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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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依旧
文/韩景波
"海棠花开了!"一早起来在院子闲散的妻子突然惊叫道。待我出门看时,见她躬身在花上嗅着。我笑了,我说:"海棠无香,猛嗅,是闻不到花香的。"
海棠花开无香味我也喜欢。我家院里院外多见海棠花的身影,红的、白的、绿的,高的、矮的多品种,就连与海棠同科的木瓜花也被我宠进了院子里。
我一直以为,花艳不过海棠花。尤其是贴梗海棠,色深红,散发出夺目的诱惑,在绿叶映衬之下,可谓赤烈到非常醉人的程度。初识海棠属偶然,记不清多少年前在九泉一个叫前塬的地方乍见它时,就被它那夺目的鲜艳和奔放的精神深深感动。停车,小心走过独木桥,攀上人家石阶院畔去看它。闻之无香,但一点也不碍我于它之爱。再识它时也是偶然。一个早春,为一个兄弟牵线为媒说媳妇,来到一处大山里,在那女子家的院边就有一丛海棠,啥都没说,我就先要把镢头去挖花。
当然,我喜欢海棠还因为它像迎春花一样,从早春开始,能一直陪过百花的开放,寂寂也罢,热闹也行,兀自开放,虽无浓香伴花开,但它表现出来的一种气质动人,让人不能不爱它。
我赞成李渔对海棠无香的解释。他在他的《闲情偶寄》中这样说:"‘海棠有色而无香’,此《春秋》责备贤者之法。否则无香者众,胡尽恕之,而独于海棠是咎?然吾又谓海棠不尽无香,香在隐跃之间,又不幸为色掩。"又曰:"吾欲证前人有色无香之说,执海棠之初放者嗅之,另有一种清芬,利于缓咀,而不易于猛嗅。使尽无香,则蜂蝶过门而不入矣,何以郑谷《咏海棠》诗云:‘朝醉暮吟看不足,羡它蝴蝶宿深枝?’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
如此看来,海棠还是有香的,只是香味隐约,不事张扬而已。实在是,艳之悦目为美,不事张扬当贵为品,况且,这有香无香也是与赏花人有关的。看过一篇《静心听花开》的文章,就有心灵之触动:花开本无声,心静之人才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啊。现在想来,同样,也只有心静之人才能闻到海棠的清芬味,那味,少半是味觉,多半是感觉。我的母亲95岁了,身体依然很好,竟能蹲下看蚂蚁搬家,然后,她说天要下雨,要我们防顾天雨,紧着备柴收衣,不久果然。我以为母亲就是心静之人。母亲和我一样爱海棠,年年花开时都要叫孙女用手机给她拍几张与海棠的合影。她说:"海棠颜色好,又开年见红,是喜庆之花,适合门里门外栽种。"
确实,老北京人就爱在庭院中种植海棠,窗前门边,每每栽植几株。老北京,古典、幽深,沧桑出一份沉重古韵;四合院,青砖黑瓦,朱门雕窗,亦是古香;想那春日和煦,晴天丽日之时,海棠花哗然开放,一大丛的明艳,为翠碧的叶片所映衬,该是何等的绚烂而逼人?
我家住在乡野,虽不比老北京那庭院深深的四合院,倒是院落宽阔畅野,方便梅兰竹菊,桃杏梅李,更不忘的是海棠,春来海棠早报信,阳光晴好日,开窗即见海棠疏影横斜,摇曳生姿,若然是于清晨,晨光清丽,出门于院中闲步,可见庭院深深,盛放的海棠花也仿佛散溢着一种沉厚的情韵——这是一种我喜欢的韵味。
"海棠花开了!"海棠吵醒了院落里的春天,妻子叫醒了爱花人。海棠花,春事花发,红艳不改,清芬依然……纵是雨疏风狂,海棠依旧,我心依旧。
海棠花开,是离愁
站在年少的路口,未来我遥遥的望,一纸的明天,写在窗前,泼黑的句点,一些小片段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操场上投蓝的动作,走廊上的女生羞红了脸,小纸条传递着羞涩的爱恋,QQ上悄悄的留言,课桌上划下一道三八线,却又悄悄的递上口香糖,那时是最贵的珍藏,够哥们够兄弟。
班主任曾说,爱只是一个字,太多的责任谁都负担不起,那时的我记住长头发的你,淡淡的浓浓的没露出痕迹,只记得谁的歌我们把它唱得晕天暗地,断桥是否下过雪,又想起你的脸,若是无缘再见,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青春的旋律,流淌的音符,一路走一路喝,从断桥残雪,到千里之外,转眼就真的是离开,我记得,那一年我们高三。
已经很久未写心情,但是今天突然想给你写点什么,最近这个城市的天气变化很大,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阴霾密布。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在凌晨4点多醒来,一直看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灯光,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那一刻,我好想就此长眠不起,因为,死亡,对于我来说,或许是最完美的解脱,我觉得我好无助,好想找个人抱着大哭一场,可是放眼望去,除了黑暗,还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很想很想知道你的近况,很想很想告诉你我有多想念你,可真到面对时,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最近很讨厌上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看到你上线,心竟然是甜甜的,貌似有点儿小快乐。
晨晨说,小妖是不语娃娃,我看到这些,心里酸酸的,是啊,小妖是个奇怪的女孩子,碎碎的心情,古怪的习惯,我知道,只因为我是男孩子,而我,也有一个值得我爱的女孩子,仅此而已……
说到晨晨,我不可避免的想起很多女孩子,比如小妖,比如莫小忘等等,小杨儿昨天有心情,大概意思是,周末没人一起玩,我没敢说话,就这样突然就想起一堆铁铁的兄弟,尽管现在他们都不在,有点儿无聊的漫无边际。
昨天,这个不再陌生的城市下起小雨,下了足足一早上,下午有课,我就去了,不过听到中途,还是不想听了,于是从兜里拿出手机,翻着他们的心情,有不好的话,看着不忍心,也就词不达意的安慰几条,看见还不错的,也就嘴角扬一下而已。
昨晚和毛毛聊天,她说喜欢我写的东西,我笑了,笑的那么怀疑,我和她之间,也就是朋友,不过是我的忧郁,她看不懂的喜欢,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叛逆,不过我清楚,其实她也不想的。
好久没见过萧燕,在前几天通电话,我记得二十三点刚过,电话接通,久别的问候,然后就是闲聊,她刚被我从周公那里拉回来,不过聊的很开心,自从高考考完就没见过她,的确是想她了,自然从初次相见时,她的小暴力。
突然记起明天周末,不想睡觉,只是因为睡醒之后的空虚,宿舍里,未成年看电视,也有童鞋网游进行中,而我,则是继续写东西,想着一群正在逐渐长大的孩子,我们的萌小孩,小光两人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于是,我的身边总是出现一个又一个怪人,他们拼凑着我的生活,让我的日子变得紧凑而又不存在特定的规律不管是曾经逝去的,还是伸手可及的,他们一曾出现,而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我写的这个人TA就是我身边的人,难忘的时光,不能磨灭的岁月,那个人在背后,不止一次……
我低喃,你若转身,所有的所有,皆于一朝静止,佛家有言: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我轻吟在心中,不能忘,不敢忘,终只得用一句记得拂去所有前尘过往,彼岸风起,此岸黯然,掬一抹忘川水于掌心,竟看不穿这痴傻人世的一番纠缠,眉心纠结,郁结紧织。
那个淡雅如海棠花一般的女孩儿,是否也从眼底的蜜意里看到一段割不断的痴情,这一世,是否记得去那个如今不再敢去的老校园里承接那一拘无人收拾的海棠,拂拭那青青桑槐,晕借一方港港湾,收留一缕情长,于光风霁月中用心曲唱一段地久天长,无关山水,无关风月,一个染墨的眼眸,一次清舞沙袖的牵手,一隅暖暖的笑靥,便醉了海棠,醉了心底旖旎的梦想,时光在游龙群山的河流中畅想。
昨日又迷离在清流的潺潺中,一条路,一瓦房,一丈纱,一纸笔墨,万丈芳华,只把流年付冬夏。
游乐场上的人儿又消了几个黄昏,平添了几段愁绪,字迹隽永,泪倾了天下,我愿将心比明月,只愿明月千里寄相思的绝艳,将今生的寻觅抽丝剥茧,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是,落落红尘中,那个绝了一段情的人,有着纤细的眉眼,飘逸的身姿,甚至是嘴角解不了的牵挂,从此各自逞强。
所有不被遇见的剧情,或许会终将弃去,如彼岸花,妖娆至极,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待到我不再想活的时候,直直的落入我眼里……
4月,很多时候都只是无奈的感伤,生活的忧伤,4月,没有心情欣赏城市雨后清晰可见的风景,在雨后,街道两旁都是翠绿朦胧的生命,我们很少去观察,因为我已习惯在忧伤的初夏用一种忧伤的心情来记忆这段弥漫的阴雨,然后继续着在初夏生活,只是,还是无法搁浅青春的记忆。
如果还有机会选择在下一个城市生活,我希望不只是路过,因为,路过的记忆太模糊,而且太匆忙,还来不及拾起就已经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年少,所以我风雨无阻,有时候更是跑得飞快,生怕雨凌乱的飘落在我们身上或者浪费我的时间。
当我的身上飘满浅浅的清晰可见的细雨时,我还在口中唏嘘着,该死的雨,差点让我耽搁,当我还在雨中等待的时候,我的心也和这些还在点点滴滴飘落的雨一样七上八下,只是,那浅浅的印痕已经证明我们曾经来过,浅浅的印痕凌乱的青春,斑驳的映衬着生活,只是,我们还是一直走着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寻找,停住了脚步,找不到方向的路。
开始,还是错误,到底哪条才是自己要走的路,想要自己把感情看清楚,背负起所有所谓幸福放下所有的包袱,只是,看不清所谓幸福的路,还有那些放不下的背负,所以用凌乱的文字印证,刻下的斑驳的记忆离去,有时候,一个人习惯于在夜里遥望这个陌生而点点星光的天空,有时候,看着自己淡淡的青春在生命里流窜而没有方向,心有一种隐隐的痛,这时候海棠花也该开了……
很想不要想太多,像普普通通的人们一样幸福而简单的活着,可是,有时候,回忆着家里的那些记忆,真的,心里很痛很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背负着那么多,很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世界,忘却过去的生活和那些记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一种现实,我只有用寂寞的言语和忧伤的文字来过自己的生活。
在外边流连的日子,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多愁善感,有时候,真的很想去看看那个无法遗忘的,给我带来快乐的地方,只是,那里牵扯了我太多的忧伤和无法割舍的感情。
在这个忧伤的初春,在这个淡淡的人间四月天,在这个下着朦朦细雨的日子里,人们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去匆忙的生活,难道这就是所谓幸福?
我不知道,我记的我记忆深处的幸福不是这样……
海棠依旧
棠湖,路过多次,未曾目睹真容。几次都从湖边漫步而过,不是冬天就是夏天,春天不曾到,未见海棠红。
恰黄玉峰老师讲到杜甫不写海棠诗的缘由,苏轼写海棠诗也是极少,且别具一格。诗人们似乎都有忌讳或者怪癖似的。
夏天,烈日,看不到花开,只能想想。白天呆坐在教室里听专家讲座,中午匆匆而过,连小睡也未曾领略,更不用说看夏季如春的棠湖了。
走出大街,步入小巷,神态悠闲。小巷静谧,任何一点声响都如密语。
棠湖,应该是先有湖吧,再有海棠。湖之不存,海棠焉附?
在棠湖里,觉湖曲林幽,不知其尽头。棠湖,园林亭台,全在湖里,曲径幽幽,林茂风清。走在里面,顿觉夏日远去,春意犹在,只是看不到那如火的海棠红,唯拥抱浓浓的绿荫,想拥抱整个。
友人介绍,每年三四月,走进棠湖,不见湖,只见海棠,那种娇美,羞涩中有几分挑衅,那种热烈,那种盛况,让你根本不觉得是在人间,如在仙境。
此时唯有想象,那海棠的脸,细腻,灿烂,不忍触之;那海棠枝条,旁逸斜出,柔美万分,花艳艳欲滴,幽径通往花海,不知深浅,让人恋恋不舍。
回到眼前,银杏叶儿青绿逼眼,让人不相信是真的。眺望湖水,柔波漫漫,竹林掩映,凉意顿生,觉肌肤滑腻,是酷夏栖息的之好地方也。
答应朋友,来年赏海棠:看那柔美的腰枝,怒放的花,娇艳之色,赏那曲美之棠湖,映红之花海,葱绿的草树,品满湖年轻柔美无边的春意。
海棠依旧,心情是否依旧?
海棠开 胭脂色
文/张梅
久雨之后,天说晴就晴。阳光倾泻下来——在一株海棠这儿,初春的景致一下子华美起来。
在临水的石径边,只这一棵,生得低矮,却也枝干遒劲,最惹眼的贴在枝上的花朵,红到浓情处,似乎一点儿也不内敛了,一个劲儿簇拥着开。宋代诗人陈与义说它们是"海棠不惜胭脂色",的确是这样的不惜,对着初来乍到的春,一见钟情,痴痴地捧出红艳的情怀。还有无数的花苞,就像是无限美意,欲说还止,小蕾深藏数点红,就这样次第开下去,有绵延不息的美好。
苏州一带糕点中有名曰海棠糕的,小镇没有,有的是手推车上的梅花糕,与海棠糕有异曲同工之韵。常常是被烘烤的香气吸引,看卖糕的老人从模子里倒出花朵状的梅花糕,当然不是梅花的香气,是平易近人的烤面香和红豆香,盈盈一握,趁着热气咬开,香得峰回路转。身后新出炉的糕香,飘过小镇暮色初起的街道。海棠糕是否更为旖旎?臆想有一天,在苏州的小巷,或乌篷船划过的绍兴,与海棠糕邂逅,品味一番干净又缠绵的香气。画家张大千曾画过一幅《海棠春睡图》,看画名,以为妖娆无比,等看到画面,只一枝海棠斜逸,枝上几丛红意。画家的这幅遗作画的本是艳丽的海棠,却风日洒然,透出苍凉静穆。画家题词中说自己,病缠身,眼昏手掣,以这幅海棠图表达对家乡和老友的思念,这一腔情愫,就是一枝傲春的海棠。人们都知霜雪无情,而春光中的凋谢和更替更是化岁月之侵于无形,昨日还是繁花满枝,今晨就零落风雨中。抑或,这枝赠友的海棠,是大师留给我们美好的背影。有的生命,让人回味时,有着无限的韵味。
我们的光阴,也似这花瓣坠地。时光会老,无路可逃,暮春的园中,再从海棠花下过,绿肥红瘦,低头细看,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碎红点点,那是海棠开到极致后飘落的花瓣。一缕香魂随春去,只是不知,今人有没有像东坡居士,月沉夜深,担忧花儿睡去,执烛相照?其实诗人对于海棠真是一往情深,谪居黄州时,日子过得是"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哪怕海棠开在竹篱间,也视为嫣然一笑,在诗人眼里,海棠犹如一位红颜知己,连桃李满山都显得粗俗。
在他谪居的定惠院东小山上,有一株开得繁茂的海棠,诗人携客置酒,数醉其下。他有一首诗,题目就叫《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题目这么长,酣畅淋漓,毫不遮掩海棠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而海棠满枝,开就开个痛快,诗人吟诗醉酒,哪怕人生也有不称意!
秋海棠
文/李丽雪
秋海棠,这种栽培在暖房里的比较娇气的盆景花卉,就像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十二三岁的姑娘,雅而不拙,娇而不艳。
初夏时节,它就吐出新芽,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张开别致的嫩叶,熬是喜人。它的叶子绿中有白,银中带红,赤里含紫,色彩鲜美。叶面非常离奇,凸凸凹凹,褶褶皱皱,宛如夏季年轻姑娘穿的花泡泡纱。它栽种在花盆里,四、五片花叶子就像几条花被子,把花盆的表面遮盖得严严实实,可以想见叶子之大。而它的根——为这美丽的叶子采集、吸收养分的根,却悄悄地躲到"被子"底下,甘当无名英雄。
每当可爱的秋色驻足人间,它就绽放蓓蕾。那绯红的花托上,张开的白里透红的花瓣,仿佛孩童们清稚的笑脸。黄色的花蕊,又像是披着艳装的蝴蝶的触须。
伴随着新蕊初绽,它们总是喷吐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这清香,既不像桂花那样馥郁浓烈,也不像牵牛花那样恬淡无味,而是别有风味,让人久久难以忘记。
秋海棠——娇美的花。
一树梨花压海棠
文/刘鹏飞
有人说,"一树梨花压海棠"是苏东坡的诗句,并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这就是苏东坡对北宋词人张先八十多岁娶十八岁小妾的调侃诗。
但我翻遍苏东坡的诗集文汇,根本找不到这首诗的影子,倒是清初诗人刘廷玑有一年春天到淮北巡视部属时,见一叶姓民家"茅舍土阶,花木参差,径颇幽僻",尤其发现该户人家"小园梨花最盛,纷纭如雪,其下海棠一株,红艳绝伦"时,脑海里立即蹦出一首老人纳妾的绝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首诗收录于《在园杂志》卷一中,题目就叫《宿迁叶姓查声山联》,有名有姓,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但不管苏东坡有没有写过类似的诗,他调侃过张先晚年纳妾倒是事实。在《东坡集》中,明明白白地收录了一首《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不过人家张先也不在乎,也不生气,面对苏东坡的调侃还写了一首自嘲诗相酬和,其中有这样两句曲为辩解,深得子瞻激赏:"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
的确,梨花的白,海棠的红,激起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泼墨,清人袁枚七十岁时写的《不染须》一诗,其中的"开窗 只替海棠愁,一树梨花将汝压",用的也是此典。不管怎样,"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了后人对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的委婉说法,倒是事实。尽管如此,海棠依然没有像桃花一样,成为女人轻浮的象征,真是幸运。这也是人们爱海棠、喜欢海棠的原因之一吧。
海棠作为春花秋卉,要比桃花美丽得多,鲜艳得多,那么早就被文人与梨花捆绑一起,能出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实属罕见。所以在曹雪芹笔下,常把海棠与芭蕉相伴,"怡红快绿"之境尽显海棠的闺阁风度,让这个官宦之家的"官二代"们成立的诗社也有了"海棠社"之名,更显得海棠的高贵了。
我老家院里有一株春海棠,也就是专业人士说的木海棠,花开非常鲜艳,前年好友送我一盆草本海棠时,我才知道天下还有秋海棠。其实,我们读的很多书中,包括《红楼梦》在内都提到了秋海棠,只是我们没有注意罢了。听说过去就曾经有人把中国地图比喻成秋海棠叶子,为此还演过轰动南北的话剧《秋海棠》,可惜我没有看到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印象。
我见过的都是红色或者是嫩红色的海棠花。但据《花镜》中说,海棠除了红色,还有其变种黄白二色,可惜我没有见过。记忆中《红楼梦》里贾芸曾经弄到两盆"白色海棠"孝敬宝玉,这说明曹雪芹是见过白色海棠的。古代文人笔下的海棠的确不少,龚定庵《西郊落花歌》里就有歌颂海棠的。我曾经在北京虎坊桥晋阳饭庄见过二三百年前的老海棠,那里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旧址,两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让我一饱眼福,实在幸运。
当然,不仅仅北京人喜欢种植海棠,全国各地都有海棠的种植,据说四川就是海棠的老家,宋人沈立的《海棠百咏》第一首就这样写道:"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艳。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所谓"二月艳阳天",说的肯定是春海棠。不过在四川,木本海棠春天开过花后,有时秋天也要开放。我就曾在成都的杜甫草堂,见过十月中旬的海棠花,虽然没有春花繁茂,但也花满枝头,十分可观。
四川的海棠多,还一年两季开放,加之又是海棠的产地,所以到过四川的文人,多有诗词吟诵。正是因为此,杜甫没有写过海棠诗,于是引起好事者的猜测,宋人王禹偁在自己的《诗话》里就曾经瞎琢磨,说杜甫的母亲名叫海棠,所以,杜甫不写海棠。这种无稽之谈根本不值得一驳,但李笠翁等一些严肃的文人,还是忍不住予以驳斥了:"然恐子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
海棠引起文人争论不休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她有没有香味。很多文人将鲥鱼多刺、金桔味酸、莼菜性寒、曾巩不能诗以及海棠无香,称为五大憾事,为此也有不少人予以驳斥,李笠翁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他拿郑谷《咏海棠》诗为证:"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没有香气,怎能招来蜂蝶,"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真是难为李笠翁了,看样子,李笠翁才是真正的海棠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