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文章
大夫文章(精选7篇)
一个柚子的感恩
今天下午,数学老师带着学生去街道找错字、二简字、繁体字,我们几个班主任难得有这样的清闲,大家海阔天空的聊起来,从今年秋季流行的裙子聊到自己最爱吃的水果,王老师说她喜欢吃苹果,我说喜欢吃柚子,溪老师说她喜欢吃蜜桔,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我正洗完,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是同事溪老师,她手里拎着几个柚子,笑盈盈地说:“小马,瞧,我给你拿了几个你爱吃的柚子,云云爸爸单位上发的。”
一种清新的温暖流过心田,我仿佛闻到了柚子淡淡的清香……
一个柚子,足以给干涸的心灵撒满阳光……
不经意的一次闲聊,同事就记住了我爱吃柚子,且冒着寒冷送来,这是多纯的一份情啊!此时,一个词在我心中绽放成花:感恩!
感恩,会使生活绵延出一份甜蜜 ……
清晨,当欢快的小鸟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推开窗户,放眼蓝蓝的天,艳艳的花,晶莹剔透的露珠,清清爽爽的一天开始了,我感恩上苍又给了我一个美好的一天。
沐浴在金粉样的光线里,站在讲台上,激情盎然的给孩子们讲课,一双双眼睛仰望我,像小鸭仰望春天,于是,草绿了,花开了,鸟叫了,一教室的明媚,一教室的春天。我感恩生活,让我每天可以和这些花朵般的孩子相处,厚厚的书一页页向后翻,孩子们的羽翼日渐丰满,作为一名“牧鸭人 ”,有什么比“鸭子”们在水面快乐游动成一朵花更高兴的呢?
夕阳西下时,我护送完学生安全过马路后,去蔬菜摊买菜。暖暖的夕阳下,卖菜的老爷爷一见我老远就喊:“下班啦?今天要什么菜啊?”老人映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蔬菜里,这样的时刻,我总是很感动,老爷爷慈眉善眼,我蹲在一堆葱前笑,生活的艰难并没有使他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却用勤劳的双手书写着对生活无尽的爱,满脸的皱纹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这个烟火凡尘啊,总是带给人太多的温暖,
入夜,夜幕中的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发出桔色的光芒,透过窗户静静洒在屋内。月色溶溶,我打开电脑,任思绪在音乐里飘飞,我感恩大地赋予的夜的寂静,给了我独处的美丽……
感恩是雨露,让一切人间真情打苞,最终盛开成艳艳的花……
一个生活贫困的男孩为了积攒学费,挨家挨户地推销商品。
傍晚时,他感到疲惫万分,饥饿难挨,而他推销的却很不顺利,以至他有些绝望。这时,他敲开一扇门,希望主人能给他一杯水。开门的是一位美漂亮的小姑娘,她却给了他一杯浓浓的热牛奶,令男孩感激万分。
许多年后,男孩成了一位着名的外科大夫。一位患病的妇女,因为病情严重,当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便被转到了那位着名的外科大夫所在的医院。外科大夫为这个妇女做完手术后,惊喜地发现这个女人正是多年前,在他饥寒交迫时,热情地给过他帮助的漂亮姑娘,当年正是那杯热奶使他又鼓足了信心。
结果,当那位妇女正在为昂贵的手术费发愁时,却在她的手术费单上看到一行字:手术费=一杯牛奶。
感恩父母,他们让你体验了生命的可贵,感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温馨;感恩朋友,他们让你体悟了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真诚;感恩老师,他们让你体味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艰辛,感悟“春蚕到死丝方尽”的默默奉献。
落叶在空中盘旋,谱写着一曲感恩的乐章,那是大树对滋养它大地的感恩;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中飘荡,绘画着那一幅幅感人的画面,那是白云对哺育它的蓝天的感恩。嫩绿的小草拱破土壤,用生长来感恩大自然的滋养;花苞绽放芬芳,用美丽来感恩园丁的辛劳;硕果累累,是季节对汗水的感恩。”
让我们把感恩给予行动吧,就如一个清香淡淡的柚子……
珍惜拥有
文/轻暖的小棉袄
昨天姐姐来体检,发现肝上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我吓得腿软,使劲安慰着姐姐没事没事,姐姐机械地点头,但是很显然,思绪飘得她自己都抓不住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姐姐半生操劳,从未好好歇一歇,万一真的有事,可怎么办?血“呼呼”朝上涌,胸口压得喘不上气来,整个人像被剔了骨头般的瘫软。又想,姐姐身体一直很好,又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怎么可能有事?便心下稍安。就这样昏昏沉沉胡思乱想过了一夜。
今天一大早就陪姐姐到市医院检查。姐姐没吃没睡,人丢了魂一般,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我一路说着宽慰的话,给她打气,给自己壮胆。
惴惴的,恐惧的,姐姐终于躺到了CT扫描的床上。我在门外,一颗心压得我只想蹲下去。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夫的脸,想知道情况是不是严重。三个大夫在里面聊天,虽听不太清楚,但肯定不是在谈论病人病情。大夫嘴不闲着,不时地停下手里操作的电脑专心地说话。我又气又急,气大夫这么漫不经心,急姐姐躺得越久会越恐惧。又想着大夫这么轻描淡写,肯定是没事。
煎熬。跟姐夫去看结果时,姐夫悄悄说:“有事也跟她说没事。”我能做到吗?若真有事,我肯定脸色惨白撑不住了。
好在没事,只是个血管瘤。心终于放下。
回来时,姐姐精神大增,饭也吃得下了。
一场虚惊,吓人不浅,但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生命其实很脆弱。愁也一天,乐也一天,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虽然孩子不是很出色,但还算懂事,身心健康,没走上歪路;虽然老公不是很出色,但还算顾家,品行端正,没误入歧途。虽然没有什么钱,但也算衣食无忧。纵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又何必斤斤计较、自寻烦恼呢?
幸福不是因为得到的多,而是因为计较的少。
珍惜拥有,享受平凡人生。
水墨徽州
文/张峪铭
“一堵粉墙、一孔窗、一丛竹”,精选着徽州的元素,轻透着皖南的诗意。
乡村如画,画里乡村,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带着这样的好奇,我走进了徽州,这才真切感受此言不虚。徽州就是一幅洇晕了水墨、点染着色彩的美丽画卷。
是的,徽州是一幅卷起的水墨画。随着你的脚步,画面才徐徐展现在你的眼前。
村头一方不大的清水塘,点缀着丛丛荷叶,蜻蜓立尖角,小鱼游碧波。虽有野趣,不足以撼人。但塘边的一条石板路,路中伫立的一座古老牌坊,就将这画面带到历史深处。自然与人文结合,清新与古朴并存,反差强烈,又觉得如此之和谐。欣赏此画,让人有了穿越意:翩翩少年,身负书箧,走出烟雨乡村,一朝峨冠博带,已是老迈之身……
“胶-州-刺-史。”一游客的念叨将我拉回到现实。再细看牌坊,阁楼式构造,有重檐飞翼,四柱落地,础石相附,上雕有“五狮戏球”、“麒麟吐书”等吉祥图案。此牌坊,也叫刺史坊,是皇帝钦准为曾任胶州刺史的胡文光而立的。五百多年的风雨沧桑,牌坊已见失色,字迹稍有漫漶,可胡文光勤政爱民的事迹,如牌坊一样,永远驻在徽州人的心中。
其实徽州人何尝不知,再好的建筑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唯有文化的,存活得更久。一切色彩最终还原到黑白本真。
在皖南的一片苍翠之中,徽州人干脆只选择了两种颜色——白色与黑色。于是就有了粉的墙与黛的瓦,加上层叠的马头墙,就形成了徽州的特有符号。墨分五色,白有多种,让岁月为笔,让风雨为砚,慢慢地将徽州人的生活,定格在一幅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大型水墨画中。这画里人家,皆枕河而居,密匝相邻。青石板与小巷就成了江南特有的风物。万籁俱无声,流水细泠泠。昨夜西风起,小巷杏花人。这是怎样的一种画境与诗境啊!
可徽州显然不只于此。它的古民居不仅保存完好,而且文化历史的根系扎得很深。
走过横路街,与大路交会处便是朝列大夫、知府胡文照的故居“大夫第”。大夫第建于1691年,为四合院二楼结构,正厅高大轩敞,门楣砖雕上刻有“大夫第”三个大字。正厅裙板隔扇均精雕冰梅图案,槛栅窗花仿明代格调。临街彩楼,小巧玲珑、古朴典雅。栏杆、排窗,突兀而别致。这座悬空挑出的小楼,用于观“山花若市”之景,故边额悬“山市”二字。彩楼的外门额自刻“作退一步想”几字,与堂内楹联“忍片刻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相映成趣,更为彩楼拐角“裁直为圆、方便他人”做了一个现实的注脚。
“上不让天,下不让地,让出中间一团和气。”此时我似乎猜测到徽州的古民居得以保全的原因,也领略了徽州人绘制的一幅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和谐共处的人文画卷。
有了文化的建筑,也就有了灵魂。那“履福堂”倡导的“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敬爱堂”朱熹题写的字画一体、人猴两面的“孝”字;有寓意“树高千丈,叶落归根”的叶型窗;还有那家家摆放的“钟”、“瓶”、“镜”……无不彰显着徽州文化。
走进徽州,可以说步步是人文图景,处处有盎然古意。
南湖环绕着村庄,沿湖而建的徽式民居,投影在湖中,一虚一实,在夕阳下相映成趣;湖中的拱桥,如静卧的长虹,桥下的荷花,被几只鸭啄得花心乱颤,一静一动,在暮光中别有情怀;岸边的美院实习生,面对此景支起画架,挥笔写生,又成了人们观赏的一道景。灰墙映水成一色,天光云影共徘徊。此时我整个人似乎也浸润在水墨中,徘徊于堤岸,最终幻化成画中的一个墨点。
我用相机记录着这画卷,发到微信中,微友惊叹:拍摄技术见长,拍得如画一样。
我立马回复:水墨徽州,谁拍都是一幅画。
妈妈的炒鸡蛋
文/浪子林杨
炒鸡蛋对现在每家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招待贵宾时都上不了桌了,也就是平时没人时,作为家常菜享用,可对我来说,这是一道难忘的美食,从年少一直到今天,每次吃炒鸡蛋时,我都感到亲切,那是妈妈活着时,为了给多病的我补身体,每天专门为我单独补给的上好食品,那也是妈妈对我厚重的爱,让我难忘一生。
那时我还很小,妈妈也健在,我的学习是非常好的,每次考试都双百,奖状挂满了一面墙,老师也很喜欢我,我还当上了班长,成绩一直都是第一,我也成了妈妈和老师的骄傲。可是。灾难也降临到我的头上,发烧,呕吐,头疼,最后去城里的医院检查是脑膜炎,还是晚期,医生告诉爸爸妈妈回家等着吧,治好的希望不大了,爸爸妈妈郁闷的带着我回家了,一夜也没怎么合眼,商量着怎么治我的病,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第二天,爸爸带着干粮,走了二十多里路程,去寻找一个退休的老中医,是一个在当地专治脑膜炎的老医生,现在叫专家。晚上,爸爸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没有找到,大海捞针啊,可看到我头疼的样子,妈妈又做好干粮,爸爸又去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爸爸四处打听,饿了就啃一口干粮,渴了就要一口水喝,就在夕阳都要落山了,准备往回走时,无意中打听到一点信息,知道这个老医生的大概住址,就是不知道年岁已高的老大夫还在不在了。爸爸高兴的往回赶,披着一路的星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流泪了,连夜给爸爸烙饼,盼着早一点找到唯一能救我的老医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上帝还不想让我去见他,爸爸终于找到了他的家。三天,不停地走,不停地打听,终于找到了年近八十岁的老退休大夫。人还健在,身体还算硬朗。爸爸每天回家都感到脚步沉重,今天,感觉脚步是这样的轻松。听爸爸讲完找到的消息,妈妈抱着我的头泪水滴在我的脸上,脖子里。
爸爸赶着马车走了半头午,才到老大夫家,广播正好准备讲小说《岳飞传》,老大夫给我鼻子里,塞一个药捻子,我们一边听小说,一边等着旁边沉默的老大夫。他的老伴还总夸我这个小孩多好啊,怎么怎么的,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老大夫才有了微笑,他的老伴告诉妈妈,一般的脑膜炎只要放上药捻子,几分钟就打喷嚏,证明还能治,我要再不打喷嚏,准备听完小说,就让我们走了,那就瞎子闹眼睛没治了。
还记得那时给我乎药,太阳穴和心口窝都沾上药,疼得我嗷嗷地哭,好几个大人按着我,都累得满头是汗,我也哭得没了力气,三个小时好像是重新再生了一回,难熬啊!把药都摘下来以后,也就是十几分钟吧,大水泡都起来了,挑破后都是黄水,还有点黏黏的,都过去了三十多年了,至今心口窝还留着一个黑色的印迹。这也是我重生的印记,假如,找不到老大夫,就算找到他不在了,也许现在我们就不会相识了。
那时我家孩子多生活非常艰辛,可妈妈为了给我补养身体,把家里的鸡蛋都给我炒了,吃了半年多时间,有时看到弟弟妹妹们,渴望的眼神,我都吃不下去了,可是妈妈很严厉的告诉我,必须得吃,很多次都是伴着泪水吃下的。所以,对于炒鸡蛋,我有太多的感受和理解,为了让我健康的成长,把全家用来换盐的鸡蛋,都给了我一个人,不久后妈妈也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天堂的路,太遥远,妈妈啊!不要太累了!慢慢地走!
虽然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每当看到炒鸡蛋,我就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那黄嫩的炒鸡蛋,我才有今天的健壮,今天的一切,今天的美好生活。炒鸡蛋啊!我生命中永远难忘的记忆,谁也无法抹去。
爷爷那些事
文/李吉明
农历二月十七。
旷野里,父亲将果品摆在供桌上,然后划了火柴,将那些纸作全引燃了。又燃了香烛,将香枝插在土缝内,然后把一壶米酒临空泼在坟前。头就深深地磕下去……
这座坟里躺的是我的爷爷。
我没有见过爷爷,遗相上他老人家是戴着瓜皮帽、穿着斜襟子袄。
我家的宅名叫乐善堂,宅院是严严实实的四合院,青堂瓦舍。听说爷爷在世时,只要他在屋子里,整个乐善堂里就静静的。外人根本无胆进院门半步。据说有一次,同街一家刚过门的媳妇端着一碗冒尖的窝窝饭来到我家院里的耳房屋檐下,和我家人边吃边说闲话。这媳妇子的话音一阵高过一阵,蓦然家人一言不发了,那媳妇子还在畅言。爷爷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正屋的台阶上,他瘦瘦的身子仿佛是一棵松树,脸冰冷如铁,用食指指着那媳妇子道:“妇道人家,一碗饭顶了鼻尖,这算什么吃相,你这不是要丢尽彩家庄全村人的脸?!”话毕,爷爷就回了屋。那媳妇子扑簌簌流着泪走了。此后,那媳妇子每要进我家院门,就先在院门外等待,等看到我的家人来到院中时,她就用手比划着问我爷爷在家不在,如果得知在家,她是不进我家的。如果不在了,她才进去,和我的家人少说一阵闲话便提心吊胆地走了。
据父亲说,爷爷是患病而亡的。有一天,爷爷吃完饭,把父亲叫在跟前说:“我有好长一阵子了,总是觉得吃饭时饭食咽不净,晓不得是怎么回事?”父亲说:“是干燥吧,多喝些汤水。”爷爷点头道:“哦,也许。”又过了些时日,因一些琐事惹得爷爷有气,接连几天进食有了困难,使劲将食物咽下去,却总觉得还挡在食管里。爷爷又把父亲叫到跟前说:“最近进食不如先前了,有时咽食时食管内生疼,咽喉也干。”父亲听后说:“要么我请个大夫来诊诊?”爷爷语速慢慢地犹豫地说:“先不要声张,估计不妨事吧?”又过了不多日,爷爷突然提出了一个条件,爷爷对父亲说:“家里的粗粮我不想吃,想吃点麦子磨的白面。”爹顿了顿点头道:“哦,我想办法弄点白面。”父亲就陷入了沉思:老人家平时很节俭的,怎么想要吃白面,咱这家底,去哪里寻白面呢,又想,难道是老人家得了病?那就先看病吧。当晚,爷爷已经睡下了。父亲进来伏在炕沿对爷爷小声说:“爹,明天了我先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再吃白面行么?”爷爷点了点头。爹出了屋,默默地擦了两颗泪。
大夫坐在爷爷的炕上,看了看爷爷的气色,又看了爷爷的舌头,最后把了脉。爷爷一边让把脉,一边主动给大夫介绍自己感到的不适之处。之后,爷爷问大夫,是什么病症。大夫吞吞吐吐道:“没什么病,只是身体虚弱,给你开几包药调养调养就好。”爷爷送大夫至屋门。父亲接着把大夫送出院门时把院门掩上问:“大夫,老人家的病……”大夫小声说:“食道癌。”
药服了,白面也吃了几顿,但食量顿顿递减。后来,爷爷要求父亲把面条擀的薄些,煮的时间久些,如此又数日,爷爷不吃面了,只是把碗里的汤喝净,用筷子将碗底的面条夹起来缠在筷子上,再放回碗里,再缠在筷子上,像孩子一样把玩数次后便放下了。此时,爷爷已经很少出屋。他已经很消瘦了,大夫照常隔几天来把脉,开处方,父亲照常装药、熬药,爷爷照常服药。
后来,爷爷拒走、拒站、拒坐,他需要躺着,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药也拒服了,面汤也喝不进了,每天只能喝几勺开水。一天,爷爷把父亲叫到炕沿说:“想吃个苹果。”父亲很快就买来了又大又红的几颗苹果。把一颗捧在爷爷面前,说:“爹,你吃,又红又大,可香了。”爷爷把苹果凑在鼻孔前闻了闻,说:“把苹果存在瓷罐里,放在柜顶,我哪天想吃了,你就取来给我吃。”父亲说:“爹,你不是要吃吗?买来了你又不吃。”爷爷说:“现在不想吃。”父亲就哀求道:“你就吃上一口吧!”爷爷摇了摇头。
爷爷接连好几天都是每天让父亲把瓷罐取下来,把六七颗苹果轮流凑在鼻孔闻一遍,再让装入瓷罐。一天半夜里,爷爷突然叫着父亲的名字说:“我现在想吃个苹果。”父亲很快起来从柜顶上取下瓷罐,取出苹果,递给爷爷,眼看着爷爷把一小口苹果咬在嘴里,苹果上留下了坑。那一夜,爷爷的屋里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在院子里喊爷爷。爷爷没回话,过了一会,父亲又喊:“爹,你今想吃点啥?”没有听到爷爷的回应。父亲突然冲进爷爷的屋子,来到炕沿,伏在枕边轻声问:“爹,你今想吃点啥?”爷爷没回应。父亲用手轻轻地推了推爷爷,一片冰凉,爷爷永远去了另一个世界。
忆母亲
文/孙仁谦
母亲走在去年的那个冬日,这一天成为我永远刻在心上的日子。这些天,母亲生前的一幕幕时常浮现在脑海。
母亲1940年生于海阳一个叫东北涝泊的小山村里。姥爷是一个老地下党员,常年不回家,姥姥在母亲刚八九岁时就去世了,母亲和一个妹妹孤苦伶仃地靠着爷爷奶奶过活。
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母亲考上莱阳师范学校,可上了二年多,就患上了关节炎,双腿肿胀得伸不直,经历了两次休学治疗,母亲依然不能独立行走。学校劝母亲退学,母亲的理想也随之破灭了。
婚后,当母亲跟着父亲第一次走进这个名叫八夼的一间半小黑屋子时,母亲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家徒四壁,只在墙角旮旯堆积着一堆堆被老鼠咬过的杂物,不小心一步就能撞进蜘蛛网里——这是家吗?
草草收拾了一下,盘上一铺炕,垒上一个泥台子坐上一口锅,家算是安下了。父亲上班,母亲就一个人顶起门头过日子了。那时,母亲无法上山挣工分,父亲工资又低,家里的日子紧巴巴的。不久,家里又添上了我和妹妹,加上还有爷爷的一半口粮钱,这日子就更捉襟见肘了。
这时,大队上的小学缺了一个民办老师,听说母亲曾在学校里代过几天课,大队干部就上门找到母亲,母亲一听是好事,就同意了。
这下子母亲就更累了。凌晨四点,就得去学校,五点学校准时做早操。七点回家,七点五十又要上学校。在这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内,母亲要喂猪放鸡,插空热上饭,这期间还要给孩子们穿衣服,洗脸,然后喂上几口饭,而母亲却顾不上吃早饭,就那么饿着肚子去教学。时间长了,即使一个健康身体也难以坚持下来,更何况体弱多病的母亲。那天,母亲终于晕倒在课堂上。
小孩子没见过这事儿,就急慌慌地去找别的老师,老师们一下来了好几个,七手八脚地把母亲抬到了办公室,这一折腾,母亲醒过来了,老师们就问,咋的了?要不喊医生来?
母亲赶紧说,我没事,就是饿的,给我口水吧。母亲就怕这事一张扬,村里不让她担任这份工作。一个人能拿一个整劳力的工分,每月还有五块钱的补助,在那个年月,已经很了不起了。自母亲担任教师后,家里再也不用往队上交口粮钱了。有一年年底,竟还补回来七八块钱。母亲喝了口水,就急着回课堂,这节课还没讲完呢。可这一站,就感到天旋地转,母亲就扶着墙,咬紧牙,一摇一摇地回了教室。
后来,我又有了一个弟弟,母亲实在是没法干了,在当了十多年民办教师后回了家。
刚分地那几年,母亲领着我们几个孩子,日夜滚爬在山上,种的庄稼一点不比那些老庄稼人差,收获的粮食吃都吃不了。
孩子们渐渐大了,都走了,母亲也跟着我到了淄博。母亲一年老似一年了,年轻时就有的病根不但没好,而且变本加厉了。近几年,连门都出不了,就在几间房子里转转。稍粘一点盐味儿,就一个劲地咳嗽,每年都要住一次院,每次大夫都要下一次病危通知,可是母亲每次都能够死里逃生。
可这一次,母亲再也没能创造出奇迹。
10月26日傍晚,母亲又犯病了,我们赶紧把母亲送进了石化中心医院,在大夫拿来一张张纸要我签字时,我还在天真地认为,这又是大夫在走过场,母亲咋就会像大夫说得那么严重?
可五六天过去了,母亲的病并没见好转,就在大夫调整了治疗方案的这天中午,监护仪上的血压一个劲地往下掉,我就赶紧跑去喊大夫,大夫来了,就喊来护士又是扎针,又是吸痰,可监护仪的数字还是一点点往下掉,最终拉成了一道直线。大夫扒了扒母亲的眼皮,说没意义了,瞳孔都散了。
那时我就站在母亲的病床前,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瞅着母亲走了……
我感到冷,彻骨地冷,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那天中午,太阳明朗地照着,但从我眼里望去,似乎没有了光彩;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回家后,看着熟悉的景物,我才醒过来,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再也没人嫌我煮得鸡蛋老了,再也没人跟我抢电视了,我出门再也没人问我什么时间回来了。
这时,我才知道,炎炎烈日下,再没人为我遮一片阴了;风雨交加时,也没人再递给我一把伞了。
真的不是我
“天气炎热,今天我得去早一点,到工地,天凉的时候好干活些。”天刚麻麻亮,大春就小声对爱人秀云说,生怕吵醒孩子和母亲。骑着摩托车就准备望城里赶。
“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大春的母亲早就醒了,轻声的对儿子说。
“知道了,娘,您就安心的歇着吧!”大春答应着,摩托车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大春一家五口人,儿子在县里上高中住校,小女儿婷婷在家上初中,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母亲常年有病,家庭全靠大春一个人维持生活,日子过得很紧张,大春人老实,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出卖苦力挣钱。这年头靠苦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挣到钱,不过大春人厚道,找他干活的人都说大春人不错,是一个善良的农家汉子。
大春一门心思望城里赶,当他来到一座大桥上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突然他发现一位十多岁的男孩子,倒在血泊中,旁边的自行车已经摔坏,一定是出了车祸了,大春第一时间就认为,必须把孩子送往医院,人命关天啊!如是他一边打110,一边扶起那孩子,让他坚持住,就向附近的为民医院跑去。由于孩子流血过多,到了医院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你就是肇事人吧!赶紧去交钱,孩子要紧急抢救!”医院大夫匆匆的对大春说。
“我是肇事者?”这个时候,大春被大夫的话一下吓懵了。但是,这个残酷的马上需要自己面对的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哩!
当110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问明情况以后,梁警官对大春说:
“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你就是最大的肇事者怀疑对象,因此你不要离开,要配合我们工作!”
“警察同志,不是我肇事啊!我是救人的人,怎么就成了肇事者怀疑对象了呢?”大春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样。
“不是你,谁也不能够证明。你说你是救人的人,那是你自己说的,目前谁也不会相信!”医院有好心的大夫说。
“做人做事,凭良心!”大春摸着自己的心口说。
“哈哈,现在说良心,谁相信你的良心,再说了良心能够值几个钱,不要想得太天真了,兄弟!还是让家里人把钱送来吧!”病房里有人偷偷提醒大春说。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如果妻子知道这件事,还不担心死了,要是母亲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再说自己家哪里有钱啊!
“大夫,真的不是我啊,我家一贫如洗没有钱。”大春说完扑通就跪了下去。
“你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有事情去警察那里去说,我们这里是救人的地方,也不是处理问题的地方啊!快起来吧快起来吧!”大夫生气的说。
“我家上有病重的母亲,下有年幼的孩子,爱人没有工作,我是一个下苦力的农民,大夫你说我哪里有几万元的钱啊!”大春几乎哭着说。
“那总不能让其他人,代替你出这个钱吧!谁日子都好过了呢?你说。抓紧时间弄钱,我们这里正在给孩子抢救。”大夫慢慢的说着。
“我想说的是:如果要想证明你不是肇事者,看看孩子醒来后,能够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梁警官对大春说。
“快、快、快!孩子要紧急输血!谁是AB型血啊!”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问。
“我的是,输我的吧!”大春说。大春知道自己的血型,有一年儿子考上县重点高中,家庭一时间没有钱,大春偷偷来到城里,卖了自己的血,换了五百元钱。大夫说他的血是AB型。大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经过大夫的抢救,输完血后,孩子慢慢苏醒过来。
“是宝马小汽车,车牌号是:粤B8*8B*我看见的,一清二楚。"男孩子焦急的轻轻说着。
交警紧急出动,第一时间控制了那辆宝马小汽车,车主对肇事逃逸的事情供认不讳。得到应有的处理。
男孩子的爸爸妈妈赶到医院,他们都是当地有名的商人,当听到这件事情以后,非常感动,一定要好好谢谢救命恩人。医院的大夫,男孩子的家人,病房的病友们都在寻找大春的时候,哪里还有大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