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推荐及推荐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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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只想安静地坐着
文/檐下听雨
一
夜,微凉。
好久没有写字了,写字,只是一时间的情感涌现,大多时候,我宁愿泡上一杯茶,静静地坐着,点开自己的QQ空间,听着那些喜欢的歌,把自己融在茶香和音乐中。点开论坛,却没有了以往那种回帖的欲望,很多时候其实只想看看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在夜凉如水的晚上,看着暖心,足够了。
总希望自己的生活像一杯清香的绿茶,淡淡的,快乐也好,忧伤也罢,淡淡的就够了。
清清的,柔柔的,岁月里的一些过往或者可以忘却,可以放弃,得与失已经不再重要,所有过往都风化成一段段故事,凝结成一块千年琥珀,里面埋藏的心却依旧如此晶莹剔透。
站在时间的肩头,看生命中的人来人往,昨夜星辰坠落,今晚依旧璀璨。
季节轮回,时间是最好的证明,除了记忆,什么也不要带走,一些现实中的片段,就让它散落在属于它的那个角落的暗处。
季节如梦,那些缤纷的花事化作轻烟流云散去,潇洒的挥一挥手,让它随风飘远,直至不知所踪。
生活中带来的种种,总会左右着一个人的情绪,自从赤裸裸的亚当和夏娃被上帝逐出伊甸园之后,人类便获得了层层盔甲,在掩盖躯体的同时,也掩盖着灵魂,但我依旧微笑,微笑着面对。
我一直试图抹去尘埃般把过往抹掉,不让它停留在我记忆的深处,我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检验和反省自己,可是也在折磨着自己,失落与挫败的感觉萦绕心头,我深切知道,因为我不是天才,所以必须经过稚嫩,才能走向成熟。
站在季节的末梢,好想拿起一把剪刀,剪断过去的一切无奈,坚守自己最初的梦想,继续前行。
二
乐音悠悠飘出,厚实的中音,有着男声般的磁性,又带着女性特有的如琥珀般的通透柔美,大提琴、马头琴、吉他的交汇衬托着降央卓玛动人的演绎,羊群、骏马、蒙古包、马奶酒和草原上升起的炊烟仿佛在眼前飘荡。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樽,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相约去寻找共同的根……如今依偎在草原的怀抱,就让这约定凝成永恒",听到此处,我忽然想起了你,我的朋友,忽然想起了为你写过的诗,惦念,如影随形,朋友,还好吗?
长夜的钟声在敲响,夜已深,人不寐。
一声声,敲打着长夜,敲打着我无眠的心事,月影与灯影相辉,我独自徘徊,在等你,等你来叩醒我紫色的梦幻,等你来拉开我心扉的门环。
心中的那株绛珠草,已被泪水焙干;心扉上你的名字,沉重如石。
我想,我的表达是笨拙的,我认为音乐是超越文字的,我只能用旋律把思想中的字符拼凑在一起,草原、朋友、牵念、祝福、祈祷、永恒……
三
音乐和看书是我离不开的爱好,但是,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仍是没有看完,静静的躺在电脑桌上。
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一片枫叶的标本掉落下来,捡起,一条大动脉上延伸出若干的网络,撑起一片蛛网,曾经,它给了大地一份绿荫,人间一丝生息,如今,它却变成了我的书签,作无私的奉献。
窗外,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落下,完成了它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
我想,每一片落叶,也都包含着一个故事,或悲怆,或幽怨,或甜蜜,但无论它的过程如何,终究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而结束!平静的日子一天一天走来,又一天一天走远,生活中的人和故事,一个一个走近,又一个一个离去,只是岁月的流逝,不仅仅拉长了目光与目光的凝视,还有心与心的距离。
我仍然爱着深秋的红叶,爱着它少女般的羞涩,爱着它从绿色演变成深红的生命线,爱着它那抹红一直点缀着大自然的沉郁……
看似平凡的枫叶,可是它的平凡中有着不可亵渎的高贵。
四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房间,加了件衣服,喝口已冷的茶,抬眼望去,外面明明灭灭的灯火,就像断断续续的思绪。
悠悠的歌声里,我听不懂夜和梦对我的召唤,就像窗台上那盆终年娇艳的假花,一样的听不懂风的细语,此刻只想静静地坐着,就算世界在我手心中,也没有轻重。
灯很亮,一切清晰可见,但却指引不到我的方向,只想把窗口全部打开,让风尽情而入,吹醒我迷茫的魂灵。
人生就像一个驿站到另一个驿站,在背负着郑重承诺的旅途中一路奔走,曾多想长出一双遒劲的翅翼,飞越世间沧桑;多想拥有马良那神来之笔,素描出如诗岁月,如歌年华。
这个夜里,一杯香茶相伴,守在昏黄的灯下,用泪水和着心血,研成一滴墨,在这张素洁的白纸上,写下我满满的心语,携一串串文字,脚步歪斜走进你的梦里,看着你,目光温柔;靠近你,心跳加速,我乘着杯中升起的雾,飘渺、飘渺……
是否淡忘,或者丢弃,就像一颗漂浮的心,突然被大雨淋湿,渐行渐远的日子,有几多被装订下来,留下那永久的笔记?
深夜,一个个影子悄然浮上心头,曾是那么真切的期待,在这草场莺飞的日子里走在一起,从此月色柔和,花香醉人,从此没有了季节。
举目远望,喧嚣的南方城市,依旧繁华,中间,可有藏着许多不竭的思念?
夜了,我该去睡了,或者,以后的每一个晚上,我也是同样的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我的幸福
一
近日偶遇一位相识多年的文友李君,我请他到咖啡厅小坐。
李君在一家外资企业做生产部经理,业余爱好文学,在报刊上发表了很多文章。多年前我们在一次笔会中相识,意气相投,成了朋友。
李君告诉我,由于白天忙于生产,读书、写作都只能在晚上进行,碰到生产忙季,晚上还要加班,回到家人已经疲累交加,没有精力读书写作了。"为了家庭,为了生活,我只能把个人爱好放到一边了,没有时间读书、写作,让我的精神世界非常苦闷啊!……"李君诉苦说。
得知我在一家上市公司做企业报主编,每天可以名正言顺地读书、写字,李君羡慕地说:"你真的很幸福,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上班时间可以阅读写作,多好啊!"
李君的话让我为之一震,以前我认为自己际遇不好,只能在企业做文化工作,薪酬待遇还不如周围那些从事销售、生产之类工作的同事,便想着要去改行去谋取一份高薪工作。不曾想,原来在别人眼里,我的这份工作也值得羡慕。
的确,如李君所言,我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是一种幸福,值得珍惜。
二
我的工作地点在龙岗一个地处偏僻的工业区,住在附近的民房里。为此,我经常自嘲自己是乡下人,见不到大世面,并羡慕那些工作在市中心区的白领,每天可以领略城市风情,衣着光鲜地出入高楼大厦。
一天,一位在福田区某公司工作的老乡小陈来看我,看到他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一副都市白领的模样,我便向他表达了我的羡慕之意。没想到小陈竟说:"你只是看到我光鲜的一面,其实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每天都要在穿行于高楼大厦之间,见客户,谈生意,而且应酬多,开支大,生活成本很高。"得知我每天上班只需步行几分钟,小陈连声说,"像你这样的工作其实很好啊,住家离工作地点很近,上下班不用在路上奔波,不像我们工作在市中心区,为了降低生活成本,住在郊区,每天上下班都要挤几个小时的公交车,碰到公交车误点或堵车耽误时间迟到,还要被公司扣钱呢。"
听了小陈的话,我猛然意识到,虽然工作地点比较偏僻,但上下班方便,不用挤车来回奔波,也是一种幸福。
三
一个周末,我下班后前准备回家,路上碰到在一家公司做高管的老同学阿彬,便邀请他到我家吃饭。
看到有客人来,妻子带着孩子去菜市场买菜,不多久,妻子提着菜,儿子提了一瓶酒一起回来,娘儿俩便在厨房忙碌开了。
席间,阿彬一边喝酒一边感慨:"兄弟,你真是幸福啊,虽然住的是民房,房子也不大,但是好歹有个家在这边,老婆孩子热坑头的,但是老婆孩子都在老家,一个人在这边自由虽然自由,也可以省点钱,但是精神孤独,缺少家庭温暖,又没有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是一种缺憾啊!"
听了阿彬的肺腑之言,原本还为家庭负累、妻子管束、儿子调皮、经济困窘等问题所困扰的我,猛然醒悟到自己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
夜阑珊,情未央
文/逸萍
雨还在下,敲在屋檐,啪啦作响,落地成殇。
缱绻的情思纠缠成团,撕扯不开,乱了。
与你在这纷扰的红尘中相遇,经历了薄凉的人世变幻,才修得如今的因果情缘。原本以为我与你只是一朵彼岸花,花开寂寥,花谢神伤,清冷在尘土,再没了相遇的契机。没曾想,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多情的六月,我与你,蓦然邂逅。从此,爱沦陷。如今,因了一句话,而起争执,我的心,痛了,伤了。
窗外,雨声渐歇。起身,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六月,百花已谢,唯有这满架的蔷薇开得缤纷。艳丽的玫红,像吉普赛女郎的红唇,妩媚可人;娇嫩的浅粉,如少女含羞的脸庞,欲语还休;那清丽的素白,似新娘钟爱的裙裾,清秀纯洁……一朵朵,层层复叠叠,似乎要把整个季节吞噬。
拈一朵在掌心,低头轻嗅,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渐入心扉。满怀的阴郁悄然淡去,心就这样被它占据。看一眼四周,静寂无人,轻轻地插与鬓边,心魂一缕,当随花去。
清风徐来,满架的蔷薇翩然起舞,花影婆娑,惊了蝴蝶,扰了蜜蜂。
看哪,那鹅黄的小小花蕊中,一只精巧的小蜜蜂正专注地汲取着养料,小小的翅膀上下翻飞,憨态可掬,惹人怜爱。蓦然风起,惊惶飞去。
蝴蝶也来凑热闹了,扑闪着绣满花纹的翅膀,翩跹在群花之中,却不停留,是怕了风的追赶,还是迷了双眼?
无边光景,在眼中,亦入了心。
缓步向前,低矮的栅栏上,浓密的绿叶攀援,缠绕,那一串串如玛瑙般的葡萄点缀其间,颗颗晶莹剔透,泛着绿幽幽的白光。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一颗颗圆润饱满,惹人垂涎。
栅栏内,一小小孩童正与我对视,大有你敢采摘我就与你拼命的架势,我赶紧放下手,对着他浅浅一笑,小男孩含羞转身,飞奔进屋。我禁不住莞尔,想起了年少时的往事。
少年不识愁滋味。曾经的我,上树摘桑葚,稻田沟里捉迷藏,爬碉堡,偷番薯,无所不能。
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一个小脸黑黒,瘦小顽皮的女孩,趁四周无人,手偷偷地伸向了一串青涩的葡萄,刚要采摘的时候被主人发现,吓得惊惶逃窜,结果摔倒在地,从此,膝盖上落下一个疤痕,永久不褪。
童年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所畏惧,即使犯下过错也没关系,因为年少,因为无知,一切皆可原谅。
六月的天,变幻莫测,不一会,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幸好我有准备。打开雨伞,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在雨中盛开。不一会,身边开起了一朵又一朵的七彩蔷薇,满世界成了花的海洋。
夜渐黑,雨停,街灯起。
我走在葱茏的梧桐树下,身后是你长长的影子。我转身,你与我四目相对。
你说,不是所有的语言都一定要用嘴来说。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相知的人自会明了。何用我一句句向你解释。
可是,亲爱,再相爱的两个人也属于两个个体,他们有各自的思想,各自的思维方式。当疑惑出现时,不问清楚,会很难受的,你知道吗?
何况一个小小的解释又能花去你多少时间?消耗你多少心力?如果爱她,就让她释然,好吗?
亲爱,心有灵犀本是梦啊,语言才是沟通最好的桥梁,请你记得。
我与你,本是俗世人,无法做到真正的通达内心,或许,只有佛才能感知一切。
亲爱,我想对你说,别什么都放在心里,你的喜怒,你的哀乐,说出来,让我知道,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吗?我不想费尽思量,来猜度一切。那样会很累的。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纷扰绕道而行。
街角处亮起了霓虹,斑斓的色彩犹如你含笑的双眸。亲爱,让我们在平淡时光中,彼此包容,彼此谅解,不埋怨,不怨恨。在尘世,保持心灵的慈悲与纯净,用智慧平和的心医治生命的疼痛与风寒,让年华温暖,让岁月生辉。
今夜,情未央。
远去的打麦场
文/江楼望雨
南风吹麦麦香飘,四野泛金潮。村道车尘马足,院场灯火盈宵。畅心岁月,赏心时刻,喜漾眉梢。一曲壮歌歌罢,点收汗水归廒。
这首《朝中措?夏收》写的是几年前联合收割机还没来到的时候的事。"村道车尘马足,院场灯火盈宵",后一句写的是靠柴油机拉动的脱粒机打麦:贼亮的汽灯高高挂着,人影忙绿着,脱粒机大口大口地吞着麦个子,麦秸麦秆的屑从出风口喷出,漫天飞扬;出粒口下方一会儿一麻袋一会儿一麻袋的小麦被搬到一旁排列着,等待明天上场摊晒。
那时,每个村子都有一个生产队的大院场。
现在不同了,当麦梢一天比一天黄了的时候,专业联合收割机的大军就浩浩荡荡地由南向北由西向东地推进,轰隆隆地开进麦田;在麦田的运作中,麦秸麦秆铺了一地,做下一次耕作的肥料,而已经干干净净的麦粒则一麻袋一麻袋地装上农用三轮或汽车,直接被拉回家去;于是,家家厢房或南庭的水泥平顶上,便铺开了一片又一片灿灿的金黄。院场,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远去了。
本文的作者是个喜欢怀旧的人,他就是忘不了那童年的打麦场。60年前的事了,年轻人大概不会有什么印象,因为他们没经历过。
作者的家乡是胶东半岛,一个背山面水半山半泊的村子。那一带,那时,无论大村小村,几乎村村疃疃村边疃头都错落着一些大片小片的空闲场地。平时,堆放些柴草之类,到了夏收和秋收便派上了大用场。人们叫它场院。大户人家的场院大,小户人家的场院小;也有几家共同拥有一个场院的。大场院一般都在某一角建有一个小草屋,那叫场院屋;是用来存放杈把扫帚以及犁耙等耕作、收割农具的。也有时被本村穷苦人家或者逃荒人借住。借住人除了义务给主人家看守场院柴草以及场院周围边边角角的园地,好像没有拿房租一说。当然,拥有场院屋的人家多是富裕户;按照后来阶级成分的划分,起码是上中农以上。
当布谷鸟在野地上空一遍一遍地叫:"光棍捣锄,光棍捣锄!"的时候,除了抓紧锄地除草以外,人们便着手整理场院,准备收麦打场了。
整场院的工序流程是:先把整个场地清理一空,旧场院上边的一层土用锄翻松,如果土层太陈旧就要掺和上一些粘土,细细地耙平,泼水,撒一层去年留下的麦糠和草木灰,趁大好的日头天用砘压。拉砘的人须赤脚,转着圈拉;一直压到半干不湿,那场就平平整整。用扫帚扫过以后,镜面似的,半个沙粒也找不到。
场院整好以后,麦子也全黄了梢,漫山遍野一片金色的海洋。村子里的人们便没白没黑地忙活起来了。那时已经有了互助组;在组长的安排下,按照麦熟的早晚,齐大伙地把一家一家的麦子放倒,车拉,车推、驴驮,人挑,搬进各家的场院。已经磨得锋利的铡刀摆放在场院里,两人一组(壮汉),一人掌刀,一人入麦。大汗白流,顾不上擦,麦头和麦秆便分了家。麦根麦秆被大木叉赶到场院的周边,准备干了以后上垛;麦粒占据了场院的中心,摊开,晒!晒过一个或半个日头,那压过场的砘便又派上了用场。这次是小毛驴拉。被撑杆指挥着的小毛驴,以指挥者为中心,转着圈,一圈套一圈,压遍全场;另一人用木杈跟在后边把压过的地方翻松,再压。于是,麦粒脱落,压碎的秸秆和麦穰被长柄耙耙过一边,场中心便是混合着麦糠的麦粒了。
接下来是麦场上最显技术的活儿——扬场。俗话说,"硬手一条线,软手一大片",有风的天气好说,反正那风可以把扬起来的麦粒和麦糠分开;假如大太阳下风稳丝不动,就全凭掌锨人手上的力度和抛扬的方向去拿捏分寸:麦粒下落处,成一丘状的堆,而糠皮却飘落在堆的另一边。这时,相配合的有一把或两把轻落轻掠的大扫帚,顶着扑头盖脸的金黄颗粒的急雨,把随同粒一起落下的鱼子扫开。这些麦鱼子经过进一步的晒、压,再扬,便又分离出了第二茬粒。和前边脱的粒混在一起,干透了,该装袋的装袋,交公粮;该入库的入库,这是农民下一年的细粮。
压碎的秸秆及麦穰,堆在场边,是小孩子嬉闹的好去处;常常是疯玩疯闹半天甚至多半天,带着混头满脸的草屑回家去;做妈妈的一边给拍打一边骂。
扬净的麦粒摊在场上晒,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有了一项任务——赶鸡(小学生放麦假)。那散养的鸡贼似的,瞅人不注意便要偷偷跑过去啄上几大口;任务在身的小孩子就得手拿木条树枝赶了东边赶西边,有事会被气得掉眼泪。
麦收结束了,麦场空了下来;紧接着夏天最炎热的时候也到了。晚上已经没了地里的活可干(晚上是不能锄地的,除非旱天浇水),麦场便又成了村人们晚饭后纳凉的好去处。人们东一撮西一堆,燃起了艾绳蚊香,说笑拉呱,讲故事,看星星,摇着蒲扇,听不远处河边的青蛙叫;消去一天的疲劳。不知疲倦爱热闹的年轻人便在场边大树下生起一堆火,扰动着树枝,那蝉们便傻乎乎的飞离树枝往火堆里撞。
场院的下一次用场是秋收;打谷子,打豆子,拍高粱,又是一阵紧忙活。不同的是,谷子高粱豆子不是用砘压,而是用连枷反复拍打。连枷,这种家什大概今天已经没人去用了;农物博物馆里能见到。
前几年在儿子的陪同下,回了一次老家。童年时装进记忆的一片片场院早已不见,现在那里是一排排房屋,红瓦白墙(腰线以下是方石),大门两旁一律彩色瓷砖贴面,煞是漂亮。
按说,这篇忆旧性的小文到此可以结束了,可忽然又想起一段插曲。那是1948年麦收季节的事。
1937年胶东一带兴起大参军的热潮,一个村子十几二十几的青年人戴着大红花,抗起枪打老蒋去了,村里便一下少了若干顶事的劳力。麦收逼临,各互助组都明显感到人手不够。就在这时,村子所属的镇上住进了一个八路军的不知有多大的指挥部,那电线密密麻麻成辐射状通向周围各村。老家所在的村子也驻进了一个连的部队。村干部们尤其忙了,但互助组的生产该怎么进行还怎么进行。就在开始动手割麦这一天,各组忽然多出了一些穿灰军装的生面孔,那是些战士。这可真是一支生力军,地里的活儿场上的活儿全都在行!结果,那一年的麦收进行得又快又顺当,家家欢天喜地。
还记得有一天场上打麦,扬场拿木锨的是笔者一个远房大爷(伯伯),扬场是老把式,可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扬了一气,拄着锨歇息;旁边一个帮忙干杂活的战士过来了,说:"大伯!我来两下吧?"
大爷看这小伙子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便不大放心地说:"你以前扬过?今天可没大有风。"
"我试试吧!您先歇歇。"
那战士接过木锨,先轻轻试了两下,接着就甩开了膀子。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有节奏地一连扬了百十锨。那麦粒,一离锨便恰如竖着打开的折扇面,上下均匀地撒开,一边上升一边似乎缓缓地疏朗着向前推移,魔幻般化成一片下弦弯月状,在空中略停一瞬,然后唰唰地垂直落下,麦穰麦糠轻飘飘地与麦粒分了开来。那情景,美极了!除了掠场的停不下手,旁边干其它活的全停下来看直了眼。
小伙子终于住了锨擦汗,大爷忙把自己的毛巾递过去,夸道:"小同志是把好手啊!扛枪以前是干庄稼地的?"
"是啊,大伯!庄户出身,工农的子弟兵!"
"好!好!庄户人的子弟!庄户人的子弟兵!"
"大兄弟,快下来歇歇,喝口水!"一个婶子端了绿豆汤送过来,还有几个嫂子拿了刚摘下来的水灵灵的黄瓜直往那战士手里塞。
童年的许许多多事都忘了,那一幕,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个夏天,暂时完成了使命的麦场,就变成了部队战士操练的场所。"一、二、一!""杀、杀、杀!"的口令声和喊杀声,每天一大早就在村子上空回荡……
我远去的打麦场啊!
心掂爱的流光
文/冰清素心
吟唱着心歌,流年,吟唱,流光,爱,我,在水湄;轻轻的将思绪放逐在心画里,感觉着每一幅幅的潺潺流水、韵味无穷的绿意,感受婉约绕梁的余音,夹着细碎温馨的语言,散发深情的斑斓,低眉间,心念里,盛开牵挂和惜护,那么美,那么真,那么轻,那么重,而脚步亦一步一路延伸,延伸在青山烟雨。一步,一步的变老,审视脚印,亦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每一步都是人生,坚持每一步始终都辛苦,但,不向逆境屈服,只愿,眼光朝前,昂首挺胸,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每一步,似乎漫长,又似乎短暂,难以轻易忘记,爱存于心,有着强烈、欲盖弥彰的存在,隐忍于怀。
难以割舍的因缘让我眼睁睁看到大把大把的青春呼啸去,"现实"里挣扎爱,即便拼性命终也落得"空";活,要忍受因爱而生的落寞,爱,一饮便千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点点滴滴的靠近,体察和感觉时光烙印晕爱在心间,心会被刺痛的,却无怨无悔。行一程山水,看似水流年,独自凭栏,空空抱影?茫茫人海,暮霭苍苍,眸光穿过遥远的依恋,踏碎一地的温柔,是指尖的温柔,开出一朵温暖的向阳花,心霎时如明亮的眼眸,静静的移动,感受温柔温暖的意味深长,意味深长的依恋在爱的画音里缠绵而肆意泛滥爱的幸福流光?直抒胸臆,幸福流光如一画的醉,醉的情怀洇来一个"缘,缘在此,生笃定,对视一笑,"有你,舒心,相携相拥取暖,延伸生命春天的爱阑珊".
心底深处氤氲而起爱的温婉,掸落爱是一束明媚倾盆的暖阳,不经意间就打着漩涡融进心里,爱象一条隐形的丝线,掀起,心随优雅的节拍而舞,舞思念,思念如字,阵阵涟漪激荡唯美的情怀,舞思绪,思绪如潮,在低徊婉转,对着窗凝望,浅浅啜饮且吟。吟,今天,依然是雨天,日子照旧爬满青苔,空气漂浮着潮湿与阴霾味更重,习惯,习惯聆听风踮起脚尖从我心走过留下爱的回声,悉悉索索,习惯轻愁存于脑海,毫不犹豫剔除瘀生的藤蔓,只记取我所爱的,自省于心。
细细想,在生活面前,少不了爱,但也少不了"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习惯打扫哥哥的房间,拖抹,清洗,整理,接着就得买菜,捡菜,烧菜做饭,如此今日,细细重温,甚是百感交集,一一念来,数之不尽,昨天蒸香肠,青椒炒肉丝,梅菜烧肉,今天,素炒豆角,西红柿炒蛋,鸡肉咖哩,明天,炒豆芽,红烧鱼,麻婆豆腐,后天,凉拌茄子,糖醋藕片,炖骨头汤。说真话,真,不知,买什么菜,做什么,吃什么,要想让每日里不重复的菜肴,是清炒油焖,文火慢炖,不易,18年,自己的味觉都是无味的,对吃更无缘,但为了家人,费尽心思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炸、蒸、烙、煮,品味着现实油烟火的味道。
如果说味道是庄重、喜悦、幸福和饱满,似乎有些牵强,毕竟有倦怠情韵浓浓情感煎熬苦涩的味道,或许无人懂。它的无奈味就仿若生命存在,离开,回眸,遇见,欢喜,热爱,眷恋,眷恋随心堆砌成爱的骨髓文字让思念生出翅膀,剪不断的爱缠绵,缠绵停在断桥边,刻骨的名字在我心在我的指尖温暖游走,或深或浅,或近或远,但是真味觉,真味,饱满欢喜,亦温暖绵长,念念不忘,无数次在梦里回味"绝版的红烧肉",它的美味是弥足珍贵的,是魂牵梦萦的;活在俗尘,生活中免不了会有时好和时坏的情绪,有时想缩短一段无法达到的幸福遥远距离,不得不承认,拥有与放弃,感受好痛,不得不承认,淡然与安定,是内心经过一番激烈与挣扎才能最终获得。
好喜欢用温情和暖意串起爱的幸福点点滴滴,让幸福像花儿开放着在心底,在呼吸间,都能抚摸到爱的热烈温度。此时想起,细细回味,心也会有缕缕轻盈的暖溢,似有清凉的温情;一些日子的画面被载入心,生命历程中的微小幸福光被我记忆完整保存,无数次如电影回放爱,那,慈厚的爱润玉着柔软的心肠,绵软;太多的经历让我深深懂得,流年过目不忘刻骨用心珍藏,回不去的过往幸福时光只能洒脱怡然,活在当下,珍惜当下,活在当下的每一刻每一秒。
就这样,怡然体味着俗世浓浓深情爱的味道,就这样,收获成长与成熟,就这样,从容淡定,沉淀稳实绵软漫溯着煎,炸,烤的味道,只愿,在时光的掌纹里,微笑着,卸下身心的负累,以素心记取爱的美好,坦然的面对和自省自励的释怀而身心安然,只愿,"肆意去爱,肆意去享受爱,珍惜爱",只愿,执温良、执淡定自若到极致,在层层叠叠爱的流光里,优雅的舞蹈,不辜负有生时光的每一分每一秒。
蓝色围裙
文/澈璃
家里属于她的东西五颜六色,但只有她用的围裙是蓝色的,很蓝很蓝,蓝得发黑发紫。她说那条围裙是她叫人随便找块布来做的,但我觉得,不是。
每次做饭,她都会拿起她的围裙,甩一甩,把两边的带子一拉,拉到腰后,利索地打个结,然后就开始做吃饭前的准备。她在家做饭已经快20年了,因为爸不让她出去工作,说是为了在家照顾孩子,前几年,她很少用"围裙"这东西。不是不做饭,而是,她似乎乐意做饭,乐意让她做的饭菜的油烟粘到她身上。她辛苦,但很快乐。因为她觉得,为丈夫和孩子做饭,照顾好这些家人,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她无怨无求,即使跟爸有两句小吵闹,即使孩子偶尔反叛,她都觉得,生活很美好,一切平淡,却幸福。
幸福,从破灭的那一刻起,都只能成为回忆。
我不知道,背叛别人是什么感觉,但被人背叛,很痛。想鞭笞那个人,想撕杀那个人,想对那个人施所有酷刑,想在那个人生不如死的时候,再狠狠地,把那个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然后迎向那个人愤恨的目光,冷笑,冷言到:"我已经,很宽容。"但是,想而已。也许,背叛者也不好受,也许半夜被良心谴责到失眠。对于背叛者,保持不理不睬不在乎,才能获得心灵上的快乐。
被背叛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却又一切都不一样。她还是每天做饭,每天聆听孩子在学校的趣事,每天都用心地准备健康的食物给她的孩子——以及丈夫。后来,搬新家,小家庭变成大家族,所有的事,作为贤内助的她,都能安排好,大姑的媳妇生孩子她帮忙找医生,小姑的女儿出嫁她帮忙打点酒席,远房的大伯病危她去慰问……她连病都不敢,因为她的责任心,她的善良。别人都说爸娶了个好老婆,爸始终含笑不语。渐渐地,爸应酬更多了,喝醉的次数更多了。一回家,就胡言乱语,睡了,醒了,也就忘了。但在这中间被骂的她,忘不了,怎么可能忘得了。吵了闹了,久而久之,淡了的,是心。对他再好,只因为习惯,可悲的习惯。
但她还有孩子。那是她的希望。
于是,她更用心地去照顾她的孩子,但做了条围裙,蓝色的。忧郁,高贵,沉稳的蓝色。虽然只是块布,连花纹都没有的一块布,但她出奇的对这块布特别留意,有时会在灶边低头看着这块布,有时会在洗这块布时越搓越慢。
她其实不喜欢冷色系的衣服,因为她是一个暖暖的人,一笑则如沐春风。唯有这条蓝色的围裙,很冷,很冷。冷到,其实她不喜欢,但她说,每每做饭的时候,这颜色看着就觉得顺眼。
围着蓝色围裙做饭时,嘴角的笑容与以前无异,但在收拾碗筷时,仍围着蓝色围裙的她,眉心的皱纹,我还是看的见。
她以为我不了解她,她以为她在独自扛着一切沉重的事实,她以为她的蓝色围裙与普通围裙没有分别。但我了解她,我陪着她,所以,我清楚地知道,是她的潜意识选择了这条围裙。现实使她屈服,孩子使她屈服。
很想,真的很想,帮她换一条橙色的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