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故事
馒头故事(精选6篇)
香喷喷的加班饭
文/董尚文
我住的小区南门在狄村北街上,这里过去是我所在的五一机器厂的厂区。如今,30多栋高层住宅拔地而起,林立在过去的厂区里。
每当我在夜色中徜徉在小区路上,仰望高楼上的盏盏灯光,耳边就仿佛响起了机器的轰鸣,眼前就浮现出厂区大道,浮现出大道两旁雪亮的路灯。路灯穿过路边的树叶,把光影变得斑驳陆离。1976年,我插队回城,在锻铆车间当钳工。那时厂里生产推土机,我们钳工组的任务是总装底盘。每到月底,为了保证完成任务,相关的车间便要加班生产。加班的车间里灯火通明,机声隆隆,把厂区的夜搅扰得如同白昼。
我们钳工组在车间高车的协助下,翻腾着推土机底盘,大锤、榔头、扳子一起上阵。每一个干活的人都是满身油污,满脸汗水。忙到晚上8点左右,大家便放下工具,洗净脏手,去食堂打饭。
加班饭基本是两个馒头、一碗菜。菜是大烩菜,里面有白菜、豆腐、粉条,外加大片的红烧肉。味道好,油水大,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二两一个的白面馒头,暄软热乎。那时的白面馒头、肉烩菜,虽说不是稀罕的食品,可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得到。因为太原的供应粮细粮只有35%,食堂的饭票也分粗粮、细粮。大部分人都不舍得每顿都吃白面。
我们组有几个老师傅舍不得自己吃,会把加班饭装入饭盒拿回家,自己则吃带来的窝头。我们几个年轻人倒是为这顿泛着油花、大片烧肉的加班饭兴奋不已。吃饱饭后,擦一下满嘴的油光,盘腿坐在空地上再趁着休息打几把扑克。
麦香
文/你想不到我
“哗哗哗,啦啦啦。”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垂落浸湿着干旱的土地。我站在 车站旁,准备等车回家,就在车要来的同时,远处迎面飘来一阵清香。这香味,似百花齐放的春天,又似花果飘香的秋天,让我感到身心愉悦。“好香,好香。”我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香味逐渐浓烈,向我迎面扑来。我跟随香味来到了一家馒头店,我靠进店门,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进入店内,令我惊讶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眼前坐在桌子前的不是客人,而是一些身穿破破烂烂衣服的老年人们。我上前询问,一位老奶奶告诉我,他们身上身无分文,是好心的店长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免费吃饭。我于是经过店内员工的盘问,见到了这位好心肠的店长,店长告诉我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事,那件事过后店里的面貌焕然一新。
那时2005年的冬天,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他们迎来了美食街的第一次测评。测评结果将直接影响客流量。甚至会关系到他们今后能否继续开店,听说只有最优者才能在这继续发展下去,还可以得到各大公司老板的投资,得知此消息的各大店长们,都纷纷紧张起来,都想争取最有名额。听说有的人为了拿到名额,特地跑到国外去学习,还有的人为了投资,每日每夜练习蒸馒头,而我所来过的这家店店老板也不甘示弱,检查技术问题和卫生环境,查漏补缺,但就在这紧张的激烈竞争中,店里来了一位神秘的老人,这位老人并没有穿的那样衣衫褴褛,而是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缓缓的坐在了靠近窗户的桌子上,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只见一位顾客走了过来,要是十个馒头, 接着店员就拿了馒头给他。
顾客出店后发现馒头竟然是八个,于是顾客气冲冲的跑进来,对店里所有人说:“ 这个店骗钱,我交了是十元的馒头钱,却给了我八个。 ”另一边,听到消息后的顾客们都纷纷换店吃饭了,而一旁的的财务管理员和那个顾客吵起来 了。 这时,店长走了过来,了解情况后,先让店员给顾客家三个馒头,特地多加了一个,以表歉意,但站在一旁的财务总监却指着那个夹馒头的店员说:“给什么给,都因为它影响了我们的客流量,我们今天还有什么收获啊!”而一旁的店员却说:“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不要总算计。”财务总监却说:“真晦气,碰上这种事!”听到他们谈话的店长,把围裙解下来,对一旁的财务总监说:“你被解雇了你可以走了。”而对一旁的店员说:“你以大局为重,不计较利得和损失,是个财务总监的样子。从今天开始就命你为财务管理员,另发一千元奖金。”就在大家恭喜店员升职的同时,坐在旁边座位上穿西装的客人朝店长挥了挥手,店长高兴的走了过去口含微笑的对客人说:“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只见客人从一个黑色皮包里拿出一张纸,让店长签字,店长一看,这不是十年的合同吗?店长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店长对客人说:“莫非您就是投资公司的老板”客人点点头说:“恭喜你,最优者我姓吴,以后可以找我联系。”说完还没吃饭就走了。自此,从那以后,店长就以诚信作为开店的标准,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2015年,我再次走进那个熟悉的小店,还是一样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店里迎来的不再是那些穷的老百姓,更多的是一些有钱人,也许当年的投资方吴老板也正是看到了这位店长的爱心与善心吧!
我走进店,靠在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上,我向那窗户望去,当年的雨停了,迎来的是一缕缕阳光。
当年一元钱
文/李晓
我老家的一个老板,是我发小,前不久患癌症死了,他给亲人最后留下的遗言是,58……这不是电话号码,这是他那些银行存折的密码。
这个老板,当年也是穷得叮当响,少年时就出门闯荡,挣下了数千万的家产。没料人到中年,一场埋伏的大病夺走了他的命。我去病房探望他时,他用枯瘦的手抓住我,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对我说,他最不放心的,还是那些钱,所以他一直没把银行存折密码告诉给虎视眈眈他的钱财的亲人。果然,在他的灵堂,亲人们便为分割他的遗产闹得硝烟四起了。
我想起他少年时,和我一样,手里一旦有了一元钱,就兴高采烈的样子。而今,我也守着我的钱财,欲望把我整天的日子撑得很紧张,可心里的幸福感却越来越寡淡了。我怀念那些年里,1元钱给我带来的简单快乐。
那些年,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那些年,我手头一旦有了一元钱,俨然阔得成了一个富翁似的,幸福是那么容易降临到我心中。
我父亲那些年还在城里机关做秘书,穿着四个兜的中山装,好像是村里唯一用钱包装钱的人。村里人大多是把钱放在衣裳口袋里,或者像我母亲那样,用一张手帕,把钱缠了一圈又一圈。还有村里的王大爷他们那种老年人,把钱缠在头帕里,一旦用钱,把头帕解下来,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钱,带着浓浓的汗味。村里人一辈子,就是在土里刨食,梦想在土里刨出钱来。那些年我在杂草丛生的乡间小学读书,一旦我期末考试成绩突破了九十分,父亲就掏出钱夹子,大大方方地摸出一元钱说:“来,娃娃,爸爸奖励你!”我兴奋得鸟儿一样要在山梁上飞起来。要知道,那些年我父亲的月工资也就四十多元。
我跟随母亲去乡里赶集,瘦小的母亲担着一担自留地里的大白菜去卖,大白菜每斤二分钱,母亲在乡场上吆喝了一天,卖完了一担白菜,也就收入两元钱。母亲有时把鸡窝里刚下的蛋拿到集市上去卖,价格是六分钱一个。尽管家里喂了几只鸡,但一年之中,母亲吃的鸡蛋,不超过十个。我的学费,就是母亲卖大白菜卖鸡蛋换来的。顺便唠叨一下那些年的物价:大米价格是每斤一毛四(要粮票),每斤猪肉七毛六,馒头三分钱一个,软糖一分钱可以买两颗……
我手头一旦有了一元钱,整天把钱捂在口袋里怕飞走了,有一种现在中了大奖的惊惶感。我把一元钱换成分币、角币,喜悦感就会增强。像一个城市的财政管家一样,我整天在盘算琢磨着一元钱如何花费。绝大多数时候,我就是捂着口袋里的一元钱,往乡里供销社飞奔而去,我首先买一本新来的《岳飞传》《三国演义》《西游记》这些小人书,一般一册是两个馒头的价格。我买了小人书,就去热气腾腾的馒头店里买一个馒头,然后蹲在公社旁边的院子里,靠在篮球架上边看书边吃馒头。有一回,我还碰到了公社向书记,他拍着巴掌大声喊我:“娃子,你在这里偷嘴啊!”我不好意思地把馒头掰了一块递给他说:“向叔叔,你也尝尝。”向叔叔没要,他大步冲向公社食堂,给我拿出来两个又白又大的馒头,说:“快拿回家,给***也吃吃。”我才知道,向叔叔这样的干部,每天可以在公社食堂吃上馒头的。
有一年春节前,父亲又重奖了我一元钱。那天,我正手捂着衣袋里的钱,母亲哭着回来了,原来母亲上午去乡里卖鸡蛋后,丢了一元钱。母亲伤心地流着泪,我望着母亲,掏出衣袋里的一元钱说:“妈,给你!”母亲一把搂我入怀,哭出了声:“娃,你好好读书,长大后按月领工资!”
岁月流转,我也人到中年,我的钱也许会越来越多,可我心里的幸福感呢,会越来越充盈越来越饱满吗?
母爱无疆
文/李金枝
早上吃饭时,我把一个剥好的鸡蛋递给母亲。她没有吃,拿着鸡蛋左看看右看看,迷惑地看着我问:“你弟弟怎么不来吃饭呢?”母亲的老年痴呆症又犯了,她是在找我儿子呢,把他当成我弟弟了。
“那是我儿子,不是我弟弟啊!他一会儿就来,不管他,你先吃吧!”
“噢,那是你儿子,不是你弟弟啊!我又犯糊涂了。我不吃鸡蛋,留着给孩子吃吧!”母亲说着,把鸡蛋放到盘子里……
看着母亲那满头白发和像核桃一样爬满皱纹的脸,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母亲为我们兄弟姊妹六个操劳的件件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现。
小时候,我常常看到母亲一大早就去割草。夏天炎热的中午,人们都在午休,母亲却上山割草给生产队喂牛。晚上,我一觉醒来,看见母亲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忙着纺花织布、纳鞋底、缝衣服……
父亲去世后,坚强而能干的母亲,在短短五年时间内,就为三个儿子娶上了媳妇。
我上高中时,学校条件特别差,食堂里没有馒头之类的主食,只有用大铁锅熬的玉米糁儿汤。我们每周只能回家一次,同学们每次回家都会背一大袋红薯面馒头,冬天硬得像石头,夏天馒头长出白毛,有股怪味儿。母亲便在红薯面里加一些白面蒸成花卷让我吃,她在家则只吃黑窝窝头,还隔天就跑十多里山路给我送馒头……
这时,儿子出来吃饭,打断了我的思绪,母亲马上把鸡蛋放到儿子的碗里,我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即使在“老糊涂”的时候,母亲仍然在延续着伟大的母爱。这爱就像太阳,永远温暖着我们!
一块馒头
文/安武林
一位朋友,又是老乡,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是山东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他是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都简称山大。我是八八级的,他是九一级。我毕业后进工厂,他毕业后进部队。我到北京后,他也到北京了,供职于武警总部,近两年转业了。我们从大学,到工作,都时断时续地保持着书信往来。
有一次,我们几杯酒下肚,开始谈起了往事。我困惑地问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大笑:“哈哈,你忘了?我们的相识过程,那可真是太有趣了。”我更莫名其妙了。他说,我们是因为一块馒头认识的。
我在山东上四年大学,每次回家乡,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途径太原,转运城。另一条是途径河南三门峡,过条黄河就到家了。但我每一次都从太原走。太原的山大里面,有我一个小兄弟,同一个村的。我们总是相约一同回家。
那一次,我回家到了太原的山大,在同村小兄弟的宿舍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同村小兄弟还在睡觉,我拿着他给我的饭票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没有几个人,而且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在里面,捡拾剩菜和馒头。那个乞丐,步履蹒珊,行动格外地吃力。我正吃饭,突然,感觉脚下一块馒头滚了过来。我抬头一看,那个乞丐也过来了。他是捡这块馒头的。
我没想别的,很自然弯下腰,帮这个乞丐捡了起来。我发现满头上沾了污泥,就把沾了污泥的馒头皮揭掉,递给了那个乞丐。
我所做的一切,被我这个朋友看在了眼里。他好奇,又感动,就把自己的饭菜挪在了我的对面,和我攀谈起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还交换了通讯地址。之后,我们就书信往来了。
人的相遇,相识,相知,都是需要缘分的。有的相遇像诗一样浪漫美丽,有的相遇像神话一样富有传奇色彩,有的相遇则如流水一样淡淡的缓缓的水波不惊。
而我们的相遇,太普通,太平凡,仅仅因为善良。
救急不救穷
文/一池月光
曾经对“救急不救穷”这句谚语充满了不解,总想不通:既然穷,为何不救呢?请教我的启蒙老师,他说:穷,须帮其立志;急,应助其财物。
老师还给我讲了一件事。
他曾在本市一所省示范高中任教,每天开车上下班,邻居一个家境贫穷的男孩恰巧也在该校就读。这年冬天,大雪纷飞,他看到这个男孩在风雪中骑车上学,就动了恻隐之心,决定让男孩和他同车而行。一来二去过了三四个月,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老师的母亲生病住院,上班前、下班后他要到医院陪护,于是男孩失去了坐车的机会,却不习惯于骑自行车上学,感到很委屈!没过多久,师生中便有了他吝啬小气的传言。老师觉得很生气、很无奈:悔不该当初帮了这个不该帮的忙!
还有一个同样真实的故事。
一位女教师,决定资助一个贫困女孩念书,负责她高考前所有的学费、生活费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刚开始,女孩感激不尽,学习也很刻苦,中考顺利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但到了高二,女孩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生,心里眼里全是他,根本无法静心学习,成绩也急速下滑。次年高考,女孩只考了个“三本”的大学。考虑到昂贵的学费及女孩的学习态度,女教师拒绝继续给予捐助。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女孩跑回初中找到班主任,哭诉女教师这几年没有给到她足够的关怀: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教师女儿的旧衣服,手机用三年了也没换过,现在又不供她读大学,她简直不想活了……
这位女教师遇到尴尬,就在于她当初只知救其穷,不知从根本上立其志。
受助者的感激,总是会随着帮助的增加,以及时间的流逝而逐渐递减,当递减到一定程度时,受助者几乎已经坦然地接受别人的馈赠,并认为这是一种义务,是理所应当的,甚至会主动提出更多的要求,而且,不觉得有丝毫不妥。而一旦助人者停止资助,受助者就会心生怨念甚至是仇恨。
当一个人快饿死时,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他大难不死,当然会感激涕零;接着,还有人给他馒头,他就能吃上一顿饱饭了;然后,依然有人不断送他馒头……他就会形成一种以接受救助为理所当然的生活习惯。他很可能在想:为什么只知道送馒头,我还需要衣服,我还需要钱……
真正需要帮助的,永远是那些遇到了急事、难事的人,比如突发急症,无钱医治;比如做生意资金周转困难……一味地救穷不“救志”,只会让对方漠视你所付出的,从而助长他安于“穷”的情绪和思想,结果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