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散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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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捉蝉的日子
文/徐家玉
儿时的记忆里,乡野的夏天特别的热闹,因为门前屋后的树林里藏着无数的蝉。
放学后,喜欢与小伙伴们结群去屋后的树林里,虽然母亲经常叮嘱不许爬树,但我总是经不住那高树上蝉鸣的诱惑,早把母亲的告诫抛在脑后,依然偷偷去捉蝉。一直玩到暮色四起,方才拿起书包匆匆回家去。
那时候我和小伙伴夏天是没有凉鞋穿的,四季都穿着母亲做的布鞋,鞋底早已光滑,爬树没有了摩擦力,经常是爬了一半就滑下来。于是我们就赤脚,双手抱紧树干,双脚夹紧树干,如一只顽皮的小猴,蹬蹬蹿至树上。
后来,我们想办法自制了简单的捉蝉工具:寻一棵竹子破开,用竹篾弯成一个圆圈用绳子系住,然后把竹圈固定在一根竹竿上,再把竹圈绕满蜘蛛网。大功告成后,我们就扛着这个工具去捉蝉了。
蛛网捕蝉适合在一些矮树上,听到蝉鸣悄悄靠近。蝉是非常敏感的精灵,一点声响它们都会突然噤声,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又放声高歌。我们先慢慢地把蛛网圈靠近它们,稍稍停留一下,等它们再次高歌的时候,就快速地用蛛网圈粘住,很少有蝉挣脱逃跑的。
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喜欢爬到树上去捉蝉。派一个最会爬树的人上树,树下几个小伙伴手拉手围住树干,仰头看着,做好随时接住上面的人掉下来的准备。有时个别调皮的小伙伴就在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上面的时候,用脚猛踢树干,树上的人一紧张倏地滑溜下来,一树的蝉鸣全都哑了声,有许多飞离了大树。接着我们笑成一团,互相追逐嬉笑打闹。笑语声散落在林子里,与那些蝉声一起留在了夏天。
我们最喜欢在傍晚时候去捉蝉,连绵不绝的蝉鸣,从密密匝匝的叶隙间流出,高亢激昂的知了知了声,如潺潺流水淌过,跳跃在心间。嬉闹的笑语声,被一阵山风轻轻拂去,飘散在幽静地山林深处,了无痕迹,之后又是一阵漫天的鸣响覆盖。那时候捉蝉让物质贫乏的儿时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也变成了记忆中一道永恒的风景线。
玩累了,坐在树桠上休息,慢慢散去一身的热汗,然后再继续寻找贴伏更高处的蝉,只等听到母亲四处唤着我们回家的喊声,才意犹未尽地往家里跑去,心里忐忑地等着一顿父母的训斥……
儿时那些捉蝉的日子,让我的童年充满了欢乐,让我觉得火热的夏天不是那么炎热难捱。如今每到夏天脑海里还经常浮现那些捉蝉的快乐场景,无论时光多么遥远,身处何地,那些属于童年的许多美好趣事依然历历在目。
行走的树
文/草木灰
天未亮。昨夜的北斗星还未隐去,城市是一张古老的照片,黑灰底色里,凛冽的寒风尖啸着,像草原上因行动成功而放荡狂笑的偷马贼。翅膀在地上扇起了浓浓的雪雾,似云涌,似涛浪,似藏在深山里散逸的妖气。灰白的石头星光下刀戟般冰凉,石桥宛若黑暗中一座浮城,我站在城头上举目四下张望,期待能寻到一棵行走的树。
行走的树,她枯瘦,是可以一脚踩断的柴。紧缩的皮肤遍布风吹雨打的伤痕,疼痛,刀刻般刺进她的骨里。她的根枝,稀疏且细弱,皲裂的伤口定是用泥土填塞了,甲胄般死死地撑着地面。枝杈,是蜷缩在雪夜里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自卑的小孩,一副怪异的姿态 .枝杈上已颓废了的鸟窝,乱蓬蓬的结着雪渣,它已是昨日繁华的见证者。
行走的树,她满身疲惫,根枝已不堪重负,风里几次欲倒却没有倒下。她的声音是女人也是男人,柔弱的喘气后在这凄厉的夜里喊着粗犷的号子。她的双腿是老人也是青年,蹒跚中在这寒冻的季节里坚定地迈出每一步。
行走的树,我看见了她,匆匆地,匆匆地,爬山涉水的辛劳,昼夜不停的辛劳,在她眼睛里做了希望之火的灰烬。我看到了她,她僵硬的躯壳里涌动着一条欢乐的河流,苦难,深深的苦难沙一般被冲到了岸边。我看到了她,她给枝杈唱着春天的歌谣,唱着发芽,抽枝散叶的喜悦,唱着阳光的热烈雨水的温情,唱着燕儿新婚之夜甜蜜的细语呢喃。我看到了她,像一面旗帜,在城市贫瘠的土地里奋勇向前,寻找胜利的沃土。
她的条条皱纹像游弋在幸福里的鱼,寒风的鞭笞并不能消灭她飞翔天际的梦。我点燃一支火柴想温暖她的冬季,想照亮她前行的路,尽管力量微薄,但至少流萤一般滑过她的生命。
行走的树,她只是笑笑,她分明在告诉我,她的内心燃着无数的火柴,这是她的孩子为她点燃的,血肉相连的亲情保护着她。我看到她的孩子也笑了,自卑的孩子原来不自卑,他怀抱在母爱的光辉里,母亲血肉相连的亲情保护着他。
我也笑了,这个城市我已很熟悉,春夏秋冬它都一样冰冷,偶尔的阳光也不会让土壤肥沃起来,可是我知道在这城市的上空飘着一块世间最肥美的沃土,它享受世间最纯洁的阳光,享受世间最干爽的雨露。它花香满溢,蜂飞蝶舞,它四季如春,生命繁荣。这块沃土,唯有搭乘爱的阶梯才会到达,有爱,它就在近处。
天未亮,黑暗中行走的树,心亮着!
春泥芬芳
文/李凤高
春泥,是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而富有朝气的。
她就像大地母亲怀抱里的书页,当你用铮亮的犁铧,一页一页翻卷开来的时候,她那鲜亮湿滑中还夹带着特有的芬芳,她的香味儿是独一无二的,含有茅草根、荸荠和甜草根的味道……
甜草根是一种不知名的草的根儿,你只需稍稍用手擦一擦那带着土腥味儿的精灵,就可以入口。它甜脆多汁而怡人;茅草根,则是那种硬硬的甜,嚼着汁少让人有点儿不过瘾,但回味却绵长;剥去荸荠的外皮,洗净下锅煮了再吃。它又甜又沙,带着泥土特有的芳香,让人有吃不够的感觉。
用犁铧翻开稻田,放水浸泡,再荡平了,水光粼粼的,像一面面镜子,又像一张张宣纸,急待农人来插秧行文,书写崭新的希望。
苗圃里的泥土则是人工用铁锹一点一点精翻的,然后再打碎耧平了。在细细的春雨滋润下,静静地等待着人们将剪好的杨、柳枝,一段段插入松软的春泥。树枝在泥土中只须做上几日甜甜的美梦,就开始泛青、发芽、吐出新绿来。
田头不远处的老树上,正"叽叽喳喳"闹着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有棕红色的,也有黑白相见的,还有芦花的……个头儿差不多有鸽子那么大,煞是可爱。好戏的人儿,打几声口哨,拍几下巴掌,鸟儿们就落在了这片潮湿、细软的泥土之上,它们的眼神儿可真够尖的!刹那间,浮在土层上面的各种虫儿,就成为了它们的午餐!
旱田里的泥土也须用犁铧来翻一遍,然后耧细荡平,再起垅种玉米、高粱、黄豆、谷子……面对着广阔的平畴,农人就是画家、诗人、工程师……创意在他们心中,愿景在他们手上,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春泥芬芳,让我们脚踏泥土,沾地气,勤奋敬业,努力耕耘,创造跨越,筑梦成功。
乡下老屋
文/卫卫
初夏的傍晚,乡下老屋外雷声阵阵,围墙内花坛里的月月红,也似乎受了惊吓,粉红的花蕊在风里摇曳,头顶上有些低沉的天空,墨色的云朵,似乎即刻就会化作雨儿淋湿大地。
老屋这样的场景记忆很清晰,也很遥远,真的有很多年没有仔细品味老屋。雨下起来了,坐在堂屋中央的饭桌旁,透过老屋瓦棱条,很大的雨粒落在我的脊背上,凉凉的感觉。仔细打量老屋,老屋的确老了,厨房烟囱旁也在滴水,母亲在锅台上放了脸盆接水,特意在脸盆里放了一块抹布,让它不至于发出很大的声响。几根杂木的橼子,已经让白蚁噬咬的千疮百孔,大门上方墙砖也坍塌了几块。问起母亲,老屋这样衰老的迹象其实已经有几年了,去年还特意让人上屋顶检漏了,不然漏雨更严重,只是我一直没有去关注。
老屋经历的岁月和我的年龄相仿,当初新建时是村里最气派的房子,如今在众多楼房的包围中,就象羞涩的丑小鸭,让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我没想过三十多年前,父母建造老屋时的艰辛,父母也没提起过,偶尔说起的也是当年做房子时,亲戚朋友给予的帮助,比如:石匠鉴叔,父亲的朋友,房子做好后,硬要减十个工,作为他义务帮忙;井跟爷爷,父亲的六叔包下了筛石灰最脏的活;外公一直帮工到房子建好。其实我能想得到的,平时我比较喜欢看经济学,对三十年前普通农家的经济状况能够理性分析,父亲五岁丧母,十三岁丧父,和母亲白手起家,三十出头的年纪,在那个年代建房子,更多了许多苦累,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去思考过。也许我们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一些不该忽略的自己认为平常的事。
对老屋的记忆更多的停留在少年,和小伙伴玩捉迷藏什么的,现在六岁的女儿也玩这个游戏,每个周末都要和她表姐,妻姐的女儿躲寻几个来回,在我看来无趣的紧,钢筋水泥的楼房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别说躲一个大活人,就是进来一只苍蝇也能被发现,她们一个躲寻过程也就两分钟。也许衡量一件事的角度有多种,各有各的乐趣。
读高中以后每年我在老屋的时间就不多了,高中寄宿在县城学校,一两月,匆匆回家一趟;读大学半年回一次家;参加工作后回老屋的次数增加了,可在老屋待的时间更少了,吃顿饭就离开,偶尔长的时间也就一两天,还忙于走亲访友,很少注意老屋,平素见惯了东西,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象习惯了父母的关爱,觉得理所当然。
雨继续下着,老屋也继续在漏水,在堂屋吹久了夹着雨里湿湿气息的风,身上有了些凉意,对老屋突然生出些许的歉意。雨停了,有阳光的日子,该把老屋修缮修缮,也许该注重的不仅是老屋。
酌墨桃花尽嫣然
文/水墨丹青
二月的春风,喧哗的路,你是一位守着静心的妙龄少女,倾吐着馨香如初,风吹不动你的倩影,劫不走你的芬芳,那曼妙的舞姿,倾尽多少路人的心,风奏响春之舞曲,伴着天籁之音,你的舞步婀娜多姿。
春风惹得游人醉,也吹得你像醉酒的静女,绯红羞涩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花园里氤氲着芳香的气息,引得蝴蝶如痴如醉,在花间翩翩飞舞,时而停落在刚冒绿尖儿的枝头低低细语,时而嬉戏追逐,像极了贪玩的小伙伴。
虽不及垂柳的小家碧玉,却更胜垂柳温文尔雅;虽不及牡丹的大富大贵,却更胜牡丹清香典雅;虽不及梅花的冰清玉洁,却更胜寒梅一枝独秀。梅更似一位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不似王冕墨池旁的墨梅,经水墨之洗礼,才在花瓣里留下墨的清香,桃与生俱来的谦谦君子之风,其志洁,其气清,其墨韵之美皆为他物之所不及。
"桃花帘外开依旧,帘中人比桃花秀","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春风唤醒了独秀一枝的桃,也吹净了尘间白雪,更唤醒了人们的芳心。窈窕淑女,亭亭玉立,小轩窗,正梳妆,恰似"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美貌君子,衣履光鲜,才子佳人,文韬武略。在桃花盛开之际,结下千年姻缘,不似"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般凄美,也没有"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般悲凉,却有"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般天长地久。并肩牵手的佳人在树下信誓旦旦"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伴着花香,聆听鸟语,窃窃私语,甜甜蜜蜜,相偎相依。
满树的桃花竞艳枝头,满面的春风吹动佳人的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花粉饰了大千世界,鉴证了多少甜甜蜜蜜,倾诉着莫失莫忘。
春风又临嘉陵畔,酌墨桃花尽嫣然。
蚕豌豆花香
文/夏丹
春风徐徐吹来,春光暖暖普照。大地一片翠青,万物充满生机。在万顷田畴、千条阡陌的水乡腹地,除了无边的青麦、金黄的菜花,便是田埂、圩堤上的蚕豆、豌豆了。
蚕豆、豌豆是我们苏北水乡主打的农作物之一。碧绿的青蚕豆和翠色的青豌豆鲜嫩可口,老蚕豆和老豌豆香脆有味,可油炸可水煮,亦可碾粉制粉丝,是上好的火锅佐料,是蘸酒的可口小菜。所以有更精明的商家,将青豆和老豆炒煮后,分别制作不同的茶余小食,配以精致的袋盒包装,身价倍增,赚得锅满盆盈。
蚕豆、豌豆除了带给人们难得的口福,还给无边的绿野戴上多彩的花饰,增添锦绣的春色。每到暮春初夏,田野里一条条阡陌、一片片圩堤,尽是爬满枝蔓的豆花。那豆花似轻盈的蝴蝶,像展翅的蜻蜓,如痴如醉地静立在豆叶间。那花儿在乳白与青黛中夹带点粉红,粉红间杂有散斑,在春光中微笑,在春风中摇曳。那花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使春天的原野充满诱人的味道。
在野花齐放、万紫千红的春色里,成片的菜花气势磅礴,是金黄的、炽热的,遍布的野花是恣意的、芬芳的,而豆花虽然在阵势上不如菜花广阔,香艳上不如野花任性,但花形、色彩和品性是独特的、舒曼的。婉约中带着奔放,张扬中孕育豆粒,一袭的霓裳,一身的粉色。说它锦绣之身、芳华之表、丰实之硕,绝不为过。当豆花开放,彩蝶迷恋不去,蜜蜂痴醉忘返。而俏丽的村姑会摘取一朵溢彩如蝶的豆花,插在发夹上,增添迷人的风采。
过去的里下河水乡是水旱并存、稻麦轮作制,一半是老沤田,一半是水改旱。老沤田春夏育秧长水稻,待早稻收获后再抢栽一季荸荠和茨菰。冬前收获完荸荠、茨菰,沤田便任由风车吱呀呀的转,车水沤着田,给以一冬的休养生息,待到春末夏初再育秧插秧。两三年后再轮作稻麦,即春夏栽秧,秋冬种麦子,一季为水,一季为旱,周而复始成规制。这种耕作模式,至少沿袭了上千年。
旱田与水田仅一渠之隔。放眼水乡原野,可见旱水并存、青白分明的独特景观。每当春天来临,一边是白汪汪的沤田水平如镜,一边是青幽幽的旱熟作物葱茏如画。由是,"东风吹得风车转,蚕豆花儿香啊麦苗鲜"的美妙景致便呈现眼前,成为里下河水乡独特的田园景观。到了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乡里在农业学大寨的过程中普遍改水为旱,继而转化成稻麦轮作,间杂长些荸荠和茨菰。今天的水乡大地,除了河沟港汊,不再是出脚是水、沤田遍野了。春天的千里平原,不是青青麦苗,就是翠翠油菜,青翠中掩映着金黄,间杂着彩色,这就是菜花和豆花。
记忆中的老家,河堤田埦总是点满蚕豆,间杂点有豌豆。蚕豆茎粗叶肥,高可及人腰;豌豆藤蔓略长,可达一米以上。蚕豆傲然挺立,如伟岸男子;豌豆绵软妙曼,如邻家小妹。蚕豆、豌豆结伴开花,如同情侣唱和,装点着春天的原野,扮靓了水乡天地。早期的豆叶鲜嫩可口,既可充饥果腹,又可佐餐美味。每到春风沉醉,村姑会提上篮子拮取蚕豆、豌豆的鲜嫩叶尖,一掐就是一篮半兜。回家用开水焯去青涩气味,用来炒菜或做汤。就是现在,鲜嫩的豆叶依然是农家餐桌上的家常菜。不仅如此,豌豆头还登堂入室,进入城乡饭店的正规宴席,成为食客们喜爱的美味佳肴。
美丽的豆花盛开在春天的原野上,绽放出青春的光彩,充满迷人的魅力,但它们却在深秋的季节里孕育,在萧瑟的寒风里辛熬,在漫天的瑞雪里深埋。从当年的十月仲秋点种下,到次年的五月成熟,一生漫长,大半年时间在数九寒冬里度过,于煎熬中保持常绿本色。只到春风徐吹、春光普照的时候,才能一路豪放、恣情勃长,迎春的茎叶更显挺拔,怒放的蝶花更显娇美,成熟的豆粒更为坚硬。毫无疑问,蚕豆、豌豆是豆类中最具品质、最为坚强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