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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小文章

2023/09/06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精美小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精美小文章(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春意盈风

文/鲁珉

那个使人无限向往的春,不经意间就轻叩了窗棂,带着原野的味道迎面扑来。尽管那风依然有些刺骨,可透过灵动的风,还是可以嗅到春的那股清新与欢畅。

原来已经立春了。冬的雪还未融化,冬的枯叶还未转绿。可这春,却是实实在在地来了。

那阳光中的风虽然还有点寒意,但已没有了寒冬的执着。推开原本紧闭的窗,才知道春是从风中弥漫出来的,春意已经盈满在风中。不然,那阳光不会有这般温暖。

立春的气息,也将思绪拉回到从前。每年的立春这一天,母亲总会早早地开始忙活——做春饼。母亲说,一年之始就在春,这春饼是一定要吃的。

于是,开始和面,还要打进几个鸡蛋,揉和醒好长一会儿。春饼要配上好馅,要用很多食材,芹菜、豆腐、肉末、韭菜、豆芽,加在一起。烙春饼也要留意,火不能大也不能小,油温不能高也不能低。这样烙出的春饼,外焦里嫩,香脆可口。母亲把春饼炸好,放在漏篮上,最后沥油。

烙好的春饼上桌后,我们几个早已按捺不住了,用手拿了就往嘴里喂。一家人围坐着,飘香的不仅仅是春饼,更是那份亲情,那份温暖。

那个时候,品着春饼,也是品着春天的味道。小山村的人们,也是刚刚吃完春饼,就合计着春的播种。秧田在冬来临时就预备了。谷种也是备好的,心里也在盘算着,今年要种几分田的糯米,全家人吃糍粑会不会够。

现在的故乡,已经鲜有人种植水稻了,大部分农人都把水田改种经济作物柑橘了。可对于春天,在我心中却一直还是从前的模样。

当春来临时,就会想起故乡的春天,草从地里不经意就冒了出来。鸟雀突然增多了,飞来飞去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会儿落在门前的晒衣架上,一会儿就又飞到瓦屋顶上,再一会儿,全都落在老屋后那几棵柿树上。

都市的春和小山村的春总有些不一样。这不,已经立春好多天了,风还是冷冷的。都说"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可无论是江边,还是公园里的树木,都未见"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况,但却感受到似剪刀的二月春风。

可不论怎样,春依然是大自然的画家,会在不经意间绘出无与伦比的美。盈盈春风中,那种多彩的世界已经开始着墨涂抹。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亦同大自然,也是出色的画家,更是在人生的春天就开始描绘绚丽多彩的画卷。

一株红薯的梦想

文/易露露

周日早上给窗台上的花草浇水,不经意间,发现阳台一角的某个塑胶袋上竖着个玩意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株鲜嫩的植物——红薯,我愣了一会,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岚姐串门时带来过一袋她们自家出产的红薯,后来收拾屋子时,我顺手将红薯袋搁置在阳台的某个角落,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不久后,居然有红薯破袋而出,长出一株新绿,好不惊喜。

我仔细端详了很久,一个还算厚实的塑胶袋竟然被它从里向外钻了一个小圆孔,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够达到的,需要偌大的勇气和决心,不但需要努力、需要积蓄力量、还需要等候时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莫非一株红薯也有自己的梦想。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有了梦想,一株红薯似乎就有了方向标和行动力,即便被遗忘在角落,没有被呵护、没有阳光雨露、没有肥沃的土壤,她依然有自己的抉择、默然无声奋发向上,依然能够破茧成蝶、茁壮成长,依然可以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也许生命的抗争就是在束缚中跳出美丽舞蹈的过程,也许这是一种强者的生活意志之诠释、一种与命运抗争的力量积蓄之爆发……

不禁对这株红薯肃然起敬起来,好一个"新生代"植物、好一个顽强的生命!感慨之余,我发自内心的想为她做点什么,是的,我想为她安置一个合适的环境舒适的窝,为她创设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一个实现梦想的舞台。

我迫不及待地去花店买回一袋肥沃的土,又在市场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方形泡沫箱,在邻居的指点下,将土倒入箱中、抹平、并在中央处挖了一个备用的坑,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塑胶袋,轻轻地取出那株红薯,将她随同种子一起移居新窝,再轻轻地盖上一层土,安顿好后,接着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新生活新气象,看着生长在新环境中的红薯精神焕发、神采奕然,顿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值得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同时,又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心里特别的嘚瑟,这不仅是所谓的帮助他人快乐自己,更多的是深受这株红薯的感染和激励。

夜晚,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境中,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红薯,一阵清风随来,一株美丽的红薯向我频频点头示意,好像是在向我表达谢意,又像是在向我倾诉衷肠,更像是在絮絮低语:她的一生就是为实现梦想而努力的过程,正因为生活的梦想和实现梦想的努力,她的生命才变得厚重而华美。

诚然,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像这株小小的红薯,都有自己绚丽的梦想,都渴望拥有广阔的生命舞台,让梦想花开璀璨;同样,每个人也都会遭遇困难、挫折、失败、痛苦,如果能够让自己经受住风雨的洗礼,在困境中发出生命的馥郁之香,便会成就最精彩的人生。

柿子红透时

文/王春芝

现在正是柿子上市时,每年这时,我就会想起老家的柿子树。

几场秋风后,柿树们终于迎来了一年当中最耀眼的时刻。柿子满树满树地成熟了,像晶莹的大玛瑙缀满枝头。我家的柿子树种类很多,最先红的叫火晶子,形状椭而长,皮薄,最适合用来酿酒。其次是莲花柿,大而扁,蒂上有花纹。最后熟的是那棵大盘柿,适合泡食,一夜就甜。我们把柿子摘下背回,堆满屋子,满屋子的甜腻。

母亲把碎了的柿子剁了,加上面粉拌成柿子窝窝,上笼蒸了,改善我们的伙食。把火晶子选一部分放在阁楼上,等到隆冬,这些火晶柿子变得非常软,用开水一烫,去了皮,吸一口比吃蜂蜜还过瘾。皮厚的莲花柿子最适合做柿饼。用转刀细细削皮,用绳子拴上,和玉米一起挂在屋檐下晒,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剩余的柿子,一股脑儿用锄头拍碎,放进大缸里发酵,准备酿酒。

那棵大盘柿,因为长在院子边上,在收获的时候,自然排列最后。但柿树周围低矮处的果子早已被母亲摘下,做了泡脆柿子。我们家有个专门用来泡柿子的大瓦罐,母亲将最好的柿子带把儿摘下,用泉水洗过,挨个放进大瓦罐内。铲上一点灶塘里的热灰,倒满瓦罐周围。只需一天一夜,我们就可以吃上又脆又甜的柿子。在那个没有什么零食的年代,我们的泡柿子,填饱了我们容易饥饿的肠胃。

母亲去世后,家人悲伤得不想吃饭,祖母让我拿些柿子送去。想着母亲再也醒不来了,再不能为我们摘柿子、泡柿子,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砍柴娃

文/嘎子

那个时候,康定大多人家都烧柴禾。

那个时候,康定城市的景观是这样的,让柴禾烟熏得漆麻黑的排排木板房子门前,垒着高高的柴垛子。垒柴垛子不仅是技术,更是艺术:不管是砍柴还是劈柴,都垒成四四方方的,斜着靠在门旁的木墙或石墙上。每一层都用又高又直的桦椒木杆撑着,再卡上一根专门削成的小叉棍,这样一层一层的柴棍子压着,高高垒上去,好些比房屋顶都高,也不歪斜更不会垮塌。

康定人把烧柴的灶叫灶烘,老房子里大多砌着方方正正的灶烘,上扣铁锅,下有开口吞柴,好的灶烘还设计有风箱口,拉动木风箱,火就很红很旺了。小时候,我总爱呆在灶烘前,看着那口吞食一把把柴禾的大嘴胡思乱想,我把它想成一只贪婪极了的怪兽,嘴里会喷火,好像永远也喂不饱,不管大块劈柴还是一把把柞叶子柴,一会儿就吞食干净了。还有一种灶烘比较简单,大多出现在新迁来的人家里。一口洗脸盆,卡几片瓦用胶泥一抹,灶就成了。

在我记忆里,家里开始都是打伙食团,没有烧柴的灶。我的邻居有个姓颜的人家烧灶,就是那种用瓦盆子抹泥做成的。我很羡慕颜二哥每天跟着一群孩子上山去砍柴,就跟母亲吵着闹着也要烧灶也要去砍柴。开始,母亲不同意,怕我们把房子烧燃可不得了。后来,也同意了,原因是单位的伙食团关闭了,不自已烧灶做饭就只能饿肚皮了。可母亲情愿自已去街头买柴来烧,也不让我去砍柴。我只有眼馋地看着颜二哥全副武装的样子,嘴角滴着馋馋的口水。在我那时的眼里,砍柴的颜二哥帅极了,看着他蹲在门前,在磨得溜光的磨刀石上浇水磨刀,眼睛直直地瞧着唰唰唰的刀口子变得雪白,再伸拇指试试刀刃的样子,我羡慕得眼睛都充血了。他还要打军绿色的绑腿,说是他爸留下的,他爸当过兵打过仗,绑腿打在腿上精神极了。还有,他砍柴的弯刀插在腰上拴的刀壳子上,胸一挺,电影里的八路军就站在我面前了。我拉着他的手,说带我一起去砍柴吧。他笑着说,***同意,我就带你去。

我那时,用尽了办法向母亲恳求,她也没同意。

我第一次上山砍柴,是我惹了次大祸。我同街道上的一个孩子打架,把人家的鼻血打出来了。当然,我挨得更厉害,头顶上好几个包,不过我头发长看不出来。他的鼻血止不住,哗哗水龙头开了似的喷洒,脖子和衣服上都染满了。我吓傻了,撒腿就逃跑了。开始,我在街上到处躲藏,不敢回家。想想母亲肯定很伤心,肯定会狠狠揍我。我突然想,应该去砍柴,假如母亲看着我像个大孩子,背着一大捆柴禾回家来,肯定会原谅我惹的一切祸事。

我到处借砍柴刀,可能是我生得瘦小,都不愿借给我。只颜二哥借了我一根捆柴禾的麻绳子。记得我是去头道桥海子旁的那面斜坡上去砍柴的,我爬上山坡,满坡都是青杠幼枝,我们叫柞叶子柴。

没砍柴刀的我只有用手折,用脚去踩。青杠柞叶子很硬,还生满了硬刺,我只折了几根,手背就让叶片上的刺划破了一条条血口子。我咬着牙忍痛,心里只想折一大堆,好背回去向母亲恕罪,当然,也想向母亲显示一下,我是男子汉,能去砍柴了。天阴了,还随着冷冽的风飘下细毛样的雪花,我手指都痛得动不了。还好,柞叶子柴折了一大堆了,我胡乱捆好,扛在肩膀上就顶着北门刮着的刺骨寒风,回家去了。

到了家门前,把我骄傲的柞叶子柴堆在门旁,才知道自已真的可怜极了。我让尖刺扎得手板心都肿了才获得的柴禾,堆在隔壁颜二哥山一样高大的柴堆下,像一头肥壮的牦牛脚底下一条毛毛虫。可是我还是怯怯地推开家门,压低嗓音对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母亲说,我砍柴去了,砍了好多柞叶子柴,够家里用来生火了。母亲啥也没说,叫我伸出手去让她看,我以为母亲会像过去一样,我伸出手后,就从背后举起早准备好的毛线针,然后……我背着手,眼泪滚了下来,说我再不会去惹祸了。

母亲拉过我的手,看着手上一条条带血的伤痕,啥也没说,就从饭柜子里拿出一瓶清油,倒在肿得发亮的手背上轻轻揉搓。当然,我没挨打,第二天母亲还和姐姐一起,去街上给我买了一把砍柴刀。她又叫隔壁的颜二哥教我磨刀,带我去砍柴。颜二哥很乐意带我去砍柴,帮我把刀磨得锋快,他叫我摸刀刃,说摸着刺手时,砍柴才锋快。

我跟着颜二哥,和我们那条街的娃娃们砍柴的生涯开始了。

天还麻麻亮,我们就出发了。天漆黑的时候,有人就讲鬼故事,特别是经过一些坟茔时,听着恐怖的故事,看着坟茔上的毛草让寒风刮得乱晃,就吓得背脊冒汗。天渐渐亮开了,太阳还没出来,已经浸泡在蓝天里的一弯月亮也淡了下去,好像沉没在了蓝汪汪的水里。松林口的鸟儿开始亮起歌喉,叽叽喳喳吵闹着,好听极了。我们也学鸟叫,又带了弹弓开始朝鸟叫处乱打,打中了的就带上山去烤着吃。

到了砍柴的地方,把身上的打尖包和绳子集中扔了一块小草坪上,就拿着弯刀找柴砍。那个年代,这山上的柴已被砍过好几批了,我们找到的也只是些茅草似的柞叶子柴。砍柴也很有讲就,除了刀锋利,还得找准角度,又快又狠地砍,一刀解决。那样砍得的柴,刀口像削过的马蹄子一样好看。像我这样菜鸟新手,手又没劲头,砍一刀不断,又砍,但砍不准,木屑乱飞,像牙齿啃的一样。柴还不断,就用手折,这样砍出的柴,刀口上就生着长长的马耳朵。每次,我们砍好柴打好捆子时,都会堆在一起比试。颜二哥的刀口最好,雪亮平整,像真的马蹄花儿一样。而我的全生着长长的马耳朵,所有娃娃都看着我的柴捆子笑得在地上打滚。

在砍比较粗大的柴时,我学会了打柴捆。横背子与立背子的捆法不一样。横背子好捆,两根麻柳条揉松揉软后,把柴捆整齐,再用绳子做成能自由松放的背带子。横背子一般是柴不多,自已有力气背起走才用的,在柴捆大,柴比较多时,就得捆成立背子,选几根弹性好的铁棍子柴或山麻柳,做成拖背。这样,柴禾一半压在自已的背上,一半压在拖柴上,走在路上,拖背一闪一闪,又搭一多半力,会背的人走着轻松极了。我第一次背拖背,很不习惯,才走了两步,就让弹性很强的拖柴弹了个大跟斗,从山坡滚到下面的地坎边上。柴背也散了,还崴了脚髁,肿了好些天不能下地。

那些年,我们最喜欢,也是最能在人前炫耀的,就是去打柴疙瘩。就是用像斧头一样的大刀,去把杨果树疙瘩连柴一起打下来。这得等漂亮的杨果花开过后,青嫩的叶子没生那么茂盛,才好打。打下大块大块的疙瘩柴,用大大的拖背子拖回家,看着自已的成果码成高高的柴堆时,心里真的幸福极了。那时,我们不知道,这些都是生得好好的树木,如果我们不砍,都会成林的,而我们康定或许就是生在森林子里的城市了。砍了几年柴后,我们都感觉到了,柴越砍越少了,得走好远好远,爬好高好高的山头上,才能砍到一些毛毛柴了。

那个年代里,我们走了好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像水桥子,干海子,还有以后才开发出来的木格措,那时叫大海子。我们从五二医院背后进山,走一整天,到了一片绿树掩蔽的绿水池,就在这里烧火熬茶,吃了打尖,砍了些倒乌桕就慌着返回了,没有谁想到要去观风赏景。当然,有时遇上了树林子里的叽叽喳喳的小鸟小雀,兜里的弹弓会发痒,就会扔下正砍着柴禾的人,与淘气的小鸟们在林子里追来追去。在我们那个年龄里,砍柴不仅仅是生活的需要,更是一种快乐且迷人的游戏。我们稚弱的身体也在这种趣味横生的游戏里,悄悄成长了。

柳林风声

文/张守华

我家楼下涧河边,拂堤杨柳醉春烟。傍晚时分,我常常一个人,随手拿上一本书,行走在青砖铺就的林荫小道上,春风吹过柳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天籁一般,轻轻地抚慰着我疲乏的身心。

我最爱坐在柳树下,在青石凳上聆听风的声音。风细细、柔柔地吹着,柳叶沙沙作响,和着哗哗的流水声、清脆的鸟鸣声、昆虫唧唧嘟嘟的低吟声、对岸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一支交响乐,声声入耳,曲曲惬意。

清风徐来,放眼涧河水面,碧波荡漾,水光潋滟,那微皱的碧波如同仙女的裙带一般飘逸洒脱。一只白鹭立在岸边水坝上,像老猎人一样专注地观察着水里的动静,突然展开两翼,腾空跃起,俯冲水面,得到猎物后又直击长空,消失在白云间,撇下一圈圈波纹打破如镜水面,四散开去。南风吹来,本来从北向南的水流,席卷波浪如滚滚车轮向北碾去,仿佛水往高处流,又似乎时光倒流。懵懵懂懂,我好像望见洛神向我走来,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其颜修眉联娟,明眸善睐;其动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她抿着嘴看着我笑,亦真亦幻。

那藏在树林深处的鸟儿,夕阳下,不时发出阵阵叫声。麻雀最是热闹,叽叽喳喳,像一群散学的孩子,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笑。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叫声各有千秋,有的婉转清脆、有的浑厚低沉,有的短促、有的悠扬。抬眼寻它,林木郁郁葱葱,它却无影无踪。只见夕阳透过随风摇摆的柳叶,若隐若现,那光柔和地射到我的眼睛里,爬到心坎儿上,为我洗去心尘。夕阳洒在水面上,一泻千里,如一张无边锦缎随意铺开。那金光召唤我来到河边,捧一抔水,洗一把脸,顿觉清爽无比。于是想到一句"涧河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涧河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怎奈我天性愚钝,达不到那种境界。那水、那树、那风、那光,一种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这种意境,用我的笨笔无论如何形容都是十分拙劣不相称的,或许好音乐、好诗歌才能达意。

又一阵风儿吹过,那树上的柳絮便如雪花般轻舞飞扬,洋洋洒洒,或飘到水里,逝水远去,或落在地上、草上、我的脸上、手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在这清新的空气里,夹着花香、草香、淡淡的水香,我身心舒畅,心满意足地享受这天然氧吧的赐予。

老屋,我的乡愁

文/王梦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也去见了老屋。离开老屋后,我一直对它梦魂牵绕,抹不去对它的记忆。

家乡的老屋,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少年至成年。如今,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去老屋走走,回忆它曾经的岁月。老屋似乎已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数十间房屋已经被推倒平整,种下了蔬菜、栽上了李树,仅留下了一间破旧的房间在风雨中飘摇。

我的家乡在海拔800米左右的宣汉县庙安乡,老屋在海拔最高的蒋家山下。我的祖先明末清初从陕西省西乡县迁徙而来,历经数代人勤耕苦作,建造了有内外石坝的三合院,大小房间有100余间。内外石坝之间用坚硬的条石修成高2米多、厚0.4米的两堵墙,中间是朝门,是进出大院的必由之路。朝门上面是木架盖,盖子上有瓦。

据说清朝时期,祖上出了一名武将,保家卫国有功,被清朝政府授令嘉奖,朝门上还挂有清政府授令的木匾(具体内容不详)。外石坝两侧修建有带斗的石头做成的桅杆(高4米多、直径1米左右),朝门和桅杆在"文革"中被损坏,只剩下地基和石基。外石坝两侧各修有一个小堰塘,堰塘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石板人行路,通向院子外面是一条宽1.5米、坡长250米的百余步石梯人行路。据说双马可并行,由此命名排马梯,因此成为当地的地名。

以前的老屋里,可见炊烟袅袅,可闻鸡犬之声。老屋里居住的都是王姓祖先的后代,没有一个外姓。老屋里的人勤劳朴实。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孩们无忧无虑、欢快成长。小时候,清早经常听到公鸡喔喔打鸣,闻到灶屋飘出的菜香。有时候还可以听到东家大声喊娃儿起床,西家吼着到坡上干活。

到了晚上,各家各户忙着做晚饭、煮猪食、备牛草。小孩子会三五个约起到大石坝,玩藏猫猫、抓石子、斗鸡、踢毽、滚铁环等游戏。孩子的欢呼声充满整个老屋,直到每家父母喊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相约明晚又来。

繁星满天的夏夜,院坝里更闹热。家家户户早早吃过晚饭,小孩们拿出凳子和凉席在大石坝中搭床,还把白天割回来已经晾晒了的艾蒿成堆点燃驱赶蚊虫。仰躺在凉席上,望着星空,听着大人们摆谈农事。"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那些忽悠小孩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大人们给小孩留下的谜团。夜深了,凉风习习,睡意绵绵,小孩子睡得香,即使是父母喊醒回屋里睡觉,也会懒床不起。有的嫌屋里热,会盖上薄被在院坝里睡到天亮,但第二天人会软绵绵的。大人们说这是扯了露气,其实应该是身体受了凉。

老屋里最闹热的莫过于有人办红白喜事。在大石坝一字排开摆两到三列桌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肉嘎嘎,小孩们会绕桌子周围转悠,等待大人们喊开席。每次办席,东道主差不多前后三天都用好酒好菜招待。小孩们最喜欢这事,因为好几天可以不在家里做事,还吃现成的,一放学都会小跑回家,奔赴餐桌。有的办喜事,晚上还请乡上来放电影,小孩们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吃了饭就会端上凳子守住好位置等待电影开场。小孩们最害怕的是办白事,这个时候就会收敛许多,连吃饭都害怕,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恐怖。

老屋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慢慢消逝。小孩们一天天长大,成家立业是自然规律。老屋房间数是定数,长大的孩子成家住房就发生了变数。

随着改革开放,老屋的人们日子变好了,钱袋子鼓起来了。受新农村建设、易地扶贫搬迁政策的惠及,大家纷纷迁出老屋,在老屋外的村道两旁建房。那些在老屋里长大的孩子们因求学、参工、务工走出了老屋,留下来的是年老的父辈们了。老屋里住的人少了,房子也失修了,今年这家老房子垮塌,明年那家老房子倒掉,剩下的越来越少,直至今日只有一间老房子还在原地守望,留下空荡荡的大小石坝和残壁剩瓦。至此,老屋的故事逐渐远去,甚至被后人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