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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背影文章(精选20篇)

母亲,跟紧我

文/马亚伟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作为母亲,我感同身受,孩子长大了,越走越远,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作为女儿,我曾经也只留给母亲一个背影,可是,当这个背影走向岁月深处后,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身,遥遥地冲母亲呼唤:“母亲,跟紧我!”

世间的爱,总是这样温情而有趣地轮回着。记得小时候,我跟在母亲身后,母亲总是嘱咐我:“跟紧我!”如今,我和母亲一起出门,她总是默默跟在我身后。那次,我走出去很远,突然发现母亲没跟上。我一回头,发现她正在一家鞋店前徘徊。母亲眼神慌乱,正在四下寻找我,像一个走丢的孩子一般无助。风,吹动了母亲花白的头发,她的脸上皱纹纵横,很沧桑。那一刻,我的鼻子一酸,最爱我的那个人,老了!

我赶紧喊母亲,只一声,耳朵并不好使的母亲就听到了,并且一眼就看到了拐角处的我。母亲对儿女的声音总是最敏感,即使在喧嚣的人海中,她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的儿女准确地捞起。

那次,我带母亲到医院看眼病。母亲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我去交费的时候,一扭身,看到母亲也挤在窗口边。我大声对她说:“别总跟着我,不是让你在大厅等着吗?”我的语气里明显有斥责的意味。母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扑哧”一声笑了。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斥责不听话的我的。现在,我跟母亲角色互换,爱,就以这样的方式传递着。

母亲对我越来越依赖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找我商量。而且我明显感觉到,母亲特别听我的。我说,不能随便听信电视里的医疗广告,在大街上别凑热闹以免受骗,母亲都记得牢牢的,而且一字不差地转述给父亲。我常常从父亲那里听到我自己说的话,每当这时,我会涌起一股自豪感,觉得自己终于成了一座伟岸的山,是父母永远的依靠。小时候我习惯说“妈妈说”,现在母亲也习惯说“闺女说”。母亲真的老了,老成了一个孩子。

时光的深巷中,我们把母亲远远落在后面了。母亲脚步蹒跚,她追不上我们了。不要让母亲看着我们的背影独自落寞,停下脚步,转过身,告诉她:“母亲,不必追,我会等你的,跟紧我!”

另一种“背影”

文/陈吉林

我又读了一遍朱自清的代表作《背影》。朱自清写这篇散文距今已有90余年了。但很多时候,父辈的“背影”透露出来的都是对孩子浓浓的爱。

前不久,我来到了以美丽的热带雨林自然景观和少数民族风情而闻名于世的西双版纳旅游。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格外晴朗,各个景点人流如织,穿着各种颜色各式服装的游客们把景点打扮得更加漂亮,像一幅幅流动的画。我逛了“野象谷”景点后,又来到了有着“植物王国皇冠上的绿宝石”之称的原始森林公园。

下午3点过,我一边游玩一边选择着最佳角度的景点拍照,在离我大约有1000多米远的一个缓坡上,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伫立在那里,但我并没有在意那模模糊糊的背影在干什么。半个多小时后,当我接近那个背影时,一瞧,让我有点小惊奇的,原来是一位不到40岁的男子躬着腰,一位约10来岁,十分漂亮的小女孩把爸爸的背当成桌子,把一张纸铺在爸爸的背上画画。我十分感动,为了不打扰他们,我在旁边的树荫下休息。

快4点,女儿高兴地对爸爸说:“画完了,写完了,谢谢爸爸”!年轻的爸爸慢慢直起身子后给自个捶捶腰:“你可给你老爸累坏了”。女儿调皮的说:“爸爸辛苦了,我亲你一个”。爸爸慢慢蹲下,女儿“啵”的一声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你好!”我走上前去对父亲说,“你女儿好乖好漂亮。”“哪里哪里,过奖了。”女儿高兴而又礼貌的对我说:“谢谢伯伯夸奖。”我了解到这对父女来自成都,由于夫人请不到假,他便利用自己和女儿的寒假到西双版纳游玩。女儿小时候喜欢涂鸦和写作,他们就把女儿送到了书画培训班和写作培训班学习画画和写作。这次出来想轻轻松松的游玩,也就没有带画板什么的,没想到女儿看见森林公园这么美的景色,突然来了画画的兴致,父亲只好在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找出一张包装纸和一支笔。没有桌子,父亲就躬着腰让自己的背当画板。这一躬就是将近一个小时。女儿不但在父亲的背上画了画而且还写了好几百字的游记。等女儿画画和写作完毕,父亲的腰就快直不起来了。

老妻的背影

文/刘志渝

年轻时读朱自清的《背影》为之折服,作者传神地述说身穿长袍马褂,迈着蹒跚的脚步穿过月台去为远行的儿子买橘子,流露出了父亲对儿子关怀备至的情怀,这情景虽略带伤感却感人至深,至今令人难以忘怀。我幼即失怙,对父亲的印象一片模糊,父亲的背影更是无从谈起,惟老妻的背影却时时闪现脑际难以磨灭。

2011年,女儿产期将至,退休在家的妻子去北京照顾女儿,我送她去机场,在安检门不远处目视老妻肩背手提地走向安检处,这时她缓步徐行或走或停,慢慢来到安检口,步态略显蹒跚但步步殷实不虚,背影像极了我二十年多前往生的老岳父。自结婚以来,妻走路的姿势并无太大改变,只是步态变得缓慢,微微变驼的背部已然不似当年青春妙龄的体态,难道说,目光所及的这位真的是三十多年前那位风华正茂,举步轻盈的娇妻吗?

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朋友同事们看着热恋中的我们无不羡慕地说:“你找了个温柔体贴的美女啊。”清秀的五官,红润的脸庞常使我对约会心向往之而夜不能寐。在这段无法倒转的三十多年光阴中,作为刘家之媳、之妇、之母,她三十多年如一日啊。操劳过度的母亲晚年疾病缠身,虽有家姊照料,但此时母亲病重卧床不起,非一人之力能为。周末或轮休,妻即去分担,喂药、进食、换洗、倒大小便比家姊还仔细。家母姓李,由于同姓,妻与婆婆更显亲近,婆媳俩相处融洽,邻里称贤。家母走完了她七十多年的漫长人生,往生前拉着妻的手言:“来生再做婆媳。”妻含泪点头。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想,“有其父必有其女”何尝不然呢?先岳父抗美援朝后转业至重庆农药厂,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岳父为人处世极有分寸,厚道善良,上下口碑皆好。由于书读得少,一直是个普通工人。老家有一兄弟孤身一人,先岳父时常给予接济,还不时接来同住。女儿呱呱坠地,先岳父难掩喜爱之情,工作之余唯一乐趣就是怀抱外孙女徜徉在厂区街道上。记得一次下班回家,见前方不远处先岳父怀抱外孙女,口衔尺许长的叶子烟杆,缓缓而行,由于年事已高,步伐不免迟缓。夕阳余晖下的背影深深地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此时的他定然是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且甘之如饴。“含饴弄孙”不正是这一现实生活中的图景吗?先岳父往生后,岳母将先岳父生前的衣物分发后人,实际上我并不缺衣少穿但也选取了几样,之所以如此,一者景仰其人,再者感念其女来我家作媳、作妇、作母之德。

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为人处世,妻不时敲打晓谕利害,让我少碰钉子,远离麻烦,至今年逾花甲,诸事顺遂,妻功不可没。少年夫妻老来伴,结婚近四十年虽然也难免磕磕碰碰,但互敬互爱,相濡以沫让我们走到今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做到了。

从机场登机口看到老妻的背影,还是那份朴实无巧,不求利、不取悦、不邀宠的品德,看到她一步步缓慢通过安检,又一步一步走向登机口,恍然间觉得那不正是先岳父夕阳余晖下那一幅生动图景的再现吗?

父亲的背影

文/邓拥军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号角己吹遍华夏大地,农村专业户、万元户是最时髦的词语。父亲终于被调往公社“基建队”当会计。在逐浪改革开放的年代,父亲带领乡亲们从农村走向城市讨要生活,不再仅仅只局限于向农村的土地求索,我觉得我父亲也应算是那个时代的“弄潮儿”。

我在小学快要毕业的那个寒假,第一次带着弟弟进城去玩耍,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乘坐开往城里的公共汽车,也只知道父亲的大概地址,今天想来那次城里之行充满惊奇、新鲜、激动,同时也伴随着恐惧。我怕找不到父亲住的地方;我怕城里的车水马龙;我怕把弟弟带丢了;我怕城里的繁华会让我无所适从。

凭着在心中不知默念了多少遍的地址,不停的叫着叔叔阿姨询问,我和弟弟终于找到了父亲他们在城里的租住地——牌楼。父亲看到我两兄弟也是满脸的惊喜还有责备和爱意:“也,你们啷哎来了?还找到地方了!”毕竟是我第一次独自走出山乡,走进城市,走向远方。

父亲虽然租住城里,租住的房子都是在城郊结合部,既是办公室也是卧室,条件相当简陋。不管怎样,与我的小伙伴比较而言,我毕竟有了去城里玩耍的机会,这在当时也是足够羡煞人的。

父子三人在一张床上挤着睡,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父亲早早就起了床,给我和弟弟弄来了不同于农村的早餐。我记得有我平常难以吃到的包子、油条、油茶、油饼、面条……,父亲也总是在我兄弟俩吃饱了的时候,剩下的他才囫囵的将就一餐,那时我不懂,父亲是在忍嘴待儿呀,把好吃的让给我们。今天想来,有满心的愧疚。

我一直在心里想,父亲是什么时间起床的呢?为什么冬天的早晨都是大汗淋淋,带着这疑问,我要一探究竟。我趁父亲起床以后,也悄悄起床尾随着父亲。

冬天的早晨,不,应该是凌晨,昏暗的街灯,父亲在清冷的街道上快步穿行。来到二马路我发现父亲进了豆芽厂,用人力板板车装上满满一车豆芽(那时的豆芽都是集体的豆芽厂统一负责生产),然后拉上板板车又开始飞奔。我怕父亲发现我,在行道树之间不停的躲闪着自己的身影,远远地跟着父亲的背影。

当时的达城还是一座山城,道路起伏不平。在平坦的路上父亲拉着板板车也能快步前行,脚步轻盈。有时利用惯性和掌握好平衡,父亲会坐在车把上,用一只脚在地上“划”,如蜻蜓点水般在地上轻轻一点,板板车也会在父亲熟练的驾驭下向前滑行,这时父亲有着律动般的背影。在爬坡的路上,父亲很吃力的躬身,又如牛一般负重前行,父亲有纤夫拉纤一样的背影。坡陡路段,父亲还要用绳索套在自己的肩上,把自己的身子躬得与马路一样平行,每踏一步如同要在马路上蹬出一个坑,只有这样才能克服阻力一点一点地慢慢前行。我从后面望去,几乎看不到父亲的背影,只看见父亲呵出的热气在冬天的早晨向上飘升,还能听到“嘿着嘿着”暗自用力而又十分低沉的号子声。上长坡的路段,父亲还要在马路上不停地走“之”字形,利用斜坡原理才能把板板车拉到坡顶。下坡的路段,父亲又要克服重力和惯性,把前面的车把抬得很高,用板车后面的废旧自行车轮胎与地面之间形成的摩擦力减阻车速,以免车速过快驾驭不了板板车人仰车翻。这时父亲的双手又要努力的向上抬着车把,腰身直得不能再直,整个身子往后倾着,一步一步“蹭”在地上控制着板板车前行。

拉着板板车经过二马路,通川中路,达巴路口……父亲把满满的一车豆芽用板板车拉到了朝阳农贸市场。然后又拉着空板板车回到豆芽厂,又是满满一车豆芽拉到另一个农贸市场。如此反复两三趟。父亲便能拿到两三块钱的运费。拉完豆芽,父亲走向了刚刚营业的早餐店,我们便有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无论天晴下雨,父亲每天如此。天亮了,父亲又要去往建筑工地。

我读过朱自清的《背影》,那时总是读不懂作者的心境。望着我父亲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湿润,父亲并不是父老乡亲传说的“包工头”,他也只是用劳力和辛苦拉着板板车挣“外快”给孩子买早餐的父亲。

在城里玩耍的日子,父亲带我和弟弟去电影院看过电影,我记得那时我第一次在电影院看了彩色宽银幕的电影《追捕》,电影演的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城里看电影一人一座,说话都要小声,座位上的数字发着萤光。我还在那时达州最好的饭店——大众饭店,很优雅的吃过饭。吃的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味道现在想来都还唇齿留香。

父亲拉板板车的经历,可能连我母亲都不知道,更别说弟弟妹妹了,这也许是父亲一辈子的秘密。

今天,我不想再去保守父亲这个秘密,因为,我的父亲早己离开了我们,因为,我只要想起父亲拉车的背影,我总会潮湿我的眼晴,我怕模糊了父亲久远的背影,我怕父亲的背影再也看不清。

她的背影

文/晚乌

有人远远地骑着车过来,在看清面孔之前,我已确定她是谁。

这些年,她的活动线路是固定的。小区与这个破败的教学区构成一条直线,她从一端奔波到另一端,身体下的那辆二六式自行车不曾更换。有时候,我会觉得她蹬车走在一条钢丝绳上,试图平衡,心无旁骛而又格外紧张。

小区的房子是崭新的,我没有去过。我相信,作为徽州女人,她能够将屋子收拾妥当整洁,烧出丰盛而又可口的饭菜。她瘦小干练的身体里,有股力量,倔强好胜,这样的讯息,我在十年前就能感受到。那时,我还是个学生,住在宿舍的二楼,她被学校聘为宿舍管理员。我喊她阿姨,偶尔,我会溜达到她的房间,跟她聊天,我们的对话止于彼此问候,接着就沉默了,瞄几眼后,我又溜出来。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在那里我享受不到更多的热情。她住一楼,我们所有的躁动与不安分仿佛都是对她的冒犯。她的诸多职责里,有让我们保持安静的义务;当然,她也有向老师领导汇报的权利。那时,我并不如现在这般安静,喜欢大嗓门唱歌,喜欢光着身子在水房里洗澡甚至拿大盆冷水浇身边的兄弟,而后,我们嘶叫,吵闹。这一切自然是对她的挑战。那时,我们宿舍有种游戏叫“家法”,来溜门的同学,稍有不慎会被我们集体按到在长桌上,脱去衣裤,这样做,我们会获得诸多快感,更能彰显宿舍的凝聚力。被“受害者”猪叫般的喊声惊动,她会走出小小的卧室,抬头张望。我这样的活跃分子,也有遭暗算的时候,被室友按倒,或许我的反抗过于嚣张,那一次,我在她心里成了一粒坏透的果实。这样的判断并不是主观臆断,我从她的儿子L那里得到了证实。L是我们专业隔壁班的同学,住在东头宿舍,是学生会干部,党员。许多年以后,L在闲聊中转述了她母亲对我的评价:老油条。作为本地人,L曾在大学开办里的补习班里读高三,她们母子在学校有诸多熟人,因此,他们身上洋溢着的低调的优越感,我能理解。

世界太奇妙了,转了一圈之后,我和L竟然成了同事。她在周末会出现在L的单身宿舍,替他洗被子,烧饭,整理家务。她的母亲身份,对一群单身汉产生过不少威慑作用。喝酒,泡澡,甚至出去运动,我们都不会轻易招呼L同去。但我们依旧努力工作学习,想成为正派而有礼貌的青年,有一年春节,我们集体去L在郊区的家拜年,他的母亲早早烧好饭等着我们,丰盛的食物,温馨的氛围,除了L,那晚我们都喝多了。第二天,L跑来道歉说,没有陪好大家,改天再请我们去小酒馆。单位年末聚餐,我们学着矜持,喝酒半推半就,浅尝辄止,L却过量了,昏迷不醒。我和同事C抬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桥,送到医院急诊室。在路上,我自作主张,狠掐L的人中,以致破了一块皮。我见到她是在第二天中午,她从C的房间出来,一脸怒气。见势不妙,我转身到卫生间,结果是,她在门外候着我。

后来,L住到我的隔壁。他读沈复的《浮生六记》,跑来敲我的门说,最喜欢芸这样的人。后来,我读书,才发现竟然林语堂认为芸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子。青春年少,我们各自恋爱,购房,装修,最后是搬家。一个冬日的夜晚,我听见有人敲门。她站在门外,一脸谦恭询问我L跟谁喝的酒,出事了,我暗揣。C当晚给我发来了信息:L醉酒后在街头闹市,被警察带走了,系领导将他接回来,通知了她。

我们都结婚了,除了L,他甚至连女孩都没认识几个。一次学校组织的相亲会上,L红着脸跑去要隔壁酒桌一个女生的电话,女孩嘟囔一句,扭头走了。L的父亲像个影子,他很少提起,直到有天他告诉我们说,父亲癌症病危。此后,她和他住到了学校里。校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空着,等待它的女主人。我偶尔见到她,喊阿姨,她喊我名字,再笑笑。

另外一个冬夜,我在学校散步,跟她迎头撞见。睡衣,棉鞋,散乱的头发,她似乎已经睡过一觉,突然想到什么,就跑了出来。我喊了声阿姨,准备走人。夜晚,尤其寒冷的夜晚,会让人变得脆弱,我是相信的。她的热烈、激愤、无奈以及毫无掩饰的压抑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倾泻出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束手无策,也无力安慰一个母亲的爆发,听着,我需要聆听,偶尔说句不关痛痒的话。L深夜不归,她大胆推测,一定在喝酒或者赌博。她在深夜遭遇一场战斗,对手是自己的儿子。迷离、惊恐已经让她不战而退,倾诉俨然是种求助,是对我过往种种的原谅。我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想给她一个拥抱,我为自己曾经的某些小小敌对情绪感到歉意。L从大门进来,手里拿着快餐盒,里面装着肉串。她冲上去打翻盒子,捶胸顿足,老泪纵横。L一身酒气,不甘示弱。他们在一盏昏黄的灯下争吵,她扔掉跟我对话时使用的普通话,用本地方言大声呼叫。我迅速离开现场,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L还单着。她在小区和学校间来回奔走,头发花白,老了许多。一年后,我跟她在公车上有了那个冬夜之后的第二次正面遇见。我喊声阿姨,她“嗯”一声后转身到了车的尾部。我有些失落,低头玩起了手机。后来,在校园抑或在街上碰到她,她再也不喊我的名字,再也不笑笑了。对她来说,那晚的倾诉是一次失误,又或是情急之下的慌不择路,现在,她试图用冷漠来矫正自己曾经的过错。让我这样不相干的人那么轻易地获得了她内心的秘密及柔软的悲伤,她多少心有不甘,比起L,我似乎给了她更多的紧张甚至伤害,一个母亲脆弱敏感的心,我多少算是懂了些。

我后来害怕遇到她,甚至不希望遇到她。她给我出了难题:到底要不要问好打招呼。她身子直直的,脚用力蹬着自行车,从我身边过去,目不斜视。我总会回头瞄一眼她的背影,这样也算是跟她打过招呼吧,我告诉自己。

目送

文/袜子

2015年,是我孤身一人,离开生活生长22年的故乡来帝都打拼的第二年。

2014年是我出来工作的第一年,父母担心一直成长在温室里的我无法适应一个人在外的生活,毕竟独生子女,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皇帝”。于是在第一年的冬天,他们找了个借口就来北京“旅游”了。但是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显然是对我男子汉的尊严无声的挑战。在抵触和敷衍中,我送他们踏上了返程的旅途,目送他们的背影踉跄的消失在北京西进站口长长的人墙中,长舒一口气。

第二年的冬天,由于我一个在北京长期出差的叔叔身染旧疾,小姨和妹妹一起来北京看望叔叔,于是母亲又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与小姨和妹妹一同过来北京“旅游”。我嘴上说:“今年回去了多少次了,十一不是才回去过么?11月又来干嘛?”心里却是欲拒还迎的感到一些温暖。母亲只是乐呵呵的没说什么就又踏上了来北京的列车。这次父亲没有来,不知是膝盖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是继去年来北京看望过一次后已对我独自在外的生活完全放心。我感觉略有些遗憾。

来到北京后,他们三个女人突发奇想去要去天津玩,我和生病初愈的叔叔只得陪同。虽然是陪同他们玩,但是去年刚来过一次天津的我还是承担了导游的工作。一场天津文化之旅让我从北京的忙乱之中抽离出来,仿佛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不用担心明天客户是否又会哪根筋错乱的来找茬,也不用担心明天的房租是否能交的出来。

一路上母亲都小心的跟在我的身后,追赶着我的背影,时不时的挽着我的衣袖过马路,或者耳语着一些生活、工作上的事情,也讲述一下年纪大了就性情变得古怪的爸爸,和他的那些令人感到可气又可爱的小事。时空若是穿梭回十几年前,我俩的角色会是相反的,我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追赶着她的背影,是不是的挽住她的衣袖过马路,或者兴高采烈的跟她描述着学校里发生的奇人异事,也会问问父亲今天干了些什么,什么时候回家。

天色昏暗,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在前面专心的导航,寻找着回家的路线,一回头却发现母亲在身后踉跄的追着,道旁的路灯下,她额头上的汗珠和头上的丝丝银发反射出的光线投影在我的视网膜上,让我感觉她的脚步比去年更蹒跚了。

“大冬天的你也能出汗!”

“妈妈怕冷,里面多穿了一件小马甲,就和你小时候穿的那件一样,护着胸,不容易咳嗽。”

我们是坐天津到北京南的城铁回来的,路上人很多,可是她并不在意,还是像在家里一样的向我打听着我的生活工作情况,哪怕我已经告诉过她不仅一遍,很多之前跟她谈起的,我不记得的事,她也一一挖出来,就像小时候检测我说过的谎话一样,不厌其烦。我说的每一个字可能她都会用小本记下来吧,小时候记录我去看病或打针的时间时她就是这么干的,不厌其烦。

“我觉得现在干的事情没有成就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想去找自己想干的事情,我觉得这样奋斗一生才是最幸福的。”

“很多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喜欢干的事,妈妈见过太多人,他们都是这样平凡的度过一生。”

母子俩的对话反复围绕着工作和生活,我觉得母亲越来越像父亲,在我面前倒出他们毕生的人生经验,试图说服我按照他们觉得正确的道路来行走。

“我今天看到一个博士的小视频,读了30年书,最后却发现得乐癌症,你上班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要乱吃东西……”

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要多穿一件小马甲,护着胸,不容易咳嗽。

因为我工作的关系,母亲在北京只待一个双休,在周日的晚上,我送她还有小姨、妹妹去车站,坐火车回家。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我拖着她的行李,她问重不重,不要我拖,她自己能搞定,她也是几十年餐风露宿惯了的,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我还是执意拖着她的行李,走在她的后面,跟随着她的背影。回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下学,去医院看病躲在她的身后不让医生瞧,考试没考好躲在她的身后不让父亲打到我。只是现在,她的背影已经无法完全遮挡住投射在我身上的灯光,她的步伐已经无法快我一步走在我的前方,可我依然愿意跟在她的背后,像小时候一样。

我们将乘坐的地铁是开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她去北京西,我去知春里,虽然是环形线路,可是上了相反方向的两辆车的人却没有办法再相聚。

临上车,她又嘱咐我几句:“一个人在北京要按时吃饭,穿暖护着胸,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每个人都是在不断寻找自己的方向,男孩总是要比女孩承受更多,实在不行就回家来,我们再想办法。”

我点头应下,把行李交到她的手中,她把给我从家带来的被子交给了我。两辆相反方向的列车同时进了站,我目送她上了开往北京西的地铁,车门缓缓关上,我俩挥手告别。列车飞驰出了车站,而我错过了我身后的这班地铁,提着被子,站立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期待着下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感觉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两班相反的列车前,看着她逐渐消失在飞驰的列车上,而且,她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文/Evil

回忆那温暖的曾经,如烟火,绚烂,短暂。如阳光,清晰,明媚。月光下,互许的诺言;十字路口,彼此的坚定;小巷中,幸福的背影……每个片段都美得让人眩晕。那时候总埋怨相聚的时间太短,恨不得时间就定格在某时某刻。那时候太年轻,美丽的承诺斑斓了整个世界。后来童话戛然而止,仿佛携手同行的那段时光不过是一场让我沉醉的梦。梦醒了,熟悉的身影却依旧深深的印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知谁说,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情深,缘浅。纵然情深,我们仍旧敌不过现实。脆弱的我们终究只能被命运随意摆布,无力反抗。紧握的双手渐渐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我们独自站在桥的两端,留下一个绕不回去的轨迹。

常常幻想着,物是人未非。可是每当我转过身,看见的只有茫茫的人海,连个相似的背影也找不到。这时才相信,你我已越走越远。有人说,是你太执着。可是忘记谈何容易。也曾想,算了吧。岁月会沉淀你我,当记忆由深至浅,熟悉会渐渐消失。不曾想,那一道道清晰明媚的暖已成了一道道不能抚平的伤。因为温暖着,所以深刻着。

纵然情深,奈何心已成结。就算倾尽所有,已抚不平那道痕。我们彼此都太倔强,辗转在岁月的年轮中,从此不再相问。五彩的世界从此只剩下黑白。我们彼此都太要强,转身离去,唯独留下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背影。温润的时光里从此留下了空白。

在时间的间隙中,?你我终究擦身而过。?从无话不说,到没话可说,缘起缘灭,安如往昔!

不知多年后,当一切云淡风轻的时候,我会不会笑着说一句问候。

夕阳斑驳的晒在手心,又慢慢褪去颜色。试图留下些许温暖,抓在手心,却是冰冷的指尖。顿时惊醒,很多东西即使再舍不得也要放手,因为我们始终没办法抓住。站在街头,感觉竟如此陌生,如此茫然,像一只找不到家的猫,无声的哀鸣。那似曾相识的路,走着的是毫不相干的人。相同的情景,却再也没有了相同的人。牵手说的永恒只是生命里最绚烂的一场幻觉。一回首,一驻足,一切都成了陌路。

姥爷的背影

文/先春

母亲出生在山东曹县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小时候常听母亲讲,她的祖籍在江苏丰县,是老姥爷拉着太平车,做些窜货的买卖,常到商丘、开封行商,后落蹲在了曹县。在那里娶妻生子,育有二男三女。姥爷作为家中长子,继承父业,顺风顺水,无论是经营的范围,还是家中的产业都越做越大。

姥爷经商的头脑给我留下过很深的印象。记得在1978年,菏泽的农贸市场刚刚放开,已年近八十的姥爷,从曹县街道工厂批发些自行车座套,花上1块2毛钱,乘上客车来到菏泽,留宿在我们家。早上,推着车子到市场上摆摊,赶上2个早集,就能把一大包座套卖完。那时,每家的住房都是很紧张的,我家也不例外,姥爷来到我家,只有我和他老人家打通铺。

姥爷姓赵,名相臣,字汉伯,号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身高1米75左右,腰板很直,鹤发红颜,花白的胡须飘在胸前。一杯白酒下肚,就能打开他尘封的记忆。每晚睡觉前,我们爷俩,洗完脚早早上床,听他唠叨一些几十年前的往事,老人家的人生经历、统战情怀,也就是那时在饭桌上、床头边断断续续听说的。

姥爷年轻时,读过三年私塾,后在县里中学上过几年。身体很好,为人仗义,有侠义心肠,好结交朋友,一匹叫黑儿的大骡子是他外出交友、押货的好帮手。有时从商丘进货回来,路过山东、河南两省交界的黄河故道,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见那大黑骡子,就放行,那是曹县城里赵先生的货,“赵先生义气、够朋友,不能劫。”当然,平日里也没少打点。凭着他老人家诚信、仗义,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用现在的话讲叫跨界经营,当时,除在曹县有七八个商铺外,还在商丘开有手工烟厂,在济南趵突泉边的剪子巷有五间铺面。姥爷在自然灾害或逢年过节,就开些粥棚,救济一些穷苦百姓。据曹县县志记载,他还是曹县政府聘任的教育督学,为教育捐资颇多。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在曹县工作两年的时间,有次在饭桌上,与一位曹县县城的老人相遇,他对姥爷的大黑骡子印象深刻。他说:“赵大爷的大黑骡子,毛黑油亮,一出家门,脖子上铃铛的响声能传半条街”。

姥爷最先接触的共产党员,是比他小三岁的大妹夫孔庆嘉。孔庆嘉是菏泽地区早期共产党员,是曹县地下党组织的创造者。1931年1月,在发动武装暴动前被捕,押在曹县监狱。姥爷和孔家人一道,多次做营救工作,但终未成功。三个月后,孔庆嘉被押往济南,1931年4月,与时任山东省委书记的刘谦初等21位革命者在济南纬八路刑场英勇就义。后来,姥爷拉着身怀有孕的大妹妹,赶往济南,祭奠孔庆嘉,解放后孔庆嘉移葬在济南英雄山。孔庆嘉牺牲后,留下妻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在生活上得到了姥爷的接济和资助。我那位命运多舛的姑姥娘常念叨,“没有我大哥,我们娘俩哪能活下去。”

在1932年的冬天,开封的地下党负责人曾找到姥爷,说“赵先生,跟我一块到西北‘烧红砖’吧。”西北是指位于曹县县城西北方向40多公里的庄砦、桃园一带,与河南的兰考、民权交界,黄河故道穿境而过,党的武装斗争开展较早。“烧红砖”是暗语,意思是参加革命、闹暴动。也许是受孔庆嘉牺牲的影响,也许是家中这么多人的生活,需要他支撑,也许是舍不得创下的万贯家业,姥爷没有跟着上西北。但从此,便与党的组织没少联系,曾以到开封送货、进货的过程,多次为地方政府和共产党领导的武装送过粮食、布匹、中药等。与时任冀鲁豫边区政府三专署专员的刘齐宾等共产党领导人,曾在曹县城里的商铺或家中,多次谋面,对姥爷坚定支持共产党的领导、支持武装斗争,有了很大的帮助。后来,在刘齐宾牺牲后,为纪念刘齐宾,曹县一度改称为齐宾县。

1937年,日寇的铁蹄踏上了齐鲁大地,人民群众生灵涂炭,民族工商业、民族资本受到了挤压,损失巨大。姥爷在济南剪子巷的经营剪刀、铁马配件的五间店铺毁于战火,店里来自章丘、历城的伙计也回了老家。在商丘的手工烟厂,也一度关门歇业,曹县的店铺也只是惨淡经营。捱过了一两年的苦日子后,生意才逐渐有了起色。社会的现实,从面上看是影响了他的生意、生计,但深层里是影响了他的思想,更激起了民族大义,不与日本人交往、绝不给伪政府干活,与党组织、与共产党人走得更近了。共产党领导的地方武装所需的物资,冒着危险,小批量、多批次地送去,结成了生死友谊。文革中,姥爷在监督劳动时,得到了早年结交的县领导的关照,免受了皮肉之苦。

记得姥爷喝上二两白干后,捻着胡须,常常提起引以自豪的一件事,就是1940年到曹县西北韩集镇刘岗、曹楼、伊庄“红三村”的拥军。1940年8月,盘踞在鲁西南的国民党杂顽和日伪军6000余人,包围了有“小延安”之称的刘岗、曹楼、伊庄三个村庄。我共产党部队和人民群众与之进行了为期4个月的激烈战斗,创造了固守平原乡村的范例,为鲁西南抗日根据地发展打下了基础,受到毛主席的表扬,后被称为“红三村”保卫战。战后不久,姥爷联系、发动曹县城内有正义感的商界同仁,为红三村捐资、捐物,受到鲁西南专署刘齐宾专员的接见。姥爷与刘齐宾专员的发白的合影照曾在家中挂了多年,后遗失,非常遗憾!老人家常说,我虽没亲手杀敌,但我也为抗战出钱、出力了。

触摸着你的背影,我的心在流泪

文/哭泣在心

“别离,往事依旧,别离,故人挥手,别离,夕阳映映,别离,落红亦悲愁。”此刻我读着此诗,用心触摸你的背影,我的心在流泪。黄昏依然,风景依然,我依然,只是心空空的,冰凉冰凉的。

一个人漫步在这个城市里,穿梭在大街小巷,不问明天,不问今天,只想让自己来一次彻底的迷失,彻底的流放。心绪飘飘,身体和灵魂经过了千锤百炼之后,忽然之间不再筋疲力尽,彷如被洗礼一般,得到了重生和释然。

此时此刻,我经过这个城市最老的街道,回忆着远古的那些故事。故事中有悲凉,有沧桑,有欢乐,有笑容……各种点滴充盈着我的脑海,迷迷糊糊地的构思着,拼凑着,却始终没有办法完整的勾勒出历史的原本模样。也许,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再次拼凑,也无法拼凑。此时非彼此。就如你,留在我脑海的记忆只是一抹背影而已。

十年前,我来过这里。晕乎中,我记得你也来过。是的,我们确实都来过。我们彼此在这里心照不宣过。你,在这里,曾经无数次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因为你,在这里,我曾经无数次地篡改着我的心情记录,与你交融。

黄昏,夕阳,在这个城市的最南端。而,此时的你,我知道,也是在世界的最南端。我无法触摸,无法丈量,无法改变,无法呐喊,无法呼吸,只有站在与你相同的方向,感受你的存在。也许,多年以后或者现在,你会记起曾经青涩年华里,有一个羞涩的女孩打湿过你的衣襟吗?而此时的她,正用文字无端的相述,用文字相守,传递一份内心深处最远古的爱。

多年以后,如果你能有幸看到这段文字,你会或多或少记起点什么吗?如这窗外的几缕阳光,虽然惨白,远古,幽深,无法追寻。但是,似乎一切不是突如其来,即使相隔千里,相距千年。

此刻,我站在这条深渊的幽巷里,尽力不回忆你的背影,找出你的摸样。不是我多情,不是我放不下,不是我缠绵,我只是想在曾经我们路过的地方站站,走走。只希望在曾经的青春路上拾起爱的温度,在破碎之前,捂紧在胸前,把你如你的背影一般,深深的收藏。

和这条巷子重逢,心里微凉微凉,这里明显的感觉苍老了很多,陈旧,破烂,腐臭,糜烂,大风,大雨,大雪,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放过这个狭小的巷子,把这里吹残的体无完肤,锈迹斑斑。心里,冒出一股暗涌,生疼、生疼的。仿若又触摸到你的背影,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刻骨铭心,缠绵缱绻,惜惜相惜,凝眉蹙望,我的思绪冗长悠远。

触摸着你的背影,我轻声低叹,聚拢心弦,生怕一个不下心打扰了你远去的方向。此刻,我和这条悠悠的小巷一起溶化,一起安睡,感悟事事沧桑和大地的宁静与疯狂。

我要把经年的尘土和我的眼泪一起种下,待来年花开的时候,随着记忆一起摇曳着我的相思,开成满地落红。多年以后,风乍起时,淡淡的那股清香会勾起你回忆吗?会因此而再次想起我吗?

暮鼓晨钟,青灯古佛,千年以后,会有多少记忆能让我想起你的摸样呢?或许,此刻的记忆里,唯独剩下那抹黯然的背影,而我的心里却在流泪。滴滴入怀,清凉薄透,使我黯然神伤。我知道,你是一个容易怀旧的人,也许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我的,虽是千里之隔,遥遥相望。

或多或少的遗憾,丝丝绵绵的牵挂,澎湃万千。在离开座城市之前,还能这样静静的想你一次,触摸着你的背影,感觉你的存在,也很满足。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那抹叹息你永远也听不到了!

妈妈的背影

文/紫雪韵白貂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这是朱自清描写的自己父亲的背影。而我今天要在这里赞美我的母亲。

自从我学了这篇文章以后,我似乎就只是会在意我的父亲,想要寻找到那一刹那的灵感,却因此忽略了我的母亲。我家里有一块大约两亩左右的玉米地,几乎每年都会种上玉米。最令我不能忘怀的是今年夏天在那片玉米地里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一大早妈妈就叫上了舅妈,堂哥,和我一起去那两亩左右的地里掰玉米。我极度不愿意的抛下我暖哄哄的小毛毯,睡眼惺忪的坐上电动车,跟着妈妈去玉米地里。到了目的地后,我残忍的把玉米鞭刑伺候了一顿,以此来发泄我的不满。很快,火辣辣的太阳爬上了头顶。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我第一百零八哀嚎,“怎么还没完啊,热死了热死了,我不干了。我说妈你干嘛不用玉米机收了啊,那多省事!”“就快完了,再说你这么多年吃的时候,怎么就不嫌累呢?再说,玉米机不要钱啊!你爸身体不好,赚点钱不容易。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学习,考上个好大学,就……”“停——”我及时伸出手阻止她长篇大论下去,要不然,我这耳朵可就遭殃了,估计好几个小时都清静不了了。

“啊——”我站在地头,狼嚎一声,“终于掰完啦!啦啦啦!”随即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很脏。待我再次凝神看去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只见妈妈背着一个几乎有上百斤的玉米袋子艰难的往出走,那柔弱的身上背着几乎和她重量相仿的袋子,看着她艰难的步伐,我不由得担心她的腰是不是会被压折。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沾满了土,看着她的背影,我的眼角湿润了。她背上的袋子,就好像是她的女儿我一样,狠狠地压着她,几乎要将她压垮。我快步跑过去,“妈,我帮你。”“小孩子,一边玩去。”她笑骂道。我不相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帮我的妈妈的。可是,当我二话不说,跑去背袋子时,几乎被压趴下。我站了起来,看着妈妈艰难挪动的背影。那微微弯着的弧度,承载了满满的爱。

妈妈,我不要玉米袋子压弯你的腰。

我看着她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谁说只有父爱如山,我的妈妈,她对我的爱,比山还要高!

拾忆

文/夏末

花败了,叶凋了,又是一年秋景处……花开花落年又一年……

————题记

一样的蓝天洁月,一样的残花败柳,却已物是人非……

望着泛着枯黄的残叶竭尽全力舞出最后一道倩影,望着它静默的划过墙角,飘到布满青苔的台阶上,悠然淡定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是望景生情?还是在叹息世事轮回,生命短暂?无从知晓,也不想继续追溯伤痛之源。

俯身蹲下,清冷的风吹起披在肩头的发丝,迷蒙了双眼。纤细的手指捡起落叶仔细端详,望着它沧桑遒劲的脉络,数着自己失去的青春年华……重新拾起不曾忘却的回忆,未曾丢失的一点一滴……

姥姥,您还记得曾经吗?幼儿园时,我不想上学。您刚把我送到学校,我就趁你往回走时,绕近道跑回家。当你回到家看见哭得淅沥哗啦的我时,又恨又心疼。最后,还是“残忍”的向伶兔子一样把我领回了学校。初中时,我开始了漫长的住校生涯。每次回校前,您都会千叮万嘱,唠叨不停,然后买好多零食塞得书包满满的。姥姥,你知道那书包有多沉重吗?不仅仅是东西多,还因为那里积淀着您对我浓浓的爱啊!当我的背影渐行渐远,往回看时,依稀中还能看见您佝偻的背影在秋风中伫立着……高中时,学习忙。您不舍得浪费我的学习时间,也不怎么唠叨了。只是每晚都会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学习,不管您有多累,多困……昏黄的灯光下,您的白发灼伤了我的眼睛,都流泪了,您知道吗?现在,我远离家乡,连背影您都看不见了……但,姥姥您还记得曾经的这些点点滴滴吗?

朋友,我一生的挚友,你还记得属于我们的曾经吗?曾经,我们年少轻狂,志在远方,羡慕南飞的大雁,自由自在的翱翔。曾经,我们纠结于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该选择放弃?曾经,我们慨叹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来不及告别就悄然而逝。曾经,我们相互鼓励,一起为高考挑灯夜战,奋力拼搏。曾经,我们相互许诺,永远不会彼此遗忘。但,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终究改变了我们的摸样。我们从幼稚无知到了现在所谓的虚假的成熟。转眼过去,多少悲欢离合,多少分道扬镳、为未来拼搏的背影,终究让我们汗颜,为儿时的梦感到可笑。终究,我们开始漂泊在世界的各个地点,让我们明白了“再见”是多么的难!我们也被岁月模糊了棱角,开始学会随遇而安。猛然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唱的歌:“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朋友,你们还记得我们一起笑一起哭的曾经吗?

思绪追忆到曾经的一切!秋风吹过,脸颊一阵凉。伸手触摸,发现已湿了一片。擦干泪,站起身,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继续踏着落叶向远方走去……最起码,路在前方……

犹记得,一位蓝颜知己告诉我:要想飞的更高,就要忘记地平线:若得幸福长存,谁又愿颠沛流离:想念不如不念!是啊,还是不念了吧。只在寂寞时拾忆就足够了!不是无情,亦非薄幸,只是我们一生中会遇上很多人,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个?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当我们不能回头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

走下去,前面还是我们的一片天……

父亲的背影

文/陈平

曾经,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叩击过许多人的心扉,我尤其钟爱这篇文章,每次读到那个深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蹒跚的背影,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想起他在田间挥舞着锄头挖田的身影,那个披着蓑戴着笠立在早春二月的田野里显得孱弱的背影,就像春雨中一片青绿的树叶闪亮在我的脑海,又像一支纤纤羽毛划着我的心田。于是,泪眼朦胧中,我的情思再一次飘向那个遥远的年代。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的家乡在湖南最南端骑田岭山下和舂陵江畔。在我的记忆里,这里山多田土也多,每户农家都需要强劳动力,而我家人口多,但劳动力却很弱,母亲身体一向不好,干不了力气活,我们姐弟三人年纪又太小,因此,所有的农活都落在了父亲一个人身上。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身形消瘦,劳动力也不强,但是,每年他都能够使出浑身解数,把家里六七亩的田土打理得清清爽爽,粮食满仓,蔬菜瓜果满院。我的父亲因此也赢得了村里许多强劳力的佩服。

在那个时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正月初九左右,全村人都还沉浸在年节的热闹氛围里,而我的父亲却已经开始他新年伊始的头一项浩大工程——挖田。因为我家没有能力养牛,所以就不能像别人家那样牛拉犁牛耙田,父亲只能一个人用一把锄头把五六亩稻田一锄一锄挖一遍,这样挖田很耗时耗力,为了不错过播种插秧的时间,父亲只好提早一个月时间开工。

记得那个时期的正月里,天气还很寒冷,我们都缩在被子里,而父亲却早早起床,挑水、生火,安排好家务,再扛着锄头去挖田。为了节省时间,父亲的早饭和中饭都是在田埂上吃的,于是每年从新年初九开始,我和姐姐便有了给父亲送饭的任务,这一任务往往要延续一个月,甚至更久。

记得每次母亲把装好饭菜的竹篮和一壶开水递给姐姐和我,我们便依依不舍地离开家里温暖的灶火,顶着寒风或者小雨甚至大雨走向村前我家的田地。

出了村口,走上那段湿漉漉的田间大路,放眼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我们便知道那就是父亲了,因为在那未出正月的春寒料峭的时节,出来劳作的只有我的父亲!在那空旷寂静的田野里,父亲的影子显得那么地孤独!我们朝着父亲那道孤独的背影往前走。

再走好长一段路,便会经过田间那棵荆棘树,我和姐姐往往会在树下休息一会儿。我们靠着树下那块青石,呵着冰冷的手指,感觉周围太安静,没有人的声音甚至连一只鸟雀的影子也见不到,我总有些害怕,便问姐姐:“你怕不怕?”姐姐便给我指一指父亲挖田的方向,说:“不怕,爸在那儿呢!”我望向父亲的方向,这里离父亲近了许多,已经能够清晰地望见父亲的背影!只见父亲戴着一顶小斗笠的背影稍微直立着,手里的锄头高过头顶,挖下去,背影便跟着锄头弯成了九十度。有时侯那道背影会俯下更低,左手扶着锄头把,右手探下去把淤泥里的石块或杂草捡出来,再直起身子,右手抓着杂草朝田埂用力甩过去……望着远处父亲忙碌的背影,我的心里不再害怕,随之而来的是温暖和踏实。

我和姐姐提上水壶和竹篮朝父亲的方向一路小跑,来到父亲劳作的那块稻田边。

每次父亲总要把一行挖完才会上来,我和姐姐便蹲在田埂上,安静地等待着父亲。不管天晴还是下雨,不管天气怎样寒冷,父亲挖田时总是戴着一顶小斗笠,只穿一件毛背心,外面再罩一件单衣,衣袖、长裤高高卷起,双臂便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双腿更是插在冰冷的泥水里。小雨天,父亲便会在背上披一块薄塑料膜,在脖颈下系个结,像披上一件透明的斗蓬。如果是大雨天,父亲只好背上厚厚的棕蓑衣。

父亲背朝着我们,弓着身子努力挖田,只见他双手举着锄头用力挥下去,再用力往身后一拉,顾不上溅起的泥浆,然后提起锄头把新翻上来的泥土轻轻锄开拉平,其间父亲会偶尔直起身子稍作喘息,左手扶着锄头,用右手卷起的衣袖擦擦额头的汗,再捶捶腰。

好不容易一行挖完,父亲便把锄头立在泥田里,攀着泥到田边溪水里洗手擦脸洗脚,再过来吃饭。我看着蹲在田埂上吃饭的父亲有些心惊,父亲一身溅满泥点,斗笠下的额角挂着汗珠,捧着碗筷的双手裂开许多道小口子,密密麻麻,有的小口子还渗着血珠,赤着的双脚后跟也龟裂着道道血口子,肯定很疼吧?

姐姐提起套鞋给父亲,说:“爸,你不冷吗?穿鞋子吧。”父亲大口吞咽着饭,摇摇头,不言语。很快,父亲吃完饭,再喝口水,把碗筷放进篮子,一边嘱咐我们回家一边下田。我和姐姐往回走,一会身后就传来扑哧扑哧挖田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看见的是父亲披着蓑戴着笠低着头弓着身锄头举过头顶的背影!

正月一过完,我家的田也差不多挖完了,但父亲没有片刻停歇,他又独创出一道工序——踩田!彼时,山上的灌木已长出嫩绿的枝芽,父亲割下嫩枝叶成担成担挑到稻田里,然后一行一行铺开来,最后再用双脚把铺开的嫩枝绿叶踩进泥水里。因此,正月之后给父亲送饭,见到的是父亲在稻田里铺枝踩叶的背影。

父亲依然是挖田时披蓑戴笠、卷袖束腿的模样,依然是时而俯身时而弯腰时而抬脚的姿式,不同的是稻田里铺满嫩叶,父亲站立在满目的绿意之中,似乎有了春天的暖意!父亲用双脚把这满目的春意踩进新翻的春泥里,随即泥土里便咕咚咕咚冒出水泡。当满眼的新绿全被春泥覆盖,换成满目水泡的时侯,一块稻田算是踩好了。

父亲把五六亩稻田踩完之后,别的农家才开始陆陆续续犁田。当他们耕完田,父亲的谷种已开始冒出新绿!

被父亲踩进春泥的枝叶最终变成稻谷的营养肥料,每年我家的稻谷长势最好,产量最高,全村人都来围观,父亲骄傲地介绍他的经验,可是没有人采用,因为那样做太辛苦,而父亲却周而复始,年年如此。

当我年岁稍长,家里出了变故。母亲出车祸意外离世,姐姐出嫁,可是父亲把我和弟弟送到县中学读寄宿,他一个人在家里劳作,依然早出晚归。只不过,家里没有人给他做饭,也没有人给他送饭,父亲只好在田间地头吃些最简陋的冷水泡饭,但我家里的几亩田地却依然生机勃勃。

再后来,我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县城重点高中,望着父亲灰白的头发、消瘦佝偻的背影,因为长年的劳苦,腰时时疼痛,双脚红肿,风湿病也重。我打算放弃学业,回家帮父亲干活。父亲听完我的打算,没有对我进行任何说教,只是默默地拿出交学费的票据放在我面前,他居然提早到县城帮我办理了入学手续。我拿着票据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父亲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像朱自清的父亲那样说出语言简单而道理深刻的话:“读书有文化,路才宽。”

我到县城读高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读到高二,父亲就积劳成疾,病重离世!面对家中再一次的变故,我反而坚定了求学的决心和勇气,我举债读完高三,勤工俭学读完大学,接着又考研读研,最终离开家乡到市里工作。这一路走来,是父亲那弯腰挖田不屈不挠的背影像马鞭一样时时抽打着我向前走,我时刻想着要走出一条宽阔的路来安慰我那九泉之下的父亲,我相信他看得到!

算算时间,到今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二十七年了,他生前也没有照过什么相片,他的容貌在我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可是他当年时而低头时而俯身时而弯腰在稻田里忙碌的背影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

如今每年热闹的春节里,我就会想起父亲扑哧扑哧挖田的背影,想起当年全村人围观我家稻谷丰收的情景,我仍会满眼泪花。我敬爱的父亲,虽然你人生不长,可是您行胜于言,您辛劳勤勉,您为儿女开创出美好的生活!您的儿女为能拥有您而骄傲,永远!

背影中的小老头

小时候,我有一匹自己的“马”——父亲,还有一只很合适的“马鞍”——父亲的肩。总是好奇的想爬上去,享受居高凌下,一览纵山小的感觉。小时候顽劣摔坏了花瓶,被妈妈打屁股后,总是固执的、哭喊着要父亲来主持公道。以此来对抗母亲还挺管用,以至于后来我经常用这招。至那以后,父亲成了我心中的英雄,骑在英雄的肩膀,我可以看得更远。

那时,我管他叫“爸爸”,他管我叫“乖儿子”。

那时,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那时,我常常说着,等我长大了,我要当航天员,把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这时,他管我叫“小兔崽子”,我管他叫“老头”。

这时,天总是灰色的,日子却过得飞快。

这时,我总是想起,等我独立了,你哪还管得了我,任由我在你面前轻狂。

叫了几年“老头”后,我却偶然发现,他头发开始发白,拖着脏衣服、带着老年冒、留着胡茬子就敢去赶集了,个人形象也不那么注意了,背也弯了,走路也不那么顺畅了,父亲真的变成老头了。

时间不等人,父亲现在已经成为一把椅子,他一回家,就坐着不动了。而现在,家庭负担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着父亲就想起以后的我。他开始喝酒了,每每黄昏日落,他总是忍不住要和我来一小两口。然后瞒足的听着京剧,闭着眼,任凭满脸的皱纹笑他。

父亲也偶尔进进厨房,尽管是帮母亲的倒忙,但他很滑稽似的喜欢东管西忙,或许是他习惯了这种生活。

现在,他管我叫“兔崽子”,而我却改叫他“小老头”。

人生能有几个父亲,父亲又还有几个春秋,远方的游子啊!回家吧!看看你家的“小老头”。陪他下下棋,喝杯小酒,聊下生活。

小编觉得人生就那么几个春秋,只有前几十年是在父母跟前陪伴着他们,到大学的时候就到外面读书,上班,结婚,生子,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日子真是不是很多。我们可以送份回忆给他们,让他们没事的时候翻相册,回味那些旧的时光,忆路设计的纪念册就是这样的一份礼物,记录那时光里的故事,让它代替我们陪伴着父母回忆童年时光。

文/肖瑶

龙应台的文字仿佛是幽静山间的一所木屋,屋前流淌着潺潺的泉水。掬一捧泉水,便能感到一缕缕澄澈顺手心缓缓淌下:“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是这样。年幼时的我,总是到离父母很远的地方去求学,而顺着我离去的背影一直倒退回去就会发现,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总有一个或两个人,他们的目光,从我出现在这世界上时,就从未离开过。他们或许期待我的一个回眸,或许渴望我的一丝留恋。可年幼的我哪里知道人生的短促与无奈?即便如此,每一次触及他们的目光时,里面却还总是含着说不清的深情与期盼。

我长大了,到长沙读书。父亲为了给我一个好的生活条件便到外省去打拼。为了多挣一些钱,每个月才回来一次。我知道父亲的离开是为了这个家,可我还是舍不得他。父亲去上班的那天,我照例都是在家的,也照例是要送我的爸爸。在阶梯的拐弯处,在地铁的进站口,在某一个雨天的出租车旁……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中仿佛空了一般。望着他高挑厚实的背影渐行渐远,我欲言又止,不听话的眼泪总在眼眶中打转。父亲留下一串脚步声和往日在一起开心的欢歌笑语,让我和弟弟,妈妈非常心碎却毫无办法。我相信父亲也是不想离开的,他的心中一定也充满了无奈与不舍,他一定也欲言又止,一定也希望时间更慢一点吧?爸爸提着行李箱开门准备走下楼的那一瞬间,在我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那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心痛。真的是这样:“有些感受只能一个人体会,有些眼泪只能一个人流,有些痛苦只能一个人承担,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真的只能一个人走。”我的爸爸,为了我们这个家,甘心情愿的用这种人生最痛苦的途径换回了很多的财富;为了我和弟弟的健康成长,他把自己年轻的生命一点一滴的耗尽,成就了我们平平稳稳的生活。明白了这些,也算是真真正正的成长了一些吧。

《目送》的故事目前还不属于我,但珍惜的种子却在我心中发芽。父母送孩子时,可能无法将孩子追回;可孩子送父母时,一定要学会追,学会珍惜!生命是一条无法回转的轨道,父母的老去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已悄然来临。学会珍惜,争取不要留下遗憾,更不要造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局面。

背影渐行渐远

文/王本辉

与孙子贝贝视频越来越难,难就难在贝贝对爷爷逐渐疏远,对电视里的动画片更感兴趣。多数时候都是视频开通后只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叫他也不动。贝贝去美国两年半,对爷爷的兴奋度越来越低。只有儿子在跟前时能把他叫过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我这里千呼万唤,他那里充耳不闻。如果我说,跟爷爷再见吧,他才立刻跑过来,挥动胖乎乎的小手,嘴里喊着“拜拜”,转身又跑开了。

儿子不在时,我想了许多办法,最有效的办法是用变形金刚吸引他。贝贝是个变形金刚迷,他有不少变形金刚,但还是觉得不够。我说,贝贝,爷爷过些日子要去美国,你要一个什么样的变形金刚?贝贝急忙离开电视,跑到电脑前:一个红色的,and一个黄色的,and一个绿色的。汉语加英语,一下子要了三个。

后来,贝贝跟儿子说,爷爷总问我要什么样的变形金刚,我都告诉他了,他还问。我听了“哈哈”大笑,但眼泪跟着就出来了,突然想起了“诗圣”杜甫的《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那困处长安十年的杜甫对家人是何等的思念,可小儿女又懂得什么是思念呢?

贝贝刚从美国被送来时百天刚过,下飞机时,他在婴儿筐里睡着了,醒来时看见我就笑,别人都说贝贝认识爷爷。

在家里待了两年,两年中,贝贝从来时的只会微笑到会踢球,会唱歌,会背诗词,会背二十四节气歌,会在开饭时叫爷爷吃饭,会帮助奶奶扫地擦地板……他给我们老两口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两年后,儿子来接贝贝了。

到了机场,贝贝还很高兴,因为他看到全家人都在。直到安检时,他看到爷爷没有过去,立刻哭闹起来,让人心里很难受。在洛杉矶转机时,他闹得更厉害,找爷爷,嗓子都哭哑了。一到美国就开通了视频,贝贝蔫蔫的,声音有些嘶哑地问我,爷爷你啥时来呀。那时,我的心暖暖的,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突然感到:时间和距离淡化了亲情。但又马上理解了贝贝,毕竟他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啊。

在生活中,已是成年人的我们,又是怎样去理解、去体谅我们的父母的呢?我们把父母的殷殷期盼变成了短短的一顿饭,把逢年过节的探望变成了一次次的例行公事。

当年在工作之余去看望年过七十的父亲的情景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永远记得,父亲看见我到来,就热情地捧来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东西,看着我吃得香甜。

我永远记得,父亲看见我到来,就拿来剃头推子,让我给他剃他那还相当短的头发。我说,爹,头发还短。父亲说,让你剃,你就剃。

我永远记得,母亲看见我到来,吃完饭后常常拿来一件旧东西,或是衣物,或是餐具,让我拿走。如果我不要,母亲就会叹一口气,神情落寞。

父亲年轻时在生活的重压下脾气不好,我们都害怕他,只关注他上街回来的兜子,不敢与他亲近。六十耳顺,父亲没了脾气,我们又没了时间,还是不能与父亲亲近。

“下次啥时来?”每次临走,父母期盼的眼神总让我无地自容。

如今,父母与我早已阴阳两隔。父母走了,带着对我们深深的挂念。父母走了,留给我们永难偿还的心情。

腾出时间,赶快为父母尽一份孝心吧。莫等子欲养而亲不待。

毕淑敏说,也许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许是一只野果一朵小花。也许是花团锦簇的盛世华衣,也许是一双洁净的旧鞋。也许是数以万计的金钱,也许只是含着体温的一枚硬币……但在“孝”的天平上,它们等值。

一笑倾城

文/椛&妍酔

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世界难以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霜的容颜。--------题记

窗外雨水淅沥沥的下着,不是很大却惹得我心烦意乱。有些闷热的空气中原本清新的皂荚香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看了看草稿本上的涂鸦,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雨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忘我的下着,躁动的魔音鼓动着我的耳膜,更是让我难以下手解题。手划过玻璃窗,发出尖锐的声响,却依旧没能让我平息内心的烦乱。我索性站起身来,撑起一把雨伞就来到了楼下。

灰蒙蒙的天黯淡无光,远处的山峦被笼罩上了一层悲壮的苍灰。雨水轻滴伞顶,父亲那失望的眼神时不时在我眼前徘徊,他沧桑的背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伸手,一滴冰冷的雨水滑落,刺骨的寒,嘴角已有咸涩的液体,是泪?还是雨?早已分不清了。

我呆滞的看着过往的行人与车辆,看轿车云集而又散去,飞逝的同时溅起一地水花。缠人的雨丝化为了绕指柔,在风中与发丝缠绵。这时,一袭白裙飘然而过,雪白的裙上缀着朵朵淡蓝色的碎花。我想象着白裙主人该是何等风华,在如此的天气中依旧能不染凡俗。我试着去看清她的模样,可惜没有,我只能看到一个清绝的背影。

微微一叹,我再度陷入怅惘。低头,蓦然白色裙角映入眼帘。我惊讶的抬头,看见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是她!很意外,没有想象中的绝色,她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清秀。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出国留学网那双星眸,浅浅的仿佛有无数碎钻在闪烁。我平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她却只是冲我微微一笑,给了我一个淡若梨花却又惊艳如梨花的微笑。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陌上开花的声音,看到了百花齐绽的盛景。当我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已撑着那把紫伞,逐渐淡出我的视野。清雅的白裙在风中飞舞,她的背影似翩缱的蝴蝶,逐渐消失在转弯处。一笑倾城,我想。

雨还在下着,我的心情却明媚了许多。淅沥沥的声音像极了钢琴弹奏出的美妙音韵。我撑起伞,回了房间。当我伏在书桌上时,那个微笑却永远的留在了脑海深处。于是我拾起笔来,心中一片明亮。

也许,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惊鸿一瞥,我记住了她的倾城一笑,我想,这将是我永远珍贵的回忆,哪怕时光荏苒。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只是你的一个微笑,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全部。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世界难以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霜的容颜。

苦楝树及其背影

文/谭旭日

谢湘南先生回了一趟故乡,在微信里发了一张照片,取名“背影”。这张照片取景很率性,淳朴的湘南乡村民居,一栋栋用红砖砌筑的楼房,几株光秃秃的苦楝树立在村道旁边,冬日的田野中枯草荒芜,一片绿油油的油菜与此比较起来,一种沧浪如水,萧瘦丛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照片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

这个老人衣着朴素,左手拎着一袋物资,右手拿着一根拐杖,满头白发,迈着苍劲的步子。我在微信里问他:是你父亲吧?没一会,他回应了两个字:是啊!说到这儿,我内心升起一股酸楚的味道。

这多么像我乡下的老父亲啊!

谢湘南的故乡是耒阳市,隶属于衡阳市;我的故乡是安仁县,隶属于郴州市。两市皆属于湘南地区,且两地毗邻。我外祖母也是耒阳市东湖镇人,也算是半拉子血缘乡亲。我们相隔不过几十公里,距离之近,在于山川相连,水脉相通。这份亲近,自然顺畅。

说来话长,我与谢湘南神交十多年,一直未曾谋面。那时,我在家乡工作,喜欢阅读,每年订阅大量的诗歌刊物,如《诗刊》《星星》《绿风》《诗歌月报》《诗选刊》等,多次在这些刊物里拜读他的作品。许是年龄相仿吧,读他的诗歌似曾相识,又仿佛一见如故。三十岁后我来到广东打工,有幸在朋友的介绍下,与他有了电话交流。去年岁中,我们互加了微信好友,尽管交流甚少,但这份友谊,仍是淡如山泉,清澈宜人。

湘南地区多属丘陵山区,山川多,水道也多。城镇和村庄大多依山傍水,村庄四处都是肥沃的土地和农田。在农村,人们习惯生活在自然环境和地理环境给予的恩赐中。房屋建造采地层里的黄土,过去用柴火烧制青砖。分田单干后,日子宽裕了,人们习惯于用煤炭烧制红砖建造自己的家园。所以,今天的湘南农村,大多是红砖盖的房子。这些依村而建的房子,极不规则,东一户,西一户,朝向也是依民间老手艺人裁量,虽无神明算法,却也图个吉利安定。村落若是在某个平原中央,阡陌之中,也是水有声,路相通。最是难忘的,当属于散乱生长的苦楝树。

这些树的生长是没有规则的,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在湘南农村,苦楝树生长得极自由,它可以在房前屋后,也可以在菜地或者纵横交错的路边尽情地生长。在湘南农村,你会发现很多的苦楝树,很多都是长得很古老的样子。它们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肆意张扬。到了冬天放眼看去,形状皆奇异,千姿百态,千疮百孔。若是到了春天,苦楝树就成了村子里最富姿态的主人了。那些看上去似乎枯萎的树干上,开始生长着无数的嫩芽,一些细长的枝干,开始不断向外探望。渐渐地,羽状叶片由小及大,组成了一幅巨大的伞状,茂密地呈现在村庄之中。那些紫白相间的花瓣,在苦楝籽生长时开始脱离母体,随风飘散,春风吹拂的村庄,一场花瓣雨,总是引来一场春意盎然的回荡。

在湘南农村,少年们在苦楝树下极易找到欢乐,童年的几多故事与悲伤都在这树下上演着。苦楝树的籽结成小果果后,夏天就到了。有了苦楝籽,就有了竹筒枪,有了月光下的战斗,有了村庄里久久不能消停的唤儿声,还有狗叫声,驻扎在树丫中的夜鸟的凄厉声。到了双抢季节,苦楝树下又是割稻人,犁田人,晒谷人歇息的好去处。一把锡壶一壶井水,一碗米酒一碗酸水刀巴豆,一盘花生一盘豆子,一碗粥水一碗团子肉,便是湘南丰收时。

农村人实在,饭桌在苦楝树下,交谈在苦楝树下。家长里短,山里山外,故事湘南,绵绵千百年。树下舒坦,地势宽畅,空气中飘来禾苗的清香,沁人心肺。近处的夏虫啾叫、蛙鼓声声,远处的汽车轰鸣,大抵像一首田园交响乐。

即便寒冬腊月,冰雪尚未消融,四野万木萧条,群山寒风阵阵。谁家没了柴火,苦楝树也是最好的选择。到了立春,这门前屋后的苦楝树只剩下树尖,在寒风中唉叹。

如今,湘南老家的村庄空了,年轻人都去了外地,有的南下,有的北上。只有那些在故乡的老人,他们中有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叔伯娘亲,也有一些娃子,在村庄里默默地坚守着这片土地。每当春天快要到来的时候,或者节假日,你会见到年轻的影子,他们只能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背后,用影像记录着他内心深处的乡愁。

当我看到诗人谢湘南的照片后,我想起,湘南也有我的父老乡亲,苦楝树下有我的童年。那树枝上散发淡淡的、苦涩的气味,还有父亲的背影,渐渐走出了我的记忆。而我便是那苦楝树上的一枚树叶,不经意跟随世俗的风飘散了很多年。

年华向晚、疑是心凉

文/光の另一麺

相遇,没有征兆、动心,毫无防备、就这样沉沦在你的一颦一笑不能自拨。独自徘徊于红尘的一隅,不再拾起曾经,不去寻觅往昔留下的足迹,本想一世把你相守,不曾想你又不动声色的走出我的世界,我不知所措的又将那过往一一拾起,贪婪的吸允那曾今的点滴欢笑。

在所有或悲或喜的岁月里,纷飞的文字定格不老的芳华,眷恋着我今生的情愁,伴随浓浓的相思,流年沉积了浮生的纯情,回味着有你的那一瓣心香。那一刻的转身是那么的决绝,容不得我半点挽留。寻觅着,那剪不断的情愫,心里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背影亦失,独立华亭,将世间所有悲伤尽收心底。从此我把这份情付诸文字,淡色素笺,篆刻了莫名的愁绪,流觞碎影,思绪轻飏,魂牵梦萦。我已迷失在有你的童话,怎奈一方伊人已成过客,曾今繁华顷刻焚化。

忧寂的双眸,透过栏轩,倚望素色年华里旖旎的风景,多想把你写成这辈子的永恒,奈何青春的彼岸却没有驿站,一次停歇终将错失今生情缘。抬头望天,双眼朦胧,泪落心坎,一次次在错觉中狂欢、一次次的在故事中炙烤。

千言万语湮没在你那转身的背影,欲言又止,当两个人的舞台,只剩一个人独奏时,所有的希望被冻结,那多情的琴弦里再也飘逸不出动人的旋律,思绪,只能踏浪于寂寞的海岸,伤情之人也只能静静的体会那孤城里弥留下的温柔,对着斑驳的碎影,悼念一声凄凉。回头,一切都在沉睡,原来,是我醒的太早,夜寂凉,风太紧,独倚斜影把情怨。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望穿秋水,我已看不到自己的影像,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映现的全是你。原以为你是我此生的终点,到如今,你我却隔坐在幸福的两岸。曾感觉幸福一直在朝我微笑,而我如旋转木马一般乐此不疲地追逐,竟忘了我和幸福之间始终存在那小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余生里,我只能怀着阑珊心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生长绿苔的地方,不作新词,不念旧酒,徒剪一段韶光,留给自己,把你来念,把爱来留。

此生红尘,无你何欢?就让我留一袭亦近亦远的背影在深眠浅睡的梦里,把我的心倾洒在生命的忘川,然后,再卸下那袭忧伤的素衣,默默焚一支思念的香烛,续上前生今世的牵盼,在来世的渡口边,等你天荒,疑是地老。

孤独的背影

文/薛伟泽

有些作家,你一旦对他稍作了解,你就会再也忘不掉他。比如陶渊明,比如柳永,比如海子。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总能品出孤独的滋味来。

陶渊明历来被人们吹捧为隐逸诗人之宗,他的遁世成为后世文人争相效仿的对象。后世的失意文人都认为他的生活最浪漫最惬意。连大诗人苏轼也这样评价他"欲仕则仕,不以求之为嫌;欲隐则隐,不以去之为高。饥则扣门而乞食;饱则鸡黍以迎客。古今贤之,贵其真也。"也就是说安贫乐命、及时行乐、消极避世的陶渊明倒成了一个真性情之人。殊不知陶渊明的"真"是无可奈何之举。陶渊明的归隐田园与他的仕途碰壁有关。他是官做不成了,才回过头来侍弄土地。他年轻时徘徊于仕进与隐退之间,为生活所迫曾做过江州祭酒和彭泽县令之类的地方官,但终于"不堪吏职"而辞官归隐。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这样的思想也影响到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陆游等大诗人身上,李白们本来都是满腔热血,一心仕进,准备救民于水火,扶社稷于危难。无奈天意弄人,常常不遂人愿,于是才有了愤世嫉俗,才有了寄情山水,才有了消极遁世。李白仕途受阻以后,感慨万千,甚至发出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嗟叹。

实际上,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误读陶渊明。陶渊明留给后人的是一个孤独的背影。

柳永是能给人别样感受的诗人。有人评价柳永是个屡试不中的"老范进",常喝常醉的酒鬼,出没秦楼楚馆的浪子,仕途坎坷的小官,"奉旨填词"的中国第一位专业词人,浪迹江湖的游客,自命不凡的"白衣卿相",歌楼妓女的帅哥,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市井街头的自由撰稿人,惹怒皇帝的笨蛋,不修边幅的小丑,敢恨敢爱的汉子,无室无妻的光棍,创新发展宋词的巨匠。其实柳永的一生有对官宦生活的不懈追求。第一次赴京赶考,落榜了。第二次又落榜。不服输的柳永有点沉不住气,第二次落榜后,由着性子写了首牢骚极盛的《鹤冲天》。发牢骚的柳永只图一时痛快,压根没有想到就是那首《鹤冲天》铸就了他一生的辛酸。没有几天,柳永的《鹤冲天》就到了宋仁宗手中。仁宗反复看着,吟着,越读越不是滋味,越读越恼火。特别是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真是刺到了宋仁宗的心头上。三年后,柳永又一次参加考试,好不容易过了几关,只等皇帝朱笔圈点放榜。谁知,当仁宗皇帝在名册上看到"柳永"二字时,龙颜大怒,恶恨恨抹去了柳永的名字,并在一旁批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所以直到宋仁宗景佑元年(1034年),他已是四十七八岁时,才踉踉跄跄混了一个赐进士出身。尽管柳永的父亲、叔叔、两位哥哥在很年轻时都考中了进士,连儿子、侄子都是。由于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耽溺于旖旎繁华的都市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着精神寄托。他为人放荡不羁,终身穷困潦倒,死时靠妓女捐钱安葬。柳永的词作流传极广,"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

就是这样一位具有开拓意义的诗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遭到很多所谓的正人君子们的辱骂和讥讽,因为柳永爱烟花柳巷。因为柳永堕落沉沦。柳永留给后人的是一个凄凉的背影。

提起当代诗人海子,我最喜欢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意思是说尘世幸福是你们的,别人的,我海子仍旧偏安一隅,独守我的清高。显示出诗人陷入了一个矛盾的境地:即对众人和世俗生活的亲近与排拒--刚对世人表露赤诚心怀,却很快转过身去,面朝大海,把一个孤独的背影留给了众人;在人生观、价值观上既肯定世俗生活,又不甘于堕入尘世成为俗人。"只愿面朝大海",让人们看到海边站立着一位遗世独立的诗人形象,那是自封王者的形象。

高处不胜寒。海子大概属于世间最亮的一颗彗星,所以才会如此的与众不同,他能在短短的一瞬划破夜空,把最大的能量释放成耀眼的光芒;海子大概属于高出一般人一大截的盖世奇才,所以他才会在短暂的生命历程中,给这个世界留下了超越时空的思考。海子留给后人的是一个傲岸的背影。

"古来圣贤皆寂寞",智者从来都是内敛孤独的。或许是因为他们站得太高了,芸芸众生只能远远地望其项背。而智者本身只能独守一份无言的背影了。

遥望远走的背影

文/时尚bomei

深夜,一个人,电脑前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

相遇是缘,茫茫人海,能够相遇,就是缘分。人生的十字路口,偶然间是一种美丽,错过留下的遗憾的背影。

遇见不该爱的人,心只有痛。爱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完美,无奈间透着忧伤的无助。遇见你,我注定的劫数,站在风中,泪在眼里,不知道该向何处。

每一座城市都有激情和浪漫,习惯了外边的生活,小城中无限压抑,回来是唯一的选择,然,却在归途中遇见你,一个沉默的你。惊喜,忧伤一并涌上心头。

一个空间,两个世界,同一片天空下,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期待,也许,又是一阵风吹过吧,遥望,远走的背影,苦也涩!

你来,你去,都是谁不能决定的,只是,你走了,我的心会痛,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