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散文
光阴散文(精选20篇)
走过的光阴里
文/晗馨
我想我怀念的不止是时光,还有在那段时光里穿梭而行的自己。
对于生命,对于生活,对于自己,终于明白,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照的进来。当生命之泉流经你的时候,你的思想是什么形状,生命就是什么形状。很多愿望,我想要的,上苍都给了我,很快或者很慢地,我都一一地接到了。而我对青春的渴望,虽然好像一直没有得到,可是走着走着,回过头一看,好像又都已经过去了。人的一生很像是在雾中行走;远远望去,只是迷蒙一片,辨不出方向和吉凶。可是,当你鼓起勇气,放下忧惧和怀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每走一步,你都能把下一步路看得清楚一点。对于上天给了你怎样的生命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思想。好与坏,善与恶,是与非全部来源于你的内心深处,你的思想形状,生命、生活、自己,紧紧相依,却可以使你变得分化,怎么样去结合,听你自己的心声。最好是在一段阳光明媚的午后,听一曲Vincent,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里,张开怀抱拥抱思想时,你会真正的知道了解到你想要的思想定位。
在有思想的人的生活世界里,人生是条平行线,一个是真实的生活,一个是内心世界。遭遇失败后,不反省自己,而是挑别人的毛病,很可能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面对失败的残酷现实,要懂得调整自己的情绪,设法减轻挫败感,缩短消极情绪的持续时间,以便用冷静的头脑分析失败的原因。我跟自己说好,要活得真实,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就算全世界否定我,我还有我自己相信我。我跟自己说好,要过的快乐,无需去想是否有人在乎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精彩。我跟自己说好,悲伤时可以哭的很狼狈,很狼狈,眼泪流干后,要抬起头笑得很漂亮。为什么我所感悟到的与自己处身在做的都是一致的?
在过去的23年里,我所感悟到的是生活带给我的正能量,从最初一无是处,没有思想,没有生活态度的小毛孩,转变为今天一个热爱生活,感恩生活,用自己的心理导向带领自己影响身边人生活的热爱生活的实践者,我从没有过对于23年生命状态里的抱怨,我颓废过,我虚度过光阴,正因为我体验过所有不在正能量范围内的反面生活,才明白懂得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感谢我遇到的挫折,让我不断蜕变和成长。那些曾经让我哭泣和不安的人,我相信也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他们化身为敌,让我不能懈怠,让我坚强成长。只要未来越来越光明,希望还在,让我们一起走向曙光。体会生命力带给我们的光阴。生活里,生命力让我知道:所谓幸福,是有一颗感恩的心,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份称心的工作,一位深爱你的爱人,一帮值得信赖的朋友。
生命的世界里,没有年龄的局限性,好多人说你现在所拥有的成就的,已经足够了,应该想好你的下一步,不要成为剩女。但大家有没有清楚的分析道,有些所谓的“剩女”并非嫁不出去,只是她们觉得单身生活更惬意,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她们心目中的理想人生和男人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对这些女人来说,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人跟人追寻追求的都不一样,一种生活状态时一种思想,可能多数人的世界里会觉得她们完美到只缺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是他们不知道,这种可以转移的依靠,有更多的替代品,那就是一种叫做“心态”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但却没有正确的解析它,给它真正意义上的摆位。
生活跟生命给了我一种叫做“感恩”的心态,也给了我一段叫做“自己”的光阴。
拾捡光阴
文/耿艳菊
读书时老师们最爱教诲的莫过于孔子的“温故而知新”。年少时的心似一个透明的水珠,映照的都是新奇好玩的事物,一味地往前看,从不曾停下来。而这经典的教诲带给学生时期的最大收益便是考试前头悬梁锥刺骨地复习学过的知识。新不新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考试混过关。
人真是奇怪的高级动物,渐渐,越长大,新奇的心却越来越淡。喜欢往回看,喜欢老事物。怀旧是一抹绚烂的云霞,灿绽在黄昏的天边,无限美好,无比温暖。
记得姥姥活着的时候,常常喜欢静静地坐在黄昏的院落里,夕阳在西边的房檐下,若隐若现。姥姥的手里有时做着活,剥一棵蒜,拣一把黄豆,或揺着把蒲扇,或把顶头的蓝粗布头巾取下来放在腿上,摩挲着轻轻展平。而伴随这些的,总少不了喃喃的自语。我有时坐在她旁边,她就会自然地讲起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往事,哪怕是她小时候的事,也讲得清清楚楚。都说老人健忘,健忘的只是眼前,那些旧时光都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我的祖母也是这样,快九十岁了,看到我们回去看她,高兴得像孩子一般,拉着我们不舍得放手,说个不停。说的什么呢?前三皇后五帝听得我们晕晕乎乎的,也都是些过往的老岁月,也是她长长的一生留下的印迹。最遗憾的就是祖父去世得早,若是听祖父说说我们波澜壮阔的家族史,是不是也可以为时光留下一些见证?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只能把一生的故事说给自己听或者子孙后代听。而那些有名望的人多半喜欢写回忆录,留给更多的人观看,甚至给人以启示。这算是很完满的了,给一生挽了一个漂亮的结。
虽然我们还没有年老到用回忆填满寂寥的生活,可是不得不承认,自然或不自然的流露,已经表达着我们开始念旧了。
也许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你已经在有意无意间,追寻着当年的味道。总爱穿过长长的街道,过两个路口也不嫌麻烦,只为吃到一份香滑的土豆粉。你也许会觉得很累的时候请假散心,散心的地点却是回到多年前生活的小镇,走走曾经走过的路,看看曾经陪伴过自己的风景。
写字的人最开始都爱写童年无忧虑的时光,即使童年里的一个小玩具,一个玩过的小游戏,也能让我们感喟良久。尤其是青春里那些浩荡无畏的时光和辗转百折的故事被写成了一部又部书,被拍成了一部又一部电影或偶像剧,我们不厌其烦,追了一部又一部,只因那里多少有一两个熟悉的影子和情景,在心底有了共鸣。
时间知觉,我们丰满着记忆,自觉不自觉地也在寻找着记忆的光芒。活在当下,不仅是一种积极的姿态,也是播撒时光珠玉的过程。然后我们在一个适当的时刻,一一把它捡拾起来,串成我们或平铺直叙或光润璀璨的一生。
法国画家米勒有一幅着名的油画叫《拾穗者》,那是三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农妇弯下腰,拾起遗落的麦穗。她们躬下身的姿势是那么的谦卑和忠诚,朴实的画面却让人感到不同寻常的庄严。那大概是对粮食的虔诚和敬重,她们把麦穗碾出麦子,把麦子磨成面粉,再做成营养生命的面包。这泥土一样的质朴值得庄严以对。
我们的一生也像这幅油画一样,农妇拾起的是麦穗,我们拾起的是一段段老光阴,然后把它们打磨加工,成为生命的另一种养料。
若无来日
文/诗人香奴
那日弟弟说,他自己独创了一种油画着色的方法,要讲给我听,我着急出去烫头发,就打断他,说,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说吧,一周后弟弟去世,忙过丧事,挨过伤痛,毁掉了弟弟的所有旧物,也并未再想起他那日说过的话,直到十年之后,我着魔一般拿起了油画笔,我才意识到,画画,对于我,更像一条捷径可以接近弟弟,询问他要说的那个好办法到底是怎样的,而那带着小得意笑容的弟弟却再也不见了,只有光阴凛冽而过,流年里都是记忆的残垣断壁。若知道并无来日,我当用心倾听。
小的时候,我认为时间是无限的,光阴也称不上是什么财富,去山上摘灰灰菜,就是一篮子欢蹦乱跳的光阴;端午节到架子山采酸杏儿,所有的衣服口袋都被酸甜的光阴撑得鼓鼓的;躺在南河沿上,青草洒满的阳光是暖暖的光阴;穿过河岸的田野,扑面而来的向日葵熏香的光阴,光阴野草一样蔓延,远方的高树和青山里都生长着光阴。这种错觉,是在母亲来信告诉我外祖父已经去世的那一天才结束的,那时候驼驼还不满周岁,我抱着他,不转眼珠地盯着他,生命一词在我的怀抱里有了新的份量。
我说过长大了挣钱了,要给外祖父买酒买方便面和槽子糕,1986年夏天我去故乡过暑假,放牧一天的外祖父归来的时候,第一次吃到了方便面,我所有的“积蓄”只能买两袋方便面送给外祖父,记得是华丰牌的,沸水倒进大碗里,满屋子飘香,就着方便面,外祖父喝掉了一大杯烧酒,脸膛红润,须发生辉,虽是青粗布的汗衫宽脚裤,却是满身的长寿福气相,我收起泡面的空碗,冲着心满意足的外祖父喊,您可得活一百岁,等我长大了,等我挣钱了,天天给您买方便面……还有烧酒……还有槽子糕……那时候我能想到的美味仅限于此。
后来我长大了,后来我挣钱了,后来方便面成了旅途中偶尔用以充饥的最普通的方便食品,到今日我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我耽搁了那么久!外祖父再没有吃过我买的任何东西,竟然就去世了!是因为忙于中考高考?是因为忙于结婚生子?还是因为越走越远,渐渐疏有了故乡的消息?
或者是我太确信来日方长吧!而事实对于生命中的许多人许多事,并无来日。我们修下的缘早定了时限。
一直想着回去拜访一下我的启蒙老师邱老师,一想就是35年了,今年我抱着自己的沉甸甸的作品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患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当年风华正茂的启蒙老师已经如孱弱风烛,但愿他还记得有一个黄头发的瘦小女孩儿叫韩春艳,把拼音“a”画成了气球,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得了“双百”分,或者不记得更好,免得他盼望过他教出来的唯一一个当了作家的学生,早就该去看望他,而不是一直拖到相见两不识。
这样的遗憾太多了,年龄一大把了,遗憾也一大把,而光阴飞旋起来,常常一转身就是几个春秋,渐渐我常常想到,若无来日……应该及时爱,立刻爱,好好爱,用心爱。
十七岁的她要终止那场死去活来脆如薄玉的恋爱,若无来日,在何处刻骨铭心?二十二岁的她不要卷起自己的锦绣前程蜷身于婚姻,若无来日,何以托付终生?三十一岁的她不该远离八岁的孩子去闯天下,若无来日,骨肉分离而得天下何用?
若无来日,雨里去种豆吧,让希望的藤蔓爬满突兀的竹竿;若无来日,和风一起唱支歌吧,静夜里拍打那些亮起灯火的窗棂;若无来日,清明去采茶吧,留予八月秋月高悬的孤单者;若无来日,折一些新鲜的榛树枝吧,身后人能寻路找到我们栖身之地。
一段光阴宛若春
文/落木萧萧
(一)
春来,春将去。
一段光阴,宛若这个春天,来,无声。去,无影。只有草长莺飞,花开依旧,昭示:春,实实在在来过。
于是,一个名字,如一粒种子,落入我的生命。不曾刻意,却长成了一棵树,不管你如何苍白地一再忽略,他就立在那,无悲亦无喜。
有一种记得,是强迫忘记。久了,就发展成了强迫症。
(二)
四月,仲春。气温突然打破坚守,一下张扬到不能自抑。衣着从层层包裹跃至蝉翼。
小城拥挤着。到处是花潮和声浪,还有难以名状的明媚,试图将一些隐情曝光。
一段光阴,一边掩埋,一边生长。如春。花开在枝头,那是春天在孕育。花落成泥土,那是春天在喋血。
潜伏在光阴里的爱情,醒了再睡,睡了再醒。
(三)
相对光阴,已是久远的事了。我用别样情怀,别过青葱,别过年轻,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不忍再见了。
岁月一直这样从容,不因快乐或悲伤而放慢脚步,我仿佛麻木了这种不问我何只顾前行的脚步。我躲在夜里,把每颗星星都镀上忧伤。而后,将夜枕成冰凉。
如此,一段光阴,一个你,在我的夜夜夜夜里,传神。于是,一些花开,一些花亡。
(四)
春,就要去了。一段光阴,也面临尘封。
这个春天,在冷与霾中,沉沦太久,以至怀疑它的存在。光阴用诗的短小与意蕴,很不真实地暧昧了一下。
光阴若春。亦梦亦幻,看不真切,把握不住。我不曾迎接,却真心挽留。
那么,在下个季节,你还可以剪下一段光阴,送给我吗?
光阴,细碎安暖
文/琴儿
岁月是一条平静的河,带着许多琐碎的爱恋与牵绊,缓缓流过。
暂时告别了工作的忙碌,只平庸成一个操心先生孩子衣食住行的小妇人。日子市井而闲适。会花好长的时间,在每张床上铺上带着皂香味儿的床罩,然后在把脸埋在绵软的毛毯里,让从窗子里泻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背上;会把桌面、地板清洁的一尘不染,然后席地而坐,搬出影集啊、喜欢的小物件啊把玩着独自笑出声来;会穿上我粉色的围裙穿梭于厨房间,包圆滚滚的饺子,熬甜甜的小米粥,烙薄薄的千层饼,会做飘着西红柿丝葱末香菜叶的花花绿绿的酸汤面,选精致的碟和碗盛好,摆放在洁白的大理石餐桌上,独自沉醉;会一页页翻阅摆放在枕头边的这样那样的书,直到书从手中滑落,而后小猫一般蜷在软软的被子里睡到自然醒……
冬天里,夜总是急急的拉开帷幕。每天晚饭后,都习惯随意出去走走。抬头,一枚月牙在天空翘首,晶莹轻巧的惹人疼爱,每栋楼房的窗口都流泻出柔和的灯光来,那是暖媚的人间烟火的气息。广场里,姐妹们随着音乐旋转。俺的几个好姐妹都在其中,于是也加入她们的队列,亦走亦舞,不求舞姿有多和谐,舞出一份乐呵来,足够了。
身体虽是日渐好转,然而还是不能活动的太久,只两三曲便败下阵来。与姐妹们笑着道别,踩着昏黄的灯光回家。抬头,月牙儿依旧柔媚的很,星星稀疏,却亮得可爱。披星戴月,这词,谁造得呢,这样的诗意美好?
推开家门,暖气扑面而来。冬天能闲适的呆在家里,实在是小资呢。
胖胖熊加湿器吐出一长串又一长串棉嘟嘟的湿气来,弥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乳白色的窗帘,悬空垂落至地面。屋内的灯光明亮而柔和。我拿来剪刀和洒壶,清除枯干的花叶,给花儿浇水。那盆三角梅,蓬勃了一个夏季的绿渐老,叶子缓缓的脱落着,这家伙终于没能为我开出一片红艳来,却依旧理直气壮着抽出枝来。吊兰和绿萝绿得可爱,瞧,又发出新芽来了,芽儿饱胀的令人欣喜。那盆马蹄莲,前几日老叶枯败,却并不歇息,一鼓作气又长出新叶子来了,叶面宽阔如手掌一般,脉络清晰得惹眼。红掌前些日子颓废得令人沮丧,现在似乎缓过气来了,绿从根茎处蔓延开来。满天星绽放了一个夏季的妩媚后就沉默如金了,想必是累了,是该好好歇了。
我喜欢花草,却一直养不好,名贵的花在我这里终逃脱不了一命呜呼的悲惨命运。倒是这些小草花皮实的很,我殷勤起来会宝贝疙瘩的疼爱着,懒惰了又会好些日子连水也忘了浇,它们却并不计较,只为我抽着叶,偶尔还开出蚕豆般白的红的花朵来,朵不大,却足够清灵。
儿子顽劣得很。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如那刚长出几分力气的牛犊子,热情而又叛逆,但在斗不过我或者有求于我的时候,也会妥协,说:“别闹了,乖哦!”先生怕是被我的声泪控诉触动,近日温顺许多,再提要求,就这样了——“儿子的书该订了,乖!”“房间这样布局好,乖!”心里明白是他们逗我乐,要求服务上台阶呢,却并不戳穿,只假装糊涂开心着。
时有远方朋友的信息鸣叫在我的手机上,一字一句的读,那些牵挂与关爱便住进了我的心里,如一盆旺旺的炭火,暖着我的冬天,我的日月。
古希腊传说中,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种下了一颗月亮树,祈祷自己能得到爱情。突发奇想,如果我把热爱的种子埋在心的沃土里,精心浇灌,一定也会长出一棵美丽的月亮树吧。如若这可爱的月亮树上,摇曳平安的叶,绽开祥和的花,挂满宁静的果,该是多么美好。到那时,我还要在月亮树上挂上清脆的风铃陪我,拴上轻盈的秋千荡我。到那时,我还要把这平安这祥和这宁静,分送给我的孩子我的爱人我的朋友们。
从不祈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自己平安快乐着,宁静祥和着,爱着,温暖着,随着生命的河水,向前。
又翻到了那条信息,一只可爱的猪猪图像后,有这样的文字:“猪猪哎,天冷了,记住窝窝里多加点草草,别掉了膘膘,肉肉贵得很哦……”兀自笑了,笑得温暖而满足。
光阴在小铁车里 晃晃悠悠
文/姜磊
这辆刚刚换过轱辘的小铁车,现在的小年轻儿们乍一看,或许会以为它是快递公司装载货物用的,实际上,它是一辆婴儿车。虽说造型看起来不那么俊俏,但它的身板儿一直都还挺硬朗,搁哪儿都稳稳当当的。细说起来,它只比我小一岁——1978年的初夏,我爸总共花了六块一毛钱,亲手把一堆铁棍儿变成了这辆小车。
起初,这辆小铁车它是专属于我的,每天我都躺在里面,仰望着来回推动小车哄我玩耍的那个人——更多时候,这个“不知疲倦”的人,是我的奶奶。长大后奶奶告诉我,那时候我很听她的话,她说,甩甩小鹿吧,我就举起小手,握着一只玩具小鹿,吧嗒、吧嗒,听话地甩上几下。那时候,我出生7个来月,刚刚拥有这辆小车。
我爸年轻时是厂里的技术工人,我出生以后,他便琢磨着要做一辆小车给我,相当于一个多功能的摇篮。于是,他先去买电焊条,青岛牌的,一根三毛钱,共买了15根;接着,他又去基建科买铁棍儿,因为都是一个厂矿的职工,负责的同志照顾了一下,象征性收了两斤铁棍儿的钱,每斤八毛钱。就这样,算上前边买的15根电焊条,我爸共花六块一毛钱,就备齐了做小车的材料。
现在,我用审视的眼光再看这辆小车,仍然挑不出什么毛病。它空间宽敞,分为上下两层,担上木板可以躺,撤去木板可以坐;通风很好,采光也不错,让人从婴儿时代起就远离“蜗居”、“蚁居”、“胶囊公寓”之类的压迫与焦虑。不仅如此,我爸还在实用性与外观上动了一番脑筋,他找到4根大弹簧,镶在了车轱辘附近,用以减震,这样,即使去走坑坑洼洼的路段,他的孩子也可以在小铁车上平稳地躺着,免受颠簸之苦;我爸还想办法把铁棍曲成了一个个的菱形、圆形,以尽可能让小车看上去美观一些……据说,1978年的那个夏天,为了曲这些铁棍,我爸当时被累出了一身大汗。
后来,我有了一个妹妹,就这样,这辆小铁车提档升级,成为了我们兄妹二人的出行工具。直到我们都上了小学,它才被放到了地下室里,用于盛一些米面之类,节省空间,还隔潮。
历史的发展无疑是波澜壮阔的,我等平头小老百姓的生活,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在有滋有味地朝前走着。扳着指头数数,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今天,一眨眼三十多年已然过去,期间,我家搬家好多次,可这辆小车却始终未被丢弃。我有时候也和父母商量,把它卖了废铁算了,省得搁在地下室里净占地方。我爸总说:“别卖,留着有用。”
很快我就发现,这个问题,随着我妹妹的儿子也就是我小外甥的降生,有了答案。小外甥文成的到来,让我们家变成了“四世同堂”,也让我家老人暂时不再责问我为何还不抓紧成家。在文成满3个月大的那天,我爸从地下室把那辆“功勋”小铁车推了出来,在明晃晃的阳光底下刷得很干净,拾掇得很熨帖。看来,它要再度出山了,继续为我们家小孩子的成长做出贡献。
我的小外甥极少哭闹,早上醒来,精神头足,看到熟人就爱咧着嘴笑。此刻,他躺在我小时候曾经躺过的小推车上,看着他的老姥姥,也就是我的奶奶,在逗他。我站在旁边,看着我日渐老去的奶奶正在像当年逗我玩一样逗我的小外甥玩,那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仿佛躺在小车上的那个孩子,正是当年的我。
光阴易逝,容颜蹉跎
文/何红雨
买过一件宽松版的大圆领短袖。宽松、鲜妍、圆形的低领真是阔大,但却并不至于低到裸露。
其时,在我邂逅它的时候,即被惊艳了。
几种颜色的搭配和拼接,也都属明亮鲜妍之色。
彼时,并未试穿,只是比于身前,真是别致也美好。
然买回家后,却不再喜欢。
久挂衣橱,偶尔想起,则会手抚细观。
更赞其鲜艳明亮,样式独特,却也仍旧未穿。
有些时候,确是奇怪。
比如,于衣饰。
买时,自是喜欢,也会想象自己穿上它们的无限美好,但却总有些衣饰在买回之后,仍旧会被闲闲搁置。
亦会为此而叹息。
但有时,也会觉得,没有穿上它们,亦是一种高美之境界。好的物品,或者更适宜珍藏,而一旦使用,则会使其污秽,生出些许遗憾。
也许,这是我的忽然之想法,不过,仍旧有着一些道理。
于是,由此会原谅了自己并不冷静,也一时冲动之购物。
寒冷冬天,短暂闲暇,忽然看到一帧美图,便想及此事。
光阴易逝,时光荏苒,而容颜也日渐蹉跎。
但某时仍会感慨于,感慨于那些美好的藏物,它们依旧会葆有其本质的品行与特点,也许色彩微褪,但却仍旧还有当时之风采。
世间的事情,亦多会如此罢?
以此美图,畅言怀物。
仅此而已。
相望,于烟雨的两岸
文/墨海潮生
你我相逢,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时,光阴已经沉默。窗台下的叶子,被雨水染得翠绿。把相遇当作一次前世的宿命,你我的回眸,只不过命运的安排。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未老的心弦。
与其说相知是一个人最美的意外,不如把我对你的话语载入小舟,摇曳无限清愁。
月白风清,江夜乌篷,把遇见当作一次滥俗的才子佳人的恋情,从你的衣袂遗落,刹那寂寞,无限芳华。
许多年来,我一直都在为我们的相遇编织一件美丽的衣裳。我喜欢看你,兴奋与快乐的样子。同时,我也害怕伤害你,看到你眼角流淌而出的寂寞,会让我如同触碰到轮回的神经,只一瞬,便堕下泪来。
坐于烟雨的两岸,把云朵织成古人的长衫,用一盏清风下酒。池塘里的水如同结了宋词里的惆怅,涨落起伏,幻化前世的记忆。
雪衣云袖,水襟风裳。你在光阴的叹息里静静地凝望,如同于清水之中洗练的玉人,秉着一支二十四桥上迢迢如春水的箫,苦吟一支绵延千年的曲子。
相望,于烟雨的两岸。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把前世残存的记忆收起,抛向光阴消逝的河流。五百次的回眸终究只换来一次单纯的擦肩。
有些人比烟花更寂寞,有些事比相逢更让人难以割舍。
而人生,也只是是一场微妙的相遇。有些人在我们的记忆里,像碑一样永远也抹不去,也有些人只不过一缕轻盈的风,散了也就散了,再也找寻不来。
我会怀念村庄,怀念记忆里的古井和小桥。风,来自远方,来自远处未知的某个村镇。渴求的目光,眺望光阴对岸的风景,用一首歌的悠扬,传递相思。
你我相望,在烟雨的两岸。
光阴里开出的白莲花
光阴里开出的白莲花,那么美,那么圣洁、高贵。如年少时心中暗藏的恋人,就一直放在心里很多年,没有去表白什么,甚至都没有和对方说上几句话,只记得曾经纯真的笑容,在阳光里那么明媚和灿烂。此后,在漫长的光阴里也没有再遇见他,其实遇不遇见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愿意一辈子保存那像天使一样的微笑。
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当初的校花,变化很大,我差点都认不出来。她很黑很瘦,脸上有了很多皱纹,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很苦。我不由得想起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女人的好日子总是如此短暂,像匆匆的流水,又像匆匆的光阴,那时的她多美,是班里很多男孩的梦中牵挂。我依然记得她那清纯可人的模样,岁月是最无情的杀手,总是把美好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
晚饭后,我总是一个人去对面的广场散步,总是在同一个时间里,遇见一个很瘦但很挺拔的中年男人,他牵着妻子在广场里散步,妻子不知得了什么病,胖得变了形,脸上也肿胀得变了形,而且有些呆呆傻傻,好像根本不认识人。可是中年男人却对她不离不弃,几年如一日地照顾着她,每天带着她散步,帮她锻炼身体,还给她扎一个小辫子,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呵护着她。此时,我心中的白莲花总是悄悄地盛开了,在这朵花里,我看到了爱情,看到了宽容,看到了爱的付出和无怨无悔的奉献。
后来,我从一位朋友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他们是初中同学,男人曾经很喜欢女孩,但是少年的羞涩和对未来的不可预知,让男人从来不曾表白自己的感情。直到后来读中专,参加工作,一直都没有女孩的消息。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他们都没有刻意去寻找对方。他们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前行,不曾有交集。女孩后来遵从父母的意愿嫁了人,但是不知遭遇了怎样的不幸,变得痴痴呆呆。而且可能长期服用激素药物的缘故,女人胖得变形了。男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她,此时的她,像一个乞丐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走。男人把她送回了家,而且恳求她的父母把她嫁给他。
听完这个故事,我不禁泪流满面。这是怎样的一种爱情,怎样的一种担当。对那位不知名的男人,我不禁肃然起敬。她曾经是他年少时心中最美的花儿,任凭岁月的风雨摧残,命运的无情打击,而他依然没有放弃她。
光阴里开出的白莲花,那么美,那么圣洁、高贵。我看见心里的白莲花在静夜里灿然开放,芳香四溢,芬芳了我的锦瑟年华。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素秋,心安
文/离岛忧伤
平凡的烟火里,年华匆匆,那些旧时光里的温暖,散落成了浮世欢的深情。
坐在平淡的光阴上,嗅着那些檀木香的感动,庭院深深,青梅煎茶,在一首首诗中抵达。
我在文字里,怀着素素的心,触摸着永远,在九月枣花的碎片下,重遇那些年的温暖。
一切,无声无息,就在懂得的花火中,静静地,几案,添香。
(壹)
初秋,玖月,我在文字里,悄悄地守望着你。
花阶篱柵前,小院里的香樟绿流转着,把光阴拉得极长极长。伶仃的花草里,几束瘦菊,藏不住秋风暗度的香,显得十分素简。坐在院子的老树下,阳光透过绿油油的罅隙,滴落了几丝温暖在石桌旁的鸢尾花里。
闲情倚在窗前,青藤缠绕在窗沿下,纷扬的小雨湿漉漉了葱绿的藤蔓。摘得几瓣青梅,搁置在了茶壶里,在火上煎煮着,连同着褶皱的茶叶,清香的气息,带着些人世间的温暖意,只需半盏,入喉,便已是香醇难得。
雪青色的云,十分慵懒,在日光隙里,像一朵芦花儿,蓬蓬地飘过了葱色的夏季。晚茶半盏,香如一地茵暖,清幽里,散发了些许岁月的流光。花开泠泠里,蓦然也开出了一帛苍凉。如窗外那青堤上的斑驳,深深远远,浅浅淡淡,也被离夏扰得寂寞不堪。
(贰)
时序入秋,直白的烟火岁月里,笔下文字里的那些欢喜,虽是琐碎,不语,却亦有人懂。浅秋,从容而过,满树的清幽葱绿,和着掌心间的指纹岁月,都不动声色地静好,显得清宁含蓄。光阴的温暖总是无声无息的,在心中不自觉地生出绿油油的幽念,似那颗与寂寞作伴的心,低落了几滴琥珀色里的泪,只可意会,却无法言传。
世相有凉暖,莫若如此,潮涨潮落之后,依然着岁月的深情,延续着柴米油盐的烟火,一花一茶,斑驳了岁月的光晕,褶皱了浮世的馨香。所有的美好,不过是纸页间顾盼的的温情,挥之不去,有声,无声,却又都在玉壶酌酒里颠沛,流离。
(叁)
薄纸年华里,那些遥遥相望的烟火彼岸,若有若无,依然是一声远。我的心语,在银碗盛雪里静静盛开,无意招摇,无意张扬,只静静地藏匿时光的凉意。穿尘而过的岁月,又何须挽留。归隐山林,筑梦庭院,只青梅煎茶,安置那些光阴,我与岁月,自是一片风景。
念念不语的流年里,漫漶了多少岁月的悲喜。幽幽依依的情愫里,将那只字欣喜,藏在时光深处,静静地,隐约去了淡淡的檀木香。竹篱下,画桥烟雨里,多少念想,在这一世的长相思里不眠不息。内心里的潮湿,挥之不去,有声,无声,都只将它藏在眸里,等待有一天,与你,抵达,无涯的默契。
或许,那些不语的承诺,纵风烟漫卷,依然深情如昨。
九月,我以素心,在庭院深深里,听听那花间小令,将所有的温暖,都种在干净的文字里,慢慢地,开出阳光,和爱的味道。
(肆)
依然是喜爱怀抱着一本书,在篱落下的光阴里,低眉温柔的烟火,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旧街深巷。素简的情怀里,那些心事,虽然百转千回,却也在荒芜的花圃里盛开着经年。初晴年华里,我将与你的相遇,一次次,只安放于小雏菊的花瓣里,珍惜着,也宁暖着。那些安暖与牵挂,在秋色禅音里,依然了岁月的梵音深深,顾盼相忘,掩了那一世的缠绵。
那些最深的懂得里,有多少飘零的心语,又有多少断肠的离歌,都在光阴里静静打坐。佛不是我,我亦不是佛,自然是无法真正的任心底遗留的念想,只在转身之间,纯粹了那些凄凉的冥想。涉于尘世,烟火过繁华,终会厌了,回忆里的鲜花怒马,怀念时,也不过一折光阴水袖的温柔。那风,那雨,那云,似也在禅修着那一缕炊烟,不过银碗盛雪,岁月只是,忽已晚。
白落梅说:等待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是幸福,在阳光下和喜欢的人一起筑梦,是幸福,守着一段冷暖交织的光阴慢慢变老,亦是幸福。”有时候,挽着几许流云,和着窗前阳光的清香,伴着雨露的清新,便能在岁月的纸背上写满了美好。喜欢将心安放在素雅的时光里,如一块淡淡的绸布,清雅之极,似那些穿行在岁月老城里的旧事,只相守一份懂得之暖。
时常想着,若能在每一笺文字里都写满了珍惜与感恩,是否就能在隔水相望中,邂逅了那一朵禅意丰盈的蓝莲花,亦或是,那一帘花事如荼里的风月情长。始终坚信,相遇,无论早晚,亦没有对错,只要重逢,我便会轻轻曳动那经转筒,在来生里,与你抵达默契的彼岸。
一点灵犀,情深怕说当时事,是谁的一树执念,穿行过了千年又千年?
(伍)
一味寻找,荒芜了多少陌上时光。
木鱼声声,那么远,而又那么近。
其实,光阴从未有过凉薄,也不曾辜负了谁,对视的真诚和温暖里,记取美好,便又重回归静好。
浅秋,我在文字里,以清宁的素心,或风,或雨地度光阴。
或有一日,如果爱老了,那么,就让我们,携手婵娟,直到岁月尽头,好么?
红尘,如此静好
文/李雨轩
草木菲菲,浮云苍狗,净水,洗心,看红尘万千精致。一叶一花的丰盈,一静一动的从容,是清风朗月的恬淡,也是一种时光的唯美。
-----题记
于冬日的寒枝,折一抹浅笑嫣然,画出雪与梅的小影,静赏流年。倾听,风从山野间吹来,沉寂的心境顿开,似一页幽蓝画卷穿过天幕之恢弘映入眼帘,一缕婉约,从红尘中款步走来,拨弄出涟漪,泛舟在心海。那份恬淡、清宁从来与轻狂无染,只用心盈满了诗意,轻握起静怡,在岁月的枝头浅唱成清欢。若能,循着清寂,自风月的馨香里缄默,一湾清澈,一曲梵音,一卷书韵,一盏茶事,将万千纷杂删繁就简,听风,读雨,半点思绪,轻轻于掌心漫卷。
常常将某些情绪交给文字,而文字就是旖旎在指间里的岁月,纵然风沙四起,也无法淹没这一片心灵的绿地。某种情意,在点滴的墨色里凝聚,那些言语在长久的清寂中,如尘香涌动,繁复与通透,也只有文字懂得。临窗,听风,看弯月静怡,掬一眸清亮的水色,融汇成生命的从容去守望荒芜,让跌宕起伏的诗意,将千头万绪的记忆晕开,与花草相凝,与风月同行,如此静美的光阴,心绪尚且安好,温暖如影随形。
喜欢将心比做一池水的宁静,在生活过多的张力背后捡拾起一丝温和,无需刻意修剪,会发现,时光中某些蒺藜丛生的情绪早已呈现出自然的圆润。生于世,要时刻懂得,用最平静的心去触摸生活,百丈红尘中,自己只是一个小我,不羡慕容易入眼的繁华,不贪恋市井阿谀的诱惑,那些,往往只是一个表象,拥有不骄不躁的心怀,收纳着纷扰与安逸,然后一一过滤,最终,会成就心的谦和。而唯有用心感悟过,才会在一滴水里领略到奔流至海的从容与清澈。
人生之重,从来以从容而居高,清贫与富贵,深邃或浅薄,无需攀比,无需炫耀,若懂得,方可微笑。尘世里风起云涌的喧哗,黑与白的惨烈厮杀,皆不能左右心智,方寸之内,需睿智淡泊,亦如温暖在握。不要怨,光阴总是沉默,总喜欢把年轻的光华掠夺,岂不知,清浅的只是表面,内心的丰盈才是最深刻。时间分分秒走过,每一笔的写意,每一念的迭起,若万般聪慧,万种清喜,唯静观,而悠然自得。
光阴,多像是一个充满睿智的人,有坦荡的心怀,有缄默的姿态,经历四季的交替,将花开花谢,月亏月圆,都悄然收置在心间,无需刻意编排,万物自会圆满。而光阴中承载的悲喜,又像极了一个人心里的情绪,若懂得开解自己,做平凡的人,拥有平静的心,则世界的喧哗亦可如同天籁。浮华里克制,岁月里铭记,心不乱,意不癫,一步一步的足迹是时光中最温暖的记忆,这一份坚持,便是一种可圈可点的大智慧。
形形色色中行走,无需,给自己灌输烦忧。要懂得体会世间百味,俗世沧桑,让花开花谢,草青草黄,一切因果都依着自然生长。若拥有平和的心态,则人生所有的磨难都可以隐入无常。失去的,不惋叹,得到的,不张扬,将快乐的心,在一米阳光里静静的安放。文字,一定有自己独特的馨香,每个段落都是灵魂在独自徜徉,然后,由点滴的喜悦融汇成纸上的时光。又如,一枚种子在云淡风轻的日子里初绽,温一盏茶,两杯暖,一截光阴,与己安好,看尽细水流长。
那莲,那禅,那光阴
文/夜雨觸花
这一刻,我想用一种很轻很柔很暖的语言,描摹我的生活。
黎明破晓前,我还能追逐一道永恒而刹那的光,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
我记起一些薄薄的雾,零落在山间,迷蒙。太阳的光,清晰而透明的在大地间散开,像一层薄薄的纱,披在万物上,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我记得,那是晨曦中最美的刹那,很短暂,却弥久夺目。
久违了的时光,是我好久不曾遇到。是生活磨了性情,还是一些习惯磨了意志。一日之计都在晨,而我却将这晨深深的遗忘在了流逝的光阴里。当一切嘈杂,都未涌来时,晨的清新,那翻美好和宁静。花与树,还有草醒来,都在湿露露的空气里伸着懒腰。
我努力关了昨日的门,重拾起那些晨光,心中萌动。我从空气中闻到了熟悉的青草味道。透凉的晨露,湿了我的发梢。我背了童稚的背包,骑上单车,在新的路程飞扬。阵阵桅子花的清香,与清晨的味道碰撞,醉了我,醉了林间银杏叶的轻摇。
我在篱院里,穿行,飞奔。蜿蜒的路,在我的视线中掠过。一排排的树,笔直,枝叶繁茂。一张张紫薇花的脸,绯红,花团锦簇。
篱院里,还有一棵一棵老树,年轮很深。金黄的竹,节节拔高。我深记雷竹,那抹墨绿的杆,充满活力,细枝在微风中摇动,柔韧兼并。
湖间水的轻荡,幽深,碧绿。云在流动,我痴痴地看着。多么美好的时光,多么洒脱飘逸的篱院。纵使每个清晨,步旅其间,我也会百看不厌。我可以携一本书,在这里晨读,也可以下载一首音乐,寻花间藏着的每个秘密,还可以在篱院的怀抱里,与所有的花所有的树欣赏晨曦。
历经千锤百炼后,才能放开羁绊,与风景同舞。一种心的炽热,被逝去的光阴燃烧。寻回了生活的初始,重温那些过往,那些和煦。我贪恋着桅子花的清香,在它们的纯白无暇中,静然陶醉。它们在散尽心内所有的能量,不曾弥留。它们在光阴里低调绽放,没有姹紫嫣红。我感受着它们那种生命的真挚和纯洁,仿佛自己的心也开始低调绽放,活出真我。
我开始修炼一颗禅心,在尘起尘落,花开花谢的每个转角。只有学会读懂生活,历经磨难,才能懂得禅,才能参悟佛的那些语言,才能用佛的那种超然的智慧修炼凡心,安宁地与时光静坐。
我会常常以仰望的姿势,站立在天空下,闻风,听雨;用凝望的神情,捕捉喜悦的每个倩影。那么,我会经常看到晨的露,在荷叶里滑动,宽容和豁达在莲花中缠绵,心也会随之奔放而脱俗。尘也好,风雨也罢,于光阴里静心打磨,每个日子都会流动。
我悟禅,给心灵以爱的空间。一切的美,都因爱而生,因爱而长久。将爱的思绪与情节调和,我会在每个晨昏,看到日升日落渲染大地万物的惊鸿一瞥。
我过着生活,读出依旧风景里的风姿绰约;我倚窗而望,湖的幽深碧绿,与林墨染着交相辉映;我看远山如黛,心悦似海。
掌上的莲,心中那禅,在光阴中隐隐绰绰,千回百转。
农具里的旧光阴
文/逯玉克
从神农氏“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农作”起,中原汉民族就是一个典型的以农为业的农耕民族,历代王朝,无不劝课农桑。“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司马迁《史记》载汉文帝语)。”农耕文明的源远流长,成为中华文明的母体和基础。
农耕,自然少不了农具,比如原始的斧、锛、凿,及后来的大田作业农具耒、耜、铲、锹等。农耕器具的不断产生和逐步改进,极大地丰富和促进了农耕文明的延续与发展。
20世纪末21世纪初短短几十年间,亚欧大陆东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随着工业文明和商业文明的春潮带雨大浪淘沙,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农耕文明悄然而迅速退潮了。
一种古老的耕作方式被机械化取代了,被敬天惜物依仗了几千年的农具陡然闲置了,农人手上的老茧尚未消尽,这些已失去实用价值的传统农耕文明的产物,就如洪水过后遍地狼藉的遗留,被遗弃在时代的海滩上。
曾经,它们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承载和浓缩着古老的农耕文明;曾经,它们是一个时代甚或漫长历史的记忆。而今,一个时代消退了,一种生活方式消退了,消退成一篇篇怀旧散文里的乡愁,消退成一首首田园诗词中的怀念,消退成一件件农具英雄迟暮的落寞惆怅。
电子信息化时代,让无数古老的农具成了归宿无处的逃荒难民,商潮汹涌,物欲横流,谁又去怜惜传统农耕文化魂归何处?
在平畴千里绿野阡陌的华北平原,“邢国故地、襄国故都”的邢台,是民俗文化学者郑成明的桑梓故地。退休的他退而不休,把两件事干得风生水起:一是成立清河县教育基金会从事慈善事业;二是自筹资金创办农耕文化展览馆。
农展馆《开馆寄语》中他这样写道:土地是无法替代的最宝贵的资源,是人们生存和社会发展的基石,我们至今还生活在祖先生活过的土地上。我们的根在乡村,中国民俗传统的根在乡村,中国文化的根也在乡村。
劳作,那是农民对土地和庄稼的膜拜,农民借助的,不是燃香,不是巫师,而是手中的农具。大地作纸,汗水为墨,满地的庄稼葱茏着他们作品的厚重,而四时的农具,就是他们手中的笔。这些原汁原味被时光风蚀得沧桑如诗的农具,这些笨拙简陋沉重得让无数农民累弯了腰的农具,会让后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稼穑之艰。
他不忍看着那些历经沧桑的农具被遗弃、被毁坏、被烧掉,八年时间,花费十几万元,从民间“抢救性”地搜集收购了三千多件旧时的生产生活用具。
如今,清河县坝营镇的农耕文化展览馆里,就林林总总收藏着耕地的犁,平地的耙,耩地(播种)的耧,割麦的镰,碾场的石磙,打场的桑叉、木锨,打稻的连枷,木轮的马车,木制的食槽,牲口的套绳,耕牛的铃铛,竹编的箪笼,荆编的粮屯,柳条、蒲草或竹篾编织的畚箕,舂米的石碓,加工粮食的石磨、石碾,手摇的纺车,结构复杂的织布机等三百多种生产及生活用具,恐怕再精妙的文字描述都无法替代眼前实物的直观真切生动。
郑成明搜集农具的执着与痴迷,如同一株庄稼对土地的眷恋,一位老农对丰收的祈盼。他让那些古旧、斑驳、沧桑、没有生命的农具,具有了历史的温度和记忆。他用这种方式回望历史,追寻根脉,留住乡愁。
我去时,正赶上老师领着一些小学生在参观。半个世纪前,这些让人熟悉到熟视无睹的器具,如今出土文物般古怪地静默在孩子好奇审视的目光里,仿佛那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道具。
农具,是农耕岁月的活化石。每件农具里,都贮藏着一段旧时的光阴,每件农具里,都留存着一段渐行渐远的民俗风情,每件农具里,都渗透着一段浓浓的乡愁。
当乡愁在旧时的光阴里发酵,就会酿成一个民族、一个时代无法抹去的沧桑记忆。
屋檐下游走的光阴
文/梁惠娣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闲读宋词,陶醉于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的美好乡村生活里,更勾起了我对屋檐的美好记忆。
屋檐,是属于故乡、属于童年的。
小时候,在故乡的小山村里,住的是泥墙瓦屋顶的老屋,老屋有大大的屋檐,像伞一般庇护着我度过快乐的童年。
每年的春讯是屋檐下的燕子告诉我的。当屋檐下空寂了一冬的燕巢又响起唧唧喳喳的呢喃、当屋檐下露出几只憨憨的黑色小脑袋、当一个个黑色的剪尾划过屋檐,我便知道,春天来了。小时候大人告诉我们燕子是益鸟,村里所有人都爱护着燕子,也以燕子在自家的屋檐下筑巢为荣。那时候我们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挨着各家房子的屋檐寻觅,寻找有没有燕巢。长大后读诗书,读到唐代诗人皇甫冉的《赋得檐燕》:“拂水竞何忙,傍檐如有意。翻风去每远,带雨归偏驶。令君裁杏梁,更欲年年去。”以及南朝吴均《山中杂诗》中:“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这些诗句,总能勾起我对屋檐与燕子的阵阵怀想。
小时候的夏天,我与祖母在屋檐下纳凉。白晃晃的阳光透过屋檐投射到斑驳的泥墙上,光影灵动。祖母躺在一张凉椅上,我趴在她旁边,她握一把葵扇,轻轻地摇着,摇下凉快和无数童年的故事,摇下缓慢流淌的时光。锄头、铲子、铁耙子、铁叉子静静地靠在泥墙旁,以标点符号的姿势,记录着农家人的农耕岁月。骄傲的大公鸡在屋檐下昂首挺胸地踱着步,谦虚的小花猫在墙根旁安静地睡觉……一切如此安详,仿佛一幅静物工笔画。
屋檐下看雨听雨又是另一番景致。下雨的时候,屋外是潮湿的世界,大雨顺着屋檐开始流淌,起先是雨珠子,滴滴答答,一声,两声……雨点像多情女子的巧手,屋檐是古琴,轻轻地弹奏出美妙的琴音;慢慢地,变成了雨线,一条,两条……然后变成了雨帘,那时我总爱拿水桶在屋檐下接雨。老母鸡带着一队小鸡在屋檐下躲雨,老母鸡用自己宽大的羽翼保护着小鸡,小鸡天真无邪地叽叽叫着,老母鸡咯咯咯地回应,声音透着慈爱。后来读到唐代诗人王建的《听雨》:“半夜思家睡里愁,雨声落落屋檐头。照泥星出依前黑,淹烂庭花不肯休。”我总会回想起童年时在屋檐下看雨听雨的情景,也更氤氲起我想家的情怀。
长大后,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那童年住的老屋。在异乡的城市里,林立的高楼大厦是没有屋檐的,“屋檐”变成了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梦。于是,每次回老家,我都像在寻找我的梦。回到老家,屋檐还在,八十多岁的祖母依然坐在屋檐下,她对着我慈祥地笑,问我在城里的工作和生活,念叨着我什么时候领个孙子回来给她瞅瞅。多年后,我领着女儿再回老家,祖母已九十多岁,她依然坐在屋檐下,她依然会念叨我的名字,可是她已认不出我了。
再回首,我童年美好的光阴,在屋檐下静静地游走。
种一片忘忧草
记住,记不住。我都想,种一片忘忧草,流淌,在心里;在,不在,我都想种一片忘忧草,养一缕清芳,在心里。
青春,我曾渴望红尘能为我而衍生出一场轰轰烈烈,你的眼神繁华能充实到我的内心。光阴,不过是任指尖描摹成一个有你的轮廓,轻轻地涂抹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是你窗棂映照的那轮柔美的月,在你眉梢流转,盘结成关于月光的故事;你是我心头的一粒朱砂痣,隔着衣衫,我手心感觉到了温暖。
流年偷换,夏季的刺玫瑰,叶青翠欲滴,花朵颜色浓得如伊脸上涂抹的胭脂。无数次,幻想折一朵玫瑰,插在光阴的花瓶里轻嗅,却失手打翻了储藏满瓶的芳香,你的繁华已渐行渐远。芳草岸,待等荼靡花开荏苒逝,你的眼神早已褶皱于光阴深处,任心事暗描眉。
暮春不觉晓,转眼已是热夏,轻斟一杯朱砂醉,只有梦里才能看见,穿越千年的眷念,被搁浅于经年的海滩。晚霞未全褪尽,月亮却早早挂于天空。时光,自是来了便来了,走了便走了,如同风一样,我却在光阴里寻觅一阕词的温婉,吟诵一段诗歌,无关想念。
更迭的岁月,冲洗了喧哗,我总是在岁月静静凝思,于深处温一壶清茶安坐,寂寂低眉敛目,听一曲童丽演唱的葬花吟,直听到心潮湿、温暖,花开易见落难寻,时光知,我知。
沾满烟火的红尘,光阴在窗棂上定格,一颦一笑、一粥一饭,记忆已慢慢苍老,记不住柔美的是月色还是璀璨的烟花,亦记不住谁欠了谁一杯朱砂泪,若时光能记住,那必是极美的时刻。
无论尘世如何喧嚣繁华,我都想把一片忘忧草种在红尘深处的山梁,在诗意的山梁里守候慢慢成长,当我不再年轻,风霜刻过的脸庞上,没有引以为傲的青春潇洒走一回,却有一颗花香四溢,被岁月打磨的温润的心。
当我老了的时候,光阴许也该是老了,若时光知道,失去的红颜能被淬炼成一颗柔软的心,没有低眉的暗自嗟叹,于它,那我是不是该暗暗窃喜呢。
半世清醒半世糊涂,唯念及,让文字有了温度。生活,不需太多的累赘,那些深深浅浅的光阴,早已缠绕又缠绕,攀缘在洒满月色的窗棂上。
我想,还是要种植一片忘忧草,让生活散发着淡淡的清欢,更让浅浅的清喜温润着浅浅笑容。
春的碎语
文/薇梦儿
一、春,不找自来
轻盈的身子有些懒,懒得不愿意走出去,就是出去也是双脚时常放在车子上,而不是直接放在大地上。
眼睛有些春天的疲倦,是心情忘记了去愉悦那些刚刚变成鹅黄的树木。终于放下所有的纷杂,把双脚贴近大地的胸膛,一步步走进春天的怀抱。
慢点啊,不要踩到刚刚露脸的小草,人家可是一冬天都在冬眠啊,就等着这几天回家呢!野火烧不尽的地方,黑黑灰烬里,赫然地站立着棵棵精神抖擞的草儿,绿袍子那个新鲜,仿佛荟萃了所有绿的精华。草色遥看近却无还真形象地的写出了北方四月咋绿还黄的色彩呢!
蒲公英回来了,还被请进了高阁当成了嘉宾。饭店的餐桌上,你怎地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美味佳肴?
黑土地啊,真的沸腾了!突突响的拖拉机冒出的烟儿袅袅地钻进了树林子里,再升上了天空。树木伸出手去拽青烟的衣角,青烟急忙跑掉了。散开在远处的天际里。春天的天空格外湛蓝,蓝得让人想到湖水的清澈。
黑土地被车辆的犁铧划开了,泛着油一样的土壤。金黄色的种子被埋进黑土地,不,那不仅仅是种子,更是农民心里的希望,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希望。
丁香花的花蕾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矜持的脸颊,带着微粉,那种欲语还羞的模样让我想起李清照的那句:莫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如果我擅自篡改李前辈的佳句您会不会生气呢?莫羞走,依树回首,只把丁香嗅!
晨曦里,身着天蓝色校服的孩子们,背着书包说笑着走向校园,胸前的红领巾随着春风跳跃。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让人想起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中国如同初升的太阳,带着华夏人的梦想穿透所有的障碍,屹立在东方。伟人毛泽东曾经这样说道: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晨曦,这孩子,这春天,都是希望,都是向往。此时你还能犹豫吗?你还能感伤吗?
等待春雨,就像等待一个久违的朋友。在日落后的黄昏里,等待一个走天涯归来的故人。那种殷切的眼神,只有自己知道。春天的日落没有老树昏鸦,更没有孤藤下的人家,只有希望在晚霞里飞扬。晚霞映红了山林的面庞,绯红就像抹了胭脂一样。
如此的景致里,最想做的就是放飞自己的思绪和歌喉,东边唱罢,西边和。不唱千里之外,只唱春光美。心跟随春风雀跃,裙袂跟着春花舞蹈,还要做什么?做一个春天的美梦,在春眠不觉晓的夜里。
花落知多少?李煜的小楼昨夜东风知晓吧?春雨没有秋雨的缠绵,更不像柳三变笔下的《雨霖铃》一样,缠绵悱恻。
院子里小果树也不示弱,捧出了几朵雪白的小花。像雪一样白,像梅花一样香馨。几只早行的蝶儿,在花蕊上留恋,这朵飞向那朵,可爱的小精灵啊,你们好,破茧成蝶是你的梦,那么花间飞舞就是你们筑梦的地方。
春天不找自来,风裹挟着春天的泥土味道,北方的风和南方的不同,北方的风是干爽清新的,没有南方那个潮湿温润的感觉。
春天,把希望排得满满的。泥土里,饱满的种子浸满了一年的希望,整齐地钻进黑土地,深根发芽,积蓄所有的力量猛劲地长,直到秋天捧出金黄的果实。
新建的大瓦房,高高地升起了小家庭的希望。欢歌笑语在院子里回荡,温馨的家是幸福的港湾。
奔跑的车辆,滚动着希望。踏春的脚步在山水间徜徉,怡情山水,驻一座世外的篱笆。给烦躁的心儿放个假,让幸福跟上忙碌的步伐。
二、记忆的细碎
细数着光阴的碎片,捡拾起五彩斑斓的贝壳,收于用文字精心编制的囊中,人生的每个季节都是一枚贝壳,有历练的疼痛,有剥茧而出的泪滴,也有羽化为蝶的美丽!
童年应该是人生的春天,绚丽的色彩就是一个调色板,怎么画都是天边的七彩云霞。
童年的记忆里,山花依旧那么灿烂,就像是天上悬挂的大太阳。野山杏的花骨朵粉红粉红的,花落了,指甲大的山杏就被我们这些疯孩子摘下,那个年代唯一的果子,在我们眼里,好像只有这酸酸的山杏。
顶着蒙蒙的细雨,去挖婆婆丁,不仅仅是为了妈妈的嘱托,还有就是为了那榆树上一串串金黄的诱惑。榆树钱摇啊摇,摇着腮边的口水一直流下。为了吃到榆树钱,我只能巴结邻居的淘气包--狗娃。他的成绩差极了,每次考试都会有几颗得了鸭蛋。可是他的本事可高了,那高高大大老榆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山坡,三下五下,他就像灵活的猴子一样爬了上去。折断枝桠上榆钱最多最大的那一枝,接住,它对着地下向上张望的我喊道。榆树钱摇着童年的梦,梦里都会因为嚼着榆树钱的香甜,发出咯咯的笑声呢!
顽皮不写作业,被那个凶婆子老师告诉了妈妈,吓得天黑才敢回家。一脸阴云的妈妈没有责骂我,而是说:孩子,不上学,就没有出路,等你明白这个道理就晚了。妈妈的话语带着海风的咸味,带着露珠的晶莹。我怕了,年少的我最怕妈妈的眼泪。她,为这个家流过太多的泪水了。而我,不能给妈妈暖干眼角泪花,还要给她的心深深地戳疼。那一刻,我知道了自己的错。看着报纸裱糊的墙壁,我失眠了,那是我第一次在枕头上辗转反侧,心里眼前全是妈妈劳累的身子,还有捂着腮,忍受牙疼痛楚的样子。那以后,我乖乖地写作业,乖乖地背诵晦涩难懂的课文,乖乖地拿回让妈妈微笑的考试卷子。
童年的光阴有绿色,因为她是希望的。也是红色的,因为她是快乐的!天真的步子走出一道道田地的埂子,直到盛夏的灿烂!
妈妈的大白鹅每日都在绿草地里奔跑,追逐着草间上的美味。村口的牧笛吹响了小村子美梦,牛背上玩耍调皮的孩童,相互炫耀着自己的骑术。老黄哞哞的憨叫声,把林子里的夕阳唱晚,把最后的晚霞唱红。晚归的父辈们,一把把锄头将脚下的黑土地扛起放在肩头,风里来,雨里去,从来不曾放下过。汗水湿透衣背,身上的衣服渗透出泛白色的盐粒,一顶断了帽檐的旧草帽遮不住脸上幸福的微笑。
最喜欢的是山后的那一片片葵花地,一心跟着太阳旋转的向日葵,好像不知道疲倦,成为梵高笔下的神灵!
太阳下山后,爱美的女孩结成伴,你给我包,我给你包,明天早上,纤细的指尖就变成了红红的。那是青春的色彩,火红的就像刚升起的朝阳。
凤仙花染红了青春的红指甲,也红艳了村里大姐姐们的大裙子,像一阵风,刮进了我的期盼。我好想长大!
不知何时,有了自己的心事,悄悄地在本子上涂着一个男孩的名字,懵懂的季节,该发芽的要发芽,光阴的走过,谁也无法阻隔。风里攥着红纱巾,飘啊飘,带走了那个名字。晚自习的烛光很灰暗,可是心很明亮,因为有个梦在悄悄地强烈地生长。青春梦开满了鲜花,带刺的荆棘也不惧怕!
青春的夏季是梅子的季节,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雨儿淋湿那青涩的记忆,懵懂的少女带着长发及腰的渴望,走出村口母亲目光里殷切的张望。
我不想长大,青春的困惑,纠结让人留恋童年的纯真和无邪。可是在时光的面前,我们都是那么无奈,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着时光的步子奔跑,在茫茫人海,在红尘里找寻自己的梦幻。
妈妈老了,我也早就长大,接过妈妈手里的针线包,给我的儿女缝制千层底,缝补衣裤裂开的口子。岁月里我们一起成长,年华里我们一起老去。光阴的影子,有日上三竿的繁华,也有月下对影成三人的寂寥。
明亮的灯光下,我不再拿起针线,女儿早就厌倦我精细的手艺,妈妈交给我的活计不再遗传。昔日玲珑精致的针线盒子,像失宠的贵妃,躺在抽屉里,无人问津。光阴给她蒙上了一沉厚厚的灰尘,每一次抚摸她,我都会想起煤油灯下母亲的样子。哼唱着小调,不时地给我和姐姐盖盖蹬掉的被子,年轻的脸,丰盈光滑,黝黑的头发梳理得整齐光亮。一针一线缝制的小书包,伴我走过无数个冬夏,也装载了我无数的梦想,还伴着我一步一个脚窝地走进县城的高楼大厦。
光阴在指缝的罅隙里溜走,如同一尾狡猾的鱼儿。
对着镜子笑笑,鱼儿隐现在不红润的脸颊,雪花儿开在昨天墨一般的长发。上学时和同学们经常哼唱的那首《有一天我也会老》今天,淋漓尽致地在身上显现。老去的是身体,心态依旧保持着优雅。
夜里,卷起月光的余晖,挂在床头的书柜里。昨天在眼前像电视里的情景剧一样重现。想起了一句话:生如夏花,去如秋叶。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花事,不怕酴醾,珍惜花开的刹那!
不去慨叹岁月的无情,只去珍惜当下,珍惜每个春天,珍惜每个季节!
光阴安静延绵的情谊
文/ミ灬‖嘘! 安 静
几度秋来秋往,万千时光流转之间,你我的一往情深随着流淌的光阴安静绵延。都说光阴最是无情,可以让一段段美好的情怀,只留下无奈的回忆。而我从来都庆幸,有你相伴,陪我一起走过这些年的岁月。因为有你,因为有着这一场暖意的交集,我心里时常充满欣喜,时常由衷地感激时光的馈赠。
几载光阴,文字和时间都记载着我们如莲的情谊。水深无声,情深无言,我们刻骨铭心的友谊已经进入到清远深美的境界。我们隔了千里万里,可从来不需要跋涉,两颗心就已相通。没有时常联系,可是永远不会疏淡。
每次隔着屏幕聊天,那些相通的灵犀让我们心生悸动。多少次,我们同时问对方相同的问题;多少次,我们在同一分同一秒发送了相同的表情,然后开怀而笑;多少次,我们在谈论文学中,得知我们喜欢相同的作家;多少次,我们声情并茂地说着天下的美食;多少次,我们在对方的喜好里,看到了相似的自己。此一时,回想过往数不清的“同时”,我轻轻微笑,而满满的欢喜早已漫上心头。那么多的相似,那么多的心意相通,足以让我们感到震撼,足以让我们的心融化,然后永远珍惜。
你和我,原本素昧平生,却由文字为媒,携手走过无数个晨昏,我只能用缘分诠释这一场遇见。时间无声流过,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浓墨重彩,这一份情,就已有着翡翠般的润泽。友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成亲情,随着岁月,越来越厚,越来越浓。轻轻回眸间,就算不言不语,我们也能读懂对方内心的光和热,就像山长水远,却从未阻隔过这一段如雪的牵念;就像时光缓缓流逝,我们从未松开过相牵的手;亦像你所言,你在山之巅,我在水之湄,可我们中间从不曾相隔,一任流年逝,年年春会来,岁岁燕子回,青山绕绿水长相依。
是的,青山绕绿水,我们长长相依。亲爱,年华轻浅,情意深厚,你若低低絮语,必有我来仔细聆听。滚滚红尘,字里江山,我们两相与共。哪怕沧海变桑田,我们也要一起奔赴。
乡间偶得
文/郑军
星期日,和琼一起漫步于乡间小路。
一年四季,总有赏不完的风景,春赏繁花,夏沐清风,秋看碧水,冬浸暖阳。这样的景致,一直周而复始地被季节奉送到我们面前,随之奉送的还有“珍惜”二字。
所以,我常想,即便光阴带走了很多属于我们的曾经,带走了那些被我们永远记住但又模糊不清的日子,只要我们一直创造着美好,就不要介意光阴带走的那些纯真。实际上,在每一个时期,我们都会创造不一样的美好,我们还将永远创造下去,要坚信将来永远比现在好,那么,美好的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向我们走来。
请记住,即便时光如流水般流淌掉昨日幸福的时光,但我们还可以继续获取新的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这样持续下去,光阴里记录的就永远是最美好的故事,而且,永不枯竭。
朴素的光阴
文/王玉川
人生一世,都为了寻求最好的结局。而许多人和事在沧桑岁月中却往往若浮萍飘摇,似核舟荡海,未料多舛的途路上荆棘遍布,于是由愿而怨,潸然结果,愧悔结局。
与妻相濡几近半生,在不惑的今日回首过往淡然的岁月,渐渐体味生活的本真,发现原来很简单:与她一起走一段朴素的光阴。采撷每个季节的花朵插在光阴的花瓶,养一壶秀色馨香的日子;一起坐在寻常的板凳上,让时光缝隙中的琐碎醉红面颊上的春秋轮回。在劳累剩下的闲暇里,双手相挽,同看窗前枕月,檐下孤灯,絮叨深深浅浅的岁月,相看彼此慢慢变老的脸。取晨花露珠,用清淡腌一坛沉香,把心上的念,在寻常的安静里熨贴成暖。怀一颗喜悦心,迎那澄澈春水,清远花香,丰盈饱满,静谧安然;无需鲜花殷红,只要安坐陪伴,篱笆小院儿,长词短句的歌中把暖听甜……也许,那时牙剩不下几颗,耳朵听不见,皱纹也早已爬满了脸,但在光阴的巷口,你我仍一起点亮烟火,绣那柴米油盐,绣一生你我的目光和容颜。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就在相扶相携中一起哼唱光阴的轻音缓调,慢慢蜕变成一只旧瓷碗,盛满一路上收藏的恬淡,品尝这恬淡里的苦和甜。
水磨记忆
文/王新瑛行走的影子
城市里的钢筋水泥丛林,彻底封存了一切关于你的消息,即使一星半点儿的传说,也被沉淀在童年的美好时光中,哗哗流过的水声,拍打着时间的齿轮,变成无声的片段,在过去的素日流年里慢慢隐去。
静静地等待一场雪的降临,再去穿越时间的旷野,昔日的繁华与孤寂,伴着季节渐冷的风,悄悄入冬。年年岁岁,变幻着季节,荏苒的光阴,一直延续着心中的梦,梦里依旧是故乡的小河、结满霜霰的树枝、吱吱嘎嘎转动的水磨,在空旷的梦境中盘桓,踽踽独行……
还记得每天清晨,那个在磨坊边的小河里汲水的姑娘,清凉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得她的心仿佛磨轮下飞舞的水花儿,一切未知的惊喜,为记忆打上美好的印痕,随着流水远去,伴着光阴成长。
岁月又如飘飞的雪花,从遥远的虚空中来,把青春的容颜一点一点淹埋,最后化作苍老,化作磨坊屋顶良莠不齐的蒿草。经年的风,吹老了青春的容颜,却吹不去心中刻骨铭心的记忆。
立冬之前,磨房里堆满大袋小袋的粮食,一个磨房,要承担几个村子里人的磨面任务,有时候排上几天的队,才能轮到自家的粮食搭上磨。黄昏,奶奶总是眺望门前那条瘦若羊肠的山径,盼望父亲回来,她头上的白发,就像羸弱的野草,在寒冷的风中哆嗦着,烙入我生命的印痕。
下雪了,村庄是一片笼统的白,天地没有边界,孤独的磨房,就像一个反穿皮袄的老人。冬天的某个清晨,从低矮的水磨房里出来,父亲的眉毛白了、胡子白了,面粉的粉尘让他一夜之间变了容颜,我却瞅着父亲感到好笑,年少的我,并不知道父亲老了时的样子。背着面粉的父亲走在前头,我紧紧跟在后面,跨过弯弯的小河,站在一座白色的山冈上,可以看见远处的村庄飘着袅袅炊烟,生活的味道就从那里开始,一直延续到我生命的每一天。
幻境中的小河,记忆里的水磨,吟唱着生命最初的歌谣,水流不止,磨盘就那样不停歇地转动,一如父辈们生生不息的劳作。忽然有一天,水磨停了,就像靠在墙根晒着太阳的老父亲,苍老与孤独占据生命的全部,人们再不需要走几里地的山路,踩着泥泞、冒着雨雪去水磨房排队磨面了,村里好几家人都安上了电钢磨。
磨坊老了,父亲老了,岁月的风尘掩盖不了生命的脆弱,繁华过后,空留寂寞的等待,在沧桑的时光里微微徘徊。朗笑着经过门前的人们,是否还会想起那座饱经风霜的水磨?细数它曾经为几辈人咬合磨盘,细碎光阴的日子,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
生命,只不过是一些零散的碎片,在时间的纬线上渐行渐远。苍茫的雪,孤冷的月,依旧亘古不变,而菊花般绽放过美丽的磨轮,一些与之有关的人、相关的事,恍若时光的灰烬,将所有的记忆一点点消融,化作风,化作水,在无声无息的光阴中流淌。
如今,磨房没了,父亲没了,村子里父辈们同龄的老人先后都没了,我终使有千般的思乡情结,也难以踏上回乡的路,离别太久,归来时,我已两鬓泛白,记忆中的物事,如流星般划过遥远的时空,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