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散文
早春散文(精选20篇)
草色遥看
文/曹春雷
早春时节,春色难觅。放眼望去,大地依然灰蒙蒙的,看不出一点儿春天已经到来的消息。房檐下,依然垂挂着长长的冰凌,像一把把锐利的剑,刺向大地。小河里的冰依然厚厚的,如一层沉重的铠甲,裹住了一河原本欢腾不息的水。鸭子们呢,还是徒然地站在岸上,望冰兴叹。
一个乡下孩子站在檐下,歪头看着身边端着枣木烟杆的祖父,疑惑地问,爷爷,不是说已经是春天了么,咋还是冬天的样子呢?他这样问,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在春天里放风筝了。祖父悠悠然吐出一口烟圈,笑呵呵地说,别急么,你到坡上看看,草都已经返青了呢。孩子马上出了院门,左拐右拐,很快就站在了田野上,俯下身去,拨开一丛枯草,草根已经嫩黄嫩绿了,如春天的眼,眨呀眨的,朝他笑。他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春天先到这里来了呀。
是的,春天是先到草上来的。因为春天知道,比起人来,草对她的渴盼更热切。草们顶着一头枯黄,将身躯萎缩在冰冷的泥土里,太久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寒冷的时候,人们可以躲在温暖的屋内,出门时用棉衣包裹自己,但草不能,它们只能守在原地,向泥土借取一点暖意,才得以熬过这漫漫寒冬。
当春天从遥远的地方开始启程时,草们已经暗暗积攒了力量,只等着春风的召唤,在某个温暖的时刻,喷薄而出。“喷薄”,是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对一棵草来说,它蓄势已久,为了这一刻全力以赴。但刚刚破土而出的草,它的绿意,对大地来说,仍然渺茫如云烟。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这时候,最好是来一场雨,一场酥酥的小雨。雨若有若无,朦朦胧胧。远远望去,地上浮现出一片极淡极淡的青青之色,这是早春的草色。看着它,人便欣欣然起来,感受到了律动的春意。于是,便想走近了,去看个仔细,却发现地上稀稀落落的,只是一片极为纤细的草芽,那种淡淡的草青色,此时却看不到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种清新悦人的早春之景,唐代诗人韩愈只用一句诗,轻而易举却又淋漓尽致地描摹了出来。其实,更隽永的,是这首诗的后一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是呢,正是一年春好处。从这时起,春天的列车,便朝着姹紫嫣红的深处驶去。春光这么美,坐在这列车上的人,须要且行且珍惜。
早春
文/袁芳
几声轰隆的雷声,宣告春天已至。那些可爱的树木、花草、鸟、兽、虫、鱼都被叫醒,大地悄然恢复生机。乍暖还寒的清晨,风儿吹过脸颊,捎来的是春的信息。
午后的阳光让人从身上到心里都是暖暖的,这种暖意驱使我到户外转转。沉寂一冬的旷地边,竟然欣喜的发现了一抹绿意,着意去找却又看不见。此时,我想起诗人韩愈的那句神奇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眼前有一抹微微的绿色,却又跟你捉迷藏似的,找不出来。这些被春雷叫醒的小草,犹如一个羞涩的小姑娘,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微风带着湿润的芬芳气息,轻轻地吹过树梢,吹过田野,吹过村前的那条三台河。河水哗哗地唱着春之歌,向前欢快的流淌。一群鸭子在河里拍打着浪花,追逐嬉戏。“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苏轼这首名句真的将春天来临的信息刻画得凛凛如生。河边的树枝上也开始露出淡淡的绿色,树枝也没有冬天那种倔强挺直,突然变得柔和不少。“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柔软的枝条带着绿意在微风中摇摆。河那边的麦田也开始发绿了,广阔的麦田间就像披着一层透明的绿纱,显露着春的生机。忽然,一对叫不出名的鸟儿像精灵一样从远处飞来,它们贴着水面越飞越近,仿佛是春天派来的使者,告诉人们春天来啦……
早春仿佛就是一副水墨丹青,不可以加以任何鲜艳的颜色上色,只能用水和墨的深浅向人们展示一幅羞涩的春景。
春浅谁先知
文/孙文胜
今年冬天干燥多霾,后院几棵杏树,枝干皲裂,形神萎靡,总是呆立在迷蒙的雾霭中。我偶尔去菜园小憩,都懒得多看它们一眼。到了五九,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雪过后,我却意外地发现,杏树暗褐色的枝条,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红晕,皮里皮外竟生发出了生命的水色。再看前段干瘪的叶卵,也都鼓突出了鸟啄般的芽尖。一切预示着春神将要降临。
春之归,经常是悄无声息的。前年春节过后,我看后院的果蔬还是鸦雀无声,然外出大半月归来,蓦地就发现杏花开得沸沸扬扬。花儿朵朵相拥,羞怯地抱成一团,好像堆满枝头的积雪,又似徜徉低空的云朵,从远处看去,若淡淡的水粉画,透出几分朦胧,透出几分素雅。杏花瓣分五出,花蕊里浅黄的细丝顶着豆芽形的弯头,绝妙如乐谱上的音符,悄悄奏着只可意会的乐章。那天心头虽有惊奇掠过,但我并没有多想。今日面对报春的枝条,不由慨叹时光匆匆,生活麻木,枉自错过诸多美好的景致。
人若有心,春是可以早早发现的。韩愈有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是描写和赞美早春美景的。
在北方,当树梢上、屋檐下都还挂着冰凌的时候,春天的影儿是看不见的。但有天雪花凝成了小雨,春天就来了。历经酷寒的小草稀疏矮小,若有若无。走近了,冬衣遮身,看不出醒动。烟雨里望去,朦胧间却见淡绿泅染了半面天光。韩愈诗句远近兼摄,空灵传神,全无为诗造句,为意设景之嫌,我相信他写的是真实所见,真实感受。
迎春花,是早春舞台上的奇葩。几年前的一个冬末,有好友邀我为他们戏校将要毕业的小学员拍照留念。戏校坐落在北原的一个土坎下,一排窑洞虽已破落,但陡峭的崖壁上,由上至下却铺满了迎春花的枝条。凛冽的北风里,迎春的枝条青里泛红,羞涩的花苞半开微张,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密密匝匝洒落满壁,如朗夜的繁星醒目灿烂,点缀得土崖鲜活生动。为了留下最美的影像,几个小姑娘轻轻掐下一束枝条,左缠右绕盘成花环戴在头上,引得围观的师友啧啧称赞。半大小子们则不同,他们换上练功服,在花壁前有踢腿的、有下腰的、有劈叉的,还有扎势跑圆场的,个个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看得我眼都直了。忽然,有人喊我该拍照了,才发觉自己走了神。我的心那一刻,被那花、那人,照得敞亮亮的,没了星点灰色和沉闷。
早春的消息,就是如此令人心动,令人忘忧。去年冬天,琐事奇多。到了腊月三十,我和妻才慌脚乱手地赶去县城办年货。那天适逢一场大雪,回来时两人都冻得手脚冰冷,眉毛挂霜,没有丝毫赏雪的浪漫。然而,当我们发现路边的花圃里,有一株红梅傲雪绽放时,不由都停下了脚步。雪映梅红,梅点雪亮,妻围着那株梅双眸有神,左看右看不忍离去,兴奋的脸蛋都沁出了胭红,仿佛我们原本就不是迎年的,而是因一株花才奔波的。
杨柳姿态婆娑,清丽潇洒,报春时常常出人意料。明明昨日还冻得人搓脸呵手,今日不经意地推开窗,忽然就会呼吸到一股久违的清新。循着淡香极目,你眼里定是“杨柳青青轻烟凝”的奇景。“吹面不寒杨柳风”,杨柳有风即情,微妙的色彩变换,把暖春佳音描绘得妩媚婀娜。童年时,我很喜欢柳条帽,虽然编制得粗粝,却编进了梦想,织进了快乐。取一截柳枝拧下外皮,做成的柳笛呜呜哇哇,把寂寥的童年吹得有声有色。
寻春,寻的就是一份明媚,一份阳光。寻着了,知春了,谁不想蘸着汗水,用脚印在充满希望的季节写下踏实的诗行?
寻春
文/许国华
我迎着料峭,踏着霜寒,径直寻春去了。春在哪里?哪里有春的气息、春的影子?城郊、田野、乡村、山林,依然披着残冬的枯黄;池塘、溪流、湖泊、河道,依然涌动残冬的寒流;老人、孩子、男人、女孩,依然裹着残冬的臃肿……
找累了,也走够了,便在桥头坐一下,歇一会。莫非春长了翅膀似的,乍来新到,又轻轻地、悄悄地,悄无声息地飞走了,抑或又顽皮地玩起了迷藏……
春又上哪里去了呢?我四下寻找——
突然,眼前一亮,桥那边,小溪头,枯黄的柳枝上渗出了几片嫩绿的新芽,星星点点的,在料峭的微风中早早地昂着生机;也有赶得早的,叶芽已经发育成了细叶,探出头来,顽皮地把春光泄露。
“春天来了——”一群刚出窝的小鸟,叽叽喳喳,唱着歌儿,把春天接了回来。
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忽然一转身、一回头,春便又悄悄地溜回来了,和大伙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春就是一帮淘气顽皮、活泼好动的男孩,满田野地乱跑,满村庄地乱窜。怪了,刚才还是披着残冬枯黄的城郊、田野、乡村、山林,一眨眼,换上了嫩黄绿的新装,尽管星星点点,尽管“草色遥看近却无”,可春天的步履,化作是泄露春光的柳枝,化作是裁出细叶的东风,化作是随风潜入夜的喜雨。
可是,早春的色彩难免单调了一些;早春的气氛难免冷落了一些——
是谁唱出春天的第一首赞歌,是谁叩开春天的第一扇大门?
是泄露春光的柳枝,是裁出细叶的东风,还是随风潜入夜的喜雨?似乎是,又似乎不完全是。
最好的春的使者,莫过于那些敏感的少女。“春江水暖鸭先知”,那些敏感的少女们,在刚萌生出嫩芽和孕育花蕾的时候,便把春的绚丽和缤纷写在她们的衣裙上了。
早已憋闷了,也顾不得料峭轻寒,便迫不及待地卸下了臃肿的冬装。于是,单调而又冷落的天地,一下子亮丽起来。少女,便成了早春最亮丽的一道风景。那明快艳丽的色彩,在这刚披上新绿、色彩还单一的早春,格外亮丽,格外耀眼。
春就是这么一群追逐时尚、领导潮流的少女。早春,因为有了少女的绚丽才万紫千红;早春,因为有了少女的活跃才生机盎然;早春,因为有了少女的缤纷才春色满园。
春在哪里呢?春在婀娜的柳枝上,春在和煦的东风中,春在蒙蒙的细雨里,春在少女们亮丽的衣裙上……
早春二月的况味
文/子隽
浅春里的阴霾与湿冷,终抵不住节气的驱赶,悄然而去了。
阴霾离去的天空,格外的湛蓝,只有一朵白云也默然远去。阳光也分外的灿烂,温暖浸润的田野,也浸润着众多期待春的心灵。路上,人们因沐浴着春的温暖,也不像冬日里因寒冷而匆匆的脚步,每一个足迹都印证在浓郁的春色里。春天,播洒的不只是春雨,还有春日里的阳光。阳光从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埂边残壁,缓缓的流淌,流淌在每一个角落。阳光洒在光秃秃的树干,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婆娑的的影子,让人闻到了春的味道。
沿着开元南路南去,行人渐次多了起来,三五结伴,从容惬意。有的稍稍驻足,仰望摇曳的杨柳,期待杨花吐蕊,柳尖泛绿。路边一冬也少有人观光的街心公园,也陆陆续续有老人孩子到这里小息。也许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匆匆拍摄,在这里留下了浅春的底片,在心灵深处延展春的旖旎。
农业专家在媒体里提醒:低温偏低,是不能浇灌和播种的。也许是农人应了“人勤春来早”那句话,他们以田为天,不知何时早已春耕了一片片菜地。土地那样的松软,虫儿爬过,也会留下印迹,且远远就能闻到泥土的芳香。农人不失时机,在松软的土地播下了适时的种子。往稍远处望,竟有染绿的土地,那是一片片小油菜已经渐次成茵。农人一边耕作一边向人们说,春天来了,蔬菜也便宜了。
沉默了一冬的健身走廊,又渐渐进入喧嚣的季节。那些户外活动的群体,骑着样式各异的山跑车,沐浴着春日的阳光,汲取着春日的能量,在贯穿这座小城的健身走廊里穿梭,成为一道向上的景致。
前不久还冰封的水面已是碧波荡漾,置身钢铁路大桥处向东望去,S形的水面有几艘小船顺水飘荡,那样的闲适,那样的悠然自得。
来到这幽静的河畔,人们都会想起前不久两位舍己救人的英雄少年,为了挽救落入冰窟的行人,分别献出了年幼的生命和负伤。邢台市授予他们见义勇为模范人物,成千上万的居民自发地为小英雄送最后一程。一个人感动了一座城。从此,美丽的七里河,又多了一抹美丽和感动,那就是无私和忘我!
沿着河道的北岸望去,视野里已经呈现了一片片浅浅的绿意,除了杨柳,常青,月季默然吐绿外,那些不曾叫起名字的花草也吐出新芽。在春风的呼唤下,数日再来,就一定会成就一片浅浅绿茵,把这风景区装点着春意盎然,分外绚烂。
亭台上,一言不语默默晒太阳的老人,河畔幽静处的垂钓者,是最有耐心与春日相伴的。晌午时分,他们竟没有回家的意向。沐浴着阳光的温暖,春也就断然入驻心田,远离了残留的一抹寒冷和孤寂。
午后,没有电话的纷扰。坐在朝阳的厅里,想润色搁置已久的稿子,可由于午后太过安静,阳光太过温暖,竟有些慵懒,索性闭上眼睛,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搁浅了所有的心事,让身心在暖阳里尽情的浸泡。瞬间,在有些朦胧的醉意中,竟被旖旎的春色唤醒。
早春湖边
文/关华
早春的风儿清清爽爽,夹杂着些许寒冷,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我骑着车子从湖边经过。几只公鸡在路边草丛中悠闲的踱着,鲜艳的羽毛在风中轻轻飘动。它时而抬起头来四下观望,时而低下头去在草丛中觅食。初萌的草牙,埋在枯萎的草丛中,柔嫩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极少,我有些欣喜,只因不太喜欢拥挤的人群,独独喜在寂静少人的路上穿行。此时呼吸无羁,毛孔舒逸;林中鸟儿啁啾,犹如天籁,心中漾起莫名的快乐和感动!
湖水宁静,偶有水鸟掠过水面,激起一片涟漪,转瞬间水面无痕。湖中一簇簇的芦苇被冬风吹剥得只剩一根根单薄的杆儿,支撑着大大的脑袋在风里摇头晃脑,像极了古时夫子教授稚童背书。
岸边柳树,有着黑黑的斑驳的外皮,让我有种恍惚的沧桑之感,它们在早春的风中,分外寂静。柳树的细枝条已泛起淡淡的嫩黄,枝上已吐出米粒般大小的嫩芽苞,含羞带涩。远处的柳树主干突兀,很是清晰,嫩嫩的枝条却似一笼鹅黄的轻烟柔柔的罩在树的周围,极似一幅白描画儿,清淡简洁的几笔,便让人心生感动,泪眼朦胧。那是怎样一种极致的美、极致的曼妙!那景象之美,我竟词穷,不能描绘。
其实美丽的事物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几时留意过,真正用心去感受呢?让我们且定下心来,凝神静观,你会发现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皆有情意。让我们学会欣赏这世间的美丽,充满诗意的心更加和谐,洒脱,宽容大度。
环山锻炼的老人从不远的山坡上缓缓下来,兜里揣着播放器,正唱着张火丁的《锁麟囊》,“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有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字字珠玑,真是“人生似水岂无涯,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一辆三轮车在我前面缓慢上坡,车上装满了一捆捆的甘蔗。坡陡车滑了下来,甘蔗也散了捆,一根根的从车上滑落下来。我紧登几步放下车子帮着那人收拾地上的甘蔗,后来又来了几位晨起跑步的,一起帮着收拾散了一地的甘蔗,我有些感动,急忙用手机记录下这动人的画面。
海子说:“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温婉的歌声,在空中袅袅飘荡!早春的湖畔,虽春色尚早,我却感到处处春意融融!
早春的野菜
文/毛阳
我不太明白,早春的野菜为什么爱生长在闲地里。
闲地就是闲着的庄稼地,种过了花生、豆子、红薯。这些作物大都在春末种,一夏的光阴长起来,仲秋便成熟收获了。秋收是忙碌累人的,过后要天晴,墒好,人也有精神,就接着撒些白菜、萝卜籽,冬里便有菜吃,节气迟了,秋雨一场接着一场,人乏在床上睡得沉,把光阴懒懒散散睡过去了,地便要闲到春末。不过也不白闲,乡下人称作晒地,给地养精神,攒肥力。农人很懂得阳光的金贵。
刚一开春,米蒿、白蒿、荠菜、面条棵子,便繁繁地在闲地里冒出了,好像大地在舒身子。地头田埂上更稠密,一簇一簇,许是怯着天还冷,商量好扎堆儿,抱团儿暖和吧。
野菜中,要数米蒿、荠菜长得快,蔓延快。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晚一晚,种花生,种红薯,得提前拾掇地,蹿高杆子绽开了花的米蒿和荠菜,便要当作野草铲除了,一堆堆弃在田头。这可是上好的猪草,然而现今人们早不不打猪草了,有饲料,那多便利。田埂上的就很稠密,荠菜开白花,米蒿开黄花,两种花都碎如粟米,一朵并不起眼,可是分布广,棵密花稠,杆子纤细而修长,把花高高托起来,就如同了云锦。白色的云,黄色的锦,一片一片,风一吹,便在路边、溪头、山间、谷畔开合聚散,悠悠飘摇。其时杏花已谢,桃花初残,蝴蝶啊,蜜蜂啊,便都随云锦翩翩着,嗡嗡着,使春光的声色都在此了。
开花的野菜是一景,能触生诗人的情思,可惜已经变老,中看却不中吃了。吃野菜的好时候,还是阳春三月啊。几场春雨沙沙下,已经把大地润透了,春阳也更加和暖了。野菜陆续返了青,舒展开,滋蔓开,旺起来,却没有长出杆子,开花变老,营养水分都蓄在嫩叶里。做法也很多样。清香的荠菜是百搭的,可以剁碎炒鸡蛋,氽水后加香醋麻油凉拌,也可以配上豆腐、鲜肉包饺子。白蒿利肝入药,比荠菜生得晚,生得稀,整棵裹上蛋糊入油炸,炸得金黄酥脆,形味俱佳,是可以上席的细发菜。面条棵味淡些,淋一层炸油,裹一层干面,上锅蒸熟,拌以香醋蒜汁,入口有淡淡的椿芽香。株株野菜都丰腴,手心儿里也就有攥头,这时的土地又湿和,不管是多长多深的根,轻轻一薅就下来了,简直和薅菜一样哎,地里随便走几步,手里便盈盈一握了。这可欢喜了儿时的我,常挖来交给奶奶做吃喝。她是苦日子过来的,处理野菜很在行。
早春就没这些美事了。北国终究是春迟,正月里天常阴阴的,杨树柳树都没发芽,杏树桃树也没冒骨朵儿,望去是一片一片的灰黄。通往闲地的土路上,新草遥看近却无,干草在脚下窸窣响,路边的茅草枯高着,颤着清清的琴音。风已不是彻骨寒,还是把皮肉吹得紧紧的,走不多久,就要把在家敞怀的棉袄扣紧了。闲地里,去年庄稼的残秧还断续着,随着阴宇中隐隐现现的春阳,明灭起冷寂的白光,望去如一片片残雪。
野菜这时候冒出来,注定是要受冻的。荠菜一棵棵都很瘦小,是矿石枯黯的褐锈色,片片紧贴着大地,如婴儿紧偎着母亲,而且生得太稠密,大地就如得了皮肤病,均匀地起了一层褐色的藓,瞧着怪让人不舒服。只有蹲下来细细看,才可见菜心中间那点点青。米蒿比荠菜健康些,青绿已从菜心蔓开了,也大都匍匐在地上,边缘是矿石的红锈色。“雪”厚处,空气暖,底下稠稠的野菜就被捂青了,但那未曝寒气的青绿太娇嫩,嫩得像是腊制的,给人一种虚假感。最旺相的是面条棵,棵棵已经离地青葱了,但还是矮,叶片粗短,稠稠堆挤,显得稚气而笨拙。
然而,在早春满目的萧瑟中,这星星点点的绿意还是醒目的,春意就是希望啊!
野菜本来就枯瘦,又在片片“残雪”遮掩下,就更加的不显眼了。我在漫坡里转着圈,冷风中把汗水燥起来,手里还是那一两棵。奶奶的菜篮却已铺了底,她就说,荠菜不是三月返了青,更不是四月开了花,你挺着肚子,甩着手,趴趴头,左瞅瞅,右瞅瞅,像视察,又像散步,能瞅见几棵啊?先要把心沉下来,再把身子蹲下去,手扫着庄稼的残秧,眼盯着地面,挪着一点一点往前走,离大地近些,才能看清,看多,不落下,有收获。我照办了,发现果然多起来,可这样挪了没多久,双眼就盯的怪累了,腰膝和脚脖子都发了酸,双手也沾满了黄土。我心一躁,又站起来,跺脚捶背,嫌累诉苦。奶奶说,找吃的还嫌累,有吃的还嫌苦,说着话也不抬头,手又把一片“残雪”拂开了,见底下“柳暗花明”的荠菜,笑容就让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荠菜稠,荠菜嫩,她就带土一簇簇剜起来,再轻轻把土抖下去,轻轻放到小篮里。我疑惑,至于这么高兴吗?又至于这么金贵吗?奶奶说,你离土地太远了,离过去也太远了。
辛苦采回来的野菜,吃起来并不怎么样。米蒿虽然遍地生,但是有一股怪味,盐搓醋洗,氽烫浸泡,都难去净,晚些荠菜繁茂了,它便被当作了野草。面条棵还没被春雨润过来,吃着发梗划嗓子。荠菜因为天寒顿住了,看着瘦小,其实已不“年青”了,长出的杆子短短的,贴地就开出了白花,食之有淡淡的苦味。
我就在饭桌上抱怨开了,费劲挖这玩意干啥呢?又难吃,又丑!奶奶看了我一眼,又低头说:“图看啊,为嘴么,缺吃少穿,青黄不接,是救命的东西哩!”
哦,原来是救命的东西啊!我心里忽地恍然了。所以抢先在萧索的早春冒出来,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所以直接把自己生在闲地里,是不忍让脆弱的生命再折腾?
乡村早春
文/万承毅
乡村的早春,是一次预谋已久的表白,是一场细密清浅的心事。
仿佛还在昨日,大雪覆高山,冰棱挂林间,乡间的一切都在冰雪的笼罩下,冰凉,苍寒。却不料,立春、雨水之后,春风沿河走过,春雨趁夜滴答,一夜之间,冰消雪融,屋檐滴漏,柳飞花香,山明水媚。乡村的模样,如同刚满十八的少女,忽一下,成了人间绝世美人。
阳光一日暖胜一日,没有杂质。屋檐下,一只小猫蜷缩着,就着暖阳打盹。阶沿坎下,一棵桃树的枝桠斜斜地划过来,像龟甲上的笔画,枯瘦,苍劲。不经意间,看见它们的节骨上有萌动的小点,那就是早春的信使,在桃树上涌动,在枝桠间显露。相信,不几日后,这枝桠之上,便是娇艳的脸颊,便是粉红的心事。蓦地,明了了春的腼腆与羞涩,虽是表白,亦很含蓄。
眺望远处,大地万花齐发,油菜花开一片金黄,山茶花开朵朵红艳。更有山间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儿,红的、黄的、粉的、紫的,这一簇,那一丛,点缀着排场大、颜色娇的花儿们,成就了早春的幕后英雄。它们就如满坡的火炬,点亮了春的燃点,引燃了春的触须。春,不仅仅是油菜花、山茶花们的,更是成千上万野花们的。五颜六色的花儿,给春涂抹上绚丽的背景,为春奏响了隆重的序曲。
庄稼地里,成片成片的绿。农人荷锄躬身,在田间地头挥舞着。那些身影站立了又弯曲,弯曲了又直立,与之相伴的是无数的弧形,在湛蓝的天空划过,落脚在褐黄的土地,为早春书写出一道道诗行、谱写出一首首乐曲。这是勤劳的注脚,是耕耘的注脚,是付出的注脚。这满山满坡满地的绿,成了乡村早春的主色调,更是今秋时节的原动力。
一汪池塘在阳光下闪烁,微波粼粼。春江水暖鸭先知,几只鸭子在池塘划出了道道波痕,它们欢快地追逐、嬉闹,把万束金光当作幕布,把一汪碧波当作舞台,跳起了与鱼逗乐的舞蹈,展开了与鱼竞速的比赛。不时有鱼儿哗啦跃出,轻灵如燕,不几秒钟又没于水中,吱溜游走,消失得无隐无踪。看着这一池欢愉,不禁心旷神怡。
忽然,一只小鸟“唧”地飞过,飞过绿油油的庄稼,飞过碧汪汪的池塘,飞到辽远的天那边。小猫像被惊醒了,“喵”地跃上墙头,停驻黑瓦,俯瞰大地。一切仿佛没有动静和蹊跷,它复又开始打盹。
一袭清风拂过,春很快就铺天盖地了。早春的乡村,虽然羞涩,但却热烈,貌似静谧,但已萌动。
早春,那一场雪落
文/正义之剑
北国早春,依然春寒料峭。
冬日里那个冰清玉洁的世界,如今变得冰消雪融。禁锢了一个冬季的屋子,在明媚的春阳下,打开了那一扇窗。
早春的空气是那样的清冽、舒爽,心情也随之朗润起来。也许是在纯白的世界里待得太久了吧,盼望着在那一片正在消融的冰雪之下,能够映入眼帘一抹新绿。
然而希望总是要在期待中守候。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些冬日里的精灵,跳跃着,纷飞着,闯入这行将青青的世界。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这些顽皮的精灵,我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欢喜。行走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雪面也跟随着变换不同的色彩,时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时而像一块黄色的绸缎,时而似一块碧琉璃。
雪落无声,她是季节变换的使者。从秋到冬,她送走那个金黄灿烂的世界,开拓了一片纯静洁白的雪野;再从冬到春,她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反复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雪落无声,她营造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污秽,只有纯洁,这是一块任由心灵自由栖息的场所。
雪落无声,她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期待。因为明天,明天又将是一个清清朗朗的世界!
早春时节
文/杜永利
我格外留意春天的脚步,想捕捉到春之全貌。我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春天会在什么时候潜入人间?
显然不是立春。这时冬天的余威不减,风仍是冷飕飕的,迎面刮过来,让人感到生生的疼,和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完全不搭边。虽说立春被冬天同化,但人们依然把这一日当成四季更迭的开始。村里老人说,这天把萝卜挂在椿树上,被太阳照过以后,萝卜就变成了治疗咳嗽的良药。
今年的春节在立春之后,和年轻人比起来,老人们对春节显得更加期待。过年一直被他们视为一个门槛,有太多的人被冬天拽住了腿脚,没能迈过去,而唯有迈过去才会有枯木逢春的希望。这样想来,在人们的意识里,春节倒是比立春更接近春暖花开的日子。
果然年后一连几日晴好天气,有了几分大地回暖的趋势。不久前的雾霾天像是隔了几个世纪,天空澄澈如婴孩的眼眸,阳光如瀑布倾泻人间。趁着早春,和孩子们去麦地放风筝。大人握风筝,孩子牵着线奔跑,麦地里有稀薄的尘土升起,尘土里冲撞着数不清的清脆笑声。这时候我看见春天的马脚,它的隐秘行踪即将暴露。
一个恍惚,天便阴了下来。这时并未到雨水节气,雨却迫不及待地落下了。细细密密的雨点给大地蒙了薄薄的一层纱幔,万物朦胧,都像是入了一场梦。雨水落在脖颈里并没有太过冰冷,于是我感觉到了春天不动声色的力量。我无法知道,它是如何从冬天的手里抢夺江山的,也无法知道这对决的艰难程度,所以只有叹服春的蓬勃朝气。
当然冬天是不甘心的,它善于杀回马枪。本来春日晴好,没想到冷空气会携着阴天卷土重来。厚衣服只得重新穿上,去龙源湖看风筝的计划也泡汤了,还是窝在宿舍里看书吧。
冷归冷,春天已经来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看,迎春花突然就冒出几朵黄嫩的花,它们浮在暗绿的枝条上,笑对倒春寒的压迫。不止是迎春花,其他的植物也开始冒芽了。遥看树枝泛青色,近看却恢复了干枯。这是春天的障眼法,我们可以用嗅觉来识破——空气里都是泥土复苏的淡腥味和植物嫩芽的苦涩。还可以用听觉,鸟儿的叫声已经不是先前的干涩了,它变得婉转悦耳,带着潮润的颤音。
用不了多久春天就能坐稳江山了,到那时会有看不尽的繁花。
山樱映雪醉早春
文/舒智慧
这个春天来得有些早,以致于当元宵节凌晨的一场大雪悄然飘扬之后,醒来依然无法抵挡那一场久候的花事之约,约上朋友,直奔七里岩,踏雪赏樱。
“东邻有佳人,雅致异凡俗。”停车,踏雪,下河谷。东一株,西一株,散落在河谷两岸的野樱花俏立雪野,娇羞脱俗的姿态让人无由地想起吕贞白的诗句来。
一直以来,源于家乡处处都有樱桃树的缘故吧,总把樱桃花与野樱花混淆了。这也或许以前从来未有如此近距离专注地去欣赏这些深藏山野,不为人知的花儿。即是在旧年的一次走马观花里,也只是讶异于这一方山谷竟藏有这许多烂漫的景致,未曾追究她的姿容,形态。如今抵近了,但见这些在茫茫雪野依然藏不住的点点轻红,乍眼看去,如桃花,又如杏花。及至拽得一枝眼前,细细瞅来,方知吕贞白不欺我也,正是“层层围珠玑,团团锦绣簇。堪并桃李颜,争向东风逐。恍如萼绿华,伶俜步芳躅。雾绡曳轻裾,神光乍离合。”
只见这些花儿,原来是不同于那些能结出馋人的樱桃的樱桃花儿了。这一朵朵,看上去薄如蝉翼的花瓣儿或纯白,或桃红如染。怕是刚刚抖落积雪吧,长长的花柄下,极少有花朵昂首向上,绝多似少女纱裙一般自由地飘逸着,簇拥着细密娇嫩的花蕊,让人想起那个形容温驯的词儿来:低眉顺眼儿。或者是那一句最让人神往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雪后的河谷,一汪清泉,在这宁静的深山欢快地流淌着,叮咚的旋律里,一两株野樱花疏枝横斜,横过溪流。密布枝头的花儿看上去花期刚刚开始,粉红的花苞,初绽的花朵,在积雪的背景里温婉地静听流泉。清澈的倒影之下,让人分不清的是这绵延的流水固执地浇灌出这一树树开谢有期的娇媚来,还是这满枝满树的锦绣在等候时机,把一场春的心事交付。只是这一动一静,一花一水安宁相依的意境忽然就让人觉得,这是否就是一幕天造地设的《高山流水》呢?
就这样痴迷在镜头的捕捉和花事的遐想里,甚至不忍移动脚步踩踏积雪,怕那咯吱声扰了这份无人知晓的况境。
眼光掠过枝头,依稀覆雪的山上,峭壁上,点点簇簇白雪无法掩盖的花色散落河谷两岸的山坡,在空蒙的雪境里演绎着早春的色调。竟自念想着:若晴日,春阳之下,暖风轻拂,蜂绕蝶戏,这满谷满眼的野樱花,那景象,怕不仅仅是云蒸霞蔚了,只一句“来看阳明山上花,红云一抹泛朝霞。”也难道尽了。
不怨雪。当一场花事遭遇一场春雪,这野樱花轻舞的霓裳才更剔透晶莹惹人怜。徜徉河谷,这入眼的轻红恰似这纯白舞台上的舞者,一枝一朵的灵动,一簇一树的从容,一泉一花的相伴,远离山外的尘嚣,独享一隅的春讯,如那目之所及的山壁,以雪为底的画布上,几处断崖,几处裸露于雪层外的青褐色外,这些野樱花的点染不正是整幅水墨山水的神来之笔么?
这无名的河谷,因了一场花事,让人不忍归去。又怎奈,“九十春光留不住,故裁风雨及芳时”。于是便懂得白居易为何要“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了。原来这山野樱花不入百花谱,却也在这旷野之中写意着这般的风流。
又是一年春归时
文/赵凤宝
岁月如梭,而光阴却从容地在季节的转变中流逝,告别了对白雪皑皑的依依不舍,轻轻地推开那扇早春二月的门楣。时光之笺悠然地展开了一页崭新的画卷,生命的润泽之上,谱写一曲春之恋歌。
春,已悄然萌动在杨柳枝头,正孕育着一场盛大的早春之宴,静心等待灿烂绽放的时刻到来。在一片祥和之中,空气飘逸着温暖的清香,一切思念,仿佛都那么的自然与舒畅。寻觅一处清幽的丛林,静心聆听嫩芽挣破冰封的束缚、层层开裂的脆响,侧耳聆听雨丝滴落润泽植被和那细软的吻吟。
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朝气勃发的季节。所有的生命,经历了漫长的严寒冰封,阔步走进春色茵茵寄希之中,仿佛超然淡泊了许多许多;而那些稍纵即逝的激情,又伴随着初春的暗示,再次蠢蠢萌动起来。记忆中,静雪飘飘的美,延绵在春的怀抱,出落成桃色夭夭的模样。惊艳,可想!
春,在诗意中浪漫,季节憧憬着美丽和未来,梦心愿在佳期中绽放。这么美妙的时节,最是欣然,能与有缘人一起迎接花香淡淡的阳春,一同感受生命的美好。一些不离散的陪伴,是最盎然生机的一抹春色、一缕春光,温柔散落于季节中。暖意融融的情分,让人怎能不开怀!
春,如一汪清澈的甘泉,滋润着心的枯涸;春的韵律,舞步轻快、欢歌飞扬。春风拂过树梢,春色悄悄蔓延、萌动,不张扬,不喧闹,安静的不忍去打扰。春暖融融的人间,忘了世界还有纷繁、忘了世事依然纷扰;春天的人儿,心怀里的美好,渐次叶茂、枝繁。
早春的晨,推开一扇明朗的心窗,夹着馨香的幸福,扑面袭来。临窗静坐,一壶香茗,浅酌于心,轻描心蕾,一笺情长处,默写流年记忆的样子。时光的间暇,宁静中伏笔,早春的心事细细研磨在墨香的诗笺中,思想开出最美的花儿。蓦然,深深感念:这岁月,又赋予自己喜欢的文字以生命、生机,多好!
春的静谧处,偶然与往事静心面对,斟满一杯昔日的醇香,悠然浅酌细品、曼妙回味;继而,心潮荡开层层叠叠爱的涟漪。曾经走过的路,遇见过的故人,点点滴滴的交集,沿途洒下的欢喜、忧伤,都能定格为善暖的记忆,犹记经年的旧时光,恋恋回望。曾经的情深缘浅,不再去追问;失去和拥有,学会用淡然的心态去诠释。
早春的陌上,是谁,唱着一首深情的老歌,温柔在耳际:“如果你抬头看见那天上飘的云,那是我们最美的相遇……
一份美好而笃定的爱,携一季的馨暖,款款步入春的襟怀……
倘若,生命依然长存,莫让岁月淡薄了思念,莫让光阴苍老了等待。惟愿,年华如春期,偶尔轻涉聆风听雨的时间,把每一种情深意切的人生经历,都滋养在春的情怀。这样明媚温暖的日子,拥一份爱恋在心上,感受阳光煦风的焙暖,格外珍贵,心然珍惜!
春以为期,郑重地许下诺言:但求,此生倾心不负,惟愿,未老的缘,在每个春来的时候,一直都在身边……
早春交响乐
文/季章源
四季轮回,周而复始,当夏天释放了热情,秋天奉献了凉爽,冬天演绎了含蓄,春天便带着无尽的欢乐,匆匆而至。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雷、春雨、小草、小花都迫不及待地把冬天蕴藏的精神、力量都尽情释放出来,唱着一曲曲动人的歌。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几位乐手的精彩表演吧!
鼓手:春雷。听!那一声惊雷“轰隆”唤醒了大地,小草在春雷的呼唤下欣欣然张开了眼,使尽全身力气,努力冲破泥土,贪婪地吮吸着春天暖融融的气息。见小草们很快就通过了泥土伯伯的考试,原本枯黄的草地已经钻出许多绿色的脑袋了,小花们也不甘落后。在迎春花的带领下,“花儿军团”也逐渐壮大了起来,油菜花、梨花、桃花……都加入了。它们在春雷的感召下竞相开放,争奇斗艳,为春天又增添了一抹亮色。呀!春雷用它那励志的鼓声,唤醒了多少勤劳的万物!春雷真是个优秀的鼓手!
吉他手:春雨。春雨“嘀滴嗒嗒”的声音,似用吉他演奏出来的轻音乐,是那么宁静美好,与铿锵有力的春雷形成鲜明的对比。淅淅沥沥的小雨,滋润着世间万物。被春雨洗涤过的柳树,枝丫上冒出的淡淡黄色,如一颗颗还没熟透的柠檬,挂满春日的衣橱。缀着些许绿意的柳条在风中轻舞,正像柳树姑娘把河水当作镜子,梳理着她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有了春雨的帮助,世间万物又立刻充满了生机。
指挥家:春风。这个指挥家可真厉害呀!瞧,春风拂过小溪,悄悄地提醒她:“嘿!该轮到你了!”小溪便漾起了涟漪,跳起了轻柔的舞蹈。春风拂过柳梢,呀!又有好几个鹅黄色的嫩芽钻了出来,唱起了春天的歌……在春风的指挥下,万物都开始演奏起春天那生机勃勃的乐曲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大自然的春天开始了,人生的春天也开始了。大自然的春天用美妙的交响乐来演绎,那么,你将用什么样的交响乐来奏响你人生的春天呢?
早春
文/汪翔
早春的风吹过来,大地开始涌动自己的身躯,你如果静静地听,也许能听到大地翻滚、抻动骨骼的深沉的声响,隆隆地传向地面。在涌动的过程中,深藏于大地深处的温度缓缓上升,以一种缠绵的柔和的方式,涌向地面。
太阳慢慢升起,那向阳的山坡上和沟坎沿,积雪日渐消瘦。背阴处,往日沉积下的晶莹的雪变成苍白色,残雪不再是粉尘状,而是浸满了润润的水渍。太阳渐渐升高,春风骀荡,冰雪融得更快了,到处听到冰层崩裂的喀嚓声,一层层的冰碴,化成一汪汪的泥水,滋润着泥土,冰冻的土地开始消融,温暖的空气因为从地面上升起来的水汽而颤动着,整个大地,变得松软起来,慢慢露出黄黑色的地皮。站立田间地头,能看到土地上空悬浮的飘逸的水汽,如烟,如雾,散步其中,脚掌落处都有松软温暖的感觉。空气飘荡着新鲜泥土的气息,土地变得越来越松软,松软出一种生发的力量,用不了几天,脚下的土地,就会生长出青青的芳草,就会开放出灿烂的花朵。
融化的冰雪凝聚着春的物语,同时消融的,还有小河里的坚冰。喀嚓喀嚓,冰封的河面裂开一道道缝,破裂着,融化着,冰层裂成碎块,拥挤着向下流淌,发出愉快的哗哗声,好像在欢唱春天的交响曲。水波飞溅,河水涨高了,河面变得宽阔了,水流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在水里嬉戏,有些鱼儿逆水而行,摆动出一圈圈漩涡。村姑们开始到河边浣衣,话语伴着河水一起欢唱。
许多知名不知名的小草,正悄悄钻出地面,嫩生生,绿油油,肥嘟嘟,探头探脑的,像一些顽皮的孩童,用新生出来的嫩绿,把去年的枯草高高擎起来,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簇新的生命。有些小草草尖还顶着一抹湿湿的泥土,好似遮住美梦的一顶斗笠,好纤弱,仿佛经不起一缕春风的吹拂。
不远处,草花已经开放,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绽放出春天的容颜。一只探险的蜜蜂正绕着布满在黄荆枝头的金色草花嗡嗡着。猛然发现麦田也已一片葱茏,那活力四射的姿态丝毫不比小草逊色。倏地,一只长着窄长翅膀的小飞虫飞落在我面前的麦苗叶子上。我凑过去看,小飞虫跟一只长翅膀的大蚂蚁一个模样,纤细的小腿紧紧地抓住叶子的边角,只是那又长又大的肚子沉沉地向下坠拉,使得虫子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爬稳在叶子上,那情形简直滑稽极了。
柳树鹅黄的媚眼缀满了枝头,像系在线上的花瓣儿,柳梢儿越抽越长,柔弱如丝,轻轻飘动,仿佛刚刚出浴的少女的长发。杨树开出了紫红色的花,一串串的,长满绒毛,像一只只毛毛虫。忽然“嘀哩嘀哩”,一只鸟儿从枝叶间直线飞出,边飞边叫,一双黑如亮漆般的黑眉,浑身黄如赤金,油然欲滴,毛片紧薄,体形小巧如梭,翅膀特长,馨风飘羽,这是黄鹂,她是柳的精灵,也是报春的天使,那轻快的鸣声,把春天划出一道道亮丽的色彩。“唧唧”,附近的树林里立刻有鸟儿应和。一对对的喜鹊,一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一边衔枝筑巢。燕子在空中往来梭巡,不停呢喃。看不见的云雀在田野山地天真烂漫地歌唱,田凫在积满了塘水的洼地和沼泽上面鸣叫。
春山灼灼,布满了春天的喜悦。孩子们牵动着风筝,时放时收,任风筝在空中扶摇翻飞。有时,风大线紧,风筝忽然断了,于是,一群孩子便满山追逐奔跑……
沐浴在早春二月的风里,聆听春风摇响绿色的铃铛,心情也如放一只风筝,用一根线牵着绵绵柔情,醉倒在二月的情怀。
感受春天
文/冯春法
立春过去一个月了,天气乍暖还寒,但春天确确实实已来到我们的身边。
“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哦,姜夔的词《淡黄柳》告诉我,春在自得其碧的池塘。
一天下午,躲了几天的太阳终于露脸了,我欣欣然跨上电动车来到香山脚下的公园,停好车,径直走至池塘边,抬头一看,真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才几天没来,池边的垂柳竟一下子全变绿了,所有的枝条上,爆满了一粒粒米粒般大小的淡绿的嫩芽,在微风中婀娜地摇曳着,似乎在与春天一起舞蹈,又似乎在告诉游人:“春天来了,春天来了。”这时,贺知章的两句咏柳诗顿时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哦,春在池边的垂柳上。那么,春可在“自碧”的池水中?这样一想,我弯下腰,用双手掬起一把清澈的池水漱了一下口,感觉还挺温润的,一点也不冷。我直起身子,举目向池面远处望去,眼前好一片翠生生的嫩绿,在春风轻拂下,泛起了鱼鳞般的绿波,愈远愈细,愈远愈绿。我不禁由衷佩服古人“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句诗,把春天江水的色彩描写得如此真切,真是绝了!
初春的池塘边依然是清静、寂寥的。环顾四周,游人寥寥无几。近处池塘的斜坡上除垂柳外,还种着梅花、广玉兰及不知名的花草树木。粉红的梅花已开始凋谢,稚嫩的苞芽在瘦削的树枝上绽放着早春,枯黄的草丛已冒出点点新绿。朱自清在散文《春》里说,“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了,嫩嫩的,绿绿的”。一点不错,东风就是那春姑娘的脚步声,她在人们不经意间亲吻着大地,唤醒那沉睡一冬的小草,抹绿那山那水那树,犁软那广袤肥沃的田野,给人们送来了贵如油的春雨,让麦苗绿得发亮,让小草青得逼你的眼。
也许池塘离市镇太近,竟听不到池边树林里的鸟鸣声,于是,我沿着游步道向南走去,过坡仙亭折向西,走过九曲平板石桥,就开始拾级登山了。果然,才爬上几个石级,就听到路旁林间婉转悦耳的鸟鸣声。我心中一喜,宋人陈亮《南歌子》里面的一句词“春在乱花深处鸟声中”从我嘴里迸了出来。我缓步行走在青山秀水间,呼吸着早春山林特有的清新、温润,带有淡淡芳香的空气,倾听着鸟儿们的呢喃轻语,一种宁静恬淡的韵味在心底回旋。置身山水间,一颗沾染世间名利尘埃的心突然变得空灵纯净,啥都不想了。
在溢香堤长廊,我临风远眺,但见天蓝云淡,山明水秀,满目青翠,春光明媚。韩少功在《寻春》中说:“也许,早春的景色过于素淡了;可也正因为还没有万紫千红的撩拨,才更宜于漫步,沉思……”这话在理。如果你长期为生计所迫,为工作所累,抑或事业受挫,生意不顺,不妨抽身去山水中走走,去观赏那“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的早春美景,保管你乐而忘归。冬去春回,季节的轮回启迪人们:时不我待,好好珍惜眼前的风景,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
觅得樱桃花儿开
文/竹叶青青
昨日,终于守得了一方的空闲,和先生一同来到了效外,享受着属于二人的早春情怀。
早春的阳光真好,温和、明亮、清新,没有夏阳的灼热,秋阳的眩目,冬阳的冰冷;她像一位和平的使者,和了春风,暖暖地、轻柔地、舒缓地流动着,吻着尘世万物,不离不弃。她极像一位宽厚仁慈的母亲,喊醒着沉睡了一冬的大地子民。
小草醒了,顶开头上的尘土,伸着细细的叶片,探头探脑地露出了地面,笑绿了一方土地;小树干干的枝条有了润泽,悄悄地打着叶的、花的苞苞,也许在你抬头的瞬间就可能是叶繁花盛呢;最是柳树当先有了嫩黄的小叶儿,长长的柳枝在阳光明媚地早春中跳动着,如仙女舞动的黄稠锻,轻柔地飘啊飘的,飞舞流动的韵律,洋溢着欢跳的春之气息。即使再怎么着,此情此景不由你不心醉。
蜜蜂也醒了,欢快而忙碌地在花丛中。
不想停下脚步,就这样一直向前走啊走的,美景养眼入心的。最是一处远离景区的山坡地,围着山势有一片树林,正开着一种小花,那种花,朵朵纯洁、淡雅。白的、粉的,一簇一簇地缀在树枝上,细密而清香,不喧嚣,不艳丽,沉静的神韵沁润你心底的每一寸荒芜。没有绿叶的点缀,它们呈现出的完全是一种姿态之美。
虽在闹春的前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张扬之意,只是这么安静地开着,守着一方静默。原以为是杏花呢,先生给纠正道:那是樱桃花,原来夏日上市的红樱桃,光鲜美味之中,却有着这般静默的前身。只听说:樱桃好吃树难栽。不曾想这儿却有这么一大片静默的樱桃园,心生敬意。想着种植这樱桃树的人也一定是一位有着强烈的爱心、厚德慧智的人才是,否则怎么能种植好这一园子超凡脱俗的樱桃树呢。
我驻足在这些树前,静静地看着它们。每一棵树都是一幅立体的画,枝枝蔓蔓舞动着生命的画卷。
看这园林的樱桃树,它们的枝干已粗壮,相必已经历过无数的风吹雨打,有了坚强的特质;它的根也一定植入了很深的地层,使得枝节有了足够的养分,才开出了这般有着品位的花朵,来日的缤纷落英之后,枝繁叶茂中那累累果实即会带着自然的养分沁透春的灵气,一定会更加的可口入心。
樱桃树的美是一种静态的美,那美永远展现在它积极向上,无限生机中。那么,我们对待生活的心,也应该像这树一样——积极,乐观,从容。
早春的气息是湿润的,是多彩的,是萌动的。深深地吸一口,朗润而清澈。我对自己说:冬天终于过去,春天来了,丢弃那些埋在心底的疼痛,放下道路上的忧伤,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寻找生命长河中最美丽的季节,用清澈的双眸,浏览春天,用春天的姿态,让所有的日子都变得温暖。
我们都是尘埃里盛开的花,在凡俗的日子里散发着缕缕清香。
多好,这样的时光,给我们更多的心灵空间去品味生活的美好。
家乡早春
文/悠悠蜗行
早春,迎春花坚守着自己那份诚心的责任,绽放人间,释放出自由、奔放与信念。
那朵朵小小的黄灿灿花儿,像无数蓄势待发的船帆,只要一阵风来,便可驶向梦想的彼岸;又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鸿雁,只要一声呼唤,便可冲向纯净的蓝天;像颤抖在晨光里的露珠;像久别重逢时无言而泣的眼。每一朵小花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辗转在冬去春来的时光里,用燃烧的快乐,弹唱生命的誓言。
春天来了,郊外,阳光照在松软的泥土上,空气中蕴含着青青麦苗的香。公路旁,田野,山坡,河岸,点点被绿染。谁能阻挡这春天里土地上草儿的萌芽,枝头上花儿的开放?这个从残酷的严冬里流泻出的优雅的春天,在河之阴翻开昨天:
沧桑历史留下深厚的文化积淀。宿州市南有陈胜、吴广盟誓诛暴所筑的涉故台;北有刘邦避秦兵之地,已被辟为国家级森林公园的皇藏峪;东有垓下古战场、虞姬墓;西有李白饮酒赋诗的宴嬉台;中有白居易寓居多年的东林草堂,黄河古道从其境内穿过。孔子弟子闵子骞、“竹林七贤”中的嵇康、刘伶和后梁皇帝朱温等均是宿州人。李白、韩愈、白居易、苏轼等饱学之士都曾游历或流寓于此,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诗文和遗迹。
我们家乡历史中,不能不提到一个人——赛珍珠,一位美国作家,父母都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派往中国的传教士。她跟随父母亲来到了中国,福音堂就是她在宿州的故居,作为一段历史和记忆“赛珍珠故居”至今保留着。
赛珍珠对中国和中国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她曾在《自传》里,以饱蘸深情的笔触说道:“在南宿州(今安徽宿州,因靠近苏北重镇徐州,又称南徐州)居住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了解那些住在城外村庄里的穷苦农民,而不是那些富人。穷人们承受着生活的重压,钱赚的最少,活却干的最多。他们活的最真实,最接近土地,最接近生和死,最接近欢笑和泪水。走访农家成了我自己寻找生活真实的途径。在农民当中,我找到了人类最纯真的感情。”
在宿州生活的四年多时间里,凭着对宿州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深厚感情,她经常到周边农村,走进农家和田间地头,亲近农民,了解农民。以一个外国人特有的感情,深刻的描绘了旧中国农村和农民的生活,并相继发表《大地》三部曲:《大地》、《儿子》、《分家》,其中《大地》写得最经典,以她“对中国农村生活所作的丰富而生动的史诗般的描述”,先后荣获普利策文学奖和诺贝尔文学奖。赛珍珠成为迄今唯一一位因写中国题材,荣获世界性文学奖的作家。
宿州古城和宿州农民的苦难,成就了赛珍珠。
这个春天,在片片萌生的无限绿色里,在层层积聚的无穷力量里,我又听到陈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对天发问;听到项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慷慨悲歌;听到嵇康琴弦上弹奏出《广陵散》的生命绝唱;听到闵子骞“鞭打芦花”的诉说;听到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吟唱。那些名字、那些故事和那些诗句,随春天,植根在宿州的土地。
打开窗的时候,绽放的迎春花,翩然在早春温暖的阳光和灿然的星辉下。
山林春晓
文/杨广大
早春去城边的山上走走,竟也有许多惊喜和收获。
置身莽莽山林,远处松涛轰鸣,似有千军万马、滚滚春潮呼啸而来。眼前却是安然幽静、波澜不惊。我背靠一棵粗壮的松树,静静地享受着林中的早春景色,吮吸着山野里的早春气息。斑驳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像用温水淋浴一样舒适;刚才还有些凉爽的春风,在这里竟然有了人情味,成了“吹面不寒杨柳风”,柔情似水,叫人心花荡漾。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两位中年妇女在静静地打着太极拳,她们与寂静的山林融为一体,安逸、愉悦、祥和、幸福,成为最生动的早春图。
忽然,一只雉鸡“嘎嘎”地叫着于头顶飞过,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雉鸡的羽毛以蓝色、绿色为主,点缀少许红色,在阳光下飞翔,姿态翩然,色泽光鲜。一只小巧的松鼠,全身黑色,显眼的上翘尾巴,几乎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松鼠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像风一样洒脱自如,让人更感春天的轻盈。
山中的静涵桥,以往都是匆匆走过,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细致地观赏它。桥梁是钢质结构,桥面铺着原色木板,桥的栏杆有粗粗的麻绳和钢筋,钢筋被缠上了细细的麻绳,恰与整座桥古朴的风格相吻合。
桥下是去年新建的小荷花池,去年夏天,站在桥上赏荷花还在眼前,而如今桥下却是“残荷枯叶立寒塘”。残荷虽失去了夏日的高洁之美,却凸显了一种沧桑之美、孤傲之美。残荷在一冬冰雪的禁锢下,风骨犹存,用它残缺的枝与叶苦苦守望着春天,守望着春暖花开的信念。
斜长在沟沿上的一棵榆树,主干若碗口一般粗,树皮灰黑,像老人粗糙、僵硬的手。而树顶上的枝条却柔润许多,细细观看,灰白的枝条上缀满了一串串高粱米粒大的紫色花蕾,那花蕾远没有杏花骨朵那样妩媚娇艳。而榆树的现蕾期比杏树早了近两个月,是榆树的花蕾最先将春的倩影挂上了枝头,让娇嫩的春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摇曳生姿,让羞涩的春天有了潇洒浪漫的梦想。
榆花欲绽,百花盛开的日子不再遥远。
早春二月
文/宋伯航
冬在“六九”匆匆一转身,季节到了料峭的早春,天空飘下连绵细雨,在地上结起一层冰,被直射的阳光慢慢融化。
村庄的小河,水漫破碎的冰凌,日夜流淌的眠歌,笼罩在烟雨里,朦胧而空灵。河岸上一群小鸟飞落枝头,叽叽喳喳不停地叫着,忘却了初春的寒意,及早地打探节令的讯息。
辽阔无垠的原野,依然覆盖温暖的雪被。春光乍泄的田间,唤起醒来的麦苗,悄无声息地走出雪的梦乡,一抹翠绿舒展纤细身腰,迎着二月第一缕春风,惊奇地向世界张望。
田埂的小路上,若隐若现的嫩芽,在刚解冻的泥土里,乍现出淡黄的柔美。苇草泛黄的脉茎,冒出了浅点绿绒,一个萌动的生命,将壮丽的山河点缀。
春赶着二月来了,万物开始复苏,风儿窃窃私语,温暖转眼报到人间。这一弯清流,一串鸟啼,一寸麦叶,一地青音,跳动着舒缓的圆舞曲,所有的生灵呼吸着天地精华,散发出阳光的气息。
时光穿梭,季节往返,当冬走完最后一里路程,世界早春的调色板,以民间朴素的淡描,跟着节令,植入大地,一幅幅生动的画卷正悄然着色。
走进早春二月,总让人目光留恋,神情盎然,心潮澎湃。是阳光暖醒了土地,田野重新冒出鲜活的生命,万物律动着色彩,就连我们的思想,也跟着时节一起萌发。
当所有的生命,正悄悄离开冬天,早春的大地日渐回暖,最后的寒冷被撕裂成碎片,人们卸下厚厚的冬装,用自己的方式告别冬季,就像我们最初放飞的梦想。
此时此刻,聆听天地的声音,长空正在变蓝,泥土正在芬芳,青草正在苏醒,和着清脆的鸟声,走进我们心中期待已久的春天。
早春游记
文/占君武
久居一室之内,尝不知气候的更新。早上云气霞光,拥着绚烂的旭日,从外面照射进窗户,方惊异气候的变换。树上的鸟儿早早在树枝头欢快地啾鸣,仿佛在呼唤室内的人们早早地起床,赶快踏青去!挖野菜去!
荠菜,又叫野荠、地菜,米菜、野菜、雀雀菜、护生菜、鸡冀菜、枕头菜等,在我国南北各地都能见到。据有关研究证实,早春的荠菜最有营养,也最益健康,可谓百蔬之冠。难怪民间早有“阳春三月三,荠菜当灵丹”的谚语,流传着“春食荠菜赛仙丹”的说法,可见荠菜不仅是佳肴一碟,更是灵药一方。
逢上周末,天气晴朗,全家人外出踏青,提着篮子,带上铲刀,牵着孩子,去田野间。只见路边、池塘边、田埂边的野菜一抹浅绿,在阳光的朗照下,越发显得青翠绿蔓。一路吟着辛弃疾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的诗句,一路悠闲地采挖着三三两两的野菜。或扯、或挖、或铲,片刻之间就能挖好满满的一篮子。
采回家里的野菜,去掉根,用清水洗干净,再用开水焯软,放在锅里清炒,放上盐,拌上辣椒、陈醋、蒜、姜等作料,盛在瓷盘里,青翠欲滴,令人垂涎,吃起来满嘴的清香。还有一种吃法,剁成小碎末,再伴上肉馅儿,包荠菜水饺。
三月的野外,亘古不变的美景,让人在春光下流连忘返。那酸酸甜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菜,让人久久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