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保安故事

2023/02/06经典文章

保安故事(精选8篇)

尴尬

文/杨素凤

公寓楼里有两个保安,一个稍胖,大脸盘,大眼睛,以貌取人,看上去面善;另一个瘦高个,脸瘦削,整天挂着个脸。他们两个轮流值班,负责看护电梯正常运行、就住户反映的问题和物业联系解决。我当租客一个多月,和这两保安本没什么瓜葛,但因为爱看报纸就有了些接触。

当租客的第二天早晨下楼,看见大厅桌子上放着一摞报纸,我一阵窃喜,就站着一份一份、一个版面一个版面看,有副刊版面的我看得格外仔细,正看得聚精会神,瘦保安过来了,扯着脸子:这都是楼上住户订阅的报纸,看完归置好!我诚惶诚恐:好的!好的!心想:我不就翻阅了一下报纸么?凶巴巴的作甚?我又不是小偷。

我放下报纸,大步流星进了电梯,网上一样能看到。再看见瘦保安当班,不翻阅报纸了。

过了两天,大脸盘保安当班,他坐在大厅看小广告,我买完菜准备上楼,正好送报纸的过来了,我按捺不住又站着翻阅,大脸盘保安赶紧站起来:你坐下慢慢看,看完按照上面写的住户号放整齐就行了。说完,他就出去了,我坐着慢慢翻阅了一个小时。

我对大脸盘保安心生感激之情,每次上下楼都和他打声招呼。

昨天听网友说,我的一篇流水账登在报纸的副刊了,心里一阵窃喜,现在写稿的人多,编辑要求高,能发一篇稿子很不容易,附近没卖报纸的,我想收藏一份报纸留作纪念,于是下楼转悠,看看能否碰到订阅报纸的主人,商量一下能否割让。正好大脸盘保安当班,他说周天不送报纸,周一一并送来。我说明意图,他笑着说:有一客户订了报纸,最近回老家了,好长时间都不拿报纸,到时候你把有你文章的那一张抽去,剩下的我们继续替他保管。

我谢了他,喜滋滋上楼,下午买菜时,装了一袋瓜子送给他。

今天早晨去湖边转悠了一趟,惦记着报纸,歌没唱完,早早回来,到了楼下大厅,两个保安都在,我看了报纸,又看了一下大脸盘保安,他示意我拿走。趁上楼的人多,我把报纸折叠了一下,捏在手里等电梯,谁知电梯还没有下来,瘦高个保安追了过来,一把夺过报纸:谁让你拿走报纸的?难怪有客户投诉,说他们的报纸不齐全……

上电梯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

阳光温暖

文/孙勇

公交车司机

郑州市区,公交车在风雪中启动,开进大街小巷。

“坐稳,扶好!”虽然只有几个乘客,司机人工提醒服务照旧。

文化路与双铺路公交车站,上来一名乘客,下去两名乘客。

司机戴着口罩,乘客也戴着口罩。乘客默默不语,司机重复提醒服务礼貌用语。

公交车继续前行,风雪搅拌着疫情。大街上的空旷,如乡间如田野。“司机师傅,班次是咋安排咧?”

“上下班时段每20分钟一趟,过了上下班时段,每30分钟一趟。”

这是一个医院工勤人员与司机的对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公交车向灯火深处开去,“坐稳,扶好!”

我环顾了一下车厢,除了公交车司机,只有我一个乘客。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暖意。

值勤的保安

红色的防疫标语横幅,定格在小区大门上方。

一阵寒风,从小区大门口刮过,值勤的保安两腿再一次夹紧,脖子缩向领口内。

22楼的李大爷买菜回来。值勤的保安,从大氅口袋里掏出体温测量器,对准李大爷的脑门,显示体温36.5度,放行。

一个拉着行李箱戴着口罩、手套的青年,走向小区大门口。另一个值勤的保安从座椅上站起。

“疫情高发期,小区规定,只准出不准进。”“我不是从武汉回来的,我家就住在咱小区2号楼。”

值勤的保安打电话请示,然后要求回归人员自我隔离。

墙上张贴着的、门头高挂着的、衣袖上别着的大小不一的防疫标语,红得耀眼。

站立着的、坐在椅子上的、在小区巡逻的值勤的保安,与寒冷与疫情较量着。

汽车很安静,电动车很安静,小区很安静,小区门口很安静。人们都在温暖的家中,不声不响为抗疫做贡献。

村干部与村民

通向村里的路,被一堆堆高高隆起的,散发着玉米、小麦、谷子香味的黄色泥土,果断地封闭。

村干部眼神坚定,随时准备着。

村民在自家宅院,趴在墙头,攥紧拳头,给正在与疫情较量的村干部和自己鼓劲。村干部背靠着村庄,身体稳固,如嵩山,似北邙。

疫情,在众志成城的人们面前,正显出颓势。

春风,从田野吹进村子。村民家里的枣树、石榴树、花椒树……已经收到春天的通知,准备打开门,拥抱温暖的阳光。

那个小保安

文/尤艺

我常从东城街农行门口路过,总能遇到那个小保安,无论天晴下雨。有时在营业厅门口安静地站着,有时在门前人行道上来回踱着,总是一副蛮悠闲的样子。

那个保安瘦瘦高高、白白净净、大嘴细眼,不说话时脸上也似乎带着丝笑意。说他小吧,看面相应该也不会太小,静立时一副沉稳的模样,总得有个二三十岁了。可看他与人打招呼、聊天时唇边眼角溢出的笑意,分明一副少年的模样。

那天,我带二宝闲逛路过农行门口,调皮的二宝非要迈着小短腿费力地登上几个台阶,小心翼翼地往营业厅玻璃门里张望。早已习惯他“不走寻常路”的我只是默默地站在人行道上由着他去“探险”。立在门前的小保安看到这小小的身影在台阶上来回攀爬,走过去笑道:“你走稳啊,小心别摔着!”二宝看到陌生人靠近,三步并做两步回到我的身边,躲在我的身后打量着他。估计是我眼神中的打量和防备太明显了,他尴尬地抓了抓帽子,冲着我身后的二宝说:“我不是坏人。你走台阶你小心点。”我当时没吭声,心想:这保安倒是自来熟,是因为站在门口有些无聊吗?

一个清冷的早晨,难得小保安是坐在营业厅门口的,似乎是要给进出银行的人登记。人行道上人不多,大都神色凝重地匆匆赶路,大约是周围有点冷吧。一辆摩托从身边经过时我并没在意,却听到小保安喊道:“大灯亮着!”估计骑车的人跟我一样没反应过来,目不斜视车速未减。只见小保安从他的座椅上站起来,直冲骑车人挥手,大喊“你的大灯没关!大灯!”在我错愕的注视中,驾驶员冲背后挥挥手继续前行,小保安则坐下继续等着进出银行的人。原来他是个这么热心的人,不同于多数保安的冷漠和麻木。以后再见小保安觉得亲切不少,虽然并没有过交集,他的笑容和热情却让冷清的门厅温暖了不少。

那个下午太阳有点大,白晃晃地刺人眼,路上的行人都有点蔫蔫的。远远见小保安冲进白日头下我还有点纳闷,顺着他的步伐看过去,原来路边停车处有个姑娘正在艰难地挪电动车。小小的电动车被两旁的摩托挤得更显小了,像它的主人一样露出无奈又无助的神情。小保安大步走到电动车旁,将两旁的摩托左挪右让就把电动车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你别看他那瘦胳膊瘦腿还挺灵活挺有力的。那姑娘看着爱车脱困很是开心,忙不迭地道谢,小保安却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三两步又回到营业厅门口立着。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我经过门口时,与小保安眼神交汇的瞬间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笑容,他也笑了。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还没有交集,但面对陌生人时的善意与热情却已经悄悄产生了共振。

地球上有七十多亿人,我们能认识并深交的并不多,如果仅靠这些人的关爱和温暖,在偌大一个地球上,你觉得寒冷吗?我们经常会面对陌生人,你的一个善意微笑、一句温馨提示、一次及时援手,可能就会让对方感受到同类的温暖。而那些星星点点的暖意汇聚起来,就可能让我们的每一天都如沐春风。

李保安的爱情故事

文/张军霞

他出生时,又瘦又弱。

爹说:“这孩子瘦小,连哭声都这么弱,怕是不好养活儿……”

娘说:“那就叫他保安吧,让老天爷保佑这孩子平平安安的。”

李保安长到十二岁,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饭量跟一只猫差不多,爹娘时常看着他发愁。直到有一天,姑妈家的儿子来到小镇,他穿着一套制服,还戴着一顶大盖帽,显得威风极了。李保安就追着表哥问:“你在北京做什么呢?”“当保安呀!”表哥把帽子摘下来,又戴好,动作十分潇洒。

从此,到北京去当保安,就成了李保安最大的梦想,因为表哥说,他每顿饭都能吃到肉,想上天安门就上天安门,还有,他遥控小区大门的开关,城里人都得听他指挥。

19岁那年,李保安高中毕业,他没考上大学,却如愿以偿去北京投奔表哥,终于也当上了保安。工作干了没多久,李保安就撅着嘴对表哥说:“我被你骗得真惨。”表哥问:“怎么了?”

李保安叹息着说:“你说,当保安每顿饭都能吃到肉,原来不过是火腿肠;你说,想上天安门就上天安门,可是想请个假比什么都难,我来了这么久,也只在梦里看到过两回天安门;你还说,城里人都听你指挥,可我看到好几次了,因为开门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有的业主开腔就骂,他们哪里看得起咱们?”

尽管有些小小的牢骚,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李保安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好工作,他的制服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帽子戴得端端正正,和别人打招呼时也总是面带微笑。尽管这样小心,李保安还是出事了。

本来,为了防止发生偷盗事件,小区对出入的车辆有严格规定,业主们必须出示出入证才能放行。那天,有位男子开车过来,停在小区门口,拼命按着喇叭。李保安走过去,照例要求他出示证件。不料,该男子根本不理会这一套,反而大声骂道:“你这个乡下佬,难道眼睛瞎了吗?我回自己的家还需要什么证件?”

骂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大家七嘴八舌议论,都说这位男子太无礼。谁料,男子更加恼火,居然拿着一根棍子冲下车来,没等围观的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李保安的脸上已经被划伤。

“住手,不许随便打人!”这时,忽然有人怒喝了一声,话音未落,一个圆圆的飞形物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打人男子的头上,大家定睛一看,禁不住哄堂大笑:只见不明飞行物还在冒着热气,原来是一张刚烙好的大油饼!

“谁这么缺德?”男子被烫得直跺脚。“我!”一个年轻的姑娘挤进人群,叉着腰挡在李保安面前,杏眼圆睁,满脸怒容。“臭丫头,你是他什么人,别多管闲事!”男子怒冲冲地说。

“我……我是他女朋友!”姑娘咬咬牙,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大声地说。接着,她一把拉起李保安说:“走,咱们去找医生包扎伤口,回头再找这家伙算账!”说着,两人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第二天,李保安没来上班。

刚开始,谁也没有在意。后来,有人发现,自从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李保安离开之后,小区门口那个总把油饼烙得香喷喷的姑娘也不见了。

他们早就坐上了火车,一路飞奔,回到了李保安的老家,那个有些偏僻的小镇。

其实,李保安早就想回家了,他留在北京,只因为惦记着烙油饼的姑娘。有好几次,几个无赖吃了油饼不想给钱,还想故意找碴,都是李保安出面帮忙解围。

姑娘,也早就不想在北京呆了,她想离开,却又牵挂着那个愣头愣脑的保安。

快要下火车时,李保安惴惴不安地问:“我们这儿穷,偏僻,你真的不嫌?”

姑娘坚定地说:“不嫌!”

不久,小镇的人们发现,大街上多出了一家烙油饼的,一位年轻的姑娘动作娴熟地烙饼,李保安在旁边帮忙,显得笨手笨脚。

有人就问李保安:“怎么,你不去北京当保安了?”

李保安笑笑:“再也不当保安了!”

姑娘却不依,俏皮地说:“我看,你还得继续当保安,期限是一辈子。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保安!”

李保安没说话,笑了。

感谢有你

文/倪俭康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地板显然是刚刚被湿墩布拖过,细细的小水珠仿佛一群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的小小鸟儿,或成群拥挤在一起,或被单独晾在一边,一律都呆呆地发着愣。发白的阳光如一位无精打采的舞者,忽然遇到了这些“小鸟儿”,为躲避它们,惊慌失措地左躲右闪。

“先生,您好。”门后的保安,面带微笑,左手背后,右手向身前伸出,手掌微微上翻,成标准的45度斜坡,仿佛一面随风飘扬的“小旗帜”。“哼,地板不就是叫顾客走的吗,想阻止我?”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今天我偏不理会你们的阻拦,就要踩脏了地板!

我也知道,自己心里的这种想法很是恶毒。其实,我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只是这几天,房贷问题搞得我很窝火,一股邪火正在体内流淌发酵。于是我不由分说地抬脚起步,就那么满脸鄙夷趾高气扬地踩在了那群“小小鸟儿”的身上,它们的惊叫声让我快意,可快意尚未延伸,就觉得脚下一滑,身子像调皮孩子打水漂的瓦片,有点失重。哎呀——轻声的惊呼尚未完全出口,保安已经跨过来,轻轻地挽住了我的右臂。

我故作镇静地站直了身子,装腔作势地伸出左手,抻了抻颌下鲜红的领带,顺带咳了两声,回头看看,两个脏兮兮的脚印显得那么刺眼!

保安重新回到了岗位上,依然面带微笑。保洁阿姨也拿着拧干的拖布跑了过来,一口接一口地说着对不起。又有顾客走进来,保安继续重复着他的一切。

我这才知道,原来“小旗帜”是欢迎光临,他说的是“小心地滑”。保洁阿姨也加快拖地的动作,“小小鸟儿”们被小心地圈回到笼中去了,惊慌失措的舞者也舒了一口气,气定神闲下来,惨白的脸色红润起来。我的脸也红了,为刚才的想法和行为。

感谢这家银行,感谢这家银行的保安和保洁阿姨!他们让我知道,人,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要保持平和的心态,这样你才会拥有该有的格局,才会多一分自信和从容。

憨墩当保安

文/付洪权

后山坡村的憨墩四肢发达,满脸的肥肉把双眼挤得小小的,一笑起来,只留下两条缝,活像一尊弥勒佛。

那年,憨墩跟村里同龄人一起南下谋职,有的进了工厂,有的去了建筑队。一家服装公司老板见憨墩牛高马大,膀粗腰圆,就招聘他做了保安。虽然工资不高,但憨墩十分满足,尽职尽责。

憨墩除了做保安,还兼男工宿舍管理员。公司员工来自五湖四海,其中,四川、重庆籍员工比较多,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难免有老乡或工友求他换个床位、介绍老乡进厂啥子的。憨墩有求必应,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总是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老乡或工友称赞他古道热肠,所以,他在厂里的人缘蛮不错。

其实,憨墩的身上还有一股侠肝义胆的正气,他逢善不欺,见恶不怕。一次,公司里一名男工因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厂,那男工不服,纠集了七八个“兄弟伙”来公司大门口寻衅滋事。

当班的保安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有的吓得两腿发软,有的不知所措。恰好此时憨墩大摇大摆走过来,如一尊门神站立于厂门口,说:“兄弟,你我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听我一劝,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没有迈不过的坎。”

混混们哪里肯听,其中一个额头有刀疤的二话不说操起手指粗的钢筋猛劈过来。平时看上去笨拙迟钝的憨墩,关键时刻却身子敏捷,他不慌不忙头一偏躲过了,同时来了个顺手牵羊,趁势就把钢筋夺了过来,双手一用力,钢筋立即弯成一个“U”字形,“咣当”一声丢在地上。

其他混混见状,不由心里一惊,面面相觑。“他这是虚张声势,不要被他吓倒,给我打。”被开除的那个男工大声叫道,随手向憨墩连扔几块砖头,然后带头就要往公司里面硬冲。

憨墩一边躲闪飞来的砖头,一边伸手接住一块:“站住,谁要敢再往前跨一步,看是你们的脑壳硬还是砖头硬!”憨墩大声呵斥,他左手拿砖,右手运气快速一击,一块砖头立马被劈成两半。然后,憨墩疾如闪电地又接连击碎了几块砖头,混混们被憨墩击砖的气势吓破了胆,纷纷丢掉家伙作鸟兽散。

望着混混们狼狈逃去的背影,工友们这才回过神来,为憨墩噼里啪啦鼓起掌。从此以后,大家对憨墩更是另眼相看,老板还提拔他当了班长,负责管理手下8名保安。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憨墩竟然跟老板闹翻了脸。一天,一名在外租房的四川籍女工上班途中被车撞伤,老板不但不按工伤处理,还以旷工为由要克扣她的工钱。憨墩获悉情况后找到老板理论,老板说:“你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憨墩听老板如此说话,心想说不定有一天下一个会轮到自己,就毅然辞职了。憨墩离开公司那天,很多工友为他送行,从不轻易流泪的他,不禁热泪盈眶。

阳光温暖

文/孙勇

公交车司机

郑州市区,公交车在风雪中启动,开进大街小巷。

“请坐稳、扶好!”虽然只有几个乘客,司机的提醒服务照旧。

文化路与双铺路公交车站,上来一名乘客,下去两名乘客。司机戴着口罩,乘客也戴着口罩。乘客默默不语,司机重复提醒,礼貌用语。

公交车继续前行。

空旷的大街,如乡间、如田野。

“司机师傅,班次是咋安排咧?”

“上下班时段每20分钟一趟,过了上下班时段,每30分钟一趟。”

这是一个医院工勤人员与司机的对话。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公交车向灯火深处开去,“请坐稳、扶好!”

我环顾了一下车厢,除了公交车司机,只有我一个乘客,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值勤的保安

红色的防疫标语横幅,定格在小区大门上方。

一阵寒风,从小区大门口刮过,值勤的保安脖子缩向领口内。

22楼的李大爷买菜回来。值勤的保安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体温测量仪,对准李大爷的手腕,测量仪显示体温为36.5度,放行。

一个拉着行李箱,戴着口罩、手套的青年,走向小区大门口。另一个值勤的保安从座椅上站起。

“疫情高发期,小区规定,没有证件只准出不准进。”“我不是从武汉回来的,我家就住在咱小区2号楼。”值勤的保安多方核实后,为回归人员检测体温,然后要求回家后自我隔离。

墙上张贴着的、门头高挂着的、衣袖上别着的大小不一的防疫标语,红得耀眼。

站立着的、坐在椅子上的值勤保安,与寒冷和疫情较量着。

小区很安静,小区门口很安静,家家户户都很安静……

村干部与村民

通向村里的路,散发着玉米、小麦、谷子香味的村庄,都封闭着。

村干部眼神坚定地站在路口,值守。

村民在自家宅院,趴在墙头,给正在与疫情较量的村干部和自己鼓劲。

村干部背靠着村庄,身体稳健,如嵩山,似北邙。

疫情,在众志成城的人们面前,正显出颓势。

春风,从田野吹进村子。

村民家里的枣树、石榴树、花椒树……已经收到春天的通知,准备拥抱温暖的阳光。

城市守夜人

文/娄丽萍

一天半夜,我在腹部的阵阵痉挛中惊醒,随之恶心呕吐不止,几番折腾之后,决定去医院。

秋风瑟瑟,夜凉如水,我不由得裹紧外套,虚弱地朝小区的停车场走去。“你这是要出去啊?”夜色中,循着声音,我看到小区保安在守夜。我惊讶地问:“咦,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保安回答:“我在值班。”“值班就整夜都不能睡觉吗?”保安点点头。那一刻,我心生敬意,原来他们这么辛苦,不仅彻夜不眠,还要冒着寒风。

我住进小区好多年了,每天进进出出小区数次,却连小区保安的脸都没认熟,总以为他们也就白天看个门,晚上只需偶尔巡逻一番,等夜深人静时,他们也就睡觉了。那一夜我才知道,除了东、西门的保安,还有两位负责看车的保安,他们夜不能寐,辛勤守护着小区的安全。

驱车前往医院,挂了急诊,急诊大夫很细致地询问了我前一天的饮食情况,又为我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并非常耐心地安抚我:“不必太担心,只是急性肠胃炎,偶尔伴随点儿血丝也没关系,胃黏膜会自己修复的,先打一针止吐,然后吃点儿药,这几日饮食清淡,养几天就好了。”那一刻,医生的和气与耐心,仿佛一剂安神药,让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去打针时,急诊室的病床上躺着好几个挂吊水的患者,护士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轮到我打针时,我的神情可能略显紧张,小护士温和地对我说:“阿姨,您放松点儿,不会很疼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护士已经乐呵呵地对我说:“好了,阿姨。”

从医院出来,已近清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会看到出租车司机、环卫工人,还有赶早去蔬菜批发市场的商贩,我平时很少留意他们,此时却让我心生感动,心存感激。一个城市里,各行各业中,还有多少这样起早贪黑的守夜人,在用他们的不眠,守卫着我们这个城市的便利、整洁、安康。

回到小区时,我第一次主动向小区保安点头致意,微笑着说:“你们辛苦了!”

那一晚,病痛虽让我很不舒服,但不知怎的,我又很庆幸有这样一个夜晚,让我看到这个城市的守夜人。我的内心始终被某种情愫感动着、引领着,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