空幽蓝深邃,霓虹反而有些黯淡了……

我一阵恍惚,怎么就像是站在家中庭院的银杏树下,仰视街上闪烁的灯饰,还有幽蓝的夜空……

因为孩子来澳门求学的缘故,我第一次走进澳门。

澳门历史丰厚、文化多元,但亦有数百年被殖民的屈辱,闻一多的《七子之歌》,吟唱出对澳门几多沉重的眷恋。而今天,回归后的澳门,日新月异,令人惊喜。

是的,当初我还是从图片上看大三巴、远眺新葡京的时候,内心深处的澳门,就是这般沧桑难掩繁华的感受。

然而,女儿大学报到第一天,让我又惊喜了一番。还未进校园,就远远看到高高的旗杆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和五星莲花区旗迎风飘扬。女儿是大学的艺术特长生,参加的第一项"快闪",就是新老同学合唱《我和我的祖国》。

的确,甫入澳门,就莫名地感到有一种似曾相识,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

新生报到还有一项重要内容,是大学老师逐一和新生谈话,并嘱家长要一同参加。印象最深的是老师语重心长的一席话:"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任何困难一定来找我说。"作为学生家长,我又有些恍惚了:这,不就是在家的感觉吗?

来到澳门,少不了逛街。官也街,久闻其名,这里的钜记手信、世纪咖啡、大利来记猪扒包、莫义记榴莲雪糕、葡挞、葡餐……可谓琳琅满目、风情怡人。虽是初来乍到,却也不觉陌生。伴着熙攘的人流,看着一爿爿铺面门脸儿,又生出几多似曾相识之感。"老郑州"没人不知道德化街,浸透了幼年回忆的"百年德化",不也是这般热闹、这般味道吗?

又随意走进一条不知名的街巷,斑驳而整洁的楼房,住着最普通的澳门市民,小超市、小餐馆、小理发店,还有幼稚园……老人和孩子从街边缓缓走过,夕阳轻轻摇动着婆娑的树影,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我出生长大的地方,那是与爸妈曾经生活过的一间纺织厂的家属院,真的是一样的祥和,一样的韵致啊!

行至街巷的"那头",便来到距今已有五百多年历史、澳门最著名的名胜古迹之一——妈阁庙。庙内供奉道教女仙妈祖,传说她能预言吉凶,经常在海上帮助商人和渔人化险为夷,消灾解难。中国历史文化厚重,且一脉相承,妈祖的护佑与祖国的温暖,岂不就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生生不息的活力之源吗?

飘香的腊八粥

文/魏益君

当日子走近腊月里的第一个节日——腊八。于是,那一碗,便再一次如梦般弥漫心田。

在我们北方农村,"腊八"是一定要喝粥的,记忆中,"腊八"头天,母亲就开始备料,将平常积攒的五谷精选细挑,就为做一锅香喷喷的腊八粥。

那时的农村穷,谁家也没有那么全的备料,为了做一锅香甜的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兴起攒粮做粥,就是让家里的小孩子在腊八头一天到左邻右舍攒粮。那时候,这差事只有我和姐姐去做,我端一个葫芦瓢和姐姐走东家串西家地跑。每到一户,我和姐姐就甜甜的"大娘、大婶子"地叫着。看到我们,人们也都心领神会,笑嘻嘻地把积攒的大豆、花生等杂粮捧出一些放进我端的葫芦瓢里,有些讲究的人家还给了一些冰糖、核桃等稀罕物。我和姐姐最卖力,几乎跑遍大半个村子,等葫芦瓢里再也盛不下了才回家。母亲高兴地接过去,分拣着五谷。

母亲也是个最讲究的人,腊八那天,她哪也不去,就在家等着别家孩子来攒粮。我们家院子里有一棵枣树和一棵核桃树,每年,母亲早早地就把红枣和核桃精挑细选,就为这一天送给来攒粮的人。看到有小孩子进门,母亲就喜笑颜开地捧出红枣和核桃递过去。小孩子接过东西开心地跑了,母亲也高兴不已,脸上现出舒心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小孩子还沉浸在梦里,母亲就在灶间忙活了。朦胧中,"呱嗒、呱嗒"拉风箱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不一会儿,粥香便弥漫了整个小院。粥熬好了,母亲就在厨屋里大声喊:"起床喝粥喽!"

听到母亲的喊声,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就一骨碌爬起来,小燕子般围坐在桌前。母亲将香喷喷的腊八粥端上桌,十几种配料做成的粥,颜色鲜美,香气浓郁。早已按捺不住的我们迫不及待地端起粥,吸溜着嘴喝着。母亲总是在一旁关切地说:"慢点喝,慢点喝,小心烫着!"

我们喝完粥就跑出去玩了,母亲将那锅粥就一直用文火温着,来家里串门的邻居和小伙伴们,谁来都能喝上一碗,喝过了就夸母亲熬的粥好喝,香。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条件的改善,农村生产的粮食富足,到了腊八很少有人再去攒粮了,而且熬粥时,还加进了莲子、桂圆、菱角。尽管如此,我总觉得没有攒粮做的那一锅腊八粥好喝。我想,这,也许是因为困难岁月里的相互帮衬与友善,和当年那一锅粥香满村的美好与和谐,才让我殷殷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