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散文
雪中散文(精选20篇)
爱在第二故乡,深感雪中情
文/东辰
啊!……雪中情!
不尽情丝,在我收笔之际,在我把句号点在我写的散文“我爱你、美丽的雪”那一刻。我的心动容在、那美好的记忆中,回忆那赋有生命的、雪中情。
就在我要写“我爱你、美丽的雪”,我的思想停留在临街道的两旁树木的那一刻,街道两旁的树木掩映在深雪之中和风雪之中,我的心惬意非常,很想把它们纳入,就在遐思中,我改变了主意,我的新构思速起,我要在写一篇“雪中情”
当我在望它们的“雄姿”时不在此处,那崇山峻岭的峰巅,是真正蕴含着雪给与人间的精神魂魄。那气度,那震撼,是无与伦比。此时把我带到了我的第二故乡,我在时间咒语中,穿越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我们一家随父亲下放到桦甸市,离县城六十里路程。这三年的“安徒生”的童话般的生活好温馨,以致给我要写农村题材的作品帮助很大。我庆幸有这好的氛围。
回忆是在雪的舞姿下拉开,把我带到了瑰色青年,那一年我十五岁,哥哥十八岁。我、望着这亘古不变的雪花,举手接来,你好吗?你可认识我?望着这、不变的雪花形状,似曾相识旧友又恍隔生面,可是、今天是否遇见了它的……涅盘!
不是精魂再造,仍然是旧时容貌。不变的是它们,是,它们的伟大造就了生生永生。今天我们相逢不是陌路是路人。可我只能是、拿动笔的老者,你却:依然年少。
苍桑,变迁。不变的是宇宙,不变的是你……雪花。
但,你以不是从前,你是谁?你是谁!
我接到手中轻声再问:你好,你认识我吗?你,我们不曾相识,今却作了你一生的朋友,我的情,你、又在你洒下的爱……涅盘……
一滴祭泪……与你相随。
我,仍在轻声的与你叙说,你不认识我,我们无曾相识,今却、你用一生的伟大再造了你的身形,虽然仍如昨昔,你在涅盘中得到永生。我们不相识,但、我们仍然是旧友。不应是你身小,说你年少,不应说我银丝染鬓说我年老。你、经过了万万千年的涅盘!
父亲下放的地方,是“桦甸县”那时不是市。我们离县城六十里。我们的家,生产队长安排在改制的小学校里,左侧的球场篮球架拆除,空阔一片,后来妈妈种上了菜。房屋后面是一条小河,宽窄在二三米之间,河水不深,最深处二尺三尺之间。河的两岸是搭建的木桥,是二块木板,它们不到一米,要在八九寸之间。房屋的前方是山,距离我家要在十五六米之中。那山很高,树木茂盛、密集,应算深山,那里住着不到二十户人家,主食是“煎饼”主粮产“大豆,高粱、玉米”说话我听不懂,后来听妈妈说是“山东”人。
深冬的早上,我和哥哥打好了绑腿,拉上了爬犁,往山上奔去。刚一出门,好惬意的环境,雪好深,是在路得两旁呈现,路眼早被勤劳的人们踩出,我们节节往上登爬。上山的坡儿很陡,我和哥哥拉着爬犁还往上走,树木很多,不用往高爬,不知为什么、这里的人们都不在临近伐取。我们是童心,爱玩,就这样往深山进。
每走一步雪在脚下发出声响,只有在雪地行走,只有在深山的雪地上行走才能听的出这,灵空的,美妙的音节。路在脚下延伸,境界在自己遐思中开创。新的足迹是我们留下,我们高兴的把爬犁留在路旁,我和哥哥自己朝着自己爱好的方向走去。记得那是一个沟趟子,分左右。我们不是首先伐木,而是玩够了在自己伐自己的木头。
玩耍这,大自然的雪,那真叫一个美,如果是在现在,我笔下更生动。这、只是三十多年前的回忆,当时哥哥不在身边,只有虎子,虎子是哥哥养活的一条雄性狗儿。我不是站着欣赏雪的美丽,它,惑着我不顾数九寒天躺在了大山深深的雪地上,捂着它的存在,感着它的空灵,四肢展开,呈大字形顺山坡躺着。仰头看向天空,树梢处蔚蓝在现,凉凉的世界我走了进去。融化在这、美得冰寒世界里。鼻翼凉凉,清馨凉爽直入脑际。只觉得自身融进它的怀抱,静静合成一体。身躯之下不存寒冷,灵魂欲欲升高游曳,它向天空,合并了那雪的精灵,那时的我,不擅吟诗,只感觉倾心爱着雪儿的美丽,它摄走了我的魂魄。我,兴奋之际左右双手深深插入深雪之中,在探,在深探……
是否抓住雪的精灵,让它停下脚步捎载我一程。就这样躺着沐浴着这,特有的爱戴。
……
满山遍野的雪花,满山遍野的精魂,纷纷散着清馨来到我的身旁。飘飘冉冉变化了无琼的玉蝶翩翩作舞,霓裳流彩,芬芳复绕,祥瑞映虹,仿佛天鹅弹落的华羽……我的心迷乱了,我的思绪在琼枝玉叶,粉妆玉砌,浩然一色中游荡着,痴迷着……
谁的彩连,在我眼前飞舞……啊!百花散落。
突然我的头巾被什么猛拽,我惊醒,原来是虎子是、我变化回人形的咒语,穿越就被虎子夺走。
啊!……去去去
走开……虎子。
热热的哈气在我的脸庞,虎子正用它那带刺的舌头狂舔啊!……走开。
丽……啊!是哥哥在喊,再喊我的名讳。
哥哥笑着说,快点起来,怕是冻着,快,快点与我到那边看……
我找到了……冬青
冬青是一种草药,是防冻的药材,它真是好看,翠绿翠绿,不高,就在一尺多点。
啊!……
啊!万枯丛中,一抹绿。
在雪中(三章)
文/季川
最先被思念覆盖的
最先被思念覆盖的肯定是我的故乡,我那土生土长的村庄,让我一千次流泪一万次不舍的地方。
在这个冬季,在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在我的眼帘下被越描越白的方言里,民俗有滋有味地活着,民风大大方方地飘荡着。我挚爱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棵树,每一个亲人,都在接受一场盛大的洗礼。
麦苗有序,正被广袤的田野妥善安排。谷粒安详,正被富足的粮仓精心珍藏。日子延续,正被洁白无瑕的炊烟按时点燃。
我在异乡的诗歌里靠思念取暖。漂泊与回归,道路与跋涉,疼痛与愈合,都是一种无尽的牵挂与牵连。
我知道积雪终将被阳光的热情带走,而我现在该从何处出发抵达你的怀抱与魂牵梦绕?
面对一盆炉火
雪落纷纷,风敲寒窗,谁在燃起一盆炉火,与时空默默相守,与所爱的人心心相印。
青山不老,流水不腐,谁在声声慢,追忆一个人的过往云烟。梅香暗涌,曲径通幽,一茬一茬的梦呓正被叫醒,一滴一滴的泪水正被复活。
思念如此憔悴,雪色无边,爱如此无力,痴心绝对,叫我如何寻觅,那一行匆匆而去似曾相识的脚印?
雪轻如燕,我无法握住的眼神啊,在梦的天空里久久翱翔,这究竟是一次奔赴,还是一场逃离?
在这冰天雪地,仰天饮下苍茫,执意孤独的还有几许?
愿得一盆炉火,与你共享,与你醉心那两个人的世界!
今夜,我不会姗姗来迟
这是天使的邀请,也是雪神的旨意,今夜我不会姗姗来迟。
我有一盏灯可以照耀雪夜的眉宇,我有一个意念可以与你前行的辙印重叠,我有一堆干净的祝福可以抱团迎接新年的钟声。
万物沉寂,寒冷不言而喻。我想在一场烈酒的鼓舞下迎风伫立,也想在一个裸体的思想中独立特行。所有的勇敢与勇气,坚定与坚守,痴情与痴心,在此时此刻,都归顺于一场磅礴的召唤和召集。
季节坦然轮回,时光不欺不灭。今夜,我再一次回到心灵的驿站,与雪厮守,与隐居的月光互为知音,与一场铁板钉钉的春梦隔空呼应。
无所畏惧凛冽的人,将会拒绝那些冷酷,迎来一簇簇新春的火焰!
雪中情思
北方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中款款而来,无声无息,如梦若蝶,没有预约,却带来了漫天漫地的欢喜……
【一】听雪
早晨,推开窗,扬扬洒洒的雪花似乎已下了一些时候,地上,一层银白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多淡雅。远树,如挂,那些深黄、火红或苍绿的叶片,就在一抹素白中静静闪亮。初冬的眉眼盈了浅笑,似乎于这深秋的怀抱中,愈发的多情、愈发的妩媚了。
倚窗而立,静听雪落,一颗繁杂的心渐渐归于平静。或许,这喧嚣的尘世,忙碌的生活节奏,让每一颗浮躁的灵魂,都在期盼这样一份悠然静美吧?漫天冷凛,漫舞琼瑶,这飞舞的精灵,恰恰为我们带来了这样一份无言的欢喜……
有人说,落雪的声音是天使的声音,能听见的人会幸福一生。静静听雪,品味的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轮美奂,感受的是“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的浪漫。那簌簌雪落的声音,绝不亚于梵哑铃上奏着的名曲,因为,又有哪一首名曲能与这天籁之音媲美呢?
当你静静倾听这天籁,尘世的烦恼与喧嚣,似乎都已离你远去,剩下的惟有纯净,那是心灵忘却一切的畅然,那是在没有尘埃的世界里,生命自由呼吸的平淡与安恬。
雪小禅说:“听雪,也是听心,听雪的刹那,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的莲花”。是的,扬扬洒洒的雪花落下,该有多少宁静的心,在此刻倾听与领悟?又该有多少清澈的眸,在静静凝视这天与地之间的绝尘爱恋?
【二】踏雪
喜欢踏雪,喜欢于一怀静谧中,撑一柄小伞,任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放飞一心漫天漫地的欢喜。
雪花,似寻梦的蝶,袅袅婷婷,与我眸中的笑深情对舞。仰起脸,便有一片、两片、无数片的雪花袅娜到发上、睫上、唇上,仿佛少女的吻,羞涩、冰凉而又不失温润,然后,心,就在那一刻,生出几多的怜爱和淡淡的暖……
“踏雪闲寻深院,携壶试觅幽欢”,那入了心的诗句,就在一刹那倏然飘到心上,小鹿般撞着灵魂的欢愉,又于悄然间引发了淡淡的相思。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想起卢梅坡的《雪梅》,便又忍不住四下里张望,期待在某一个回眸处,惊喜那份暗香盈袖。
雪,纷纷扬扬的下;心,缠缠绵绵的恬……
【三】雪梦
一直是个感性的女子,喜欢以文字的形式,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走过,纵使苍凉,亦不悔一场曾经的繁华。
想起你微笑的眼神,想起那年那日的雪中放歌、深情相拥,一地诗,半弯月。一梦经年,恍如隔世。
幸福的片段,定格在无法复制的胶片里,岁月,未来得及说一声再见,便已悄悄走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刹那芳华,只叹不过浮生……
常常想:人生,该如雪一样纯净吧?质本洁来还洁去,以雪花的从容诠释心境,以雪花的旷达舒怀淡泊,以雪花的深情拥抱生命,这,或许才是人生的最佳状态。
岁月沧桑,许多人、许多事,走过了,便会成为永恒。漫步人生的旅途,惟愿我的生命,如这雪一样纯净,恪守人生中的素色与信约,让心灵在彻悟中,开出一朵禅意的莲……
写在晚冬的风雪中
文/雪松
写在晚冬的风雪中
云海,涌动着刺骨的寒风,寒风,卷着漫天的大雪,大雪,涤荡着红尘中污浊的空气。飞雪狂舞,松托白絮,寒山无径,浪潜冰底 。大自然的音符,凝固在雪与风的乐章中。
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在这冰天冻地的世界中。红尘中的贪婪,红尘中的欲望消失的无影无踪。贪婪和欲望,骇怕这漫天的大雪会把它们,冰封在厚厚的白雪下面,永不解冻。
那些温情而又慈善的人们,却喜欢这飘飘洒洒的雪花。他们穿得暖暖的,在雪中散步,在雪中嬉戏,是那样的安稳,那样的快乐。欢快的笑声,伴着西北风,伴着飘落的雪花,传的很远,很远。
这时的大地,没有了贪婪残酷的秋收,没有了欲望肆意的横流。一切变得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洁白。滚滚红尘被凛冽的寒风吹向了无名的角落,人们尽情的享受着这片刻间的,干干净净的世界。
我想,大地是有记忆的。每到这个季节,它就卸掉春天的绿色,脱掉夏日的浓装,伸开双臂,坦露胸膛,去接纳这美丽的雪花和雪花带来的柔情。让山变成白色的龙,让水化做淡蓝色的玉。素妆淡抹,装点江山。
下雪的时候,人们总是躲在温暖的屋子里,约上好友,烫上一壶老酒。边慢慢的喝着。边谈论着外面的天气;谈论着一年的收获;谈论着女人;谈论着孩子,更多的是,谈论着人间的不平事。当他们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便大喊大叫,好象们他要倒转乾坤;好象他们就是伟大的救世主;好象他们是人间最公正,最清洁,最干净的人。他们脱掉皮袄,释放酒的热烈,释放着酒带给他们的无尽豪情!这让人激动无比的热情,烤化了窗上的冰凌花。
雪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冷冷的寒流仍然在大街小巷中滚动着。根本不去理会小屋中的豪情,小屋中的热烈。噢!我终于明白了,只有雪可以在乾坤中漫步,只有风可以在人世间自由的行走。当他们停住脚步的时候,冷月,才慢慢的走出寒宫,对着人们冷冷的浅笑。
风停了,雪住了,远处起伏的山峰变成了白色,如同汹涌的雪浪。在这茫茫的雪海中,却听不到澎湃的涛声。几株小草,在雪地上露着点点枯黄的草尖,眺望着不远不近的春天。只有雪下那不冻的泉水,仍然涓涓的流淌着,散发着浓浓的,暖暖的雾气,让它周围的树和草,结上了厚厚的寒霜,就好象冬天里盛开的冰花,让人心旷神怡,让人无比的惬意。
有人说冬天的风雪,冬天的景色不会长久的停留在人们的眼中。可是,没有人知道这迷人的季节,走了多少次,又来了多少回。也许,只有在大地冰封的记忆中,能够得到无声的回答。
在风雪中穿行
文/墨弦
下雪了,下雪了。孩子们的惊喜震撼了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向窗外探去,小纸片一般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在天空中飞舞。心里不禁流露出一份欲动,盼望着的今冬那一场雪能如约而来。昨晚的天气预报已经透露了这个消息,我似乎对它没有特别的惊叹和意外,只是感觉,这天气着实的冷。冷的出奇。冷的彻底。冷的入骨。
中午下班,我依然赶着我的“电驴”。做好一切防备,全副武装。风,依然从头盔的下端挤进我的并不温暖的下颚,在我的前胸拼命地侵占,就像久违的故人再次见面,那般热烈,那般完全。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冰凉的手指仍然感觉到凛冽寒风的温度,它们发狠的钻进我的身体,仿佛才能善罢甘休。两条木讷的腿,不停地在脚踏板上上下敲打着。这样简单的运动,是难以驱赶冰冷的。可是,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着,或许颤抖能感觉出我在运动。运动,就会有能量和热量。
并非与风雪抗争。
我住的地方与单位之间有些距离。之前,我是踩着脚踏车上下班。当时,雄心壮志地想把身体顺便锻炼一下。结果,一个月下来,脚也痛了,力气也没了,还严重的感了一次冒。处于经济环保考虑,后来换了“电驴”,轻松多了。
最近发现,“电驴”也是害怕冬季的。整整充了五个小时的电,跑了一个来回就够不上了,只好反复给它添加能量。这样似乎也有好处,不急不慢地在马路上赶着,相对安全多了。那种摩托和摩托,摩托和小轿车亲密彻底接触的场面,见过不少,的却让人畏惧。
父亲今秋曾在老家卜的一卦,一位老先生道出父亲有二子,且都身在外,驾着车,有二轮或四轮者,今十月,明二、四月恐有不适,需解之,以防于未然。父亲起初,却不信,可未料到这一外来先生竟说的神乎其神,仿佛句句为真。牵挂子女的父亲花了百多元,硬是当场请了先生作解。后来父亲说起此事,我总觉得是否上当受骗,钱有些白花了。父亲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父亲的牵挂爱子之心,尽在不言中。
思绪飘远的时候,已来到迎丰主道。风,更大了。雪,更多了。我从头盔的挡风镜里专注着前方,不紧不慢的在寒风和飘雪中前行,突然间感觉,心是那般的温暖。
雪中,回望2015
文/孟宪丛
临近年终的一个周末,我又一次登上了大山。
这一次上山不同于以往,因为有雪。自从被几场厚雪覆盖,上山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雪上的足迹也显得零星。山有点空旷,静谧,安然。尽管树木没有了夏日的生机,但不失傲雪风骨,直挺挺的迎风而立。阳光下,银装素裹,绚丽多姿,冰清玉洁,委婉动人。
从小我就极爱雪,因为,只有雪,才能让冬天有了圣洁的色彩,有了唯美的情愫,有了一份最诗意的等待。也因为,有了雪就意味着一个四季轮回的收获,即使在世界变得如此繁华喧嚣的今天,这雪却仍然妩媚,宁静,淡然,没有一丝张扬,一丝忸怩,一丝摆弄。还因为,只有在这有雪的冬季,才能从心底漾起爱的暖流,用爱煲过的每一句话,驱散了所有的落寞和悲伤。更因为,只有风花,雪月,才会将所有心结小桥流水般打开,无所顾忌地明媚盛放。
站在雪山上,我凝视许久,感慨万千。因为喜欢雪,每每到了冬季,飘雪的日子就是最大的企盼。现在的雪,虽然没有了童年时那般寒冷的感觉,但每次在雪中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这温暖是来自这个世界上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如眼前的山,尽管不言,但不代表没有生命,也一如眼前的雪,尽管无声,但不代表没有情感。面对皑皑白雪,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洁白的雪啊,请永远不要被世界的诱惑杂了心事乱了脚步,你,要永远做最最圣洁的女神!
蓦然回首,看着雪地里自己一步一步踩过来的脚印,是那样富有画面感,我轻轻叩问自己:这就是一年来走过的足迹吗?一步一个脚印,车轮印痕般有序排列,每一步都不能无缘越过,少一步都觉得不尽圆满。
是啊,岁月如歌弹指过,日历一页页翻过,2015年就要结束了。不经意间匆匆走过的这一年,尽管平静如水,但心里仍有太多太多的感慨,甚至带有几分惆怅,更多的是依依惜别,有一种道不尽的牵挂和留念。一年来,有赛羊会期间与采风作家、新闻媒体朋友间留下的欢乐,有涔涔汗水中的点滴收获,也有生病期间,朋友、亲人们捎来一筐筐的问候和帮助……心存的这份感激那么悠长,那么难忘。
这一年,我曾上过无数次大青山,每一次都被一种美丽感动着,既有来自大山、森林博大胸怀的感动,也有来自小草、野花的默默奉献的感动;既有来自护林员杨虎30多年守山的感动,也有来自朋友间无尽关爱的感动。记得最后一次是在猎猎秋风中上大青山采访杨虎事迹的。这一次,与往次相比,因为有了牵挂,便有了缕缕激动。从杏花盛开的春天到草长莺飞的夏天,从红叶炫目的秋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每一次相见就加深一份惦念,那份激动就像酒后浓浓的醉意,回味久久,不忍清醒。
我站在雪中凝望远方,回忆留下无数的雪中倩影,或歪头微笑,或伸臂高蹦,或坐雪观云,或托腮沉思……我想用一行行浅浅的文字,定制一桌盛宴,把一份浓浓的情谊,一份明丽的阳光,撒落到所有朋友们的心里。让这一年的欣喜,凝聚成一朵朵氤氲着万千娇媚的风花,静静地跳跃成一片片温软的雪月,温暖整个冬季。
于是,我想问雪:2016年的冬日,你什么时候带着鼓舞,带着信念,带着甘甜,带着祝福来赴我的约会?
冰雪中的打水人
文/无心
初曦隐隐,寒雪生湮,踩着路人的脚窝,踏着吱吱作响厚厚的积雪,我独自来到了凤凰山脚下。抬头仰望,凤凰山宛若一位云中仙子,淡妆素裹飘渺在薄雾之中。悬崖峭壁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次第簇拥着的林木,仿佛墨染一般枝枝桠桠傲视苍穹。吸一口带有山风的凉气,都似乎有甜甜的味道,这大概是因为有了雪的缘故吧。“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有了雪,沧桑萧条的山山水水才有了灵动的生气;有了雪,才有了大自然的妩媚;有了雪,才使大人孩子们喜欢上了冰天雪地;有了雪,才是北方真正意义上的冬季。
尽管已是“千山鸟飞绝”的寒冬,可挡不住勤奋的打水人的脚步。我很佩服这一大群人,不管是酷暑三伏,还是冰冻三尺的寒冬,只要山里泉眼的水不冻,他们就义无反顾地打下去。今天可能是刚下过雪,路不好,所以打水的人少了一些。我和他们在山下偶遇,突发奇想,打起了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打水的念头,于是便一起顺着山前的雪径,蜿蜒而上。走了大约不到二里地,便听到潺潺的溪水声。再往上有一个小空地停了十几台自行车和摩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先生打完了水正往摩托的尾部挂水瓶。哇塞!我数了数,竟挂了有十几大瓶,一瓶十斤,也有一百多斤了。挂完后,他潇洒地跨上摩托,一溜烟下山去了。
前面是一个由三节预制板搭成的小桥,桥下是湍湍的清流,明澈透底,在碧乳般的冰雪中静谧流淌。过了小桥,拾阶而上,我看到由三个塑料管导引的泉水,他们就是接的这儿的水。接水的人手上不时溅上冰冷的溪水,也全然不顾。接完水后,有的肩扛手提,有的用自行车、摩托带。这些人把打水当成了一项运动、一项乐趣。他们说,这项活动既锻炼了筋骨,又可以喝上纯净水,何乐而不为呢!
从打水的山涧下来,本想顺原路下山回家,没想到又遇上了刚刚上山的老同学凤和岩夫妻俩。他俩打水的地方是山里紫阳观对面的沟里,所以我又跟着他俩人踏上了进山门的路。这条路是盘山的柏油路,中间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上去下来的人有旅游的,也有打水的。路两边茂密的树丛覆盖着颤微微的积雪,像披着巧手织就的镂空的白絮披肩,在寒风中抖动。左侧崖壁上挂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柱,尖尖的柱头还滴着清清的露珠。右边涧下是迤逦跌宕的潺潺泉水,时而脉脉涡旋,时而跳跃欢畅。等到三九天,这泉水就会变成银龙般的冰瀑绵延而下了,那时的景致将更加醉人。凤说:你不常上山不知道,山里又修了好多景点那,有一个滴水观音可漂亮了。当我们走近那尊观音像时,果然非比寻常。玉肌膏脂,笑眼红唇,一身洁白素雅,外罩猩红大氅,手执杨柳净瓶,站在这白雪里,真乃名副其实的冰雪美人!四周树干上绫罗棋布缠满了祈福的红布条,远远望去,犹如耀眼的映山红开在了这冰雪之中。
凤又告诉我,来这里打水的人很多,从早上三四点钟开始就有人上山,好天时每天陆陆续续有几百人。他俩办了进山的年票,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都是走着上山,背着水下山。我粗略计算一下,从他家到山里来回大概是二十多里路,十多年来能持之以恒,真不容易啊!
凤凰山的水好是凤城人的骄傲,好水酿出了醇美的凤城老窖,也养育了淳朴勤劳的凤城人。辽东一柱沐风雪,最是一景打水人。
当我们下山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等到了家,已经中午了,雪也越下越大。看来今年冬还是个多雪的冬天啊!
雪中的童话
文/赵目珍
记得四五年前在狮子山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大学的朋友,玩的很好的朋友,家是南方的,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雪,于是励志考学考到北方来。但是,由于北方的冬天又太过冷寒,怕抵挡不住凛凛冽冽与打着“口哨”的风,也就不敢考到太往北的地方,因此上就选择了江南江北的接界。
在我的记忆里,大学那几年的时候,武汉很少下到雪。我的朋友很是失望。如果这是一个童话,为了看雪的愿望而奔赴一个区域,也算是执着和有梦乡的青春罢。但是,大概在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实习,神话的冬天给武汉带来了神奇。绵绵不断的雪花,翩翩从天上来,就像一个个仙女,朵朵带着满足一个孩子愿望的祝福。不是大慈大悲的施舍,但已是很让一个人大喜过望,觉得慷慨或者奢侈了。于是,喜出望外的青春在雪中闪耀,雪仗打起来,雪人堆起来,连平时温文尔雅的小斯文们,也卷入了战斗,更不要说平时那些调皮捣蛋的坏家伙。这算什么呢,是青春的绽放罢?青春如虹,奔向这雪花注满的朝夕。
风中到底也有回响的日子。可惜青春不能书写第二次。青春就像一首诗,渐渐地被梨花覆盖。这些梨花翩翩的早晨,我已不能卷入战阵。满树的梨花盛开,雪白的直如神圣世界的战神。跟诗一样完美,无须表达,无须思忖。可是她又一次埋掉了我们的流年。这是我们并未完成的笺本。潦草的青春,在僻静的作坊里写着狼藉的断句。错踩的脚印,踏着浪漫的田亩,来不及勘误每一个细节。冷彻的午夜,我一次次幻想这世界的轻盈或者凝重。我的睡眠,还能否枕着另一个活泼的青春入睡。
前页翻过,和青春聊着短信,如昨日。我相信她是一个青春的化身。我舍不得断开我的视线,我读完那些简短的文字。她聪颖敏感、兰质蕙心,美好的故事如影随形,凄凉的情感泪如雨线。但是坚强如信念,坚守如春天。跋涉了几个小时,她很快步入故乡。说实话,我的心和她的承载一起做了不安分的走神和想象。我不断做着内心的扩展,我的焦急将一切淡忘。包括我需要满足的最基本的温暖和干粮。
我以为青春也要休息呢。我还是错想了青春。青春不朽,青春不需要休息。她要去逛传说中的二乔公园,和打雪仗呢。我好羡慕她们,羡慕青春啊。可是,她说自己二十年华,青春也逝了。不知这感伤她无端端的从哪里来?
二十岁的青春说,十六七岁哭,人家会觉得你青春烂漫,十七八岁哭,人家会觉得你真情流露,二十岁哭,搞不好会被警察叔叔带去调查精神状况。这嬉皮笑脸的青春,居然还带着些略带稚嫩的深沉。但是,柏拉图的话她还是不太坚信。柏拉图说,他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个他深爱同时也深爱他的人。青春,就从这里的疑惑开始追寻了。你信呢?还是不信?懵懂。朦胧。唉,这奇妙的青春!
青春说,昨天准备将自己的镜框给小小的雪人戴,但是雪人被朋友破坏掉,所以悲剧了。我不知道她的镜框是不是我所见的那个颜色——那黑色,就一如我的眼睛所感知。那镜框下面带着她稚气而青春的脸,阳光而又不可强求的神气。如百年洋洋洒洒的大雪,一生难遇。我也不知青春是否觉得自己也好像被破灭掉了,因为她的声调里夹杂着希望灭亡时的叹息语气。我说,那赶快给它续个脑袋罢,否则太阳一来她就变成无头的小鬼,更加悲剧了。青春说,呃……也对喔。不过还好它很小,要是它太大又木有头就恐怖了。呵呵。她惯于欺负雪人中的小孩子呢!
又是一个坠满雪花的重逢,我们已经学会不轻易哭了么?不停的青春,疏忽过往。时间被马匹拉着,永远向着彼岸的方向。而就在前夜,我的青春忽然醒来。一没小心,我竟然异想天开。
我借着青春在雪花中的回响拉近与她的距离。我宁愿相信那小小的雪人是我幻想中的童话,这童话连着一个活泼的青春和已逝去的从前。但是,流年的蓝图像什么呢?在脑海里,她充满自己的想象。比如,广场、草坪、雕像,黑的影子和太阳的关系。
花开瑞雪中
文/维京
2011年的第二场雪,终于在四十天后,悠然飘落大地。久旱的大地张开双臂尽情收纳了迟到多日的瑞雪,大地洁白了,天空湿润了。
窗外的雪花如棉絮般满天飞舞,把天空挤满了。放眼望去,天空被纷飞的雪花幻化成迷茫,天地一色了。
一缕淡淡的幽香在屋内弥漫,窗台上的花盆中,一朵如铜钱般大小的黄色小花悄然绽放了,单瓣的。望望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看看窗内寂寞孤独的小花,这种强烈的对比令人惊喜,令人舒畅,更令人叹为观止。
这盆花是在元旦前后播下的种子,这些种子是在路边采来的。记得2010年国庆节后,当时驱车回老家,看到路边此起彼伏地开满了这种花,大小如茶盏,单瓣的,重瓣的,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复色的,灿烂一片,煞是抢眼。于是停车近前观看,这些摇曳在秋风中的花朵,水嫩细致,艳丽万方,幽香四溢,加之园艺师的巧妙布局,将这些花植于丘陵上、树木间,使行车人如入花海,怡然天成。当时被这种花所吸引,一路欣赏,感慨唏嘘,便产生了采籽种植的意念。
2010年11月间,再次回家路过这条公路时,依然被这道风景所吸引,于是下车趋近。时值仲秋,其它花草基本已成衰败之势,然而它们还是灿烂如歌,傲然于金风中绽放艳丽,吐露芬芳。仔细看时,其早期的种子也已经成熟,炸裂开来,静静地等待秋风的吹落和人们的采摘。
后来和母亲谈起此花,母亲一笑,“那是波斯菊。”此时,才终于知晓花名。于是又上网查寻,了解其详。
波斯菊,拉丁语中代表少女的纯情、高傲、非凡、神秘、圣洁,也代表初恋、自由等等美好的东西。相传,大波斯菊王国里有一位公主,她波斯菊国王的小女儿,美丽无比,可是偏偏巫婆给她下了诅咒----她将是一个个永远的孤独者。这是波斯菊王国里最强的诅咒,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这个诅咒。所以,波斯菊公主一个人住在公主城堡里面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孤独时光,每天日升月落,总是她一个人,寂寞总在无时无刻地侵蚀着她的心。特别是漫长的黑夜,更是难熬,她常常在夜里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独自哭泣。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一个来自远方的骑士路过公主城堡,见到了黯然神伤的大波斯菊公主,这是一场华丽的邂逅。骑士和波斯菊公主一见钟情,两个人相爱了。幸福的摩天轮降临,大波斯菊公主的诅咒被解开了。
2010年12月前后突发奇想,把几粒种子栽入了花盆。一周后种子相继破土而出,不断长大。“如果它能开花在春节,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春节前,它们已经挤满了小小的花盆,一尺高了。而如绿豆般大小的花蕾悄然显露出来,一种欣喜的希望也随之萌发开来。
春节它们没有如期开放,但,花蕾已经如蚕豆般大小了,花蕾中已经透出淡淡黄色。快了,快了,花快开了。
入冬以来,总不见雪的影子,连续干旱的大地区迟迟不见飘飞的瑞雪。人们盼望,人们渴望,人们祈祷,雪越来越珍贵,雪越来越神圣。
终于,轻盈的雪花来了,悄无声息,片片如絮,悠然而落。波斯菊盛开了,虽然花朵不大,但依然灿烂如歌,艳丽无比,尤其是在这寒冬之中,冰封大地之时,瑞雪飘飞之际,更显其不可多得和难能可贵之处。
今年的春天,我会把剩余的花种遍撒庭院,让美丽的波斯菊绽放我的夏天里;今年的秋天,我会把剩余的花种遍撒家中所有的花盆,让美丽的波斯菊盛开在我的冬天里。
雪中追思
文/张玉荣
今年,石家庄的第一场雪下得比较早,人们来不及准备,漫天飞舞的雪花就来了。
倘佯在湖畔,看着结冰的湖面,几棵垂柳摇曳,一片芦苇泛黄,岸边残留的水草,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姥姥家门前的小河。突然,我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人来,那是我的小姨儿,我年少时的玩伴儿。小姨儿名叫贞贞,是我的堂姨,只长我一岁,是三姥爷的女儿,人长得矮小瘦弱。每次在姥姥家小住,我和小姨儿都形影不离。花碗破碎的瓷片儿,几个河边捡来的鹅卵石,老奶奶给的几粒花生米,她都像宝贝一样捧到我的面前:外甥女儿,都给你!春天,我们一起摘野花,做柳笛;夏天,我们一起捞鱼虾,捉知了;秋天,我们到城墙上摘酸枣;冬天,我们在门前结冰的河面滑冰,笨拙的我在冰上总是摔跟头,把小姨儿笑得前仰后合。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稍大一点儿,我才知道,三姥姥不是小姨儿的亲妈,到了上学的年龄,她要在家里干活,看着弟弟。后来,我再到姥姥家,小姨儿会让我教她写字儿,画画儿……再后来,我到市里上学了,姥姥也随舅舅到了市里,小姨儿的事儿只能从姥姥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听说小姨儿出嫁了,嫁到了乡下。再后来,三姥姥生病了,据说最后还是小姨儿一直伺候她。小姨儿身体一向不好,小时候营养没跟上,长大了更是做在前头吃在后头,婚后也没有生育。不久,可怜的小姨儿得了重病,熬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那年,她才28岁……听姥姥说,小姨儿的亲娘就是在腊月里生的她,那天风雪交加,她娘得了产后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而命运多舛的小姨儿,也选择了一个白雪飘飘的季节,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一尘不染,回归故土,和亲娘相偎,也许她感到了满足。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小姨儿的印象还是童年时光的记忆。望着雪后银白的世界,小姨儿的笑脸好像就在眼前,还是矮小瘦弱,还是笑得前仰后合……贞贞小姨儿,您给我留下的只有美好。那些苦,那些难,您是怎么忍受的,怎么就没让外甥女儿替您分担一点儿呢?
贞贞小姨儿,现在的您,一定没有痛苦,没有疾病,因为您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把美好留给了别人,自己一定也同样幸福。
贞贞小姨儿,那飘飘洒洒的雪花是您送来的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片片雪花如甘露滋润着大地,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呢!
琉璃世界冷暖情
文/隆如
在九重云霄之上的天庭,有着一位伺花的神女,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晓得她是掌管凌霄宝殿花事的仙子,我们不妨以“撒花女儿”称呼她吧。冬天的人间,万木凋敝,花事渐衰,撒花女儿见如此寂寥景象,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采撷广寒宫的冰花银屑,向着凡世一路播洒而来。
这是我伫立在风雪中时,对雪花生起的一段奇思异想,也许并不符合自然气象的客观规律,但是,在我看来这至少是有着冰清玉洁品性的雪花应有的传奇写照吧。
雪苑中寂静绝响,只有踏雪徐行的咯吱咯吱声和雪花飘落的细细声响。静谧的人间银白一片,从天空一直蔓延到大地河流的都是苍茫白净的色调,冬日沉寂荒凉的山野,真真正正被装点雕琢成了一个纯净的琉璃世界。
琉璃世界的光芒是透过渺渺飞雪和杳杳雪径的身影折射出来的,无边的雪缎平铺轻笼在石桥、轩榭、亭台、瓦房之上,瑟瑟冷意中洇出丝丝的暖,缕缕暖流中又渗出汩汩的寒,究竟是冷还是暖,竟也分不仔细了。
园子里还没有人踪的印迹,大片的雪地上徒留着一些寒鸦,野猫的爪痕,走在蜿蜒的河滨小道,心中竟生出无限的怜惜,以至于不忍迈出这凡俗的脚步,惟恐玷污了这无染的洁白。青石灯龛的顶部被雪花覆盖,融化的雪水顺着棱角滴淌了下来,在朔朔寒风中凝固成了一柱柱冰凌,仿佛给石龛缀饰了一道水晶珠帘。在密林的深处,栈道两边的翠竹被压弯了身腰,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拱形圆门。俯首低身从雪洞中钻了过来,恰巧看到地上有一根坠落的枯枝,捡拾起来权当手杖运用了。雪中策杖过桥,特别是遇到拱桥时,只得侧身弓背,一步一移,在战战兢兢中方才踱过来的。荷塘的池面上雪花被水波噙在眼眸里,薄冰上的雪还是白色的,如纱巾般似有若无地影印着,拖曳着。平日里只知雨打残荷的绝妙意境,今日见了这雪中的荷塘,方才悟出了残蓬盛雪,枯盏擎露的微妙来。那些雪松、枫树、水杉、桂枝,以及小小的亭子,随意叠放的太湖石,还有那些河岸边的垂柳都绽放出了大大小小的雪朵,所有的林木一夜间好像都开了花似的。晨练老者的矫健步伐,稚子幼童的雀跃呼声,还有我这云水孤僧的只影单形,寒风吹开了这些来自苍穹的精灵,也吹出了人间岁末的一抹欢喜。
腊梅花摇曳在千里风雪中,枝干积雪成条,如玉树琼枝般剔透莹亮,明黄色的花朵,像风铃一样高挂在枝头,迎风轻叩。不绝如缕的寒香,弥散在瑟瑟的空气中,这让我想起了“冷香”这个词来,也想起了红楼梦中“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章节里赏雪折梅,割腥啖膻的雅致和豪迈来。此时要是来一个清聚雅集,和着雪花和梅朵的冷香暗渡,即景联诗,品茗清谈倒也不致辜负这香雪片片了。
我披着斗篷在雪中行走着,时而静立,时而沉思,偶尔也会伸出手去接住撒花女儿对人间的馈赠和眷恋。雪花在风中飞旋,跳跃,有着舞者一般的轻盈身姿,在无际的雪的世界里,蓦然抬头,看见了院墙上雪中的石榴树,一些开裂的石榴彤彤的高挂着,正咧着嘴对我憨憨地笑。此时的我,感觉大地一片空蒙,不经意间,我也对自己发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转身返回,留下的一行杂乱脚印,很快就被飞雪所掩埋深盖了。
一树独先天下春
文/任崇喜
草木落尽叶子,田野呈现出巨大的宁静与安详,天空的态度仍不明朗。在一层薄薄雾霾的后面,太阳如同月亮一样,会不时地露个脸,在试探着寒冷的深度、冬天的深度。等一场雪来,虽然在心里念叨过许多次,但面对大地的空旷与阳光的软弱,期盼的人们心里便多少有了一些遗憾。
没有雪来的北方冬天,便少了些许诗意与浪漫。没有雪来,就听见冷风正旁若无人地掠过地面,带起凉森森的寒意,微微有些许莫名的香气。当然是花香。二十四番花信风,就是从小寒开始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在二十四番花信风中,梅花居先,楝花殿后。这个没有雪的冬天,有可以想象空间的是梅花。在北方,如果说有什么花儿能让人想起冬日,那就是梅。
冬季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姹紫嫣红的满园春色,在寒风中傲立霜雪的梅,就显得弥足珍贵。想起梅花,就仿佛看到,似蝶翼般蹁跹的飞雪中,一株株红梅开得热烈奔放,披锦带绣,芬芳四溢,像漫天的红霞落满枝头,让人心醉。红梅点点,似少年怀春示爱的明眸,火热而纯洁;似少女情窦初开的心灵,神圣而腼腆;红梅点点,似智者超然物外的深沉和温煦,似仁者远离红尘的宁静和恬淡。
“万本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风递幽香去,禽窥素艳来。明年如应律,先发映春台。”梅花卓尔不群,点染先春,绝不媚俗争艳,在万物萧瑟、寒风刺骨时,芬芳随风而至,花香袭人而来。视线落在一片白茫茫的旷野上,一株红梅突兀崛起。这景象,该是上苍挥动如椽大笔,饱蘸浓墨画出来的。它就那么随意地立着,恰似月下随意吟就的一首晚唐诗篇。
梅的品性是坚韧的。偏偏是明艳的红色,偏偏有宜人的香气,但生得大方,不轻佻。这稀疏的花儿,只开在寒冷的冬日,有着生命的顽强与倔强。不是为了装点本已极佳的景致,而是因为有了它,冬日才有生动的成分。
很欣赏一句话:梅是静止的雪,雪是舞动的梅。深雪盖地,夜中奇寒,万花沉寂,而梅花一枝独丽。让人既稀罕其早放之奇,又惊叹其傲然之骨。在北方的冬日,雪和梅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好像少了谁都不圆满。要不卢梅坡怎会这样说:“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香。”雪和梅在伯仲之间,清香与洁白是绝好的佳配。当天空降下瑞雪时,梅用它的身躯,勇敢地承接住雪;雪在梅上留下痕迹时,哪是雪花哪是梅花,还真不容易分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很自然的事情。
“千红万紫,终让梅花为魁。”从古至今,文人骚客们就没少吟咏梅。人们或写梅品质,或咏梅风姿,或绘梅神韵,或歌梅情怀,但大多借傲霜斗雪、不畏严寒的梅花抒情。
在冰天雪地的季节,读这些风格有异、气象万千的梅花诗,真是点点暗香浮动,令人陶醉!“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寒冬腊月,朔风凛冽,一枝寒梅傲立雪中,凌寒怒放。“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欲传春消息,不怕雪埋藏。”梅花在冰中育蕾,在雪中开花,清香馥郁、芬芳扑鼻。“烟姿玉骨,淡淡东风色,勾引春光一半出,犹带几分羞涩。陇头倚雪眠霜,寒肌密抱疏香。待得罗浮梦破,美人打点新妆。”它赶在东风之前,向人们传递着春的消息,被誉为“东风第一枝”。
雪中的村庄
文/尹群
大雪把屯子埋上了。住在房檐里的麻雀,比人起得早,天刚放亮就出了窝,在园子的柳条杖子上叽叽喳喳吵,原来是找不到落脚觅食的地方了。后来翅膀一张腾地飞走了。一只飞走了,另一只也随后跟着,一块儿飞到场院去。场院里有谷草垛,麻雀们把谷草垛给包围了。全屯的麻雀们差不多全部集中到这块儿来,黑压压的,把地上的白雪刨出密密麻麻的黑土窝。有人在雪地上支个筐,下面撒些秕谷,扣麻雀。阳光照在窗户上,窗户上的霜开始往下滴水。烟囱冒出白烟,烟囱上落的雪也被烟熏化了,露出黑黑的烟囱。太阳一出来,屯子顿时有了生机。推开门的头件事,就是打扫房前屋后的积雪。人们把这些无穷无尽的雪堆到园子里去,堆到房屋的后山墙上,再用铁锨拍打瓷实,堆成一面雪墙,目的是让这些雪帮助房子抵挡一下呼啸的北风。所以从后面你几乎看不到房屋了,房屋被雪包裹了起来。人们远远的看不见房屋,看不见村落,却能望见屯后的那些大榆树,望见大榆树树梢上缭绕着的白色柴烟。
北风很硬,把地上的浮雪从野外刮进屯子里,再从胡同里刮出来,然后在墙根下,杖子根下,柴禾垛下,在所有背风的地方,堆出一道道的雪岭子;把路边的壕沟刮满了,把地里的垄沟刮平了。地上的蒿草,在雪中露出焦黄的草梢子,发出咝咝的颤音。
房后的园子,早已被撒开的牲畜们破坏的破败不堪,葵花秸秆夹的杖子七零八落的,残缺不全。园子里没有割倒的烟秆子,挂着几片干黄的烟叶在寒风中颤抖。队上的老牛,围在一家苞米秸秆垛上,慢条斯理地嚼着苞米秆子。羊群在甸子上四散着,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半天才能找着一片露在外面的草叶子吃。路边的树木稀稀拉拉,在白色的旷野里挺立。一群毛腿鸡儿从树梢上掠过,翅膀扇出唰唰唰唰的风声,有雪粒子从树上飘落,雪粒子在白色的阳光里晶莹地飞舞。
柳条通里的雪深得能没过人的膝盖,兔子在里面跑起来费劲。所以就总有几个农村少年,在大雪之后领了狗上那里撵兔子。偶尔也能碰上色彩斑斓的野鸡出没。野鸡害怕的时候,惊叫着把脑袋慌张地钻进雪堆里,却把屁股暴露在外面,以为这样就谁也看不见它了。孩子们撵兔子,撵野鸡,由于棉袄棉裤太厚实,连走路都有点费劲,就更别说跑了,结果笨笨卡卡摔了不知多少个跟头,弄得浑身都是雪,成了雪人。落光了叶子的柳条,在洁白的雪地里,红艳艳的,为色彩单调的冬季增添一份少有的美丽。
屯外有一片泡子,是农村孩子的另一片乐园。春天在水边上下夹子,打来喝水的鸟,夏天在里面洗澡,捉蜻蜓,到了冬天则在冰面上抽冰尜,滑冰。不过孩子们滑冰可不是用冰刀来滑,农村孩子们上哪里去整冰刀呢,孩子们是找两块跟自己鞋一样大的木板块儿,下面钉上两根铁丝,然后拿麻绳把两块木板块儿绑在鞋底儿上,就当冰刀了。
拉着爬犁,上白茫茫的草甸子上去拣粪,是冬天里农村孩子从始至终必不可少的一项劳动。孩子们拉着爬犁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奔跑,为的是抢到一泡牛粪,嘴里的哈气在狗皮帽子上凝结成白色的霜。当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他们脚下的辽阔雪原,他们自己长长的身影,还有跑在前面的狗,以及远方朦胧的树木,飘着炊烟的村庄,全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
白雪覆盖的村庄,在无边的严寒中看起来,透着无限的人间温暖。
红酒,醉了夜的文字
文/傲雪红梅
暗夜幽香,几许忧伤飘淡,无意却被酒醉残,风中听落花碎雨,滴滴似青泪,阁楼半月几人哭泣几人伤,笔疏难述心境,落几分文字将心拾起,冬风已过,只见春暖。
夜,红酒,不多却醉了生,梦了死,半梦半醒晓见楼中见影,唇边依然是你的温度,妖娆而迷人,醉了,那是零晨的夜。
曲,脚步,凌乱长在思绪中,想,逃了困境却无法让自己静静的忘记,走吧,不再回望却心中有一万次的回眸,等待了千年,恨此生太短,不长。
纸,笔中游走,心,秋的颜色,唱一曲婉歌,似林中风过,吹、寒冷……
是心过往,沙中无迹,雪中无痕,空留一曲雪中莲,断肠于此夜,纸醉金迷。
梦,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心,不远,却隔着屏幕一条线,长不过时间,断然,心绪仿佛回到昨天,十八楼上听晓月,看醉中风尘,一双眼。
沙,文字破碎,心落地如冰,透明,湿了半边纸张,闻到一种独有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心的眼,烟花残梦,泪……
薄,如月,窗前滴水,林中听风,哭过、笑过、恨过、爱过、梦过、醉过、冷过、醉过,酒的错,还有谁,饮过?
痴,穿过手心达心底,心湖,波澜走远,你将手中石籽放生,誓言,石籽落入湖底。
杯,红酒,醉了今夜的文字……
雪中听雪
文/不言石头
皑皑白雪,将天地间之万物涂鸦成一片白色。
好大的雪。 下了一夜的雪,仍没有停歇下来,雪花时而扬扬洒洒,时而密密麻麻地在空中左旋右“疯”,落在房上、树上、地上……所有物体统一着装,雪白雪白,妆出了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扮出了北国冬天冰天雪地的最美画卷。
看着外面的大雪,想起曾经有体验“北极村”冰雪大世界的向往,现在倒可以先小小体验一番呢。尤其看到雪中三三两两、一双一对、或只身单行的路人,没有办法阻止内心的妄动,真想立刻去雪中好好体验一下那雪中听雪的惬意。可还是不行的,没到中午休息,还在班上呢!
中午时分,雪还在下。早已抑制不住,飞一般拥入雪的怀抱。哇!真有一种人在画中的感觉 。
一步步向前走,“咯吱,咯吱……”加快脚步,时而慢 时而快,这声音伴着远处传来的除雪时发出的声音,变成了一曲 曲美妙动听的音乐协奏,这时不但不会被这种声音吵到,反之,会尽情地享受这天籁般的音乐,这是一种无法分享的心之曲。
除了这声音的美妙,每一处景色都足以让人赏心悦目。
不必走多远,校门口的一颗梧桐树,叶子早已落尽,剩下枯干的枝丫,枝丫上结下了一串串长荚,每个枝头一小撮,或四五根,或六七根,长长短短,短短长长,垂向地面,好像一朵朵褐色的花柳,傲雪绽放,被雪覆盖,白色的干,满树褐色的花,蛮能吸引人的视觉。
那边的大榆树,有六层楼那么高,粗壮的主干从五十公分处一分为二,两根枝干并拢一处,相互偎依,粗枝细丫错落繁密,整个树冠形成一个大大的伞状,雪压枝条宛如美丽的白色珊瑚群,微风吹动,细密的枝条随风轻轻摇曳,犹如海底一群群白色珊瑚在蠕动,好看极了。
这边,几棵还没有长大的小树,纤细的躯干,疏落的枝条,在雪中也成了一道极好的风景: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枝条 ,恰似一条条毛茸茸雪白的猫尾巴,左翘右卷,上挑下垂;悬在空中纵横交错的电缆线,像一根根白色的冰棒;停在路边不同外形,大大小小的车辆,被厚厚的雪埋了,像一块块松软的卡通版白色雪绒大面包或蛋糕……
随处都可以抓拍到想象的画面。灵感一纵即失,不知其间漏掉了哪些靓景,紧赶慢抓留下这最惬意的瞬间。
雪还在下。一定会有更多的奇景妙画,足以让心情舒朗千倍万倍。
扬扬洒洒的雪花,伴着冬日的瑟瑟冷风 ,驱走冬日枝枯叶败的萧条,让人真亲切体会冬日独有的乐趣。雪中听雪,没有风中听雪那样暴虐,恐惧,雪中听雪享受一种亲柔,飘渺与惬意。
徜徉雪中,听雪物语,悟语心空。
雪中的那些肆无忌惮
又看到济南的第一场雪,虽说未曾积攒下厚厚的痕迹,但飞舞的精灵还是让观雪的人觉得细腻柔软。
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一些肆无忌惮的话,肆无忌惮的想念,肆无忌惮的感触,当然,所有的这些肆无忌惮,只能让自己看到,面对所有的人,依然或一脸平静,或谈笑风生。唯独自己站于窗边,点起一根烟,才能默默的低下头,哼一首歌,想一个人,或者,想想自己。
在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我在下雨天的屋檐下等她出现,也在四散的阳光里牵起她的手,也曾在深夜时分与她相隔千里,说着你侬我侬的情话。但更多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如此般,叹一口气,呼一口烟,然后想念。
很多时候,很多朋友劝,既然分开了,既然结束了,就放下吧,下一个更好,总会有更好的。我微笑着谢谢他们的好意,也曾尝试过不去想,不去念,去全心全意爱另一个人。然而令我诧异的是,爱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把另一个人,当成了她。
我并不是个怀旧的人,尽管偶尔也听听那些旧唱片,偶尔也乐意翻看有些历史的书,偶尔也回头想想自己的过往,然而在她这里,在对她的想念里,我似乎永远无法自拔,永远停留在那一段我想起来都会笑的时光里。有时自己也试着让自己看开,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但总是连12小时都坚持不住,又重新喝下回忆的苦涩,然后苦笑着看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的谩骂自己,真不争气。
阳光明媚的时候,这样的想念,并不都是让自己觉得难过,觉得脱离。但在下雪的时候,我看着天上浓浓的灰色,眼中也不由自主的酸楚了起来。
我坐在电脑前,敲下键盘,告诉她天凉,注意身体。我本不期望她能有所回复,只要看到就好。但没想到她的头像就突然亮起来,然后看到回复:你也是。
我想,她并不知道这小小的几个字,对我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也许我总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着有一天还能回去,还能在回到十八岁,回到开始的那个地方。但这些,我只能对自己说,我只能默默的说,我爱你。
有些东西,我注定得不到,但命运就如同嘲弄一般,得不到,还不让放下,不让走开。
我出门,耳边变的喧嚣,我看着各色的脸庞,平淡,喜怒,我只是低头走,任我心里肆无忌惮的所有。
那个她,你可知道,我爱你爱的多么肆无忌惮。你可知道,你走之后,我又过的多么难堪。
你又可曾了解,这所有的肆无忌惮,所有的想念与爱意,只有在这样的下雪天,在这样的雪里,我才敢说给自己听,才敢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回忆,肆无忌惮的微笑,又肆无忌惮的疼。
那雪中的肆无忌惮,包含了太多,爱,怀念,回忆,你。
我在雪中说
文/王陆
开始,有几只鸟,在树枝上忙着。树上已经没有叶子,但还剩些果实。很快,下雪了,然后,刮风了。雪很大,风也很大。鸟儿都飞走了,人也都躲起来了。这就是风雪天。
风雪创造了美丽,却没有谁观赏它。鸟儿躲在暖巢里,等风雪停住。人们早就知道这场风雪要来,所以早做好了准备,该挣钱的还是要出门挣钱,该做爱的还是要做爱,股票交易所还是往常那样开盘和收盘,总有年轻人想死去,也总有死人想活过来。只有风雪没有目的,像凡高,裸露而自闭,任意盘旋着。
所以,风雪孤单。我想看清雪片,但窗户结了冰凌。我站在院子里,仰着脸,想看到宏观。风雪尖锐,割痛我的眼睛。我竟然喜欢这种割痛,像一个痉挛的情人,随便它虐待。不就是零下15度吗?不就是暴雪橙色预警吗?单纯的风雪啊,你哪里知道我啊!我根本不在乎耶稣是否能从十字架上飘入天堂或者双脚落地,我却渴望你能粗粝的力量来擦洗我油腻的脾胃和污垢的手脚,能包裹我最终的尸骨。为什么即将枯死的列夫·托尔斯泰看到弥漫的风雪,一定要离家远行?
也一定是因为渴望冷酷而单纯的终极情感。
在冷酷而单纯面前,我愿意支离破碎。我不想问,风雪为什么而来。风雪也不必问,我为什么冻得全身僵硬却要向它张开温热的嘴唇。
小鸟突然出现了,落在树权上。在夹着雪的风里,能看到他的眼睛。我好像看到了我小时候。我也曾经是那样的眼睛,有勇气,有期望。在雪地里,流着鼻涕,敢于呼喊,很慷慨。
月光也突然出现了,照在雪地上。没有人行的雪地仿佛是空虚。而空虚的心底恰恰能听到自己的挽歌。缓慢的挽歌是埃尔加似的大提琴,在错乱的思绪里,依靠风雪的梳理,轻轻推开院门,做灵魂的深呼吸。中年而后,或者是老年,更需要冷酷而单纯的挽歌提醒。别相信孔子,这人很少说实话。孔子站在河边上,说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那是给学生上课作秀用的,是大道理。如果身边没有学生,如果河边是冰封雪飘,如果一生草木飘零,孔子应该这样说:“纯者如斯夫,好自为之。”话是小道理,却是真情。
雪中漫步
我走在这漫天飞舞的雪中依然没有恐惧,雪依旧是雪,只是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再是我的时候,雪也就不再是雪,不是雪失了她本真的颜色,而是我失了我本真的颜色。我怅怅地走,雪落满我黑色的发,我在思索,却越思索越发地凌乱……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过程。幸福是没有结果的,只是一个过程吗?我猜想并不完全是吧。对于爱情该是这样了。爱情是火,火焰短暂而热烈吧,拿捏不好所以就稍纵即逝了。对于友情该不是的吧,友情是遥远的牵挂得靠慢慢地积累,这是一个过程,等到沉淀下来那也就成了平淡的幸福吧。爱情是个无厘头的东西,而友情却是个可以解释的东西。
平淡的友情永远可以让人幸福,激越的爱情结果往往不幸。倘若平淡的友情慢慢地发展结果也就发展成了激越的爱情,倘若激越的爱情造就的不幸慢慢地演化结果也就演化成了平淡的友情。最终收获的不都将是幸福嘛。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总是突发性的来临让你手足无措,她要么就不来,要来就来地这样的猛烈,令人无法抗拒。激越的爱总是来得那么的蛮不讲理,当被爱的人还认为自己是个陌路人时,给爱的人却已经变得很疯狂。她慌乱无章她在寻找这来势汹汹的爱的缘由,她质疑蛮横还暴躁,他却早已在构建未来要一个结果。一个在经历原因,一个在索要结果,当被爱的人找到原因看到结果,给爱的人已经没有了气力,他异常的劳累,他埋怨被爱的人为何不懂他的深情。被爱的人懂得了要柔润,给爱的人却不懂了她的柔性跟包容因为她一直在质疑还暴躁。双双散落孤鸿,谁都没有错,只是被爱的人慢了一个节拍罢了,所以有情人终难成眷属,这或者就是人世间最无奈的现实吧。
我们的存在都是很脆弱的吧,当激越爱过的人们默默地回首,时间在定格,情感在定格,最遥远的国度就是最接近的国度。由于这一份激越,悲剧性,戏剧性,激越爱过的人们经过洗礼后从新地去认知,一种新的生活在起航。未来充满了无限发展的可能性,幸福或者痛苦,占据又或者已经失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曾今真的拥有过。
雪飘洒飘洒,此时的心情那样的清晰还凌乱,很多时候文字真是那样的无力,曾今被爱的人开始懂得想要逾越文字看到对方拥抱对方的那种渴望,不知曾今给爱的那个人是何种的心境,倘若给爱的那个人明白被爱人的心境将做出如何的抉择?给爱的那个人觉得是朋友被爱的人就认为是朋友,不再做出任何的纠缠,倘若给爱的那个人认为可以再试一试那么被爱的人也不会退缩,两情若在能做到自拔也就不算是爱了。
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发展的空间,只是面临着一堵墙,都无法了解到对方真实的心境,只是这情感还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被爱的人并不是不懂。只是不知该要如何做,拿得起放的下,只是缺少了一种叫交流的桥梁。
风雪中的忆念
文/王学超
去年年底,我的恩师祁万金先生溘然长逝,使人心中哀痛不止。回忆自己走过的人生历程,总有先生为我指路引航,他是我人生之旅的引路人。
上世纪80年代,我因工作需要被组织调入县人大工作,面对调令,我脱下了万分珍惜的警服,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刚到新岗位,领导分配我从事秘书工作,不久,县人大开始一项普法调研工作,调研结束后,办公室主任安排我写出调研报告,交给时任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的祁万金审稿。
这是我调到人大后,领导安排我第一次写材料。我二话没说,加班加点写出来后交给了祁万金。当时,因为从材料的收集、存在的问题及解决问题的建议等,我都做了认真详实的记录,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暗想打响了第一炮,准能得到领导的表扬和肯定。谁知下午祁万金叫住我:“小王,材料改好了,你抄一遍后让打字员去打。”我拿到材料一看,这还是我写的?材料有三分之二的地方被祁万金用红笔修改了,甚至有的整段被划掉了……我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对我的窘迫,祁万金平和地对我说:“写人大的材料不像其他行政单位的材料,人大的材料法律性、程序性很强,形成的材料具有权威性;以后要多学习涉及人大方面的法律、法规,这样才能写出过硬的材料。”随后的日子里,祁万金的话让我思索催我奋进。我利用工作之余,认真学习了有关涉及人大业务的法律、法规,对人大工作从理论上有了进一步认识。
祁万金不仅在工作上关心着年轻人的成长,还在生活上给予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父母去世得早,结婚时没有房子,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骑着自行车到处给我寻找结婚的房子……
我父母去世后,三弟一直随我生活,职校毕业后分配到一家企业工作,转眼间,三弟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由于他所在的企业效益不太好,婚姻大事一直得不到解决,这一次又是祁万金亲自联系接收单位,找有关领导反映情况。在他的努力下,三弟终于调入了一家效益较好的单位。
祁万金不仅是一位好领导,而且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他在平安镇东村有一处庄廓,庄廓里栽了几棵果树,每年“中秋节”来临前,他都会摘一些果子,推着自行车,把车子前把上挂着的一笼果子,送给我品尝。放下果子,也不歇一歇就又推着自行车走了……每每记起这些画面,我总想起朱子清的散文《背影》,父亲的形象,永远定格在我脑海深处……
八十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县级人大工作也迎来了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多年从事基层工作的祁万金在做好日常工作的同时,不顾年迈,多次赴外地考察、学习、吸收经验,督促自己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好。
为了提高人大工作的权威性,祁万金多次在常委会议上强调“人大要有权威,关健在于自己要有作为”,鼓励常委会成员大胆工作。同时倡导、支持机关工作人员积极撰文,宣传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宣传人大工作成就,宣传人民代表的先进事迹;1992年,他主撰的人物通讯《头雁高飞》,在全国和省、县纪念人民代表大会成立四十周年征文中获了奖。
更难能可贵的是,祁万金一直保持着艰苦朴素、克勤克俭、廉洁奉公的优良作风,对自己要求很严,从不搞特殊。家住农村的祁万金,每天骑着自行车往返于近三公里的单位和家里,从不让公车接送;有时下乡调研,只要在县城附近,他还是骑着自行车,带上工作人员,深入到农户与农民促膝谈心。有一次中午,陪同的平安镇领导想给祁万金改善一下生活,他得知后说:“我们饿,才能想到群众肚子饿,我们冻,才能想到人民群众身上的衣服薄;不亲身感受群众的疾苦,怎能去积极解决人民群众的疾苦呢?”时至今日,祁万金的这一席话,还在我耳旁回响,它激励着我用心去工作。
一天,我去区中医院补牙,祁万金的女儿是这家医院口腔科的医生,她一边为我补牙,一边说:“今年春节来临前,我父亲按区老干局的要求,准备写50幅春联捐给贫困山区;临去世那天,他一口气写了15幅,因身体不适,准备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写,没想到半夜突发疾病。冬至凌晨,老父亲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听到此处,我不禁泪湿衣襟,与先生还没好好聊聊,却已阴阳两隔。望着先生的照片,音容笑貌尽在眼前。回想起往日的一切,心里更加难过。先生,您几十年如一日,对党对人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坚持原则,刚直不阿,敢于纠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您善于学习,坚持调查研究,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工作踏实,关心群众疾苦。您的高尚品德,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我为您的离去而悲伤,我为您的人品而骄傲。
敬爱的先生,愿来世还能与您相遇……
雪中的麻雀
文/高光锋
去年冬天干旱无雪。马蹄声声叩开了春天的大门,在过年之际,雪在人们期盼中悄然降临人间。早晨,我推开屋门,一股寒气迎面拂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呈现在眼前,地上、房上、树上,无处没有雪的踪影,瑞雪给整个世界装扮上了银装素裹。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雪花漂浮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刹那间就消失了。任意雪花飘落在我的衣服上,我不忍心拂落掉的。我走进雪中,踏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踏雪的声响就像是美妙的旋律和音符一样,很是悦耳动听。我漫步在雪中,静静地感悟着春雪的美。
“叽叽喳喳”的一阵鸣叫打破了我对雪的思绪。我顺着声音回头望去,一群麻雀站在石榴树的枝头,它们来回的跳跃着,雪花从树枝上簌簌地飘落下来。我在石榴树下的鸡笼里圈养了十几只鸡。我看了天气预报知道要下雪,为它们在鸡笼上遮盖上了塑料布,帮他们遮挡风雪。它们看到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咕咕嘎嘎地鸣叫欢闹起来,我知道它们这是向我索食。我走进厨房,用麦麸、玉米面夹杂上白菜用泔水搅拌在一起,这就是它们的食物了。我为它们盛了一簸箕倒进了鸡槽,这些家伙们争着抢着觅食。我在端鸡食的时候,掉到了地上一些。那些等在石榴树上的“偷家贼”早已耐不住寂寞了,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在我头顶盘旋飞舞。其中,一只胆大地麻雀急促地落到了那鸡食旁,青灰色的小爪子在地上拨弄着,小脑袋不住的抖动着啄食。小家伙不断地抖擞着飘落在它身上的雪片,用它那双圆圆的小眼珠偷窥着我。搁以往,我早已发出“嘟”的一声,吓跑它们了。而今天,我被小家伙的眼神震住了,从它的眼神中,我读出了怜悯。这种怜悯夹杂着可怜,更是让我发自内心的一种爱怜,不忍心再去驱赶它们。
家乡人把麻雀称作为“家雀(qiao)儿”,它们作为一种留鸟,一年四季和家乡人相伴生活在这里。春天鸟语花香,夏天绿树成荫,秋天稻谷飘香那是它们繁育成长的时节,而到了冬天草木枯萎、冰寒地冻,那枝茂叶绿、草长莺飞、蛾飞虫蠕早已不见了,我对它们还能够在石榴树上叽叽喳喳地鸣叫嬉闹感到惊异,是哪里来的这种心境让它们如此快乐。寒风凌雪的侵扰就足以难过了,更何况没了虫子和谷物,可食用的东西少的可怜。若换成我,早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一个流浪乞丐的形象突现在我眼前,而这群小东西们依旧和春夏秋以往一样,揣着快乐的心绪,和家乡人相依相伴在这里,虽所望之处雪花飘飘,寒风萧瑟,但它们面对每一种境界都是一种快乐,面对每一种生活都充满欢乐。
我再也不忍心去驱赶他们了,从屋里端出了一瓢麦子,悄悄地洒在了屋檐下的凉台上,我站在远处。这些精灵的小东西,早已读懂了我的心思。它们盘旋而下,落到凉台上,啄食着麦粒。我看着这群小家伙们直到把麦粒啄食干净。然后,我目送它们扑扑楞楞地飞走了。最初的那只小麻雀飞到了石榴树的枝头,向我点着头,叽叽的鸣叫着,也许是它在向我感恩鸣谢吧。
雪渐渐变小了。我身上布满了雪花,成了一雪人了。那麻雀的鸣叫声,让我为之动容,它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让我流动于心。正因为它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显得更有了生机,不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