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散文
布谷鸟散文(精选6篇)
布谷声声
文/谢泓
布谷声声
一向大旱,夏播也就成了大难题。农人们日也盼夜亦想,什么时候能降一场大雨呢?总算在眼巴巴的盼望里,迎来了一场降雨,虽说一场降雨还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但总算有了播种的希望。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布谷鸟的鸣叫声。这季节精灵,我大概早已忘掉了他的存在,他却执着的唤醒我心底那一缕记忆。再熟悉不过的叫声,将我带进童年的岁月。那时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生态却十分好,整日眼前飞来飞去的鸟儿种类难以计数。最常见的是啄木鸟,老鹰,鹞子,还有一种红嘴灰羽毛、下着绿皮蛋,和啄木鸟形体差不多一样大小、叫做“念爪拉子”的鸟儿。老鹰最不甘寂寞,不时偷偷俯冲下来,对准树上鸟儿或者正在地上转悠的小鸡,看似很温柔的轻轻动作,顷刻间,小鸡就和老鹰一块儿消失在苍茫的天际间。
夏夜,叫声最多最执着的当是猫头鹰。猫头鹰仿佛只那么一个调儿“棒—杠!棒—杠!”……频率相当准确,分贝始终如一,如同一只鸣叫着的时钟,每隔三、五秒就报一下时一般准确,竟分秒不差。
早晨起来,就看见家门口那棵大核桃树下又一滩鲜血,那是猫头鹰呕心沥血的见证,也就为猫头鹰的悲伤而感动。祖母给我讲过的猫头鹰故事,随时就浮现在眼前:说是很远的过去,一个后母,为了整死前夫的儿子,就想了一个歹毒的阴招,这招儿在平常人看来也挺公平,毫无破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前夫的儿子,哥儿俩一块去很远很远的山地去种麻籽,就是那用来搓成麻绳的大麻。
后母交给哥儿俩每人一袋麻籽,一袋不炒,另一袋炒熟;自然未炒过的麻籽,交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吩咐道:谁的麻籽出苗了才能回来,不出苗的永远也别回来!苍天有眼,那前夫的儿子有天保佑,在路上行走着,那麻籽竟鬼使神差般给调包了。自然那亲生儿子种下的麻籽,永远也不可能出苗。善良的哥哥懵在鼓里,就与那不谙事理的小弟弟等啊等,总是等不出苗来。就在这时,来了一只饿虎,一下子将那小弟弟叼跑了……
那发了疯的阴毒女人,就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天天就叫着“棒—杠,模糊着着!亲的死了,蛮(非亲生子方言称蛮)的活着……”每天早晨核桃树下的一滩鲜血,应是那阴毒夫人吐下的忏悔鲜血……
就在这样时节,布谷鸟来了。“布谷—布谷——布谷”那一串串抑扬顿挫的叫声,给农人们下了适时播种的口头通知。于是家家户户都忙火起来,种谷的种谷,种糜子的种糜子,种高粱的种高粱,日子就在一天天的计数器里飞过。只是我们小孩,总分不清布谷鸟与那收麦时节的“算黄算割”是啥关系,往往为了布谷鸟就是“算黄算割”,争执得不可分交。
布谷鸟叫时很专注。总是忘不了绕着村子和人家的房前屋后,连续数天鸣叫,声音宏亮,了无半点拖沓!这时即使再懒惰的人,也不好意思在家静坐了。精神为之一振,是应该下地劳动了,是播种的时候了。
布谷鸟常常去田间地头检查工作。在劳作者的头顶,盘旋着,鸣叫着,甚至顺着犁沟如同飞机一般直直飞过。边飞边叫,那叫声也就消熔在朝阳的早晨,夕阳的余辉里。
蔚蓝色的天空,留下的是大自然尽职公民的声音。也是忠于职守,不忘使命的声音。天籁间也就演奏起一首美妙的乐章来。
这乐章,让我始终不忘那个生我养我的农村,我的拙文,我的思想,与故土总是脱离不了干系。那儿是中国社会的根本,那儿有我的根,更是全民的根。
不论何时何地,看到土地,就会想起布谷鸟。就会想起劳作耕耘的美德,就会想起如何才能保住仅有的脚下土地,让里面永远长出粗壮的谷穗,压弯了枝头、却依然挺着高贵头颅的高粱和糜子,而不是一望无际的林立高楼。
能听到布谷鸟适时鸣叫,该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布谷鸟的初夏
文/缪克
沙上布谷鸟于麦秀现芒前后出现。暮春初夏的田间太阳还没有出来,树木、庄稼、野草湿漉漉地挂满了露珠,四野静静养在水气朦胧中,一只布谷鸟突然从麦浪尖一掠而过,传来轻快的叫声。沙上人称它为“麻轧轧”,又称“嘎咕(嫁瓜)鸟”,沙上俗谚听起来是“嫁瓜嫁瓜,家家种瓜”,或者是“嘎咕嘎咕,家家种谷”,在提醒不要忘记夏熟播种。它四声一节的鸣叫,赋予了沙上人太多优美想象,由鸟及类,有的干脆把它称为“四声杜鹃”。它是沙上每临初夏必定光顾的候鸟。
沙上南风悠悠,熟麦时节,麦子如绿浪涌流大地,布谷鸟叫了。“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宋·蔡襄)这是它与季节的真实写照。不过它在沙上总在麦芒摇动时节,在蓝天上忽高忽低,旷清柔滑的叫声中,伴随沙上暮春后开放的一直弥漫到夏天的荼蘼香气。与叫声呼应的是,一清见底的河水里看得出鱼游,螃蟹也出来试水温,这时的沙上农活做着也悠闲,人们生活在一种悠闲的画意中。
只有主妇们不会松懈自家的小田。布谷鸟“嘎咕嘎咕,家家种谷”的声音就是糊涂的女人也给提醒了。种上青青的御麦(玉米)、茄子、辣椒、香瓜、饭瓜,还有牵出长长藤子的黄瓜、番瓜、丝瓜、扁豆……一畦畦变得山清水秀,田头地边,路旁,屋后等“十边”,能种的全部点了种子,几番雨露,它就参加到盛夏开幕的喜剧中了。
这个时候大田一片绿色,有麦的田块,扬起了麦浪已转换为浅绿的浪头,那是麦芒的颜色,而田头地角总有五颜六色,那不是庄稼的颜色,是人们脱去多时的冬装,穿着春装或夏衣的颜色。大田里,变得热闹了,是真正的热闹。在布谷声中,唤醒了土地,翻地、耙土、上水,用木夹板把上水的田抹得镜子一样,然后一把一把谷子均匀地撒在泥板上,很快一畦畦秧苗在夏风中青嫩成一片,那是沙上夏天的主色凋,很快它会在蛙声中漫布沙上。妇女们在布谷声中,穿着五颜六色的内衣“咔咔咔”打着营养钵。一粒粒棉种嵌入钵眼中,那是可以期望的大片大片绿墨色枝柯的棉田,成为沙上夏天另一种绿色调。
然后,人们开始积肥——为即将到来的夏熟作物播种后准备基肥。人们来开修补场地,在布谷声中,初夏的风期待着金黄一片的登场,农人们晓得那是一场煎熬,高兴中带着忧伤、又高兴又忧伤:“辛苦年年,又来了。”沙上的农家生活就是这样,似乎在布谷鸟的叫声中一次次播种开始的。因为从这个时候起,各种农活一开始就“哩哩啦啦”,从三麦登场一直到秋天稻谷进仓、棉花打垛才结束。布谷鸟叫的时节,是沙上希望的开始,沙上似乎不辛苦一下自己就没有收成的高兴。
布谷鸟“布谷布谷”叫的时候,小孩子们却找到了他们发挥的新天地。他们不要父亲母亲叫喊,会自觉地到田野去。他们感觉到布谷声声轻快地在麦空树梢中滑动。沙上由春向夏的转换,好奇它叫来的是色彩的变化,地块变化着,背后酝酿更大变化的热烈气氛。他们还有自己的秘密。沙上孩子想着弄一只“麻轧轧”养养。
他们在田野里割草,不如说下了夹子转悠着想夹它一只两只。“麻轧轧”似乎比孩子要聪明伶俐,总是只听到叫声而夹不到它,转悠了几天,才夹到了一只“麻轧轧”。
布谷鸟在沙上算是烈性鸟。它没有一刻安稳,就是放到笼中,它腾挪跳蹿,最后衰竭而亡,它至死都在追求它的自由。沙上夏天的天空是自然而自由的,布谷鸟在这样的天空中自如地翔远飞近。沙上没有捕养布谷鸟的陋习,要是大人看到了,就叫小孩“快放掉”!
于是“麻轧轧”又飞到天上去了。小孩们沉默地看着不知道它飞到什么地方,只看着它在天空远成一个小黑点。后来一早醒来,天空什么也没了,没有它快速飞动的影子,没有优美的声音划过,变得静静的。他们不晓得大地开始变得热烈了,布谷鸟唤来的真正的夏天来了。
再见布谷鸟
文/胡俊芳
四年前,我曾在本报发过一篇《远去的布谷鸟》的文章,表达了对布谷鸟深深的担忧和怀念。再一次见到布谷鸟,是在一次培训会上,是在太行山中部丘陵和深山区交界的内丘,一个据说埋有药王扁鹊头颅的名叫神头的小村里。
晚饭后,我和邻县的几个同事相邀到附近走走。刚出度假村院门,忽然听见东侧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一凝神,流水一般的声音已经响在南面了,抬头寻找的功夫,渐远渐弱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了西北霞光的余晖中,只留下了郁郁的树林和和墨色渐浓的山峰。这只布谷鸟,还是儿时家乡的那一只吗?还是我几年前最后见到的那一只吗?那一夜,布谷鸟有规律的叫声时时响起,把一个初夏夜点缀得温情而又充满期盼。
晨梦是被布谷鸟的叫声打断的。朦胧里,布谷鸟清亮的叫声就响在南面的山梁上,那是一只落在树上的布谷鸟。朝外看,正是晨曦初露的时候,披衣下床,简单洗漱,出门拐弯,走上了一条显然是人们不怎么走的小道,去和布谷鸟来一次近距离的约会。
早晨的沟谷,先是一幅朦胧圆润的写意的国画,再是一幅层次分明的立体的油画,鸟儿的叫声印章样藏在图画里,青青嫩嫩的果子一般饱满,只有当风儿刮过的时候,才把它们个性的签名展示出来。小山雀在枝桠间窜来钻去,鹧鸪把肥胖的身子藏在绿叶里,野鸡漂亮的影子在草丛中一闪而过,花喜鹊翘着一颤一颤的花尾巴在泥地上一蹦一跳,黄莺成双成对,一前一后优雅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呦,还有“鸣鸡”,飞翔时翅膀总是一伸一缩,紧一阵慢一阵……布谷鸟儿出现了,黑色的梭子一样的身影缓缓地掠过树顶,依旧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种无目的的天空为家的姿态……“麦子快熟、麦子快熟”,“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嘎嘎、嘎嘎”,“喳喳、喳喳”,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林子间毫无顾忌地此起彼伏。那一刻,我真的好生羡慕,天空、大地、树林,是鸟儿们多么自在幸福的家园啊!
太阳渐高。阳光亮亮的穿透树的间隙,鸟儿们的“早课”暂告一段落。沿着另一条山路回去,路旁,是一条水流很少的小溪,昨夜的蛙声就是来自这里的吧。青黄的水草下面,竟然惊喜地看到了一群小蝌蚪,圆圆的脑袋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像极了游动着的“逗号”。一只胆小的翠鸟落在河里的枯枝上,看到我,箭一样地飞到另外的一段河面上,将花一样的身子静静地绽放在另一根枯枝上。一大一小两头黄牛被一个老人牵了上山,后面屁颠屁颠跟着一条小花狗。一个妇女在村口的小水潭里洗衣服,耳边有节奏地响着棒槌声和在水中涮洗衣服的声音。如果不是一个边骑摩托边打手机的青年轰隆隆地从我的身边经过,我还真的以为回到了三十年前。
山中好种树。杨树长得尤其好。或者成片,将小小的山村屏幕一样遮掩了;或者像武士,门神一样招招摇摇地矗立在路旁;或者逶逶迤迤地一路随坡就弯,将绿色拖下河滩拽上山梁。树们枝杈横逸,多数已经很粗了,有的已经合拢不住。在院门口,我和看门的人随意聊了起来,他四十多岁的样子,穿了一件三十多年前我们经常穿的草绿色的军装,人很憨厚,可能是昨夜我让他领我买烟并随手给了他一盒的缘故,他对我很热情。“这些树多少年了”、“三四十年了吧”、“集体的还是个人的”、“集体的时候种的,后来分到户里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没人刨”、“再长长,再长长,长着好看……这些年,亏了有这些树,山里的气候好,田里可以种粮食,山上可以种核桃,现在的核桃可值钱了。这几年封山育林,国家还给了补贴,就更刨不得了。庄稼人好打发,日子能过得去就行了”。再聊起眼前的这个度假村,他告诉我,是一个开矿的本地人办的,矿山停了之后就开始搞旅游休闲项目的开发,房子都是依山势而建,没有毁坏一棵树,垃圾实行分类处理,不会造成一点污染。村子里不少人在这里干活,我们也吃上旅游饭了。说完,竟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地笑。
家乡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不过百十里,山村一日,我没有看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村桃花始盛开,却找回了儿时的感觉。是山民用他们那一颗容易满足且极易感恩的心,为我们保存了这一方方生命和心灵的家园。家乡的麦收又要开始了,一望无际的麦浪让我欣喜,但满目蒸腾的灼热又让人畏惧,为了多打三五斗,这些年我们毁了多少树啊!布谷鸟儿又叫了,这次听起来,不像是“麦子快熟、麦子快熟”,倒像是“快快种树、快快种树”。布谷鸟,让我们再来一个约定,等到来年树木长起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回到家乡来!
布谷声声入梦来
文/谭旭日
早春三月,在故乡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
故乡人都说:“布谷开声,下地播种。”三月的故乡,村民开始下地翻耕,除草清沟,修理水渠。布谷鸟就像一个播音员,在村子里、田野中四处叫唤。“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催着村里人忙着春耕生产。
小时候,老宅就在屋背山脚下,几间土屋。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布谷鸟就使劲地叫。母亲会很早起床到菜地里摘菜,急急忙忙赶回家,催着大姐帮着做饭、洗菜、挑水,母亲得赶着下地劳作。
吃完早饭,大姐、大哥、二哥去了学校读书,我跑到村子里找来同龄人到山上或者村子里玩游戏。五六岁以后,我开始学着给家里看牛。有一天早上出太阳,吃过早饭,我和住另一个屋场的同龄人湘元把牛群赶到赵头坳,那里的林草深,易于看放。到了山腰,听见树林里布谷叫得响亮,我们找了一茂密的草林,悄悄地去看布谷究竟长的什么样子。赵头坳山沟多,半是黄沙,半是草木。鸟的声音传播虽广,却很难分辨出确切的位置,我们循着声,猫着腰,轻手轻脚踩在林中草叶上,尽量不发出声响。“布谷”声突然停了,我俩以为惊动了它,立刻停下来,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待布谷一叫,又继续潜行。我们终于看见,在一棵茶籽树上,有两个巴掌那么大鸟,脚爪子紧紧扣在一根树枝上,尾巴一摆一摆的,很是灵巧。
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湘元大喊一声:快跑!我头也不回地跟着跑了好远。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用手比划着,说看见了一条银环蛇,还吐着信子。我们惊魂未定,再也不敢回到到林子里。直到中午,母亲差人过来把牛牵走,我们心里还卟咚卟咚的。
长大后,布谷鸟依旧在村子里叫唤,我也不再放牛。在书本中,知道布谷鸟还有一个名字叫鸤鸠。《诗·召南·鹊巢》云:“维鹊有巢,维鸠居之。”我虽明意,母亲却有她的理解。她说:“布谷鸟像个没奶的妈妈,不能哺育自己的子女,孵出小鸟后让其他鸟来代哺。”鸠居鹊巢,就像找了个奶娘。后来,我也知道,布谷鸟是典型的巢寄生者,不会营巢育雏,只能将卵寄孵于他鸟巢中。
“布谷”声声,是那样地让人心生喜欢和怜惜。
多年后,我和湘元都离开了朴塘村,分别在不同的城市生活,便很难听到布谷鸟的叫唤了。
倒是昨夜,我在半咳半梦的睡意中,仿佛听到了它隐隐约约的叫声,还夹杂着母亲的呼唤。
我知道,布谷鸟,其实就是母爱的化身。
布谷声声催麦黄
文/张文进
每年立夏刚过,在麦子快要成熟的时候,布谷鸟如期而至,清脆的叫声回荡在山林中和原野里。这声音掠过我记忆里的层层麦浪,让我成为望梅止渴的麦田遥望者。据说布谷鸟从陕西沿线长途迁徙飞到陇原大地——它的到来预示着小麦快要到成熟收割的时候了……
六月的天气,艳阳高照,田野里绚丽多彩,陇原乡村一派祥和,丰收在望。当布谷鸟声声叫起来的时候,风吹麦浪的美景尽收眼底,如果说这个时候杨花带给我的是诗情,那么灌浆给我的则是画意。
火热的季节里,蝴蝶在麦田里翩翩起舞,偶尔一两只布谷鸟从麦田上掠过,辛劳的劳动人民又要开始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收割麦子的时候了。当熟睡在香甜的凌晨睡意中,布谷鸟那“饱够”“饱够”的叫声,熟悉且悦耳,带给你一天中最美好最温馨的问候!田里的麦子就这样在声声呼唤中“边叫边黄”,勤劳的村民们挥汗如雨,和着拍子“边黄边收”了……
这使我想起了今春那场突如其来的霜冻,它使当地冬小麦和油菜子“饱经风霜”,遭受严重损害。然而没想到的是,随着气温不断回升,再经过几场透雨,先前被霜冻无情摧残的麦苗,“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了——真是“好雨知时节,小麦换新颜”!往后数日里,这冬小麦在阳光和雨水的哺育下,长势喜人,个高,穗大,整齐的大块麦田给人们带来了丰收在望的喜悦,当我们迟迟地走进庄稼地里,你瞬间就能够体会到:那随风涌动的麦田真是乡村六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农谚说得好,小满花,不归家。三秋不如一夏忙,看看金黄熟香的麦子,村民们似乎将积攒一年最热情的劲头,都要在夏收中表现出来。因而,六月也正是农家人最忙碌的操劳季节。农家人提前给玉米追肥,锄草后,然后购买新的叉把,镰刀,扫帚等农具,为后续收割,打碾做准备。那时,沉甸甸的麦穗随着轻风泛起金黄色的麦浪,田野里吹来的一阵阵浓浓的麦香,布谷鸟在远处的林子里鸣叫着,农民们就开始了夏季最为繁忙的收割时节。
丰收的果实往往是通过艰辛和汗水换来的。小麦收割全凭人工和体力将麦割倒,捆装送回家,收麦从开始到结束,先山上后塬上大概得一月时间,农民辛辛苦苦收下的粮食还要打碾,收获的粮食真来之不易。
进入新世纪后,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快速发展,农业实现了机械化,条件越来越好,交通方便的地方,全都用上了大型联合收割机,这样比原来更省人省时省力,一般在夏至或者五月端午前十多天,只要天气晴好,麦子成熟到位,此时的乡下农村全都进入“收割打碾模式”,堪称“重中之重”——“天气预报”不容错过,因为它为麦子能否顺利收割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农谚道“小麦发黄,绣女下床”,意指小麦收割期间,就连平时不下地的绣女也要参加到收割小麦的紧张劳动中去,可见小麦收割在我们农民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眼下,望着枝头上满眼金黄的杏子,听着夕阳下布谷鸟隐约的鸣叫声从远山深处传来,我似乎看到了在机声隆隆中,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和对丰收的喜悦……
布谷催耕
文/彭根成
每年暮春时节,就会从屋前的树丛中传来“布谷—布谷—布谷”的叫声,农人们听到这婉转悠扬、清脆嘹亮的布谷鸟的叫声,就知道该开犁播种了。
布谷鸟也叫杜鹃、子规或杜宇,相传是古代蜀王失去王位所化,身体黑灰色,尾巴上有白色斑点,腹部有黑色橫纹,是一种专吃毛毛虫的益鸟。据李时珍说:“杜鹃出蜀中,今南方亦有之,装如雀鹞,而色惨黑,赤口有小冠。春暮即啼,夜啼达旦,鸣必向北,至夏尤甚,昼夜不止,其声哀切。田家候之,以兴农事。”在民间,布谷鸟有很多凄美的传说故事,令人们津津乐道,但更多的诗文都将它与农事联系在一起。宋代的蔡襄诗云:“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陆游也有诗曰:“时令过清明,朝朝布谷鸣,但令春促驾,那为国催耕,红紫花枝尽,青黄麦穗成。从今可无谓,倾耳舜弦声。”诗中催耕的布谷鸟,即杜鹃鸟。南宋翁卷的《乡村四月》更为人所熟知:“绿满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布谷鸟不是以形体成为象征的,而是以它的叫声。布谷鸟鸣叫时很专注,而且节令性很强,芒种前后,麦收季节,几乎昼夜都能听到它那宏亮而多少有点凄凉的叫声,叫声特点是四声一度——“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不同地域的农民兄弟会把它译成“快黄快熟,快黄快熟”,“快快播谷!快快播谷!”和“播谷播谷!播谷播谷!”常言说,人心动,鸟心知。布谷鸟大概也读懂了农人们的兴奋,它在告诉人们,小麦成熟了,可以收麦播种了。古代文人早就留有“布谷声声催春种”,“布谷布谷解劝耕”的佳句,这个时节是农民最忙最辛苦的时候,也是他们最舒心的时候,因为他们听到布谷鸟的鸣叫,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布谷鸟啼熟了小麦的阵阵清香,也啼出了人们播种后的希望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