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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散文

2023/01/20经典文章

月季散文(精选20篇)

大院

文/天地沙鸥

不经意间,大院老了,大院里的人们也渐渐老去了。尽管,菜园里依旧四季分明,花圃里依旧鲜花怒放,但斑驳的白墙,生病的古树,以及日渐稀少的热闹,无不显示着这里旧日的美好时光已渐渐远去。

阳光下明媚的笑脸,孩童们愉快的戏耍声……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淹没在时光里,成为大院的记忆,大院的承载,也成为了定格的永恒。温润了时光,也温柔了岁月。

此刻,独自一人静坐窗前,怀想曾经的大院种种,忆起曾经的美好,不禁潸然泪下。

一、 可爱猫咪

在所有的小宠物中,猫并不是最讨喜的,慵懒、乖张、孤傲、冷清的性子,让它与人甚至是主人也不是很亲近。不过,我的心里,猫却是一种可爱狡黠活力四射的小宠。

最初的记忆里是阿公家那只无事也能找出事的嚣张淘气智商超群的黑花猫。它每天无所事事就是想方设法找吃食。

过去,普通人家是没有冰箱的,剩余的饭菜就放在碗橱里,这对黑花猫来说就是一种特别的诱惑。如何把橱门打开,品尝里面的美食,就是它每天和阿婆斗智斗勇的必修课。在一次次认真思考和摸索后,黑花猫终于可以轻易地将碗橱外面的搭扣打开后,碗橱外的防备也逐步升级,最终一把剪刀牢牢地倒扣在搭扣上。黑花猫又开始了它的探索之路。用爪子反复换着角度去挠,锲而不舍,终于有一天,它再次成功,又一次打开了橱门。因为年代有些久远,黑花猫后来有着怎样的境遇,我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只是当时幼小的我,每天傻傻旁观着猫咪的一举一动,好奇着它的如此聪慧,成为童年时光里的一种乐趣。

时光流转,不知何时在大院里安家落户的黄花猫,成了我的女儿和侄女俩童年生活的温暖点缀。懒猫咪,是她们口中对那只黄花猫的称呼。在我注意到这只猫咪的时候,它已是一只成年的猫咪。每天都习惯在吃完东西之后,找一个温暖的角落,安静又懒懒地睡去,日复一日。也许是大院里我们家这块的邻居都比较喜欢猫,每次都会喂它吃得饱饱的,而且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每天都会围着它转,让它很有成就感,懒猫咪最后就将它的大本营安在我家屋外的窗下。母亲于是找来纸盒,垫上一些旧衣服,再找来木板、钉子,让父亲在墙角处搭成简易的遮檐,这样一个简易的猫舍就大功告成了。

猫咪的落户,大概让它的天敌老鼠很是不适,渐渐的,家中无比嚣张,大白天敢于在我的脚边大摇大摆悠闲漫步的鼠类没有了踪迹,夜深人静时再也听不见吱吱啃噬东西的声音。这一功劳毫无意外地记在了懒猫咪的头上。它的待遇自然是越来越好,每天都会有它固定的口粮,遇上家中改善伙食,它也跟着改善着。鱼卤拌饭、肉汤拌饭┈┈懒猫咪日益丰润起来,毛发也顺滑光亮,阳光下发出油油的色泽。

懒猫咪来到大院时已是只成年母猫,所以每隔几个月都会生下一窝小猫。也许是天性使然,它在生小猫之前,会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又合适的地方,这就导致我们附近几户人家不常用的杂物间成了它的最佳选择。当然,它最觊觎的是我们干净温暖的床铺,所以偶尔也会发生它在床上生下小猫的情况。被发现后,不理会人们的训斥,懒猫咪只是赶紧叼起小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再若无其事地按时出来觅食,一直到小猫不需要喝奶,可以自己吃食时,才会带着小猫一起出来转悠。阳光下,吃饱喝足的猫咪们,依偎在一起酣然入眠,让人感觉到岁月静好,心底温柔一片。不过也很奇怪,当小猫咪渐渐长大后,它们都会离开最初成长的地方,不知道去哪里流浪了,只剩下懒猫咪依旧与我们一起守着大院,慢慢度过悠长时光。

周而复始,懒猫咪一直陪着我的女儿和侄女7.8年的时光,在她们童年记忆里画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女儿上初中那年的冬季,懒猫咪不见了,找了许久,等了许久,我们都意识到它可能不在了,永远地离开我们了。大约一个月后,隔壁邻居在整修房屋时,在一处小屋平顶上看到早已失去生命迹象的它。怕俩个孩子难受,我们从此绝口不提懒猫咪。多年后,说到懒猫咪,才知道,她们俩也早就意识到猫咪已经不在了,只是怕我们难过,所以也没说。

当女儿和侄女也渐渐长大离开了大院,老宅里只剩下母亲固执坚守时,不知何时,又有一只怀孕的黑花猫流浪到我家门口,并毫无意外地选择留了下来。不久,六只漂亮的小猫咪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两只橘猫,两只黑花猫,一只虎皮猫还有一只黑猫。而我一直都挺纳闷,为什么它们的妈妈是只黑花猫,却能生出这么多不同样貌的小猫。

小猫们在妈妈的带领下,终于开始怯怯地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世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吓得赶紧钻了回去。渐渐地,小猫们开始适应了外面的世界,与妈妈一起觅食、嬉戏。后来逐渐开始围着我母亲撒娇般的叫唤,“喵喵”的声音,让人心底一片柔软。也许是觉得我母亲这儿是个安全的所在,可以让小猫们无忧的长大,在小猫三个月左右的时候,猫妈妈独自离开了这里,之后只偶尔过来转转。

猫咪虽然天生不与人亲近,但它们娇柔的小模样确实很容易激起人们的保护欲。所以,这几只小猫的到来,又得到了周围邻居的悉心照顾。后来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有趣的现象:哪家开始吃饭了,几只猫咪就围坐在哪家门口,等着吃上几口美食。甚至是猫咪在几十米外玩耍,听见你把碗筷敲响,立马就会飞奔而来。可能是从小就在关爱中长大,这几只小猫对熟悉的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亲昵着。围着你转圈圈,在你脚边用尾巴蹭来蹭去,对你引来送往(这在它熟悉的距离内)。对于我母亲,小猫们更是投入了最大的热情。每当看到我母亲,小猫尤其是两只橘猫会立即停下玩耍的动作,在母亲身后,像个护卫似的紧紧跟随。或跑在前面,似是给我母亲引路。

一年一年,猫咪们逐渐长大了,渐渐的有的猫咪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孩子,仿佛是约好了似的,当年的小猫咪陆续离开了它们成长的地方,而它们的孩子则留在这里慢慢长大,周而复始,现在留在这里的小猫我都说不上是第几代了。阳光下,微风里,花丛间,窗台上,它们相拥而眠,一簇簇一团团,由小变大,陪在母亲身边,以柔软的身躯,让母亲逐渐走出悲伤与无助。

二 寂寂老树

听母亲说,我们家所在地,原先有一座古庙,在战争年代被摧毁,只留下一些残垣断瓦。解放后,这里才重新建设,成为了如今的大院。如果不是大院里那几棵苍天古树,那曾经香烟缭绕钟鼓悦耳的历史将无踪可寻。我家门前和东边各有一棵古树,有多少年,大家都不清楚。不过,从我记事起,大树最起码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从这点来看,年代已是久远。大树是什么品种,是桢楠还是无患子,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树叶很像香椿树叶子。我少年时代,曾在一个狂风乍起的下午,与弟弟一起,抱了许多被风吹下的枝叶回家,只因误以为那是我们父亲爱吃的香椿头。

人们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大树终年枝繁叶茂,尽管每年冬季会稍稍遮挡了点阳光,但夏季树荫下的阴凉却是无与伦比的美好。夏日午后,搬一张凉床,在树荫下,和着蝉鸣,伴着阵阵微风,浅浅入眠,是我至今怀念的孩童时代的一件美事。

大树像是一位仁慈的长者,看着我们从孩童逐渐长大再逐渐老去,见识了大院里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更慈悲地以温柔的心对待树下它所庇护的人们。人老生病,树老生虫。最近几年,大树身上不知怎么长了许多虫子,树叶给虫子吃光了,树下全是黑色的虫屎,而那些虫子还像蚕蛹一样从树上垂吊下来,密密麻麻,十分恶心。每年春天,都会有专人过来进行防治,但收效甚微。大树一年比一年苍老,不复往日的苍翠。终于在去年五月的一个雷雨天里,怆然倒下。仿佛是有灵性一般,二十几米高的大树没有直接倒向我家的屋顶,而是斜斜地顺着门前道路倒了下去。树枝在扫过各家门前时,被各自门前的树木撑起,没有给住房带来损坏。不过,将老树锯断运走则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沉沉的木头很是费了不少人力。

三 美丽花园

古城苏州,人们有着在房前屋后边边角角养花的执着;而我所在的这个小县城里,人们却是有着把房前屋后边边角角都变成菜园的狂热。就这样,大院里的房前屋后,在勤劳的各位阿姨手中,变成了令人向往的田野风光。一畦畦一洼洼,绿意招摇中,各色瓜果蔬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母亲对种菜没有天赋,但却喜欢栽些鲜花。四季芬芳的月季、千姿百态的菊花、沁人心脾的桂花以及平凡普通的洗澡花、太阳花、指甲花、韭兰花┈随着四季的转化,房前的方寸之地,展现了岁月与土地所给予的最大恩赐,或绚烂张扬,或清雅低调,让过往的行人都会忍不住赞叹,这当然也引起了一些爱花之人的觊觎之心。波斯菊、墨菊、香水月季、变色月季,微月等比较好品种的花,在母亲精心打理下,逐渐展露风姿时,就会在不久的将来,遭到路人的染指,你摘一朵,我掐一枝,甚至在半夜被人连根挖走或连花盆一起端走。

后来的后来,实在是无力应对这种无奈的局面,母亲决定除了种点带刺的月季外,再种点比较实用的树。比如可以食用的香椿树,观赏性与食用性并存的杏树。杏树恰巧也是我的最爱。在寒冬过后,一夜春风之后,满树的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就冒了出来,很快就张开了开心的笑脸,满树淡淡的粉粉的,比清冷的梨花多了点妩媚,比妖艳的桃花少了点娇柔,温柔中自有一种风情,风雨之后,落英满地,更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杏树长得很快,短短几年,就从一人多高长成三四米高的大树,树枝四面伸展,为树下又营造了一个阴凉的世界。杏树第几年开始结果,我已经不大记清了,只知道现在每年夏季,杏子成熟时,满树的果实压得枝条都低垂了下来。酸甜可口的杏子令人尝过以后就欲罢不休。以前是家门口的邻居和过往行人会敲打下一些果子品尝,后来名声出去了,附近的小孩也会缠着家人带着竹竿篮子过来。坐在窗前,听着成熟的果子闷声落地和孩子邻里们采摘杏子的开心笑语,心里也是一种满足与欣慰。可惜,杏子成熟期不长,短短两个星期左右,杏树上就只剩下树叶了,树下热闹的场景也不复存在。

玫瑰和月季是母亲的最爱。记得小时候,每年春季,隔上几天,外婆总会在邻居家摘下大把的玫瑰送来。那是我童年记忆里对美丽的最初感受。不过玫瑰虽美,只是绽放一个春季,所以母亲种下的都是每月花开不败的月季。六七个品种的月季,渐次开放,将门前小花园点缀的倒也姹紫嫣红。虽然月季带刺,但也挡不住一些爱花人的觊觎。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几株月季在我家门前长成了标志性植物,高高地昂着美丽花冠,远远望去,与老屋相映衬,有着时代的交错感,形成了一道别样风景。

那年,一位画者,在大院门口,遥遥地画下了春季里在老屋斑驳墙体的映衬下,我家门前的美景。而我,则在他的身后,默默感受了别人眼中我家的美丽。

窗外的月季

时近立冬,一阵子风也萧萧,雨也潇潇过后,叶落,花零,水清,天高云亦淡。夏的喧闹,秋的烂漫转眼就雨消云散,繁华不再。

周末闲暇,总爱站在阳台望一望窗外的风景,换一份心灵的恬淡与释然。由于天气渐渐转凉,在屋内还真有些阴的厉害,所以近日就置了张摇椅,晒个太阳。又是秋风,又是苦霜,窗外的院子里,各样蔬菜均以枝枯叶落,一塌糊涂。即便是前些日子里,热情似火的洋莲花也难耐寒霜的威逼,蔫了花儿。惹眼的,唯有那株月季花,还是那般热情似火,清芬依旧。就是这株清芬,不经意间竟然已经高过人头,有两米多高了。该是有几个年头了。

由于自己住的是一楼,望远也就谈不上了,所以只有近观的份儿了。故而,在前几年就在后院的荒地里垦些许薄田以赋闲,撒几把绿草以遮掩荒凉,还植了这株月季来期盼开窗即闻的芬芳。其实说到这株月季,在栽植时并没在意它会长成什么样子。也就是随手在街边的一株月季上折下一支,然后插在了屋后的空地。后来的几年里,先是开出了三两朵,然后是三两枝,如今竟然长得比我还高,已经近乎一棵树了。

在这几年的时光里,从春到夏,从夏到秋,郁郁葱葱,摇曳婆娑,热情似火,又宁静似水,无论是在沙沙的春雨里,还是在炎炎的烈日下,甚或倾盆的夏雨里,即使在眼前瑟瑟的秋风里,一样是那样的安详自在从从容容地一如既往地展示着它超凡脱俗的孤傲的魅力,释放着它我行我素的芬芳。每当周末,或是晨练回来,或是中午,或是在院子里劳作休息时,或是在阳台上看书的空当,我总不忘是不是地多看几眼——这位老朋友。

据说,屋后的这块空地很快要有人开发。也许在来年的春天,月季积攒一冬的无数花苞将不能再开放,它婆娑的身子会悄无声息地倒下。花不再鲜艳,香不再馥郁……

在这多变的世界,我左右不了这株月季的命运。但它却给我的生命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时近立冬了,窗外的它依然还是那般鲜艳夺目……

雪中月季

文/老程

2016年的第一场大雪骤至,单调的校园平添了童话的色彩。走出简陋的办公室,站在如沙的落雪中,顿觉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了精彩的日子。

楼前的草坪铺上一层毛茸茸的雪毯,路旁,白雪覆盖常绿灌木,似裹上了御寒的厚厚棉衣,未名湖中的枯荷在寒冷的风雪中飘零。大地仍在沉睡,只有教学楼前的雪地留着轧过的车轮新痕,表明早起的人们已开始工作,提醒着时间已是清晨。在这白色的世界,走在楼前的小道上,旁边的柏树直立高耸。低矮的灌木萎靡了不少,只有几朵被压在雪下的粉红色月季小花映入我的眼帘。

留意园里的月季是在去年的春天。我本喜欢桂花浓郁的香味,每年秋季开学的日子,她站在大楼门前的两旁,用那黄色的米粒状簇簇小花的盛开欢迎着我的到来。然而,去年她也不得不去装点另一块土地,和芭蕉一起,最后一棵桂花树移走了。我目送着树木装车离开,叹息这儿原是一块百卉园啊。

徘徊在校园内的林间甬道,凝视两旁的花草。月季长长的枝条长着细细的尖刺,树枝顶端萌生花蕾。春风催生了草地的野花,遍地白色,黄色,红色。和着万物萌生,月季的花苞渐渐绽开。树丛中的月季花仍然稀疏弱小,只有校门边空旷的草地上的三株月季树挂满了花朵,蓬勃而显生气。

日子跨过季节。草地的野花绿了,桑树吐出嫩芽结出桑椹,未名湖的荷花变成莲蓬,而月季的花苞绽放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月季四季开花,常年不败啊!

我常在课余闲暇,寻觅楼前路旁的月季花,只有这个时候感觉到日子还有色彩。人生有几多良辰美景,一旦虚过就不再来,让人念兹在兹,徒增伤感。

过去的日子已逝,只有珍惜眼前仅存的美丽。那天,雪中点缀着的几朵小红花,让我停下脚步,成了我此时的想念。

月季花开满庭香

文/张凤翔

当玉兰香消,桃花魂断后,月季花便粉墨登场了。月季花开,满院弥漫着淡淡的香、浓浓的爱。

五月最初的一天,我推开大门,惊喜地发现,有数朵大红月季盛开在墙头,好像孩子的脸,张开着微笑。我仿佛听到孩子们对我说:“我们爱您!”

也许是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几个孩子竟然不约而同地在五一期间来看望我,让我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小长假。

儿子是上大学后第一次在小长假里回家。本来导师不打算批他假的,但看他火车票都买好了,不得不发仁慈之心。原先是打算让他陪我去湘西的,因为有其他一些事情,未能成行。

孩子们的到来,让平时寂静的家一下子热闹起来。

五月,是夏天的开始,我喜欢让女孩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于是给刘倩买了一双凉鞋,带张犀买了两套夏装。

蔡欢和蔡玉也来了。蔡欢最会“拍马屁”,他说:“我一年都没吃舅妈做的饭,想起口水就流出来了。”哈哈,那小子,这次出去都一整年了。他世界各地跑,每次回来都没忘记给我带上化妆品,看来没有白疼他。蔡玉说她准备在业余时间开个古筝和舞蹈培训班,目前正在招生。多么可爱的孩子!

月季一旦开放,它就会一茬接一茬地不停歇,一直姹紫嫣红到数九寒天。我希望孩子们像月季花一样,不与桃李争艳,实实在在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月季花开正当时

文/刘艳

月季花开了,开在芳菲未尽的5月,红艳艳,温韵了初夏。

很小的时候,外婆家的菜园旁栽有好多漂亮的月季,我还误认为月季就是玫瑰。常常不等月季绽放最美时,就把花瓣摘下,放在书里,经过时间的洗礼,花瓣干了,香气留在了书本里,翻开书,香气四溢,然后闭目轻嗅余留在书里的暗香,心里真美。

长大了,知晓月季花不但有玫瑰花所具有的荣耀,还具备玫瑰花没有的特长——月季花通常从初春起每个月都会开,直到深秋。春来了,它就有一朵没一朵地开着,大多都是打着花苞,顶着露珠,待到饱满时就次第开放。现在进入初夏,月季花绽放得格外美丽,大朵小朵,挨挨挤挤的,各种颜色,百媚妖娆,只要看一眼,便倾了心,心甘情愿地醉倒在它的花香里。

我是个喜欢花的女子,不论是艳丽的,还是素雅的,我都爱。今天又抽一小时闲暇去赏月季了。有人说,月季太艳,像是红尘女子,会魅惑人心。我却认为,这好比一个书生与红尘女子相遇,纵使千隔万阻,也要追随她去,就是万劫不复,也不后悔。因为一眼入心,绝不轻言放弃。我恰恰喜欢的就是它的妩媚,每每行走在月季花旁,我都会为它驻足,淡淡的花香,不仅飘在农家小院,还飘在大街小巷,也萦绕在我的身旁,真好,真美!

记得有一年我去外婆家,习惯性地顺着菜园想看月季花,在篱笆中生长多年的月季不见了,我问月季去哪了,小舅妈说拔掉了。她说月季上有很多刺,容易扎到人,所以拔了,种上了丝瓜和扁豆。这时菜架上已经爬满了黄的花、紫的花,相互交替着炫耀着美丽,一朵花开,一朵花又谢,而那些我喜欢的、泛着暗香的月季花,我再也看不见了。我带着淡淡的遗憾离开了,但月季花的美艳、娇嫩、顽强特性始终让我追寻不已,情有独钟。

丝瓜

文/蓝冰

我发现它,是在一堆废弃的纸盒里。绿豆大的嫩叶,娇羞地望着外边明亮的世界,纤弱的细茎,弯曲地从缝隙里探出。

或许它是去年遗落的一颗丝瓜籽,熬过了漫长的冬天,终于迎来了美好的春天。

在无人问津的时光里,它顽强地生长着。废弃的纸盒、密匝的纱窗、生锈的护栏、杂乱的电线、光滑的管道、带刺的月季花梗,都成了它攀缘的阶梯。

翠绿的藤蔓上,匀匀实实长满了手掌般的叶子,不屈的藤条,一路向上。每片叶子的根部,都发出一根莹润的须儿,或一路直行,或分叉四五,弹簧般打着旋儿,如少女的发髻,妖娆妩媚。纤纤弱弱,骨子里却带着坚强,但凡有一处可以攀缘成长的地方,它便足以成功地踏在脚下。

不经意间,藤条上挂满了长约一公分的小丝瓜,周身布满灰白的茸毛,顶端呈锥形。没过几天,小丝瓜从根部渐渐褪去细碎的茸毛,由灰变绿,两端渐次光滑,身子大部分略显粗糙,一条条纹理显现出来。待到小指般大小,顶端微微张开五个花萼,花蕾欣欣然张开眼,蛋黄般可爱。整个花苞就像揉皱了的纸,紧紧地团在一起。待至次日清晨,花团半卷半舒,有了尖尖的角。忍不住想摸摸它,又怕惊了它的美梦,便只好任由怜爱的目光,默默地望,静静地等,等待着它的绽放。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它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待至第三日早晨,哇!它绽放了!五个花瓣,自然地舒展开来,各有各的姿态,颜色由淡黄变成了深黄,中间簇着金色的花蕊。一群小蚂蚁,在蕊间爬上爬下,互碰触角,惊喜不已,或许也和我一样,在赞赏这美丽的花儿吧!

旅游几天归来,不想丝瓜的枝头竟挂满了惊喜!一个个果实如小棒槌般,或低垂在藤蔓下,或藏匿于叶子间。有一个丝瓜,竟安睡于邻近的月季茎杈上,优哉游哉,这更使我惊诧了。一粒孤独的种子,在孤寂环境里,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自得其乐,去采撷生命的春华秋实,这不正是我们人生应当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吗?!

月季之乡月月香

文/曲京溪

又一个月季盛开的季节。地处渤海之滨的北方名城山东莱州,从城市到乡村,从大街到小巷,从机关到庭院,处处盛开着一株株、一树树、一行行、一片片的月季花。红的花,黄的花,粉的花,绿色的花,复色的花;大的花,小的花,单瓣的花,重瓣的花,组成了月季花的海洋。甜甜的、香香的、淡淡的、幽幽的、雅雅的月季花香,汇成阵阵香涛,香遍每一个广场、每一个社区、每一座房屋、每一寸土地。

宋朝大文学家苏轼在《月季》一诗中写道:“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我居住的莱州小城,月季虽然不能月月盛开、天天花香,但在室外,也有大半年的时光能见到它的倩影。每年春暮夏初,轻柔的暖风吹来,那月季的枝条立马脱掉了枯黄的冬装,披上了绿绿的春色;分杈处吐出了一簇簇紫绒绒的嫩芽。不几天工夫又伸直了腰杆,枝头冒出了一顶顶苞蕾,夏风一起,染成了一树一树的花。

月季花四海皆有,但在莱州蔚为大观,品种之多居全国之最,数量之多居全国之最,花质之高居全国之最。

莱州人都相信一个美丽的传说:月季仙子带一篮月季给王母娘娘祝寿,路过莱州云峰山,见此处风景秀丽,不觉放下花篮去观赏。美不胜收的景色让她耽搁了时间,当她想再拿花篮去庆寿时,不想篮里的月季花已深深扎根地下了。从此月季花就留在了莱州。

改革开放为莱州月季的发展开辟了全新的局面,莱州人在不断传承古老月季品种的同时,放开眼界看世界,不断从国内外引进新的品种,上世纪80年代达到了一个高峰,品种多达500多个,栽培面积也达到3000多亩。进入21世纪,莱州确立了建立国际一流月季专业科技示范园区的目标,投入巨资,建立了莱州月季种质资源库——中华月季园。园区分为品种展示区、嫁接观察区等五个区域,现在已有名贵品种300多个。示范区内,花色繁多,有深红、朱红、桃红、粉红和橙、黄、绿、紫、兰、黑等颜色,更有复色花变化无穷。花的品种也异常繁多,有大似碗口的,有小如钮扣的,有单瓣的,也有重瓣的。花的枝型也不一样,有灌木型的,有藤蔓生的,有的则如一棵繁茂的小树,满树的花朵似一片云彩,真是仪态万千、各有风韵,让人叫绝。1995年6月,经国家四部门联合评审,确定莱州为“中国月季之乡”,并把莱州中华月季园确定为国家月季花标准示范区。1999年,在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上,莱州市选送的月季花荣获大奖2枚、金牌5枚、银牌8枚、铜牌12枚,金牌数和奖牌总数均列当年世博会月季专题第一名。德国、日本、荷兰、美国等国家客商纷至沓来,洽谈合作,莱州月季花已走向世界。

“月月花香月月赏,季季香花季季春。”如今,月季花已成为莱州人美化生活、美化环境的主角。在莱州行车就是在月季花的海洋里放舟,在莱州行走就是在月季花的海洋里沐浴。在古老的文化街、文昌路,在笔直的十里长街北苑路,在新修的宽阔的外环路,在每一条改造过的旧路上,路边种的大多是月季花,路到哪里,花到哪里,香到哪里。从1990年5月25日开始的一年一度的月季花节,更强化和发扬了这种文化。每年此日,莱州的街道、广场月季怒放,万盆名贵月季摆上街头,汽球彩带到处飘舞,一派节日气氛。

现在,种月季、爱月季已成为莱州人共同的审美价值追求,成为他们创造幸福生活的一部分,成为深入心灵的热爱美、创造美、追求美的一种文化。邻居门前有两株月季,一株栽门东,一株植门西。10年前我刚搬来时就有,如今已长到一米多高了,它至少也有10多岁了吧。每年给月季剪枝、施肥,都是邻居女主人来做的。怎么样修剪月季来年分枝多、开花大,她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做起来动作娴熟,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花匠。到了夏季,鲜艳的月季花上也会招虫。女邻居从来不给月季打药,而是一手拿一把小小的喷壶,一手翻着月季的花瓣,用清水把花片上的虫子冲刷掉。那用心劲儿,就像是摆弄刚出生的婴儿。等一茬花快要败了的时候,邻居把花儿都剪下,仔细地收存起来。妻有次到邻居家串门,瞧见女邻居正在翻晒月季花,还在上面搭了一个遮阳棚。妻不解。女邻居说:“日头太毒会把花片烤焦,那香味就没了,就不好用了。”

去年秋的一天,女邻居找我妻说:“我儿子要结婚了,你帮我做些针线活吧。”妻满口答应。说是做针线活,其实就是缝一对枕头。女邻居从衣柜里拿出一包包干燥蓬松的月季花,那花有紫红的、浅黄的、葱绿的、灰白的……妻瞅惊了。“你怎么用月季花做枕芯?”女邻居说:“我听老中医说过,月季味甘,有活血调经、消肿解毒的功效,还能祛瘀、行气、止痛、美容……现如今的婆婆难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着媳妇枕着它,天天闻着花香,他们能甜甜蜜蜜地过日子,相亲相爱一辈子。”

那天,我陪着友人来到“中华月季园”时,已是上午11点多。天空飘着一层薄薄的白云,白云像一层轻纱,阻滞着阳光直射。地上有风,风送来月季花的馨香,在天地间氤氲、弥漫开来。园外那些赏花人的车辆,已经在路边排了2里多路的长队;3路公交车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赏花的人。这里的老百姓真是有福啊,人们每周都要来一次月季园。初春,进园剜苦菜、荠菜、蒲公英,期待月季花开,心情是美的。如今,满地满树的月季盛开,人们徜徉在其间,像是在花海里荡舟。那些正处在青春期的女孩儿,隐于花丛间,笑脸与花儿相映衬,人面、花儿定格在这春意勃勃的季节里,动人极了。

月季花,是莱州最亮丽的一道城市风景和最具代表性的一张城市名片。月季花也深爱着这座城市,不愿离开。其实真正留住月季的是热爱美好生活的莱州人,是他们呵护着月季花,也创造了花儿一样幸福的新生活。

一朵窗花红

文/吴春梅

大大咧咧偎着门楼,重重叠叠爬上窗棂,那些村庄的月季,吞吐着乡土清新的空气,在湛蓝的天空下,花儿明朗肆意地绽放,或骑上墙头,或把住窗棂,各具各的风姿,各有各的仪态,却同样的精神抖擞,一样的浅笑安然。

去刘家旁峪村采集精准扶贫云平台基础信息时,我与坚守在村庄的那些月季不期而遇,彼时夏暖初生,春凉犹在,月季花儿昂扬地玉立婷婷,不经意闯入眼底,便在心里激荡起飞扬的精神力量。

一条省道斜穿南北,一座拱桥横跨东西,人工修筑的柏油路和自然形成的泄水道将刘家旁峪村分割成几个区域,就在这穿村的韩莱路东侧,有家便利店,门前一株月季,以其立夏刚过便枝繁叶茂来看,该有些年头了。

这月季,主干粗长,繁复的分枝缠缠绕绕把着铝合金门窗攀爬,遮掩了门楣,遮蔽了窗棂。叶片重重叠叠,丰腴青翠,许是气温尚凉的缘故吧,花骨儿呼呼啦啦在枝梢上翘首摇摆,开放的花儿倒显得疏疏朗朗。

有一朵花儿,伸出枝条把着窗棂,努力在厚重的绿意里探出身子,远远望去,好似一枝红花照碧海,又似碧纱烟罗裙上沾染了瑰丽的胭脂。一朵窗花红,满目火精神,流风吹不起,沙尘难掩容,这份卓绝,令我动容。

转过头来,韩莱路的西侧,守护在某家农户大门旁的月季更让我谓之奇观:粗壮的花枝向上,百折不挠地爬到了门楼顶,最长的枝梢甚至骑上了瓦楞。同样是枝叶繁茂,花苞细密,花朵稀疏,却因了植株的高大,多了份乐观向上的豪侠之气。

花根处,有一丛芍药,倒是满枝花朵,可惜花已开到荼蘼,硕大的粉嫩花瓣半卷,明媚的娇黄花蕾含怯,愈发衬托出低垂的月季花朵精神抖擞。我走近拍照,发现这家大门紧闭,门腰上一把秀气的锁扣,大红的对联在风雨的剥蚀下减了深红,左边的对联少了半截,倒有了不对称的喜感,添了俏皮。

不久前,我刚从结对帮扶的贫困户里出来,这家居住在村边的人家,母子皆患有风湿寒痹症,这是中医诊断病名,西医称这病为系统性硬化症。因为病变,母亲的皮肤硬化,手指褶皱消失,指尖萎缩,指甲盖缩成了月季花刺的模样,儿子还兼有系统性红斑狼疮,即便如此,他们母子依然没有停止劳作。村书记陪我们过去的时候,母亲正在桃园里劳动,儿子则去了城里打工。

和贫困做斗争,只要身强力壮,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跟不能治愈的慢性遗传病争时间,病痛的折磨要靠多大的毅力去忍受,我无法感受,但每见这个名字里有“菊”的农家妇女一次,都会忍不住心生酸涩,为目前医学的无能为力,也心疼她的坚韧。

“花落花开不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唯春晚,芍药岁繁只初夏。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这是月季的写照,那一朵火样的月季花,燃烧在厚实的翠叶间,这一树高昂的月季棵,倚靠在坚实的门楼旁,在我转身之间,意外闯入眼帘,让我悸动的同时,似乎也让我明白了,“菊”坚韧毅力的精神来源。

村庄,是农家人的一亩心田,村庄的月季以庄为田,在裸露的泥土里降落,贫瘠里扎根,细腻中生长,以不同的姿态坚守着村庄,是火种、是希望、是梦想,更是心田不可或缺的风景,轻轻揭开,便碰触到不一样的激情,窥探到另一种人生升华的力量。

明湖的月季

文/七瓣蒜

春花落尽、荷花未开时,夜间在大明湖散步,若闻到浓浓的花香,多半为月季逸散。

由于这香,我寻到几处月季,并断定是这个春天才移植过来。因为过去数年,我对月季几无印象,好像月季花今年才开在大明湖公园。等我于齐音桥边见到耸峙如小山的一丛月季,在水街望到雄如列壁的一溜月季,我才明白月季花香盈明湖已有多年。

我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呢?如果说开一茬、两茬,我眼拙不能瞧见,月季偏又叫“月月红”,四季开花。以前来大明湖,多半为看水,夏天时来欣赏荷花,春天凝望海棠顺带问候连翘、丁香等。后来又注意到柳的好处,就又时常注意垂下的柳丝。春风习习逗嫩柳,秋雨潇潇惹老柳,都有一番情意。至于别的,立桥上、坐亭下、驻足岸边、流连翠柳屏岛,也是为看不同的水景及水上不同颜色、姿态的荷花。

我忽然明白,之前没有注意到月季,或许是因为它离水太远。虽有那么一株、两株生在湖岸,水上水下皆繁花似锦,也最终被我忽略。我能忆及水中的柳影、桥影、亭影、云影,却找不到月季花在湖里的倩影。

为什么今年,却被月季花香迷住呢?或许由于夜静、人稀的缘故,我白天走在如织的游人当中,曾试图一闻夜间那样浓的花香,却不成。大概以前,很少深夜来大明湖。来一次,或行色匆匆,或月季恰好青黄不接,总之都没有被月季花香打动过。

这下好了,我总算认识明湖的月季,没事的时候就能瞧一瞧月季花、闻一闻醉人的花香。

进历黄路所对的大明湖东门,向左前方望去,可见几株月季。虽然只开着十几朵花,却有三四种颜色、三四种形状,每一朵都开得像模像样。下北渚桥,左面正开着几丛,望去,一片绿色如夜幕,夜幕上的群星闪闪烁烁。经一小桥,一丛粉红、一丛雪白映入眼帘,花开水边,如西施浣纱。

再往前去,左侧会出现不大不小的一片月季,可停步饱览。长方形的花园,一条“之”字形土埂,穿行园中,一面是月季、一面是草坪。土埂既然这么随便,月季自然就不会拘束,随意找处地方,率性绽放好花朵朵。

高者有两米多,低者及地。差不多都是大朵,花瓣重重叠叠,华美、逍遥。或艳红、或月白、或粉红、或橙黄,如诗眼、如夜灯、如秋月、如妙目、如慧心。随埂而列,不论高矮、不分花色、不管花形,驳杂、凌乱、肆意地开放着。

过一个广场,举目为更大一片月季,但花势似乎显得弱一些。同样随便的土埂,同样随意的月季,却没有刚才那番意境。或许是让目光铺得太开,却又不够辽阔。路另一边的园中,十几棵月季散乱地长着,悠闲地开着花,云淡风轻,另有一番情趣。

北行右拐,路两侧可以瞧见几丛月季花,或白或红,密布在绿叶间。小朵,玲玲珑珑的瓣和蕊,与华美的大朵相比,显得小巧、别致。但小而成簇,又见气派。

返回刚才的南北路,往北过鹊华桥。下桥即向右,不几步,见一丛月季,可不理。下几个台阶,见一片月季,也可不理。只需缓缓走,随意闻,路若弯曲,就随路弯曲。等路遇水南拐时,隔水望去,一条路的南面是一排月季,密密匝匝地开出红色小花。这是水街的一端,此处的月季还不是最吸引人的。

穿过百花桥南侧桥洞,路低花高。蓬蓬勃勃的月季,挨着挤着,密不透风,如一帘瀑布。人行瀑布下,只觉得月季壮丽无比。登上两个台阶,进入一个三角地带。三条边皆为月季,三挂桃色瀑布,足下恍有桃花溪。三个角为三条路,溪水便随路流往不同方向。

悠然亭下对花落坐,一边歇息,一边赏花。几丛生命力旺盛的月季,连成高丈余、长约十米的一道花墙。墙外是一条大路,车来人往,但喧嚣止于花墙。人从花前过,花在墙上开,一段花香沾在人衣上,人却不知。繁密的花,四溢的香,不知染红过多少双眸,芬芳过多少人衣。

从悠然亭到水西桥,有一段无月季,可忆方才的花景,可闲看身边的水,可望一望路上的车,也可回头再瞧瞧那些盛开的月季。近桥上台阶处,又能见到一堆月季。

水西桥往西,较开阔的一片水,东岸上开着几株月季。因为有水,多了一层妩媚。月季花在岸上绽开时,同时也在水中绽开时。风吹落岸上的花瓣时,也吹落水中的花瓣,都落向水面,飘到不知哪里。西岸正好有一道长廊,不妨廊下坐坐,闲看东岸月季及水中花影。

从长廊往北能望见一座桥,叫齐音桥。桥东北方向有月季,高大、壮硕如小山,茂盛的枝叶间开满了月季花。坐船从桥北过时,人在船上仰望花山,船身激起的水波,一圈圈地弄碎花影。

明湖的月季,别处还有,以我所见,这些地方的月季足以代表全部。一路赏来,不由感叹,月季花颜色真多、花形真多,最难能可贵的是月月都开,每一朵都开得很用心,可谓花中极客。

等待花开

文/姜晓

暮春时节,从街上买来一盆月季,将它放在窗台上,等待月季花绽放,品味那一抹馥郁的芬芳。

可是,我居住的小城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没有下雨,只好每天坚持给月季浇水。总希望某一天清晨窗前一簇簇姹紫嫣红的花朵漫过双眼。

然而,漫长的40天过去了,那盆月季连一个花骨朵也没有。妻子和儿子对我说:“今年天气干旱,你那株月季花恐怕不会开了。”我有些不舍,依旧给它浇水,从不间断。

我的举动感化了儿子,我不在家时,儿子也给花浇水。就这样,我和儿子又给那盆月季浇了一个月的水,还是没有花开的苗头。

妻子说:“不要给那盆花浇水了,你肯定是被卖花的人骗了,把其他花苗充当月季卖给你。”

为了验证真假,我请了一个专门搞园林建设的朋友来鉴定,结果他很肯定那花确确实实是月季。

既然是月季,那就一定会开花。于是,我又耐心地给那株月季浇水,甚至将长在花盆里的几颗杂草拔掉,隔几天给它松一下土。

四个月过去,我呵护的月季花终于在希望的目光中长出了5朵小小的花蕾。

八月的一天早晨,金色的阳光洒在窗台上,我还没有起床,就听见儿子在客厅里喊:“爸爸,你的月季花开了!”

我兴奋地从床上爬起来,只见5朵鲜艳的月季花像一群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展示着风姿绰约的生命。

从八月到现在,那盆月季花一直蓬勃开放,少的时候三五朵,多的时候十几朵。

这段养花的经历,让我回忆起12年前在教学中的一个片段。

那年秋天,我刚刚接到一个初一班。其中有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都恰好隔录取线1分,是他们的父母向我说情才到我班来的。他们来到班上后,表现得很遵守纪律,就是学习成绩不太好,学习的灵活性较差。

当时,我有一种偏于过激的观点:只有不合格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

然而,与我共事的老师一口咬定这两名学生的“趣味不大”(学习很难提高)。我一边劝老师们用关爱浇灌那两名学生,一边采取“综合治理法”。

家访、谈心、个别辅导、写书信鼓励、在作文中寻找他们思维或者语言的“闪光点”……渐渐地,他们树立起自己的理想,找回了失落的自信,在学习中找到破解难题的“金钥匙”。

三度春秋,在几名同事的齐心配合下,我们班的学生考试成绩硕果累累。出人意料的是,三年前老师们认为成绩平平、“趣味不大”的两名学生,居然考取了地区重点高中,比当初进校时的高材生高出50分和30分。

如今,这两名学生都分别在省直部门工作。我们付出的汗水在等待中盛开出了鲜艳的花朵。

其实,不仅仅是种花和育人需要等待,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需要我们在付出汗水的同时,等待花开,等待明天美好的未来。

凉亭晚景

文/韩榕

斜阳打下最后一抹余光,将树影渲染得清晰狭长,大地上还散发着炎炎夏日未流尽的热浪,天空中浮现出的夕阳,照映出不一样的光彩。夏天,总是漫漫难熬,就算鸟语花香,却难掩饰那些炙热无比的气息,唯一值得留恋的可能只有这抹夏日夕阳了吧!

曾经,最爱的是那处凉亭,青瓦白砖,石凳木椅,高尖的亭顶有着几串石珠,青瓦之下藏着燕巢,四角勾起,用蓝天做背景。眺目望去,仿佛有朵白云在亭端歇息。靠在亭边不怕被烈日灼晒,因其所在之外方圆几里都是阴凉,仿佛是降落炎热的一片隐蔽,总能吸引闲人停留。从亭里看外面,花园被冬青包裹,其中长着大片大片的月季,月季中间撑开着几棵高大雄鼎的松树,如一把大伞,将世间万物包揽其下——让那些娇嫩的月季免遭炎日的烤炙。冬青长得太高了,很宽,一般很难进去,所以每每看到里面盛开正艳的各式月季,只能垂涎不已,却不能靠近。虽说只是普通的月季,花色却也繁杂,梅色占多,也有月白、深紫、浅黄、每一朵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彩,真真映了那句,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亭后也有一片小花地,只不过边上有一层栏杆,重点不是栏杆而是其上爬满的金银花。刚开的金银花是白色的,逐渐变成了金黄色,因为金银花,从远看,就是一团团绿色上面缀满了金色和白色。金银花总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隔很远就能闻得见,所以很多小孩就会随着淡香而去,折一两枝玩玩,这不叫辣手摧花,也不会有人来责备,它长在那儿仿佛就是用来采玩收集的。不像月季那么具有观赏性,此花多数的用途都是泡茶、入药、填充荷包。

每每也只有傍晚时分才会有心情观察它们,很感谢园丁们的一时放纵不会过度去修剪它们,只让它们保留最原本的模样,有时看着很乱,却没来由得能抹平自己心中那繁杂绕乱的尘事,确实,也只有真真的自然才有如此魅力。

庭院花香

文/张金刚

最爱在老城穿行,幽深曲折的老街似古树老枝,串起一座座经年的老房、老院。院墙虽大都衰败、剥落,但那隐于庭院内的缕缕花香,浸润着岁月的味道,新鲜弥漫、春秋不散。

循香而去,庭院或已彻底撂置,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锁定两扇久未开启的木门,昭示着老院已然老去。倚着门缝,望见狭小铺满枯叶的小院内,几树杏花、桃花开得正艳。依稀犹见,曾经的主人在花下支起饭桌,一家人咀嚼温馨的日子;不知花香褪去,果子飘香时,曾经的孩子是否会归来采摘?

庭院或仍有人居住,花儿仍有人打理。欣喜地发现一堵低矮的土坯院墙上,大大小小摆满了盆栽鲜花。朱顶红、喇叭花、仙人球、四季海棠、滴水观音、倒挂金钟,还有叫不上名的,色彩缤纷,娇艳无比,如为老墙佩戴了花环,颇有“老来俏”的风韵。

举起手机定格,一位老大爷托着水壶走入画面。花白的头发,红润的面容,目光闲散中透着爱怜,细细地撒水浇花,似呵护自己的孩子,又似与朋友交流。偶然抬头看见我这位爱花之人,便招呼我进院赏花。院内,真是别有洞天。墙根下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各色月季正在怒放,大朵大朵的,花香馥郁令人迷醉;见我惊讶、赞叹,老人分外高兴。

弯腰、聚焦、拍摄,我一时忙乱,老人一旁推荐。简单交谈,老人的话语从兴奋转入欣慰,继而凄凉:这些花我培育了8年,搜集了各种月季,施肥、剪枝、捉虫,活动活动筋骨,很有意思。孩子们回来也总是拍照拍个不停,夸花漂亮,我就养得更起劲。可今年他们忙,花都开了两茬了,还不回来。我拍完离开,约定几天后再带孩子来看。那一刻,我因花约愿做老人的孩子。

一时想起父母,想起了老家庭院的花香。母亲也在墙根、桶里养了月季,年年伏天连阴雨,都要扦插几枝,如今已是月季成片、花开似锦。还有,最具庭院味道的蜀葵,几代人都称“受气花”。随手丢下籽,便萌发、滋生一片,院内外随地花开。最具烟火味道的紫茉莉,我们叫它“烧火花”。夏秋时节,每到傍晚烧火做饭时,便吹响红的、黄的小喇叭,热热闹闹。孩子们爱采了花,手中揉碎,制成天然的颜料,涂鸦、化妆,植入童年记忆。

那株老槐树,每年都会花香四溢、落英满地。那株李子树,每年都会繁花落尽、李子满枝。那篱墙上、木架上攀爬的黄瓜、丝瓜、南瓜、扁豆,都缠绕着开出黄色、紫色的小花,孕育出可供采食的瓜豆。还有紫色的牵牛花、粉紫的九月菊、火红的鸡冠花,以及从山里刨回的杜鹃花、山茶花、山丹花,种满、开满庭院内外,将朴素的农家小院装点得生机盎然、活色生香。

这满院之花,昭示着庭院主人勤劳温和、热爱生活、有情有趣的品性。闲暇之余,精心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看其深懂我心地荣发、绽放,春秋轮回,当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花丛中,独自伴着花香,品味书香、品呷茶香、品咂酒香、品嚼饭香,馨香盈怀,心也随之舒展、宁静、柔软,当是一种虔诚的修行。与最亲最近最爱的人,对坐、围坐,赏花、嗅花,谈心、交心,即便没这般浪漫,只是在花香萦绕中过烟火日子,当是一种踏实的生活。

移居城里,向往庭院花香的人,常将庭院之花移种在自家阳台或屋顶,借以寻找、排解深埋心底的庭院情愫。但往往是身在城市之家,心却已回梦里老家。故而,时间宽裕,我便回到乡下,拥老家满院花香入怀。时间紧张,我便在夜间漫步老城,静静吮吸城市难得的庭院花香。

“花香满院庭,庭院满香花。”正是我情之所至,心之所归,骨子里的向往。

月季花

文/杨会勤

会堂广场上的月季花开得争奇斗艳,热闹而又茂盛,红的、白的、粉的、橘黄的,一朵朵、一簇簇,迎着风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使人神清气爽,流连往返。

月季花,顾名思义,月月开花,又称为“月月红”。大诗人苏轼曾这样写道:“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这是对月季花最好的诠释。

月季花和玫瑰花一样属于蔷薇科,但它没有玫瑰那浪漫的花语。月季花是朴素的,插枝可活,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寻常百姓家院内、门前、窗下随处可见。

父亲也爱养月季花,家的小院里养了一簇簇的,有红色、黄色、白色等;每年春天,月季花经过一个冬季的酝酿,抽出新条、嫩叶,初开时,枝条细柔,小刺长满枝条,花朵含苞欲放,丽质多娇,清新明艳动人,花香沁人心脾,花开季节,满园飘香;尤其是院墙边的那棵高大的月季,已经伸出墙外,是父亲嫁接了红、黄、白三色的,花开时,一树繁华,人从院外经过时就可以看到朵朵鲜花,闻到阵阵清香。

月季花总是开得那么大气,宛如大家闺秀,在生命的旺盛时期,会最大程度地绽放美丽,锲而不舍地开放着。月季花的花期很长,不会轻易凋谢。花开时我见犹怜,花落时,花瓣慢慢丢失水分而渐渐干枯,在微风吹拂中,花瓣洒落一地,而花香犹存。

月季花用那绚丽多彩的颜色,装扮着大地,点缀着生活,让人们对它情有独钟……

不凋的美丽

文/隆如

冬天的南方,北风里濡染了厚重的湿气,吹在脸上是刺骨钻心的冷。走在小城公园的石子路上,池塘里残荷的影子,倒映在空荡的水面;水杉的叶子,层层叠叠,落了一地;法国梧桐的枝头,只有一个个绒球样的果实,孤零零地悬在那里。原以为严霜朔风的日子,就应是这般孤寂的模样,直到那一丛月季出现,冬天的世界里,我遇见了不凋的美丽。

月季,春天就开始发花了,一枝接着一枝,不知停歇。这一枝还没零落,那一枝又打开了,像争先恐后的女子,急切地在钟情的男子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明艳面容。它们从春开到夏,又走过一个秋,终于抵达了冬,这是个百花凋谢的季节,但它们还是不肯罢休,执着而又热情似火地开在呼呼的北风里。

乡下人把它唤作“月月红”,月季没有辜负它的这个名字,它们用实际的行动,演绎着恒久不衰的奇迹。人们把它种在大门口,种在廊檐下,只要一开门,一推窗,就有姹紫嫣红,映在眼底。同一株月季,一朵又一朵的花,月月红艳,月月绽放,是一种马不停蹄的接力美。

记忆中,外公家的房子前后两进,院落的中间,一横一纵两条青砖甬道,隔出四片方块地。外公在四角栽了棕榈树,花圃里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就在东北角的葡萄架下,几棵月季花总是开得最酣畅,最醒目。这是我在农村经常看到的花,自然也就不太稀奇,但是其中一棵白色的月季,碎玉一样近乎透明的花瓣,还是让我惊羡不已。月季,平凡到尘埃里的花,竟也这样脱俗、清丽。

后来舅舅改建房子,外公养的那些花儿,从此在现实中消失,但是那白色月季,在我心里,成了永远不凋零的一朵。

我想起了作家汪曾祺笔下的那些人间草木,一枝一叶,一花一草,全鲜活在老人的记忆中,流淌在笔端的是浓浓的乡情。在我们回望童年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一座小小的花园,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翻翻,该是件多么幸运而又难得的事情。

冬天的月季,是不会凋落的,它们只是在枝头渐渐蜷曲枯萎,仿若睡去的女子,安于世界的一隅,冷艳而又决绝。千万不要认为,它们是在风霜的无情面前低头屈服了,它们哪有这样脆弱,即使外面的花瓣枯了,里头的花心,枝头的花芽,却一直都是鲜活的。来年的春风里,它们总是最先醒来的那一个。

在天寒地冻的世界中,月季花,原本娇嫩的花瓣里揉了霜色,渗了冰雪,露出别样坚毅动人的风骨来。《牡丹亭》里的杜丽娘这样唱道:“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花开花落,人来人往,滚滚红尘里,生死,枯荣,只要用心活过,努力开过,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不由想起张爱玲笔下的白流苏:“她的脸,从前是白得像瓷,现在由瓷变为玉——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从光亮明艳的瓷,到温软润泽的玉,在岁月的风霜中,花或是人,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吧!

花好月圆看月季

文/人生如水

花好月圆迎中秋,祝福遥寄众朋友。岁月舒展一季秋美的画卷,天高云淡,彩云变幻舞姿妙曼。秋风拂过崇山峻岭, 尽染锦绣山川。美景拉开中秋的序幕,只待月圆天涯共此时。温馨一份相聚,温暖节日团圆。奔波的人们,在归途的旅行中,期待那份美好幸福的相聚。

时已深秋,在花好月圆之际,旷野和园林的月季仍在怒放,紫红的月季花朵丰盈,大红的月季花瓣艳丽,粉色的月季娇嫩欲滴,橙色的月季芬芳袭人,微形月季更是花簇繁多……好一个“曾陪桃李开时雨,仍伴红叶落后风”!

秋高气爽的日子,是放松心情的最好时节。古人一句“丹枫锦树三秋丽”,是对秋天美景的最好描述。每当此时,在秋景如画的公园里、旷野间,望着眼前的迷人景色,那些“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明月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的优美诗句就会在我的眼前跳动。这时我仿佛觉得自己也成了这幅绝美“秋景图”中的一个人物。

徜徉在秋光灿烂的公园里,眼前红黄绿相间的树叶,吐蕊怒放的秋花,让人目不暇接,纷纷驻足赞叹:原来秋花竟是如此的美丽。傲然的寒菊,昂首挺胸,蔑视着已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曾经不可一世的牡丹、芍药的残枝败叶;而色泽艳丽的各色月季,仍然是风姿绰约,素妆对人,聆听和享受着人们的啧啧赞叹。

一直以来,人们都说“春花秋月”。春天是花的季节、花的海洋,只要说起花儿,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春天想起春风春雨,好像只有春天才适合花儿的娇媚。可是,谁曾想秋天的花儿更美、更亮丽。前几日走进长春儿童公园跟前的玫瑰园,由于修地铁占了很多地方,但玫瑰花还是不少,而这秋天的玫瑰花更是美艳得让人赏心悦目。

原以为玫瑰园的花都是玫瑰花,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月季和蔷薇,以前一直认为玫瑰是玫瑰,月季是月季,蔷薇是蔷薇。在玫瑰园的牌匾上这样写道:“在中国人们习惯把花朵直径大、单生的品种称为月季,小朵丛生的称为蔷薇,可提炼香精的称为玫瑰。几百年来经过园艺学家的栽培和研究,把月季、玫瑰和蔷薇反复杂交,变成今日的现代月季(俗称玫瑰),其特点是花枝挺拔、花色丰富、花期较长,极具观赏价值”。原来,月季就是玫瑰的一种,同属蔷薇科。

月季,早在两千年前的汉代在我国就有栽培的记载。它的原产地在中国,它的学名是Chinese Rose,直译为“中国玫瑰”,因此它也可看成玫瑰的一种,但还是与普通的玫瑰有区别。人们为什么如此喜欢月季?我想首先是因为它的灿若云霞的花朵。月季的花呈圆形,有重瓣,单瓣之分,这一点有点象牡丹,花形比牡丹小但也大似口杯。月季的颜色也是丰富多彩的,有的金黄,有的粉色,有的洋红,不胜枚举。最令人称奇的是,有时一朵花两种颜色,一边洁白,一边艳紫。

月季属于大众花卉,寻常百姓家多有栽植。小时候,家住矿区,虽然居住的房子小,但是家家都会有几个花盆,大多都是月季。月季这种花好养活,只要剪个枝条插在泥土里,就能生根发芽,数月后就能开出鲜艳的花朵。养月季花最重要的是剪枝。我们家一直养不好月季,主要原因是舍不得为她剪枝,全凭月季疯长,由于营养不足,所以我家的月季总是开的又瘦幼小。

那时个人家养花,都希望花长的茂盛、花开四季,这样家庭就会人丁兴旺,在邻里之间花养的最好的要属玉生家,他家住的是把头,空闲的院子比较大,玉生的父亲酷爱花卉,满院子都是月季、牡丹、栀子、茶花、茉莉,居然就是大花园,裴大爷每天拿着喷壶,伺候那花花草草,每到花开的时候,邻居们都来品头论足,尤其是那月季花开的时候,他家的人气更旺,满院子都是邻居。

如今,月季这种极普通的花卉,基本都离开了屋内栽培的历史,开始走向大街小巷。过去东北天冷,月季一入冬就被冻死了,现在经过多年的培育,月季在东北也能过冬了。在我家居住的小区,许多人家门前就栽植了不少月季,冬天来临时,这些落了叶子的月季,顶风冒雪,抗击着严寒,在冰天雪地中孕育着,来年春天开始发芽,之后开花,装点着住宅小区。

月季花不像牡丹那样显赫,是如此司空见惯,几乎人人熟悉她的枝枝叶叶。月季既可屈尊农家小院,又可置身豪门显宅,正因为有这样的生性,我们处处见到它的身影,在河边,在草地,在花坛中。今天,人们点缀房前,美化庭园,离不了月季。月季无疑是勤勉的,它的花期悠长,香气宜人,许多优良的品质令人所称道。中国许多城市都把月季选择为市花。

春城的秋天来得很快,前几天气温还在28、9度,这几天气温已经降至20度左右了,尽管天气很凉,然而玫瑰园的月季花照样昂首怒放,显示着月季的绚丽多姿,一阵微风吹来,它们便翩翩起舞,散发出阵阵清香。在玫瑰园里,那些没有盛开的月季花不肯露出粉红的脸庞,好像很害羞的样子;绿里透红的叶子托起红红的脸庞,宛如一个个漂亮的小姑娘,格外可爱!月季花的幽雅高贵是无与伦比的,但高贵中却没有玫瑰的骄傲,令人如痴如醉!

“一枝才谢一枝妍,自是春工不与闲”,月季四季开花,争艳不息,枝翠包红,尤惹人爱。月季花,被称为花中皇后,之所以叫“月季”,它开花期其实并不只是在秋天,一年四季都可开花(故名“月季”)。它拥有千姿百态的外形,可以有各色的艳丽色彩,它虽不拥有花中四君子的励人品格,但依旧不妨碍它成为中国十大名花之一。

也许月季太娇贵,也许月季太庸俗,月季虽然没有梅花傲立风雪的劲头,也没有荷花般圣洁,自然也无牡丹般珍贵,她的外表是娇艳欲滴,非常可人,但它不是空虚的,她是外柔内刚。虽然秋风有了一些凉意,但她依然月月傲放枝头。

深秋季节,那些名贵花卉已经被像呵护贵妇人那样,小心翼翼地移进屋子里面,而月季花,仍然绽开她那美丽的笑脸,迎接每天的太阳。最可贵的是,她没有尊贵花卉那样,每年只在她拥有的季节展示一下娇美的容颜。而月季花无论风吹雨打,我自依然笑脸,每天目送着晚霞余晖洒落天际。假如抵近观察,月季这圆圆的花朵,花叶重重,花型匀称,玲珑而精巧,鲜艳中带着一种蜡质,令人赏心悦目,这时,我们由衷的会发出“天教何故予娉婷?”的感叹。

有人说梅花孤芳一世,月季何尝不是这样,如果注意会看到它的周身长满腥红色的尖刺,长有半寸护卫着自己,要想摘一朵戴要冒被刺伤的风险,因此月季也是不轻易许人的。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月季正是有这样的美德,在生活中,我们经常看到一对对恋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月季充当月下老人的角色,不知道见证了多少爱的誓言,成就了多少百年好和。人们形容一桩美满的婚姻常称为“花好月圆”,这“花”就是指月季,所以,月季也是幸福生活的象征。

有时我想,花,最美是月季,花,最艳的仍然是月季。我多想自己像一株月季那样坚强,我多想如月季那样坚定。我更想像月季那样美丽,我多想像月季那样一如既往,释放自己的芳香。

此花不与众花比

不记得被称作“月月红”、“长春花”、“花中皇后”的月季花,在成为南阳的市花之前,南阳的大街小巷都是什么样的花儿在盛放。只感到仿佛是一夜之间,忽然目之所及,满眼都是五彩缤纷大朵大朵含笑枝头的月季花。清芬远溢中,这座城市在花海深处明净而温暖地呼吸成长且日渐丰盈美好……

月季花托起整个城市!那阵势,那繁富,那斑斓,让我在惊讶、震撼、唏嘘之余,又颇为心悸和怀疑:这是真的吗?太美的东西总令人忐忑不安,如此铺天盖地美不胜收的月季花,该不会是恍若一梦虚美一场吧?

四月被轻风吹来,原野上谁在飘荡?抬头间,人与月季花相触,多么美好,真实,春意满满,妙不可言!这时候我是如此痛恨自己,明明满腹话语,竟苦于难以表达。

面对至美的事物,语言永远是苍白的!

我已疲倦于反复思索,但我不能不对南阳月季充满深深的怀想和敬意。

这之前,以我的孤陋寡闻,所见到的月季花都是藤本植物,可是非同寻常的南阳月季竟拼却全力,挺身一跃,站成了一棵棵的树,将千花万朵举在枝头,让我第一次惊讶这全新的花,深味出这花的崇高、静美与铮铮骨力!

弄不清也不想弄清南阳之外的月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形态,它们的花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我只知道并感佩南阳月季的独异高标就已足够!南阳月季已不仅仅是花,它们的生命经过浴火重生后,已成为挺拔的七色花树!一个“树”字表明,那花该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不仅仅是花朵的高度,更是一颗颗向上的灵魂。盛放在枝头的南阳月季花,不单单是花界的一件大事情,更是对一种生活的打破,时间因此有了新的凝聚,这座城市在明丽的花光中,更加温润、仁爱、宽阔、善美、福慧流长。

沿着花径无论怎样走,天空总是那么蓝,花树的行列成为岸,我很累很苦的心氤氲着暖意却不敢停靠……

古今吟咏月季花的诗词实在是太多太美了,美得让我不敢妄语,而在内心响起震荡群山般的一声声长啸!

翻看古今吟咏月季的诗词,宋代以前似乎鲜见关于此花的诗作,宋之后涌现出大量咏月季的精品佳作。“花落花开无间断,春去春来不相关”、“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处不春风”、“谁言造物无偏处,独 遣春光住此中”、“何似此花荣艳足,四时长放深浅红”、“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苏东坡、杨万里、徐积、张新、朱淑贞、韩琦等,都是吟咏月季的名家高手,因了他们的生花妙笔,月季花从宋代一直盛开到现在,还将永远开放在时间之中,花与诗共在时光中永恒!

然而,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名家大师们在咏赞月季花的同时,总要拿异类的花来与之相比?“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似这般扬此抑彼,让无辜的月季无端成为众花之敌,绝非是月季花的初衷,月季花肯定不愿让诗人们这样将之与其他的花作比。是花总要开放,大家不过是依照季节各开各的花而已,何苦要将月季花置于众花的争斗嫉恨中呢?要知道这世间的任何一种花,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朵小花,都将无可替代。

花与花之间本应相惜相赏相爱,人和花都停止对风暴的制造,才可看到远方之外,依然是远方……

必须承认,在一个又一个月季花盛开的春天,我总是以忙为理由,从未静心观看过一朵月季花是如何开的,没有仔细去静听一朵月季花盛放时的声音,没有……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那些天,我已回想不起自己是在做什么,但无论做什么竟在月季花初开的时日对花们漫不经心,无动于衷,甚至冷漠麻木,这还不可怕吗?我说过,南阳的月季花开在树上是一件大事情,而自己的心却对这么重要的大事情失去了感觉,可见这颗心早已病态不堪!

往昔的幽暗,现下的困顿,需要我们蹲下,或者匍匐在地,认真耐心地去观看一朵花,一朵正在开的月季花。当我们看懂并理解了一朵花是怎样开的,心头经年的块垒就会纷纷漂移……这看起来很简单,似乎人人不费力皆可做到,可是我们做到了吗?世上许多原本算不了什么的事情,因为我们的疏忽、懒惰、心不在焉、明日复明日,而生生给荒芜掉了!直到荆棘丛生、乱草铺地,我们才如临大敌,惶惶不可终日……

山穷水尽以后,我们需要面对的,依旧是山水而绝非穷尽!

一直以来那颗粗粝坚硬的心,已经失去了对诸多事物的关注和判断,面对一个个生命的奥秘,除了茫然,便是一无所知。

柴扉为什么虚掩?浆果为什么在风中滚动?墙角为什么独站一树寒梅?积雪为什么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蚂蚁为什么总爱上这棵树?小草为什么爱长在这儿而不是别处?鸟儿为什么喜欢在这棵树上做窝却不肯到那棵树上去?鱼在水里流出的眼泪是什么滋味?青虫的叫声隐含了什么?河水为什么流经此地?……

多么日常的问题,我们却相对无言。太久了,我们败退在自己的无知里。这不是书生之愚,是我们灵魂的萧瑟和苍白!并非没有思想的蝴蝶引领在前,是我们太放纵自己了,我们困在自己庸浅的生活里,守候着空虚而浮躁的日子。

感谢南阳月季!它以花朵满枝的挺立的树的形象,唤醒我们的灵魂,使之重又对万物做细致而深入的感知和探究。

南阳月季虽花非花,是树又不仅仅是树,是花和树最完美的结合体,是让我们深深挚爱且敬畏的一种木本植物!

日子在花中一天天走过,花给了这个城市怎样的温慰和诗意!一些时候,它们还联袂走向其他城市,走出国门,受到不少国家和地区的人们的喜爱和称赞……但不管走到哪里,也不管走多远,它们只能有一个名字:中国南阳月季!它们的血脉它们的根永远在南阳!那些深爱南阳月季的人,必然要对南阳的地域、历史、文化、风物等等做精心探究,南阳在月季的花香里被徐徐打开,在花丛中行进。外地人初到南阳,因心里骤然爆满惊喜却装不下太多的美,而夜夜失眠……

我不想说别的花如何比不上月季花,也不想说外地的月季花如何比不上南阳的月季。我说过的,我不喜欢这样比,这样比显得偏狭、自我、不够宽怀厚道,我只想说,南阳月季光彩照人,美不胜收,它开得那么明亮而尊贵,绚丽而静美,它挺立枝头烁烁升腾的光焰,照亮朴素岁月,使很久不再耽于思考和幻想的我们陷入梦想与深思,没有谁再去复述那曾经的悲苦与不幸,只愿沿着花的指向,让阳光穿越的心灵安静下来,去寻找生命与果实的新的高度……

阳台春来早

文/苗连贵

眼下正值隆冬,我家的阳台却迎来了春天。

我买的这套房子并不起眼,相中它,就为阳台合意:大而南向,视野也开阔,可以眺望远处的青山,若不是对面楼房遮蔽,山下的湖水也尽收眼底,从晨曦初起到落日余晖,阳台上始终是满满的阳光。

几盆月季花花事正盛,红的,粉的,开得满枝满钵,两三只本该归土的小飞虫在花叶间寻觅什么,它们无忧无虑,似乎忘记了冬天的存在。

月季在秋日不明就里地死了一盆。痛惜之余,一天忽然惊喜地看见泥里绽出两片芝麻粒大小的绿芽,是月季还魂,死而复生?绿芽渐大,慢慢长出小而圆的叶片,一片两片,三片四片,直到抽薹出一丛须叶,才发现它不过是一株常见的青草。我家高在四楼,种子从何而来?匪夷所思。管它,草也是生命,来了就是缘分,这里就是它的家。我像侍弄花一样待它,给它浇水,阳光照着它,轻风抚慰它,直至下雪天它仍郁郁蓊蓊地活着——草一般活不过冬天的,它四周的老叶虽已枯黄,中心仍不断突突地冒出新绿。阳台有春天的小气候,连植物也不辨冬春了。

家有阳台真好!

妻也喜欢阳台,妻爱洗晒,最称心阳台是个好晒场。当年住大杂院,彼此蓬荜遮挡,冬日的阳光金贵得很,正午在窗上打个照面就走了。院里的晒场不过巴掌大,妻最愁衣被无处晒,倘若天气预报第二日是晴天,便连夜大浆大洗,抢在次日一早晒出去,称之为“赶太阳”。为争晒场,邻里之间虽未当面失和,暗中时有龃龉。妻有时占不到位置,就到外面街上牵一根绳子晒,掇个杌子坐一旁照看,从早至晚,吃饭都端着碗守着,街上风冷,饭吃不到一半就凉透了。妻不以为苦,收衣时,高兴地拍打着晒干了的衣被,对老天爷赞不绝口。

现在好了,阳台阳光充足,五根竹篙像五根手指直直地伸出去,任多少衣被也晒了,再也不用“赶太阳”。妻常在阳台上“忆苦思甜”,感念今天的好时光,住上了有阳台的房子,再也不受冬天的苦楚。

我们的生活已离不开阳台。儿子不在家,两老有时就在阳台上开饭,小桌小椅铺排开,中午阳光和煦,吃着饭,看楼下街景,望远处青山,非常开怀。闲时我们也爱待在阳台,喝茶,聊大天,甚至纹枰博对——玩小时候的玩意:翻军棋。两人常为一着棋争得面红耳赤,争得浑身发热,脱衣敞怀,这哪是过冬啊!

家有阳台真好!家有阳台便没有了冬天,时令也是可以改变的,寒冬里就可见到春天的笑脸。

老屋

文/秦敏

乡下那幢老屋没了。

印象深处,老屋还是那么巍然屹立在乡村的那块地上,门前有一双人合抱粗的大槐树,绿荫如盖。砖铺的场院旁还有一口井,井水经年清澈甘冽。孩童时代的我时常在夏季提一桶水浸泡手脚,去除暑气。窗下植有几株粉色月季,花开的季节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悄悄弥漫开来。而如今,老屋没了。

老屋是1980年建的,那时经济不算太好,我也仅是六岁孩童,父亲经常出差,家中事务大多由母亲承担下来,一家子省吃俭用,积攒了一笔钱和米,请了匠人建起了在当时村中数一数二的屋。说到对老屋的情感,或许我不如母亲来得深,毕竟老屋是她亲手建起的。然而,老屋见证了我一点一滴成长的历程,伴我度过了那些欢喜忧伤、苦闷彷徨的少年时代,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纵然在1990年迁居市区,我也不曾背弃过它,往往在周末踩上一辆单车,回乡下老屋,哪怕是拔拔场上因无人打理而长得有一人多高的杂草,打扫一下结满蛛网的角落和落满厚厚一层灰的灶台。哪怕是汗流浃背,心里还是那么的愉悦和满足。老屋一直是我备感亲切的地方呵,而如今,老屋没有了,我心里面一下子空落落的。

前阵子,送母亲去乡下办事,场上那棵老槐树不见了,据说以300元的价格让人运走了,那口有着我童年记忆的井也被人填了,本该在这个季节里摇曳生姿的月季也被掘了,眼前仅有那幢尚未完工的楼矗立在那里,所有的这些让我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对着这块生我育我的地方,我居然感受不到一点亲切,老屋,如今,你在哪里?

别了,我的老槐树;别了,我的月季;别了,我的老屋。

我那亲爱的下午

文/九真

在四年前的一个夏季里,那日天气格外的好,好的都让我躲到了月季下面。我家的月季由于少有修剪,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疯长,高度都已超过两米多了,月季上面当然是有花的,有人说淡黄色的花瓣犹如少女的裙子,散发着清香。当我用笨拙的眼睛尽力去看和不太灵敏的鼻子去闻后,清香果然是有的,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成少女的裙子。

阳光直辣辣的,我躲在月季下面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局外人。我想喝酒,于是跑进了房间拿了一瓶啤酒回到了月季下面,打开瓶盖,深一口,浅一口,多好。

有脚步声从远处渐渐的近了,我闭着眼,因为我听得出来那是母亲的脚步。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母亲的脚步在我脑海里总是让人觉得急促而平缓,很有节奏,比如此时,便是这样,可我依旧在月季下过着安逸的生活,不想出去理会世事。

母亲来了,家里静悄悄的,母亲便开始找人,我想她是找不到我的,事实上母亲的确没找到我,因为她只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后便没作声,我在月季下面透过其他几株花的间隙悄悄的看着。看见母亲拿了个小箱子坐在小凳子上,只见她慢慢的打开纸盒,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里面有无数珍宝似的,我很期待里面有什么东西。

纸盒慢慢打开,母亲两只手慢慢的伸了进去,不久她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便喊道:妈,那是什么东西。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掉了地上。母亲板起脸说,我以为家里没人呢,你坐在那下面干嘛,不嫌潮湿。说完又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笑着说,我从邻居家要来的小狗,你看多可爱。说着她把小狗举了起来。

我的天呐,我竟然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是只小狗,是谁家的,我问。是富强家的,母亲回答。那也太丑了吧,你看他家的大狗,又凶又难看,你怎么要他家的狗了。母亲生气的说,谁说难看了,我好看,不见的生出的你有多好看,你看它还是四只眼呢,哪像你,学习不好也成了四只眼。我被母亲的奚落逗乐了,于是我从月季下面走到热辣辣的阳光里,好,我看看,它是怎样的一只四只眼。

小狗的确是四只眼,它的眼睛是棕黑色的,它的眉毛也是棕黑色的,可是没有化开,圆圆的,所以看起来很想一对眼睛。这让我想起了古龙小说里的陆小凤,那个风流倜傥的四条眉毛陆小凤,我开心的笑了。母亲见我笑了,便让我看着小狗,说她还有点事,得出去会,我说好。

小狗有四只眼睛,陆小凤有四条眉毛,我喜欢的少女长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后来当我给她讲我家的小狗有四只眼睛的时候,她不信,非缠着我带她去看,我说不行,我家的小狗怕生人。难道我是生人,她说。是的,我回答。那看看就不是生人了。她笑着狡辩。我说还是不行,她问为什么,我要牵着你的手,说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她的手,很不错的找到了,我轻轻的握着,心里开心极了。她狠狠的看着我,那副模样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我不去了,她狠狠的说,并狠狠的抽出了她的手。我还是觉得开心极了。

小狗看起来很胆小,走起路来探头探脑的,我觉得它是离开了大狗的缘故,于是我对它温柔起来。我抱着它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个盘子,重新回到了我那安逸的场所。我把小狗放在月季下面,它那小小的耳朵,小小的身材,细细的腿,短短的尾巴,我越看越可爱。于是我开始往盘子里倒酒,盘子很浅,好若只浮了浅浅的一层。我拿起酒瓶,又深一口浅一口的喝了起来,小狗看着我,又看看盘子,它好像觉得自己渴了,便凑上去伸出小小的舌头舔。第一下,它迟疑了一下,没过多久,它好奇的又舔了一口,没过一会,第三口,第四口------盘子光了。我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于是我又给它倒了一点,过了一会,又光了,我又倒,又光了,如此往复,酒瓶里酒不多了,我看着它舔的神态,说:剩下的这点不给你了,狗不能贪杯啊。于是我一张嘴,瓶子便空了。

当我给她说小狗和我共喝一瓶啤酒的时候,她嗤之以鼻的骂我,你骗谁呢?你这个大骗子。我骗小狗呢。她开始追着打我,等追了一会,我故意停下来,她却不打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河边的一棵大柳树旁。微风吹起她的头发,我又说,你把头发扎起来会更好看,说完之后我等待着听她说,关你屁事,可是等了半天她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没有平常嬉笑怒骂的神态,我开始感到不安起来。我在她旁边缓慢的坐了下来。

旁晚,母亲从外面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的我,也一进门就开始问她的小狗,我说它在月季下面安逸的睡着呢。母亲疑惑,走到花园里,惊恐的在月季下面抱出躺在那儿的小狗,它怎么了?她大声的喊。没怎么啊,我说,它不就是睡着了。母亲不信,用力晃动,小狗还是耷拉在她的手中。母亲开始生气的骂我,骂我是个十里八乡的大坏蛋,骂我是我们这个家族的混蛋。

我生气了,并不是母亲骂我而生气了,是由于我就不如一只小狗吗?我懒得向母亲解释真相,于是我一扭头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到了晚上,姐姐进来叫我出去吃饭,我躺在床上,问姐姐,小狗醒了吗?姐姐说醒了。这时我才睁开眼,看见姐姐正站在房子中间,姐姐见我睁开眼睛,又说,你吃不吃,不吃拉倒。我又好奇了,嘴里不竟说,小狗吃了吗?姐姐气的转身出去了,于是我从床上起身,又微微的照了下镜子,略感满意。

时间过的真不是一般的快,有时快的都让人有了骂街的冲动。我曾在一个冬天的早晨,坐在自家的床上,窗外开始下起雪来,我开始悲伤起来。我找来本子,找来笔,并在上面写:

今日小小的颗粒轻轻的落了下来,在焦急舒服的环境里迎来了寒冷。

我突然意识到,院里小窝里卷缩的小狗猛地成了老狗。

我们用一根绳子栓走了它的自由与爱情,它垂下耳朵,喘着气,一年一年。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老狗啊,你不用担心,从今天开始,这十里八乡的雌狗我给你瞅着。

你英俊帅气,而我的眼光也从不会出错,你先在窝里候着,等我穿好衣服,咱带你相亲去。

等到我写完后,我感叹时间的无情,也感叹着自己。如今,时过境迁,在四年前河边大柳树旁的那个下午,我和她并肩坐着,她穿着好看的粉色长裙,我光着膀子,上衣被我嫌热脱了下来。我们说了什么,我都已不记得,我只记得,她显得很是悲伤,眼泪差不多都快掉了下来,我感到莫名的慌乱。如今我知道了,她为什么是那么的悲伤,原来她是向我告别,因为我已四年没见过她了。

我多么想再和她说说话,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我在想,如果我们说话,她会说些什么,我又会说些什么,我在想一切的对白,我发现许多都显无力。也许我会向她说起那个下午,她穿着粉色的长裙,我家的月季却开着淡黄色的花朵,人家都说淡黄色的花瓣好像少女的长裙,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我还会说有天下午我坐在月季的下面,母亲从外面带来一只小狗,神奇的是它有四只眼睛,你看惊讶吧,没见过吧,你在电话那边轻轻的笑着,别急,它还会喝啤酒呢,我们两个共喝过一瓶啤酒,这也是我离家多年后回家,小狗看见其他亲人咬而独不咬我的原因吧。你在电话那边还是轻轻的笑着,可是我不竟悲伤起来,你到底去了哪儿,这几年,都没你的消息。

月季

文/林祥

世间之花,千姿百态,各有各的韵味。有人爱菊之隐逸,有人爱莲之脱俗,有人爱牡丹之富贵,有人爱茉莉之清新,我却偏偏喜欢悄然开放、朴实无华的月季花。

早春时节,月季花也紧跟着春天的脚步,在路边、花丛悄然开放,用一枝枝、一簇簇花朵装扮美丽的人间。小小的叶片碧绿可爱,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花边,令人惊喜动容。

月季生命力顽强,从早春一直开到深秋。它不要求温润的环境滋养,也不要求高贵的花盆陪衬,任凭疾风骤雨、艳阳高照,仍以一片耀眼的、震撼的美悄悄绽放。

月季不是名贵的花,在路边经常能够看到,人们似乎都没有注意过它是何时发的芽,何时吐的蕊,何时开得花满枝头,只是惊鸿一瞥,那一片花海已经生机盎然。古往今来,对月季的赞美寥寥无几,鲜有文人墨客关注它,但它依然静静地花开花落,月季这种顽强的精神,不正像我们身边探索地下宝藏的地质工作者吗?他们不需要鲜花与掌声,不需要赞扬和歌颂,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他们远离都市繁华,独守清贫寂寞,风餐露宿,用一颗火热的心,尽职尽责地行使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