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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8经典文章

故事文章(精选20篇)

老地方

文/跑江湖的

在外面漂泊了好多年,除了雪灾那年,每年接近过年总要回去。开始是一个人,过了几年多了一个,再后来就是一家三口了。

回家之后,总会在过年前去几十里外的老家。老家处在大山之巅,贫穷而荒凉。那里有我九十多岁的奶奶和两个伯父。

去年年底,我带着老婆孩子回到老家。奶奶正在漆黑的厨房里烧火取暖。我站在门槛外大喊,奶奶。连喊几声,奶奶才听到。这两年,她的视力和听力每况日下,大不如前。她身躯佝偻,蹒跚地走过来,靠近我,仰头端详片刻。期间我又唤了她几声。然后她说,我看不清楚,你说你是哪个啊?我大声地说,奶奶,是我呢。奶奶豁然大悟,很欣喜,一把攥住我的手。她的双手冰凉冰凉,坚硬而又粗糙。她很激动地说,宝崽,你回来啦,你回来看我啦!我从老婆怀里把儿子抱过来给奶奶看,这是我儿子。奶奶更加激动了,眼泪都快下来了。她喃喃地说,好啊,好啊,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好啊。奶奶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停地点头。我凝视着她。只见她的头发稀疏,全部白了;皮肤松弛黝黑;满脸皱纹,深刻的像是尖刀划过;背已经弯到不能再弯。

每回看到她,我总会想起一些往事。

八岁之前,我与爷爷奶奶生活在老家。

父亲是他姊妹中最小的。奶奶四十多才生下他。所以自我记事起,爷爷奶奶都七十多了。

那时候,父亲在市里开塔吊,母亲则在外县学习准备民办转公办。

许多个夜里,我辗转反侧,想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着,就我没有。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哭湿枕头哭湿被子是常有的事。

爷爷奶奶年纪大,是不会知道我夜里偷偷哭的。但是他们经常会开导我,哄我说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看我的。晚上,奶奶还会给我讲故事。她掌握的故事多半是真人真事改编而来。这些故事在转述时,总是被人去掉了一些情节,根据想象又添加一些,最后不知道到奶奶耳朵里,还有多少含金量。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人们口耳相传,真相已不得而知,留下一段段传说让人们感叹。这也是历史学家存在的必要。这些转过不知道多少手的故事,都饱含乡土气息,——稀奇古怪,封建迷信。在那段岁月里,在那段没有电灯的岁月里,我常常坐在灰头土脸的土砖祖屋走廊上,在昏暗的月光下,听奶奶讲着那些可以找到当事人的鬼怪故事。听完的结果就是,晚上更加睡不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里,只要一睁开眼,仿佛就能在黑暗中看到那些魂啊鬼啊的,他的长相总是不固定,一会儿是长脸,一会儿是方脸,一会儿还削尖了下巴一张完美的瓜子脸。而且他会瞬间移动,前一秒似乎在墙角,下一秒似乎就到了脸旁,在耳边轻轻呼吸。很多年后,有一首歌描写的就是这个场景: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我吓得将被子紧紧蒙着头,蒙得大汗淋漓,蒙得泪如雨下。我承认,我又想爸爸妈妈了。父母才能给孩子安全感。

奶奶讲过唯一的一个神话故事。她的原文如下:你看到月亮上有些黑黑的东西么?那是房子。那里面住了人。住着张果老。我们村里有个人外号叫张果老,很长时间我都以为他在月亮里面还有一套房子。母亲回来后,我向她求证。母亲很惊讶地说,你奶奶告诉你月亮里住的是张果老啊。我说,是啊。母亲说,里面住的是嫦娥。张果老是八仙中的一个。末了,母亲还加了一句,你奶奶太没文化了。

奶奶确实没文化,她从来就没念过书。爷爷在生的时候,钱都是爷爷保管和支配的,因为爷爷认得钱。爷爷去世时,刚好发行了第四套人民币。壹佰的颜色与众不同,奶奶认得,但是贰拾和伍拾无法分辨。没办法,她不认字。不仅如此,她连自己是哪年出生都不清楚,她只知道:“我比你爷爷小六岁”。爷爷是民国元年生人,如果活到现在,正好一百岁。

前面提过,老家在山的最高处。地势很不平坦,每户人的地基基本不在同一高度,而且面积极小。由于面积太小,没有猪牛容身之所,往往要在后院开山,挖出一个落差很大的断面,工程极大,劳民伤财,苦不堪言。站在低处仰望,后面一栋都是压过前面那栋,最后那栋,就是欲与天公试比高了。

高处之下,是片大的开阔地。小的时候,种满了小麦和黄花,夏天,万绿丛中一点黄。由于无遮无拦,太阳当头,也常有凉风,吹得小麦和黄花一浪接一浪,很是漂亮。现在,年轻人出去打工,只剩下老弱病残留守,这大片土地已接近荒芜。

祖辈是移民,具体时间无人知晓,大概是清朝后期。带头人据说是大将军的孙辈。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子,却出了犬孙,放着大的开阔地不住,偏要落户最高处。天气太热没水喝,天气太冷狂风呼啸,人就是活靶子。开出来的梯田都是以分和厘计算,寒酸地要掉泪。每每嫁来新媳妇,总能一眼就看出问题,抱怨出每个子孙后代的抱怨:为什么要住在最顶上,平地都没一块。

山上共有三个姓。三姓鼎足而立,划山称王。我族站得最高,人却最少。十年浩劫中,没少受欺凌。

之所以遭欺,主要是内部不团结。按说都是堂兄堂弟,关系还算亲密。但在我印象里,堂兄弟等于不是兄弟,即便是亲兄弟,似乎也很疏远。外姓来犯,族人置若罔闻,甚至雪上加霜。内部矛盾更是常事。为了地里的几片白菜叶或者少了几根葱,可以拿把菜刀敲着砧板骂上半个通宵,直到嗓子失声。遇到两大骂架高手对决,那就更悲壮了。

情况一般是这样子的:天刚擦黑,第一个登场的不带任何道具和装备,赤手空拳,她站在池塘边的椿树下(这是兵家必战之地),开骂,第一句话便是置人于死地(这一点三十年不变),哪个炮子打的啊或是哪个天收的啊之类,接下来她开始介绍骂战的原因,内容大同小异,一般是地里的菜,少有突破到田里的稻谷的。介绍完后又开始骂,仰天长骂,不点名不点姓,姓其实也不用点。一边骂还一边击掌,这样看起来更有气势。入夜以后,山里漆黑宁静,她的声音嘹亮高亢,每字每句都很清晰,不像那时候的电影,没有字幕根本不知道对白。然后再次介绍骂战的原因,介绍完又开始骂,就像个复读机。几轮下来,若无人挑战,独角戏草草收场。但是有人站出来了。她站在另外一个漆黑的地方。一般而言,都是自家门口(这一点很少改变)。她提着菜刀,带着砧板。很显然,她有备而来。她的第一句话也是置人于死地,若无意外,对白应该也是炮子打的啊天收的啊一类,然后解释家里的牛没看好畜生不听话,偷吃了两三口。对方不听解释,只顾抢戏抢对白。于是混战开始。两人站在白天也未必看的到彼此的地方隔空骂战,你听不见我说什么,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完全进入了自娱自乐的状态,两人的对白牛头不对马嘴,一点也不考虑听众的感受。内容更为可笑,不是问候对方的母亲,就是问候母亲的N次方,顺带把家公这边的女性也糟蹋个遍。天知道,她们是同一个家婆或是同一个奶奶啊。响度强悍一阵之后,声音开始震荡整理,出现颓势。这是一场持久战,输战不输人,骂声小了,掌声还在,菜刀撞砧板的呯嘭声仍不绝于耳。第一个出场的不甘示弱,回家拿装备,顺便中场休息喝口水。应战者见没声,兴奋异常,声音顿时回光返照,一下跳高十几个分贝。片刻之后,第一个上场的再次登场。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拿着一个铝锅盖,一根粗壮的木棍。这个装备比砧板强多了,简直是跨时代的进步,声音响亮清脆,而且很轻,方便携带,拿多久也不嫌累。古时候,打更的不也这样么?就这样,无休无止的骂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反正我每次都是在过程中睡着的,没有一次听完结局。

这种声音,是我童年里不可或缺的奇妙音符。

在贫瘠的故乡,条件可怜的很,生活绝没有现在的孩子那样丰富多彩。多半玩的东西取之自然。

譬如铁环,高脚,弓箭一类都是自己做的。

小时候,老家人用的都是木桶,提猪食的提水的都是木桶。提猪食的木桶较小。时间久了木桶开始腐烂,木桶也就闲置在角落了。伙伴们就把上面的铁环撬出来,再弄条细小的木棍,在木棍上钳上一条较粗的铁丝,铁丝弯成钩,就可以带着铁环走起来了。我的伙伴们人手一个,就我没有,因为爷爷的木桶一直没有下岗。终于,放五谷杂粮的木桶总算年深日久坏掉了。坏得很彻底,就连铁环都自己脱落了。爷爷将它靠在墙角。我知道,机会来了。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马上做好铁钩,缠在木棍上。一切就绪。我也有自己的铁环了。我兴奋地跳起来。马上三步并作两步拿出去给伙伴们看。他们一看我的,都哈哈大笑。我懵然无知地说,笑什么,我也有一个了。他们说,我们都是小的,你看你那个,我们两个都没你的大,我们都是弯着腰滚,你那个站着就可以滚,再说,也太重了。说着,又是一阵嬉笑。我颇感没面子,但死也得撑住场面。我说,我的跟你们就不一样,大家都一样的还有什么意思。他们嗤之以鼻。在他们的嬉笑与看不起的脸色中,我好歹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融入一块。尽管他们的很小,我的很大,看上去很别扭。还没玩热乎,爷爷就找过来了。他说,铁环还要用的,滚坏了就得买新的。于是,上交组织了。以后,他们玩的时候,我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心想,虽然大的确实很难看,到底还是能玩的呀,比没有强的多啊!

做弓箭的工艺相对复杂一点。先取一条竹片,将其弯起来,再用尼龙绳绑住两端,这样,最原始的弓就完成了。做箭就比较麻烦了。先去山上砍一根小的野竹子,去掉首尾,留下中间部位,再切下两至三个厘米,将其削尖,呈“凹”状,作为箭头。然后再找一根晒干的黄花杆,将箭头套进去。这样,弓箭就做好了。接下来,大家就在空地上比赛谁射的最高。我年纪最小,弓是奶奶做的,弧度太大,总是射不高。人家的弧度很小,像个上弦月,而我的却是半圆,因为这个,我也获得不少的讥笑。

到了冬天,大地铺上厚厚的雪。天寒地冻,大家都穿上厚厚的棉鞋。伙伴们的走动就靠高脚。冰天雪地里,穿上棉鞋,踩在高脚上,就能随心所欲地串门了。这是我最羡慕伙伴们的地方。因为我不会。至今,我都没有试过踩着高脚在雪里踏步。那是多么酷的一件事啊!

在香港回归之前,我的家乡都没有电灯。了解外界的信息都来自于广播。每家每户的墙上都有个大大的木盒子。通过木盒子,可以听到一些听不懂的戏曲或是乡里的通知。老人们就喜欢听木盒子。我们小孩子是没兴趣的。最激动人心的就是看露天电影了。电影一般选在收了稻谷的田里。因为只有田里稍微宽阔一点。下午吃完饭,放电影的人就来了。去村里借一张四方桌,一条高长凳,然后摆好机器,再找几个劳动力挖两个大洞,把两棵长长的树干立进去,拉好幕布。这时候,夜幕开始下来了。田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一人带着一条凳子,凳子有大有小。小的一个人坐,大的是给家人留的,先占好位置。等放映师调好镜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整个家族的人基本到齐了。因为倾巢出动,有几回看完电影,村里人的鸡鸭被偷。另外两个姓的家族也派了不少代表莅临指导。我族热情招待,纷纷提供凳子瓜子。瓜子是在吃完饭后炒好的,就等着看电影的时候消遣。还有些婶婶则拿着没织完的毛衣。所有人的黑黝黝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劳作后的疲劳一扫而光。最兴奋的还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因为隔壁村来了不少同学,玩伴的阵容比任何时候都大。我们在田里跳啊,跑啊,追啊,打啊,闹啊。大人们也无暇就管教我们了,因为他们都坐在一起,议论着,哄笑着,挥舞着,等着好戏开场。相对这种难得的聚会,电影只是一个媒介,到底放的是些什么内容,并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到现在,我只记得两部电影的名字。《八卦连环掌》和《妈妈再爱我一次》。还有一部,就记得一句台词,“黄飞鸿下船”。后来,我上网找,虽然看了很多次黄飞鸿下船,但就是没有那句大声叫唤的台词:“黄飞鸿下船”。关于童年的记忆,我总是试图去重温,但重温无果,便成了不小的遗憾。关于《妈妈再爱我一次》,我的印象相当深刻。虽然我那时根本看不懂,甚至听不懂普通话,但是却哭完了全场。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让我留过泪的电影,笑出眼泪的不算。因为那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我看着里面的小孩父母都不要,跟着爷爷奶奶,跟我的情况极为相似。看电影的过程中,我老觉得我的父母肯定也是不要我了。于是我越看越伤心。尤其到最后,孩子长大了,和***妈一起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我险些大声哭出声了。那首歌,是妈妈教会我的第一首歌。

写到这里,我想引用萧红的《呼兰河传》的结语: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优)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关于童年的记忆,关于对故乡的思念,我想王杰的歌声更加直白更加透彻,更加能唱出我的心声。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

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

微凉的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

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

突然看见车站里熟悉的画面

装满游子的梦想还有莫名的忧伤

回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

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

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

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

那刻着我的名字年老的树是否依然茁壮

又会是什么颜色涂满那片窗外的红砖墙

谁还记得当年我眼中的希望

谁又知道这段路是如此漫长

我不在乎有没有梦里的天堂

握在手中的票根是我唯一的方向

回家的感觉就在那不远的前方

古老的歌曲在唱着童年的梦想

走过的世界不管多辽阔

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

只是纪念

太心疼你,才选择不放弃也不勉强,你不要哭,这样不漂亮。 -----写在未来的路上过往的光泽不再闪耀,未来在夕阳中寂寞。我们将如何回忆,带着笑,也沉默。

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记录,如百转千回的画廊,说不尽那时的心事来往,也写不尽与你相逢时的回眸一笑。

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倔强的脸庞,不在乎很多,太在乎的也很多。

在这个春天里,在你的生日之后,我们相约独自闯荡,把最好最美的未来,永远留在这个明媚的春天里。

不割舍,不忘记。花开花落,我都依然很珍惜。

用永不相忘的誓言,把自己曾经的所有珍藏。

见你在茫茫人海中,失去你,亦在茫茫人海。

其实我想说,这是今生缘。

如果醉眼朦胧的时候,我说,有你陪,醉了又何妨,请拉住我的手。

梦依旧,我们的故事记在天空中永恒的颜色里。你一直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一夜,我们看到的是你的背影。从今后,祝福你,亲爱的。

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还能不动声色的落泪,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夏的心事

过了这个夏天不能再这样轻易地见到他所有的故事多写完了故事里的主角还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间继续磕磕碰碰却能在何时 在何地 遇见对方曾经 都以为时间像水一样不断流动 永不会停止可曾陪伴彼此的岁月已经偷偷流尽不再经过这条溪 不再留下任何今天的借口过了这个夏要在哪里看到那张笑脸是否还能在心头浮起一种咬下青苹果后留下的酸和甜就要转身 告别曾经的种种曾经各种各样看似荒谬可笑的幻想 都远离了做梦的终要远航 走出这个夏去远方 度过下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天会否也有人在这样的夏回到曾经 以前常去的梧桐树下想起某个秋日 在那里念了里尔克的诗写长长的信 走过铺满枯叶的小道上一步步 一步步 一前一后一个个甜甜的 涩涩的 心事过了这个夏又会有多少的人离开 来到只有你啊 就在这里傻傻地想曾经无比绚丽的日子里甜甜的 涩涩的 淡淡的 心事就把它偷偷栽在心田里远远地就能闻到 一阵花香

谁执笔改写了我们的结局

文/我忘我心

故事的开头这样写着:你酝酿了这场完美的局,我与你一起填写了这场空缺的情节,只是不知道是谁握着我们的命运写下了这场你我都没有参与的结局。

雨过经年,一次又一次的书写这场隔世的迷离,万事蹉跎如今我们已不是曾经相遇相识。那年我们都如此天真,不期而遇却依然坚持着这场没有结局的局。曾经初次的相遇如今都已成为过去,你我都已经忘记,曾经的誓言也已经成为一时激动的谎言,说好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从以后再也不是了,缘分已尽至此终结,你好我亦好只不过再也不是彼此的晴天。

短短的时光里短短的相处,就已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迹,倘如青春不散场,我真的好想和你唱一次永远的传奇;倘如人生如戏,我也愿意一辈子和你唱下去;幻想终归是幻想,如今我们都已不再像过去那般天真,铅华洗尽再也回不到年少的天地,如果时光重来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如此选择,不是后悔你我的相遇只是后悔让任由别人写下了我们的结局,突然觉得好讽刺呀,故事的主角不在结局就已成定局,天南地北我们遥遥相对还未来得及再见就已被拆散,还未来得及告别故事就已经终结,有时觉得我们都好傻,执着着不该执着的执着,习惯着不该习惯的习惯,明明知道有缘无份还要一起走下去。

在这场没有道别的告别中我们都默默的离去,不知道是谁执笔改写了我们的结局,如果可以好想不惜一切的代价换回我想要的结局,哪怕用半世蹉跎也要换回我们一起把结局挥洒,一起慢慢老去……

谁执笔改写了我们的结局,谁执笔挥舞了原本属于你我的天下,等待多年之后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想起这场没有结局的局,好想等待下一世与你再一次书写这场被改写的故事,把这场没有结局的故事画上完整的局。

爱在坚持

前些日子,我和朋友一起去衢州参加了一场婚礼,婚礼的大场面和热闹并没给留下多大的印象,反倒是婚礼中新郎对我们讲的那三个精小的爱情小故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故事一

有一对情侣,相约下班后去用餐、逛街,可是女孩却因为公司的会议而延误了,当她冒着大雨赶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了30多分钟,他的男朋友很不高兴的说;"每次都这样,现在我什么心情也没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等了。”霎那间,女孩终于决堤崩溃了,她心里想:“或许他们再也没有未来了”!

故事二

同样的在同一个地点,另一对情侣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女孩赶到的时候也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她的男朋友说:“我想一定忙坏了吧!"接着他为女孩拭去脸上的雨水,并且脱去外套盖在女孩身上,此刻,女孩流泪了!但是流过她脸颊的泪却是温馨的,幸福的!

故事三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一个勤劳本分的农民小伙子,家里很穷,有无亲无故,无人为他洗衣做饭,生活和那是穷困。但爱美之心他也有之,便买来一张美人画,贴在茅屋的墙上。他就天天望着那副画出神。

有一天他下地回来,发现饭菜已经做好了,而且还热乎着。虽然感觉到奇怪,他还是吃了。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到了第四天,他想弄个究竟,于是假装扛锄下地,早早就溜了回来悄悄地趴在门缝向里偷看。哇,不得了!画上的哪位美人仙炔飘飘,从墙上冉冉落地,准备为他做饭。他一阵狂喜,推门冲了进去,把美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飞回画中,但为时已晚,被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他非要与她成亲不可,美人初时不肯,后来勉强同意了。但提出一个条件:“下雨天我不能出外干活”。这算什么条件?年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两个人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有一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女人想起外面的酱缸还没有盖,便催促男人出去盖一下。男人不肯动,女人只好自己去了,结果被雨一浇,贴在了酱缸上。

听完了这三个小故事后,我静静的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婚礼的结束,我才突然明白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其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但关键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坚持这份爱。爱有时候其实就是坚持,爱一个人!并不是彼此双方说上几句温馨的话语就行了,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道谢;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难忘,而不是遗忘;是彼此交流,而不是凡事交代;是默默祈求,而不是诸多要求;可以浪漫,但不要浪费;可以随时牵手,但不要随便分手……

“ If you love someone ,Iet it be and set him/her free ,if he/she comes back to you ,it's meant to be 。”

坚持其实就是一种爱!

我的故事你的过往

文/我忘我心

我用幸福作代价,把爱情变成了牵挂,你却用爱情作筹码,把我牢牢锁下,而后你转身离开带走了过往的一切,此后这锁再也打不开了,现在,飘絮漫天、我已无力支撑过去,风起、吹散回忆,留下一地荒凉满天孤寂。

还记得吗?"彩凤双翼,心有灵犀,星河万里难觅,江南涛声偶相遇,便是人间蝶恋曲。鸢尾花开,今世情盟,明月夜双人行,衣上思绪诗里字,点点行行久长时。"这是我最初的梦,如今破了、碎了,这也将是我今生写下的最后一首词,从此之后不会再写也不会再看,就让这首《鹊桥仙》成为我对你的最后惦念吧!

都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伤心;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而我呢?是不是在错的时间在错的地点遇见了错的人,多了一种错误于是一切都变成了一场心痛,江南一直都是我的追寻梦,偏偏在这里遇见你,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原来你也是一场梦,爱了笑了、痛了也散了,梦醒的时候才发现聚散终有时。

今生,愿以心为笔,不求浮华,不求安然,只求写尽余生,将忧伤凝于文字,把心痛慢慢刻画,将你我揉入往事,用绵长时光写下一份浅淡,缓缓落墨,轻轻收笔。你的故事我的过往,你的时光我们一起静静的观赏;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就此一生一世一起徜徉。好想岁月静美,你的故事我的过往不悲不散,一世安好。只是如今时光已别岁月老矣,你的余生已经不再是我的梦,我的世界也不再是你的天堂。

一程山水,一个路人,一段故事,离去之时,难道真的谁也不必给谁交代,给你的过往便可如此轻易的抹掉,此刻也许我已不再是你的谁,只是我好想问,你的故事我的过往也是那么清浅,不值得留恋,好心酸,奈何情字难全;好多次我问我自己到底是否恨过你,泪流过了还是会爱,恨过了心依然会痛,更何况爱未消恨又怎么能起,原来恨终究敌不过爱,如果可以好想把这一切遗忘,宁愿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从此之后不为爱所动不为情所伤,捧一卷经轮执笔、泼墨挥毫只为你而写,将往事尘封、尘封、再尘封,如果有一天心累了不再痛了,我会就此停笔不再写、不再看,不再想、不再望,不再见、不再念,好想某一天,我想起你的故事我的过往会淡然一笑而过,此时便可无关风花无关雪月,只是曾经一段遗落的美好相遇。

听一首歌想起一个人,看一处风景想起一段往事,每到一处都有你的身影,突然发现我已无处逃离,我有千万个理由想你,到最后才发现我却没有一个适合的身份可以见你,你的故事我的过往不会随风而散,不会忘了我的世界你曾经来过,从此之后你我各自安好,我许你找寻自己的晴天,不管未来的路途我是否会忘记你,哪怕我独守这份回忆这份心痛,我的世界也与你无关。你的故事我的过往是风沙的曾经,也是我心中不可碰触的伤痛……

老屋故事

文/沂蒙第一才女

我们家的老屋是爷爷奶奶遗留下的一座普普通通的老式房子。据母亲回忆,爷爷在时,一大家子就住在这个老屋里。后来,四个姑姑出嫁了,父亲弟兄几家就挤在这里。后来二叔自己在村西盖了房子,搬了出去,再后来三叔也自己盖了新房子,也搬出了。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一家。我们一家人口和爷爷奶奶在时一样,也是九口人。所以同样的感觉,同样的滋味儿。

现在的老屋,是几经父亲扩建、改建、修缮之后的。堂屋三间,但东西长仅有七八米,远比人家现在的新屋短多了,一间屋放下一张大床,就没有多余的空地儿了。宽数里更是不行,也就仅有三米多。

回家过年,一大家子几十口挤在这老屋里,确实有些窄住。堂屋正中放下一张吃放桌子后,余空就不多了,进进出出都显得特别不自在,真是像母亲说的连插脚的空儿没有,小孩子只好被撵到天井和院子里。每当这时,母亲就唠叨个没完没了,抱怨父亲当时没有眼光,没把房子扩建得更大一些,要不现在还受这个罪!

虽然这老屋简陋,可是位置优越——面对温柔秀美的蒙河。蒙河特别有灵气,是我们村庄的魂。这河也就像是我们家的,一脚迈出大门就来到了河沿,我们对这个家这个村对这条河特别亲切。潺潺的河水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欢乐,给我们带来了幸福和美好的回忆。有河相伴,一切都觉得舒服自在,一年四季我们都感觉到不到寂寞。面临蒙河,空气清新,吃水方便,洗涮方便,夏天乘凉更方便,我们打心眼里也觉得住在这里舒坦自由。村里人都说此地风水好,我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儿,感到这里确实是一个福地,是一个宝地。尽管老屋窄了些,小了些,简陋了些,但从没有人嫌弃什么,谁也不愿意搬走,更没有谁说另选地方重盖房子。因为有这条亲切的河,有那软软的沙滩,有那大片大片的树林。

几十年来,从爷爷奶奶到父亲母亲,到现在我们一直住在这里。这老屋承载了我们家的所有欢乐和忧愁,刻录下了我们家庭发展的轨迹,见证了我们家庭的兴衰荣辱,留下了许多令人难忘的故事,所以倍感珍惜。

模糊的童年记忆里,我家的老屋十分简陋,也没有一个像样的院门。大门口是用母亲平时捡拾来的小石块砌起来的,窄窄的,仅容一个人进出。堂屋的前面是一个光滑的大石台子,放一些东西,东北角原来是一台石磨,最近几年才搬走。靠西墙,原来是两间西屋。这西屋到底盖了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据说,原来爷爷在世时,人口多,西屋里住着一家子,后来搬走之后,西屋就成了我们的厨房,也就是农村称的锅屋。再后来,我们渐渐长大,在堂屋没法睡觉了,父母动了一番脑筋,就在两间西屋的南头又接了一间,供我们弟兄几个学习休息之用。应该说母亲想的比较周到,那个时候能有个单独学习的屋子,就已经蛮不错了。感谢父母给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条件!

这间屋里,住着大哥二哥。寒假里放了假,早晨起来我们都没有醒,就已经听到大哥在大声地读背一些诗词了。大哥从小喜欢文艺,记忆中,大哥的藏书里有一些文学书籍,苗得雨的一本诗集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记得小时,学俊二叔多次提到过苗得雨这个孩子诗人,因此我就牢牢记住了。想不到大哥那里还真有一本苗得雨的诗集,这本书右下角被火烧了,封面已经破碎,大概是苗得雨文革时期出的一本诗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哥的那本厚厚的剪贴本,里面贴满了很多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故事、散文、诗歌、谜语等。这些报纸大部分是大哥从大队会计学敏三叔那里要来的,也有的可能是从学校里淘来的。大哥看完之后,就把自己喜欢的剪下来,认真地贴起来,平常有空就翻看,早晨就大声朗读背诵。大哥学习很投入,很勤奋,也很有决心,每天早晨就数他和母亲起的早。寒假的早晨特别冷,但是大哥不怕。起来之后,搓一搓揉一揉手后,大哥就开始点上灯读书,声音比较大,也比较快,四邻都能听到,惹得人家议论纷纷。但是大哥从不在乎别人的议论,不管别人说什么。

相反,二哥显得有些懒散,干事磨磨蹭蹭,有时大哥看不上眼了,就说他几句,可是二哥有些傲气,不太在乎大哥的批评,两个人就闹矛盾,就争吵打闹。大哥脾气比较暴躁,动不动就要发火,我们全都忍着。印象中的一次是,不知什么原因,大哥气得把二哥的书全给扔了。二哥很能忍耐,很多事都让着大哥,见大哥把书扔了,就很他理论,可是大哥并不和他讲理。斗不过大哥,二哥就暗自掉泪。我很同情二哥,觉得他比较懦弱可怜,就去哄他。当然,这样的情况很少,大多时间,他们都是在一起商讨学习,谈论理想和未来。

后来,大哥二哥考上了学,我和父亲就从堂屋里搬到了这屋里住。

我和父亲睡在一个床上。父亲白天干活,晚上常串门,回来的晚一些。特别是冬天,父亲常去二叔学俊家听书,回来的更晚。父亲回来时,我早已睡熟了,被窝里特别暖和,父亲就不冷了。由于家里穷,那个时候,几乎很少有褥子,所以冬天睡觉要睡光席子,席子特别凉,开始要咬着牙,进了被窝儿也不敢伸腿,要好长时间才把被窝暖和过来。父亲回来晚了,我却给父亲暖和了被窝,父亲睡起觉来暖活活的,特别舒服。有时因为要写作业,我睡得就晚了些,恰巧父亲回来晚了,就给我讲故事。父亲常讲的故事是罗成十二岁当丞相,还讲他当兵打仗的见闻。那个时候,我对十二岁和丞相还没有什么概念,虽然父亲每次不厌其烦地讲,但我还是置若罔闻,因为我根本不理解啊!

说起我们家的老屋,母亲总是唠叨没完。老屋虽然位置不错,但老屋毕竟太老了,一到刮风下雨,母亲就犯愁,因为屋顶透风,屋笆到处坏了,刮风时刷刷地掉泥皮,下雨时漏雨,不是这里漏,就是那里漏,整个屋里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我曾经记得,每当夏秋雨季到来,母亲就愁眉苦脸。下大雨,屋漏不止,屋里的一切东西都淋湿了,母亲床头屋顶上有一个大窟窿,大雨如注,只好用一个盆子张着,那雨滴噼噼啪啪打在盆子上,就如同打在母亲的心里。

地囤里的瓜干,也被淋湿了,看着一年的粮食被雨水淋成这样,母亲心如刀绞。雨下了几天,母亲哭了几天。母亲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看看屋,六神无主。“再不翻盖这屋,该怎么过呀!”母亲闷闷不乐,嘟囔着父亲要翻盖这屋。然而翻盖这屋哪那么容易!说实话,那个时候盖屋可是天下最难的事,有的家庭几乎要积攒一辈子的力量。实际上,母亲和父亲早就有这种想法,也早在默默地做准备工作。一场大雨,伤透了母亲的心,也惊醒了父亲,他们同时暗暗下定了决心。

虽说是翻盖屋,但也并不轻松。原来的老屋是三棱檩,所以屋笆常常掉泥皮,烂的也快。新翻盖屋,母亲和父亲商量要盖成五棱檩,这样要添四棵棒,重要的是两间屋上的大梁必须足够长,因为母亲要把老屋向外延长一下。

盖屋需要备料——石头、土、沙、石灰、木棒、稻草、秫秸、麦秸等最基本的东西。母亲和父亲天天划算,缺少哪些,还需要多少。不够的怎么办,没有的怎么办,一切都需要精心准备,一切都需要操心。单说这几棵檩棒和两架大梁就是大问题。开始母亲为这十分发愁,后来父亲提醒,说我们家西边那个闲院,就有木棒。

这里说的闲院,原来是我近门的一个大叔的家。大叔因为闯关东,他的家就托我们给看管。可是大叔一去不回,家就破败了,屋也塌了,其中一架梁不错,可以用。另外我们在院子里面栽了一些榆树,大的已经有一抱粗,小的也有碗口粗。檩棒不成问题,梁也不成问题。翻盖屋的料准备好了,母亲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和父亲商量到第二年春天盖,一定要赶到来年的雨季完工。

为了节省料和工钱,母亲又去找几个熟悉的可靠的木匠、石匠、泥匠商量一些方案,看让谁干最合适最牢靠最省工钱。由于父亲比较有威望,母亲人缘好,很多人都很同情我家,都很愿意给我们帮忙,母亲很是放心。

一切进展顺利,只是在把屋外延多少上母亲和父亲发生了矛盾。过去屋小太窄,母亲受够了,想让父亲把前屋檐的外墙再多向外延一些,可是父亲死活不同意,担心梁不吃劲,怕出问题,又怕花钱又怕废料。无奈,母亲没有拗过父亲,最终还是按照父亲的意见延长。母亲很是生气,但又没有办法。母亲的愿望落空了,心里很不舒服,几十年来没有放下。每当来了一些客人,屋里拥挤不堪的时候,母亲总是埋怨不止,嫌父亲没有眼光。要不,还能受这个洋罪!母亲的埋怨是有道理的,想法是对的,很具有前瞻性。说实话,在这方面,父亲做事显得缩手缩脚了些。

这次房屋的大翻盖,大修缮,是我家历史上一次最重大的事情。我们永远忘不了这一年——一九七四年。这年,我刚刚六岁。之后,虽然对老屋进行过几次修缮,但都没有进行过大手术,只是简单地把屋顶的麦草换成了泥瓦的。其它方面都依然如旧。

我们像小鸟一样,一个个从老屋飞走了,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有了自己的巢。如今,老屋里只有八十四的母亲在守护着,孤零零的。母亲对老屋又爱又恨,想离开有不能离开!我们虽然从这里飞走了,但怎么也飞不出母亲牵挂的目光。为了母亲,为了这个老屋我还常回家看看。其实,我和母亲的心情是一样的复杂矛盾。哎,这个老屋,我们的老屋,永远的老屋!永远的家!

岁月如梦,几度年华留余叹

文/忧蓝似水

祭奠那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

--题记

年华一度,岁一长。

昨年旧梦,烟已残。

岁月悄悄地从身边滑过,不知不觉间,年华一度又一度,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今是几个年头,流年里荡漾的过往,随着时间的暗换,慢慢远去,消失得无迹可寻,而我依旧执着于昨日的繁华里,追逐着故事里的灿漫。

是否,岁月的轮廊会记下那曾经烟花纷飞的故事?是否,光阴会寄存在那彼岸花开的瞬间,定格它绽放时的芬芳。是否,时间可以停顿,让我只逗留在那故事里,静静回味那曾经的花样年华。

夜,渐渐地沉落,我试图寻找曾经的脚步,奢望能走回故事的起点再经一番风云。可惜,岁月远去的河流,让我无法看到故事的起点,也忘了曾经的编织者,留下的只是那残存的模糊记忆,那渺小的痕迹,又怎能探寻得到当年的情怀,那早已叫不上名的身影,又怎样去寻找剧情的精彩片段。

曾经走过的岁月,当时过往的身影,早已经不复存在,那故事的结尾也与那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不由自主的思绪还在麻木的找寻那一丝繁华的轨迹,希望可以点缀我那暗沉的天空。

思绪蔓延着孤独的夜晚,想起那曾经的花样年华,一点一滴,化成满天纷飞的白雪,洒满整个空旷的田野。我轻轻地便滑进了如梦的昨日中,安详的睡在梦里,那远去的身影,和那纯真的可爱笑脸,都一一的呈现在我眼前,看着那熟悉的故事,那似梦非梦的身影,我似乎已经忘了是真实还是虚无,是我醉了还是我清醒了。

我沉醉于梦里的岁月里,与那曾经的身影编织着故事的精彩,与那翩翩的落叶共舞,和那纯洁的白雪随风纷飞。静静的,慢慢的,张开双臂漂浮在空旷的雪野,好似时间已经沉睡,忘记了转动,只定格在昨日梦里般,恒久恒久的不愿苏醒。

可惜,梦终究是梦,它还是会醒来,我知道,故事的结尾已经是我走过的脚步,而我却还依依不舍的去追忆曾经的韶景年华,也许,那里有我不愿遗忘的岁月,也许,那也有我不甘流逝的光阴。

我知道,时间是不会为我停留的,故事也不会为我而永恒。过去的还是过去的,不管我如何怀念,如何不舍,它由始至终都不会回来,故事的结尾必定还是散场。

岁月就像那悠悠的小河,渐渐地流远,留下的只有那记忆的余音。如那短居在红尘中的风般,轻轻地吹过,剩下的只是一阵微凉。似那蒙蒙的烟雾,淡淡而飘,印下的只是那迷蒙的画面。

我知道,岁月远去的脚步,再难找寻昨日的故事,也难留住那过往的烟云。那过去的如梦岁月,我无法将它抓住,也无力将它全部忆起。那早已走远的身影,我再也不可能将他们一一找回。我只能用仅留在脑海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渐渐忆起。只能用怀念的思绪,静静的感怀。只能用卑微的文字,慢慢地将故事提起。

时间的脚步总是走得如此悄然,还未等我来得及记下那故事的细节,便走得很远很远,很不经意间就消失得没有任何踪影,让人想念时,也都无痕可寻。

记忆是美好的。想起时,嘴角便不经意地微微一笑,那怕是一些无知的童年,一些不堪的故事。

记忆也是感伤的。岁月流逝千里,那熟悉的身影,也不知去向,想起时难免会另人有些无奈,有许伤怀。

记忆是真实的,也似虚无的,另人想起,却摸索不到痕迹。有时候记忆更是让人迷惘的,有些记忆让人想起,却又不知从何开始,让人提起,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让人怀念,更不知道念怀些什么。这些如梦却是真实的故事,让我想起都觉得虚渺。

我知道,如梦般的岁月,早已随着流年的暗换,跌入了记忆的谷底,让人再也看不到那朵深谷幽兰。故事也跟着晚霞渐渐随着天际沉落,消失在无边的空中,再也看不清它的模样。

我也知道,那远去的身影,也已然跟着淡淡的烽烟,飘散在世界各地。只留下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融在我的血液中来回撕扯。时不时的流进我的脑海,让我想起些许。

不知道,曾经的身影现在何方,也不知道你们是否无恙。曾经的那场落幕,你们都已各自飞翔在自己的天空,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年头,都不曾有你们的音讯,让我想找寻,都不知去往东南,或是西北。

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也像我一样,正在追思那曾经的故事,是否也都难以舍弃那如梦的岁月?是否在沉睡于昨日的年华里,不愿苏醒,不甘散场?

也许,你们都记得,记得那烟花纷飞之处,那彼岸花开之时,有我们曾经留下故事,有我们最最纯真的笑脸,也有我们过时的花样年华,更有我们逝去的光阴。

夜,慢慢拉起了帷幕,天色已经逐渐开亮。思绪随着残阳渐渐东起的步伐,我开始从故事的梦里醒来,那些身影,那帘岁月的幽梦,也在脑海缓缓退去,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只余下我深深的一叹。

岁月如梦,故事也如梦。年华一度,故往几回,随着时间的消逝,那曾经的画面已经难以全忆。故事的片段,也已经跟着光阴的流失,渐渐地被风干。只留下那红尘的悲欢离合陪伴着我。

纷扰的游离

最是斜阳依依下,时光盛开的暖意绚丽着一曲温润的清音。行走在萧索的古树林,感受着季节弥留的余韵。

飘零的树叶,垂直的落下,解语着岁月老去的痕迹,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天空已捡拾了岁月里繁华背后的荒芜,阵阵微风翻飞的黄叶,让此刻安静的心湖荡起淡淡的感怀。

雁行低度,数声凄啼,风中的回音,那么绝美。望苍山孤岑落寞,看古树虬枝盘根,凭添几许颓败的气息,风带起鬓角飞扬,翻飞的长发牵引着那场多情的年华。

追忆往昔,我们就像是携手行走的羁客,任凭尘世南来北往的风轻轻吹拂;时至今日,恍然如梦,回首已是经年。随风飘去的过往,带着生命最初的感动,在流水般的故事里,浅奏着一曲沉默的乐章,凄美而又伤情。

纷纷红尘扰攘,静看岁月将往事搁浅。缭乱的心境,独自书写临风的忧伤,可有一种感受,触景伤怀,心旌悸动,热泪盈眶?其间纠葛,怎般箴度?心向静栖,为何浮华却未曾疏离?缘何?卿一人尔,命也。

岁月暗转,秋去冬来;枕夜不眠独守的日子里冰雪不语寒夜的冷瑟,谁在宿命里遣散你那远去的光采?此生无悔恪守至死永恒的爱恋,却让流浪的脚印在孤独的海洋里写下永久铭心的印记。

茫茫天涯走遍,寂寞心酸,每当离别的风声拉开帷幔回忆睡在胸前,我飞扬的思绪在无涯的时空里回转,恬静的心怀在相遇的初心里醒来,那些挥毫诠释整个过往的笔迹是岁月深藏的激情与你温柔的心语。

红尘几度落花红,若干年后,如果还能再度相逢,是否还会记得仍有人为你默默守着那个承诺,是否还会记得记得昨日遗失的旧梦,记得曾经最初的懵懂?

曾执手相看的身影,而今可曾回望一下我渐渐苍老决然的容颜在故事轮回中谁的话语里徘徊?世人万千,容我,慰我,谤我,嘲我者有之,虚情假意的劝解背后是否也会疯长着某种不屑?背负万般的宠辱与辛酸,笑我痴情这凡俗的世事终难解与你的关怀。天地间,佛祖以拈花的姿态为世人普度自在之法尚有迦叶尊者以微笑做一次神会的回应;无人能懂的沉默无人能懂的我,我的世界被故事淹没,而故事早已湮灭在我的笔下…

此后,冷漠的眼神再也望不到底,许多的世事在心里也激不起一丝涟猗,虽然我知非我本意。苦短人生,纵有高才雅量,又有几人能看淡世事的消长,多少暗淡的心事与逐梦中隔夜风雨遗旧迹,坐看云烟散飞灰。

烟雨江南,百树腊梅,傍水曲斜,竞相绽放;那风姿带凄的琼枝,那暗香扶风的芳瓣,何须笔墨的雅缀,已然是诗意醇酣。秀影粉嫩,絮雪穿盈,而此刻娇艳的花朵又绽开了谁心底深藏的容颜?走去踱来枝间徘徊寻觅的花容幻想的全是你的笑脸…

回首伫息,敛眉幽叹;走在匆匆流淌的时光里,寻觅的足迹散落在曲径通幽处曾经走失的过往风景里。今生,我愿做一阵冬日的暖风,在尘世中孤独地漂流,带着今生的夙愿,带着隔世的容颜,只为你一拂的温婉。知否,知否?烟雨江南,无你何欢…

梦里的故事不曾了

文/雪和

一觉睡到下午快到三点才醒。

我做了好多个梦,好多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考上我想去的大学了,我还梦到了一些我常幻想的但是根本不存在的人。

梦里我考试一题不会,梦里我和朋友出去玩被人追杀。

梦里我把故事写成了续集,梦里我又去了南京住的那是那次的宾馆。

一群稀奇古怪的梦霸占了我的夜晚和白天,醒来之后我昏昏沉沉的。

春节的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我不喜欢。

一晃假期十几天,后天就要离开家去合肥了。

我又要在城市里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了,博客估计不知道留多少日子不能更新。

前几天有个朋友和我说,现在没人玩博客了,你还写。

我要怎么告诉我那位亲爱的朋友呢,我写了不在乎有没有人看,我只是想追寻点东西而已。

一夜蝉

文/靳小倡

夏日的燥热便一日胜过一日。

傍晚过后的一阵狂风暴雨,几乎要掀翻乡间的草堂。正当茶客们都感慨新雨及时的时候,在窗棂下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走近一看,呀,原来是一只蝉。

这是一只成年的蝉,约大半个食指大小。见到围上来的人群,它显得有些慌乱,但显然它的翅膀和体力已不足以支撑它再返回窗外那株大树上。好事者索性将它捧了下来,放在了茶台上。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与它对视。我在看它的时候,它也在瞪着我。印象中,我从未活捉住过一只蝉。我看到的,是古诗词里“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蝉,或是夏季过完时,落在土地上的一尊尊躯壳。它们的翅像琥珀,透亮轻薄,提示着暑气的消散与秋天的到来。

这是一只还活着的蝉。尽管它的体力式微,但看得出它还是对自己如何来到这片陌生领域心生好奇。它缓缓地挪动着身体,在茶台上绕着圈子。绕过茶渍—— 这可能是它想象中的“湖泊”,绕过玉章——这可能是它概念中的“石山”,终于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歇了下来,而这一歇,似乎就再也不能挪动了。

“它——死了!”我几乎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无法想象一个生命就从眼前消亡,是如此之快,如此之默然。

“不,还没死,应该还能撑几天。”友人看出我的难过,便安慰道。或许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他主动提出要给我讲一个蝉的故事。

在北美洲,有一种蝉,得在黑暗的地里蛰伏整整十七年,才能够一见天日。在冲出土壤和黑暗的那一刻,它便爬到树上,紧紧抓住树皮开始蜕皮羽化。当背上开始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痕,蜕皮的过程就开始了。而只要一个小时,蝉的翅膀就能够展开,变硬。但在这一个小时当中,如果受到了干扰,那么这只蝉将终生残废,无法飞行。成功蜕皮后的蝉,立即寻找心仪的蝉交配,雄蝉交配后即死,雌蝉产卵后也跟着死去。而它们留下的后代,也将经历十七年的黑暗。

“你能想象吗?从此十七年,再无蝉声。”说到这里,故事戛然而止,茶客们都若有所思,对眼前的这只蝉,也充满了敬意。

有谁能够想象,十七年,对于它们而言,是一次多么漫长的等待。但这等待,又充满了期待和幻想。或许,在沉默无声的年代,它们只能靠着对外界的猜想,来打发这漫长的时光。而时日已至,它们便从土壤里钻出来,爬到树上,庄严地蜕皮,快活地求爱。尽管过程只有几个小时,但于它们而言,这是穷尽毕生等待换来的片刻欢娱,足以抵消地下十七年的寂寞等待。

那天过后,凡见顽童捉蝉,我便给他们讲这个故事。有人抱怨蝉鸣扰了清闺之梦,我也会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讲这个故事。因为这是一个关于蝉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生死、关于等待的故事。

有顽童听了故事,乖乖地将蝉放到了树上。我于是对他们说:“惟有以更深刻的沉默,来应对生命的结痂。”他们听了一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笑着跑开了。那天地间的嬉闹声,除了蝉,又多了一种。

最好的 故事结局

电影《一天》看完《一天》后,内心很多感慨

这样每年"一天"又"一天"的爱情,

没有落入云雨之庸俗的爱情,

反而有了更长久的纯粹

当他们在巴黎街头拥吻,

多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以为在一起就是结局

哪知很少幸福之后却是更大的残忍——艾玛出车祸……

那么早认识却没有那么早在一起

剩下的每年"一天",

德克斯特也只能靠着回忆与艾玛相见……

如果电影是在巴黎拥吻那一幕结束……

原来,最好的结局永远是

"公主和王子从此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回不去的曾经

QQ在线,不再有抖动的窗口出现,偶尔朋友的聊天也变成了简单的敷衍,有时候也会对某人设置在线对其隐身,又或者干脆隐身,看看都谁在线……

听着音乐打开空间一遍一遍的刷新,看看谁又更新了心情,谁又发表了日志,谁又上传了照片……

看着别人的故事,听着自己的歌曲,也许越长大越寂寞,慢慢的喜欢上寂静的生活……

猛然的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静静的呆一天了,也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偶尔也会在QQ上更新心情,偶尔也会有朋友回复,偶尔也会打电话问问朋友们最近怎么样,也许是有太多的偶尔,慢慢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朋友之间变得好像越来越陌生了,有些事情宁愿跟不认识的陌生人说也不再选择跟朋友说了,好像在也回不到从前了……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故事里面的主角,却不希望别人成为自己故事里面的主角,故事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在结束、可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故事在哪里那……

也许是我们把自己看的太重,也许是自己欲望太多,总希望别人都为自己活着,慢慢的才知道天使之所以能飞,只要把自己看的太轻……

明天或许是一个故事的结束,亦或者是一个故事的开始,但愿那个故事里面有我,但愿那个故事是属于我的故事……

举杯邀月问情愁

有段情,你不言我不语,却深深印在你我心;有种爱,你不忆我不忘,却凄凄隽永了曾经;有段缘,明明是天注定,结果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今晚我举杯邀月问情愁,为何曾燃了情,却不能和她一起到白头?

还记得,那年三月春风化雨,樱花绚烂一地轻柔,白云溪水缓缓流,飞鸟掠过不留痕迹,也无哀愁!怅惘那些过往,故事如烟尘随风,抓不住其中的点滴,道不尽那年相思与离愁,今晚我只好任茫然的思绪在指间游离和奔走,点染别人的故事,迷离我俩的哀愁。

到不了的叫曾经,回不去的叫做过去。若心要面对,我想那必是一种苍凉而寂寥感觉。对于她,我能做的是把她深埋在记忆,然后在那个世界里凿条河取名叫奈河,筑座山叫做忘川!

记忆?我记不起来时的路,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望一卷云,心不起,便也不飞翔。唱过那些歌,走过那些桥,看过那些风景,却只专一地爱那么一个人。故事不美,那便是凄凉!

岁月有载不动的沧桑,故事有说不完的荒唐。忆与不忆都一样,那里总是一片心伤。黑夜那清冷的氛围,将一切都沉寂在亘古的黑暗中,不断地吞噬着我凌乱的思绪,我全然找不到念与不念的方向。

伫立在幽长幽长的走廊,静听春雨,那声音微凉且有些惆怅。遥望那夜雨迷蒙的远方,那湖水涟漪,那人儿忧伤,那晨光旖旎,那山路逶迤……

埋葬曾经,梦境迷茫。于梦醒来,一起彷徨,彷徨在高原上。

吹过风,看过云,数过星,忘了曾。不道不相识,只惜天空再蓝,也终将是几度夕阳红。最后你我都道一句:谁是谁的谁。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诺言不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是现实那么残酷,结局总是让它承载不起那份重量!原本故事情节一片美好,只是最终结局没有,抑或留给了凄美去作答。不关乎爱与不爱,只言放下与放不下的绵长。情,你若不忘,那便是地久天长。

忆往昔,岁月匆匆,恍如迷梦,了无痕迹!

是否,还记得那年我们的那些忧伤;是否,还记得那年初恋脾气比天气都还要阴晴不定的那个你;是否,还是初恋时只知对你好的那个傻傻的我。

时光走过了那么些年,梦想总是在不经意间遗忘。记忆的碎片,即使再用心拼凑,那也是一片残缺。而一起走过的日子,就像黑白照片,随着时间的久远,它渐渐发白,把故事给遗忘。

徘徊在今日与昨日之间,心依旧一样阳光。微微相忆,那段时光,那天空真的很蓝,很蓝;那爱恋真的很暖,很暖……

只惜时光不再,待把青丝换白发,一切自当重头,而今唯有举杯邀月问情愁。那倒便是:不忆不念,只言不言中。

吾居故事之我的姥爷

文/aiyuan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母亲第一次看了我写的作文,是写父亲的。那时候父亲受伤整整两年,行动不便,没有拐杖寸步难行,饮食起居仍旧需要照顾。在父亲的坚持下,我们姐妹都没有辍学,但家真的只有四壁了,生活捉襟见肘。

或许年少,支撑不了太多生活的苦难,老师布置的作文自己是哭着写完的,母亲是红着眼睛读完的。她没有念过一天书,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不会写,但是认字,认得很多字,我们的课本她都能读下去。母亲说:“美丽,我不会写,以后你要能写,就写写你姥爷,你姥爷能写成一本书。”

一直以来,我想写,可始终没有勇气,我怕我粗糙的文笔阐述不了我最敬重的老人沧桑苦难的一生。这些天,总是想,想的脑仁疼,很多旧事都记不起来了,姥爷去世近八年了,再不写,我怕会忘记。

人们对画面的印象总是随着时间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但若有人问我对姥爷最深的印象是什么,我会说是姥爷的脸。那是一张让人想起就会心酸落泪的脸,如果说姥爷黝黑粗糙的连同指甲都开裂的手,承载了生活对他身体的所有折磨,那么那张脸则诉说着他所承受的所有精神上的苦难。姥爷的脸,如同一块被岁月雕琢的黑檀木,黑的发亮,额头的皱纹仿佛从岁月的最深处走来,一直都锁在那里,不论悲喜,从未舒展。嘴唇永远干裂,话不多,闲暇时喜欢静静的晒着太阳抽着烟,或者去街上找老伙计打打牌,从不说人是非,却告诉过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可爱的老人从不吝惜温暖的笑容,不论对谁,总是一副笑脸,即使有时面对姥姥无理的埋怨和谩骂,也是笑。姥爷笑了,脸上就像开了一朵檀木色的深秋老菊。眼睛是姥爷脸上最柔软的部分,深深地镶嵌在布满皱纹的眼窝里,像一窝经时间沉淀的泉,坚定静谧,却装满了他一生中最柔软的感情,善良,慷慨,豁达。

姥爷的故事我知之甚少,这将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姥爷和姥姥有五个孩子,四女一子,我母亲在所有孩子中最大。在决定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曾尝试向母亲及姨妈们了解关于姥爷生平的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希望这些话,仅仅来自我对老人最初及最深刻的记忆,这种感情才是最纯粹的,我不希望夹杂太多他人的情绪和个人恩怨,姥爷已经永远住进了我的回忆里,他自己对所受的委屈和不公都曾只字未提,他老人家是那样的豁达,我想如果他能看到,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我翻太多陈年旧事。所以,就写那些我记得的事吧。

有一段时间,我曾特别希望姥爷来我家,那是1999年夏季,我记得那时院子菜圃里的西红柿和豇豆长得正欢。那时父亲第二次入院,为了取前一年受伤后放在大腿骨里的钢针,家里只有我们姐妹四个。姥爷家的地在黄河边的河滩上,那段时间姥爷总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来,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永远都是鼓鼓的尼龙袋子,装着刚从地里摘下的蔬菜。有次我刚做好午饭,巷子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自行车铃声,那时我家没有围墙,所以很快就从巷口拐弯的地方看见了姥爷的身影。帮他卸下了后座的袋子,一起蹲在门口把菜分开装好,姥爷起身时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我吓坏了。姥爷却镇定的说,没事,只是早上没吃饭,后来在姥姥家住过几天才知道,姥爷经常来不及吃早饭就下地了,直到活干完,有时是中午,有时到下午。那会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和累累的债务,家里所有活的死的凡是能卖钱的都卖了。那天除了西红柿炖豇豆和蒜泥茄子,我没有办法给姥爷做任何一个有营养的菜。

姥爷和姥姥的一生都是从苦难的长河里蹚过来的,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们都没来得及上岸。可我一直都觉得,在他们同行的这一生里,姥姥对姥爷太过苛刻了。或许这样说我的母亲和姨妈们会不高兴,更何况姥姥也已故三年了。那是关于一盘西红柿炒蛋的事。正值暑假,我在姥姥家住,晚饭前姥爷下地回来准备吃饭。桌上有四个菜,西红柿炒蛋,拌韭菜花,还有中午剩的两个菜。姥姥做的拌面,煮好后姥爷接过来一盘准备吃。我觉得姥爷吃那份西红柿炒蛋理所当然,在我家,我爷爷永远都吃最好的,那待遇就如同皇上。可是姥爷的筷子还没碰到菜,姥姥尖锐的呵斥声就传来了:“云(我舅舅的小名)还没回来,你吃啥?”那是一种接近愤怒的歇斯底里,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姥爷毫无防备的一哆嗦。那一刻我在想如果角色换成我爷爷奶奶,我想我爷爷肯定在70岁的时候都会把我奶奶休了。可姥爷什么话都没说,酱油拌面就着剩菜和往常一样默默的吃完了晚饭。那时我有好一段时间不愿意和姥姥待在一起。

2007年初,姥爷被诊断为肝癌晚期,在那之前姥爷仍旧辛苦劳作,尽管儿孙满堂,却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姥爷拒绝住院,拒绝手术,拒绝化疗,在家中静养。那个时候母亲在家中常常以泪洗面,我很理解她,我们困顿的家境不仅使母亲对姥姥和姥爷难尽孝心,还总是要接受姥爷在各方面的接济。如今在姥爷弥留之际,我们仍旧困顿到无可奈何。

那年我正备战高考,开学后不久的一个周末,我去看姥爷。那时候小姨因产后重病,在家中调养,住在偏西的耳房里。我见过姥爷后去了小姨那边,姥爷精神尚好,还能走动,也走过来看了一下就在走廊的沙发上坐下了。那时候天气已经转暖,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姥爷身上,从后面看姥爷置身在一片光晕里,我觉得他像个神态疲惫的老天使。我走过去坐在姥爷对面,那一刻我才看清,在阳光下,那张我熟悉的黑檀木色的脸,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疾病是最可怕的魔鬼,它能将你认为最坚不可摧的折磨到体无完肤。姥爷也不例外,那蜡黄色的病容让我无比陌生,可眼睛还是那样熟悉,善良,慷慨,豁达。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姥爷突然开口:“你母亲没念过一天书,却认得那么多字,还能读书,我一直都想不通,都没脸问她是咋学会认字的……”话没说完就哽咽了。我心里酸到不行,我以为这位历经苦难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会因看不到孙儿们成家立业而遗憾,会因撇下姥姥一人而担忧,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姥爷会因没送母亲读书而内疚。我生平第一次替姥爷擦泪,我原以为那张脸应该是粗糙坚韧的,可是病魔却将它抚摸的如婴儿的肌肤一样柔软,以至于我不敢用力,生怕碰碎了。

姥爷走前我又去过一次,那次我没看到他,他被舅舅和表叔们围着,母亲和姨妈们都在落泪,我只能隔着人墙听着他一声一声充满痛苦的呻吟。那天我祈祷,如果神灵终将带走他,请快一点,再快一点,这一生的苦难已经太多太多了。

2007年4月30日,姥爷在家中病逝,享年63岁。

如今写下这些的时候,也曾一度心酸,几度落泪。可是,我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悲伤,并不是爱不够深,而是我相信,他的灵魂去了天上,就在我头顶的苍穹,每日每夜。

台湾的故事

文/赵学铭

乘飞机到台湾旅游,当天下午天高云淡,透过飞机舷窗,美丽的宝岛像一名依偎在大陆身旁的姑娘。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游走在台湾的大街上,不是想象中的繁华,看起来比不上上海的现代,也比不上北京的气派,属于它的更多的是生活气息。房子不是很高,但一定有规整的马路;灯光不是很迷幻,但一定能照明每一段巷口。大型商厦购物街区不是很多。但是整个城市不管大路小路一定都是干净的,而且走不多远就能找到平价美食区和购物小店。所以,如果对台湾充满幻想的人,最好把那种繁华抽离出思绪再来台湾,便可避免不必要的失望。

接待我们团队的是一位“银发”大叔,大家都叫他陈导。第一顿晚餐有些晚,等菜的间隙,陈导说,南京的朋友们,我来说三个事,第一,我代表公司欢迎大家!第二,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台湾的美食,介绍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请大家踊跃回答:到台湾旅游要作好哪三项准备?一时现场气氛十分热烈,有说钱的、有说衣服的、有说体力的、有说攻略的,不一而足。标准答案是“护照、钞票、胃口”,陈导如是说,底下一片嘘嘘。台湾继承了中华美食的传统,由于历史发展的不同路径,形成了今日的丰富多彩。台湾饮食本属闽南系列,如梁实秋先生所说,“善治海鲜,每多羹汤”。1949年,国民党政权退踞台湾,带来了大陆各地的风味菜,因此,大陆各大菜系就在宝岛得以发扬光大,形成多元而独特的“台湾菜”文化。走在台湾大小城市的街头巷尾,餐馆小吃店鳞次栉比。据说台湾岛共有餐馆10万家,饮食摊位25万家之多。很多游客来台湾,除欣赏美景大饱眼福外,都会去品尝地方小吃,大饱口福。如桃园大溪豆干,台北淡水鱼丸、阿婆铁蛋和阿蚵,新竹的贡丸和米粉,以及嘉义鸡肉饭、彰化的肉园等,都不乏忠实的“粉丝”。台北的士林和万华夜市,都属于品尝小吃的观光夜市,而最正宗的,当属高雄的六合夜市。其实地道的台湾人不会去士林和六合夜市的,台北人觉得最地道的当属宁夏夜市、饶河夜市、还有师大和辅大花园夜市之类了。

吃罢饭,喝点小酒,我们都有点微熏,居住的酒店离得不远,步行就可到达。有人喝得有点高了,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说道:我们打车。忽然一辆摩托车在我们的面前戛然而止,开车的小伙子轻声地说,要不要载你们去酒店啊?我们说不用了,酒店就在前面。认出我们是大陆人,就说,欢迎你们来台湾,玩得开心。如此往复,共有三辆摩托车停住,要搭载我们,感动得我们连说谢谢,台湾的小伙子们只是用温柔的国语不停地说:“不会不会耶。”事后,陈导告诉我们,在台湾这样的优待常常会遇见的。在台湾问路,他们会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大街上,一边详细比划着一边指给我们看,恨不得能马上带着我们走过去。

第二天,陈导带我们参观台北中正纪念堂的卫兵换岗仪式,正逢其时,换岗的卫队是三人,由中间一名指挥官带领进入室内,指挥官两旁的卫兵要替换值岗的卫兵,他们在铜像前表演各种动作,带有铁掌的皮靴踏地砰砰震撼,自动步枪在手中挥舞转动,啪啪作响。陈导告诉我们,此后的一个小时,那两位士兵就像机器人一样守卫在铜像旁。

从台湾回来,经常和身边的朋友聊起经历的台湾故事,印象最深的是在台湾“谢谢”是全民的口头禅,无论是公交司机,还是小店老板,所有和你有交流的人,结束语一定是“谢谢”。你不用担心找不到路或是遇到困难没有人帮助你。整洁有秩序,即便是在人很多、美食很多的夜市也一样。还有就是便利店真的便利,除了日常用品可以购买,还可以电话充值,还有POS机,有热水免费让你喝、厕所免费上,还可以免费交水电费、影印、叫计程车。有时也会有朋友说台湾不如我们的二线城市,甚至一些三线城市。其实,一位哲人说得好,没有没意思的地方,只有无趣的人。

你流在我心上的泪,慢慢干

就这么坐着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云层隐去了阳光,天色暗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过来的。一坐下就开始发呆,一呆起来只眨几下眼睛整个下午就过去了。不去想什么又什么都想,有那么点滴的事植根于心,除去了花叶也是很难忘却。

看着天空一块一块地暗下去,雨丝飘落,湿了树叶,湿了路面,湿了眼。亮起灯来,光线在我左边难以察觉地闪。天光是灰色的,远处楼上也点了灯。一会儿灯暗了,兴许是主人要融进雨里去一趟菜场,为今夜的晚餐而忙,雨滴打在脸上也是柔软的。我明白,为在乎的人做饭是一件很能暖心的事情。

好安静的四周,好安静的我,听见灰尘掉落的声响,像记忆的碎片跌在心坎上,蝉翼一般,可还是有点疼,到处都是。桌上散了许多书本,小说、日记、绘本,有的卷起了角,陈说这无人看顾的孤寂,满腹惆怅。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不紧不慢。亮着那盏还在忽闪的灯,我为自己泡来一杯咖啡,青花的瓷杯,而后隔着氤氲出的白雾继续静观这个暗淡的下午。下一点雨,空气急剧变得透凉。咕噜咕噜,一口一口的苦香入喉,随着旧事浪一样不停地拍打记忆,怀念或者哀叹。对于离开,找不到原因,也不想去探问,究其到底只会惹人发笑,毁了这些年来积淀的美好。也许用朦胧盖在永别之上才最好不过,不会伤不会疼,挥一挥手两袖清风,各散天涯。有生之年若有幸在芸芸人海偶遇,至少也许能点点头笑笑。

你是我的故人,故事里的人。对的故事找到了对的人,却找不到对的结局,于是对的人也就全都变成了错的人。在终点,看见彼此陌生的脸,于是你我之间“旧友”一词不再适切。终是要两相忘的,何况各自身上还留着怨留着恼。这只是各听各命,落得各安一方,再无瓜葛。

然而你流在我心上的那些泪,还没有干透,何时能干透。

一声“亲爱”里和风似的暖意,如今这样远这样远,曾教会我笃定自己生命所需的人反倒迷茫了自己。这一道无处归咎的伤留给谁的疤痕会更深一些呢,我们都那么倔强。最后一次我说我们,自此后这字眼只存于往昔,而这些在彼此脑里、回忆里重峦叠嶂的故事以及故事里亲密无间相偎相惜的故态,要伴着光阴纷纷被遗忘。

你流在我心上的泪,从此成了我又一件旧物,曾经舍不得丢掉的回忆不再有舍不得,再不会舍不得,该忘了。等到泪痕干透,了无踪迹,我想你对于我也就真正无关痛痒无关记忆了。

《那些花儿》,我只钟情于朴树唱的,听在耳里更清寂哀伤,更能触碰那些遗憾深处的孤单与错过。再唱起这首歌,你我早已离开了彼此,是谁先走并不重要,只是我会当做你从未来过,要强如你想必也和我一样。记得当年高考在即,大家一起唱这首歌,每个人都哭了,不论男孩女孩。三年里的一切喜忧对各自的成长都是重要的吧,而今正是这成长让彼此不再重要。你我都明了人只为自己活,你我都不是傻瓜。

今天是立冬,诀别后第一个冬天,不想绵延太久,我讨厌寒冷。我不对自己说狠话,只要这段往事淡去的期限短一些。

那些你流在我心上的泪,也许等我想通透了也就不成其为伤口。明明事实已在眼前我却还是没有足够勇气面对,又或许是你曾经哭得太多。本来我是想要恨你的,可是我想我的生命不会太长,恨你倒不如淡忘的好,毕竟你曾经让我真的快乐过,那些年你教我明白和成长很多。

故事结束了,虽不是我想要的结尾,但或者这样更好。对你,我不感谢不怨怼也不祝福,无关的人说多了难免横生枝节。

你留在我心里的泪,是我一个人的事,不再挂念,它会慢慢地干,干透了消失了也不过只是一段沧桑,只是我一段模糊了你、作别了那些你的旧时光。

墙上的图画

文/丁肃清

珍奶把一大盘刚出锅的羊肉放在桌上,一边吹着烫痛的手指一边说:“趁热吃!清炖羊肉。”

飘飘袅袅的热气弥漫着异香,诱引得我的喉头在蠕动。为欢迎我回老家来,她特意让人宰了一只羊。我是珍奶抱养长大的,对老人家情同生母,时常回老家探视,已成为我生活中的重要内容。

看着我大口的吞咽,珍奶慈祥的脸上如暖风吹皱了一池春水,细细密密的皱纹每一条都笑着。

“你爷在世时也好吃肉。”她说:“三天没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爷去世已经多年,可是每当我同珍奶叙话,也总是提起爷爷这个话题,这一次她又讲了那个不知讲了多少遍的故事:“打日本那时,你爷是土八路,轻易不敢回家来,怕汉奸告密。有一天晚上回来,浑身上下成了泥人,躺在炕上就‘呼噜呼噜’地睡,那脚上黑压压地一片蒺藜刺儿,我用针一根根地挖,他都睡不醒……”

儿时就听珍奶说这故事,那时候珍奶的故事美妙,像童话。如今听起来淡了,淡得像一碗白开水。真想让珍奶多说点别的,可提起爷过去的事情,她总是十分投入,唠叨个没完。

院里,“咩、咩”地颤抖着几声羊叫,像小孩子的哭泣。我吞下去的羊肉莫名其妙地噎住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撩拨着我的心。从窗子往外看,不见有羊的影子,只从窗外的墙根下传来一声声的羊叫。

珍奶见状出门。我随出。门外的墙上,挂着一张尚湿的山羊皮,正是珍奶为招待我刚宰的那只羊的羊皮。墙根下,站着珍奶喂养的另一只羊,它抬起头,在墙上那张羊皮上依偎,深深地在那皮上舔……我的心为之震颤。

珍奶牵开那只羊,说:“这东西,还有灵性哩!”

那一晚,我的胃里毛扎扎的难受,没有情绪同前来串门聊天的乡邻叙话。珍奶却说得高兴,少不了又提起爷的故事:“那一天他摸黑回家来,躺在炕上就‘呼噜呼噜’地睡,那脚上黑压压地一片蒺藜刺儿,我用针一根根地挖,他都睡不醒……”

说得我真有些不耐烦,就说:“老提这事儿干嘛?说点别的好不好?”

灯光下,珍奶的脸刷地变红,对众人尴尬一笑,久久不语。第二日,我要离家归城。在院里,我发现墙上少了那张羊皮,却留下了一个灰暗的羊皮印儿,清清楚楚依然在目。这时珍奶正收拾行李,嘱咐着为我送行。那只山羊“咩、咩”地叫着猛然窜出,蹭在那墙上,在皮毛留下的印迹上猛舔。“沙——沙——沙——沙”,青砖上的沙“沙沙”落地。珍奶用脚踢它:“这东西,想成精啦?滚开!”这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壮烈的一幕。

车窗外,一路的风声雨声,全像是那只山羊舔墙的“沙沙”声……我固守多年的一种进化观轰然坍塌:只有人类才有思维有情感?不是这样!那一山一水,一花一木,一鸟一虫,或许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又过了很久,回故里探望珍奶,她像是一下子老了,满头的银白,没有了以往甜甜的笑意,脸颊的皱褶和郁闷紧板板地滞结在一起。话也少,只是忙里忙外为我烧火做饭。

她已有七十五岁的高龄!

我漫步在院里,又瞧见那面墙壁上,上面隐隐约约还有那张羊皮的印迹,印迹上斑斑条条涂满艳红,像一幅绝妙的图画。我断定,是那只山羊舔上去的舌血!

只是不见了那只生灵。问及它。珍奶说:“不忍看它舔墙的样儿,赶集把它卖了。”

真叫人感慨。动物虽然不会说话,无法与人沟通,可它们何尝没有悲欢离合的故事。动物尚且有情有感,何况人呢!于是,我顿生怜悯:七十五岁高龄的珍奶,孤独寂寥的珍奶,用心血和爱把我滋养成人的珍奶,岁月沧桑积蓄在她心中的情感像一部厚厚的家传宝书,我竟然一点没有读懂!珍奶仍然在默默地拾掇家务。

我在等她再说起爷的故事,再听听她讲“爷回来躺在炕上就‘呼噜呼噜’地睡,那脚上黑压压的一片蒺藜刺儿,我用针一根根地挖,他都睡不醒……”那个故事。

可珍奶终究没有再讲。

现在我懂了,爷的故事原本就是珍奶心中的遮风挡雨的一面墙。她是用心来系念,在那墙上描绘图画。

我真笨,在那鲜灵的绘画前,我竟然麻木不仁呆若木鸡,我真想流泪。

于是我拉珍奶坐下,还像孩童时那般端坐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想听听你讲爷的故事。”

情到真处情难诉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而人对生命的感悟,实在不愿视同草木。但人较之草木,也实在并无优越之处,的确尚有几许相似。草木枯荣,尽管无声,却一样展示着对天地自然、季节时令的敏锐感知,犹如人之生命历程中的死与生。有死有生,才有更替。更替,就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铁的规律。

于是,面对人生,随时可遇而又处处发生的生死现象,人总有几分无奈,几分留恋,几分感触。人的无知是无限的,而已知却有涯。人的困惑,也实在太多,其中就有这千古的普遍而又相通的感受:世间只有情难诉。

情,人皆有之,日夜与之相伴相偎,又何以难诉,难以解释得清?因为情感幽闭于心,即使有时溢于言形于色,也未必能一望尽知一探究竟。一个人实在很难了解另一个人的情怀,每一个人的情怀是那么独特,就如同一个丰姿多彩的世界,我们所说走进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除了吹嘘之外,也不过是有幸得窥一隅而已。祖国医学常言人有七情六欲,这七情便指“喜怒忧思悲恐惊”.虽然人对七情,可无师自通不学自会,但我们撷取其中任一情感,倾尽笔力,搅尽脑汁,却未必能描摹清楚,未必能道其精妙,不得不哀叹语言乏力,智拙技穷。我们不仅说不清别人,就连自己也常常无法说得清。

两人相遇相知,直到相爱,两情相悦时便会说情缘前定。我们用现在的科学,很难解释这相爱的情缘,人海茫茫中,多少人擦肩而过,可我何以遇上你,你何以爱上我,我们思虑不清,即便用上概率学,用上所有目前我们已知的科学,却难以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说。其实这样的困惑,也让前人费尽琢磨。

困于情中,比一般人慧悟一些,即可成为情种。不管是文学作品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演绎过多少情场故事,而创造情场故事的人们,虽然甘苦自知,却情愿深陷其中,甚至不惜做情感的奴隶。西门庆算一情种,因为他较一般人懂得风花雪月;贾宝玉也算一情种,因为他在那一时代给了女孩更多的理解、平等和尊重。还有莺莺和张生,丽娘与梦梅,明皇与杨妃,素贞与许仙,山伯与英台……可是,身陷其中的他们,哪一个也不曾把情悟透,把情说清。而创造这些形象的文人墨客、摹情宗师,也一样摆不脱情之枷锁与羁绊。

唐朝诗人顾况,是一个造情高手,但更高明之处,是他发出的一声慨叹:“世间只有情难说”,就是这个慨叹情难说的人,却制造了“红叶传情”的佳话轶事,说在一秋思绵绵的时节,顾况拾到了一片红叶,这红叶是从皇家宫女住的上阳宫,顺流漂到宫外的下水池的,叶上诗题哀怨:“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于是顾况筹答一首,赋于红叶之上,又从上水池传于宫内,“愁见莺啼柳絮飞,上阳宫里断肠时。君畴不闭东流水,叶上题诗寄与谁?”真可谓是天缘前定,居然与那题诗的宫女取得了联系,两人就凭红叶传情。后在安史之乱中,两人乘乱续了一段情缘。自此,秋之红叶便成了传情信物。此事难辨真假,或顾况当头撞了桃花运,或为后人敷衍。我则倾向于是顾况写诗时的一种艺术创作,这么创作更能描摹出幽闭宫女难耐的寂寞,可是构思如此传神精妙的顾况,仍然吟了“世间只有情难说”.

与顾况有些师生情谊的白乐天,也许受到了老师的影响,更是练就一枝状写情事的生花妙笔,他做过太傅,教出了个皇帝唐宣宗李忱,在白居易死时,给他做了盖棺定论,“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诗中可见,白居易生前可谓名噪一时,其诗作流行度大概不亚于现在的流行歌曲。白居易的诗所以可以传唱千古,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爱情的咏叹可谓魅力四射,实在堪称陈情高手。可就是这样的高手,在自己的情感生活里,却深陷情感的苦恼纠缠之中。11岁的白居易,与邻女湘灵青梅竹马、不离朝夕,在19岁情窦初开时与湘灵初恋,却遭到了母亲的反对,白居易也拖到37岁时,才不得已与别人结了婚,这场苦恋多年的爱情悲剧几乎折磨了诗人一生,他把他的情汇入了他的诗,这个写情高手,也只能在情字上悔恨和遗憾终生。

深得写情秘技的汤显祖,一曲《牡丹亭》成了千古绝唱。情真处竟能感动阎王,杜丽娘葬身三年还能还魂,一枝折柳,拂动相思的情伤。汤显祖沉思于玉茗堂,用丹青水墨画尽人情冷暖,精到的运笔和构思,鬼神可泣,直通阴阳。也就是这个写情大家,在他一生最得意的创作《牡丹亭》的开场,就首肯了顾况前辈的感受,卷首的《蝶恋花》便直接感叹:“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看来,写情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但写剧不动情,怎么叫座啊?所以不得不在玉茗堂里,品茗苦思,想起了“牡丹亭上三生路”.佛家的轮回转世之说,用到了《牡丹亭》的创作里。佛家创设了三生概念,也就是前生、今生和来生。佛教徒为佛教在民间传播生根,还虚构出许多故事,说唐代人李源与惠林寺僧园观很是投缘,友谊深厚,园观垂危时约李源到杭州天竺寺外再续前缘,李源十三年后,从洛阳赶到杭州天竺寺,见到转世的与园观酷似的牧童。两人相见的地方就有一块三生石。于是姻缘前定之说,随着故事的传播,深入人心。

这故事大概又启发了另一个写情大家,他就是曹雪芹。《红楼梦》的万千世界和悲感情事,都开端于一个故事,娲皇当年未用之顽石,玩于警幻仙子处,被留为赤霞宫神瑛侍者,行走灵河岸上,发现了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便日以甘露灌溉,这草幻化人形,终日游于离恨天外,后与一干风流冤家坠入红尘。于是诸多情感故事,就衍生了。而且,曹公肯定是读了汤显祖的《牡丹亭》的,书中借梨园伶人之口,唱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初蒙了黛玉的一怀少女情思。没想到汤显祖的描情佳句,竟使黛玉误入情途。曹公虽善写情,尤其是悲情,他塑造的贾宝玉虽然最后跳出了情外,可曹公自己却深陷情中。脂砚斋泪评,“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看来,曹公终为情所伤。

文人对写情,总是情有独钟,象吸食鸦片一样,上瘾,而且有一种浸入血液的继承性。比如新诗刚兴起时,就闯入这片领域的徐志摩,用诗表达他的情话,即便明知成了第三者,仍然拿得起,却放不下。最后,还是因为放不下的追逐,空中失事了。但他的情诗的确诱人,惹得青春年少的纯情男女,曾哇啦哇啦地大段背诵。这就说明,不仅是写情的上瘾,读情的更上瘾。

人活着,大概与情脱不开身,真要脱开了,便是生命结束的解脱。细想,人就是情感的动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关情。只是,假情假意尚且好写,情到真处却实在难描难诉。多少有情人都已故去,多少写情的人也是黄鹤一去,而深陷情海中的我们,是不是他们在三生石畔转生的?反正,我们是真情难诉也要诉。

繁华落尽,是美丽?还是黯然?

黯然回首……

这本就是一场华丽的宴会……

当繁华落尽

王子仍旧是王子……

而我

再也无法成为公主……

熟悉的音符一次次回荡在耳畔,无法淡然。只是,故事已经落幕了,留下的是你我的黯然……

停留在回忆的昨天,久久不能释怀,是不是早就该将这些扔的远远……

只是,早已刻骨铭心,怎能够轻易地释怀……

人生路漫漫,该如何淡然?

无可替代的故事,不能切除的印痕,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再见。

明天,不知道是否还会有这样的主人公出现,但故事终究还要继续谱写,但已不知道,后边的文字该要怎样的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