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雨伞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雨伞文章(精选20篇)

静的力量

文/王小雅

有一个巨商,为躲避动荡,把所有的家财置换成金银票,特制了一把油纸伞,将金银票小心地藏进伞柄之内,然后把自己装扮成普通百姓,带上雨伞准备归隐乡野老家。

不料途中出了意外,只因他劳累之余在凉亭打了一个盹,醒来之后雨伞竟然不见了!

巨商毕竟经商数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很快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后他发现随身携带的包裹完好无损,断定拿雨伞之人应该不是职业盗贼,十有八九是过路人顺手牵羊拿走了雨伞,此人应该就居住在附近。

巨商决定就在此地住下来,他购置了修伞工具,干起了修伞的营生,静静等待。

春去秋来,一晃两年过去了,他也没有等来自己的雨伞。巨商沉下心来,仔细思量,他发现有些人当雨伞坏得不值得一修的时候,会选择重新购买新的雨伞。

于是巨商打出“旧伞换新伞”的招牌,而且换伞不加钱。一时间前来换伞的人络绎不绝。

不久,有一个中年人夹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匆匆赶来,巨商接过一看,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把雨伞,伞柄处完好无损,巨商不动声色给那人换了一把新伞。

那人离去之后,巨商转身进门,收拾家当,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出智慧。巨商的无言等待,是静之后的智慧。在突如其来的事件面前,巨商能够沉着应对,从而化险为夷。

对人生而言,学会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它会让你懂得,一旦面前出现惊涛骇浪、乌云笼罩,焦虑、苦恼非但于事无补;有时,还会使事情变得更糟,而恰如其分的静,能够让你稳住阵脚、挽回损失。

没有雨伞的下雨天

文/小斑衣

想想戴望舒《雨巷》中的意境,幽长幽长又寂寥的雨巷,一位丁香一样的姑娘,哀怨,凄清,又彷徨。雨中漫步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多浪漫的一种情怀。

然而如果下雨天没有雨伞呢?偶尔在雨中潇洒奔跑一回,是格外畅快的事,感受雨滴的清凉,享受雨滴的滋润。然而一直都没有伞呢?

小时候,最害怕下雨天了,尤其是倾盆大雨。因为家里没有一把伞。上学的时候,只要一遇到下雨天,我和弟弟,堂哥堂姐都要唉声叹气,多希望雨能小一点或雨能停啊!若是雨小,我们从来都是头上顶着书包冲进雨中飞跑。若是雨大,不得已只得戴个草帽或者斗笠,草帽是秋天爷爷收割稻谷时戴的,已经破破烂烂。斗笠更不用说,已经烂得不成样。尽管在农村,那个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是打雨伞了。每到下雨天一放学,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都高高兴兴地撑着花花绿绿的伞,心里羡慕极了。多渴望哪一天我也能有自己的伞!

最初我戴斗笠的时候心里就挺别扭的,大大的篷子盖住了我的脸,到学校后我把斗笠放下,下课后有几个调皮的学生拿着我的斗笠像车轮似的滚着玩。我急得快哭了,但更多的孩子加入了玩斗笠的游戏。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从那以后,不管多大的雨我都不再戴斗笠。

有一年,堂哥的妈妈带回来一把伞,有漂亮的花纹,可把我高兴坏了,随后才知道那不是一把好伞,撑开后有一半奇怪地塌着。没有办法,下雨天我撑着那把伞,我总想方设法把塌的那一半转动到没有人的方向。因为害怕再次遭到嘲笑,我不敢把那把坏伞正大光明地打开放在教室后面,我隐蔽地放在教室门后面。谁知老师上课走进门时用力推了一下门,“咔嚓”一声,我的伞彻底坏了。我的心里酸酸的。

可能因为我淋雨的次数多了,头上长满了虱子。班上的同学都讨厌我,不敢接近我,害怕虱子跑到他们头上。爷爷是完全不管我的虱子的,我只有到外婆家。外婆疼爱我,经常帮我洗头发捉虱子。记得有一次下雨天,我逃课去外婆家,我把书包藏到了一处包谷地里。我是步行去的,到外婆家步行要两个多小时。到外婆家时,我早已全身湿透。外婆一把拉过我心疼地说:“妞呀,你怎么不打伞啊!”她不知道我没有伞呢。

没伞的下雨天没有过多少年。那时我的淋雨,完全无关浪漫,无关诗意。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妈妈回家了。于是我终于拥有了我梦寐以求的属于自己的雨伞。我不再害怕下雨天,我喜欢撑着伞在雨中,看着头上那一方用雨伞遮挡的晴空。有时候天忽然下雨了,我总要记着给在学校没带伞的弟弟送伞,因为我不想他也像我一样淋雨。而此后,不管下不下雨,我身边总要带上一把雨伞。

也因为有了那些痛,才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

伞渡平生半知己

文/梅心画雪

有时,我想要的港湾不过是一把遮风避雨的雨伞而已。

——题记

雨中漫步似乎是很多人心中浪漫的一个小场景,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在雨中漫步,可是,我并不希望淋成落汤鸡。一把伞,就是一个知己,渡我走过每个雨季。

你会在大晴天里强迫自己带一把雨伞,以防一节课后会下雨吗?一年前的我不会,我是个北方的女孩,北方的天气也如同它的性格般爽朗,第一次离家那么远上学,却发现我要努力习惯的不只有重口味的饮食和听不懂的湖南话,还有她捉摸不定的“脾气”。湘潭的雨算多的,不分季节,没有规律,甚至毫无预兆。

大学里第一次碰到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在一教,朝气蓬勃的早晨,早读刚结束,饿着肚子的我快步冲出教室,来到大厅,大厅里挤满了跟我一样的学生,我听到说外面下起了雨,心想,昨晚还有星星呢,早上来的时候天空也是晴的,能有多大的雨?费力挤到门前,一股冷气流扑面而来,我的心随着我眼睛所看的一切而凉了下来。瓢泼大雨——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词语。滴落的雨水连成一片,像一个小瀑布从屋顶冲下来。有些人高兴地拿着准备好的雨伞撑开,挡住倾泻的雨水离开,更多的人则生气的责骂湘潭的天气。我等了很久,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后来,人越来越少,我很焦急,早饭还没吃,还要上课。这时,我看到我们班的一个学生拿着一把红白条纹的伞,另外两个人立马挤到他的伞下,原本还不是很熟悉的几个人相视而笑,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突然发现,越来越多的红白条纹的雨伞加入到雨中大军中,伞的样式很旧,有些已经出现破损,伞柄上布满锈迹,可是握在他们手中,也可以撑起一个温暖的世界。我四下环顾,看到门卫室前站满了人,从里面挤出来的人拿着伞,三两个人靠在一起,满意的离开。我走到人群里,看到人群中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爱心雨伞”的牌子,两个负责登记的同学满头大汗,最后,每个人如愿的借到伞,并同别人分享。我也借到了一把伞,与一个可爱的小女生一起。走出一教的瞬间,感受到雨帘重重击打在伞面上的冲击力,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我现在已经会随时带上一把伞,可能一个多星期也用不上一次,我还是会经常在突如其来的雨天看到,教学楼里一把把撑开的红白条纹的大伞,没入大雨中,渡走一批又一批的学子,陪伴每一位需要遮风挡雨的过客。

雨伞记

文/郭松

屋檐下的雨滴,像奶奶纺的线,断了又续,续了又断。记忆里的奶奶,瘦小的个子,总是独自坐在院子里,守着一台老掉牙的纺车,摇啊摇,从麻麻亮摇到天擦黑。下雨天,她一个小凳,坐在门边,心不在焉地拣着棉花,不时有人从门前经过,“噗嗒、噗嗒”撑着雨伞。

那时候的雨伞,伞骨和伞柄都是竹子做的,虽说笨重,却很耐用,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耐用比好看重要。伞面用的都是油布,刷了一层桐油,雨落在油布上,溅起亮亮的雨珠。我喜欢听伞下的雨声,心心念念地盼着下雨,撑着一把雨伞,兴高采烈地出门。

那时候,几乎每家都有几把旧雨伞,像童养媳一样低眉顺眼,一言不发地靠在门后。雨过天晴,常见修伞匠背着小木箱在街上转悠。听到吆喝声,总有人送伞来修。生意一来,修伞匠就搁下小马扎,打开小木箱,膝上摊开一块布,手套上脏兮兮的袖套。简单点的打补丁,在破损处刷上桐油,盖上棉纸,再刷上桐油,就算修好了。复杂点的是换骨架,缝伞面,绷油布。这些费劲费时的活,恰好显出手上的功夫。

经常来家属院的修伞匠,是六十多岁的左师傅,一张脸像刚出土的铜钱。他修伞的手艺是家传的,只见他一会儿掏尖嘴钳,一会儿拿剪刀,拿螺丝刀……手掌上都是老茧,手背上布满了伤疤,像砂子一样粗糙,握着都硌人。这般粗糙的手,干起活来却灵巧娴熟,无论是穿针引线,还是接骨换架,都那么干净利落。

后来看电影《白蛇传》,才知道一把油纸伞,竟让许仙和白娘子情定千年。再后来读到戴望舒的《雨巷》,那“丁香”一样的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带着忧愁独自彷徨在悠长的雨巷……让一个寻常的物件成了一种文学的意象。

如今,忙碌的人很少走路了,从一个车库驶进另一个车库,要伞干嘛。伞和散同音,恋人和亲人之间,不再是馈赠的礼物。一把伞几十块钱,坏了就坏了,扔了就是。有一回在成都逛宽窄巷子,巷口坐着个老人,竟是久违的修伞匠。七十来岁,原是来带孙子的,孙子带大了,没事可做,又拣起了老本行。平时没什么生意,与其说是在修伞,不如说是打发寂寥的时光。“老了,闲着也闲着;修伞,就要和我一起消失了。”我默然无语,街上人来人往,车轮滚滚……

洒脱的夏天

瓢泼的雨下的肆意又洒脱,不早也不晚,偏巧在下班的当口。对于我这种不喜欢带雨伞的人来说,当真不是什么好事。天昏的浓墨重彩,云积的汹涌澎湃。攒动的人流映着美丽的闪电,成为了都市这一刻最具代表性的风景。

我像只鸵鸟一样把头缩进朋友的雨伞里,因为害怕,不知道是怕雨水打湿了头发,还是怕闪电刺痛了眼睛。朋友说不像你啊,我说可能我变了。变的不会再毫无顾忌的挥霍自己身体的抵抗力,不会在闪电出现时扬起自己的双手,不会再迎着雨骑摩托飞驰,不会再顶着风沙哑歌唱。我不阴郁但喜欢阴天,我不阳光但钟爱阳台,只是不知道谁家的阴天里裹着阳台,谁家的阳台上种着阴天。

雨忽大忽小,捉弄着等车的人群,一会儿工夫,溅湿了裤管,淋湿了发梢。每个人都宝贝似地护着自己的包,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除自己之外所有的东西。车来人走,路渐渐的没了生气,喜欢等待末班车的感觉,就像是等待末日。

夏天的雨像是小孩子的脸时雨时晴,搬个凳子静静的趴在阳台上,看闪电的足迹渐行渐远,留下一幅幅梵高也画不出的作品。

红雨伞

文/荫丽娟

我是1984年上的初中。豆蔻年华,已悄然萌生出爱美之心。可那会儿,商店里没有几种化妆品,我偷偷买过紫罗兰牌的粉扑在脸上,如今想起来那白就像掉进面缸里一样,还有一股刺鼻的香味,惹得小伙伴取笑好半天。我还沾湿指头,在门前的对联纸上抹一抹,再把指尖上的红颜料涂在嘴唇上……

有一段时间,我还心心念念着一把红雨伞。

班里有个女生,一到下雨天就打一把伞,鲜亮的红色撑起小小一方天地,上面还有几朵淡蓝色的小花,她走着,花也仿佛在摇曳。我没有见过第二把那样的伞,它像一朵红玫瑰,在校园里嫣然盛开。再低头看看自己,雨水顺着一件半透明的绿色雨衣边流下来,打湿了裤脚和鞋子。进到教室,那个女生满脸洋溢着喜悦,把红伞合住,放在墙角,我跟在后面,心里特别羡慕她。

后来听说,红伞是南方的一位亲戚送给她的礼物,上世纪80年代中期,虽说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比从前好很多,但商品依旧匮乏单一。尤其是在北方,还是很闭塞的。记得同学们的外衣基本是一个款式和色调,里面都衬着一件燕尾领的白衬衣。

那把伞好像成了我的心病,可张嘴问父亲要钱更是一件为难的事。我知道,他每月百十元的工资要供养两个孩子上学和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思来想去,我终于和父亲怯怯地说了自己想要买一把伞的想法,父亲拍了拍我,回身走进里屋,拿出十几元钱给了我。

我开心得一晚都没有睡踏实,盼着赶快到周末。

周末一大早,天恰好下起蒙蒙细雨,我也不穿雨衣,径直向太原市最繁华的商业区钟楼街走去。我家就住在附近,所以不一会儿就能看到窄窄的街道上一个挨着一个的低矮的店铺了。

可去了四五家日用品店,都没有红色雨伞,甚至都没有颜色稍微鲜亮一点的,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和蓝色相间的格子图案。我捋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心里比外面的细雨还要寒凉。

我并没有死心,一个商店接着一个商店继续问寻,终于在一家很小的店铺里见到一把红伞。虽然颜色没有那位同学的鲜艳,但好歹也是红色的,而且有一圈细碎的草叶和小花。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图案,服务员还说这伞有点小问题,连接伞架的线头开了。“没关系,我回去缝一缝。”能买到一把红雨伞已经很不容易,我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

在雨中,我小心打开伞,仿佛自己瞬间成了骄傲的公主,一朵大花正陪伴着一朵小花,美丽地移动在街头稀疏的人群当中……

雨夜,让我为你撑一把伞

文/胖妞107

……丝丝线线,缠缠绵绵。初夏江南的夜雨依然是那么的多情,飘飘洒洒地散落在江堤的青石板上,渐渐地润湿了路旁的枯草,一颗颗破土的嫩芽便开始慢慢地变绿了。在这样的一个季节,在这样一个季节的雨夜,我的心绪就会伴随到处飘拂的丝雨在旷野上散发,再散发……仿佛自己也成为一颗迟落的种子,在干枯已久的心田里开始发芽了。

我喜欢这样的雨夜。我会在这个雨夜里停下我手中的笔,让充满多情的雨丝塞满我贫瘠的脑袋,去代替我的思维;我会在这个雨夜里推开我心中的窗,让充满多情的雨丝慰藉我孤独的内心,去驱赶我的寂寞。雨夜里,我会一个人匆匆地走在江堤上静静地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着一个让我为她撑伞的人。

她来了。她沿着江堤上那条青石板的小路,缓缓地走来。路灯的灯光在夜雨中略显得有些朦胧,但我仍然会清楚地看清她那熟悉的身影。她的手上撑着一把紫色的小花伞,宛如一朵绽开在荷塘中的睡莲,散发岀一股淡淡的雅香。她的鞋跟在舒缓地敲击着小路上的青石板,宛如跳动着一个个优美的音符,与雨声相得益彰蔚成一阕乐曲,飘散在旷野的轻风中,悠扬而清脆。她是一个江南的女子,但完全没有戴望舒笔下那种丁香女子的诗愁,却有着江南女子的那种矜持、那种含蓄。

醉人的身影近了,我跨步迎上前去,从她的手中接过那把紫色的小雨伞,伞柄上还留有暖暖的体温,很快驱散了我手背上淡淡的凉意。在这样的一个雨夜,我只是想稳稳的为她撑开这把伞,不让她的心有一点儿淋湿,那怕是一丝儿潮气的侵蚀,我的心里会感到永久的自责和难过。她抬头深情的望了望我,慢慢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偎依在我的胸口,露岀了欣慰的微笑。我的手悄然落在她那柔软光滑的腰背上,虽然她身上薄薄单单的衬衣隔开了我直接触摸到的肌肤,但怎么也隔开不了她那微微温热的体息,怎么也隔开不了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神,一股暖流穿过手心直达我的心窝。热,仿佛已经在我的心里燃烧!

伞,在一点点的挪动。晶莹剔透的雨珠在伞叶上不断地滚动,我害怕小小的雨珠跌落后会失去很多美好的愿望,我的心萌发岀一种怜惜,怜惜它在一路中随风走来,肩负着神圣使命的不容易;怜惜它在一路中随风走来,坎坎坷坷所付出的艰辛。我不知道,它那颗冰凉冰凉的心是不是曾经受到伤害凝结而成?我又不知道,我用什么样的方法能保持它的心不受寒冷、放弃煎熬?我撑着这把雨伞,我应该伸出温热的素手,让小小的雨珠轻轻地落在我的手心。刹时,那纯洁的雨珠就在我手心里欢快的波动,就在我的手心里静心的憩息。呵,与其说那夏雨是大自然的灵魂,还不是说是她的化身。

伞,还在一点点的挪动。我握着雨伞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而且是牢牢地把雨伞举过她的头顶,不让肆虐的斜风有一点儿吹偏。我觉得自己握着这把伞,就好像是在风雨中的一叶帆,一叶行走在爱河中扬起的风帆!在风帆渐行渐远时,我似乎看到了夏夜的黎明,在黎明中我找到了一颗最亮的星。突然,我握伞的手掌背上多了一双小手,一双暖烘烘贴上来的小手。我侧身望着她那双大大的圆圆的妩媚的眼睛,此时此刻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是显得那么的苍白,觉得所有的语言都会显得那么的多余。我又觉得,人世间的爱根本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一个不经意小小的动作就会融化自己的心。

伞,仍然在向前不断地挪动。在挪动中,灯光落在积水的坑洼上反射岀银色的散光,在白色色的反光映入眼帘之时,我都会注视着她脚下的落处,牵紧着她的小手,以防她踩在积水坑上溅湿自己的鞋子。我觉得,像我们这个年龄已经没有勇气,有意识的去踩踏坑洼里的积水。也不可能再回到年少时,卷起裤脚赤着脚,把混浊的积水猛踩得四处乱溅,直接把自己的心情融进夏雨中的那种浪漫、那种快乐了。我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逐渐趋于平静,所有的快乐好像是跳水运动员压在水下的浪花,很难以显露在笑容上了。我总觉得,伞下坑洼里的积水,就好像是生活中遇到别一样的风景,在这个景点上我们可以停留,我们可以观望,但千万要走稳脚下的每一步。别滑倒,因为我们谁都输不起!

移动的伞没有一个止点。伞外,风儿和和,雨丝依依。和和的风儿,以它特有的柔情拥抱着依依的雨丝,“沙沙沙”的私语着,一刻不想离开;依依的雨丝,以它特有的温情滋润着和和的风儿,“淅淅淅”的呢喃着,半步不肯离去。也许,是风的轻柔感染了雨的心;也许,是雨的柔情温暖了风的骨,在这个淡风浅雨紧随相伴的夜晚,风和雨一直缠缠绵绵,缠缠绵绵,缠缠绵绵地簇拥着,幸福快乐地走落人间。

移动的伞的确没有一个止点。伞内,她那柔媚的眼神不时地在流转着,宛如池塘里波动的一池秋水,随风荡起的清波,恰似她无意间仰头的一笑,这一笑呀,正迎着我那深情的双眸……风和,雨依,夜色朦朦。伞,好像就是我们贴心相爱的小屋,在温馨的小屋里,彼此的心底已经泛起了浓浓的情意,再也无法把它久久地蕴藏。醉了,多情的雨夜!与她相拥着卿卿我我,卿卿我我,卿卿我我地偎依着,坦然从容地走向归宿。

一个转身,手中撑着的雨伞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随风甩落的雨珠很快模糊了重叠的身影,覆盖了身后在青石板上留下的一串串脚印。雨水能够冲洗掉石板路上的脚印,但怎么也冲洗不掉烙在我心中的记忆。在这样的一个雨夜,我们平平淡淡的走过,走过生命中美好的每一天,足够了。

淅淅沥沥,轻轻柔柔……夏夜的细雨依然在和风中散落,撑着紫色的小花伞仍然在生活中点缀,这是一幅江南多美的画呀!哦,是谁借给我一支画笔抹上淡淡的雅紫,是谁在淡淡的雅紫下润湿了我一缕的微笑,是谁在微笑中濡染了我细腻的文字?你,是你在这个风雨柔情的夏夜,让我为你撑着这把紫色的小花伞,叫我怎么能在岁月的长河里忘怀!

两把雨伞

兰秋十日,傍晚,北京这座城市的天阴阴沉沉,一粒粒腻白的槐花被吹落,飘撒一地。下班后的人群仿佛看出了天气的不寻常,纷纷往公车上涌进,无比包容的公车瞬间被填塞得满满的。望着拥堵的车厢,我礼貌地退下,掏出手机在微博里敲下一行字“挤不上的公车就不挤了罢,苦了自己,拥堵了别人,何必呢。”大雨来临前的城市这会子出奇地宁静。不着急回家,抛却了疲惫,拿出预备好地雨伞,静静在公交站牌前等待着一场雨至。小时候下雨,都是父亲来学校为我送伞。长大后离家,他在电话里叮咛我:出门在外别忘备一把雨伞。他的话我一直照做着。

这雨来得真是非比寻常,刚开始便是气势汹汹。即使有雨棚庇护,豆大的雨滴还是顺着风斜着飘来,打得手臂啪嗒直响。跑来此处躲雨的行人越来越多,来得快散得也快,一拨换了一拨。我主动站到一旁,兀自撑开雨伞,让没有伞的人能够有更多空间避雨。身上的凉意令人发抖,瑟瑟地风无处不侵袭着。雨越下越大,北京的街道并不利于排水,只是一会儿,马路上的雨水已经和公车站台一般高了,每驶来一辆车,水浪就会涌向站台,给我们的脚丫子来一次欢快的冲浪体验。没去北戴河却有了这夜晚踏浪的体验。驶来的小车小心翼翼开着,生怕漫过轮胎的雨水让车子熄火。不忍新买的高跟鞋继续泡在水里,我索性脱下鞋子提在手上,脚丫子一下一下的踩着水花玩。

来北京已快一年了,巧的是今年的北京比往常多雨。每次下雨,便有回家的感觉。时常想起儿时住在小镇吊脚楼里倚楼听风雨的场景。一个他乡游子,看到雨,总能燃起关于多雨故乡的回忆。望着远处的霓虹和雨花,出了神。“丫头,离这儿最近的地铁口怎么走啊?”回头一看,是一位淋得浑身湿透的六十多的老人,他稀疏花白的头发,黝黑地皮肤,身上的关节突出,一看就是长年劳作的辛苦人,背上那个破包里鼓鼓囊囊的,藏不住的辛酸。最能触动我的便是那一口久违的乡音,那一瞬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定了定神,指着前方:“您看,顺着这条街往前走五百米,再过一条马路就是。”可一开口我便后悔了,长时间未说家乡话,一张嘴便是一股子京味,实在是唐突了老乡亲。“好的,谢谢你呀。”说罢,他挽起裤腿准备转神离开。“哎,您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先在这等我一会。”“好嘞。”老乡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便爽快地答应了。我光着脚丫子,提着裙子跑在雨里。果然,那个卖雨伞的阿姨还在那里,每次下雨,她都穿着那件绿色雨衣会推着自行车卖伞。今天雨大,就剩下一把伞了。“阿姨,来把雨伞,卖完这把伞,您就早些回家吧。”她诧异的眼神落在我自己的雨伞上,来不及问话,我便逃走了。“喏,叔叔,我有一把多带的伞,您带走吧。出门在外下雨没人送伞,记得提前备着。”将伞塞到大叔手中,他还等他未回过神来,我便已经蹬上了回家的公车。

窗外的雨花模糊了镜头,路人相互扶持着走在雨中。思乡的情绪忽然间释然了。千里之外,这位老父亲的女儿,一定也会担心他的父亲有没有被雨淋着吧?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两把雨伞前行的人,一把为你遮风挡雨,一把抚慰你的心灵。

雨夜

文/千年风雅

逢上雨夜,总可以避免外界的喧嚣,找一个存身的位置,用平静的心情去触摸岁月的河流。

窗外的路灯骤然一闪,泥石路面上的氤氲水汽模糊不了撑着雨伞回家的人影,那些五颜六色的雨伞在街道上鱼贯而过,人们行色匆匆,他们心中大多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而那雨伞下的小天地,则成为了他们临时的家。

智利诗人维多夫罗是个爱雨的人,但他在诗作《雨》中却这样描写他雨夜撑伞回家的经历:“暴雨之下一片暗淡/雨伞/泊在空泛的路面/在那水柱之中/一个小巢孤苦伶丁/我躲藏其中/也许我是破碎的星辰。”维多夫罗对雨的恐惧让我迷惘,是什么让他在雨中感到如此孤寂?这是个有趣的议题,因为你可以想象无论下多大的雨,雨伞下永远是你的小天地,雨水淋湿不了你的衣襟,还有那些同样撑着雨伞的人们奔波在雨中与你作伴,有什么理由让诗人如此恐惧呢?

很多年前的那些雨夜和现在有所不同,伴随着阵阵雷声,雨点敲打在学校老式建筑的木质窗棱和红砖黑瓦上,仿佛从天而降的乐手上演优美乐章,正当你感受这如诗的天籁时,那乐手仿佛三岁小孩,忽然发起了脾气,更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如鞭炮当街炸响。这时雨水便从破旧的窗户里飘了进来,于是等待回家的心情便十分迫切。我放学后常常聆听雨水拍打雨伞的声音。那是一把母亲珍藏多年的黄色雨伞,在雨雾中犹如盛开的向日葵。豆大的雨点很嘈杂地击打在雨伞和路面上,雨声掩盖掉了雨伞外的一切人声鼎沸与车水马龙,而在那一方高高的小天地里,我的心情却平静而温馨。

说来奇怪,从那以后,每逢雨夜,我就常常怀念当年那漫步雨中的感觉。其实我并没有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气,而这样的感性只是与回忆有关。回忆赋予人的只是回忆,我记得十七年前的那些雨夜,除了肆虐的风雨、泥泞的路面、黄色的雨伞外,抬头望去,我看见了母亲飘飞的青丝和牵着我的那只温暖的手。

现在我已经不记得那把黄色雨伞的去向了,母亲也头发渐白。但是那些雨夜的回忆让我对雨水情有独钟。假如有母亲温暖的手,维多夫罗便不会在雨伞下那么恐惧;假如你母亲曾经为你遮风挡雨,你也不会在母亲节的雨夜里有颗孤独的心。

嘿,又一个下雨天

文/Eunice-zm

南国的又一个下雨天,这雨来的很突然,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就中午那一小会儿的时间,厚厚的乌云很快在上空集聚,来势汹汹!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大粒大粒的雨从天空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被溅起来的雨花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

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情结,每逢雨天,格外想家。小时候跟外婆一块儿在农村,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外婆身后去庄稼地玩耍。雨后地里的土很黏,外婆担心我弄得一身泥,让我在草地里呆着。就是那草地,可是我儿时的乐园!原本在土里的那些小动物,因为下雨暂时全都跑出来地面呼吸,这时我总要跟它们玩乐一番。相处最多的是蜗牛,喜欢逗她,看她警惕地缩回壳里,觉得很有趣。还有甲壳虫,毛毛虫之类的,不过当时很害怕毛毛虫。

后来家搬到了街边,四周都是楼房,水泥路,雨天也没有了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只是每逢赶集,会有各色各样的雨伞,小孩儿的伞很好看,样式新奇,颜色鲜艳。大人的伞大多暗色,能遮雨的面积很大。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明文规定下雨天一定要有家长来接学生才可回家。所以我们呆在教室等着,有的同学是爸爸妈妈来接,有的同学是爷爷奶奶来接,我是外婆来接。至今仍记得外婆撑着大大的雨伞从雨中走来的场景:习惯用右手撑着她的大伞,左手拿着我的可爱的小伞,眉头微皱,走得较快,直到到我跟前,才舒展了眉,带我回家。有时候外婆会干脆背着我,说我不会走雨天的路,弄得裤脚很脏。

写到这里,抬头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噢,南国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像家乡的雨,脾气拧了可持续大半个月呢!虽说四川不在江南一带,但由于地形方面的原因,那大半个月也有烟雨蒙蒙的感觉。撑着雨伞走在廊桥上,左手一边是被雨雾模糊的州河,大概是涨水和雨雾的原因,平日里载客的小船都停靠在岸边,随着滚动的河水在朦胧中微漾。前方的东西也看不大清,只有来来往往的撑着伞的行人在视野中移动。

雨天也不喜欢出门,总是窝在被窝看书。那本《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最喜欢在雨天看,因为雨天带给我海洋的亲切感。还有《简爱》,不过这本书至今都没看完,那时候不懂里面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也捉摸不透,看不进去。我想现在的话可以再找来看看。有时看得久了自然就睡着了,母亲说很多时候她看到我抱着书歪歪斜斜的睡相觉得好笑,只好进来把书放回书架,还要调整我的睡姿。

现在我也养成了看完书就把书放到固定的地方的习惯。

遗忘的雨伞,依旧为你撑起

文/心欣依影

在某个时间找到了某种缘分,在某个地方遇到了某个人,在某一片晴空下看到了某个人的笑脸,在某个人的心里感到了某种静,在某一串笑声中听到了某一种开心,在某一片四叶草中找到了某一种幸福,在某一场雨中,某把伞轻轻地为你撑起……

绵长的雨季,让默默忘记了太阳的颜色,好像自己的心思也没太在意过晴日的阳光吧。有时会下些毛毛细雨,默默喜欢这样的天气,无需打伞,一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上踩雨,仰头望一下昏暗的天,丝丝凉意,让默默慌乱颤抖的心变缓、变淡。一滴雨从发梢滑落到脸庞,瞬间,竟有种暖的感觉,就像刚溢出的泪水,带着身体的温度,无言的流泪,就像这雨一样,安静地下着……

有人说,天空爱上了大地,但却离大地太远,于是每当天空想大地地时候,就会下起倾盆大雨。在这个时候,你知道么,默默也在想你……

有时候也会一个人打着伞,走向目的地,茫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偶尔会伫立一下,看看周围,几位路人面无表情,匆匆的走过去。伸手去接伞外凄惶的雨,不经意的扭头,无意识的在心里叫出了你的名字,微笑之后,又是一脸的漠然。

在饭堂看到你不顾一切冲进雨中,没伞的你,只能选择在雨中分离的奔跑,那时的我是多么想为你撑起那把你已经遗忘已久的雨伞。

回到宿舍,撑开伞,放到阳台上晾着,默默就望着伞发呆。看着伞上的折痕,在一边傻笑着说,我自己按着伞上的折痕折起来,才不会磨损伞面。后来,默默就保持着这种习惯,于是,伞上的折痕越来越清晰,一直刻在了心里。

在夜晚,仍是昏昏的一片,世界却变得很静寂,轻微的,轻微的呼吸。独自站在窗前,端着下巴,发呆。想用静来平息缭乱的心。但有些东西总是在这个时候打扰你,想躲都躲不掉,真的很疲倦。其实我也是一个倦客,可依然在默默的等待着,期待着,因为我知道,在最初的地方,有一个最原始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东西依旧在风中摇晃,无法沉寂。曾经可爱的笑容,曾经温暖的问候,曾经调皮的眼睛,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默默睡了一枕的失意与落寞,面对自己的过去与回忆,默默好像永远停留在那年的六月,那个飘散的夏季。

现在是梅雨季节,我自己正打着伞,走在路上默念自己?扯断了的雨丝极细极细,朦胧如烟的雨的天气永远会偷走一些幸福的秘密,所以真的很美丽,好好享受吧,默默地在心里祝福你,忘记默默,幸福的生活。可,默默真的很自私,总想让你记着自己。

雨依旧在下,手中的伞,被轻轻的打开,撑起,步入雨中,让四周的雨声来帮自己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别对我说再见,因为我觉得那是再也不见,应该说永别,永不分别。我什么时候会回学校,还会见到你么?记着,默默手中的这把伞,依然会为你撑起的。

在某种安静下有一种担心,在某段失去的岁月里学会了某种仰望,在某种沉默下开始流泪,在某个六月再见了某个人,在某个时刻关上了某颗心,在某个下雨天还会撑起某把伞,在那把伞下,曾经,遮过两个人……

修伞的老人

文/于依林

“有修雨伞、修拉链的没有?”一位老人推辆旧自行车,吆喝着走进了家属院。

家属院的院子很深,看他走了一段路,仍然没有人应声,我忍不住问他:“现在还有修雨伞的吗?”

“有啊,咋没有?”他笑眯眯地回答。

“那你拿个喇叭喊多好,你自己吆喝不累吗?”

“拿喇叭喊,怕吵着人呀。”正是午饭点,家属院里飘来一阵阵饭菜香。老人转身从自行车后的布袋里拿出个马扎,坐下,又拿出个装着馒头和咸菜的塑料袋,开始吃午饭。

想着老人不易,回到家后我开始翻检雨伞,可是并没有发现需要修的。那些质量差的像广告赠品一类的,用坏了就直接扔掉了,谁还能想得起来去修它呢?

现在不仅修伞的时候少,连修伞人也很少见,倒是小时候常常见到。从口音听,他们是南方人,吆喝声通常是:“有——修——雨伞的——喔?”一般情况下,“修”字后是短暂的停顿,而“雨伞”两个字迅速飚到了最高音。最后一个字轻轻落下来后,那声音高亢得甚至有点悲怆的味道。听到吆喝声,几乎家家都有人把雨伞抱出来修。笨拙的大黑布伞最皮实,自动伞特别是太阳伞就娇贵些,所以修伞的人生意并不差。

家属院里经常来一些老人——磨刀磨剪子的,换纱窗的,清洗油烟机的……磨刀的老人工作的时候神情专注,看着他,耳边总是响起刘欢的那首《磨刀老头》。曾建议磨刀的老人带个小录音机专放这首曲子当是广告,他只是笑笑,下次来仍然用苍老的声音喊着:“磨剪子磨刀!”说起来,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还有一位卖菜的老人,他的板车上有时是红芋、玉米,有时是胡萝卜、乌白菜,夏天就改成本地产的厚皮大西瓜,基本上多是时令蔬果。他卖的这些东西品相并不好看,远不如超市里卖的水灵。顾客也大多是老太太,他会跟她们耐心地讲价。如果菜还剩下不少又没有什么顾客,他就站在板车旁默默地抽烟。

还有那些留在幼时记忆里的吹糖人、炸爆米花的老人……想一想这么多年,我们遇到过多少这样的老人?他们或许为了生计,或许不想让自己闲着,走街串巷,靠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正是有了他们,琐屑的日常生活有了一种如同棉布的质地,那是朴素的,却绵密柔软,让人觉得踏实。

下午上班的时候,又看到了他——那位修雨伞的老人。他坐在一栋单元楼的楼下,正埋头修理一把雨伞,身旁还放着两把,看起来已经做成了几笔生意,我不由地替他高兴。

再旧的雨伞也能给你撑起一片晴空

刚刚还露出丝丝阳光的天空,这会却突然下起雨来,伴随着阵阵冰凉的风似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无奈中,雨秋把刚才放回宿舍床底下的雨伞再次拿了出来。没办法,回家就这一趟班车,现在不走,怕就来不及了。

望着手中这把伞杆脱了好些油漆,伞面也由墨黑变得有些泛白,上面还布着些许小孔的雨伞,雨秋不禁皱了皱自己那本就不怎么舒展的眉头。

一个月前,在邻居大伯的帮忙下,雨秋由乡村中学转到县城这所中学初二(六)班就读。

想象中的这所中学一定很美很让人开心。可没想到这个大部分由乡村中学转来的学生组成的班级里,像雨秋这样父母都是农民、家境贫寒的同学没有几个,大部分同学的父母在乡下都是有单位的,家境也比较富有。别说像其他同学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扎着可爱的蝴蝶结了,单就那雨天用的雨伞就让雨秋汗颜:陈敏那长着几朵小花的自动短伞清雅亮丽,周红的长杆伞虽没图案却也红得艳人……唯有自己那把又破又旧的黑伞,不知是父母哪年哪月的“古董”。

一般情况下,雨秋是不打伞,也用不着打伞的。雨秋住的是学校宿舍,教室离宿舍就那么百来米的距离,平时放学后也不爱去哪,每天就过着那样简单的“两点一线”的生活。晴天自是不用打伞,偶尔碰上雨天非打伞不可,雨秋也宁愿在头上顶个书包一路小跑起来。

而这会是再也躲不掉了。那把被雨秋藏在床底沾满灰尘的“古董”雨伞是非用不可了。

摸摸口袋,硬硬的饭菜票已经没了几张,再不回家拿米拿钱,下个星期就得忍饥挨饿了。

许是下雨的缘故吧。一路上,撑着那把“古董”伞,并没有碰上几个人,雨秋加快了赶车的脚步。

学校离车站约摸二里地的路程。初秋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会儿,阳光穿过低低的云层又慢慢走了出来。

二十几分钟后,雨秋赶到了车站。候车室左侧有一小小的水坑,看四下没人,雨秋稍稍迟疑了一下,随手一甩将那把伞扔了过去。

二个半小时后,雨秋回到了自己那偏僻的小山村。望着浑身湿透的女儿,母亲半是疑惑半是责备地问:“秋秋,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回来呢?”“伞……伞……伞在学校被人偷了。”雨秋嗫嗫道。

雨秋坐上班车之后不是天又放晴了吗,为何这会又浑身湿透了呢?

原来,不知是老天本就多变,还是故意惩罚雨秋。下了班车之后,雨秋仍要步行十多里的山路才能到家。就在雨秋离家仍有一段路时,天空突又戏剧性地下起了大雨。而此时前不着村,后也不着店,雨秋愣是硬生生地被雨砸了一身。

晚上,母亲炖了自家养的一只小母鸡:“秋秋,在学校没有什么吃,把这只鸡吃了补一下身体吧,等明天去学校又没什么吃了。”

嚼着鲜嫩甘甜的鸡肉,雨秋的眼里盈满了泪水,愧疚在心头久久萦绕。其实,她根本就知道那把雨伞真的就是她们家的“古董”,因为除了那把雨伞,父亲母亲平时在家干活穿戴的一直都是他们自编的蓑衣和斗笠。

第二天上午,母亲给雨秋把米送到了乘坐的车上,给了她一些买菜票的钱。临开车时,母亲七掏八掏,从裤袋里又掏出了几块零钱,“秋秋,拿去买把伞,在学校别淋着。”

……

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可在雨秋心里却不曾远去,下雨的日子,雨秋时常还会撑着家中最破旧的雨伞在街道上漫步。

妈妈的雨伞

文/向春光

我记记得小的时候,妈妈总是经常修补一把非常破旧的雨伞。它是一把老式的黑布伞,伞架是用竹子做的,伞的边缘镶了一道青色的边。由于经过母亲的无数次缝缝补补,那一道边几乎是看不到了。不过没关系,这把伞非常的大,下雨天可以躲得下两个人。经过母亲的屡次修补,只是重量加重了一些而已,虽然它失去了美观,但是到了下雨天,还是很实用的。

每当下雨的早晨,妈妈都会打着那把黑雨伞,送我去上学。我家离学校很远,有十几里地。所以一般情况下,她只能送我到半道上,然后把雨伞递给我,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走路要小心,不要给同学打架,好好学习什么什么的。很多时候,当她把雨伞交给我时,淋着雨往赶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是很心疼,有时候甚至哭了起来。但妈妈却总是笑着说 :“傻孩子,哭什么啊?我是老人,身体很硬朗,没事的。可是,你小孩子是不能淋雨的,一淋就会生病。”我知道妈妈是安慰我,但要她把雨伞拿回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也只好打着雨伞往学校里去。很多时候,妈妈都是站在雨里,目送我往前走,一直看到不见了我的背影她才会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家的。回到家,她一全身上下都是雨水和泥泞。可是,妈妈从来不会叫一声苦,仅仅是一丝小小的埋怨,都是没有的。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这些事情我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

好几次,我对妈好说 ,下雨天我自己拿着雨伞去上学算了,叫她别送我了。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每次都从半道上把雨伞给我,自己一个人淋着雨回家。可是,尽管我说破了嘴皮,她还是坚持下雨天非送一半上学的路程不可。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说再多也没用。我经常想,我家要是再有一把雨伞那该多好啊,就算是旧的也可以。但是在那时,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一种奢望,根本是没有办法实现的。我出生在70年代,也就是现在人说的70后吧。那时,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还是集体干活,靠工公分吃饭。这样说吧,一个成年的男劳动力,一天最多只能做10分工分,十分工分只是9毛钱左右。可是,买一把雨伞要2.5元。也就是说,那时候买一把雨伞要花掉两天多将近三天的工分,谁也舍不得的,谁也会心疼的。

雨伞——在那时可以说是一个很稀奇的物件,一般的人家是没有的。我家的这一把雨伞,听妈妈说是她嫁给我爸时娘家给的。平时,妈妈把这把雨伞视为珍宝,要是谁家有急事来给妈妈借用一下雨伞,那是不太可能的。就算勉强借给了谁,她总是要交待了又交待:“千万不要给我弄坏了,它是我家儿子上学用的……”

其实,我也很奇怪,妈妈平时待人都是热情大方,而且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别人,为什么会对这么一把雨伞如此吝啬呢?对于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是一个谜,一个令我猜不透的谜。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我多次问她这把雨伞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问她她都是摇摇头,而且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明明知道妈妈的这把雨伞后面有故事,但她每次的表情都让我心时发怵,之后我就不再问这件事了。

又过了几年,我长大了一些。

记得有一天,隔壁的王大嫂借了妈妈的雨伞去赶场。她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狂风暴雨,风把雨伞上的伞棚刮走了,她只拿了一只伞骨来见妈妈。妈妈见自己雨伞变成了这般模样,顿时变得脸色铁青,一下子晕了过去。当时啊,把王大嫂和我吓坏了。只听“啪”的一声,妈妈仰一下子面摔倒在地上。王大嫂很有经验,她把妈妈扶起来坐着,用嘴巴在妈妈的耳边大声地呼喊着妈妈的名字。“快去叫你爸爸,他可能有办法!”王大嫂很着急地对我说。当时,我已经哭成泪人儿,所以失去了这样的思维。

当我把爸爸从地里叫回来的到的时候,妈妈已经自己醒过来了。王大嫂对爸爸说:“吓死我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给你家借用这把雨伞。天哪,差点出人命!”“大嫂,这不能怨你,你又不事故意把雨伞弄坏的。没事,没事。”

王大嫂听爸爸这样说,心里更加惭愧:“我有钱的时候,去街上买一把来赔给你家吧。”

“赔不了的,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爸爸苦笑着说。

“为什么呀!”我和王大嫂听了爸爸的话都感到很惊奇,不约而同地问。

正当此时,妈妈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她当时的样子,今天这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坏都坏了,还赔什么呀!你如果有…钱,给……你孩子们扯几尺布做……衣服穿吧。我们都是穷人,啊。”妈妈此时目光很呆滞,断断续续地对王大嫂说。

妈妈虽然个子很矮小,但她是一很坚强的人,王大嫂对她的突然转变大为惊奇:“婶,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不会有事的。”妈妈把手对着王大嫂轻轻地摇了摇。

再我和王大嫂的追问下,爸爸终于替妈妈说出了这把雨伞的原委——

原来,在妈妈小的时候,从山上来一伙土匪,把她家的财物抢了个精光。可恨的是,土匪不光抢了财物,最后还放了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由于火势太大,房子里面的家具一样都没救着,外公气极之下差一点就跳进了火里。最后,就只剩下妈妈现在用的这一把雨伞。为了永远记住她家被毁的那一天,妈妈出嫁时就把那一把带着血泪的雨伞带到我家。……

从此,妈妈就非常珍惜这一把雨伞,几乎成了她的命根子。是因为我读书没有雨伞,她才拿出来用的。我读了几年的书,这把雨伞也差不多该“换朝了”。可是,怎么说妈妈也不会把它扔掉的。破了他就补,再破了她又补,一直把这把雨伞补得厚厚的。

我和王大嫂听完了妈妈以前的不幸遭遇,都被惊呆了:啊,原来如此!

爱的花雨伞

文/张如一

一把花雨伞看似普普通通,却勾起我美好的回忆。

我有一位慈祥的祖奶奶,她一头银丝,脸上布满了饱经风霜的皱纹。记得我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祖奶奶不顾年迈,经常接送我上学。每当下午放学铃声敲响的时候,我就趴在窗前等待,一看见祖奶奶熟悉的身影,我就欢喜地奔向祖奶奶,她牵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祖奶奶每天都会问我:“乖孙女,今天上学开心了没?”除了这些,祖奶奶还会给我讲故事、讲笑话,逗得我一路哈哈大笑,她看见我笑,她也开心地笑,回家的路上总是洒满了我和祖奶奶的欢声笑语。

记忆中,总忘不了下雨天,因为下雨天祖奶奶就会拿着那把我最喜欢的花雨伞来接我回家。“滴答滴答”,雨点落在雨伞上,像在演奏一曲优美的音乐。祖奶奶撑着漂亮的花雨伞,我挽着她的手臂,“往这边靠,淋湿了会感冒的。”祖奶奶不断的提醒我,“祖奶奶,伞歪了,您淋到雨了。”“没有啊,你没淋到雨就好,我没事。”祖奶奶笑盈盈地说。到家时,我发现祖奶奶的肩膀已经淋湿了,我赶忙拿毛巾给祖奶奶擦拭。“我的孙女真乖呀,我可享福了。”说这话时,祖奶奶眼睛弯成了幸福的“下弦月”。

自从我上小学后,祖奶奶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腿脚也不灵活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接送我上学了。

同样是下雨天,撑着同样的花雨伞,我抬头望去,依然是灰蒙蒙的天空,也是“滴答滴答”的雨声,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祖奶奶给予我的爱,这种温暖的亲情将永远珍藏于我内心深处,陪伴我长大。

从风雨中走来

文/寒秋独语

走在晚间下班的路上,起初天空的云朵并不稠密,只是稍远一些的地方阴沉着,手包里有备用的雨伞,也就不去担心会不会下雨,让快步走的想法依旧。

说来这天气也挺有意思,走着走着就千变万化,一阵风不经意从远处吹来,蛮冲的感觉,几乎由不得自己仔细来看,那些风沙夹带着雨滴迎面而至,很是紧张了一下子。

潜意识的取出雨伞想要打开,殊不知竟然忽略了风的力量,很快没了形状,只得赶快钻进一辆公交车里,阵雨就这样劈里啪啦的落在了车窗外。

走路回家的意图就这样被无端的惊扰而阻止,那雨还真是不小,路面上不大的工夫就水流成河,乘车的人自然要拥挤起来,连空调车都不得不冒出热汗。

静下心来想要擦拭一下脸上的汗,其实已经不完全是汗,风沙里的泥点雨点搅和在一起,注定充满了尴尬神情,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以擦汗为主。

不免浮躁在公交车里,自我感觉都多了狼狈的样子,又不敢专注的窥视别人,盼望着司机能开的快点,早下车脱险,或者雨能早点停息,就近下车继续享受独来独往。

好在车速比步行还是要快,也仿佛与这场阵雨约好了似的,下车以后天上的雨就只剩下了那么几丝几缕,连雨伞都无需打开,站在自家院子里仰望天空,云开日出。

不管是云霞还是说成晚霞,都与先前的那阵雨难以联系,宛如这雨是被公交车拉回了家,只有地上的水显示出曾经来过,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那种阵雨。

我不敢说自己是从风雨中走来,只愿意说是被风雨挤进了公交车,顺势放弃了平日里喜欢的快步走,颇有感触,无论风雨如何,回家的路就是那么一段距离。

淡蓝色雨伞

文/鱼半潜

天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的雨珠宛若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却也异常脆弱。

这是第几次了呢,男孩迎着十一月间砭人肌骨的冷雨,毫不顾忌地把双臂依靠在湿漉漉的金属栏杆上,从第一次开始和隔壁班那个像小鹿般充满活力的女孩一起放学回家起,第几次了呢?

想不起来了。因为女孩这时已经从她的班级里出来,右手握着一把小小的淡蓝色的雨伞,对男孩一脸明媚得笑着。喂,傻愣什么呀,走啦,女孩说。

嗯,男孩用轻柔的语气回答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灰蒙蒙的天空依旧飘着小雨,男孩也如往常般为女孩撑着那把雨伞。伞有些小,每次都会淋湿男孩的肩膀。

喂,你看你肩膀都淋湿了,女孩拉着男孩的衣角扯了扯,要不下次换一把伞吧?

没事的,就这把伞好了,男孩毫不在乎地说。

然后,女孩便莞尔一笑。这一笑,和这把在雨中创造了一片蓝色天空的雨伞,就像是两朵盛开在静谧时刻的莲花,那般美好而清冷。

记忆中有许多悄悄下着雨的静谧时刻,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天空是最好的画手,一场雨后,一卷水墨画悄然展现,水珠盈动的绿茵场和远处朦胧的群山,凝成此刻天地间无可比拟的画卷。偌大的操场上只有男孩和女孩两个人,似这大地上千千万万的雨珠那般渺小。

两人并肩坐在一张没有被完全淋湿的长椅上。女孩感到有些冷,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男孩身旁。男孩和女孩都喜欢一起静静地待着,这是他们躲避喧嚣的方式。女孩凝睇不语,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男孩转过头看着女孩娴静的侧脸,想着,是你让时间停止了吧?

只怕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一闭上眼,还是会有你出现,不是吗?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仍不离不弃般霸占着广阔的天地。

男孩也还是把双臂依靠在栏杆上等待。可这一次,双臂竟有了些许麻木酸痛。

等了好久,他也没看到女孩出来。

于是,他走到了她的班级。没有她的陌生教室永远是冷色调。

她已经走了,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对他说。

男孩的心莫名地泛起了苦涩的潮水。当他离开这间教室时,分明听到了背后的窃窃笑声。

算了吧,她大概有事先走了,男孩想。只是这么久以来,男孩已经习惯了放学回家的路上有女孩在身旁手舞足蹈般说着每天的趣闻。不论怎样安慰自己,失落都会若隐若现。

男孩没有带伞。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并顺着脸颊,缓缓流到了胸口。突然间男孩就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冰凉刺骨的快感。

远处,一把淡蓝色雨伞正缓缓移动。伞下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那身影多像她啊,或者,就是她。

男孩停下脚步,任铺天盖地的雨水倾泻而下,打湿他年轻敏感的心。

自那天以后,男孩就再也不愿意等女孩一起回家了。而女孩,竟也没有给他回应。不知不觉男孩肯定了心中所想。

呵,真可笑,男孩想。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男孩根本无法忘记女孩。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一天天折磨着他的内心。

直到某一天,男孩突然接到女孩的电话。

你最近怎么都不等我了,女孩问。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天你不是……

之后,男孩才明白,那天那把雨伞下的人根本不是女孩。女孩的妈妈近来生病住院,女孩每天要赶到医院照顾她。女孩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对不起,忘了和你说了,女孩轻轻说道,但是,你至少应该相信我。

忘了?男孩沉默了。相信?相信……

听筒另一端的女孩也沉默了。

又是一个天空飘着小雨的日子。男孩撑着一把黑色的大雨伞,哼着歌走出了校门。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似乎一个个神色凝重地要去参加什么盛会。只有顽皮的孩童们,正踩着路面的积水玩,互相嬉戏,还一边嘲笑滑倒在水坑里的伙伴,根本不顾已经湿透的衣服。

男孩看到不同颜色的伞下总会有两个身影。男孩游离在人群之外。

一个人的确很孤独,男孩想。想到自己又有如参禅般想着各种虚无缥缈的事,男孩不禁暗笑。但孤独的路若走得坚决,也不会漫长了吧?

正想着,他看见了许久不曾谋面的女孩正撑着那把淡蓝色雨伞,一个人站在街对面那堵斑驳的墙前。

女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男孩感到有些疑惑。她一直在看着我么?应该是吧。我身边只有几个水坑。应该是我。

男孩的心开始抑制不住地强烈跳动。男孩想立刻穿过街道。男孩想近距离再看看女孩的脸。男孩想告诉她这些日子的所有思念。

可这时,一辆大货车缓缓开过,遮住了男孩的视线。

夏日的天空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孩童——骤然间的倾盆大雨让人措手不及。女孩却悠然自得地撑着中午放进书包的伞,在雨中散步一般,慢慢走着。虽然裤脚已经湿了,但雨中散步的感觉十分惬意啊。女孩的步伐是这雨中唯一轻快的跫音。

不远处一家面包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和自己同样校服的男孩。男孩手里拿着几袋面包,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女孩就这样走过去。同学,我送你一段吧。这算是女孩生活里常有的奇思妙想。

男孩愣了愣,盯着女孩看了半晌,然后走进了女孩伞下。

我来撑伞吧,男孩说。女孩不做思索就把伞给男孩。

两人一路无话。安静似乎是两人共同的基因。

快到男孩家附近了,女孩却突然发话。

喂,喜欢这把伞的颜色么,女孩问。

嗯,男孩说,一边想避开女孩直视的双眼。

太好了,为什么呀,女孩继续问。

因为……因为……,男孩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因为我喜欢淡蓝色一样的你。

你不知道,我想说这句话多久了。你不知道,那把淡蓝色雨伞,对我的眼睛来说多么熟悉。

遇见,原来需要等待和运气。

等货车完全开过去,女孩已经不见了。汹涌的人潮把她吞没得无影无踪。男孩独自穿过了街道。

这时雨已经停了。阳光渐渐穿透了天空的阴霾。

而女孩站过的地方,淡蓝色的雨伞正静静地倚靠在墙边。

无法安放的声音

白天,安放着阳光;夜晚,安放着月亮;沉睡,安放着梦儿;日子,安放着相处;思考,安放着记忆;回忆,安放着昨天;梦想,安放着希翼;恋人,安放着温柔;离别,安放着牵挂;伤心,安放着离开;大地,安放着你和我。我的心却安放着你,就这样一直的悄然无声的安放着你。你的心安放着谁?你还记得哪些人哪些事哪些日子?在我心里,自始至终,我都无法安放你的离开。当你越走越远,我却越来越忐忑不安。我的心从那一刻开始就安放着你。

那个下雨天,我牵着女儿的手在车站的微风细雨里等待。突然,旁边一个女人撑起了一把伞。然后我才知道雨开始下得越来越大了。于是急忙带着女儿躲到对面那个能挡风雨的地方去。

其实,这个日子我是不该带女儿外出的。天空一片灰暗的时候我就该留女儿在她母亲的身边。但女儿知道我要外出。便欢天喜地的跟着来。没有办法,只好带上她出门了。然后回家的时候就这样遇上了开始的那一幕。

那一幕,也让我开始想起一个人。原来那个人我没有忘记。她就像那些下雨天,让我忧郁了好些日子。

我跟她在同一间公司共事,相识于某年某月某日,日子或许太久远,有十年了。这真的让我怎么也记不住是哪一天的事情了。只是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个季节,那个月份,正好是南方的多雨季节。广州的天空经常的下雨,这样让我们不得不经常带伞在身上。或许,我们的故事也跟雨伞有关的。那一年,我拿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在身边,其实,那蓝色的雨伞买了也好几年了,显得有点旧。只是,每次出门,又或遇上下雨天,我都会带在身上的。因为,那是我初恋留下来的。我常常带它在身上,是希望它可以为我带来新的恋情。结果,那一年,我遇上了她,于是,那把雨伞也派上了用途。有时候,我会用它来送她上班,也有时候我会用它来接她下班的。在那些似水流年的岁月里,爱情总是那么的不经意。像日子那样,过得真是很快。不经不觉,那个雨季过去了。我的蓝色雨伞也开始接受被收起来的命运。

我们相处的日子于是在那个雨季结束的时候也结束了。那天,因为某件事情公司要求她自动辞职。因为这个事情,她心情很差,她跟我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公司,然后赶回住宿的地方。在她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她:等我下班,我想对你说些话儿。是的,我以为她会在宿舍等我的。我也以为我会见多她一面的。结果,下班回到住处,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于是,那些说话成为了我对她说的最后一些说话。同屋的人告诉我,她拿着行李大概走了有一个多钟头了。那刻,我不顾外面漆黑的一片,猛追了出去。

没有人值得你这样做,也没有人会让你如此的牵挂,只有恋人才会让你这样做的。是的,那一刻,我仿佛猛的明白,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已经有点离不开她的感觉了。只可惜,迟了一步,已经没有机会说这些了。走了的人也是不会再回头的。所以,我也以为,她不会再打电话给我的。当我疲倦的回到住处的时候,她却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她过得很好,不要我为她再担心些什么,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也让我好好照顾自己。那一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对着电话那边的她哭泣了起来,那是我对她的所有的爱和挽留。原以为,我可以跟她淡淡的爱下去,也原以为,这样的爱情可以长久一些。也以为,只要一直在一起,就不用说那些一生一世的说话。现在,我终于明白,不管怎么样的感情,适当的时候是需要一些温柔的话语的。她又再一次改变了我对爱情的看法。从前,别人教会了我希翼爱情,现在,她却让我害怕爱情。是的,我不害怕相处的日子那份平淡,只是害怕那份相分相离,相牵相挂。

就这样。她走了没多久,我也从那个公司辞职了。那个季节再没有下雨天,也没有我爱的人。我收起了雨伞,带着行李回家。从前,我家里收藏的雨伞总是蓝色的,但日子久了,慢慢的变成了其他颜色的了。有时候,蓝色其实是一种忧郁。就像她,也因为那份没有说出口的爱情,让我忧郁了好些日子。

是的,我应该那个时候就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请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不用为我担心什么。

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五颜六色的雨伞挥影其中,只有女儿和我没有撑伞。女儿问我:爹地,为什么今天不带伞出门,看,下雨了。我只好回答她:女儿,不是爹地不肯带雨伞出门,只是爹地忘记了,因为爹地只是出来一会儿的,如果你不跟来,爹地就可以一个人冒雨跑着回家。

是的,我们都需要把身上一些沉重的东西安放下,然后才出门,否则就不能轻松上路。如果你打算远行,那行李也不能带太多,只能带上重要的一些。虽然我已经安放下了许多东西,让自己每次出门都轻轻松松。但这个下雨天着实让我忧郁了一把。我带着某个人的回忆和感觉回到了某年某月某日里。好像冥冥之中注定我会遇此一劫的。看来,有些东西我是没有安放好,它不在你的生活里,是在你的心上。

人需要友情,也需要爱情,更需要亲情。人会到来,也会离开,更需要你懂得放开。听着莫文蔚的《你给我多少时间》,人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原来听一种声音,看一种颜色,牵挂一个人,读一个故事,都可以安放一份心情。不知道某年某月某日我才可以静静把你的离开安放?

如果你要遇上别人,爱上别人,离开别人,忘记别人,你会给自己多少时间安放好这些?

母爱哪有多余的

文/董国宾

那年夏天,回乡下看望年迈的父母。老家最惹眼的除了漂亮的新房,还有院子里的两棵柿树,一棵向东,一棵朝西。

柿树前年栽下,才长到一人多高,就有很多果子挂在上面。青青的,半个枣子大小。母亲说,再过些日子,等果子长大了,就用竹竿把挂满果子的枝干撑起来,免得柿树累弯了腰。母亲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早已准备好的竹竿。

我对母亲的做法不以为然。柿树既然能多结果,就有能力把这副担子挑起来,这是自然法则。我把道理讲给母亲听,劝母亲无需多此一举。母亲没说什么,站在柿树旁,心疼地看了又看。

假期一晃而过,返回单位的那天,母亲硬是塞给我一把折叠雨伞,说:“要变天了,说不准哪会儿就下雨。”我家距车站不算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上了车就畅通无阻了。我抬头看看天,虽然有几块乌云,但还是半个晴天。“又没下雨,带什么雨伞呢,碍手碍脚的。”我拒绝了母亲,母亲又塞过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我还是没有带。我觉得母亲太啰嗦,有些想法和做法太多余。

我悠然地走着,岂料,走到半路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我四处躲避,慌乱之中发现背包里有一把雨伞,不知何时母亲把它悄悄塞进了我的背包。

转眼到了秋天,我出差路过老家,院子里的两棵柿树挂满了成熟的果子。黄澄澄,金灿灿,满眼都是。柿树第一次结果就硕果累累,要不是母亲用竹竿把枝枝条条撑起来,纤弱的柿树还真要被压弯了腰呢。

看着柿树,又想到那把雨伞,我感慨不已。母亲对一棵柿树都百般呵护,何况母子情深呢!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母爱哪有多余的!

丝雨如愁

文/开心-丸子

灰蒙蒙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如我多情的心,在为思念而哭泣。幻想着携手共撑一把碎花雨伞,相拥在行人如织的街头,浪漫如梦。

有人说,冬天的雨同样能带给人温暖,在细雨中邂逅,滴答的雨声会幻化成动人的音符,跳入彼此的心里酿成醉人的美酒,轻嗅一下足以沉醉千年。丝雨在飘洒,数以千计的珠帘把柔情蜜意的情侣隐藏在五颜六色的雨伞下,卿卿我我。那一刻,作者却像一个害羞的情窦初开的少女,仿佛心思被别人偷窥到了而心如鹿撞。

“雨”,一个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缘分的汉字,TA总能在不经意间,莫名其妙的俘获我的心、我的情、我的喜怒哀乐。

曾几何时,傻乎乎的丸子收起雨伞,走进细雨纷飞的珠帘里。仰起头,微闭双眸,只为追忆曾经最真诚的那份感动,任雨、泪汇聚成河。

天还是那片天,雨还是那样的雨,而人却是伯牙绝弦,瑶琴斥碎,皆非昨日。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寂寥空荡的夜幕下,没有回应的声音。

此刻的我,倚窗远眺,托腮而思。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会不会出现在窗下的雨里。刹那间,一层水雾模糊了我的视线……

“丸子,别矫情了!忘记一个人很简单,只要做到‘不见,不贱!’就可以。此刻的你,戒雨刻不容缓,不去想雨你也不会死。”

关键时刻,另一个自己在我思绪如潮的时候扼令我悬崖勒马,警告自己不要总是沉浸在如烟似幻的往事之中。

不能见的痛,在心里越积越浓。回首那段铭心刻骨的岁月,再也没有机会重复上演而心碎一地。疼痛,算得了什么?我就当是毛毛虫蜕变成蝶的领悟。不经历撕心裂肺,哪里有漂亮的翅膀翩翩起舞?

冬天的雨,总是在寒冷中夹杂着一丝柔情,在妩媚中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的雨,我的冬;我的回忆,我的痛。不管未来如何演变,遇雨成痴是我今生难逃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