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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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思绪
文/日-月-王-点
总是没由来的喜欢秋天。
成熟的秋天,像丰富如书卷,香醇似美酒,着旗袍、披披肩的优雅少妇。沉浸在秋天的故事里未曾醒来,就被时间的手轻轻一推,一个踉跄,跌进了冬天。
熟视无睹是不对的,心无旁骛也是不对的。
朔风之中,有一种侵肌透骨的冷,反复打磨着记忆。那些闪亮的冰屑,轻轻地聚拢,像经年的往事悄悄聚集,带来泣血的问候。薄如刀片的风,吹起来的疼痛,在理性与感性的时空里徘徊着,纠缠着,企图再次上演一幕荡气回肠的情感故事。
然而,这个季节内敛而深沉,似乎所有的激情都被寒冷湮没。矜持,冰清玉洁,浓缩的宁静。
冬天,是孤寂的,冷凝的。困顿与痛苦,迷茫与向往,来路与归途。繁华落尽,万木萧瑟。
凛冽的寒风中,青褐色的枝条上,正在缓慢地、强劲地孕育着花苞和叶芽。落光了叶子的树、枯黄的小草,依然闪亮着赫然不屈的目光,穿风破雨,击节高歌,将生命不断升向新的高度,溅起一声声惊叹。
小草的根,冬麦苗的根在严冬的环境里顽强地生长着。在这个漫长的冬季,这些美丽的序曲正一刻也不停地弹拨和演奏,令人敬畏,动人心魄。感动着,吟诵着。
雪,冬天的使者。
纷飞的雪花敲打着杂乱的思绪,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像一条新被子下面的爱情。在这样柔如奶油的被子下面,渐渐丰盈起了情感,欲望依偎,彼此取暖。幸福的色彩像红灯笼一样凝固成一抹暧昧的嫣红。
雪,将很多东西都演变成了柔曼婀娜,掩盖了一切,也将迷离红尘简单成童话,遗世独立着一个圣洁的世界。
雪花将竹林妆缀得更加冷傲又极富生机,浓绿的枝叶上铺了一层白雪,白绿互衬妩媚中的傲骨。傲雪的腊梅,随风摇曳,馨香袭人,濡湿了旅人的眼睛。
四季至冬。忙碌了一年,书写了一段历史,赚了一笔记忆。在冬日里反刍,盘点人生,幡然醒悟,抛弃那些该忘记的,蓄势待来年。
冬天的力量源于沉默中积蓄能量,源于无声中高蹈的况味,源于等待着羞羞答答、风情万千的初春少女,更源于思念的触须延伸到春天的梦里,姹紫嫣红。
岁月沧桑,涌动、颠覆,也葳蕤着生活。绿,就在前方,衬托着生活的润泽。重扬生命中的绿色盎然,成就生命亘古久远的意义。
陌上花开,我等你来
文/春暖花开
陌上花开,我等你来,等你穿越千山万水来赴我前生缘,今生情,来生意。
——题记
夜微凉,独守明月。阑珊处,薄凉纷飞。我静坐在思念的渡口凭栏回望,陌上花开掩映着伊人浅浅的笑魇。温暖我指尖的微凉,也摇曳着三生三世痴守轮回的誓言。
爱染流年,季节轮回。落红尽处是尘缘。回眸繁华过往,梦里花开飘零了多少相思雨,阡陌红尘镌刻了多少风花雪夜的缠绵。拈一片花瓣芬芳了岁月,抚一缕幽香明媚了过往。与你的邂逅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往事如梦,梦里飘香。回眸间,云水深处,你脉脉含情。浅笑嫣然。如三月枝头的花蕾,绽放在我的心头。你一低头的温柔,带走了我的地老天荒。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爱不问缘由而一见倾心,陌上初逢只此一眼,便以辗转了千年。
前世我为青莲,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等你来渡我。今生我瘦了红颜,望穿秋水,独守一座城等你来惜我,如若有来生,那么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你从此桥经过。与我再续今生未了的前缘。
流年的遇见,一世的牵念。今生我就是为了寻你而来的。铺一纸素笺,写不尽绕指柔情。奏一曲心曲唱不完千年缱绻。寄君一曲不求朝朝暮暮,与君一梦不问缘深缘浅。你若安然,心自成暖。你若安好,我亦无悔。
谁的笑容暖了谁的心扉?谁的思念润了谁的眼?蝴蝶飞越千山万水是为寻寻觅觅,而我望穿秋水是为了将你等待。拈一朵桃花入簪,为你守候千年温柔。捻一抹相思入骨。为你等待魂牵梦绕。
我愿化作小鸟,等你在春天的朝阳里,低吟婉转为你歌唱。我愿化作花朵等你在盛夏的枝头。千娇百媚只为你一人绽放。我愿化做枫叶等你在中秋月圆时,为你饮尽相思百转千回。我愿化做雪花,等你在红尘之外,山水之间。你若不来,我便不老。
苍茫尽处是天涯。我等你将天涯化作咫尺来拥我入怀,暖我薄凉。我等你来陪我看朝霞起夕阳落,看烟花绽出月圆。我等你来牵着我的手与我吟一曲莫失莫忘,奏一曲长相依。我等你将三生化为一世,用爱恋将沧海守成桑田。
红尘缘万丈,怎奈我相思太深长。情缘深似海,怎比我念君泪千行。以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只愿君心知我意,陌上花开踏水而来,若相惜不相离,一抹柔情许永恒,不负我相思意。
红尘深处你回眸一笑,终是让我为你饮下了爱的毒。乱了我的浮生,甘愿在你的眼角沉沦。吟一首古诗,我在诗中寻你。那长城外古道边是否还有你打马而过的英姿。写一阕宋词,我在词中找你。那江南烟雨楼台明月夜是否还有你悠悠的箫声?
一朵花语,一句诗行。道不尽我对你深情几许。一个凝眸,一抹牵念。写不尽我对你的柔情蜜意。你暖暖的笑吟许我一场春暖花开。今生你在我梦里,我梦里花开。你在我眼眸里,暗香四溢。你在我的生命里,明媚了我的一生。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若可,让我做你胸口的那颗朱砂痣,与你安暖相陪。相伴天涯。若可,让我做你最妩媚的蝶衣,为你临风对月,舞尽芳华。若可,请陪我在红尘深处爱一场,共一世风霜,不诉离殇。
这一世,我愿为你素衣清颜,淡淡清欢,相守天涯。这一生,我愿与你永结同心,蝶随花舞,璀璨流年。携一片相思的云,托明月清风送你。那是我对你的真情一片。掬一朵思念的雨,托日月流云送你,那是我对你最深的眷恋。
月下醉容颜,共闻此花香。多少次梦里情满西楼。我为你红袖添香,你为我挥毫泼墨。西窗烛剪,对镜花黄,琴瑟和鸣,花好月圆,柔情寄诗篇。你的浅笑嫣然,胜过人间百媚。你的情意绵绵,暖了唐诗宋词。
阡陌流年,蓦然回首。你是我寻了一世的风景。粉面桃花,只为君开。舞尽落红,只为君心。牵念红尘,只因有你。此生但为君前醉,伴君天涯终不悔。
红尘摆渡,荼靡了几度光阴。前尘往事,书不尽千古芳华。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暖了多少心扉,一段梁祝凄美了几多真情。一世尘缘一遇见,温暖了红尘岁月,书写了三生情缘。陌上花开,我等你来,等你穿越千山万水来赴我前生缘,今生情,来生意。
独自过冬
文/牟沧浪
我正经历一个比旧司坝更早更冷的冬天。北风一直向南吹,带着寒气,穿过北方空旷的大地。进城之后,风依然那么放肆,一阵追着一阵,满大街跑,卷起树叶尘土,毛发纸屑。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冬天。我来不及积淀足够的脂肪御寒。我以前生活在南方。如果预先将二十多年的热量储蓄起来,对付这点冷肯定没问题。北风像一把反复拉动的锯子,看准我最脆弱的部位,各个击破,一寸寸深入骨髓。我行走在外面,体温像锯末一样散落在风中。
人都有特别脆弱的部位。冷风比我们更清楚。它们从毛孔里钻进去,一旦发现那些温暖的地方后,就再也不肯出来了。它们慢慢在耳朵、小指头、脚跟或脚趾头里冬眠,孵化成冻疮,稍热一点就醒过来,在里面蠕动,啃噬。
以前在乡下,我每年都长冻疮。冻疮发作只能不停地跺脚,恨不得将它踩瘪。不停地掐,恨不得将它掐死。不停地揉,恨不得将它揉碎。要不就是伸到火边烤,恨不得将它烤焦。但用尽一切办法,还是无可奈何。我长冻疮时,姐姐的耳朵、小拇指上也长出冻疮,祖父的手开始龟裂。我们在寒风中一次次走进山林,伸出幼小或苍老的手,砍回柴火。
那时,我们一家人围坐火坑,生起熊熊大火。寒冷平分到每个人身上。母亲背对房门而坐。她时时觉得门没有关紧,风吹进了屋,脊背发冷,总叫我去关门。
"把脚烤热乎。"每晚睡觉前,祖父都这样说,"脚不冷全身就不冷了。"他推开门,抱来最后一捆柴,将火生旺。母亲抱着妹妹去睡了,姐姐也独自睡了。我们一老一少坐在空旷的屋子里默不作声,只有柴火燃烧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在寒夜里,似乎每说一个字,都会消耗一部分热量,熬不过漫漫长夜。当火烘暖全身后,我飞快进屋,钻进被筒,祖父将我的脚捂在他的胳肢窝里,又将他的衣服盖在被子上。我们紧紧靠在一起,把被子卷得严严实实,把彼此的体温捂在里面,生怕放走一丝一毫。
祖父曾是个捡瓦匠。在他六十多岁时,农闲时节依旧外出捡瓦。直到后来砍柴摔了一跤,闪了腰才罢手。他的师父是一位姓宋的孤寡老人,终年游走四方。他几乎每年冬天都来一趟我家。祖父每次见了他,像小学生见到老师,恭恭敬敬地喊师父,还拿出泡好的药酒请他喝。老人八十多岁了,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像传说中的神仙。他每年冬天才来我家,每次都背着一个小背篓,上面盖着一块黑布。我猜不透里面装着什么,想问又不敢开口。老人不仅会捡瓦,还是端公先生,会法术,能捉鬼。村里人对端公先生心存敬畏,因为他相当于阴间暂驻阳间的大使。村里哪些人要死,他提前就知道。但没人愿意当端公先生,据说那是个断子绝孙的职业。老人来我家时,教过我父亲止血的法术。他跟着老人背诵口诀,学画字符,样子也像个小学生。我在一旁偷偷记下了止血法的口诀字符,后来多次被柴刀砍伤指头,或者走路踢破脚指头,就一边念口诀一边画字符,然后就地找一点草药敷上,不用多久就痊愈了。
老人通常住两天就走了,从不跟我们说去哪里。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多年。有一年冬天过去了,他还没来我家。后来的每个冬天到了,他依然没出现。祖父说他可能去世了。到了过年的时候,祖父多烧了两盒火纸,往后年年如此。
十多年后,祖父刚刚熬完一个冬天就去世了。那是他的最后一个冬天。他等来了下一个春天,却没有像树一般发芽,长出新鲜的叶子。也许他经历的七十多个冬天。他已经进入生命的冬天。那些冬天对他来说太过寒冷,他耗尽了全部体温,再也没能使自己暖过来。
我渐渐忘记了那个老人。我在家干活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少再受伤流血,即便流血时也不再念口诀画字符了。多少年后的今天,我抚摸手上的一个个伤疤,想起学过的法术,想到那个老人。仿佛冥冥之中,他还在世上游走。他的冬天是一个人的,每年都独自过冬。没人知道他的累、他的饿、他的冷,他最后的体温消失在风里,埋进泥土,连同手艺和法术。我隐隐有些担心,他捉了那么多鬼,一个人去了阴间,鬼会不会找他算账?也许等人做了鬼,谁都不比谁强多少,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些冬天是永远过去的冬天。在某个冬天来临之时,老人开始进入生命的冬天。他只能走向更冷的季节。那些寒冷永远停留在他身上,再也没有解冻。他一生漂泊四方,带着无数人间冷暖穿越尘世,多少次春暖花开再也不曾看见。
我曾在武汉度过两个冬天。那里白天风特别大,又总夹着雨,我很少外出。在夜里,我蜷成一团,像过冬的猫和狗(它们比我更懂得如何独自面对冬天),将全身的体温卷起来,不让风刮走。我还将被子卷成筒状,双腿夹得紧紧的,生怕体温从胯下溜走。
现在,我和衣而坐,在一间温暖的屋子里独自过冬。多少年前的寒冷似乎又回到身上。它们是风带来的,雪带来的,更多的是回忆带来的。我离开村子,躲过了那里的冷,但躲不掉整个大地的严寒。人一辈子总有一个或几个冬天特别难熬,那样的冬天没有任何依偎,每个人都将独自面对。那样的冬天只能用回忆和一些温暖的想法取暖,听一些温暖的话捂热孤独的心。那些话带着一个老人与寒冷斗争几十年的经验。它们是我内心的火源。而与此同时,我驱逐寒冷却又陷入更远更深的寒冷。
携一抹阳光,笑看流年
文/佚名
岁月如一指流沙,缓缓的在指尖流淌。我静坐在流年里。捻一抹心香,执一盏清茗,携一抹阳光,笑看红尘过往。——题记
光阴流转,韶华如水。岁月如一指流沙缓缓的在指尖流淌。回首过往,辗转流年。人生就是一场无悔的修行。一场场遇见,一次次经历,一回回懂得。在那人来人往间,总会有一些感动留存于心,总会有一些牵挂难以割舍,总会有一些回忆刻骨铭心,总会有一些馨香萦绕于梦。
这个秋天注定是暖暖的,我躲在季节的角落里,沉醉于文字带给我的温暖,感谢生活,让我在清浅的时光里静守安然,感谢文字,让我在平淡的日子里诗意盎然。感谢经历,让我在成长中体会到生命中的美好与温暖。感谢岁月,让我学会品读人生的酸甜苦辣感悟生命沉淀的厚重与隽永。
素年如锦,红尘摆渡,茶靡了几季光阴。人生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四季轮回无不渗透着岁月的积累。月有盈缺,潮有涨落。人生,有相聚就会有离别。有欢乐就会有痛苦。有高潮就会有低谷,有花开就会有花落,回眸间,无论我们怎样眷恋那些曾经的温暖也要学会随遇而安。
或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生活,但可以改变心情,或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容貌,但可以展现笑容。或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人生,但可以试着改变自己,或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掌握生命的厚度。人生的起起落落间,没有人会握得住天长地久,没有人会得到永远的幸福,也没有人会得到百分之百的圆满。世间万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滚滚红尘,心安便是最美。
流年,总喜欢穿心而过,遇见,似一场花开。我站在岁月的转角,感叹生命中的倾心相遇与无常的别离。人生的聚散离合都缘于一场缘分。缘起时,你在人群中,缘散时,你以在天涯。年轻的时候,如若遇见,不说永远,说珍惜。有的时候,刹那便是永恒。暮然回首,苍老的是岁月,永不老却的是初见的明媚与温暖。
张小娴说,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侯好好的珍惜那短暂的时光。生命中相遇的人很多,相知的人并不多。一直相信,有一种缘分,不必在乎天长地久,不必在乎情浅缘薄。只是一份付出便是幸福。只是一声懂得便是花开。经年以后再回首,终是无悔这一场倾心的相遇。
美丽的爱情如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沉醉,让人神往,让人千回百转。花开花落,你曾许诺过谁的天长地久。流年清浅,你曾和谁盟约了爱的誓言。岁月错过了多少等待,暮然回首,总有一段回忆会在记忆中搁浅,总有一段感情需要用一生来铭记。执手相思,两两相望,然后再两两相忘,旧时光里的殇淡了又浓。爱很短,短到只是一个擦肩,爱很长,长到可以付出天荒地老。
也曾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痴念。也曾有过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付出总会错过,就让那些曾经的美好和握在手心里的暖在记忆中摇曳成一种祝福,当爱情洗尽铅华。当岁月走过沧海桑田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在心手合一的执着里,是在柴米油盐的平淡里,是在并肩而行的岁月里,是在挫折坎坷的生活里。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执着,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不悔。爱是流年里不老的风景。
四季交替,日月轮回。岁月已被流年浸染,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幸福就在那些平淡的时光里。小时候幸福很简单,长大后简单很幸福。幸福可以是妈妈的唠叨孩子的笑脸,幸福是领导的一个肯定朋友的一声问候,幸福是每晚爱人为你守候的那盏灯。幸福是平淡生活中的心手相携。有人牵挂是幸福的,被爱是幸福的,爱一个人是幸福的,遇到一个懂你的人是幸福的,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是幸福的。幸福是平淡生活中的精彩,幸福是一起经历岁月洗礼的不离不弃。
简单,是一种恬淡,是豁达是从容,是一种人生态度,简单似禅。是一种至善至美的心灵境界。人生路上学会简单就会快乐,就会得到幸福。你的幸福不在别人眼里,是在自己的心上。以一种简单的心境享受生命中的阳光与温暖。以一杯水的单纯面对一辈子的复杂。以一种从容的心态对待生活中的所有。用微笑摇曳出彼岸的春天。让幸福像花一样开放,让那些平淡的时光在指尖绽放光彩,镌刻出生命的最美。
季节流转,岁月于我们终是落花流水两无情。君看今年树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我们总以为花谢了还会再开。其实却以不是从前的那朵。我们也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流年似水,浮生若梦。我们经历了年少的痴狂,青春的懵懂。慢慢的才明白岁月一去不复返,人生百年弹指间,要学会珍惜,懂得感恩。用一颗淡然的心与岁月对饮,让生命因为懂得而更加的厚重,隽永。
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尘缘。生命只是沧海一栗。却承载着太多的悲欢离合。佛说,放下的越多,越会觉得拥有的多,或许每一个转身都是一个新的起点,或许每一程山水都会有新的风景驻足。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人生,每一季都会有鲜花绽放,学会笑看花开花落,潮涨潮汐。轻舞流年,静守安然。微笑向暖。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每天早晨都能看到生活赐予我们的那一米阳光,这才是生命最美的开始。人生的舞台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生命就有多宽广。人生其实很简单,走自己想走的路,爱自己该爱的人,喜欢的就去争取,得到的就学会珍惜。如若生命是一场花开的过程,让我们学会沾花浅笑,淡看风月。听鸟语流转,沐浴生命的阳光。让心灵之花静静的绽放,让花开花落一样的美丽。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风霜可以刻画容颜,岁月会老去,永不老却的是心中的爱与温暖。静夜,我沉醉在流年里,听一曲云水禅心,捻一抹心香,携一抹阳光将心开成一朵莲花。惟愿人长久,爱永恒,情永远,岁月静好。
旧时光里的老匠人
文/杜菲
前一阵子,夏雨连绵,雨伞和防水鞋成了必不可少的出行物品。想来会有不少突然被发现坏掉的雨伞和开裂的鞋子,对于这些旧损物件多数人会不会就顺手扔掉换作新物了呢。
一天,雨势稍减,归家途中在门前小街拐角处看到一个特别的摊位——一位修伞的老匠人被几人围着,他们个个焦急,似乎在担心下一场雨的到来,而老匠人却稳坐着,以面前的简易桌面为依托,像精心雕刻一件作品般盯着手中的伞,每一道伞骨,每一处关节,都仔细查看触摸,又像是一位老中医在望闻问切地看诊,丝毫不受周遭催促声的影响。他头发花白,背部弯曲,像是大半辈子时间的份量都压在那里,他眼角皱纹深刻,眼眸微微浑浊却有神、有力,手是那样苍老,皮肤皱缩着,血管突起着,指节处也僵硬了,却不妨碍他神奇的修复。站在不远处的我看着他,直到手中伞缘滑落的雨滴打湿了裙摆才回过神来——因着他,我忽地想起了旧时光里的那些老匠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神态、眼眸、宿命……
故乡的村落是附近十几个村庄的集市,每逢三、六、九日各路商贩都如约而至,摆卖起来,仅有的两条主街就会变得很热闹。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我,放学后沿街走走转转,虽口袋空空,看到未曾见过的许多新奇物件,心底也满是欢喜。记得当时最喜停留在一处摊位,踮起脚看着,常常为此忘记了要回家吃饭。那是一位金银匠人的小摊,木作的带轮子的底车,玻璃围起台面,台面大部分都摆着制作好的金银饰品,只有中间的小小面积是我眼中神奇的工作台:木材制作的凹槽,一把会喷火的小枪口,对着要重新塑形的贵金属原料进行烧制。只见一枚戒指不一会儿就化作一滴银水珠,在彩色火焰的追逐下来回滚动在凹槽里。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只有这个环节,大概是因为它对于当时的我过于炫目和神奇。彼时还曾默默许愿,等长大挣钱了一定在这里给妈妈做一枚戒指。那时长大过于遥远,而今长大过于仓促,离家求学后鲜少回家,尤其工作后,某年回去不见了那个小摊,但在巷口还见过老匠人,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听说他的手艺孩子们并不感兴趣,没有要承继的意思,他也不勉强,但总是失落的样子。再回去时,已不见老匠人,听说已离世。而今村庄的集市越来越繁华,现代化的东西将曾经的古旧一一覆盖,再不见那样的小摊,再不见那样的匠人,再不会有那样的故事……
初中时,每个学生会发一个高凳子,这凳子一坐三年,你须得在升级换班时把凳子搬来搬去,当然维修保养也得自己来。第三年时,我的凳子开始晃动了,父亲带我去到邻居老木匠家。那是个深居简出的老人,早年从外地而来,语言也与当地有所不同,就更沉默寡言。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白色的络腮胡子,眉毛也是白的,个子不高,因年事高而导致的脊背佝偻让他显得更加矮了。他随手捡起院中堆砌的废料,利落地劈出几个小木钉,钉进凳子松动的缝隙,接着用刨子刨平多余的木头,完工。全程他几乎没说一句话,活儿却干得很完美。父亲说,这老人也是个可怜人,因脾性倔强跟儿子儿媳关系不好,年岁大了力气也不及年轻人,只能做些简单的活计勉强养活自己。他异常节俭,连睡觉用的枕头都舍不得买,用的竟是一块木头。他的儿媳到处抱怨老人抠门,我想无非是因为贫穷又无人照料罢了,谁想处处算计苦着自己。时光总能填满现实里的悲伤,岁月总能抹去平凡人的坎坷,让一切看似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老木匠最终也是去了,不会有人为他悲伤,不会有人看到他的木枕而自责内疚,只是听说老人一生节俭目的竟还是为儿子攒钱,他留下的一些积蓄让儿子儿媳感受到了所谓的幸福。
旧时光里的老故事老人物终究都会逝去,那些远去的记忆随着新旧时光的更迭也会逐渐模糊。很庆幸自己曾有过很多旧时记忆,虽并不会带来怎样的价值,却能促使我用文字记录下一些曾来过的生命,他们也曾绽放,也曾期望,相信他们并不都会失望,毕竟我记得他们完成一件工作时那充满成就感的笑容,我们怎么知道那不是他们此生的快乐所在呢。
每当经过灯光璀璨的眼镜店,我还是会想起那年长长小巷里,推着自行车,挂着竹筐,叫卖着"卖眼镜,卖花镜"的老匠人;每每鞋子开线,四处寻找修鞋摊时,还是会想起那年将我第一双运动鞋化腐朽为神奇的老鞋匠和他缝补完后的最后一剪刀;还有走街串巷磨剪刀的老匠人……从前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物资总缺少,衣食住行都少,一物相伴会久长……
失落在鸡汤里的渴望
文/浪迹天涯
小时候,逢年过节吃着不多点的鸡肉却喝着香到骨子里的鸡汤时,心里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甜美幸福。
"知子莫若母"!我们的心事都被母亲了如指掌。于是在开始炖鸡时,母亲便会用一口足够盛得下够喝的鸡汤的铁锅,将葱花佐料盐巴辣子酱油之类的调味恰到好处地搭配入锅均匀搅拌之后,方才往炉灶里添柴加火。
母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厨,但是她每一次做出来的鸡汤,都会被全家人喝得精光。于是,年幼无知的我便时刻盼望着能够喝上母亲调剂的鸡汤。纵然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喝了鸡汤之后能够长成高个子,可我知道鸡汤并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奢侈品啊!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饱一顿饿一顿的艰难岁月让我们对吃下肚里的东西很是珍惜,绝不会轻易浪费。
记得在有鸡汤喝的特别日子里,对于那些很难啃下来的骨头,我们都要把它妥善保管,待用餐之后找来可以敲碎鸡骨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骨髓放在嘴里吮吸了又吮吸,怎舍得将它轻易放下!因为年幼的我知道,若是把来之不易的鸡骨头弄丢了,就不能品尝到深埋在最里层的精华了。历经艰难困苦的我们,绝不像今天的某些食客一样,会将一大块鸡肉用筷子夹起来,放到嘴边试一下,觉得不是轻易就能拿下来的干货,就会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将之摔在地上,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怜惜。
当然,在物质丰盈的年代,一般能够集中到一桌子吃饭的人是不会"当着老虎剥老虎皮"的。很多人都只会看在心里而不会用嘴将看到的有违常理表达出来,学会沉默其实是一个人的涵养。只不过凡事都只会用沉默来面对,我觉得那就是一种逆来顺受的懦弱,时间长了也会将自己弄得更软体动物一样了。
现代人很聪明,若是和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关系抑或是关系很小者,他们一般都会用闭口不言来维护自身的修养。那种如竹筒倒豆子的人,一般是不会被人喜欢的。这种微妙的关系大伙儿即便不说,可是作为不傻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要想数落别人者,首先得要学会自省,而且还要下大力气去尽量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人。即便我们被"人无完人,金无赤足"的通俗大道理浸泡了很多年,也磨灭不掉想要指责别人自己得要有让人降服的真本事的货真价实,否则就是瞎扯淡。
对于我们来讲,那个逢年过节才有的特殊待遇,对于在蜂蜜罐里长大的人而言就是不值一提了。那些艰苦朴实的曾经真实,在他们面前不过就是一个神话罢了。就像我在第一次读到"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暗结雨中愁"的囫囵吞枣一样,很多唯美的画面,只会用凭空想象去验证那些是是而非的或许存在罢了。
在我的记忆里,清淡是童年饮食生活的主旋律。出于味觉对美味食物的贪婪,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谁甘愿让自己在一边饱受着相见恨晚的折磨,一边却要接受欲罢不能的"干瞪眼"呢?只不过历经艰难困苦的灵魂,能使我们在物欲横流的环境中还有一份忆苦思甜的情怀,仅此而已。不至于让我在面对一切优劣食品之时,只会滔滔不绝于某种食材摄取过多,会对人体的某些机能带来伤害的赘述,与此博人眼球。
我不知道,某些一出口便被过去的艰苦岁月感动得痛哭流涕的黄毛后生,是真的领悟了不同时段的实属不易,还是源于某种特殊的目的而入戏太深?
今天有幸和几个资深大咖在一起就餐,别看他们年纪轻轻,对于那些天文地理的无所不知,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头头是道,我真的打心里佩服他们的不浅阅历。恰巧这顿晚餐的主题正是带汤"柴火鸡".顾名思义,我有些垂涎欲滴。精致的锅里一定少不了要在里面掺水,厨师一定竭尽所能掌握火候,为赴宴的人展示出本店的特色,以此招揽顾客。
提起餐桌有鸡,我的神经不觉再一次被绷紧。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不负盛名的厨师,能够烹制出一份儿时母亲给我们炖的鸡汤来。
席间,我仗着倚老卖老的身份,坦然接受了这些大咖对我不遗余力盛上来的鸡汤。听着他们对着一锅鸡汤的氤氲之气绘声绘色的描述,即便那一阵阵甜甜声音很吸人,但我还是喝不出儿时的那种醇香味儿来。
是原鸡的本质改变了,还是我的味觉已经损坏?我说不上来。
素馨花开
文/幽谷兰馨
【引】
取笔名"素馨",想来还是初中时。原本没有什么讲究,只是刚好看了《疯了的诗人》,喜欢那个笔名"素心",凑巧自己名字中有个"素"字,可觉着另一个字俗气,便想了一个与之意思相近的"馨"代替,所以就有了"素馨"之谓。
坦然用之,用了些许年,都没有深究。每当别人问起为何取名"素馨"二字,自有上面的解释,听到别人的赞誉也是颇为受用。
直到某一天,读了泰戈尔的《第一次手捧素馨花》,"我依旧记得,第一次我的手里捧着一束素馨花,她们是白色的,是那种纯洁无暇的白色",才恍然觉着,原来素馨还是一种花,而且是澄净素雅的花。
一时,有了探究一番的兴趣。百度,搜索,文字,图片,终是有了比较清晰明朗的印象。素馨花白色似茉莉,黄色似迎春,极芳香,原产岭南,是温带和亚热带地区广泛栽培的观赏花卉。也可用于制作中药。在古代,还常是妇女的头饰。清人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就写到了用素馨花插鬓的诗句:"盛开宜酷暑,半吐在斜阳。绕髻人人艳,穿灯处处光。"
用流行的花语来释,白素馨代表和蔼可亲,黄素馨代表优美文雅。
于是,以为沾了素馨的光,也便有了素馨的品性,颇有些洋洋自得。
【素】
一直喜欢寡淡平和的颜色,自小就是。这种喜欢,与穿戴出来的衣服饰物的颜色不能等同,该是一种小心思,一种小追求,一种小寄托。
经济没独立时,家境根本不允许自己挑衣物,大人买什么、人家给什么,就穿什么戴什么。即便如此,还是不喜欢太明艳的,想方设法地躲着不穿不戴。儿童节学校组织的文艺表演,偶尔有一两次上台机会,也是顶着一张素面,坚决不把脸蛋染得跟猴屁股似的,也坚决不在头上扎两朵红艳艳的绸子蝴蝶结。
等得工作有收入了,这种执拗的喜欢变得更为执拗。职业关系,一天到晚都要跟白打交道,而且是那种没有生气的病怏怏的白,所以些许抵触里更钟情素净的蓝。记忆深处,浅蓝碎花的丝绸长裙飘逸灵动,宝蓝云纹的羊绒短衫明净清新,深蓝白梅的蜡染棉袄纯朴典雅,还有一款深蓝浅粉蔷薇的棉质旗袍,勾勒着尽管并不迷人的曲线,还是让我挺胸收腹信心百倍,自以为妙曼优雅。
因为喜欢素淡,便喜欢躺在无人的山坡草地、公园草坪,枕着一卷书,听着轻音乐,看纯净的蓝天,看蓝天衣襟上别着的朵朵白胸针,或是脖子上飘着的片片白围巾。那时就爱哼唱"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更爱幻想,幻想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蒙古包、长生天、马和骑着马呼啸来去的汉子,还有冷峻智慧的苍狼;幻想着"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敦煌莫高窟,西出无故人的阳关和春风不度的玉门,还有叮叮咚咚的驼铃……在一次次的幻想里,编织着同样素淡的梦的衣裳,和梦里清新阳光的那个他——一个模糊虚幻的影像。
因为喜欢素淡,所以喜欢宁静,喜欢躲在一旁静静地看,静静地听,静静地想,冷眼看众人,冷眼看世界,也冷眼看自己。诚如我的ID介绍——喜欢躲于一隅,切脉世间冷暖。
由此,冷漠不合群,也不合时宜,由喜欢素淡到喜欢黑夜,再到喜欢孤独。阿桑的那片叶子,便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心头飘忽: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馨】
闻香识女人。有说香水是女人的第二皮肤。可我对香水、脂粉之类带香味的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亲戚送我一瓶名贵香水,愣是放那儿三年都没有开封。
不知这个闻香识女人的香,是否还包括其他。想来,应该是有吧。
喜欢喝茶。红茶、绿茶、黄茶、黑茶、乌龙茶、普洱茶,都有喝过,只剩白茶没有口福。不懂茶艺茶道茶文化,喝茶完全是凭自己嗜好,或是心境。因所居地方绿茶和黄茶都有名,自然是喝得多的,喜欢它们带着轻苦和微凉的香,凑近蒸腾而上的热气,淡淡的香气氤氲沁入鼻腔,继而肺腑,人便醉了。
当年,学茶的朋友从浙江寄来亲炒的两小袋茶,只记得一袋是铁观音。那是我第一次喝铁观音,立时被那特殊的香气迷住,因了尚是穷学生一个,自只是奢望。后来有了去厦门的机会,哪怕是在景区,还是花了一堆票子买了两样铁观音,卖茶的小姑娘嘴巴甜说得天花乱坠自是其一,迷恋试泡的两种茶带有的兰香和桂香,当是其二了,而且还该是最重要的。
不喜欢红茶、普洱,于是,从秋凉到寒冬,铁观音成了我的不变选择。在它缭绕经久的香气陪伴下,或看书,或写字,或听音乐,或静坐,心里的浮躁便在那些香里归于沉寂,生活的滋味也在那些香里弥散开来。很多时候捧着紫砂茶杯都在想,如若碰上懂茶艺的人来泡制,又该是怎样一种令人迷醉的香呢?生活,大概莫不如此吧,缺的只是有心,有意。
茶香之外,喜欢花香。曾有一段时日迷恋茉莉的香。小姑家一口大缸里栽种了一棵大茉莉,被奶奶伺候得丰腴着呢,一到夏天就忙不迭地吐出上百朵白嫩芬芳的重瓣花儿。我总要摘一些带到学校,从被香气浸透的手帕里,再把香气传递给一个个同学,瞬间,整间教室里都被茉莉花香塞得满满的,青春年少的心里自是另有一番风味。
最钟情的倒是窗台上那盆墨兰散发的香。算是附庸风雅,前前后后养过不少花,其中君子兰、春兰、惠兰都养了不少,一个二个的不是蔫了死了就是不抽苞不开花了。意外的是,享受同样照顾的那盆墨兰竟然开了花,而且从到我家,就每年一次从不间断。一枝独秀,总共九朵深紫的小花儿,纤细柔弱,花瓣的顶端都悬着晶莹的小水珠。看似不起眼的一枝花,却能幽香满室。凑近闻,香气柔和不刺鼻,直接从鼻腔溜进肺腔,再顺血液四处游走,把人香得服服帖帖。隔远了闻,香气若有若无,清幽深远,又自由散漫,边边角角都少不了它的脚印儿。
而最最爱的当属书香了。关于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别样的香,我已经在《书香氤氲永相随》的文里作了详述,就此打住。
【花】
没有女人不爱花的,我自是不会例外。
花花草草里,记得一盆芍药。说是记得,倒不是因为它花开有多美,而是它就没开过花。它是我春末从老家舅舅家老远移株来的,花朵大而艳,母亲极喜欢。舅舅说春末不是移株最佳时节,我还是给要了一丛回来。第一年,没有开花,连花苞都没有打一个,而它的兄弟姊妹在老家开得是花团锦簇。第二年,换了一个超大的盆,还是依然花无一朵。第三年,好不容易打了小指头尖大小的花苞,赶紧肥了土,掐了多余的芽和花苞,满心期待着留下的三个能够迅速膨胀露出美颜,结果都到秋了啥花也没见着,原来的花苞还萎了。
真是应了舅舅说的"春天分芍药,到秋不开花".虽然从植物学上来说,九十月芍药休眠期才是移株最佳时节,但是我宁愿相信这都是骨气所致。因了这一强扭的理由,便有了对它的深刻记忆。
还记得一盆吊兰。养吊兰好些年了,倒是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去年某天,站起在书桌前翻纳兰的词集下来,凑巧书桌顶端放着的吊兰垂下一枝,顺手捡起细看。突然发现在翠翠的一簇簇叶片中间,夹杂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旁边还有几粒米粒大小的花苞。花洁白,六个小花瓣,纤纤细细地散了开去,中间一团花蕊高高扬起,顶端的鹅黄煞是醒目。花蕊倒是抢了花瓣的风头,颇像古时闺阁女子如玉的柔夷。凑近嗅,一股淡淡的清香,缥缈如神龙峰顶的薄雾。
吊兰还开花?孤陋寡闻的我第一次发现,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取出相机在那儿拍来拍去,也没有觉得索然无趣。等晚间再一次端详时,花儿已经合拢、凋零了。伸手摘下,花瓣的白已经蒙上了浅浅的黄,而且花瓣明显是水化了,就像是在水中浸了老半天。美的东西,都是这样短暂瞬间即逝的么?也许,正是这短暂反倒成全了美好,才有了流星划过长空的永恒,也才有了留下只言片语的冲动。
而在这个时阴时雨的冬天,几乎少见花木的时节,我居然为了毫不起眼的枇杷花儿心绪波动。这些时日,总能见到几株枇杷树,它们瘦弱的身躯从墙角的罅隙斜倚着探出身,树叶丫杈间,变魔术般地挤满了一簇簇或绽开或待放的小精灵:有的还是花蕾,像怕冷的孩子,整个儿躲在棕黄色的毛茸茸的萼片的手心里,做着酣梦;有的好奇地睁开星星眼,从棕黄的毛茸茸的指缝里,观望着外面的新奇;有的已然是米白的小花,玲珑的五个花瓣簇拥着纤巧的数根花蕊,就像乡土的小姑娘在害羞地学跳《天鹅湖》。诸多花儿次第开放,总也开不完似的,冬都过去好多天了,热情依旧不曾有些许减弱。而那股浓烈的花香,甜蜜蜜,又香喷喷,在冬的薄雾里,尤显甘醇。
"栽秧吃枇杷,割谷又开花".如此这般,在萧条冷冽的冬里把积攒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又在夏里孕育出甜美果实的花儿,还真是不多。何况还朴实,耐得住寂寞,安享清欢?
【开】
如牛反刍一般审视自我。过往的岁月里,一边是白日里俗务的硬撑,一边是黑夜里梦想的坚守。一个我,另一个我,互相掐劲,敏感又多思,倒是合了AB血型人的特质。稍有风吹草动,就如一只胆小甚微的刺猬,又或如一只贝壳,竖起硬毛刺,或缩回壳里,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家园静舔伤口,对其他,不闻,不问。
在日子的染缸里久了,总有疲累到心力交瘁的时候。坚持不下去,便选择逃避,对工作是,对感情是,对人情世故是,对生活中的诸多方面,都是。于是,挣扎越来越无力,梦想越来越苍白,现实越来越俗艳,俗艳得只剩下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和无病呻吟。
无病呻吟,便写,不停地写。写风花雪月,写阳春白雪,写小资情调,写吴侬软语。写理想,写梦想,写幻想,也写怀想。唯独没有写现实,写历史,写灵魂,也写自己。
碰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方觉着心有所思,心有所想,心有所求,而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痛定思痛,刀斩乱麻。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心自由。离开工作多年的岗位,离开生活多年的小镇,离开精心营造的小窝,也没有什么牵肠挂肚,或是不舍和沉重,反倒是长吁一口气,迈出了这一步,一切,便不再是问题,轻松。
重拾书卷,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浅吟低诵,写写画画。自娱自乐的同时,也与性情合得来的文友交流,互相品评对方的作品,推荐好作品、好作家、好的精神家园。热情豪爽的酸风老师,纯朴厚实的水水,温婉可人的尘星,儒雅真诚的随缘,孤傲冷寂的文璘,古道热肠的晗夫,坚韧达观的井底蛙、文君、香尘,率性随和的徐风,木讷卑微的木头……一个又一个朋友,年龄、地位、学识、性别等等,都不是问题,文字成了我们交心的桥梁,联系的纽带,一伙人在文字的海洋里徜徉,甘于寂寞,又燃字取暖。
曾经以为自己是块坚冰,不敢靠近暖太久,生怕一个不小心,化作一汪水一团气消逝得无影无踪。跟他们在一起,耳濡目染着他们为人、处世、为文的态度,又在温暖、真诚的氛围里熏陶着,急于捞救命稻草的我,终于学着释放,学着渲泄,学着享受平凡普通却又美好的每一天,在文字里找寻到了那个光明的出口。
旧疾缠身,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离生命的终点还很遥远,可也还是如讨厌的苍蝇一般,嗡嗡着扰人心湖,不免起微澜,甚至诱发大风暴。长年的灰色积累,形成了有时连文字也无法抗衡的魔鬼,有时就怀疑自己,怀疑他人,怀疑情感,怀疑世界,又想着缩回壳里,想着自暴自弃,想着早日终结。
那日,在一片霜色衰草里,目光竟然触碰到零星的鹅黄,细打量,是一株婆婆针,枯瘦的身子顶着三两朵残花。而转过一片翠竹林,一树树腊梅扬着星星点点的脸,发散着缠缠绵绵的香,在冬的萧瑟里,站出自己的风景。
瞬间,便想起了那方深夜还亮着陪着为文的小头像,想起了开导心情、关心身体、非要感动到流泪的那尊"佛",想起了随缘说的"生命还真不在于你到底是什么,而在于你干了什么","在适时的时候做适时的事","自然,不拒绝任何人的、花的开放,因为是自然赋予了我们生命,何以为拒"……
是啊,是花儿,都要开放。即便是枝条柔长垂坠,每一枝每一茎都须用屏架扶起不可自竖,被称为"花之最弱者"的素馨,到了合适的时节,也要花开灿烂,馨香遍野。
终于,懂了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又能做到什么。
而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原来只不过是一念间,一个决定,一个转身,一份勇气,一份洒脱,一份执着。
佛说:一切随缘。
随缘,便自在,无所羁绊。
——我的脖子上挂着我的爱人亲手为我编制的花环,可是一回忆起第一次手捧素馨花的时候,那感觉依旧是如此的清晰和幸福。
改变喝酽茶的习惯,守着一杯淡茶,守着一袭芬芳,守着一团温暖,守着岁月静美,听素馨花开的声音……
在路上
文/张奕
一天有白天和黑夜,我们在白天劳作,夜晚休息;在白天打拼,在夜晚做梦。也许世上任何现象都趋向平衡。时间不例外,生活也不例外,赋予我们辛苦和安逸,赋予我们奋斗和梦想。疾驰在路上,那些倒退的风景,多像我们退不回去的匆忙的人生。
一路向前,未知在前方,等候我们路过或者拥抱,甚至会发散一股引力留住我们的匆忙。用一个强大的磁场,吸引我们观望甚至进入,用好奇、试探、喜欢或者爱探寻生命幽微的光亮,用坚持和努力聚拢这些火种,经过时间的淬炼,发出耀眼的光芒。或者无需耀眼,只保留温暖,从容,快慰,这样的行进无疑是人们向往的人生,有诗,有歌,有远方。然而,磁场的引力未必是长久的强劲,人与人,人与事,人与环境的消解和磨合,也会产生麻木,彷徨,疲劳,甚至厌恶,终点也未必是出发时想象的美丽和神秘。转弯还是绕道,常常比继续更令人困惑。各种后悔遗憾叠加的经验,也常常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而误入歧途。这样的路程,短途还能及时更改,悬崖勒马。长途跋涉,翻过山,涉过水,一路颠簸,一路坎坷,却未见诗意,没有鲜花,望尽天涯路,终是两手空空,只能徒留一地叹息。
今天,我又出发上路,已是隆冬时节,两旁的山、路边的树被季节褪去色彩,裸露的岩层残留往日的生机,沉默地伫立天地之间。光秃的枝丫上偶见鸟巢悬架,给苍凉的风景增添一抹温柔的色彩。这条路,走过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爬过两边山的脊梁,每次看着它们从身旁疾驰,倒退,看着它们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影像,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消失于匆忙地行走。在路上,不可能去亲临每朵花儿,每棵树,不可能和每座山都亲密接触。这样的偶然性还不至于让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而一见倾心的遇见让人生出的眷恋和遗憾,终会在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有一层蒙蒙雾气弥漫心头。
记得有一年和朋友去青海湖,因为跟团游玩,时间限制得很紧。从日月山开往青海湖的路上,接天连地无穷碧,漫溢的绿色淹没我们的心。所有人在车上都屏息凝视,那颗被尘世污染的心灵在颠簸的路上隐忍地跳动。突然一大片茂盛的油菜花海闯进眼帘,明艳的黄在绵延广袤的绿色中越发鲜亮,再配上白云和蓝天,这样的色块构成的天地,使得再无精打采的看客,也会被这磅礴的色彩震撼。车上骚动不安,大家开始表达下车的欲望,声音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凌乱到整齐,从央求到呐喊。一声比一声强烈,一声比一声迫切。眼看这份壮美在身边飞驰,所有人的心都呼之欲出,恨不得破窗而出,纵身花海。尽管再三要求,导游也未能满足大家心愿,我们眼巴巴地看着那片油菜花海消失在天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这一次擦肩成了我一辈子的念想,也成为我挥之不去的记忆。每次想起那份壮阔和广袤的美丽,我就有重返那里的冲动,却直到现在仍没有完成夙愿。而这样的缺憾所铺展的深远记忆,也许还是我们对今后人生行进的一次又一次的警醒和敲打,错过的不复再来,失之交臂也许就是永远,努力在当下欣赏、汲取、尝试甚至失败才不枉鲜活的生命。
有一首歌的歌词这样写道: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路上的风雨会稀释浓稠的情感,也会过滤同行的伴侣;路途的坎坷会改变行走的方向,也会磨练行走的意志;路边的风景会诱惑贪婪的双眼,也会鼓舞前进的步伐。人生这条单行线,走过就不能后退。停留还是拐弯,前进还是倒退,都是路上的抉择,都是生命与尘世的崭新邂逅。即便重新来过,也有不一样的历程心境。在路上,就是给生命刻上各种认知世界,重新打开自己的密码,给世人辨识自我的一个符号。为此,尽可能让生命多一些顽强勇敢美丽善良的印迹,多一些被岁月抚摸的光泽,照亮自己也温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