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文章
老照片文章(精选16篇)
一张老照片
文/聂学剑
那年我读初一。学校放了麦忙假,学生们一窝蜂地散放到各家的地里帮忙。我自己拦了几垄小麦,扑下身子挥镰相向。收割麦子时,我还默诵着英语课文。一个发愤读书的乡下孩子,默默无闻地挥汗如雨,念念有词。当我口干舌燥地直起身时,一位干部模样的男子推车走到我面前。
他的自行车锃亮干净,后架上还载着一只神秘的黑色布包。他和善地冲我招手:歇一下吧。我莫名地张望,父母都在冲我笑,乡亲们一张张汗脸也都笑吟吟的。原来,我在奋力耕读时,早被他们发现了。我亦步亦趋地来到地头树荫下,坐在水泥桥墩上拘谨地接受那位干部的询问。他是县里防疫站的宣传干事,下乡采风来了,想拍一张图片,展示乡下少年阳光的一面。
村里的小伙伴用艳羡的眼光瞅着我。但我满是汗水的脸,一定涨得通红。母亲一向严厉,她绕过人群靠近我,低声而犀利地批评:“人家干部跟你说话,你咋不抬起头来应答?”桥头的树荫成了临时导演剧场。他买一捧冰棍犒劳乡亲们,我分到手的冰棍,舍不得吃。因为,它要做道具。我戴着父亲的斗笠式草帽,盘腿席地而坐,那只拥有烂洞的布鞋也成了亮点。少年举着那根已融化得滴滴答答的冰棍,被定格在烈日下的麦田间。
那张图片登上了《阜阳报》。它还被放大,作为优秀摄影作品展览在县委临街的橱窗里,标题是《甜》。哥趁赶集的机会跑去参观。三年之后,我以全县中考总分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到省城中专学校。毕业分配回县城工作,有幸联系上当年的宣传干事。他叫王东军,目前依然勤奋耕耘在卫生宣传系统,孜孜不倦地奔走摄影,捧回许多全国大奖。
2019年国庆期间,界首为他举办个人摄影展。数以万计的图片中,这张曾获奖的《甜》,又被层层遴选出来。曾经的那个少年,已是人到中年。王东军早早地微信通知我,邀请我出席摄影展开幕式。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所谓沧桑,不过如此。曾经的那块麦田,矗立起楼房;母亲故去,父亲逝世,哥已年近古稀。老屋成了空房,院里杂草丛生。唯独对于冰棍的记忆,依然深刻新鲜。
当年的乡下,冰棍被堂而皇之地叫作“冰棒”。这是书面语言。包裹冰棍的油纸上,印着香蕉、苹果之类的诱人图画,郑重其事地标明两个硕大的美术字体:冰棒。一支冰棍五分钱,这是一个不菲的数字。我们也偶尔打个牙祭,那是要等到午后,卖冰棒的小哥处理尾货时,家里的大人才有可能奢侈地消费一回。还要将这稀罕物,支使着我挨个飞也似地送到搭地边乡亲们的手里,也请他们尝尝鲜。在孩子的眼里,那些正在大面积融化的冰棍像极了它们滴滴答答的眼泪。
细细想来,人生只有一个“甜”字贯穿始终。甜的味道,一定很包容:它对抗苦涩,掩盖辛酸,替换麻辣,抚慰伤痛。“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我们人人手里都永远捏着一支滴滴答答流泪的冰棍,它,一定很甜。
在老照片里追寻往事
文/陈剑
下午整理父亲生前的照片,总感觉老人家没有远行,还在我们身边,还豪情满怀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或笑吟吟地述说着什么。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父亲的照片中游走、端详、追寻,好似在重温他老人家坎坷的一生,在品读他淡泊宁静的心境,在回顾一段沧桑巨变的历史。随着一张张照片在我面前铺展开来,万千个思绪,飞回到往昔。拍摄于1977年1月8日的那张黑白照片,是我们家第一次“大团圆”,那时我们都在农村居住。当时家里只有7口人,小侄女才几个月大,如今她已经快40岁了。
2012年的国庆节,我们家拍摄了第二张全家福,在北京打拼的、在承德工作的、在天津定居的、在武汉居住的、在原籍留守的,全家22口人都聚拢一起,也是他老人家与我们最后的“团聚”。那时,父亲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一年多病痛的折磨,让他愈发苍老、疲惫、羸弱,眉宇间写着那种与病魔抗争的毅力与顽强。
父亲与母亲极少合影,在专业照相馆的合影一张也没有。我在整理父亲的遗作时,向母亲要他们结婚时的合影,母亲苦笑一下:那时哪兴这个?他们最早的合影是1974年的夏天拍照的。背景中横斜出去的是枣树的枝桠,土围墙、土房子、鸡舍、正在啄食的母鸡清晰可见,处处都是农家小院的特征。
父亲还有几张特写,那是2007年的秋天,我邀请一位摄影师为他拍摄艺术照,就在堂屋的门前,由里向外拍照,全是自然光。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斜洒在外面,清新柔和,父亲表情丰富、乐观,他对这几张照片很满意。
父亲在位时,虽很敬业,但也没有大的建树,甚至,连个值得炫耀的闪光点也不曾有过,倒是退休后,让人们刮目相看了。他在县“老年书法协会”、“老龄委”等团体均有兼职。工作面很宽,管得事很多,收集素材,整理资料,编写讲稿。还自编了百余条人生格言,思想健康,语言生动,且富有感染力,并邀请10多名老年书友用各种书体写成条幅,到各校轮流展览。所到之处,观者如云,许多学生还写了观后感。他多次出席省市有关部门的表彰会,被授予省市“老有所为先进个人”。
让父亲忙碌的还不止这些,父亲选取老年书友书画作品,辑印成册,从谋划、筹款、遴选、校对、写序,都是他一个人,不仅把家里搞得像个书画院,还带来了严重的“三高”(水费、电费、电话费),虽三高不减,但他乐此不疲。父亲还有一大爱好,笔不停:练习书法的笔不停,写文章的笔也不停。他与文字打了一辈子交道,老了仍是笔耕不缀,回忆录、散文、诗歌、随笔无一不是他心迹的流露。
4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在每张照片前浏览、注视、回味。一张照片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有一个难忘的故事;一沓照片就集中了父亲一生的历程,甚至记录了一个时代。厚厚的几本相册,就是一部没有文字的档案,记录着父亲一生的起起落落,刻印着老人家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夜幕降临,凉风乍起,柔和的灯光照射在泛黄的相片上。慈爱的父亲,既在眼前,也已远行,只留下了旧日情怀,留给我满腹哀伤:父亲走了,真的走了,永远地走了!
老照片的回忆
“小晴,一起去看雪吧。”
我猛地一惊,平凡的一句话——会引得我思绪万千。何时,多少年我爽约?没有欣赏漫天飞雪?望着咖啡旁已泛着寂寞的照片,一幕幕之召唤,亦是浮想联翩……
依稀想来,那一刻对冬的肃杀之恐惧已根深蒂固,本是不愿意再体验的,但看到洋洋洒洒的飞雪在装扮着初冬——我便与冬不期而遇。慢慢踏着寒冷的路,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坚定的脚印。在我耳畔,寒风的挑衅从未止步。风雪肆虐,我唯恐避之不及。
穿过一丛茂密的灌木林,身上已经冒着丝丝寒气。
但,似乎风雪似乎喜怒无常,不再那么狂躁了。山中的繁花也渐渐撒发出自身独特的魅力,仿佛“一片冰心在玉壶”。本来寂寞燎原,带着伤感在前行,但是,现在思念降临,凄美的心在蔚蓝的天下游荡,轻舞飞扬……
渐渐靠近了峡谷,从山脊闯过,便是一片宽广的天地。我站在天地之下,久久凝望着,凝望着冬之垄断,垄断春之温馨,夏之清爽,秋之萧瑟,万物的色彩已褪,只留下如脂如玉般的飞雪……
雪停了,手指在雪中丝丝划过,在雪中黯然神伤,为雪的昙花一现而悲哀——我想,她仅有冬的降临才得以幸存,却只在绚烂一幕后,如“蜡炬成灰”般消逝……
从照片中回过神来,看着那遍地飞雪……
“小晴,小晴!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笑笑:“走吧。”
又是十年前的一片飞雪,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唯一的一点——我不会再留下一辈子的忏悔……
老照片,那些沉陷的时光
文/李盛昌
我的影集里,收藏着自己和亲朋好友的一些老照片,收藏着那些卑微生命的年轮痕迹。
偶尔翻看老照片,看见了曾经年少的自己,凝视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像,我的眼神开始呆滞,内心忽热忽冷,有时会出现瞬间的错觉。老照片上的那人果真是我吗?我也曾经身材挺拔、脸庞清秀、神情桀骜吗?对比二十多年后近照上的这个人,就很气馁,很窝火,就犯糊涂:我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呢?这仁兄和老照片上的那位是同一人吗?那曾经轮廓分明的面庞,怎么变成了沟壑纵横、松弛疲沓的样子?我的青春年华呢?那些春日露珠般清新的带着花草气息的时光去了哪里?我不敢往下想,郁闷,恼恨,惶恐,我的心一阵痉挛,揪紧疼痛起来。
老照片让你感怀伤逝,但你喜欢这种生命被突然蛰痛的美丽忧伤。如果不是老照片的存在,那些旧日时光的气息,那些往事的生动细节,又到哪里去寻找蛛丝马迹呢?时光之河不舍昼夜。逝去的亲人,曾经年轻美丽的偶像们的面影,生动鲜活的人间场景……都沉陷了,沉陷得如此彻底,连废墟也寻找不到,比一场大轰炸毁掉一座城池更残酷;如同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大地震,旧时的一切,都被埋葬、覆盖了。我们无法找到重回昨天的路径。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会在某些瞬间里神思恍惚,突发疑问:那些人物,那些事件,那些故事,那些场景,是真实的吗?是存在过的吗?但老照片分明提醒着我,那些过往真实的岁月,如一页页带着沙沙声翻过去的书,确凿无疑地存在过。在夜晚散步的某个时刻,在梦中的某个情节里,我伸手抓向空中,想抓住飞速逝去的时光,想抓住自己宝贵的年华,想抓住一些可爱的人儿;但这毕竟是徒劳的,抓出去的手空空如也。蓦然回首,逝去的几十年,仿佛只是某个午后打盹的片刻,是一场不算太长的梦。那些沉陷的时光,那渐行渐远的一切,虽曾在心灵深处刻下划痕,留下回声,但在感觉里,却是如此虚无,如此缺乏依据,无法证实。唯一可以相信的,似乎只有那些老照片,那些从时光深处漂上来的、发黄的、弥散着陈腐气息的碎片。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许多事物的态度有了改变,我不再只是两眼盯住前方,也会时常向身后瞩目。我开始回忆那些儿时往事,寻找从前的恩师,与中断联系的老朋友、老同学重续旧情,也搜集和整理那些带着年深月久气息的老照片。
曾抢救过一张老照片,那是父母和我们兄弟姐妹摄于“文革”前夕的一张合影。照片左下角有个穿短裤、凉鞋,低头生闷气的小男孩,他就是五六岁时的我。朦胧记得,那次准备照“全家福”时,我正在学校操场疯玩。当小学教导主任的父亲强行让我终止玩耍、配合照相。我大约是颇为不满,十分无奈,于是取了一种消极的、不合作的态度。前些年,因为要写一篇怀念父亲的文章,就到处翻找老照片。父亲英年早逝,生前照片少,我们也不懂珍惜,三十多年后,保存下来的有关他的老照片寥寥无几。那张老照片是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全家福”了。可惜照片已霉变,画面斑驳,人物面目欠清。照片上的父亲,面容消瘦,当年才三十多岁的他,明显沧桑,从他无声的表情里,我感觉到一个时代的重负,以及他内心的苍凉和无奈。“富农”家庭出身,让他永远背着黑锅。他站在全家人的后面,单薄,高瘦,像一棵遭灾的落尽叶片的光秃的树。这棵树的本意是想作为家庭的坚强后盾,为我们遮风挡雨。然而,在十多年后的某个寒冷的季节里,树倒了,大地上再也找不见曾有过的那片绿荫。许多年后,我醒悟到,那张“全家福”,是父亲在那段非常岁月里唯一的真实影像,也是父母和幼小的我们兄弟姐妹一起艰难生活的见证。我揣着残破的照片,找了一家电分公司,请美工小心修补,虽然修复后的照片有点失真,但我还是极为珍惜,将它过塑保存了起来。
另一张老照片,本应收藏在我的影集里,却因我年轻时的无知和怪癖而与我无缘,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在网络时代的QQ群空间里,那张摄于二十多年前的集体照被拍成数码文件传上来,那是大学毕业我们全班同学的合影。班里共有68人,照片上少几个,其中包括我。数年大学同窗生涯,六十几张青春焕发的脸,凝固成一张照片,供我们回忆和怀念。二十多年过去,照片上的一些生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我当年主动放弃了一次合影,为此付出了终生悔恨的代价。一张老照片,缺少的不仅是我旧日的影像,也暴露出我性格的偏执,让我时刻反省。在那个QQ群里,我很少主动露面,那张老照片让我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我只能像一条深水鱼,偶尔悄无声息地潜入,看看那张老照片,看看那些年轻的面孔,带着一颗忏悔的心,怀念那段逝水一样的青春年华。
老照片里,有多少岁月的沉淀?有多少缠绵悱恻的故事?有多少生命的密码?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化和精神的气息?
《XX老相册》,是经我的某几位文学师友策划面世的。多年来,在我故乡那座着名山镇的各个书店,那本书一直吸引着众多游人的目光。我看见一位外地客,在翻看那本老相册的时候,目光瞬间如湖水般柔软,表情变得像秋山一样安静,他的灵魂一定飞翔在另外的时空吧。而我,也因为那本珍贵的老相册,触摸了这座山的一段旧日时光,对那些传说中的人与事,有了近距离的、立体的感知。我的心灵沉陷在一段逝去的岁月里,我就是那个年代山镇的一介臣民。一座山,它的历史烟云,它藏在岁月深处的人物、故事,通过老照片,散发出幽远绵长的气息,我的内心充满了沉醉般的向往和感动。策划这本书的人,无疑是深谙人类心灵和情感的。那些老照片,是超越个体生命的,是超越历史时空的。
老照片,顽强漂浮在时光的河面上,外表敷满不同年代的色泽,记录着那些光影和消失的生命。比起漫长的人类历史,照相技术的发明,不超过两百年。但在这期间,世界上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大事?老照片,让最靠近我们的这一百多年,以碎片的形态,以画面的方式,清晰地呈现。于是,这一百多年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逼真,而之前漫长的人类历史则是一种烟云的状态。我时常在“百度搜索”键入世界大战的关键字,那些附图的标题会引起我的注意。一位年轻的士兵,即将奔赴战场,在火车站和未婚妻吻别——那是“一战”老照片。火车头冒着白烟,男女主人公的表情和衣着十分清晰。一百年过去了,照片上的场景,纤毫毕现,近在眼前,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今天。那对男女生离死别的吻,让我的心脏有疼痛揪紧的感觉。时光沉陷,百年一梦。那些老照片上的主人公肉身想必早已化为尘泥,但因为老照片,他们却永远活在了人类恒久的记忆里。
我承认,在搜索网络老照片上面,我耗费了大量时间,我沉迷在那些时光影像里不可自拔。我被老照片上的内容感动甚至震撼,灵魂和那些旧日时光一起沦陷。望着老照片上那些百年前的年轻面孔,想到几十年后,肉身消失,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也只是老照片上的一个影子,不禁唏嘘,内心瞬间被蜇痛,于是沉沦麻木的灵魂挣扎起来。
老照片告诉我,生命短促,快乐健康地活着,做一些喜欢的事情,让生命呈现出一点色彩,这便足矣。
群里发来一张老照片
前几天,群里一位同学发了一张古董级的老照片。大概是贴在相册里的,只有60年前才会用的黑色三角形的相角,泄露了老掉牙的年份。那时候,我们都是用这种相角,把照片贴在相册里。这种相角的背面有一层胶,用吐沫吐在上面,用手抹一抹,就粘在黑色相册页里了。照片上前后两排人,前排4个人蹲着,后排5个人站着,都是小学同学,不知在哪儿拍的,背景隐隐有树有水,大概是在公园里。照片是用手机翻拍的,手机的像素很高,是照片太旧,本身照得也有些模糊,只能影影绰绰地看个大概。
发照片的同学问:能看出都是谁吗?
这大半年,大家大多宅在家中无所事事,发张照片,像猜谜语似的,让大家看看都是谁,就是找个话题,找点儿乐子,让过去的回忆温暖一下当下。小学毕业到今年整60年。60年的岁月早把人变得面目皆非,当年再俊的丫头和小伙儿,也只能看看照片,回首一下。
不过,这样的游戏,虽然已经反复多次,却是续再多水,茶照旧清香清新,可口可乐,让大家依然乐此不疲。这张勾起回忆的老照片,像投进湖中的一块石子,溅起群里浪花不止,让大家兴致勃勃,你来我往,你是我否,猜个不停。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猜对了一个人,连带讲出她或他的好多少年趣事或囧事。
别看照片模糊不清,但架不住大家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而且,到了这把年纪,都有一种本事,就是越是久远的事情,越记得清;越是小时候的同学,越认得准。9个同学,8个都被猜得准确无误,唯独前排最右边蹲着的那个男同学,谁也没有猜出来。
大家都说,他个子太矮,还蹲着,半拉身子还在镜头外,像只受委屈的小猫,实在猜不出来是谁。
其实,我认出来了。那个人是我。
我想起来了,照片是一年级第二学期到北海公园春游时的合影,班主任老师拍的。
那时候,我个子矮小,像根豆芽菜。母亲去世不久,父亲从农村老家为我和弟弟带回来继母,家里的生活拮据,我穿的是继母缝制的衣服和布鞋,特别是那条裤子,是缅裆裤,在照片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同学穿的裤子前面有开口,是从商店里买的制服裤子,全班只有我一个人穿缅裆裤。这条缅裆裤,让我自惭形秽,在班上抬不起头,在上三年级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和父亲大哭大闹,才换上了从商店里买的一条前面有开口的裤子。裤子前面有没有开口,成为我童年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那一次春游,大家要带中午饭。我带的是继母为我烙的一张芝麻酱红糖饼。这种饼,在我家只有中秋节时才烙,作为月饼的替代品,我和弟弟吃得很美。那时候,我以为能带这种饼已经很好了。但是,在北海公园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我看见不少同学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是面包,是义利的果子面包。我就是从那时起认识了这种果子面包,并打听到了一个面包一角五分钱。还有的同学带的是羊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食品,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它,知道它是从日本传过来的食品,是把红小豆熬成泥加糖定型而成,长方形,用漂亮的透明糖纸包装。他们抿着小口吃,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豆香。
我的小眼睛偷偷地扫视着这一切,内心里涌出一种自卑,还有更可怜的滋味,就是馋。真的,那时候,我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在以后上小学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起这次春游,想起自己的没出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努力学习,奋发刻苦,争取好成绩。我知道,我家穷,我没有果子面包,没有羊羹,唯一可以战胜他们的,是学习。
60年过去了。大家都认不出来照片上的我了。大家都记不得当年的事情了。大家都老了。
是啊,小孩子一闪而过的心思,不过像一朵蒲公英随风飘走就飘走了,谁会注意到呢?况且,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子,能够在意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缅裆裤呀、芝麻酱红糖饼呀,又算什么呢?一个孩子的成长,也只能靠自己。馋,每一个小孩子都会有,算不得什么。但是,能否克服自卑与虚弱,却是需要靠自己,不是屈服于它们,就是打败它们;不是作茧自缚,就是化蛹成蝶。
照片上的我,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卑,躲在最靠边的位置上;还是同学对我无意的冷落,把我挤在那里。一切在不经意间,都有一定的缘分与元素。重看照片上65年前的我,我没有自惭形秽,只是,我没有告诉大家那个孩子是我。
两张老照片
文/吴兴华
国庆节那天,母亲坐车一百多里回到家时,我正在观看新中国成立70周年庆祝活动。母亲屁股还没坐热,就从她随身带的包袱里摸出一叠照片说:“华儿,这是你当兵那些年的照片!”我接过一一翻看,竟然有我参军离开家和在部队服役时打电话的两张照片。看着两张已发黄的照片,我很感激母亲多年来的精心保管,让丢三落四的我还能在今天看到自己37年前的青春模样。看着看着,思绪不禁回到当年的情景。
依稀记得到公社集中换装的那天早上,大队组织了欢送队伍。我家的院坝比过年还热闹,村支部书记亲自为我戴上了大红花,敲锣打鼓的乡亲一路送到两里外的乡武装部。换上了崭新的绿军装,背上背包,挎上挎包、水壶。我喜滋滋的,被临时编在新兵一连二排一班。
午饭后,我们这些刚穿上军装的新兵们特许放假半天与家人团聚,享受离家前的温馨。我像一只放飞的小鸟,一路朝家的方向飞跑,想多争取些时间与爷爷奶奶、父母、妹妹、弟弟多团聚一会,让亲人们一同感受穿上新军装的快乐。很凑巧,街上照相馆的张师傅路过院坝,被母亲瞅见叫住了他,张罗着一家人照了一张合影。我还嫌不够,缠着母亲多花了十元钱,到桥上背朝老屋照了一张单独照。十几天后,母亲到街上照相馆取回照片,还给我邮寄了一张全家福到部队,让我在部队想家的时候,看看照片上的亲人,远方的我就不孤独,感觉亲人就在身边。
新兵连三个月集训后,我被分配到二营营部当了一名通讯员。一个多月的勤学吃苦,得到营首长的肯定,在营部工作如鱼得水。为了让家里人放心,我让战友照了一张办公室打电话的工作照寄回了家。不久母亲来信说:“全家人看了照片都非常高兴,都为你在营部工作感到骄傲。”从那时起,母亲便一心喜欢上了收集照片,还买回相册收藏着我每次寄回的照片。
在部队服役的三年里,每到一个新的岗位,我都让战友拍摄一张照片,通过一封封家书寄回故乡,让父母了解我的成长,少一份担心,多一份放心,添一份快乐。1985年1月退伍回家后,母亲还特别制作了相框挂在墙壁上,把我寄回的照片放在了里面。母亲说:“这是你在部队的一段光荣经历,等你几十年后有时间了,再取下来看一看,就能感受到年轻时那段美好记忆。”后来我结婚成家,为家庭生活而奔波,为工作而远离家乡,对母亲用心收藏的相册和相框无暇顾及,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在外二十多年,我因为工作的需要接触到相机,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一名照相“师傅”。我记得有一年母亲过生日,我利用工作之便,带着相机坐了五个多小时的汽车回到老家,为父母和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堂弟堂妹照了满满两个胶卷的相片。当相片一一冲洗出来,是一张张满是幸福的笑脸。那一刻,我拥有万千感慨,在逝去的岁月里,我一直是父母相框、相册里的第一主角,而那一次,父亲母亲却成为了我相机里的第一主角……
为保存好母亲带来的照片,我将所有的老相片用手机翻拍成电子版,存进手机和电脑里。这些天,一旦手头闲着没事的时候,我都要打开手机翻看一遍,看看年轻时的自己,回忆一下自己的军旅历程,想想军营里那些可爱的战友、和蔼可亲的首长,那种感觉既亲切又温暖。
老相片会随着岁月的变迁慢慢发黄,终究会消逝在岁月中,可存进电脑里的电子版相片却不会老,它会年轻如初,陪伴我在以后岁月中,继续感受年轻时的美好,想念军营里那些快乐和温暖的日子。
老照片里的师生不了情
文/吴立学
退休后在家整理资料时,偶然间看到我参军离开家乡之前,与高中班主任老师和几位同学照的一张老照片。看着40年前老师和同学们亲切熟悉的笑脸,我不禁想起在开原四中读书时那些难忘的岁月。
我是1975年读的高中,那时候是九年一贯制。我们班由十余个村办初中学生组成,有70多人。班主任老师叫孙向众,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年轻男老师。他身材适中,但看上去特别结实。一双深邃的眼睛,即使你的内心世界有如百尺深潭,他也能一眼望穿。
孙老师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在我看来,他既是严师,更是善解人意的兄长。我们班的师生关系非常融洽,同学们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向孙老师倾诉。平时一有时间,孙老师就找我们男生打篮球。他每学期都要抽时间家访,遇上调皮捣蛋的同学,也总有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
我们年级有六个班,那时候学习压力不大,但各班在文体项目上却暗中较劲。每年春秋两次运动会及冬季越野长跑,各班的竞争都很激烈。头几次运动会,我们班的成绩均不理想,便决定在越野长跑上寻求突破。我以团支部的名义动员班干部和团员带头组织长跑训练,参与的同学有几十名,有的同学为了练长跑甚至每天从家里跑到学校。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有了收获。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越野长跑中,我们班一举夺得团体总分第一名。
还有一次,学校组织大合唱表演,这对各班而言无疑是一次调动积极性、提高凝聚力、展示精神风貌的难得机会。孙老师亲自组织策划,精心挑选歌曲,全班同学都兴致盎然地参与其中。我们的演出让全校师生耳目一新,获得好评并拿到了奖状。
那时候,我们老家那边的房子都是利用稻草编成的草苫子来做屋顶的防水和保暖,需要定期更换。有一天,孙老师请我找几个同学,星期天去他家帮忙编草苫子。我挑选了十余名同学,早早地来到老师家里。就在我们说说笑笑、热火朝天地编草苫子时,孙老师和师母也忙碌起来,开始为我们准备午饭。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中午,草苫子编完了,午饭也准备好了。正当孙老师张罗着让我们到屋里吃饭的时候,我一使眼色,同学们“呼啦”一下,全都麻利地跑光了,害得老师一家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剩饭。
我们读高中那两年,正规上课的时间并不多,“学工学农”占用了很多课时。1977年春天,冰雪融化,学校开始大张旗鼓地抓文化课学习,教学方式方法有了显著变化,大家的学习热情和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升,我们终于看到了教育的希望。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年龄普遍偏大,但受当时社会环境影响,男女生之间很少接触,甚至同窗多年没有说过话的也不少。不过,毕竟是处在花季年龄,“暗流涌动”的情愫在所难免,毕业后就有八名同学结成了四对伴侣。
我参军时一同照相的同学当中,个头墩实,皮肤黝黑,有一双迷人眼睛,平时说话咬文嚼字,性格有点“拧”的是陈成。他酷爱学习,在班里担任学习委员,平时喜欢看课外读物,尤其喜爱古典小说。他考上了铁岭农机校,后来当上了镇长。
照片中还有一位同学叫张连太,中等个头,白皮肤,性格温和,不笑不开口说话。他高中毕业后在家搞养殖生产,成了远近闻名的养鸡专业户,早就过上了小康生活。遗憾的是,前些年骑摩托车跑业务时摔伤了头部,到现在也没有康复。
我们毕业后,孙老师在学校担任过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后来调入铁岭体育学校,在党总支书记兼教学副校长任上退休,如今随女儿在北京颐养天年。
我高中毕业后参军,通过不懈努力考上军校,圆了军官梦,在部队一直工作到退休。
同学情、师生情,是一辈子的不了情,令人终生难忘!
老照片
文/李俊辉
在村里周围新楼房的簇拥下,老宅让人倍感亲切。院子里曲折的枣树倚着废弃的土坯墙,石榴的枝丫伸到了邻居家的院里。迎门墙上的爬山虎渐次深红,叙述着曾经夏的热烈;墙根下牵牛花静悄悄地开着,仿佛在我耳边低语着过往的童年;我从它们身边轻轻走过,唯恐脚步声打扰了露珠的滑落。
老宅的上房还是童年记忆中的模样:青砖、蓝瓦、土坯墙,挂在房檐下的红辣椒,灰色的双扇门,门槛上粗细不匀的裂纹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推门进去,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炊烟熏黑的房梁,红漆脱落的八仙桌,过梁上的竹篮,挂在墙上已经生锈了的锄头。
墙壁上的相框,颜色暗淡,边缘已经磨去了棱角,看上去像一位迟暮的老者。由于搁置久了,里面的黑白照片有些发黄,但影像仍然清晰可辨。看着这些老照片,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38年前……
那年冬天,四叔将要到千里之外的海南岛去当兵。爷爷奶奶担心四叔想家,就委托时任村支书的二爷,联系城里的一名照相馆的工作人员,到家里拍照。
照相在当时是家里的大事件,一大家子的男女老少能来的都来了,聚集在宽敞的前院,堪比过年一样热闹。爷爷们戴着帽檐上翘的深蓝帽子,奶奶们裹着咖啡色的厚头巾坐在中间凳子上,叔叔伯伯婶婶们站在他们身后。哥哥们戴着当时流行的军帽,或站或蹲,我们这些小不点索性都盘腿坐在地上。
那天,穿着崭新军服的四叔是主角,家人按照辈分分批和他合影。那时的我们兴奋得不得了,没有看懂四叔光荣入伍,将要告别家乡,与亲人依依惜别时凝重而又坚定的神情……
老宅锁住了我们的天真烂漫,老照片记录了我们无忧无虑的快乐,美好的记忆在那一刻定格……
请再去记忆中,想我一遍
文/AIU唯微天空
你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驻留,跋山涉水,去寻找一处别人老照片上的风景,只为了把自己置身其中,体会那张照片背后的心情或者故事。
我做过一次,像个傻子一样,从别人的心情足迹的那里盗取来图片,反复看,仔细想,然后不知疲惫的去到任何一个可能很像的地方,对比,确认。
我要寻找的并不是什么美景,我只是没办法不在乎那个风景后面的那两张笑脸,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直接越过我,自己有个小号,自己约会。
那之后的好久,我就再也不敢关注某人的状态了。
只是那个地方,好像一个烙印一样,在心里,怎么也擦拭不掉。好多个梦里,我又去到了那个地方,只是被我看到我和你正在沉默的看着彼此,原来不是她哦。
是的,我就是这样骗过自己的,给自己找个借口,然后假装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那个老照片,那两张甜蜜的笑脸。
我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昨天我把我们过往所有的照片,都拿出来看,我发现我已经完全记得当时的心情了,你应该也会吧,忘了她,忘了很多个她。
对不起,我对你有所保留了。
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游戏,然后,需要你带着几张老照片去到一个我曾经的城市。
街角,码头,塑雕,桥栏,每个地方都有我一个心情,一份简单的小心情,曾经和你无关的。
找到拍摄的地点,拍摄的角度,然后用一张新的风景图替代我当时的老照片。
我说了,找到全部的位置算你赢。
你笑着答应,然后履行,毕竟这是我离开你提出的最后一个请求。
你并不知道藏在我心里的真实规则,这不是阴谋,也不是游戏,只是,我想让你走走,我曾经思念过你的城市,让你阅读一遍我当时的孤单。
你用了三天加5个小时,完成了这个游戏,得意的发给我所有老照片上现在的风景,连拍摄的角度都没有一点偏差,只是那里面少了曾经的我。
你笑着说,我赢了。
对,你赢了,我走。
你该知道,我用这样的方式,让我那张想念过你的脸尽可能多的在你的脑海中停留,让那座城市关于寻找老照片的记忆覆盖住你过往的所有,让一个城市、一种观景方式只和我有关,我赚了。
希望你当时不是为了早点结束游戏路过那些地方的,相信我,那里有你值得欣赏的风景,比如,初冬依然清澈的湖光。
我会拿给你你胜利的奖品,也会带着笑意离开。
那座城,那个地方,以后,对于你,只和我相关。
今晚,我想我肯定失眠了。
还有,还有陈奕迅的一首老歌——《好久不见》,你有听吗?
那首歌,有机会,唱给我听。
谢谢你,愿意再次去记忆里想我一遍!
故事或者游戏,本来就有真有假,原谅我一部分的谎言。
晚安!
老照片的故事
文/绾颜
离别的场景莫名的心酸,那种曲终人散的情感会让我窒息。——题记
有多久没再翻开那张照片了呢?几个月、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掸去封面那层浅浅的灰,翻开,是记忆里扬抑的色彩。在那张色彩单调的的照片上,浮动着岁月的痕迹。从那些快褪色的相册里,飘出半年前一缕缕的笑声,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这张毕业照。
指尖划过一张张初现棱角的青涩脸庞,每一个都为我熟识,脑海里全是他们鲜活的身影——他们陪我走过了六年的时光。不知是谁,把我们五十多人聚在一起,有了能够相识相知的缘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六年,我们在这个校园生活了六年,我们尝过了甜,也试过了苦;我们在这里经历了骄阳,也经历了大雪;我们看过了彩虹的绚烂,也看过了大雨的倾盆……承载了我们太多太多成长的足迹,每一个角落都有过我们蹦蹦跳跳的身影,每一寸土地都有过我们凌乱的脚印,每一个教室都有过我们稚嫩的声音。
六年的漫漫历程即将接近尾声。每一天都会收到精美却苍白无力的同学录,一张纸,要你写下姓名,爱好,住址……写下你玩笑般却又郑重的话。一切都让我感觉茫然无助,六年前的我们,互相陌生,六年后的我们,都要各奔东西了。
我们整个六年级都充满紧张的气氛,走廊里没有同学们往前活跃的身影,都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复习,准备应届毕业考试的到来。
“同学们,大家排好队,我们拍毕业照了!”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对大家说,本以为我们会很兴奋,但是班上没有一位同学起身向外走去,而都放下手中的笔,个个都低着头,若有所思,我们心里都明白,毕业照象征着我们的小学就要结束了,同学们也都各奔东西了,以后再见面的时间就很少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早读,一起游戏,一起嬉闹,一起学习了……这时的教室也静的出奇,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四处弥漫着叫悲伤的情愫。
班主任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六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我陪伴你们一年时间里,我看到了你们的成长,起初我很反感同学们,认为你们不学无术。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你们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纯真,尽管你们步入初中,各奔东西。尽管你们很不舍,但我们不应该伤心,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告别母校,我们要把一张张笑脸停留在毕业照上,以后当我们再次看到它时,觉得自己没有遗憾,因为那个笑得最美最甜的人是我!”听了班主任的话后,我们豁然开朗,兴高采烈地向操场跑去。
在主席台上我们望见今天的天空特别蓝,鸟儿高展,摄像老师帮我们排好位置,喊着:“一,二,三。”“茄子!”我们齐声高喊。“咔嚓”一声,我们的笑脸定格在了这张相片上。
这张照片上的每个人似乎都在用灵魂在笑,仿佛想告诉每一个看照片的那个人,我也没有遗憾呢。
不知是什么使然,我拿出了幼儿园的毕业照,一个个看过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了,连从前的自己都觉得陌生。郁闷至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浑身颤了一下——等到我头发花白的时候,我恐怕会颤颤巍巍地抚着小学的毕业照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吧。
我爱老照片与温暖的青春
文/春在拂晓
上世纪的黑白照片,不记得是哪年拍的,不是九十年代初就是八十年代末。现在翻看,感觉土得掉碴,当时这样的打扮很平常,很普通,虽然离时髦差几个档次。你看我的围巾有个边都起毛了,围着它不觉得穷酸,更没有掉价的想法。
为什么我会照这样一张照片呢,是一位专职摄影工作者估计相机里的黑白胶卷,还能拍个一两张,我正好路过,他叫住我,让我站在门口,靠着石头墙朝有太阳的方向望去。很自然地微笑被瞬间摁下快门,接着再照,快门摁不下去了。
多天后,他又托同事把已经洗好的照片交给我。我知道他有一间专门洗照片的工作室,节假日的时候在公园哪里还能碰到他赚点外块呢。
现在回想以前的照相经历,是那么随意,没有矫揉造作,现在无论怎么笑对镜头,都有装的痕迹,说明我内心世界并不欢颜,心有所思所想,沉不住,通过外在的表现能看出一些端倪。
以前我就喜欢戴墨镜,各种地摊、店家墨镜几乎都尝试戴过,一般情况下,我会选择便宜的且感觉酷毕的墨镜,稍微贵一点的也买过,但最后便宜的反而跟我时间长些。记得有一次文化馆有个小品需要墨镜当道具,我正赶上她们排演,于是摘下墨镜递过去,哪知小林一戴感觉特别合适就不还我了,说请我多吃几碗馄饨抵钱。其实,照片里的这副墨镜五块钱,馄饨当时三毛钱一碗,至少她要请我吃16次才能还清,当然了,墨镜我戴过,还要算折旧价呢。不过,她送了我一条四四方方的彩色围巾,长宽是红领巾最长边的一倍。后来我拿它铺在叠好的被子上作为一种装饰品,给房间增添一些色彩。
不记得我的短发是多少钱剪的,只知道,最少一个月要跑理发店去洗理吹,因为脑勺后有一个地区的头发,在睡觉以后就瘪下去了,除非用电吹风往梳子撩起的头发死劲吹,才能鼓起来。
曾经有段日子短发生活,因为长头发养到夏天酷暑时,那发际里的汗总是排泄不畅,于是萌生头发越短越好地念头,若不是有一次M馆长见我把脖颈的头发往上夹,说:想好看就不怕出汗,夏天长头发够受的。你看我,短发多少年了,还是短发舒服,不过,短发长长了要理,费钱。也是,太热了,怎么办怎么办,一忍再忍,最后想起馆长的话,忽然转身奔巷子里的人家理发店卡卡剪掉。到了冬天,因为怕耳朵冻,我想长头发了,想两只耳朵有头发遮挡。
我的耳朵上有一对珍珠耳环,几块钱一对,当时在流动摊位上花了五块钱一双耳垂被打个洞,摊主先用酒精消毒耳垂,然后用耳钉枪将耳钉快速扣动板机穿过耳垂。记得当晚睡觉时耳朵开始折腾,有疼痛感,刺刺的,几天后发炎了,我想下掉耳钉,问摊主耳洞会不会堵起来,他说:你弄点红霉素软膏擦擦,不要没事就去摸耳朵,会发炎的。
我为什么要打耳洞呢,因为经常演出参加比赛,耳朵上夹耳环,容易掉,当有人介绍打耳洞的好处时,我开始动心,想试试。为什么我打了耳洞就会发炎呢,因为我的耳垂厚。半个月后,耳洞炎症还没有消失,太不舒服了,我就拨掉耳钉,如果耳洞堵上了,随它去吧。哪知当我将珍珠耳环钉穿过耳洞,通的呀,还好,没白打。
这些年,我已经不戴耳环了,觉得没必要。当打开抽屉看到以前戴过的各种耳环,一下子就想起曾经在哪里演出戴过什么样的耳环,还有耳环戴的时间长了,耳洞又不舒服了,一般装饰耳环都会过敏,还有金耳环银耳环戴的时间长了都会过敏,如产生痒痒的感觉。
咯,照片上的我,身上穿的是腈纶毛线织的套头衫,一行上针两行下针,领口为一字领,我用当时流行的粗针打,一个星期就完工了。记得每天晚上回家打,一直打到想睡觉才停下。
我曾经穿着它跳过迪斯科,因为它是黑色的,且宽松休闲款式,下身配个黑色紧身带勾裤,便成了演出服。我还记得穿着它参加创作歌曲比赛,在民族乐器与铜管乐电声乐的伴奏下,我独唱三首作曲家们的新作,一首获得市级二等奖,一首市级三等奖,一首获得省级二等奖的第一名。
记得那次市里几部门共同发起的群众文艺活动很广泛,很高潮与跌宕起伏,竞争与角逐很厉害。不少人包括新人也创作了新歌,苦于作品没有被歌手最后选定,而比比皆是地淘汰。
这件黑色的腈纶毛线套头衫后来因起毛,不美观了,而被放在箱子里,一直到多年后的一天在整理毛线衣时看到它,想起了以前的事。
回到头发上,那时候剪个短头发带烫一起,才三块四块钱,现在要几十块,若要烫发剂质量好些,就得上百块或几百块以上的价格。
记得那会每次演出我都要去理发店专门吹理,打上摩丝,让头发定型,记得摩丝当时有卖五块和八块十块的。噱头噱头,当时流行这样的说法,漂亮看噱不噱头。
还记得年少的梦吧,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后来长大,从小在一起的玩伴一个个离家奔走事业,当时没感觉失落,因为朝气蓬勃。
后来又长大了,一份怀旧之情油然而升,岁月渐渐带走了沉积的往事,回忆变得越来越不轻松。
几天前我就看到老相册了,一直没仔细阅读,今天张望了一下,发现黑白影像有些变化,有颜色淡去,有颜色因一层塑料保护膜精心呵护而不变以往的情怀。
想起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是基于年轻的心与年龄的优势。
谁让年轮带走我们的青春,带走了我们的本色,是这个社会环境还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一次次地失误与误判造成的?
无所谓那条围巾有边起毛,因为我一直喜欢它的颜色,所以破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人家眼里,我还是那么神气与倩影。
我爱老照片,更爱温暖的青春。
老照片
今天回家了,到了家一个人也没有,老妈上街去了,老爸开会去了,一个人在家,先是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找不到之后,就不知道在乱翻什么了。拉开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发现了小时候的相簿,像孩子发现宝藏一样,慢慢的坐到地上,一页一页认真地翻看以前的照片,看着一年一年成长的照片,去回想照片背后一个有一个故事,会大笑,会流泪,那都是成长的印记,若若,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吧,我抱着你,在夜晚抱着你,一起翻看照片,回想一件件事,聊天,欢笑,拥抱~对了,还有安安~
真的好想若若,虽然只有俩天了,一定要找很多照片,给你和安安,留下属于我们的记忆,永恒的记忆,幸福的记忆~
若若,我爱你……
老照片的故事
文/肖泰
腊月二十,是我与老伴的结婚纪念日。为此,我特意将当年的结婚照翻出来,重新看了看当年自己到底是怎样一副德行,如今,已经不大记得了。
那年,我刚刚二十二岁,而老伴则是二十四。我戴着一顶当时很流行的军帽,上衣也是绿色(当然不是真正的军帽、军衣,而是民间生产的),一副土头灰脸的样子,纯粹一个乡巴佬。其实,我当时已经离开老家,在县海河指挥部上班;老伴那阵倒是真的在生产队干活,看她一脸阴沉的样子,那是故意“拿”出来的,因为在农村有个说法,照订婚像女的不能笑,一笑就会被人认为是着急出嫁。
后来有人说,我这个媳妇是大风刮来的。其实,这话并非毫无道理。当时我在县城上班,文化馆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位文艺女青年,两个文学爱好者,自然一见就对眼。恰巧父亲在老家为我物色了邻村的一个对象,就是现在的老伴。家里人都很满意,说是能过日子。父亲打电话叫我回家相亲,我说我自己已经有目标了。父亲说:“怎么着你也得回家一趟,即便不愿意,也得你自己说这个话。”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回家的意思。吃午饭的时候起了大风,正巧回家是顺风。因为父亲催的急,我想,要不就回去一趟,自己直接把女方辞了也就算了。于是,就骑了六七十里地的自行车回到家。到家之后,全家人与近门族人轮番劝说,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与其见一面。第二天,在媒人与堂叔的陪同下,到女方家里见了一面。实话说,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深,不过好像也不反感,家里人就赶紧操持照订婚像。其实,我心中的目标仍然是那位文艺女青年。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稀里糊涂就同意了家人的要求,照了订婚像。后来的事就不多说了,反正经历了好一番的尴尬与纠结,最终,坐到我家炕头的,还是眼下的老伴。
老伴自己也明白,我俩之间确实没有多少共同语言。记得刚刚结婚后,我在一家中央报刊上发表了一篇小说,不无炫耀的给她看。她接过去,随手就放在一边,说:“有空我再看。”事情就这么尴尬的过去了。从此,我再也没对她说过一句这方面的话。前几年,一位外地的女画家到我家来,与老伴见了一面,背后问我:“她也没文化,你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笑笑:“不就怎么过来了吗?”
年轻的时候我也有些女粉丝,其中也有我看着顺眼的。但心动则动矣,仅限于一动而已。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老伴的勤劳与善良,使我不忍伤害于她。真的,老伴过日子确实是一把好手。当时她还是朵“向阳花”(当年对公社社员的戏称),我在城里上班,一大家子所有的活都是她与父亲两人干,真的是没黑没白,母亲不止一次的不无赞赏的说:“俺骏儿他娘干起活来,真就像个小牛犊子。”还有就是她对公婆的孝敬,在村里是有名的;况且,还为我养育了一双聪明乖巧的儿女。就因为这,这段婚姻就一直坚持下来,并且,一坚持就坚持了三十多年。在这三十多年里,虽然没有共同语言,但时间长了,就有了亲情。其实,对过日子来说,亲情比爱情还要靠谱。尤其是我赋闲之后整天宅在家里,儿女不在眼前,家里就我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也得找话说。比如看电视,我们也会不时讨论几句,虽然多半是话不投机,赌气不再说话,但过不了多大会儿,就又搭讪起来。有没有共识无关紧要,关键是两人终于有了话题,拌嘴也是话题。过日子嘛,就像《奇袭白虎团》里王团长说的,“谈谈打打,打打谈谈”,日子就在这一路的磕磕绊绊中走了过来。有时想想,其实也不错:不缺吃,不少花,儿女孝顺,且事业有成;没有闲气窝生,没有身外牵累。就像我过年时写过的:
夫妻康健,铁骨铮铮;儿女双全,芝兰茂重。如今退居林下,甘作宅男;且将蓬门轻掩,摒绝俗尘。网上开博客,有陆游气(路由器);夫妻对酌酒,老公自斟(龚自珍)。不羡阿堵物,却喜孔方兄。人未大富,却也粮能隔夜;家有小康,不缺散两碎银。居有室,平房求舒适;行无车,安步以作轮。自栽果蔬,绿色有机;亲蒸白馍,美味无穷。薄酒豪饮,海量而不醉;儿女闲聊,话多而温馨。儿子学历不高,事业有成,居技术总监之要位;女儿薪火承传,敲字爬格,编凤凰网站之新闻。儿媳虽未进门,堪为家庭正式成员;尚未治酒宴客,已在盼望含饴弄孙!
有变化的,是儿媳已经进门,成为我家的正式一员。
什么叫享福?不也就是这个样子吗?
老照片里的故事
文/武梅
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出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三个女人,她们并排站在河堤上,笑颜如花。她们的身后,是远近闻名的人工河——茨淮新河。这张合影,拍照于1985年,茨淮新河竣工通航的那一年。
茨淮新河是建国以后开挖的一条著名的人工河,是一项十分巨大的水利工程。它西起阜阳茨河铺、东至怀远荆山口入淮,长达一百三十多公里,总流域面积7127平方公里。在当时生产力十分落后的情况下,动用人工上千万人次。动用的人力物力空前。工程从1971年开工,到1985年竣工通航,历时15年。
当年,由于全是人工开挖,挖河工具就是最原始的铁锹、抬框和架子车,劳动十分繁重。所以,被派上工地的民工,是青一色的男子。那几年,淮河流域至皖北的各个市县:淮南市、蚌埠市、颍上县、利辛县、淮北市、蒙城县……都参与到了这个浩大的水利工程建设中。特别是冬季农闲时节,各个村庄的青壮年劳力,全部出动,村里只留下妇女、儿童以及年弱多病的男子们。
当年的劳动场面声势浩大,工地绵延几十公里。民工们的说笑声,劳动的号子声,响彻云霄。可是,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民工们的精神生活却是那样的单调而匮乏。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晚上,他们只能窝在工棚里闲扯,赌钱,或是思念父母及妻儿。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民工们的劳动积极性。
三个女性所在大队的带队干部,首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向后方求助,希望能派人到工地上慰问民工,安抚他们的情绪,激发他们的劳动热情。
那时候,各大队都有文艺宣传队,平时也经常排练节目,到各村庄去演出。给民工送节目,便是最好的慰问方式。于是大队领导立即组织宣传队排练节目。照片上的三个人,当年都才二十来岁,是大队宣传队的成员,也是好姐妹。听说要到茨淮新河工地上给民工们慰问演出,她们的积极性都很高。于是大家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之中。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们就排出了舞蹈《北京的金山上》、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选段、独唱《红星照我去战斗》等等。她们三个人还自编自演了一个快板书:《民工都是战斗员》。
节目排好后,宣传队就开赴茨淮新河工地。听说有宣传队来慰问演出,工地上沸腾了。
他们的演出,吸引了好几个县的民工观看,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传出几公里。特别是她们三人自编自演的节目,由于紧扣民工们的生活实际,讴歌了民工们的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表演形式活泼生动,更是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经久不息的掌声。
他们的表演仿佛一针兴奋剂,激发了民工们的劳动热情。第二天,民工们的劳动热情明显高涨了。
本来,宣传队只打算在工地上演出两天,可第二天演出结束后,另一个公社的带队干部就找到宣传队队长,要求到他们的工段,为民工们再演一场,他们负责宣传队的吃住行。这是好事,他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没想到,这一答应,就收不了场了,他们竟然接到五个县区的邀请。宣传队走到哪里,都受到民工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像一缕清风,给工地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他们自己也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在宣传队快要离开工地的时候,有个公社的带队干部找到宣传队的队长,说要他两共同完成一件好事。原来,他们公社一个小伙,看中了宣传队里的一个姑娘,要他两一起“穿针引线”。
好事很快促成。那个小伙,就是我哥,那个姑娘——照片中的一位,自然就成了我的嫂子。
茨淮新河竣工的那一年,三个都已成家的好姐妹,特地故地重游,拍下了那张照片,以示纪念。
当然,这些故事,都是后来从嫂子那里听来的,因为那时我还小。
老照片里的温情
文/何小琼
周末,我和老公带着儿子去父亲家吃饭。饭后聊天的时候,忽然想起编辑要我给一篇文章配图,最好是以前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我跟父亲提起,父亲笑呵呵地带着我到他房间挑。
父亲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几本微微泛黄的相册放在床头柜的右上角。父亲很熟练抽出第三本,随手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照片说:“这张最合适,***那时候最漂亮。”我一看,眼中起了雾。那时的我,10岁左右,剪着学生头,一本正经地站着,两手直直地,拘谨地放在两腿边;我的右后方是母亲,那时的母亲,风华正茂,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明眸皓齿;父亲站在我左后方,也是正当年华,长身玉立。这张我无数次看过的照片,现在捧在我手心,心却有着淡淡的忧伤。照片依旧,母亲已离去。
父亲轻轻用手抚摸着那张照片,说:“当年啊,***光梳头发就要了半个小时,你急得催促,我推着自行车等在门口。***一直辛苦为家操劳,那天要不是你生日,她还不舍得去拍照呢。”父亲喃喃诉说着,声音轻柔,仿佛是在说着昨天的事。而我脑海里闪现出当年的情形。母亲坐在自行车后架上,我坐在车的前杠上,父亲轻快地踩着车。风是那么柔和,天是那么碧蓝。父亲显然也在回忆着,手指停留在照片中母亲的脸上。
我用手一指,说:“爸,这张呢,角度真好,什么时候拍的?”那张照片,是父亲和母亲站在一座桥上,显然是黄昏,夕阳无限好,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母亲依偎在父亲身边,浅笑盈盈。父亲得意地笑着说:“你不记得了吧,那时候啊,你13岁。那天你大伯父一家来玩,我们就去了公园,拍了不少照片。这张啊,***别提有多喜欢了。”我的心被撞击了一下,是啊,年代久远,那些尘封的记忆在我这儿已经模糊,却在父亲心里依然如此清晰。只是因为,照片中有着母亲,有着我,有着家人。
我的心一点点柔软起来。父亲枯瘦的手,小心翼翼摩娑着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回味着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美好岁月。我笑着继续翻相册,说:“爸,这张,是你生日的时候,笑得多开心啊。”这一问,就打开了父亲的话匣子,父亲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也走了进来,依偎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聆听父亲说老照片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用手机拍了那张照片。对父亲说:“爸,下周我们再回来听你说照片的故事。”看着父亲满足的笑容,我告诉自己:光阴会无情地逝去,而定格在照片里的温情不会消失,有空的时候,陪父亲回味一下,依然有着温馨萦绕。
那时的眼睛
文/一江寒月
故地重游,于我来说,就像是去打开一扇门,我在门外,俗事繁杂,回忆在门内,静若莲花…
秋夜,窗外细雨靡靡,桌上泛黄的老照片,印着我那似近已远的青春,隐隐,不忍触及…
那一年,我十九岁,宛若一湾溪水般纯净,不懂得什么是忧伤,更不懂得未来,会有多彷徨。只是带着一双年轻而又透亮的眼睛,盈盈的看着,最纯粹,最自然的风景…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几张老照片,就轻易的扰的人思绪纷飞?或真是过去的太久,重拾那些似乎早已遗忘的岁月,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哦,原来我也有过如此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有时,人们会陷入某种情绪难以平复,而我,就在这些老照片与新场景之间穿梭。那时的我,那时的你,此时的我,此时的我们,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谁又能看得清结局会如何!…
或许,再过十几年,我还会故地重游,是否还会看着曾经快乐的自己,莫名心痛,唏嘘不已?那时,又会有怎样的感概给自己,是欢喜,是惋惜,或许,能早已释怀,那年少不更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