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超短篇散文推荐

2023/09/09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超短篇散文推荐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超短篇散文推荐(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踏雪记

文/李新立

清晨,推开窗户,水泥硬化了的院坪,好像不久前下过雨,一些地方留有水渍。这,让我对自然充满了感激。可不是吗,昨天,前天,总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沙尘从东边卷来,风也为它推波助澜。于是,空气里漂浮着灰尘,腥腻得叫人恼火。现在可好,空气如过滤了一样。

出门,朝东而行,路间的绿化带布着一层浅灰,似有若无,空气多少有些凛冽。我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便边走边想,这或许是昨天深夜,突降的气温留下的薄霜。这种气象,其实并不奇怪,西北的一隅,春天没有秩序,节气老被寒流搅乱。继续东行,视线开阔了起来。看见北边、南边的山,有许多雪迹,横着,竖着,一绺一绺的,像随意涂抹上去的白灰。

我几乎惊呼了起来:那是雪,浅雪!

不管是昨天深夜,还是今天凌晨,它不想惊扰沉睡的人们,就慢慢降临了,比起润物无声的雨,它更加悄无声息。这样的雪,不会纷纷扬扬的,无遮无拦,自由散漫,甚至迷漫双眼,也不会夹杂雪粒,任意甩打,让人的额头发疼。这样的雪,细腻绵软,像轻柔之手抚过面颊,倾刻间消融,一滴水、几滴水滑过眼睛,让人不觉得冰凉。肯定没有风,世间平静安详。我喜欢雪天,或许只有它能抹平人间的不平,因此,我为没能看见雪花降临而略感遗憾。眼下,天阴着,不是雨天的那种沉、那种暗,但大地却因为有雪而显得明净、光亮。

这只是一种以行走的姿势所带来的体验,或者只是一种内心姿态上的体验。踏雪的体验肯定有所不同。

面对那么洁白的东西,我曾经有过一个念头,觉得它就是世间尤物,不应该一踏。但路总归是要走的。

在农村老家,孩子时曾踩踏过冬雪,也踏过春雪。冬雪落下,会在门前屋后积厚厚的一层,我们把它当作毡一样,在上面打个滚儿,起身,衣服上干干净净的,就连草棍也不沾一根,更别说泥土。交错着脚,还可在雪上面踩出拖拉机轮胎一样的印迹,极像。上山,顺着兔子的脚印,可以找到啃枯草的它们。冬雪瓷实,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山村的春雪呢,其中积攒了水分,若不是行走的需要,孩子们是不大愿意踩踏的。它们落下来后,时间不长就会融化,即便没有过消融,表面上看和冬雪似乎没有过两样,踩下去,下面已经和土地结合在一起,虚嘭嘭的,海绵一样。提起脚,鞋子上必定沾上了泥巴,走起路来,打了厚重的鞋掌似的令人讨厌。好在泥土上长大的孩子不太在乎这些,将泥水抖落在地上,它们终归于土地。

城里的冬雪很难踩到。比如昨天晚上落下来的,第二天若是起得迟了,已经被汽车轧得光滑,这种路面上行走不易,弄不好会摔上一跤。仅见过公园里大人和孩子们堆起的很多雪人。大家都去堆雪人,也就没了兴致。看来,城里的孩子和大人是不会玩雪的。

在城里,春雪几乎不是可以踩的,好像和雨水一样,有时躲避不及。初春乍暖还寒。虽然土地复苏,空气回暖,但雪还带着冬天的硬度,只是,其中含了许多水分,阳光的力道,加上地下供热管网散出的热,把没有躲在阴洼地带的积雪很快化掉。正在消融的雪,已经化成水的雪,和在一起,行人和车辆过去,水雪四溅。残留的雪中,灰蒙蒙的,表面上盖了一层工业烟尘,其中夹杂了城市给予的纸屑,经泡涨后,五颜六色,脏兮兮地。若不明真相,会让人对城市的春天产生一些误解和不快。

谁解春雪?还是老古人。韩愈在《春雪》道:"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他当时在长安为官,诗写的是长安春天的雪。他目睹过岭南的春雪,与之对比,似乎觉得西北的春天来得太晚,草芽儿直到农历二月才冒了出来,春雪也才像絮花一样穿梭在树木间。可惜的是,长安虽然与我同属西北,但秦岭横断,相距甚远,我所在的地方,农历二月好像是见不到青草的,倒是春雪在树间穿绕,和古代无异。

其实,大可不必计较城里的春雪,不妨到远处走走,看看。比如去文屏山。山在城南,坡度较大,我在秋天去过几次,山上树木和灌木丛生,也有规模的庙宇。文屏山距城里有些路程,但为了踏雪,最好是步行,也不要沿山道而上,最好徘徊在山下张望。我去时,恰太阳偏西,春雪散漫在山坡上,山坡灰暗,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厚实透亮,像水墨画的留白。这种情境,让人想起梭罗的《漫步》,"每次看到日落,内心都会涌动起一股向西走的欲望,想一直走到遥远而美丽的日落之处。"这种欲望,是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对自然之美的向往。

眼下,春风已过,清明在望。这场春雪,来的正是时候。我经常路过的田地里,晃动着劳作的人影,谁都可以看到,麦田开始泛绿,柳枝已经发芽。过不了几天,桃花和杏花也会相继绽放。

这场雪只是在说,冬天已经彻底甩在了身后。

寂寞的麻雀

文/章中林

母亲个子矮,年轻的时候,嘴一张手一双,在村里是一把好手。父亲总是叫她麻雀,麻雀,而我们兄妹三个断然没有这个胆量。小时候,做了坏事,就是没看见她,心里也打哆嗦;见了面那就是一场暴风骤雨。所以,母亲不开口,我们是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

初中以后,逃出了母亲的视线,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也敢在母亲面前说"不"了,也敢直视母亲凌厉的目光。有时,碰到她的禁忌,也敢放开胆子去撞一撞。

那年,喜欢上了一个清秀的女生,近乎痴狂。那天夜里,回到家。等到母亲睡着了,我终于拿出勇气,写了第一封情书。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折成心形夹在书里,带着甜甜的梦睡着了。第二天,起迟了,我慌慌张张地跑到教室。看到梦中的那个她,我笑笑,说有个东西给她,去摸书里的情书,却发现不翼而飞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是怎样的,但是如果有地缝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放学后,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母亲正拿着那几张纸在等着我。开始,我说是同学让我带的一封信;可是母亲却说结尾怎么是我的名字。母亲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怎么会认识我的名字呢?这个疑问,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个谎是撒不下去了,我就一口咬定这是我写的一篇小说。母亲没有了办法,沉默了。我不禁有些得意。

突然,母亲一拍桌子,"是小说还是情书,我不清楚,但是你班主任清楚。下午,我跟你一起到班主任那里去。"这——— 我彻底蔫了。

"你要是这样让你儿子丢面子,那我以后就不念书了。"我头一昂,使出了绝招。我知道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这一不念书———

母亲愣住了,涨红了脸足足看了我十多分钟,终于颓然地坐回了椅子里,不再说话。

这样的争斗,以后还有许多次。虽然分不出胜负,但是母亲却总是那第一个不说话的人。

等到妹妹工作了,和母亲的争执少了许多,母亲的大嗓门似乎再也听不到了。可是,母亲还是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习惯。

"你一个女孩也斯文一点,不要像个假小子到处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着男生到处跑呢?"母亲的话语里没有了粗粝,倒有了一缕温柔。可是,妹妹却不管这些,"这是个性。""这是追求幸福。你懂吗?瞎操心。"母亲怯怯的,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而找我们唠叨。"三子越来越不听话,怎么说都不管用。你是哥哥,也帮我教育教育她。""你呀,父亲不是常对你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有时间跟她生气,还不如找大妈大姑聊聊天。"

也许在家里再也找不到说话的对象了,母亲再也不说我们什么了。母亲出门却找到了新的乐趣,我每回回家,她都会张家长李家短地念叨给我听。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可是三两遍之后,母亲还是说同样的话,才发现她患上了健忘症。

一遍一遍的陈年旧事,妹妹不乐意了,朝她嚷道:"这事你都讲过一百八十遍了。求求你放过我。"母亲的欢乐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家里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除了出门,她就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茫然地望着,望着。一会儿,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那天,看到母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母亲的寂寞。

春天的吟唱

文/苏启平

花蕾是春的第一声鸣雷,在屋舍前梓树裸露的枝丫绽放。不经意唤醒了沉睡一冬的溪水。苏东坡笔下的那只可爱的鸭子,叽叽喳喳上千年,重新走到你我的面前。用脚掌与水的接触传递着暖意。在碧绿的江水中我看到了春天的模样,清纯而温馨。

春雨禁锢了欢乐。任欢乐怎样奔跑也走不出农人的门槛,几乎在整个春天。蹦蹦跳跳的小孩是春的使者,挥动着手中的野花,用欢笑声点缀整个村落。在瘦小的身影里,我看到了充满希望与信心的双眼,铮亮有力。雨丝成了婚礼上的新娘,在众人的期待中久久不见出场。昨夜随风潜入的雨滴,滋润了万物,是否也涤荡了杜甫那一副忧国忧民的心肠?笑容舒展皱纹,欲说还休的春雨,像飞舞的蜜蜂,围绕着农人的斗笠,窸窸窣窣地耳语,商讨着秋天的收成。下水的犁铧,犁出了一丘的蛙声,热闹了静寂的春夜。

不见了檐前的红椒与苞谷。横搁着的竹竿晒满了御寒的棉袄。在河流的坝前,蹲坐着美丽的姑娘。水中我看到了姑娘荡漾的脸蛋,可爱而迷人。脱下棉袄的身段,是今春最动人的暖流,流淌在男人沸腾的血液。远处躁动的公牛昂起了倔强的头颅,大声嗥叫,憧憬着夜晚的缠绵。

有燕穿飞在村庄,传递着农人的吆喝。男人真气十足的响声惊散了空中的白云,蔚蓝的天空下,阳光和煦。忙碌的还有大树的绿荫,不停地接待着路上汗流浃背的行人。在王安石焦虑的期待中,春风吹绿了河边每棵等待着月亮的柳树。

许多故事在和煦的春风里,悄悄上演。没有玫瑰,没有钻戒,在春天里写满至死不渝的爱恋。

雨滴是我软绵绵的思念,飘满了整个天空。真想把想念装进枪膛,朝着辽阔的江南射击,击中你同样想念我的心扉。茫茫的雨一定会像帐篷一样移动,遍布美丽的江南。

你提着衣裳坐在家乡的小溪旁,发呆的眼神是空中的闪电,电醒了沉醉一冬的野草。绿了整个江南的堤岸。捣衣的姿势是最美丽的舞蹈,在江南飘着的雨花中,你可感知了我温暖的问候。

浪漫的江南雨巷,是否还行走着戴望舒诗中丁香般忧郁的姑娘。天空的雨丝有着贵如油的娇气,滑润了我的手掌。狭长的小巷竟撑不开你那把煽情的花伞,只有羞涩的雨滴沿着屋檐直下。娇美的面容,粉紫的薄棉袄,柔顺的黑丝袜,那个靓丽的背影最后成了谁的新娘?

涨水的河流能载起张开乌篷的小船,却载不动满江的春色。你在我专一的视线里登船,轻柔的雨花打湿了你的云鬓,潮湿了我的心。最是你那一低头的微笑,将我的整个江南藏进了船舱。于是,我望穿了天际。直到你消失在茫茫的雾霭。

坐在窗前,雨收起我的明月。轻轻挥起你的玉手,拂去琴弦的灰尘。你的举手投足都是美妙的音乐,飘荡在蒙蒙的雨雾。我杂乱无章的思绪成了无处安放的饰物,怎样也点缀不出一段诗意的故事。只好随手挂在江南的树枝,等待着雨过天晴后的月亮,重新装扮梦中的江南。

偷偷溜进你的镜头,看你如春水般清澈的双眼。如虹的古桥,在我的心波摇曳,你是桥上粉红色的风景,染红了我的心扉。我的春天心甘情愿成了你的俘虏。

溜进了你的镜头,并没有走进你的世界。你的镜头能装下春夏秋冬所有的风景,除了我。我只是路边微不足道的小草,躲在草丛看你举手投足的风流。

把每一根柳条拉进你的镜头,让我的思念将你包围。你的发夹什么时候成了河畔的紫薇,密密麻麻地开在我的梦里,鲜艳了枯燥的世界。是河水的涟漪带走我的胆怯,我开始了今生最为勇敢的壮举。

编完一条长长的短信,我才发现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只好随手发给路边的春天,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我的秘密。羞涩是木棉花的约定,躲在你的镜头,放肆地看你娇艳的容颜。

在春风中,我悄悄地逃离。成了空中迷蒙的雨雾,笼罩了整个大地。那是我迷茫的心情,再次偷偷溜进你的镜头,等待春暖花开。

蜿蜒的小道,是母亲与妻子款款深情的眼神。青石板的边缘,布满了唐诗宋词里的青苔。可爱的绿是山的颜色,向前延伸,路过山岭直指蓝天。

热情的小鸟在自己的枝头拍手相迎,只因你是大山熟悉的客人。最亮的还是那把柴刀,让深山的每一根荆棘胆战心惊。从看见第一个瀑布开始,我就激情满怀。我决定为溪旁的每一朵野花歌唱,用粗野的喉咙。可恶的是天空的云朵,遮挡了声响。否则在另一个天地,我一定可以成为歌者,星光四射!

两根木头,组成乡村简易的桥,架在游子流浪的天空。蒲公英是乡村活泼乱跳的小孩,却怎么也走不出溪流的胸怀。随风而舞的,还有一飞而过的小鸟,用乡村独有的羞涩,装点溪畔。整个山村都是我的淳朴。是嘹亮的樵歌,还是邻家阿婆深情的呼唤,诱惑了那只离群的野鸭?在美妙的歌声中,开始了幸福的游荡。

我不是樵夫,但我像樵夫那样歌唱。砍柴,捆柴,歌声是熟练动作的伴奏。我用樵夫挥斧的自信征服大山,挑柴上肩的那刻,自豪写在脸上。汗水浸湿了我的衣裳,用乡村独特的方式点燃一根纸烟,在散开的烟雾里,又开始了歌唱。用一种不同于先前的声调呼唤大地,带着丰收的喜悦,走出大山。稳健的步伐是大地沉重的鼓点,敲出了大山美妙的旋律。我是神奇的乐手,用歌声和着溪流的欢呼,演奏出一首乐曲,被远行的游子唱遍了大江南北。

山外面是朦胧的雾,雾中有我想念的阁楼。阁楼的灶膛燃烧着你的柴火,柴火遗留着樵歌的余韵,发出迷人的欢呼。硕红的火苗亮了破旧的房屋,也亮了我的心。

寂静的山村,没有渔舟唱晚。在美丽的夕阳下,我独倚栏杆,樵歌飘散在阁楼,成了春天最灵动的吟唱。在歌声里,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乡村夜晚温馨的美梦。

家乡的梨花

文/雷琛

"最美梨花开放时节,再不回来,满山就要绿了。"朋友小何在朋友圈说道。

时值阳春三月,是家乡梨花盛开的季节。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呼朋唤友回老家灌阳看梨花拍照,可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注定要错过回去赏梨花了。

我的家乡灌阳县位于广西桂林东北部,东边有都庞岭山脉,西边有海洋山脉,两条山脉中间夹着一条秀丽的灌江。家乡四季分明,雨量充沛,物产丰富。湘江战役就是在灌阳打响的。那里的空气是清新的,群山是绿葱葱的,乡亲们勤劳朴实而又热情好客。我们那里素有"雪梨之乡"的美誉,因为雪梨是我们那儿的特产。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确实是千树万树,竞相开放,一点儿也不夸张。春风一吹,灌阳县大仁村万亩梨园,梨花便开了。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与几个朋友一起回家乡赏梨花拍照。还没到达目的地,远远地便看到漫山遍野,一片雪白,大地仿佛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走进梨园,徜徉在梨林中,整个人融入花海,偶有一阵小风吹过,不时会有一些花瓣簌簌地飘落在肩头,我这才真正领略到家乡那别具一格的梨花之美。这里的梨花,因地势而高低错落,一簇簇,一层层,如云锦般铺满沟壑山谷,给人一种层叠有致蜿蜒起伏的立体感。枝头摇曳,花香四溢,花瓣随风飘落,望不到边的梨园,雪白的梨花似雪如云,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再细看那梨花,每一片华润光泽的花瓣都雕琢得晶莹剔透,犹如冰清玉洁的仕女,其姿态无论仰脸含首,都显得那么恬静,几十朵花热热闹闹地挂在枝头,成束成团,将绿褐色的枝条全部包裹起来,开得是那么热烈,那么奔放。花蕊在风中颤动,不时引来一群群蜜蜂忙碌不停,蜜蜂上上下下,嘤嘤声声,这欢乐的小精灵给花海增添了灵气和活力。

梨花不像杏花那样单调,不像桃花那般娇艳,更不像樱花那样娇贵,从含苞吐蕊到簇簇盛开,其色纯白,冰肌玉骨,一尘不染,高贵典雅。胜过姹紫嫣红,淡败花红柳绿,素羞秾桃艳李。在暖暖的春阳下,每一朵微笑的花朵,都喷吐着醉人的芬芳,那浓浓烈烈的香气随风从花枝上袭下来,真令人心旷神怡。

梨园周围挂满了宣传语,提示游客要爱护梨园的花朵:"我怕痛,请别碰我。""你对花儿好,花儿对你笑。"梨树林中,一女果农在花丛中劳作的身姿与洁白的花海相映成景,洋溢着天人合一的完美。不远处,古韵悠扬,几个音乐爱好者在冰清玉洁的梨花下弹奏古琴,如雪的梨花瓣儿纷纷飘落,极富于诗情画意。穿行在大片的梨树之间,头上就是梨花,前后左右也是梨花。赏花的人,可以停下脚步,伫足观看;也可探鼻嗅嗅梨花的味道;也可俯身拾取飘零的花瓣。走走停停,所到之处,还是梨花。

花是一首充满诗情画意的隽美诗篇,花落也是一曲充满夕阳的挽歌。花开也好,花落也罢,坦然面对,一切释然!随行的向导说,看梨花,能让人真正懂得生活,真正明白什么是纯洁。是啊,他说得多好,我们的生活需要这样的纯洁,人与人之间更需要这样的纯洁。

虽然目前疫情让我不能呼朋唤友回老家看梨花拍照,但等到梨树果实成熟,到那时,乡民们还会开放梨园,让游人采摘品尝。啊,美丽的梨花之乡,难忘的梨园之美,愿家乡人们的生活永远像这盛开的梨花一样,芳香四溢,像春天一样美好!

美丽的大理

文/四月

在大雪消融的阴霾寒冷中,突然接到女儿从大理寄来的明信片,看着不由得心情大好。

画面是灿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洱海,岸边的大榕树下停着一辆外形笨笨的汽车,好像在思考着要去哪里,一如快毕业的女儿,在思考着怎样踏进社会一样。

在背面,女儿写着: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在大理古城,可以直接看到青青的苍山。大理和我们当初一起来时很不一样了,一切都很好。

突然想起7年前我们的那次旅程,第一次到大理。

那是2008年的春节,那年南方雪灾,我们第一次出门过年。农历正月初九的早上,在昆明逗留了几日的我们坐了一夜的火车,来到了大理。

晴朗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刚走出火车站的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头顶皑皑白雪的苍山,在城市的建筑间显露出巍峨刚毅的身影。

崇圣寺三塔、大理古城、洋人街,我们一一走过。犹记得在城内清一色的青瓦屋面和鹅卵石堆砌的墙壁,古朴而别致。红色、紫色的三角梅簇拥开放,开得亮丽而大气。古城里有一种特色小吃叫烤奶皮,名字很诱人,但并不好吃。一位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太太,穿着民族服装,一路跟着我们兜售她自己做的龙须糖。看她不容易,我们就买了两袋。

洋人街的许多店铺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都关着门,唯有中间的小河"哗哗"地流着。有一两家茶室在河边摆着桌椅,空空地等着来人。我坐在边上,看积雪的苍山,看远道而来的雪水,竟有一种旅途难得的安静,虽说只是几秒钟。

蝴蝶泉也是去了的,因为优美的传说和郭沫若先生的长诗《蝴蝶泉》。远道而来的人很难赶上那样的蝴蝶盛会,但也要看看那棵横跨泉上的蝴蝶树和那池清水。想象着高大粗壮的蝴蝶树开花时,数以万计的蝴蝶在这里飞来飞去;想象它们连须勾足,一串串连接垂至水面的壮景。泉边的栏杆旁,有许多白族妇女,手拿着白色的民族服装供游客拍照。女儿新鲜,就穿了一套,随意地一靠栏杆,真像一个等待阿鹏哥出现的金花妹。

洱海的大超过了我的想象,坐着豪华油轮单程就走了1个多小时。因为喂食,一群群白色的海鸥追逐着我们,一直到了小岛上。在岛上我发现了天空的月亮,半块月亮如静影沉璧,在蓝色的天空悄悄地看着我们。

"上关风、下关月、苍山雪、洱海月",大理的四大奇景里,我最喜欢这洱海的月。返程的船上,月亮依然跟着我们,不时地有白色的云彩来拦它,想把它拉进自己的白絮之中,它却很明白地穿过,接着跟来,明净而深情。

大理在记忆中是美丽的。跟女儿说等明年不上班了,我就去大理。女儿说,去那里就租房子住一段吧,我还要去,大理超级棒!

意外之果

文/李梅

一直喜欢花,在花店看到千姿百态的它们,总是抑制不住一盆盆抱回家。也浇水,或灌或喷。也施肥,化肥和专用花肥轮番上阵。"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知是恋故土还是不适应新环境,凡是买回来的花都选择了轻生。只长叶的非洲茉莉和绿萝,叶片逐渐稀疏,直至掉落干净;康乃馨、月季、兰花,花谢了似乎就完成了活着的使命。只有不长叶也不开花的仙人掌顽强地活了下来,还让我由片状养成了条形。或许我天生注定就是花草的克星。

花去了,盆还在。一只只盆盛着我千辛万苦从楼下挖来的泥土,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每当经过它们身边时,总感到它们瞥过来的嘲讽。

父亲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见到土就想埋点什么。于是那些曾经摇曳着花草的盆里,被一把把葱和蒜占领。无须它们生长,只要保持不枯黄就行了。每天做饭时去拔一棵,还真有从菜园拔菜的得意。

春天来了,在几棵葱缝隙里竟长出两棵不知名的杂草,根茎瘦弱,叶片单薄。父亲要除去它,被我阻止了:好歹是棵绿植,有勇气选择在咱们家出生也挺不容易的。

我拔去了剩下的几棵葱,将花盆移到得阳光的阳台上方,和仙人掌并列。在浇仙人掌时,也分给它们一点水。仙人掌需水量很小,有时半月也浇不一回,那两棵杂草也就渴着。偶尔晾衣服时看到它们卷着的叶片,才想起拿起水杯喂它们一口。它们从不嫌弃,也没觉得委屈,干渴时就蜷缩身子养精蓄锐,喝饱了就可着劲抽枝长叶。发辫似的枝条一直伸展到防盗窗外。它们俩长相相似,都有着窈窕的身材,灰白的茎上长着尖尖的刺,稍微不同的是叶片,一个宽如柳叶,一个窄似挂面。它们日夜依偎在一起,真像一对患难与共的姐妹。真心说,和以前花盆里的宿主相比,它们实在算不上美丽。

大暑来临,太阳毒辣,说话大声一点,都担心那声音会把空气摩擦出火花来。仙人掌仅三日未浇水,就显出疲软的状态。那两棵杂草更甚,叶片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连刺都失去了往日的尖锐。我连忙拿来水壶救命,意外地看到伸到防盗窗外的枝条上竟缀着一颗小小的红果,水滴一样,晶莹可爱。

"枸杞!"我惊喜地叫起来。我认得那小果,用它熬过粥、煲过汤、泡过茶,却从没见过养它育它的母亲——那棵宽叶的绿植。我小心地把它从防盗窗外请了进来,放到花盆边有支撑的地方。

这一伸手不要紧,我又发现了一个绿叶下面的秘密——一颗比枸杞还小的黑果长在另一棵窄叶杂草的枝条上。这黑果圆圆的,有点扁,像缩小了几十倍的蟠桃,阳光一照,散发着亮晶晶的光泽。这是什么果?我从未见过。它似一个神秘的天外来客,让我惊喜又不知所措。

赶紧去找百度帮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它竟然是有着"软黄金"美誉的黑枸杞。这一直被我当作杂草的两小棵,竟然是难得的宝贝。

一直生长在西北地区的枸杞怎么会降临到我的花盆里?努力回忆,才想起一个学生在新疆工作,曾给我寄来红枸杞和黑枸杞。我泡茶喝剩的底子就随手倒进了花盆里,没想到它们发了芽,扎了根,还结了两个可爱的果,给了我今年夏天最大的惊喜。

突然有些感谢自己,当初从父亲手中救下它们时,那一刹那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