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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文章

2022/12/25经典文章

吉他文章(精选15篇)

吉他丝情

文/林江文

一种遐想,在纯洁的校园里溅起,像风一样,刹那间,席卷了全校。多姿的色彩,洒尽全部的亮光;灵活的左手,摆弄如丝的琴弦。六根弦,不同风情,在草地上,在石桌旁,在体育场的一角,都有你浪漫的影子。独特的设计,迷人的弧线,飘送醉人的符号。它与晨曦相连,住进无垠的天空;它与血红的晚霞相伴,燃烧了激情,摇曳了心叶。

一个个音符,就是一颗颗露珠,慢慢地吞噬你污浊的灵魂,还你一片净土,还你耳目一新,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在白天的关心里,思维蒸发到无色的空气中,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动人,那样引人多思。一根颤抖的细弦,在手指上传送,也同时震动了心灵。在优雅的思绪里,在拨动丝弦时,一把相伴已久的吉他精彩地演奏一首首曲子。

无论独奏,无论和弦,一种神奇的感觉弥漫全身。灵魂常常在勾弦的瞬间相互融为一体,奇妙的音符从圆形的洞内,划着绝美的曲线,蜿蜒曲折,如怨似诉。有时轻巧如风,有时热情似火,有时温馨如家,有时缠绵如烟,似断未断地绕着指尖,在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皱褶。

几个人背上吉他,在翠绿的草上,一起玩弄,一起演奏。这时,一股情投意合在激荡。湛蓝如洗的天空笼罩着头顶。吉他在吟唱,嘴巴在呢喃。一曲曲动听的旋律,一首首悦耳的歌,如《同桌的你》、《好人一生平安》、《祝你平安》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等歌曲在温厚的手上,在独特的口中,飘逸出美好的过程,如丝绕指,如情蚀心。它是那样的温情,那样的深厚,那样的清澈。

岁月的风封不住同学少年的记忆。吉他的绝音搜寻过风华正茂的友谊,也曾伴着棕红色的锈迹,同纯真的眼泪一起滑落而下。那份隔不开的默契,丰富了往昔的日子,一起写下了友情的扉页,不会褪色,不会消失,铭记在无底的心灵深处。

曾经的学习,在琴弦上,留下了指尖上的茧花,虽难免有过艰辛,只是,在吉他的魅力里,却是不屑一顾,依然在锻炼的路上细细咀嚼,尽力去深深领悟各种窍门。在校园宿舍的窗口,背着吉他,曾经的演示,曾经的宣泄情感,曾经坐在同学之间,互相揣摩,重访作曲家的音韵,捕捉诉说的感情。在流年里,在长有野草花的路旁,夕阳还是温情不变,与我们结伴,共享一条求学与求知的历史。

吉他的长度与厚度、宽度与曲度,呈现着学无止境的追求。持之以恒成为那时的节奏。终于,几首歌曲,在吉他婉转啁啾里,演绎了艺术般的歌唱。一双有力和灵活的手抓住了吉他的根,似种子一样,在不断努力下,破土而出,获得了歆慕的目光,以及珍贵的掌声。是你,我钟爱的吉他,是你,我珍爱的乐器,你使音乐细胞的植物找到了旺盛的投影,逐渐茁壮成长,慢慢地在柔和的光线中,在亲切的阳光里葱茏并繁茂。

在音乐里,在吉他的丝语里,涌起的潮水,撞击着心的礁石,激流拍打的声响动了魂魄,声色如高山流水迷人。每一首吉他曲,都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一个生命触动另一个生命,感染心灵。

在与吉他温暖的相聚里,似乎已经够我满足了。日日怀想相结合的奇巧,有时居然能轻松地游弋在音乐的河流里,那一根心弦因为音乐而感动。来自生活的感悟,有些已经与它结合在一起。吉他,曾经以生命力茂盛的姿态占据心房,越过万紫千红的春天,穿过热情如火的夏天,也感受过恬静的秋天,感受冷酷如霜的冬天。就这样,与心爱的吉他相伴,把强有力的呼唤寄托在它的骨架里。季节匆匆而过,吉他侵占心地,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与日俱增。

我的一把吉他,那个小小的洞恰似一只眼,水汪汪的,就像是纯洁少女的眼睛,能对我诉说着柔情蜜意。那些年,那些日子,那些有风有雨的时光,吉他,让我不再寂寞,不再孤独,抚慰了我易烦易恼的心。于是,心河起起落落,忽高忽低,重新念起逐渐模糊的锦年。因为吉他,生活变得生动起来,变得活跃起来。

一把吉他,以一个乐器的形象,被握在多情的手上,保持着繁华的尊严。我的躯体的叶子沾上了吉他的琼浆玉液,那是一种美丽,更是一种饥渴的安慰。虽然,我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我只能是在小小的山坡上停留,但是,我对吉他的钟爱,以不可侵犯的姿态坐在我生活的大地上。

吉他,甚至曾经在梦里弹奏过,校园里,到处都有我的足迹,都有一股浓浓的情感。甚至,我弹着它,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在灯下闪烁过。我知道,我只是在音乐里班门弄斧。尽管通往目标的路上坑坑洼洼,一路走走停停。时光流逝,那把金黄色的吉他还在我眼睛的视线里,成为美丽的一个礼物。

抚弄吉他,我就沉迷在它的声音里,让带翅膀的歌声乘风飞翔,不管在白天里,不管在黄昏里,也不管在夜色里,它的光彩在我的心空里飘荡,五光十色,令我醉卧在音乐的山山水水里,花花草草里。

哥哥

喜欢闻你劳作归来时的气息

那混着泥土芬芳的书香味

瘦削的肩膀载着沉重的爱

倔强的眉头是你无言的坚守

偷偷看你书包里的小说

藏着青春期最隐晦的秘密

划着三八线的桌面

传来童年时最激烈的争吵

却在无数个雷雨之夜,

你敲着墙壁遣散我的恐慌

夕阳西下,跟随着你的歌声

将归巢的鸟儿熏醉

月光下弹着吉他的身影

像幅精致的油画

你启程的那天正是6月

一个火热的季节

又是一个6月

我走进了你的工地

看到了被太阳灼烧的脸庞

燃烧着火一般的意志

在泪水中

读懂了你这几年的隐忍和坚强

如今

少年的忧愁早已被生活的风波吹散

人生的旅程已有她相伴

幸福是挂在你唇边的微笑和嘴上的唠叨

靠在墙角的吉他覆着满满的灰尘

拂过 发出沉重的哀叹

青春,就这样躺在了角落里

工地上轰隆隆的机器发出最强劲的节奏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属于你人生的后时代已然开启

风中的吉他声

文/杨钰森

翌日清晨,我早早离开旅店,坐到了街角露天咖啡厅的椅子上,点了可以无限续杯的廉价咖啡,看着从家里带出的《太阳照常升起》。他还未出来,或许是因为天冷吧。

我依稀记得昨日初到这里的感觉。本来XX不是我停留驻足的地点,只因在疲倦中听到了一个人的演唱。他如今穿着有些脏旧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抱着一把吉他站在瑟瑟寒风中,悲伤地、沧桑地唱道:

“……要拒绝两人单调的生活,不想再随波逐流……”

他的声音像是一把沉重的烙铁,唤醒了我那沉睡已久的记忆。

高中, 我是一个乖孩子,却不是一个好学生。学习成绩班级中下等。那时我全部的兴趣早已归于文学,早就一心扑了进去。家里人反对,甚至发展到一度要扔掉我全部的书。我的心情固然很糟,没有学习的兴趣,读书写文章也觉得浮躁不安。我用我最大的努力挽救了书柜里的书,然而,徐蒙却砸掉了他的吉他。

我明白在中国这个社会,你的叛逆只会毁了自己。可我就是执迷不悟,并一直持续至今。各种各样的说辞并没有让我反省,我甚至愿意用一生去赌自由。哪怕失败而归。我从来没有忘记徐蒙用吉他对我唱陈升的《一个人去旅行》,那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

“你说要一个人去旅行,但是归期却没有约定……”

我始终认为,徐蒙有十分的潜力当一个歌手,并大红大紫。然而他却砸掉了吉他。那时的我犹如泥菩萨过河,根本没有工夫去关心他的事情。

我记得那是高二的元旦联欢会上,不少同学欢呼雀跃地叫喊徐蒙的名字,要他到讲台上唱歌。

“徐蒙、徐蒙……”

徐蒙抱着吉他慢慢地走上讲台,班长将话筒架搬过来,话筒放在了上面。他看了看全班同学,微笑着说道:

“我……”他哽咽了,那时的我以为他要卖关子,故意引诱掌声,便抢先开始起哄,同学们也再次叫喊他的名字。

“唱一个!唱一个-…”

“谢谢。”他坐在椅子上,唱了一首张国荣的《我》。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徐蒙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如泉水般涌出,为这首歌曲赋予了新的感情。

俗话说,曲终人散。在掌声中徐蒙当着全班人的面,说:“我再也不会唱歌了。”并摔了吉他。

很多人梦想的破碎,源于身边多方面的压力,自身、家人、学业、现实……而我,还是那样的执迷不悟,偷偷地在课上写小说。班里的同学自徐蒙摔了吉他说出那句话后,再也没正眼看过他。而徐蒙自那以后不再多说话,与谁也不交谈,一心一意为考学做准备,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我却很怀念他的歌声,还有他拨动琴弦时的吉他声。他的神色、他的声线、他的情感、他的眼泪……

徐蒙十三岁时,参加区里的歌唱比赛,力压有实力的成年人,夺得冠军。其实,徐蒙的声音特殊,像是一壶酒,让人沉醉其中。不过,他的家人对社会的看法相当超现实主义,认为唱歌是有权有势人的天下,穷孩子不过是做白日梦而已,便不再允许徐蒙因唱歌而误了学业。为他报了辅导班,请了家教,几乎取消了所有娱乐。

徐蒙,默默地接受了。

我这个顽固不化的“文学追求者”,依然偷偷地在课上写小说。自然,我的成绩一落再落,直至深渊。而徐蒙,在高三上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就得了全班第二。我始终坚定他的潜力在音乐方面,不料他的父母竟强行将这种潜力扭到了应试上面。我认为,这很罪恶。

时光匆匆流去,转眼间快到高考。炎热的天气,让人烦躁不安。我虽然已经不可能考上好的大学,但在最后的复习阶段,我埋头苦干的做题,也算是尽了高中生的义务。然而,徐蒙却没有来上课,起先我以为他说服父母报了声乐(他还是很爱音乐的),在外面集训。哪知……

在去年,一部时间不长的电影《老男孩》,感动了无数的草根们。我看了以后直哭,给予了自己在追求文学这条路很大的鼓舞。徐蒙因为苦学一年,早已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这部《老男孩》、以及片尾动人心扉的同名歌曲他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组合的出现,让草根们激动不已,那就是唱《春天里》的旭日阳刚。春节前夕,他父母脑袋发热的让他出去上了一天网(家里的电脑早已卖掉)。就是这一天,他把失去的全部补了回来。看了电影,听了歌曲,在网上认认真真的查询了筷子兄弟和旭日阳刚。或许是这些唤醒了他对音乐的那份热爱。他拿压岁钱买了一把两百元的吉他,背了一个小包,手里仅剩三百多元,年没过完就不见了。

我此前从不觉得徐蒙如此有魄力,说走便走,一封信都不曾为父母留下。或许他觉得,正是父母阻拦了他的音乐道路。

关于大学,我去了一所叫不上名字的大学。四年,我什么也没做,课基本全翘,就是看小说和写小说。时运凑巧,倒出了两本书,毕业后到一家不知名的杂志当了副编辑。生活就这样过了下去,我每天写作,倒也不曾觉得违心。

二十五岁这年,我离开家,开始徒步旅行(杂志社已经辞去职务)。我依旧喜欢陈升的那首歌,就是徐蒙高中时唱给我听过的那首《一个人去旅行》,尤其是里面的这句歌词:

“要拒绝两人单调的生活,不想再随波逐流。”

到了这座城市的时候,我本不愿停留,直到我看见唱歌的那个人,勾起了我太多的过往情思。

昨天,我站在他面前,他一脸的惊讶,略有些不好意思。

“好久不见。”我说。

“是埃”他微笑着说。

我们在一家饭馆吃了饭,他谈起了这几年的生活,一脸的幸福。

“虽然苦,不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是很幸福的。”

“其实我的生活也不怎么样。”

“我看了你写的书,很不错。”他递过酒杯,同我碰杯。

“谢谢。”我一口喝尽,“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

“要是真好,我还会在街头卖唱吗?”徐蒙露出苦恼的神色。

“找过唱片公司吗?”我问。

“找过,”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行,我没有名气,而且,我太平凡了。”

“那你想过去酒吧卖唱吗?”

“去过一段时间,那里太乱太吵了,我不想去。”徐蒙耸耸肩。

“忍耐忍耐嘛,为了生活。”我意味深长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他讥笑着说。

“生活所迫嘛,没办法。”

“呵呵。”他又饮了一口酒。

“你想过要回家吗?你父母还是很惦记你的。”我突然问道。

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盯着我,半晌才开口道,“不了,不了。”

“为什么?”

“我得先走了,一会儿还有事情呢。”他站了起来。

“那,你明天还来这里吗?”我真切的问道。

“来。”他说罢逃离似的跑了。

我苦笑着喝光了剩下的酒,回到旅店,看《太阳照常升起》。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

我坐在这露天场所,静静地等待着徐蒙的出现。

冷风阵阵,卷起杂乱的泛黄的落叶,像是一种破碎的离愁。我的身体再度响起陈升的那首《一个人去旅行》。

我想,早晚有一天,徐蒙会接受现实,会明白一切,出现在我面前的。

短篇后记:原则上一篇短篇小说是不需要后记的,但是我对这篇可焚去的短篇小说还是作了后记。这篇小说的灵感来源于陈升的《一个人去旅行》,只是听到了那句歌词,也就是这篇小说的题目。我想到了自由,我也想到了盲目为自由付出所得到的代价,因此,我很拙劣的笔法写了这篇可焚之作。我想说的不是作者我不崇尚自由,相反的,作者我就是因为太过于崇尚自由,因此对自由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很难说得清楚。总而言之,作者更想要去做成功后的徐蒙,而不是见个老朋友就吓得躲起来的、街边卖唱的徐蒙。如果现实可能对作者我有些许眷顾的话,那么,我想自己做到文中的“我”就已经满足了。虽然事实作者还很平庸,至今文法拙劣,不值一提。

迟到的时光

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一段舒缓的音乐,橘色的暖灯光打在脸上投射到白色墙面上,倚靠床头看自己大大的影子,暗夜来临圆月悬挂窗前,满满的治愈的感觉。

今日搬进新居,忙活停当开始享受这片刻时光。

新舍友和我一样:双鱼座、长发、爱烹饪、爱吉他、爱摄影、爱画画。

她说,你可以去我那里拿颜料,画满你房间的墙。

天,这竟然是我小时候一直蠢蠢欲动想干的事。

我们住在29层高楼,兴奋地跑到阳台上俯瞰夜景,指着不远处隧道里的车流。

还记得那天在网上搜索房源信息,看到一张卧室照片,干净的摆设,天蓝色的窗帘和金黄色的油画,顿时满目清风,就是它了!

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吧,像买衣服,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属于我的。

适合自己的东西总在不经意时候撞上,所以,就不紧不慢好了,跟着心情的步调,欢欣走过。

只是你弹着吉他,我拿着单反这样闲适的时光,似乎来的有些晚了,那么,就按你说的,誓将文艺进行到底。

放下世间事,与君同看花。

路灯下的演唱会

冬季雨后的济南,空气湿冷湿冷的,夜色浓厚,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也渐渐稀疏零落,星光迷茫的晚上,街上的路灯装点了半空,鹅黄的灯光下,两个男孩在静静地唱着歌,一个声音干净响亮,一个有着许巍式的沙哑,灵动的手指在琴弦上跳着舞。一曲终了,星星点点的掌声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略带羞涩的一声“谢谢”。

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变幻多彩的灯光效果,只是两个人,两把吉他,两个话筒,一个小小的音响,一个背包,这是他们的所有。可是在我看来,他们拥有了所有行人的驻足赞叹,还有祥和的古城的默许。每次那个沙哑男声响起的时候,眼泪不住的打转,太敏感了,一点点的触动都可以放大很多倍。尽管有一层感伤的外衣,心里还是开心的,因为这场别样的“演唱会”。

总觉得在所有的乐器当中,吉他是最有流浪气质的,同样在所有的交通工具当中,火车也是一样的,仿佛,背着一把吉他,一趟列车,不管走向哪里,如同背上了全世界一样,无畏无惧。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情和虚伪,真实得就如清晨草尖上的一滴澄明的露珠,海天相接的地方,初生半边的朝阳。能够穿行在自然中间,唱着喜欢的歌,必是件奇妙无比的事吧!

孤独的星空

文/刘盾

老随陪我看过最美的夜景,那是在海边,他拨动琴弦,星光若隐若现触手可及。我感觉自由得像颗尘埃,无足轻重但能飘向任何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思考着存在的意义,是庸常一生,还是追随不确定的未来。

老随喜欢去海边,坐在珊瑚礁上弹唱一些我听不懂的歌谣,他忧郁的歌声常被小城里不应景的火车鸣笛打断。有天他突然放下吉他,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会离开这。

他眼神坚定,但我莫名其妙。他要去哪?又或者,他去做什么。他说北方有雪,姑娘们很好看,像花儿一样。我说,真是不争气的家伙。

他真的要走,只在车站留给我一个身背吉他潇洒的背影。真是没出息,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唱歌了,姑娘又不能当饭吃。我坐在人潮涌动的站台看那绿铁皮缓缓开动,带着一大波不留恋的白痴驶离这里。暮色惨白和海面划清界限,看得我眼神迷离。

小城不忙,每天要经过我潮湿的热水壶,经过街角蜷缩的老猫,经过清晨无人的车站,经过海滨搁浅的渔船。包点铺热气照常,人群熙攘照常,我孤零零地坐在房顶,眺望日头升灭,潮水涨落,日子像那一阶阶连续不断的铁轨,乏味地看不见尽头。

我听说曾有人在这日复一日地看风景,后来有天他跳了下来,他可以永远看这风景了。我好像有些想念老随了,他那些扯淡的歌现在老回荡在我耳边,怀念的总是自己失去的,向往的永远是得不到的,我开始明白老随为什么要走了。

老随离开时只背了吉他,我离开时只带了几本书。

路旁的树在飞速后退,绿皮火车比想象中的要拥挤和摇晃,窗外是无边无际的金黄原野,散落着几户人家,低头的稻穗迎风招摇,让人有敲碎车窗跳出去收割秋天的欲望。

那慢节奏的小城明明被我甩在身后,却又好像始终有条细长的线牵连着。老随也曾坐在这车窗前,他会想些什么,是难得解脱的畅快,还是面对未知的惶恐。我忘了他还有吉他,就像我还有书。

月色换得慢,景色不停步,我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想着那时候我还留着长发,那时我还向往四海为家,那时我还能自称少年佯狂潇洒。这些年我一直在失去,曾并排走过海岸的笑声,曾满是温柔的眸子,曾信誓旦旦的诺言,都在我们各自追寻虚无远方的路上悄无声息地消散,一如未曾圆满却已分崩离析的表象。

追寻的人总要孤独,就像天上没有互相拥抱的两颗星。

我在星夜下恍惚,这火车要开往哪里,我去那里做什么。我在人群里随波逐流,这陌生的地方阴暗得让我窒息,尽管这里是北方,这里有风沙,这里有雪,有姑娘。我沉默着想了一会,买了回程的车票。

这里不是我的远方,我的远方是老故事和寂寞的诗歌。

我照常活着,活在风景和我炽烈的胸膛里。我再次遇见老随,是在很久以后的海边。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他眼睛深邃得像星空。他说话变得很慢了,他北漂了几年,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能唱自己的歌了,可他却感到迷惘。北方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他学会了取悦,他辗转圆滑。但他回来了,在将吉他砸碎在留存他漂泊时光的地铁道以后。他没了吉他,可他还是随。

我们坐在海边遥望海上的繁星。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说要去看看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吗?”轻狂是想哪里都去,成长是想该去哪里,他望着远处的灯塔:“我在轮船看到的是另一块陆地。可是啊,我看到了这夜空的星。”他笑了:“那些星儿,时而明亮,时而晦暗,却从未熄灭。”我仰望:“像远方一样。”他笑里含泪,饮尽啤酒扔进海风里:“像我们一样。”

他还是要走。我在野草野花的山上眺望远走的铁皮,风吹动我的衣角,我身后依旧是海。他会去哪,去给那些姑娘唱歌,还是去另一方的天涯。我只知道,他的理想会像那天上的星辰一样,会有明暗,却一直闪烁在那里。我也一样。

你我都不曾平庸,目的向来无关紧要,你所期待遇见的都在途中。所以啊,就把迷惘都写进诗里,在一路颠沛中弹奏成歌,在阳光下高唱出来,惊起你身后的鸥鸟,唱醒这早春的天,唱热你倔强的眼眶,唱遍你要去的地方。

愿这同一片孤独星空下的你,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我与哆唻咪

文/沈贤亭

也许是小时候错过了一次与音乐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以至于长大后我对周围掌握一门艺术特别是乐器的人特别羡慕,甚至可以用敬仰来形容。那时我正处小学三四年级,正是培养自身兴趣的年纪,可父母却濒临下岗大潮的危机,家境拮据,争吵也日益不断,几至离婚,而我的学习成绩也因此直线下降,以至于学期末开家长会时竟被班主任点名批评了一番。回家后母亲破天荒地并没有像以往打骂,而是问我学校在暑假开了那么多兴趣班怎么不去报一个,反正学校就在家对面,去学一样东西也好,我则没好气地直接回了句学费贵,家里没钱,母亲便不再说话了。

次日上午我耳边便隐约响起凄凄呜呜的声音,一听就知是校园里各种乐器混合发出的声响,像是一群人正低吟宣泄着不满,但又夹杂着一股兴奋劲,一时间竟盖过蝉鸣鸟叫,而我更觉得,这是对我这种因家庭条件而学不起的这类人的一种讽刺,可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看着窗外,闻声兴叹了。第二天母亲照往常一样出去买菜,回来时却兴冲冲地和我说替我在区少年宫报了一个吉他班,学费加上琴总共六百元,一周一节课,并且她已付了学费,只要我明天去报到上课便可。要知当时我的父母都在失业的状态,父亲靠每月三百元的失业金度日,母亲则被迫提前退休,但手续却未完全办理好,正处尴尬时期,因此这六百元无疑算是一笔巨款了。

我心里本犹豫着,但一听母亲说学费已交,便准备开口答应下来,不想父亲却在旁泼冷水道:“现在人都养不活,还学什么吉他!你认认真真把书读读好倒是真的! ”又说现在小孩的心思活泛,学什么都没恒心,又举了街坊四邻的同龄孩子,这个学书法、那个学钢琴,结果没过三个月全都半途而废了,所以这些钱还不如留着补贴家用。母亲亦不甘示弱,强势反驳,说父亲太过自私,结果竟又引起了一番争吵,最后父亲拍桌子大吼一声:“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随即指着我威胁道:“你敢去你就别回来! ”我先前见父亲不同意,内心本就有些憋屈,再被他这么一吓竟突然哭了出来,母亲在旁安慰了我几句,随后无奈让步道:“去不去,随便你们,反正还没正式上课。 ”我随即抹了把眼泪抽泣道:“不去了。 ”

“真不去了? ”母亲问道。我拼命点头。“好吧,那我马上把学费退了。 ”母亲的语气中无疑带着失望。

不知不觉间成长到读初中,我竟发觉身边人几乎各个都有一技之长,女生会弹钢琴,男生会管弦乐者比比皆是,哪怕学习成绩极差的,书法倒是一绝,常有作品参赛得奖或是悬于学校走廊的墙壁上展示,而我除了课外闲书比人家多读几本外毫无任何可称道之处,于是便暗自后悔起当年的决定来,也许那时一半考虑到家中的经济情况,一半也带着几分赌气式的冲动。当时印象最深刻的,是初一时办主题班会,同班的一名男生演奏了一曲《白桦林》 ,而所用乐器正是我当年要学的吉他,虽然现在看来弹奏技艺并不高明,唱的也略显生涩,可却集中了当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旁观的每位老师眼睛都直直地盯着看,而我表演的说书《草船借箭》虽然描绘的有声有色,可相比而言还是枯燥乏味了些,因为对于青春期的男女来说,更喜躁动和流行的一些东西,传统的物事,却是不太关注的。

我除了像大部分人一样对这名同学艳羡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五味杂陈之感,以至于晚上临睡前,总要闭眼想象下如果是我站在台上表演,享受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打从此事后,我便暗下决心,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学门乐器。中考后有幸和一位初中同学进了同一所高中,又被分在一个班级,但和她从初中到高一都只是点头之交,及至高二做了男女同桌,这才熟络起来。一日课后闲聊,说起初中一帮同学,她道大部分人家世背景都很深厚,我也提起某女生成绩又好、又会钢琴,人也漂亮,高中爱慕的男生定然很多,她却在一旁得意道:“你估计不知道吧?人家的钢琴老师还是我推荐的呢! ”我好比受了什么惊吓,怯生生道:“这么说,你也会钢琴? ”她淡然地点头道:“八级都过了。 ”之后又半开玩笑问我:“你想学吗?可以教你啊! ”

“想!做梦都想! ”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于是我平生忽然有了两个第一次,第一次去女生家和第一次接触乐器,而且还是高贵的钢琴,激动的心情自然溢于言表。当时男女的思想颇为纯洁,双方并无任何无非分之想。一开始她并未像音乐老师般教认五线谱,而是先问我认标准音的哆在哪里,我低头看看数十个黑白琴键,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摇头。“琴盖上有钢琴品牌的标记看到没? ”她指道:“标记最开头的下面,就是标准的哆。 ”我轻轻地用拇指按下白色琴键,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她又耐心地教我按到哪里需要变换手指等一些初级的入门知识,又教了我几首小曲子,如《两只老虎》 《小星星》等,不知不觉间竟到傍晚时分,现在想来这第一次触碰钢琴的经历也算是高中时代一出美好回忆了。

后来一段日子中,我又学了《送别》 《童话》《童年的回忆》三首曲子,只可惜家中没有足够空间放置钢琴这种体积庞大的乐器,外加学业繁忙,两人便渐渐地分道扬镳,再难坚持下去了。进入大学后学习方面的压力显然骤减,而空余的时间则逐步占了多数,校园中各类社团缤纷多彩,我便毫不犹疑地报了吉他社,周末回家便去附近琴行买了一把练习琴,价格只有两百不到,可毕竟是平生入手的第一把乐器,因此格外珍惜,哪想乐极生悲,带回家的途中竟不小心摔在地上,导致一根弦当场崩断,以至于我胸口也如同这根断弦一般地疼痛,后来幸得琴行老板相助,将琴换完弦后这才如常。

我自认为在音乐的漫长征途中是有雄心壮志的,可惜这份心情犹如过眼烟云,如同高中一样,前者是忙于学业,后者则是忙于学生会和班中的琐事,因为那时已成为班级团支书和学生会主席了,社团活动极少参加,故而只学了基本的和弦转换和练手的小曲,至于后面的弹唱和入门新手必学的大横按,我也只接触了个皮毛而已。到了大学毕业,父母和我都在寝室帮着收拾东西,在衣柜中发现了已横躺两年多没碰过的吉他,琴弦、琴身如同刚买来时一般,母亲看了便叹息道:“也许你爸当年不让你学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便一时默然了。

如今工作多年,早已融入这个躁动而又喧哗的社会,当年的音乐梦也逐步烟消云散了,以往会些乐器的同学不是出国移民便是在国内做起了生意经,偶尔聚会时提及昔年学音乐之事,他们一个个便摆手道:“钢琴早卖了。 ”“吉他?早已经送给我侄女了。 ”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信哉斯言!

那一段如水的时光

文/蓝朵儿1

在深夜静静聆听那些逝去的岁月,轻捻那些遗落在指尖的光阴,回望那些印在流年里的深深浅浅的生命的痕迹,那一段如水的时光。——题记

吉他

月光如水,微风轻拂。我倚靠窗子,注视窗外那一抹冰清玉洁的荷。

蝉鸣蛙唱,荷香袅袅。

池面跃动着莹莹的炫目的光点,浑圆的荷叶轻轻托着雪白或粉红的荷花。荷花的姿势各不相同,有袅娜盛开的,有打着骨朵的,有全开了的,也有开了两三瓣的。每一朵都漂亮诱人。月光倾泻,树影婆娑,层层光影交错,犹如一幅大唐的织锦。

突然,耳畔出来缠缠绵绵的琴音。

我起身,循着琴音走去。

村前,那棵开得正盛的凤凰花树下,一个年轻人在弹吉他。音质圆润,意境幽远。我不禁看得呆了。

其实,其实我一直想拥有一把吉他,在点着烛光的窗前,一面弹一面唱,拥有整个安静而又自足的世界。

一年前,电视里正在热播“超级女声”,我也忍不住忘形了起来,对着窗外的花花草草,大声地唱了几句,心里陶醉极了,好想用一把吉他,痛痛快快地弹奏。

心里想着吉他,梦里也梦到吉他。

月光轻柔,微风习习。我站在火红的凤凰花树下,抱着一把明黄的吉他,一面弹奏,一面唱着轻柔的歌,红蝴蝶似的花瓣轻悠悠的飘落下来,似飘雪,如烟雨。我忘情的弹着,唱着。天地间仿佛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

我从梦中醒来后,心里充满了小小的欢喜。

于是拉着好友萍跑遍全城,终于在一家装修古色古香的乐器店,被一把挂在古雅洁净的橱窗理的吉他拉住了眼球。棕黄色的木质细致而光滑,映着窗外的金色阳光,好像在那几根透明的弦上,已经有人在铮铮琮琮的弹奏起来了。

我掏钱买下了它,并向那个红格子裙的女服务员买了几本初学者的乐普。她帮我把吉他放进黑色绒布套子里。那套子正好配我身上穿的那件米色体恤衫。

天空湛蓝,阳光妩媚,夹杂着尘土味和阳光味的空气,干爽而又轻柔。我抱着吉他,走在开满凤凰花的街道上,想着马上就要来临的美好时刻,不禁欢喜得一路微笑。

很快,我就发现,我所能拥有的,也不过就是这样小小的一场欢喜而已。

吉他确实是把好吉他,乐谱也确实是清楚明白的初学者乐谱。可是,可是,我终于发现,我没办法学会吉他。

我终于明白,现实生活中的我,是一个笨得无可救药的女子,注定终身要与这么一种美丽的乐器绝缘!

而我是多么不甘啊!

可是又能这么样呢?!

我只好把它挂在书桌前面的墙上,像饰品一样。每天抬头看看细致而又光滑的棕黄色琴身,然后在心里一面铮铮地弹奏,一面唱着轻柔的歌。

这样看着墙上挂着的吉他,想像着抱着它弹奏的情景,心里也满是温暖的!

月影浅照

十年前,我在一所山区小学任教。那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地方,几乎没什么娱乐场所,就是电视也只有一个云南频道。平时,大家在一起就是打打扑克,吹吹散牛。而我对打扑克总是“十窍通九窍”,因此,我总是躲在宿舍里看书、写些心情文字。山风从窗外吹过,带着山里特有的气息——草木的芳香夹杂着泥土的清香,细润里泛着淡淡的香甜。如果雨天,滴滴答答的雨点落在瓦砾上,清脆的响声,如一首轻快的乐曲;要是遇到暴风雨的天气更好。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人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就着橘黄的台灯,读着《官场现形记》,颇有点“深夜闭门读禁书”的味道。而晴天又是另一番景象,星光闪烁,月光皎洁,虫鸣蛙叫。偶尔有劳作晚归的人,带着夜色经过,村子里就会传来一阵狗叫声。学校旁的草坪,是村里姑娘小伙谈情说爱的地方,热闹自不别说,偶尔还能听到民俗风味的山歌。这样的时光是温馨的,热闹的,也是令人难忘的。

而我最喜欢的是这样的夜晚:窗外,月影浅照,周遭的安静寂然如同山涧的烟岚,单纯而悠远。夜色温柔,如一杯浓浓的咖啡,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掠过心灵,徐缓不断。这样的夜晚,远离白天尘世的喧嚣,让那颗浮躁的心融入寂静的世界,渐渐变得异常辽阔。

月影浅照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意境,一种美的别致,有《再别康桥》的余韵,也有一种诗意的柔美:月色朦胧,繁华弄影,暗香袭人,微风轻拂,星光点点,晶莹的露珠俏皮的闪烁,动也烁烁,静也明灭,此情此景,难有几人不沉醉其中。

朦胧月下花弄影,浅光轻照醉人心。我爱着月影浅照的夜晚,爱在这月影浅照的夜色里吟一首诗,或轻唱几句五音不全的歌,更爱在月影浅照的寂静里倾听心灵的回声。我不会刻意追求快乐,总喜欢反复听一支幽幽的曲子或写一些忧郁的句子,把自己完全沉浸在那个幽幽的世界里,有时会无来由的流泪,与此同时享受一种来自内心的凄美的孤独。我也知道人生苦短,何必自我戕残?世上比我不幸的人多得多,我已经是不幸中的幸运者了。尘世给了我们无尽的痛苦和无奈,同时也赋予我们无尽的希望。我们接受苦痛,更没有理由放弃希望。只要心存希望,总会看到乌云后的阳光。不是说“冬天过后是春天”吗?一切的不如意和苦痛终究会过去,明媚的阳光定会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一个个简单的日子串起一个个简单的希望,组成我们平淡而真实的生活,成就我们鲜活的生命。在如诗如梦的月色里,这样想着,想着,浮躁的心灵渐渐归于平静,这才明白幸福其实很简单,在我们的生命历程中无处不在。

能在皎洁的明月下散步,是人生中的惬意!

一把木吉他

文/谭镇林

记得在我初中毕业准备升入高中的那个假期,槐树大片大片的阴影挂在墙上。在一个慵懒的午后,父亲居然拖出了一个大大的旧皮箱。当时我很好奇那是什么,旧得发霉的皮箱上除了能模糊看见一个90年代产的铭牌外,沾满了厚厚的灰尘。

在这口旧得令人厌恶的皮箱内,父亲竟取出了一把木吉他,一款同皮箱一样的90年代的国产品牌产品。父亲让我拿着它,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将它轻轻地用双手捧着。我仔细从琴头看到了琴尾,然后又闻了闻,一股很浓郁的檀木香扑鼻而至,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这味道,不禁浸透了我的心脾。思邪中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这东西以后交给你了吧”,父亲很低沉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恰巧,在父亲将木吉他交给我的几天以后,中考分数公布了。原本在象牙塔尖的我,这次居然连进我们市最好高中的门槛分数线都没达到,这使我很失望。我胡乱弹着父亲刚给我的那把木吉他,由于不会弹,索性将琴弦绷得紧紧,以至于弹出的音有些走调,似在拆卸和组装自己混乱的心情。不过还算好,自己就在那不和谐的音调中挺了过来。

现已到了大学,在这威风凛冽的北方保定市,冬天零下几度的气温使得枝头的鸟儿早已比树上的枯叶还多。这几日,每晚回寝室,总是听见对面床铺的小伙伴弹奏着吉他,一曲《光辉岁月》、一曲《同桌的你》,让我回想起记忆里那温润的南方,槐树树叶还挂在我房间的墙上。那些在沮丧中挺拔的青春岁月,已逆流成了一段年轻的荣耀,铭刻着,不曾忘怀。

现在想想,那把年代老旧的木吉他背后一定隐匿着我所不知道的父亲的青春往事。只是,父亲当时正儿八经赠给我那把木吉他时肯定没告诉我——他还放不下年轻时的那个自己。

秋夜雨思

文/紫箫

秋雨绵绵,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我心底的落寞。

在这个秋雨绵绵的黄昏,我独坐在四楼落地玻璃窗边的藤椅上,捧着一本萧红的作品在看。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放下书本,没有点灯,仍是坐在那里发呆。看着窗外朦胧的灯火,以及那纵横交错从玻璃上滑落的水迹,心里竟是那样的百无聊赖。这雨到底还要下多久才停?

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多,与往年的干旱成了鲜明的对比,自仲夏以来,就淅淅沥沥没有停歇过。天空总是那样阴郁,难得一见的是太阳。雨下得太久,空气中到处充满着潮湿的味道。阴沉沉的天空,让人觉得异常压抑,真担心这雨再下下去,心也会开始发霉。

就这样静**在那里,身如泥塑木雕,心却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回忆中天马行空的游走。不知怎的,竟会突然想起那一段山中岁月来,想起了那把吉他。有多久没弹了?自己已经记不清。

遂从墙角翻着那把蒙尘的吉他。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抱在怀里,调弦拔琴,想要弹奏一曲。无奈久已不弹,手指已是僵硬生涩,只勉强弹得一串音符,指尖已是尖锐的疼痛,伸开手指细看,指尖已被弦丝勒出了深深的痕迹。这手仍是当年那双手,一如从前那样纤细修长。不过几年没弹,竟然生疏如此?

我微微一笑,心里有几分无奈。纵然这吉他还是当年那把吉他,人已不是从前的人,我还能弹奏得出那支曾经的旋律吗?低首敛眉,重拔弦丝,弹起那支曲子,一任往事在心底流淌……

昨宵欢笑兮

桂魄寒

转眼烟消兮

难追寻

今夜凄风苦雨

伴我天涯兮独行

旧欢如梦兮

往事不堪回首

那里觅鸾凤知音兮

一任我飘泊流连到垂暮

枉牵枉挂兮

不如剃度在莲台下

这支曲子,是我们第二次合作的成果。是你谱曲,我作的词。那时,我们还小,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所以才会写下这样自以为很悲伤、其实很肤浅的文字。

在这个秋雨绵绵的夜晚,一个人回想往事,心里竟是那样平静,再也无悲无喜。就仿佛是一壶曾经滚烫的茶,冷却了最初的热情,在岁月中渐渐变淡。再深沉再美丽的情感,终将会在生命里逐渐褪色。其实正如那枝上的花朵,过了季节终将会零落成泥,芳香不再。谁会为了一壶茶的冷暖、一朵花的飘零伤感一生?我们能拥有美丽的回忆,便已是一种幸福。

如果人生是一次短暂的旅途,你便是我,我也便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刹的交汇便擦肩而过。我们能留下来的只有曾经的美好,那些如酒般浓醇的记忆。人生本就是如此周而复始,得得失失,起起落落。拥有时请珍惜,错过了,也不必难过,得与失都只是人生的一道风景,一笔财富,它会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更加成熟。

秋夜的雨,一直仍在执着的下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而我的琴声早已停止。在人生的舞台上,我从来都只是一个糟糕的吉他手,一直弹奏不出心底那首想要唱的歌,但我还在不断的调理着弦索……

不朽的记忆

文/水烟寒

有些人即使是相识一支烟的时间,也会拿一生的时间来怀念。

——题记

墙上的吉他依旧如新,已经很多年来都不再弹起,早已经生疏了指法,却习惯一个人静静的拭擦吉他上灰尘,轻拨五弦,弦音荡漾,荡起久远的尘事,我那如花的青春。

这是一个闭塞的小山村,仅有的一条马路,天晴时是尘土飞扬,下雨时泥泞道路,就是入城也需步行十几里才有车坐到城,也许是自小在这长大,习惯了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即使入了城读书,到了假期我都会哭着闹着要回老家,就这样,我每年在城市与乡村间来回,城市对于我时常会有陌生感。

在老宅的后面有个小山坡,孩提时小伙伴们嬉笑玩耍的据点,大了,不闹了,渐渐那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天地,躺草地上看蔚蓝的天空白云浮过,看星空夜晚流星飞逝,看着不知名野花满山怒放,迎风飘扬淡淡馨香,现在想起,只有那个年代我才真心快乐,简单生活着。

我们第一次遇见,在那个小山头,你怀抱吉他,自弹自唱《外婆的澎湖湾》,那首歌很多后还会不时的耳边想起,我远远的静坐那,看你唱,看你陶醉的神情,断然忘记你是陌生的入侵者。天色淡淡暗了下来,你不知道弹唱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你突然的回头我还傻傻的陶醉在其中,你憨憨的笑着说:“你是谁家的小丫头啊。”那一年,我十七岁,你二十七岁。

后来知道你来农村扶贫技术人员,就住我们村子,你的到来热闹了平静的村子,你傍晚总会弹着吉他,唱着欢快的或忧伤的歌,身边是我们一群忠实的“粉丝”,你特别爱笑,只是你笑的眼神里总有着淡淡的忧伤。那个小山头因为有你而生动了许多,我们从席慕容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谈到三毛的《撒哈拉沙漠》,再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如果说我们相遇于琴声,那相知缘于文字。

满天繁星的夜晚,我拉着你一起数着星星,你说某天你也会是浩瀚星空里的一颗星星,你将要去寻找另一颗星星,你诉说着一段凄美恋曲,我明白了为什么你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我看见你眼睛里有晶莹的闪烁,感染着你的哀思,此时星空无语,我默默的向天祈祷,祈祷天国的女孩快乐,祈祷你能淡忘过去,真心快乐。在那个不懂感情为何物的懵懂年代,我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如此美丽的恋情,感叹这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教会了我简单的弹琴指法,我也能弹上几曲简单的歌,你总笑说我们是忘年之交,我其实该叫你声“叔叔”,我说还是叫“师父”吧,这样不会把你叫老了,我弹琴的时候你总会在旁边写着什么,只是你从来不准我看。

两个月的假期马上就到了,回城的那天早上起来,推开门,门前放着你的吉他,一封信和一个日记本。

“丫头:当你看到这信时,我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要怪师父没和你道别,人生没有不散之筵席,你会明白的,留下吉他送你做个纪念,另一本是我平时写的一些诗和散文,想你会喜欢,保重。”

我们终究没有说再见,此后再没相见,唯有吉他伴随,琴弦依旧,只是少了抚琴人。许多年过去,回想起你们的故事,我已能体会到爱入骨髓,痛彻心扉。多年以后,你是否已有了颗星星相伴?

看岁月,那些无法褪色无法忘却的记忆还依存在心房最近的角落,时刻温暖着我。

我的吉他梦

文/刘柯书

“我的梦想,闪耀着金色的光……”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吉他梦,手指拨弄着琴弦,弹奏出欢快而浪漫的旋律,轻轻吟唱着校园的童谣……我盼望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它,更盼望有朝一日能在舞台上为大家弹奏美妙的音乐。

洛阳初中轰轰烈烈的社团活动,为我打开了学习吉他的大门,开始了我与吉它的不解之缘,我的吉他梦就此启航!在吉他社,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与吉它有关的音乐知识,从一开始连吉它都拿不对姿势的菜鸟,到拿着乐谱就可以弹出两三首乐曲的练习生,什么“C、AM、F、G、EM……”伸手就可以按正确。

机遇永远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转眼就到了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巡礼活动了,因为我的练习出色勤奋,我被吉他老师录用参加了巡礼表演活动的排练演出。我们表演的节目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坐在灯光炙热而炫目的舞台上,看着台下熟悉的、不熟悉的老师和同学,我定下心来投入到了自己的演出中,我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与美丽的音符合二为一在互相拥抱,一起舞蹈。高潮渐起,“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过后有晴空……”唱着唱着,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滋味,这滋味也许是努力后的回报,也许是成功后的喜悦,更或许是实现梦想的灵魂升华……表演结束后,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使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满足。

人一定要有梦想,朝着这个梦想努力去拼搏,一定能让自己活得更加自信,更加精彩!感谢社团巡礼,让我圆了自小就有的吉他梦!

木吉他的忧伤,浮华落尽的颜色

文/纠-杰-者

当把一份诗化的记忆在文字中慢慢沉淀,流转经年的徘徊携一场花落褪去纷繁的色彩,那溢含墨迹诗香的素颜在最初曾缠绵了多少夜下的感情。

--题记

那把木吉他挂在墙上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去触碰了。最近一直在虫虫上听喜儿弹吉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把尘封了很久的吉他,那把吉他上的琴弦已经生锈了,琴箱里也满是灰尘。也许有些感情就像这把尘封的吉他,当你在去触碰时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音色及感觉。

当季节淹没了花草,我咀嚼仅剩的那片绿叶,我就这样走向有许多门的世界,那个秋日霜色染白了地面,月色灌醉了秋花,思绪行走在月光下,让那份感情像鼓涨的春水,压弯额头,压成一条纹印,这条纹印是我寻找的方向。

常常想,其实冬天是猎取情感的季节,那种猎取到的感情就像一株移植于湖边的水草摇曳出万种风情。那时候我透过我的心看我曾经猎取的情感,就像透过一层澄明透彻的水看水底的沙和卵石。那年那月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有时候我根本不想彻底逃遁于这种回忆。

二月,我站在天空下问自己浮华落尽的颜色。我突然发现这是一个沿着阳光边缘在我心中留下的一个巨大的问题,在二月的阳光下我久久注视着天空中那片模糊的云。二月的云和天空衔接的很模糊,当风轻轻吹过,带着暗示的痕迹。

很多时候想走出午夜,走出这些黯淡的文字,到一个很清很纯的地方去放牧自己,这是内心曾经很朴素的愿望。我常常幻想在城市的深处遇及所爱之人,与她相拥允诺一生,多么美妙的情节,就像我曾经站在季节的最高点,在暖暖的日子探访一朵玉兰对春天的领悟,看护陌上花开的欣喜和浅愁。现在只是在午夜让思绪在夜空缓缓飘过,含着某些文字的预言飘过生命的深处。

当把一份诗化的记忆在文字中慢慢沉淀,流转经年的徘徊携一场花落褪去纷繁的色彩,那溢含墨迹诗香的素颜在最初曾缠绵了多少夜下的感情。当投身于那一湾相思的守望,我相信,我已远离以后城市每个拐角处暗藏的意外相遇,一如在每个季节把最美的阳光移植进心里,在心与心的夹缝中触摸那片明媚的阳光。

常常想感情之一切,似乎存在着太多太多的变数与忧伤,思念和温馨。在一个城市的边缘地带,数着季节的轮回,桌上的台历日渐单薄,被撕去的疼痛咀噬日子的心慌。

该以怎样的方式结束那场梦呓中的华年,该以怎样的名义去聆听记忆深处的浅笑。在心里的天空之城寻找着迷失的自己,在一座四季似乎都和雾有关的城市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这个冬日弹响了搁置很久的吉他,发现自己在转换和弦的时候手开始有些生疏,甚至有的和弦已经忘记了。那些陌生的熟悉是否一如记忆在奔跑中跌倒。

这个冬日还在深深的喜欢仓央嘉措的情诗: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思绪/无法用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回声的千结百绕/而守候的是/执着/一如月光下的高原/一抹淡淡痴痴的笑/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在你的清辉下亘古不变/谁有那灼灼热烈的双眸/在你的颔首中攀援而上/遥远的忧伤/穿过千山万水/纵使高原上的风/吹不散/执着的背影/纵使清晨前的霜/融不化/心头的温热/你静守在月下/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你说,诗歌里有我的影子。

浮华落尽的颜色,原是用熟悉的目光思寻遁离的本真灵域曾有的色彩,轻轻合上双眼,轻启一段生命中的永恒之约。

吉他一直陪着我

一直以为音乐跟爱情有关系,而且谁也离不开谁。可当你经历了所谓真正的感情以后,留给音乐的是什么?是伤害还是沉淀或者是回忆。

小时候每天晚上放学后,走在漆黑的小路上,一个人就会唱喜欢的歌,然后就什么都不怕了,每天每年都这样。高中以后开始了真正的音乐历程了,晚上会写一些歌词,也许是因为思念也许是音乐感情,但更多的是自己真实心情的流露。

高中时的第一次登台,我永远忘不了。从那以后我好像中毒一样,对音乐对舞台越来越热爱了,在掌声和鲜花中我慢慢长大。大学以后,在音乐上我走向了巅峰在学校里成为了校园明星,曾有段时间觉得自己最厉害好像没有对手一样。在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真的很年轻很幼稚。离开了音乐上的朋友和同学,说真的每天都很想念。可是为了生活我选择了远走他乡。

最近常常会想家想家人,我为什么总是那么恋家呢?人家都说太恋家做不成大事的,可是我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家不去想我的朋友还有曾经的爱情!吉他曾是你最爱的,而现在没有了你,只剩下吉他还在我身边。是吉他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希望更给我了音乐,我知道没有吉他就不会有我。为了梦想我不会放弃,我在等待,等待机会,等待我的梦想实现!

吉他里的青春

学校的艺术节上,有一群时尚的学生在舞台上用吉他弹唱,样子很拉风,气氛很热烈。

我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学生们在尽情挥洒着自己青春的热量,同时在心里努力地寻找着自己那远逝的青春记忆。

想到了多年前自己也弹过一段时间的吉他,那应该是上高中的时候,那时正在西安学画画。中间有位学长会弹吉他,他独自弹唱的姿势,在那时看来,是一种极具艺术气质的形象。于是我努力模仿,数日后竟也能用一根手指流利地拨出《献给爱丽丝》的旋律。现在想起来这些,觉得有些好笑,倒是当初的那般执着和投入,着实把现在的我都感动了。不同的是,现在的孩子们有着足够的自由,能把自己喜欢的吉他和歌声光明正大地拿到舞台上展示。而当年的我,只能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坐在有风的平房顶上用那把破吉他“独自弹唱”,用孤寂来记录那段残缺而艰难的青春。

大学宿舍的夜生活总有相似的地方。

很多人聚在一起喝一通酒,先谈一谈男生女生之间的关系和往事,之后一把吉他便开始在每个人的手中传来传去,到最后会演变成一种“合作”的状态——一个人弹唱,另一个在旁边用一只手可着劲拍打着吉他已经很破的音箱,发出啪——啪——的声音并即时伴唱,而周围则是一群具有自动接唱功能并在关键歌词处会自发合唱的人。每个人心底的冲动开始展现并互相漫延,化作一群红着脸的热血青年从喉咙最深处发出的集体的嚎叫声。

吉他——在我的心里更像是一个符号,它象征着一个人正在开始或已经结束的青春。

吉他喧嚣的是对青春无所顾忌的挥洒,当它被冷落了,从此挂在在心底的墙角时,吉他沉寂的是对青春最无奈的回忆。

在大学的宿舍里,我们曾经用吉他弹唱着心中的歌:

唱得最多的是《同桌的你》

唱得最深情的是《流浪歌手的情人》

唱得最有感觉的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唱得最忘我的是那首名叫《青春》的歌

……

锋是我的同学,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我的单身宿舍中弹过吉他。

工作的最初两年,我住在学校的筒子楼上,单身宿舍就是在二层的一间16平方米的房子。锋经常在晚上就跑到我这里来了。在那间单身宿舍中,尽是些上下两层的架子床,虽杂乱不堪但自由度极高,生活起来极其方便——那是天然的货架,堆放物品随手就来,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锋到来之后,在感叹完世态炎凉和工作无味之后,最常规的动作就是拿了吉他,坐在架子床的边沿,歪着脖子用气急败坏加歇斯底里的声音给我高唱崔健的《一无所有》。

锋每次来都要唱《一无所有》,但每次唱到最关键的时候他的高音总是上不去,每次高音上不去的时候锋都要埋怨——这把吉他简直太破了!我的声音本身还相当凑合,现在让这破吉他搞得嗓子好像很破的样子。

我说:“到底是你的嗓子破,还是这把吉他破?”

“都破,吉他更破!”锋扯着脖子说。

环顾四周,除过一直都有的八张架子床之外,这间房子几乎一无所有。

青春开始的时候总是似花般灿烂并无所顾忌地绽放着,但到最后,青春结出的果子已不再诱人。

到最后,青春就是用破着的嗓子喊出的那首没有高音的《一无所有》。

终于,现在的我连一把破的吉他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吉他的记忆,而这点记忆在这个时候也显得很久违的样子。

吉他原本冰冷,原本是没有声音的,它只有遇到那个年少无忧的青春时才会发出有温度的共鸣。而一旦共鸣之后,那声音有时会让人向往并一直挂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