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文章
压岁钱文章(精选12篇)
闲话“压岁钱”
文/雷焕
春节里,最快乐的莫过于孩子们,不但有新衣裳穿,好吃好玩的自然比平常多,还能收到长辈们的压岁钱。
老家有句俗话:娃娃盼着过年哩,三十黑了散钱哩。
记得小时候日子清苦,总盼着过年时能吃到好的,能得到大人们给的压岁钱。大年三十晚上,带上二斤点心,一瓶白酒,去给爷爷奶奶拜年,给他们磕过头之后,爷爷奶奶分别从口袋里摸出换好的新毛票,手指上蘸点唾沫,数上两毛钱,发给我们,甭提多高兴了。过个年,总共也接不了几块钱,但那一毛两毛的压岁钱承载的快乐总也忘不了。大约1986年春节,三叔的一个同学去给奶奶拜年,我正好在奶奶家,他随手给我发了10块钱压岁钱,这可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大一笔压岁钱,连同大人们好生羡慕了一阵,要知道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十块钱。
有关压岁钱的来历传说:
传说一
关于压岁钱,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古时候,有一种小妖叫“祟”,大年三十晚上出来用手去摸熟睡着的孩子的头,孩子往往吓得哭起来,接着头疼发热,变成傻子。因此,家家都在这天亮着灯坐着不睡,叫做“守祟”。
有一家夫妻俩老年得子,视为心肝宝贝,到了年三十夜晚,他们怕“祟”来害孩子,就拿出八枚铜钱同孩子玩,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他们就把八枚铜钱用红纸包着放在孩子的枕头下边,夫妻俩不敢合眼。半夜里一阵阴风吹开房门,吹灭了灯火,“祟”刚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枕头边就迸发道道闪光,吓得“祟”逃跑了,原来,这八枚铜钱是神仙变的。第二天,夫妻俩把用红纸包八枚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以后大家学着做,孩子就太平无事了。因为“祟”与“岁”谐音,之后逐渐演变为“压岁钱”。到了明清,“以彩绳穿钱编为龙形,谓之压岁钱。尊长之赐小儿者,亦谓压岁钱”。所以一些地方把给孩子压岁钱叫“串钱”。到了近代则演变为红纸包一百文铜钱赐给晚辈,寓意“长命百岁”。对已成年的晚辈红纸包里则放一枚银元,寓意“一本万利”。货币改为纸币后,长辈们喜欢到银行兑换票面号码相连的新钞票给孩子,祝愿孩子“连连高升”。
传说二
另有一说源于古代“压惊”。说是太古时有一种凶兽叫“年”,隔365日后之夜,就要出来伤害人畜、庄稼,小孩子害怕,大人则以燃爆竹驱赶“年”,用食品安慰小孩,即为“压惊”。年久日深,便演变为以货币代食物,至宋便有“压岁钱”。据史载,王韶子南下,因被坏人背走,于途中惊呼,才被皇车所救,宋神宗即赐了他“压惊金犀钱”,以后才发展为“压岁钱”。
小孩的是“压祟钱”,老人的才是“压岁钱”。老人的“压岁钱”是指不再增长岁数,寓意长寿。历史上最早的压岁钱出现于汉代。最早的压岁钱也叫厌胜钱,或叫大压胜钱,这种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是为了佩带玩赏而专铸成钱币形状的避邪品。这种钱币形式的佩带物品最早是在汉代出现的,有的正面铸有钱币上的文字和各种吉祥语,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去殃除凶”等,背面铸有各种图案,如龙凤、龟蛇、双鱼、斗剑、星斗等。
唐代宫廷里春日散钱之风盛行。当时春节是“立春日”,是宫内相互朝拜的日子,民间并没有这一习俗。《资治通鉴》第二十六卷记载了杨贵妃生子,“玄宗亲往视之,喜赐贵妃洗儿金银钱”之事。这里说的洗儿钱除了贺喜外,更重要的意义是长辈给新生儿的避邪去魔的护身符。
宋元以后,正月初一取代立春日,称为春节。不少原来属于立春日的风俗也移到了春节。春日散钱的风俗就演变成为给小孩压岁钱的习俗。清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是这样记载压岁钱的:“以彩绳穿钱,编作龙形,置于床脚,谓之压岁钱。尊长之赐小儿者。亦谓压岁钱。”
到了明清时,压岁钱大多数是用红绳串着赐给孩子。压岁钱的风俗源远流长,它代表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福,它是长辈送给孩子的护身符,保佑孩子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吉利。
孩子的压岁钱由几毛、几块普遍涨到今天的成百上千块,应该在新世纪以后。一般来说直系亲属和经常往来的亲朋好友给的相对多一点,稍远一些的亲戚给的少一点。
互联网科技使得压岁钱不再是面对面才能发放,即便相隔万里,手指一点瞬间到账。普通人家孩子之间的压岁钱尽管只有几十到几百块钱,但绝不比富人子弟几万、几十万所包含的情谊少!这里的压岁钱已超越了钱的范畴,更多的是祝福和希望。
压岁钱,发出去的是钱,得到的是祝福和快乐!
给爷爷奶奶拜年
文/刘兵
小时候,我们对春节充满了期盼,能对平常难得一见的各种美食“大快朵颐”,能得到一串八百响的鞭炮,能穿上新衣。最让人憧憬的是,给老辈们拜年,能得到“不菲”的压岁钱呢!首款而且是数额最多的压岁钱铁定来自奶奶。
除夕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年饭,我们意犹未尽,根本睡不着,兴奋地谈论着奶奶会带我们去哪几家亲戚拜年呢?亲戚家有的大方,有的小气,家境不同。不过,出去一趟,转下来,总还是有些收获。我们仨姐弟聊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进入到甜美的梦乡。
大年初一,父母和爷爷奶奶早起床了。门楣上贴好喜庆的对联,大门挂上红红的灯笼,门口的雪被铲得干干净净,整个小院内外被收拾得洁净亮堂。母亲系上了围裙,准备来拜年的亲戚朋友招待好吃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快速地洗漱完毕,母亲给我们换上了新衣。没等吃热腾腾的肉糕挂面,姐姐拉了我们一把,得先给老辈们拜年啦!
爷爷和奶奶端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跪着的我们。弟弟心气儿足,十分机灵,不用姐姐提示,他的吉利话一套套地脱口而出:“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那一刻,爷爷颔首微笑,也祝我们新年快乐,健康成长。慈祥的奶奶脸上荡漾着幸福,颤颤巍巍地把那包了几层的手巾打开,一毛一毛凑成的十五块,给我们每人发了五块。
在一旁拿着拖把的父亲跟弟弟开玩笑道:“二子,该轮到给我们拜年啰!”小弟伸伸舌头,调皮地说:“谁发红包,我就给谁拜。”说完,他一溜烟地爬起来,进了房间,清点“战利品”。堂屋里一阵哄笑,父亲无奈地摇着头,说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母亲赶紧从屋里柜子里摸出三十张一毛的新票子,给我们补发了一块。
随后几天,我们由母亲带领着,到最近的几家亲戚拜年,也能收到五毛一块的压岁钱。集腋成裘,整个春节下来,我们发了大财,压岁钱竟然有十几块。我们心里幸福满满,盘算着开年后,就能把那套心仪已久的连环画买下来,还能买一双洁白的回力牌球鞋。姐姐节省,只打算用这钱做一条漂亮的裙子,再买一对蝴蝶结。如果有结余,她不准备再跟大人要零花钱,甚至给我们这两个花钱大方的小弟弟补贴,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长大了,每年春节,我们总能如期收到奶奶给的压岁钱。通过母亲,我们了解到,这些钱都是奶奶省吃俭用积攒了一年才得来的。母亲时常给她一点零花钱,叫她买些点心,小病小痛的去医院看看。奶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身体有小恙就拖着。
得知原委,我们觉得奶奶给的压岁钱里饱含着对晚辈厚厚的爱意,也有生活的艰辛和对我们的期待。打从上中学后,我们再也不要奶奶给的压岁钱,学会自强自立了。
现在,慈祥的奶奶早已离我们而去。而每年的春节,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给长辈们拜年的情景,奶奶“厚重”的压岁钱温暖着我们的一生。
暖心的压岁钱
文/李季
关于压岁钱,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古时候,有种叫“祟”的小妖怪,专门在大年三十晚上出来用手去摸熟睡着的孩子的头,让孩子头疼发热,变成傻子。因此,家家都在这天亮灯熬夜,叫做“守祟”。有一对夫妻怕“祟”来害孩子,就在这晚拿出八枚铜钱和孩子一起玩。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他们就把八枚铜钱用红纸包着放在孩子的枕头下边。半夜里“祟”来了,它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枕头边迸发出道道红光,把它吓跑了。原来,这八枚铜钱是神仙变的。第二天,夫妻俩把用红纸包八枚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学着做,孩子就太平无事了。因为“祟”与“岁”谐音,之后逐渐演变为“压岁钱”。
小时候,家境普遍都不好,压岁钱的习俗不流行。但是新媳妇第一次去男方长辈家拜年,长辈必定要准备压岁钱。婴儿由父母带着首次去亲戚家拜年,亲戚也必定要发压岁钱。好像拜年的礼品带得相应的也多,带得少了对不起那压岁钱似的。再有就是干儿子给干爸干妈拜年,大多也能得到压岁钱。我小时候唯一的压岁钱,就是干爹给的,印象中好像是五元或十元,都是崭新的一块钱纸币,红色的,上面有个姑娘在开拖拉机,按我们的说法,那钱新得可以割耳朵。但过了十二岁,就没有了。就算有压岁钱,自己也不能自由支配,回去后就都交给大人了。
大概从上初中开始,每年吃完年夜饭,母亲会往我们兜里装一沓压岁钱,有时候是一毛的,有时候是两毛的,后来是一块的,两块的,都是票面号码相连的新纸币,有“连连进步”的寓意。这些压岁钱放在我们口袋里暖几天,过后又都交给了母亲,那时候好像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姐姐和我都没学会花钱,另一方面也知道父母挣钱难,舍不得花。
我们国家的压岁钱和国外的圣诞礼物有很多相似之处,大都是给孩子祈福的意思。经济条件好转后,压岁钱已经很普遍了,而且都是大额的纸币,那种一沓连号的小额纸币,好像是拿不出手了,“连连进步”的祝福很多人都忘记了。
孩子出生后,每年除夕夜的压岁钱,都是他奶奶给的,依然是一沓连号的新纸币。他奶奶离开后,换做我给他装压岁钱了,还是一沓连号的新纸币,这是我们家的一个小小的过年仪式,应该还会持续很多年。
年的馨香
文/侯群华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小闺女儿要花,小小子儿要炮。”听着这美好的童谣,盼过年、乐过年、思过年的情愫犹如清澈的涟漪,在内心深处的湖面上荡漾。蓦然回首,那一个个过去的新年,灿若朵朵馨香的小花绽放在童年的记忆里。
在熙熙攘攘的年集上,到处弥漫着一层层布满白砂粒的干海带散发的海腥味、成捆的大葱上的辛辣味、现场用小石磨磨出的八角茴香味、刚拐出锅正冒着热气的豆沫的豆香味、肉架上屠夫砍刀砍出骨渣飞溅出的生肉味儿、熟肉摊上切割垛子牛羊肉时散发着略带膻气的香味儿、卖鞭炮摊试放时的火药味儿、用刀背敲打长方形祭灶糖的甜味儿、春联的纸墨香味……
和着这些过年的味道,赶集的人认真地挑选着年货,仔细地讨价还价。孩子们的目光停留在带有日历的年画(也叫历斗)上,不肯离去。卖花摊上,扎染的布花、油纸花、用两个竹签撑着的变花、由小碎彩石和小镜片做成的万花筒,林林总总,鲜艳夺目,四周围满了小女孩,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花插到了头上。这景象只有在年集上才能见到。
发面,蒸馍、蒸枣山,是过年必不可少的。记得每年蒸馍都是体力壮的哥哥下手和面,偶尔父亲也下手。天不亮时,把一袋鲜磨的面倒在一个用灌木藤条编织的大簸箩里,用温水和,哥的小胳膊上都沾满了面,额头浸出汗珠,母亲一边帮他淋浇着水,一边帮他擦汗。面和好了,蒙上棉被,放厨房里用麦秸围得严严实实,等待面发开。
用劈柴烧火,旺旺的,一锅锅白生生热腾腾的圆蒸馍陆续端到堂屋摆好的薄席上晾着,用五根火柴捆成梅花状,蘸上粉红的颜料为每个馍点上红点。小孩可以放开肚皮吃,但不许乱说话,尤其忌讳说“多”,有时候越是这样,越是急得直跺脚想说——咋真多啊!蒸到最后,开始展示面艺的时候了,用蒸熟的馍做芯,再盖一层厚面包裹,顶端再盖一层用筷子轧面片做成的桃叶,面寿桃就做成了,这是闺女走娘家必不可少的礼品,这种“大馍”做得越大,映衬晚辈的孝心越恭敬。再如,面揉搓成如意形状,拐弯处点缀一颗红枣,逐个拼接起来,像小山一样,供到堂屋,寓示着来年万事如意、五谷丰登。
要说过年,压岁钱也是过年的一个重要符号,在整个正月都是小伙伴互相炫耀的话题。小时候我身体弱,父亲给我认了干大干娘,说是能健康保平安。大人们的人情交往我不懂,我最关心的是大年初一去村东头干娘家拜年有压岁钱可抓,还煞有介事地预先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带拉锁的硬革质的小钱包。年幼羞于说出拜年的话,一声娘算是代替了拜年,叫得干娘总是给我很多的压岁钱。当时,大人们给个块儿八角的,小孩们都暗喜得很,况且打我记事时,起步都是五块,后来都十块了,崭新的票子哗啦哗啦响,让集上卖瓜子的小贩看见,都十分艳羡地问我哪来那么多压岁钱。
那时,两百响的小麦芒鞭炮才两毛钱一盘,拿到压岁钱,第一时间跑到集市上先买上一盘过过攒了一年的“炮瘾”。拆开舍不得一下子放完,一个一个燃放,或扔到半空,或压个小土块,声声清脆的炸响,极大地满足了过年的期盼。
大年初一,家家都争着早起床,在农村,寓意着日子早点红火起来。起来第一件事是放开门炮,放三个大雷子炮,算是一家有声有势地开门了。父亲平日里给我讲些似懂非懂的天象奇观,说是初一这天的气象就是今后这一年天气的浓缩写照,如果都是晴天,往后一年都风调雨顺。我放完开门炮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屋后东北角的镇宅石碌上,好奇地遥望开阔的天空,很久才看到东方露出微微的鱼肚白。
一家之主是要做第一顿饭的,这也预示着替辛苦的女主人做了一年的饭,聊以慰藉。说是做饭,只不过是烧火,往地锅灶里填棉柴,锅里篦子上的馍和菜除夕晚上都放好了,水一烧开,放鞭炮,下饺子。
我是没有心思吃饺子的,随便扒两口就慌着去各家各户拾弱捻的炮仗去了。
拾炮也是有学问的。谁家的鞭炮又长又响,谁家起得早下饺子早,走哪个胡同最近,凭着往年拾炮的经验基本上了然于心。去晚了放完了,让先去的小小子拾去了,去的正好时,开始争抢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嗤嗤冒火花的也敢用手抓,真有一次在手里响了,整个手掌一天都又木又疼的,还不敢告诉家里大人。更让人恐惧的是遇上家里有狗的人家,拾完它家的炮往另一家撤退时,往往是小跑,最容易让狗追着咬,有一次,我跑在最后,成了一只大狗的目标,慌不择路,突然被东西绊倒,分明感到狗的大嘴戳到我穿着棉裤的腿上,它却又扭头回去了,好险!
时光流转,如今,我已过不惑之年,回忆过年往事如同翻阅历史的册页,一个又一个的新年,像车轮一样承载着美好回忆,承载着岁月和梦想驶向新时代。
姥姥的压岁钱
文/青庆
小时侯,每逢给姥姥拜年,姥姥就会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颤微微地从一个千裹万缠的布包里拿出一毛钱给我作压岁钱。这一毛钱,也只是在我手里热乎一小会儿,一但离开姥姥家,母亲就会要去说她给我保管。说是“保管”,其实就是没收,有去无回。年年如此。一毛钱对母亲来说,算不上多重要,可对一个极度贫困的家庭来说,可以买五盒火柴用大半年。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是在极其艰难中渡日,家里没有隔夜粮和隔夜钱是常有的事。那一毛钱的压岁钱,常常年还没到,母亲就在盘算怎样使用它。现在的人,说起这件事,可能认为是笑话,可那时,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我不知道姥姥的一毛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一毛钱对母亲来说,有多重要,但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姥姥在给我一毛钱压岁钱的时候,那满脸慈祥的笑容,手颤颤地,递到我的手中:“来,姥姥给你磕头钱……”
母亲由于家庭贫困,没怎么好好孝敬姥姥。为此,母亲和舅舅经常发生争吵。姐弟俩唇枪舌剑,矛盾重重。母亲说:“草灰不打墙,女儿不养娘。”舅舅说:“养女儿和养儿子不是一个养法?凭什么养娘的事非要推给儿子?……”“话是那么说,儿子养老是古来的规矩……”母亲气气地,舅舅也气气地。这里面,作难的是姥姥,每逢母亲和舅舅吵架,姥姥就躲到一边流泪。
好在,母亲在娘家时为大,姥爷死的早,母亲和姥姥一起在民国时期撑起一个破碎的家。母亲没有裹脚,和男孩子一样一双大脚,那时的女人,都要把脚裹成“三寸金莲”。姥姥为了让母亲帮助干活,没有逼母亲裹脚。村里人说姥姥养不活那一帮孩子,不是卖掉也要送人走道。可倔犟的姥姥和母亲一起,硬是把二姨和两个舅舅养大,姥姥知道,我母亲为姑娘时,在娘家吃过的苦,比东海的水还要多。可以这样说,没有母亲帮助姥姥,姥姥还真得要把孩子卖掉“走道”。据说,姥姥万般无奈地把舅舅和二姨挑到人市上插草标卖掉的时候,母亲哭成泪人,她跪在姥姥面前求姥姥把舅舅和二姨留下来,发誓一定要帮助姥姥把舅舅和二姨养大成人。那一天,姥姥和母亲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雨,悄悄地落着,集市上的人给姥姥娘儿俩披上一块遮雨的草帘子,叹息着,谁也帮不了她们。
哭够了,娘儿俩擦擦眼泪,姥姥鼓起勇气,把舅舅和二姨三个挑回家。
从那一天起,发疯的母亲每天草一把、菜一把,连土都要往家抓三把地往家划拉东西,为的是养活舅舅和二姨。总算舅舅和二姨养大成人了,二个舅舅成了家,二姨也成了家。在母亲心里,她在娘家立下“汗马功劳”,姥姥也这么想。可是二舅不这么想。姥姥为难也就为难在这里。
母亲出嫁后,嫁给了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家的穷光蛋。因为穷,母亲在孝敬姥姥问题上打了折扣,这让舅舅很不高兴。一开始,母亲以大姐身份压舅舅,舅舅也给大姐面子,架不住舅母成天挑动,舅舅和我母亲在养老问题上矛盾越来越深,最后竟至动手打了我母亲。我母亲哭着去找自己的亲三叔,向三叔诉说自己的艰难。三姥爷对我母亲在娘家时的一切了如指掌,去把舅舅踢了几脚:“你不光要孝敬你娘,你还要孝敬你大姐,没有你大姐,你活不到今天!……”母亲和舅舅,姐弟俩从此结下仇恨,母亲不再踏回娘家一步。每到春节,母亲就会捡上几个馒头让我挎着去给姥姥拜年。舅舅的脸黑得却像锅底灰一样,令我非常害怕。
后来,我大了些,不好再去要姥姥那一毛钱的压岁钱,这个任务,便由两个弟弟完成。两个弟弟依旧从姥姥那双粗糙的手中每人领回一毛钱的压岁钱。直到我完全长大成人之后,我才知道,姥姥那一毛钱的压岁钱,是姥姥踮着一双小脚上山挖药材,求表哥卖了为我们准备的。这让我想起来心中非常难过,觉得姥姥给我们的不是一毛钱,而是姥姥那颗慈祥的心。这颗心让我想起来,好痛好痛,如果换作现在,我不会让姥姥磨碎小脚上山挖药材。我会倾其所有,替母亲孝敬慈祥的姥姥,可惜一切都不再……
压岁钱
文/羊白
春节期间,孩子们最关心的事便是看自己能收到多少压岁钱。压岁钱的多少,往往和亲戚间的关系成正比,特别是直系亲属给的会稍多一些。
对于大人来说,这压岁钱有来有往,基本持平,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但对孩子来说,虽然这钱不见得就归自己,但毕竟是一年之中少有的正大光明的“收钱”的时刻,心里还是蛮稀罕和计较的。
记得在六岁那年,我和父母去拜年。我到二爷家拜年收到的压岁钱是五元钱,到五爷家,只收到两元钱的压岁钱。我接过钱,背过身,当即哭了,嫌五爷给的少。父母劝了我半天,我依然胡闹,搞得五爷很尴尬。
回家后,父亲质问我,你说给多少才不算少?我说,至少三元钱。父亲骂我:凭什么要三元?是因为二爷给了五元吗?我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椿树爷是堂爷爷都给了我三元钱,五爷是亲爷爷,才给我两元钱。正生气的父亲,扑哧一声笑了,说我人小鬼大,财迷一个,不过里外倒是分得挺清的。随即父亲又严正地告诉我:天下哪有那么多顺理成章的事情,各家条件不一样,压岁钱是大人的一片心意,作为领受者哪有什么资格去挑剔?你五爷爷一直有病,手头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强人所难,你五爷爷心里该有多难受呀!
那件事情,我至今想起来都愧疚。父亲质问得真好,亲情不能等级化,更不能把压岁钱的多少作为权衡亲疏的标准。正如父亲所言,面对这份馈赠,除了欣然接纳、理解包容,便是说一声谢谢。
压岁钱
文/龙蛇之舞
老人们管过年三十叫“熬年”,临近年三十那几天,开始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到年三十这天,家家都在忙着蒸馒头、剁馅儿、包饺子,煎炒烹炸各种过年的美食。天快黑下来时,街上便响起阵阵鞭炮声。大人们打发我们吃完了饺子,我便和伙伴们跑到街上去放鞭炮。整条街上、院子里噼里啦响起爆竹声,人们出来进去,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喜气。
那时节,电视还没有进入家庭,也没有如今牵动亿万人心的春节联欢文艺晚会,甚至连一台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都很贵,一般家庭是买不起的。唯一娱乐是家家连着有线广播,那只挂在墙上的木匣子,听有线电台播放歌曲戏剧还相声快板书什么的,在春节里,有线电台的广播就是人们最主要的娱乐工具。再下来要做的,就是熬年了。
熬年对孩子们来说,其实是比较虚无的东西,较实际的是等着那一年一回的压岁钱。大人有规定,压岁钱只是在娃娃们睡了以后才给。而孩子们这时的心理,就有些迫不及待。出于好奇,惦记着早早将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压岁钱拿到手上才是一种满足。因之便为了等待这一庄严时刻的到来,熬年就不惜熬得眼皮儿开始打架,睡意渐浓时,还半睁半合地在那儿挣扎。常常是半夜刚过,困意上来,不知不觉倒头便进入梦乡。待到早晨时分,一夜的睡梦中被一阵鞭炮声惊醒,才急急地揉着眼睛爬起,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先翻看自己的枕头下面,屏气凝神地看看大人今年给了多少压岁钱。
那年头的家长们手头也都紧巴,零钱有限,即使给也只是个象征,多少给几个,充其量够买几挂鞭,再就是买两样自己平时想买而因囊中羞涩买不起的物件,诸如洋片、小人书等,再有就是约上几个同伴去看场电影。
那一年,我们得了压岁钱后,欢欣的跑出屋子,互相数数自己手中的压岁钱,小心的藏好,暗暗计划着给自己添置几样心仪巳久的玩物。
去买一卦鞭或几个二踢脚,就理当成为首选。
大弟因舍不得去买鞭炮,就在街上捡别人放完弃于街上的瞎炮,回来后,自己再动手加工成一个个“触触炮”,没事就将那些个“触触炮”放着玩。一次,他正玩得起劲,不留神被一枚自制的“触触炮”烧到的眼部,整个右眼眶上的眉毛被烧焦后,眉头上变得光秃秃的,回来后大家见了就笑,问他怎么回事,大弟很委屈地道明原委后,沮丧地询问他这眉毛以后还能否再长出来?母亲便吓唬他说,烧掉了哪里还能长出来?这下好了,我儿变成没眉毛的秃小子啦!大弟一听,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上中学后,到过年时,心里还惦记着压岁钱的事,谁知那个年三十,母亲并未提及给压岁钱的事。心里充斥着失落,便有一种难言的怨气,暗猜测压岁钱的种种,但转念又想,那两年家里的经济情况也确实困难,我们也长到“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做儿女的也该体谅大人的难处才是,这么想着,心中也就稍稍释然了些,但总是心的不甘,期盼着意外惊喜的降临。到了初一的早晨,身穿了新衣新裤,母亲进来问,怎么样,合身吗?我点头说,合身。母亲带些狡黠的眼神,特意过来伸手摸摸我的衣领,含着笑说,你摸摸口袋,看里面有什么?那话语提醒了我,顿悟了其中的名堂,很快,就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到两张崭新的一元一张的压岁钱,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一股暖暖的热流,我望一眼母亲的笑脸,转身便跑到院子里去了。那次,我把两张新票子攒了起来,一直坚持攒到第二年的年三十的晚上。
岁月蹉跎,每逢过年,此情此景,总会忆及自己儿时过年的那淳厚的欢愉与快乐,忆及父母的辛勤养育的种种不易,到年三十的晚上,待春节联欢晚会演出临近结束,伴着午夜钟声厚重的回鸣,我回望一眼巳入梦乡的女儿,思绪满满地涌汇于心,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悄悄塞在女儿的枕头下面……
母亲的压岁钱
文/时双庆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小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吵热了整个小城,也沸腾了我的内心。我不由得想起去年,过年的那天晚上,母亲用一张红纸包了200元钱,放到我手里,说:“给,这是你的压岁钱。”我呆呆地看着母亲,因为我已经30多岁了,早过了要压岁钱的年龄,可母亲依然这样宠着我,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父亲在一旁说:“拿着吧,在我们眼里再大也是孩子!”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用笑容迎合着母亲。
同样,我的两孩子也各有一份压岁钱,是由母亲发的。看到孩子脸上挂着喜悦,并瞬间将到手的压岁钱交到我手中,父亲和母亲都笑了。多么熟悉的场景,儿时的我,不也是这样的吗?只是时间过的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们已经老了。
记忆中,那年,门前的老房子已被重建,我们家破天荒地盖起了三间大平房,两间灶屋,还修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所以,过年也就显得比以往更加隆重。
到了三十的晚上,母亲开始履行她的职责——发压岁钱。我和姐姐则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母亲照例用红纸包着,我把红纸打开,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两元钱,心里已是激动不已,再看看姐姐,她看都不看,把压岁钱放到了口袋里,我就莫名地怀疑起来,吵着闹着要看姐姐的压岁钱,当姐姐生气把压岁钱扔在我面前时,我笑了,我知道母亲并没有偏袒姐姐。
大年初一,到大伯叔叔家,也能抓到一些压岁钱,虽然不多,但那高兴劲就甭提了,我把这些压岁钱和母亲给的压岁钱放在一起,数了又数,我知道这些压岁钱并不能保存很久,过了年,就要再交给母亲,因为母亲怕我把它弄丢了,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压岁钱也就成了一种形式。
现在,依然和母亲住在一起,平日里,有时也会给母亲一些钱,但母亲总是说用不着,我知道,这哪里是母亲用不着呀,而是母亲不愿意向我索取,可她却在过年这样的时机找到了给我钱的理由,不管我长到多大,也不管我是否需要,母亲都在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母亲的压岁钱,给了我心里的奢望,我不求自己能够给母亲带来大富大贵,只希望我的陪伴能够延续母亲的爱子情结,直到母亲老去那一天……
奶奶给的压岁钱
文/刘兵
小时候,我们对春节充满了无限的期盼,能对平常难得一见的各种美食“大快朵颐”,能得到一串八百响的鞭炮,能穿上新衣。最让人憧憬的是,给老辈们拜年,能得到“不菲”的压岁钱打赏呢!首款而且是数额最多的压岁钱铁定来自奶奶。
大年初一,父母和爷爷奶奶早起床了。门楣上贴好喜庆的对联,大门挂上红红的灯笼,门口的雪被铲得干干净净,整个小院内外被收拾得洁净亮堂。爷爷和奶奶端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跪着的我们。弟弟心气儿足,十分机灵,不用姐姐提示,他的吉利话一套套地脱口而出:“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那一刻,爷爷颔首微笑,也祝我们新年快乐,健康成长。慈祥的奶奶脸上荡漾着幸福,颤颤巍巍地那包了几层的手巾打开,一毛一毛凑成的十五块,给我们每人发了五块。
在一旁拿着拖把的父亲跟弟弟开玩笑道:“二子,该轮到给我们拜年啰!”小弟伸伸舌头,调皮地说:“谁发红包,我就给谁拜。”说完,他一溜烟地爬起来,进了房间,清点“战利品”。堂屋里引起一阵哄笑,父亲无奈地摇着头,说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母亲赶紧从屋里柜子里摸出三十张一毛的新票子,给我们补发了一块。
随后几天,我们由母亲带领着,到最近的几家亲戚拜年,也能收到五毛一块的压岁钱。整个春节下来,我们发了大财,压岁钱竟然有十几块。我们心里幸福满满,盘算着,开年后,就能把那套心仪已久的连环画买下来,还能卖一双洁白的回力牌球鞋。姐姐节省,只打算用这钱做一条漂亮的裙子,再买一对蝴蝶结。如果有结余,她不准备再跟大人要零花钱,甚至给我们这两个花钱大方的小弟弟补贴,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长大了,每年春节,我们总能如期收到奶奶给的压岁钱。通过母亲,我们了解到,这些钱都是奶奶省吃俭用积攒了一年才得来的。母亲时常给她一点零花钱,叫她买些点心,小病小痛的去医院看看。奶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身体有小恙就拖着。
得知原委,我们觉得奶奶给的压岁钱里饱含着对晚辈厚厚的爱意,也有生活的艰辛和对我们的期待。打从上中学后,我们再也不要奶奶给的压岁钱,要学会自强自立。
现在,慈祥的奶奶早已离我们而去。而每年的春节,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给老辈们拜年的情景,奶奶“厚重”的压岁钱温暖着我们的一生。
给母亲的压岁钱
文/韦耀武
年初一,给父亲和母亲拜年。
母亲患“帕金森”好几年了,临近过年却愈发严重了,起床要父亲搀扶,吃饭也得父亲一勺一勺喂。最严重的是她口齿不清,说话“啊啊呜呜”的,谁都弄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连一直照护她的父亲,也只能从她吐出的一连串的“啊呜”声中,某一两个模糊的字词,大概猜测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那天,妹妹给了父亲压岁钱,然后又来到母亲床边,母亲侧卧着,妹妹扶起她,把压岁钱往母亲手里塞,说:“妈,给你拜年了,我平时回来少,照顾你也少,给你点钱,让爸给你买东西吃。”
妹妹一家都在上海,因母亲身体不好,今年春节放弃了和家人团聚,回娘家来和我们一起过的年。
妹妹塞在母亲手里的压岁钱,母亲因“帕金森”双手胡乱舞动着,钱被母亲“呼”一下扔在了地上。我忙扶住母亲,妹妹弯腰拾起钱又塞在母亲手里,钱却又被母亲掷在了地上。如此数次。母亲还“哇哇”大声说着,看起来很激动,我和妹妹面面相觑,却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的意图是什么。
这时,在外屋接待拜年客人的父亲进来了。父亲看着母亲,又听了一阵母亲的“哇”语。父亲冲妹妹说:“燕儿,***的意思是不要你的压岁钱,你把钱收起来吧。”
妹妹握着钱,喃喃地说:“那怎么行呢,我的一点心意。”
妹妹站在靠墙那一侧床边,父亲站在进门处。妹妹从母亲身前伸过手,把钱递给父亲:“爸,我把钱给你,你给妈收着。”
谁知还没待父亲伸手接钱,“啪”,母亲挥舞的手又打在了妹妹递钱的手上,妹妹一哆嗦,说:“看着妈病了,力气还蛮大,都把我打痛了。”
父亲说:“别看***病了,她心里明白着呢!算了算了,她不让给,你别给了。”
又来了客人,父亲出去了。妹妹想了想,把钱放在了衣柜里,母亲穿过的一件衣服口袋里。
父亲正陪客人说着话,母亲忽然大声嚷了起来,那声音比往常大了一倍。父亲和客人吓了一跳,我们也吓了一跳,都往母亲那儿跑去。我们去是枉然,我们不懂母亲。只有父亲耐心听了一会儿,问妹妹:“你是不是把压岁钱放哪儿被她看到啦?”
妹妹说了地方。
父亲从衣柜里找出压岁钱,当着母亲的面,把钱还给了妹妹。看着妹妹把钱收在了自己身上,刚刚还大声叫嚷,双手乱舞的母亲,立马静下来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母亲,父亲轻声说:“你们,什么都瞒不过她的。”
妹妹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把眼泪。
我也是。
拜年旧事
文/羊白
新春佳节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走亲访友,相互拜年。
拜年自然要带着礼品。在过去,礼品不外乎糖果点心肉烟酒之类,具体要看各地的风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当地,拜年必少不了那种包着八个点心的“封封”,一般用草纸包着,得讲究技巧,尽量把“封封”包得漂亮,有棱有角,然后上面压一方红纸,再用细绳绑好,就可以作为拜年的礼品了。我母亲对这方面不在行,往往包不好,每次要走亲戚了,我都看到她把那些松了的“封封”小心地拆开,却总是很难再包好,有时竟然还不及以前的,她就着急慌忙地出门去请我二姨。
买点心时,售货员会尽量给包漂亮。但那时条件不好,送来的东西一般都舍不得吃,这“封封”就送来送去,在各家游走,时间一长必定就松了,不成样子。再要送出去,就得自己动手重新包装了,有时包着包着,纸破了,还得赶忙找纸,实在没办法,只有重新买了。这时母亲总会沮丧地说:唉,可惜,可惜。我们兄弟姐妹却心里高兴,心想着终于有吃的机会了。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礼品游走太正常了。甚至会有送出去的东西,经过一番曲折的“跋涉”之后,又奇妙地物归原主。
拜年时,通常会给小孩发压岁钱。记得小时候,过年和父母去亲戚家拜年,最激动的事便是看能收到多少压岁钱。压岁钱的多少,往往和亲戚间的关系成正比,直系亲属给的会稍多一点。
对于大人来说,这压岁钱有来有往,基本持平,出入不大,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但对孩子来说,则是大事,虽然这钱不见得就归自己,往往会上缴给家长,但毕竟是一年之中少有的正大光明的“收钱”时刻,心里还是蛮稀罕和计较的。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七岁那年,我和父母去给我三爷家拜年,我三爷平时对我挺好的,只不过家里条件差点。我到二爷家拜年收到的压岁钱是五元钱,二爷家比三爷家条件好,我小孩子心里似乎也有“数”,想到三爷估计不会给我五块,但三块四块应该会吧。结果,三爷只给了我两块钱的压岁钱。我接过钱,当即哭了,嫌三爷给的少。
那件事情,我至今想起来就愧疚,年幼的我,完全把亲情等级化了,把压岁钱作为了衡量的标准。现在我明白了,拜年不光是一个形式。拜年的意义,是对亲戚朋友、对他们对自己、对世界对生灵,表达祝福、感恩和谢意!
从慰问金到压岁钱
文/刘传增
压岁钱,这个和春节相伴相行的吉祥文化传统源远流长,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传说,当初出现这种习俗的汉代,每年的大年三十,人们把八枚铜钱压在孩子的枕头下,用以代表八个大仙吓退驱赶一种叫“祟”的妖怪,以保佑孩子平安。因此,这钱便叫“压祟钱”,因为“祟”与“岁”谐音,久而久之,“压祟钱”就逐渐被“压岁钱”所取代。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和千家万户的长辈一样,我也给爱孙发了压岁钱。我和弟弟,两家九口人欢聚一堂。吃年夜饭的第一个“节目”,就是发压岁钱。孙子和侄孙给我行了鞠躬礼,我给他们一人递上一个红包。
孙子高中一年级,眼尖、脑子转得快,接过红包很快就看到上面“慰问金”三个烫金大字,立刻便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说:“党委和政府对离退休老同志十分关心和爱护,春节进行慰问,送了慰问金,这表明对我们过往一切的认可,也算是奖励。现在,我把这个钱作压岁钱分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健康成长,接过爷爷的接力棒,努力报效祖国。”
小兄弟俩不约而同,从红包里掏出百元大钞,“啊!连号的!”“我的也连号!”他们高兴地叫嚷着。
“哥哥,你的是多少号?”侄孙问孙子。
“我的末尾数是6481到6490。”孙子回答。
“我的接在你的后面,是6491到6500,我们得到的都是新钞,又都是连号的!”
两个孙子原本就努力学习,成绩优异,我不失时机地接着说:“压岁钱号码连连,希望你们的学习连连进步,在新的一年里,更上一层楼!”
孙子拿着压岁钱,我问他打算怎么用?他抬头望着我,若有所思,又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建议他,放在“放飞五洲专用基金”里,以后作周游五大洲之用。
他舅爷爷的孙子,学习建筑学专业,国内本科毕业后赴美国深造,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期间,自己或和家人游历了40多个国家,考察学习专业知识。试问,同龄人有几个能够想到这一点并且做到这一点?他的收获会有多么巨大?20多岁的孩子,志存高远、敢想敢为,令人备加赞佩。为了引导、鼓励孙子向表兄学习,我为孙子设立了一项“放飞五洲专用基金”,备作今后周游世界各国的开支。
对“放飞五洲基金”的设立,我的态度积极认真,孙子也看得很重。我提出用压岁钱扩充基金的建议,他立即点点头,表示同意。
压岁钱,最初的意义是压祟驱邪,随着历史发展、社会进步,本来的意义已经成为过去,新的意义和结果也随着做法不同而千差万别:有的把压岁钱和孩子的学业进步、道德修养不恰当地捆绑在一起,结果变了味,让孩子视钱如命,看钱干事,不给钱不干事;有的攀比钱多钱少,攀比玩乐享受,任意挥霍浪费……这些给孩子带来负面影响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压岁钱,这个中华民族吉祥文化的优良传统要弘扬,也要不断创新。长辈通过压岁钱告诉孩子,这是长辈的一份祝福,一份关爱,还要使孩子明白,这更是长辈的一种期望:孩子要有积极的人生观、价值观,要掌握丰富的知识和本领;学会感恩,感谢家人,感谢一切为自己付出过的人!我把慰问金给孙辈作压岁钱,就是基于这一点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