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散文
烟火散文(精选20篇)
团结路的人间烟火
文/闫小燕
团结路,一条狭长的街道,它处于商州老车站的门前,也就是现在的百货商城,几十年前这里可是与外界沟通交流的起点和枢纽,团结路上走过的大概是些脚步匆匆的外地客人、本地官员、赶考的学子,而今百货商城里全是价格便宜种类繁多的小生活用品,主要由南方人经营,团结路也一改昨日风采,不再是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的远行必经之路。作为商州人,冥冥之中谋生于团结路旁侧,寒来暑往十几年,我也算有幸,得以了解自己所生活的土地。
说到这里,我不免有些脸红,每每听到朋友说他家或别家雇了保姆,做好一日三餐,洗好锅碗瓢盆,我都羡慕得形于言表,这种神情和神往一直要蛊惑我到深夜,什么时候我也能不亲自做饭不洗菜摘菜就好了,这太花费时间了,难道有限的生命要一大把浪费在人的最基本需求吃饭上吗?当辛辛苦苦做出来一顿好饭,却连品尝它的时间和精力也没有了,是何其失落!就在昨天,我把同样的感慨说给最好的姐妹,她开玩笑地问,吃饭恐惧吗,我说不;做饭呢,我头皮发麻,五味杂陈,反问她,你呢,她说,我什么也不想,先做出来再说,她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小时,做出了凉菜热菜七大盘,米饭也熟了。以往的许多次,我和团结路只是擦肩而过,越是拥堵我就越是疾风而过,从没有慢慢地走入其中,没有蹲下身来,细细地感受什么。
这是个“五一”的早晨,阳光已大大方方地露出和煦的脸庞,路边新栽植的花草树木也挺直了身子,吐出新蕊。站定在团结路的路口,就感到站得不是地方,这里有出出入入的人和车,各种各样的人,形形色色的车,小汽车进去的一定出不去,这一定是个不明就里的误撞者;还有推着的自行车,后座两边两只大竹笼,里面装满了绿油油的青菜、油麦菜、生菜、还有蒜薹、西红柿等等,被太阳晒得脸色发红的乡下女人要自行车贴靠着她的身体才能慢慢前行,还要时不时地随口问一句,要菜不,看着她脸上微微的汗珠,想必走了不少的路;另外一种是木制的架子车,一般是年龄稍长的老头把绳子向肩上一挎,身体前倾脚后蹬,把自己的力传输给车子,带动车子前行,早上的天气微冷,可是这个老头的后背已经湿了好大一团,像是用水浇上去似的,他也浑然不觉。家里一棵菜都没有了,可是走进团结路里,如满头雾水没有了选择,不管什么菜先买些吧,要做饭的时候总方便些,于是就在里面蜿蜒匍匐,曲曲绕绕。映入我的眼帘,我又被人潮推着前进,下意识回头看见了一位70多岁的老妇人卧在路牙子上,眼窝衬着骨头而突出,花白的头发凌乱,捻襟子淡蓝色的褂子却是整洁干净的。她的怀里侧躺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孩子手里拿着一小块烧饼,嘴里蠕动着,时不时地逗一下老妇人,看着亲密的样子,我想这个孩子应该是她的孙子或外孙。老妇人并没有看看孩子,她似乎在看来往的行人,有谁会停留下来到她的摊位前,她的摊位是用一张白白的蛇皮袋子铺在地面,然后在上面放的有少许的红根韭菜,小把的细细的葱,还有几把菠菜。我停留住脚步,回头,却迎到了老妇人的目光,她的目光是沉默和忧伤的,像是一条河流过了太多的泪,如今干涸的河床承受着一生的风吹雨打,春风是否会柔情,细雨是否会解愁,她不再奢望。小孩子的脸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不时的拿起小手揉揉眼睛,她把孩子往怀里抱得更紧了。我从人海中一个一个挤过,就像是翻越一座山绕过一座岭,那么长的时间了,还是没有人问津她的菜。这时候,她旁边的卖水果的中年男人说道,老人你那么一点菜,还不如在家吃了呢。老人说,家里天天种着呢,能吃完,吃不完。那中年男人又问道,那孩子他爸妈呢?老人犹豫了一会儿叹息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哩!中年男人帮着老人收了摊,说下次,你有东西就拿到我这儿来卖,你拿到别的地方,人家嫌影响他的生意,撵你哩!
在太阳快要照到头顶上的时候,我看见了藏于自己体内的幽暗阴影,像土壤里的蚯蚓,穿行其中,怯懦卑微,天空何其大,而我何其小,小如虫豸。在老妇人起身的蹒跚步履里,我看见了一只筋骨突起的大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幼嫩的小手;我也看见少许的红根韭菜、几小把细细的葱,还有几把菠菜就在黄色的香蕉旁边,那是一个个的菜盘和果盘盛放着生活的苦辣酸甜,盛放着人生的春夏秋冬,袅袅炊烟升起,让我确信这就是人间。团结路几十年前,也许是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的不舍告别,而今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闻到瓜果蔬菜的清香,玉米高粱的糯香,你自然而然的会想到,红色的灶堂里的烟火,要么呛地母亲一阵咳嗽一阵疼痛,要么是爸爸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在外辛苦打拼,为家人甘心付出的喜悦,尔后全家坐在一桌旁开开心心吃吃饭,说说话。每个人都脱离不了微如草芥的原始宿命,在人间活泼泼的烟火里,原始星座上的每颗星星都本真的璀璨。
拾人间烟火
文/浸
身处不镜之地时,一切便都成了身外之物。唯有人间烟火可以从脚下走出来,可以从眼睛里秀出来,可以从鼻子里闻出来。
当你饥渴的时候,可能一灌泉水是人间烟火。当你饥饿的时候,也许一缕炊烟是人间烟火。当你的心快枯萎的时候,一幕风景也是人间烟火。但无论怎样,我们都需要寻找漂流在风中和水中还有心中的人间烟火。
每次坐车都要经过那个又小又荒凉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但看起来今天这里更加地荒凉,一个个陌生人的脸上都满带沧桑。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很阴暗,更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贫穷了吧。但给人的又一感觉是这里似乎又蕴藏的一种东西,大山环绕的这个地方把一条小溪仍在一旁。连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地方到底给它的后人留下了什么,老人整天凝视着过往的赶路的人,年轻一点的都出去打工,依稀的可以看见念书的孩子走在上学的路上,他们的前方只有过往的车辆,然后,把他们载在车上。抬头望着天空,那是一种风景,也是一种安静,就像那小溪一样,一种有声的安静。带给人的是永恒的向往与留恋,它是精神的食量,是润眼的光滑,是心灵的曙光。
列车的行驶加速了,坐在车里。时而看见一个很大很大的深沟,一股很大的风卷带了无数的东西从里面吹出来,不知道那沟的深会延伸到哪里。可能尽头的那里是一户人家,风里卷带的是呐喊和厨房烟囱里吹出来的炊烟。那一户人家只有一位老人和他的孙子,这位老人想成为山的守护神。他看守着山里的所有东西,他也想保护行驶在山里的车辆还有山里的行人好让他们安全的走出这山,把这山里的烟火送给外来的人,也把自己的孙子送出这大山,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才知道,那位老人住的是人间,食的是烟火,他不想让自己的茅草房变成高楼,而是想化成一缕烟,永远跟随着自己永远的追求。
再往前,一条很大的河流如奔马般不停地奔流。看到它,我的心也如流水般已止不住,就想一下子跳下车然后弓腰拾人间留给人的烟火。以前,我弓腰只能看见路上残留的痕迹,而现在的我看见的是人世间留给我们最永恒的东西。此时我的心很安静,我能想到我可以改变自己,就和老人一样能给予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我也能想到我能弥补以前留下来的遗憾,也能跋涉出自己感情的纠葛,因为我的眼睛和我的心相通了。
走得完这大山但走不尽人间,品不到佳肴但能品烟火。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但终究是人间烟火。所以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我能追随我追求的。
我就是我,这世上不一样的烟火
文/健康
我是一朵孤寂的莲,枯萎在荷塘的一角,那是最不起眼的地方,没有人会投去关注的眼光。我低着头,悄悄把身边的同伴来瞧:叶片肥硕,闪着碧绿的光泽,花朵鲜嫩,白中透着粉黄,彩蝶围绕着它们,停靠在它的臂弯,扑闪着美丽的翅膀,仿佛是知己,天生的一对,它们之间的吴侬软语,让我的孤独倍增。
我是路边一朵默默无闻的小花,藏在草丛中,小草挡住了我的视线,在生机盎然的春天,它迎着雾一般轻盈的雨露,如饥似渴的吮吸着,我知道,它是为了让自己长得更加高大、健壮,让自己的皮肤更加透泽清亮。而我,就这样不长个也不会变得更加妖娆动人,普普通通一朵,在陪伴我的泥土里,仰望小草青青,膜拜大树的高大威武。渴望着能与小草一比高下,谁知小草那一挺身的倔强,让我原本就渺小得不值一提的斗志,被无形的压力消磨殆尽。
我是一朵掉下的木棉,躺在地上已经许久了。曾经,我是木棉树上最艳丽的一朵,红得浓烈,红得如火焰般燃烧着骄傲的意志。曾经,我是木棉树上开得最豪放的一朵,穿一身红艳艳的大袍,在春风中跳着令人惊艳的舞蹈。谁知,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曾经的华丽与荣耀,被时间狠狠的剥夺,春风也有无情的一面,将从高空重重摔下的我,又轻轻的撕扯着我残缺的躯体。我的高傲那去了,我的辉煌哪儿去了,我完整的身体哪儿去?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凤蝶环绕的引人注目的莲,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可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有了爱情的滋润,也许会甜蜜一时,可终将,蝶会离去,离弃它的同伴,也许另一只凤蝶又会飞来,一阵卿卿我我后,又将莲来抛弃。这样朝三暮四的爱情,我不想要。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路边得意自在的小草,自视自己的一点才能,一点顽强的斗志,一点无形中压人的气焰,一点让诗人感慨万千,让画家笔墨挥毫的小小资本,就能活上那千秋万载的光年,一统春的江湖。可是,莫不是有大树为它遮挡风雨,它早就被洪水掩没,哪儿忍受得了夏季的水火相煎。这样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低劣品格,我不要。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最耀眼的那朵木棉。这一世,能做一朵木棉,是我的幸运。木棉是春的使者,离地高,可以俯视一片春天的美景。木棉,是春天的宠儿,绽放霎那红得耀眼的光芒,让别的花黯然失色,让人们抬头仰望,啧啧称赞。可是,就在命运的无情安排下,我从高处摔下,从此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时光、失去了健康美丽的身体,失去了作为春的使者的资格,这样遇到大一点的挫折,就一蹶不振的自己,我不要。
即使,这一生,找不到知己,要孤独终老,至少,我还有一个健全的身体,我可以终日与书为伴,与文字为舞,叙写我寂寞的心声。
即使,这一生,我自卑一世,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至少,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知道自己是在家人、朋友的关心与鼓励下,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平平凡凡的时光。
即使,这一生,我曾自命不凡,曾经在人生的春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命运无情,将我的身体无情摧残,将我的意志消磨殆尽,可是,人来到这世上,无穷富有与贫穷,健康还是残疾,只要与命运斗争,与不公抗衡,与心魔斗智,用一颗淡然的心看世界,用一颗宽容的心对待自己与别人,不再纠缠于以前的鲜花与掌声,不再苦求名与利,用一颗坚韧的心面对生活,那么,生活也会向我微笑。
别说我是一朵孤寂的莲,别说我是一朵自卑的小花,别说我是一朵残缺的木棉,我就我,是这世上不一样的烟火,在黑暗的夜空里,绽放美丽的火花。
细碎的烟火
文/吴昕丽
清晨。被明媚的阳光唤醒。细碎斑驳的光影里,流年顾盼生辉。
推开窗,空气中满是初夏的香甜味道。露台花园里,粉色月季,黄色百合,红色海棠,白色茉莉,纤尘不染,端然盛放。
一个人窝在飘窗里发呆。半梦半醒。若不是儿子跑过来说饿,会一直这样静静享受周末晨光里的慵懒心境。
赶紧将文艺女中年的小情怀转换成煮妇模式。走进洒满阳光的厨房,喝杯清茶,润一下身心。打开冰箱,开始准备午餐。
周末最重要的事,是为家人做几顿丰盛的大餐。三口人,三个地儿,只有周末才能相聚,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各自的胃。一日三餐,原本琐碎庸常。若是肯用点小心思去变化,便能生出无限快乐。
这世上,若有一个人愿意天天为你洗手作羹汤,就值得被珍惜。若煮妇的手艺是高超的,这个家,注定是温暖向归的。
记忆中,大概十岁不到就会做饭了。妈妈是高三毕业班的数学老师,要陪学生上自习,总是晚归。爸爸又经常出差不在家。我和弟弟,放学回家只能饿着肚子写作业,要等很晚才能吃上饭。所以,学会自己做饭,是解决温饱问题的唯一出路。
最早,是从酱油炒饭开始的,一盘米饭,两个鸡蛋,一点葱花,一勺酱油,简单翻炒一下,就是我和弟弟的美味晚餐。
后来,慢慢学会了蒸饭,熬粥,番茄炒蛋等简单的家常饭菜。那时候做饭,就是想帮妈妈承担一些家务。煮妇的快乐,是很多年以后才慢慢体会到的。
这些年,一直喜欢逛菜市场,喜欢买各种各样的漂亮餐具,喜欢看电视上的美食节目,喜欢跟着菜谱尝试各种新菜品,喜欢享受美食带给味蕾和视觉的愉悦,和家人快乐满足的表情。
做煮妇几十年,自然有很多私房菜可以炫耀。最拿手的汤是酸辣汤:以里脊肉丝,胡萝卜丝,香菇丝,冬笋丝,豆腐丝等入汤,加入排骨浓汤宝,小火炖十分钟后勾芡甩蛋花,加入适量的白胡椒粉和香醋,最后撒些香葱末,淋几滴香油即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热热的酸辣汤,最适合北方寒冷的冬。
东北乱炖,也是适合冬天吃的一道菜。一瓶午餐肉罐头,几块小排骨,先煨出老汤。再依次加入土豆块,香菇,豆角,黄豆芽,宽粉,茄子,豆腐,鱼丸,西红柿,辣椒,玉米、白菜,在食材的选择上可以自由发挥,根据心情随意添加。
清冷冬夜,一锅乱炖,三五好友,围炉夜话,把酒人生,何其畅快。
读书,写字,种花,弹琴,品茶,听雪以及煮妇的日常,这些自己极为喜欢并沉沦其中的事,除了愉悦身心,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是,这些没有意义多了,就成了生活的丰厚之处。听雨打窗棱,赏雪落庭前,种一院葳蕤花草,做一餐美味佳肴,在自由自在的时光里,一个简单快乐的煮妇,细细体会着烟火人间的小确幸······
我流年的一场烟火
你们是我流年的一场烟火自由是一朵漂浮不定的云彩。每当许巍的《蓝莲花》在我的耳畔响起,我苍老的内心依然会激起涟漪。黑夜里的眼泪终究会被旭日的光芒吞没。当你勇敢抬起头,额头上垂下的丝丝刘海在岁月的风里轻舞飞扬。而我却看到了你眼里的纯真与美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失恋了。四年的初恋,一转眼就灰飞烟灭。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委屈,压抑,不甘,无奈,悲伤,愤怒。他瘫坐在角落里埋头哭泣。喝了不少的酒。连眼泪也充满了醉意。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我发誓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怎么说分手就分手。还说什么与其找一个自己爱的但不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还不如找一个自己不爱却能给予自己安全感的可以依靠的肩膀。当我听到她在电话里说要和我分手的时候,我要崩溃了。我问她还爱不爱我时,你猜她说什么,她居然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我真的当场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我默默地陪着他陷入长长的沉默里。夜色掩盖下,一个失恋的男人用泪水倾诉衷肠。我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言语来安慰他。只能安静地听他倾诉。我们都是在爱情里流浪的鱼。我们遇到了彼此的真爱,却不知道这份爱情到底能坚持多久。我们不再奢望天长地久。也许,曾经拥有过便是最美吧。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陷入爱情里的人总是痴情无悔的。那些满载着温情的誓言,如今已难辨真假。在爱情里,我们失去了所有的想象。当爱情走远,我们亦无需等待与彷徨。爱情,原本是如此真实的残酷。
我们拼了命地往爱情里奔,却失去了回头的勇气。我的朋友,你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了。打你电话,你总是关机。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我知道你很难过。每个失恋的人都会经历这些风雨。也许,当你从失恋的泥沼里走出来时,你会更加成熟自信,更加坚强勇敢。面对爱情,我们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爱了,就别怕受伤。
爱情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的。爱情不是空中楼阁。柏拉图式的爱情不适合我们。朋友啊,请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其实,有些感情是不能言说的,对么。而那些超越了爱情升华为亲情的情感,值得我们用生命去珍惜与扞卫。那些微凉的夜里,我们曾一起听着稻花香里的阵阵蛙鸣,数着点点繁星,做着美丽的梦。幸福只是一种感觉。我终于还是要陷入某种回忆里,无法自拔。
谢谢那些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所有美丽灿烂的风景。你们是我流年的一场烟火。今生,我曾与你们一起走过;如有来世,我仍愿与你们携手并肩,共担风雨,同披彩虹。那些浅淡年华里灼灼绽放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但至少我们还拥有一颗赤子之心。我们敢爱敢恨,敢为梦想去拼搏。我愿意用文字书写情怀,我也愿意用激情点燃生命。
此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你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人世间的所有繁华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才变得意义非凡。我爱你们。我祝福你们。我们将是倒影在彼此流年里绚烂无比的一场烟火……
用我三世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题记
春分的前一天,窗外的热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本想依窗听雨,听雨打窗,听雨打绿叶,听雨打在我的心上。奈何,天公不美,风向反了。我只能站在阳台上,伸入一只手感受这迟来的春天。一滴滴的雨水打在我的手心里,凉凉的,很舒服,舒服的让人想哭。你呢?也在像我一样,试图抓住这一丝丝的缘分吗??如果这雨水是月老的手中的红线,该多好!就这样,就这样把我们一生皆连在一起!
已经半日了,这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可它,下不了一生。此时外面的日漆黑的像你的眼眸,但我依陈能感觉到这大地,这每一株植物皆由衷的高兴了起来,连空气皆变失好闻了起来。它们是幸福的,我也是!此生,遇见你,已很美!
今年的春天来的是这么晚。这热风迟迟不肯离去,在大地和我们心上肆虐个不停。即使如此,大地上的万物也没有放弃这挣扎的机会。我最爱的梅花先一步成片成片的绽放了,它们微小说争先恐先的摆入最优俗的姿势静候第一场春雨的到来,不对,当该是甘侯。而先,桃花漫漫,林木抽芽,绿草青青。这场未来到的春雨让整个大地变失焦躁,冲动和奋不顾身。最终,它来了,带着那裁入细细杨柳的春风来了。那花却在这场春雨中,残败了。命运总爱用它那不可抗拒的力质捉弄世人。为何,我们相遇的这么迟?为何,他早我一步与你相遇?这么多的不甘,甘恨,愤怒最终只能化为雨中一只孤零零哭泣的身影。
春雨过先,太阳用力一抹,大地真的是生机勃勃了。不入名的小鸟在枝头歌唱着,人们那闹哄哄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空气中那浑新的味道也被浑风送到了我的面前。终究,春天来了。可我不想入去,我不忍看到那些绿色。它会让我无意识的寻都市小说排行榜找那抹抹落红的归宿,还有人记失它吗?花开花为谁,花开为谁悲,花开花开花无悔。
无悔吗?
一条发错的短信却让我们成为友友,一条错误的说说却让我爱上了你的温柔,一杯买错了的咖啡却让你笑了整晚,一句错话却让你称呼我为知己。错吗?错,又如何?如果是的话,我想叫这些错为缘分,我想我们就这样一曲错下去,错一生,错到白发婆娑,错到海枯石烂。奈何!花开花落花漫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犹记失你那声知己,犹记失你那句太晚。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是我上辈子回头回的不够吗??那个飘雪凌舞的冬天,那场烟花碎落的月下,那狂风暴雨的晚上。细细回嚼这已经被你搅碎的时光,才发现本来情愫早已明然抽芽。奈何!琴在,箫在,楼却空。
今生,缘已尽。但,是的,无悔。若有来生,我定化为三世的烟火,只换你为我的一场迷离,只为我。
蓝色 百丈红尘寂寥烟火
文/回眸一笑YJN
时光终是无言,转瞬又走过了一个冬天。岁月如一指流沙缓缓地在指尖流淌,那些悄无声息的过往隐逸在记忆的扉页,风窃窃私语的呢喃青紫的芳香,款款而来的雪花舞动着春的萌动与希望,缱绻的情思在朵朵纯白的雪羽里飞扬。寻梦一墨幽香,吟唱一曲深情,我依着季风,轻轻地踏着白雪而来,只为与梦中的你相遇。
片片洁白,摇曳着春的美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雪花以优雅、柔美的舞姿飘逸着清雅与高洁,一如身着素衣的姑娘踩着婉约步履轻盈而飞,在春的琴弦上舞动着属于自己的清纯与曼妙,编织着的缠缠绵绵,清静淡然的脉脉流淌着,渐瘦的身姿依然无悔着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低眉间,掬雪捧月,为你的相知相惜,我明媚如花,手中的岁月也变得轻柔如画。风起时,折一枚梅花,写下昨日的轻语。把那个芬芳的约定,藏进岁月的深处,心香瓣瓣,留下瞬间的感动。过往的绚丽与璀璨,都已绣在心底,柔柔的,暖暖的,在雪月花时的日子里深藏,明媚……
静坐在幽静的小院,听风的低吟,看雪花曼舞,悄悄落在我温热的手心,想你的温语,多么渴望见到梦中的你,风夹着雪花迎面而来,蓦然,我的眼睛就溢出了泪。在不好不坏的日子里,独守着属于自己的清寂,看小园雪绽梨花,听春风轻语呢喃,任思绪如絮,心事飞花。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流年似水,或许,生命的滋味,就在这一盏茶味里,或浓或淡,或甘或涩,需要用心去品尝。青梅煮酒,吟风诵月,温一壶烟尘沧桑,论一阕云水潇湘,多想沐一抹斜阳,弹一曲雅韵,偎依在敞亮的窗前,听风舞雪,看云卷云舒,让花开的声音伴着温润的心绪,此起彼伏在每一个无语的相守的日子里,等待一段梨花似雪的相逢。
繁华是一种热烈,荒芜是一种静默。薄凉也好,寂寥也罢,我只想安守一方静谧,让心回归属于自己的芳草地,很累的时候,我会想着你给的温情,看不见身影,浓情了思念,只有静默久远的想起,心才会那么深刻的忧伤,苦着疼着也暖着。你的晴天,是我的温暖,情到深处人孤独,爱到深处是寂寞。纵使相见,仍是思念。有缘何须相见,灵犀相伴便好。如水的日子,轻握一份懂得,在静默、安恬中感受一份惺惺相惜的慰藉,那便是一种最好的心境。
红尘百丈,心只为一人守侯,原来,一些喜欢会悄悄隐匿,但不会消失,就如你,一直静静的在我心底,无论我冷遇,折磨,或者温暖,你始终都在那里,不离不弃;原来,心恋一片光影,悸动一个温情的眼神,说,或者不说,暖就在那里,澄明,舒心……
素年,那些被流水滤过的时光,终是在泪水与守望中,悄然成人间最美的绝尘爱恋,不变的心寂,循着最初的暖意,且行且吟,安守在有你的日子里,我低吟浅唱,独自婉转。没有永远的韶华,只有永远的心念。隔山隔水隔不开心的挂牵,风卷云涌驱不散切切的情致。心里的感觉,是只能意会不可言说的懂得。
世上的风景万千,而心中的风景独幽。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三两枝。能够留存的,便是刻下了深深的心痕,是涂抹了喜欢的颜色。那一处旖旎的柔软,当记忆的风吹来时,便漾出无边的心澜,念也悄悄,思也无言。暖暖的守候是今生最美的永恒,那淡淡想念跨过矜持惆怅的边缘,在心头暗暗滋长蔓延,最后成为心头永远不会放下的惦念,成为时光里无语的相随。想你,胸口会疼,那种感觉会让氤氲的眼眸流出泪;想你,看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竟也无语凝噎。让牵挂织成相思的羽纱,让牵绊临摹成画,拴住一世的情,握着今生的暖。
白落梅说;有时候,伫立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心底会涌出莫名的感动。觉得人的一生多么不易,我们应该为这些鲜活的生命而感到温暖,为凡间弥漫的烟火感到幸福。
情暖水云间,以文字的杯盏邀约一曲细水长流。墨香的独白,沉浸了太多的情怀;无言的倾诉,缠绵了梦的期许;执着的守望,点燃了心的牵绊。一脉温情,缱绻了月的幽思;一指眷意,续写诗行的浪漫。文字清冽的水倒映着白月光,断章残句胀满江南的黛瓦粉墙。莲如心,跌落月华,今生若水琉璃,不惧碎裂一颗玲珑玻璃心。早春的三角梅依旧迎雪怒放,我立在文字琉璃的疏窗,看你白衣胜雪,临风而来,随手掬起一朵纯美的雪花,于是,我便与你陶醉在一片雪色情怀中,从此,沉醉不醒……
百丈红尘,寂寥烟火。谁铺展岁月残章,将阑珊心事写旧。沧海桑田,谁人摆渡?留一条曲幽的小径,握住各自的缄默,等待,有一天无约而相逢,待一缕月光洒入荷塘,留一粒雪,画上我的眉,让淡蓝色的情感,温婉成季节中最盛妆的颜。
烟火探微
文/徐玉向
01
在乡下生活时,家中除了三间堂屋必设一处小锅间。为什么叫小锅间?直到离开故乡三十年后我才想明白,那处小锅间就是为了两口铁锅盖的,就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的见证。
老宅院子里正北面是堂屋,堂屋左边原有间牛棚,牛棚东面还有一座猪圈。牛棚是一间茅草屋,单是拓黄澄澄的土坯墙,就花了爸爸和大爷不少的功夫。猪圈也是用砖石拾成的墙,上面铺了瓦。奶奶住的小厢房在院子东南角,她的窗下有一座半人高的鸡舍。
鸡蛋可以换零钱,猪卖了过年,牛的作用更大了,几家人的田地都靠它撑着呢。它们有个窝尚在情理之中,两口铁锅竟然也要盖个更气派的屋子,且规格不下于人住的,门窗齐全,案板水缸与锅和灶台各有摆放位置。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农村刚实施家庭承包责任制,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间。不仅我们家,所有乡下人都把笨拙的铁锅当新娘子一样供起来。不太讲究的人家,会盖个茅草屋当锅间,单独开火的至少也会搭个为锅遮风挡风的棚子。有的锅间连着堂屋的左右山墙,有的则距堂屋几米外的院子里别起地基,或东南或西北。除非实在没有地方,一般不会将锅间置于堂屋的后面。
我家小锅间接着奶奶厢房的北山墙,而灶则是挨着两面山墙,烟囱沿着山墙的夹角攀上屋顶。灶是用石块与碎砖垫底,外面裹着一层泥沙,一大一小开了两口用横梁隔着的灶孔。
奶奶虽然独自开火,但锅间却是爷爷在世时留下来的,除了两口锅都比我家的大之外,灶与墙壁间还置着一扇大风厢,这是老一代聚族而居人家锅间的标配。在她的窗台下,鸡舍的顶上扣着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据说是杀猪时用过的。
小锅间的大锅居东面的灶口,小锅在西面。虽然有两个灶孔,内里的火膛却是相通的,且小锅相对大锅更挨着烟囱。素日,大锅用来煮米饭、煮馒、蒸馒头,小锅则多用来炒菜。冬天,家里常开大锅,柴也尽量往大锅底下塞,而小锅则是装上水,待大锅洗刷之后,小锅的水恰好是烫的,正宜一家人洗脸泡脚。
隔三差五,妈妈把拌了面头的小黄盆摆在小锅里,锅底座碗水,盆上加个盖,一把燃着的柴禾尽够面团发酵之用。家里喂了猪之后,常常也会有大锅烀上整锅芋头,分批次地掺进猪食里。每次烀过芋头,家里人总要把锅多刷上两遍。
似乎,所有的铁锅都是一个德性。形象相对碗瓢和盆实在拿不上台面,黑碳一般肤色和外凸内凹的身材,连发音也是闷声闷气,仿佛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羞涩的乡下孩子。
铁锅唯一兴奋的时候,就是过年或家中来了贵客。灶膛里被填满硬树枝或树桩劈成的柴块,坐在熊熊火焰上,它满脸通红地盯着一道道美味盛进盘子。油刺啦刺啦地跳,铁铲嗤嗤地翻,它不但没有一点怨言,反而显得十分享受。凉水感染上了它的热情,化作热气慢慢渗进馏列子上的馒头,再顶起锅盖窜向屋顶。
铲锅底怕是铁锅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刻。当一层层灰垢如落发一般散在阳光下时,虽然身体是轻松了许多,发自内心的羞愧让它仅用低沉的嗡嗡声来回谢。
铁锅虽然黑不溜秋地,且日日蒸煮煎炒,灶台干净与否,连同灶台上的摆设,则成了家庭主妇的脸面。老人多以无才便是德来衡量一个女子的品行,围着灶台转似乎就成了使命。新中国成立之后,农村风俗有了很大转变,但女主内男主外的现实情况仍然一直在延续。生在乡下的女孩很早就跟着妈妈学作饭,以及收拾家务。就连我们这些小子炒得一手好菜也不稀奇。
在乡下,一口铁锅的价值远远高于厨房里的其他物件。常常,一个家庭如果不是遇到难事,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决不会干出砸锅卖铁的举动来。无论邻居还是妯娌间遇到矛盾,只要不去砸对方的锅,事情都会有商量的余地。
成年之后,我辗转各地谋生,陆续发现以锅为名目的美食更接地气。在关中,我学着当地人啃锅盔。游塞上,有道美食叫“铁锅焖面”。过关东,一道乱炖馋得直流口水,一帮人围着一口大铁锅,不知不觉就是大半天。在老家,柴锅鸡也是一道待客的名吃。
自先民发现和使用火以来,人类文明有了跨越式发展。而锅的出现又为我们带来什么呢?我想,除了实用性之外,更多的是增加了些许仪式感吧。
有了锅的存在,水火之间多了一层缓冲,人们的生存空间由此更丰富起来了。有了锅的存在,大家族与小家庭之间有了一个良好的过渡期。有了锅的存在,日子变得更加有滋有味。
02
只要手中有一只碗,乡下人就有了底气。
茅草屋的山墙下,有一堆如婶婶短发一般凌乱的麦秸,刚泛青的柳条已沉浸在绿荫满地的午梦中了。扎着一对羊角辫子的小姑娘个头仅及婶婶腰间,两只手却努力地捧着一只头颅般大小的花碗,白色的碗壁上印着色彩鲜亮的花型。她满脸笑容地把头向婶婶身上沾,似乎想跟着她离开,或是在挽留。穿着粗布外套的婶婶两只手却紧紧插在裤兜里,笑嘻嘻地看向眼前的小姑娘,仿佛在说“快跟我走吧。”她俩身后,小姑娘的爷爷和奶奶分别站离草房门不远的院中。奶奶的吃相比爷爷稍显规矩,筷子一下连着一下把食物从碗里送到口中。我已看不清爷爷的面孔,碗完全遮住了他的脸,仅留给我们一个反复拨拉着的筷子,以及如春日般明亮却又不十分刺目的圆形碗底。
稍显空旷的打谷场上,新打下的豆秸和稻草被垛成了一个个堡垒。光着上身的老汉擎着一付碗筷。时光和田间劳作消耗他毕生的精力,只留给他一付微驼的但足以让城里老人们羡慕的精瘦身板。他左手姆指和中指食指牢牢地扣着碗,筷子被他的无名指夹着。他的右手大幅度地在身侧打着摆,也许正从邻居家往回赶,也许正从田里往家返。悬在顶上烈日,白晃晃的打谷场,对于他身后的小男孩来说仿佛都不存在,边走边不慌不忙地从碗里抓东西向嘴里塞。
秋高气爽之时,正是乡下办喜事的高峰。感觉每场宴席上,都是碗的专场巡展。小碗,大碗,海碗,大海碗,陶碗,瓷碗,木碗,铝碗,铜碗,铁碗,至于碗状的炊具餐具更不胜其数。但逢喜宴者,人人都会有一只碗。贵客端坐于堂前上席,正客散坐四围,孩子或攀于女眷身后、桌边,或游走于院落,就连讨饭的叫花子也会被盛上一整碗米饭,盖上两块大肉。办宴的碗大都借自各家各户,但凡借碗的人家必会在碗底划个叉或十字等记号,以免归还时东家弄错了。至于白事,乡里风俗是宾客的赠礼仍然是一只碗,名目是汤碗。
老奶奶脸上的皱纹如身后山墙上沙石间的缝隙,细密而毫无规律,仿佛世间的一切但凡经过岁月的洗礼都会染上从容的气息。她端着碗,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对活宝在表演。
一位戴着火车头帽子的老汉蹲在山墙根下,两只手紧紧端着一只海碗,薄薄的热气从碗中袅袅升起。也许他正在说话的兴头上,就连筷子也把在碗底的手掌心里。可是他的碗却被一位头戴狗皮帽左手端着碗的老汉盯上了,一双筷子已悄悄伸进了他的碗中。
碗里有什么?那个年代的乡下,一般人家又会有什么美味佳肴?也许仅仅是过年剩下的两片切成薄片的腊肉罢了。蹲着的老汉不由板起脸,眼神里全是大大的不满。对方完全无视他的表情,眯着眼睛。不知是因为能从老兄弟的碗里抢到东西,还是看见了对方憋屈的表情,他似乎非常享受。而微微叉开的两只脚却出卖了他的心虚,其中一只已向外撇开,大有随时撤退的意思。正午的阳光如冬天一般慵懒,两只粗瓷海碗在深灰色棉袄棉裤面前白得更加耀眼。
早年在乡下时,感觉人们对生活的要求非常简单。无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更与长相无关,手里一定要端着一只碗,姑且不论碗个头大小,材质好坏。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每年收成的好坏,也最终会被碗出卖。乡下人都是从土里刨食,碗也是来自泥土,五谷杂粮,甚至鸡鱼肉蛋,碗总是比人先品尝的,碗从不会说谎,总是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时候,人手中端着的那只碗就成了他生活状态的一面镜子。
听老人们说,偶然遇到荒年,庄家人就捎上一只碗一根棍子,拔腿就走,到外面讨生活。等荒年之后,再返回村子。我开始不信,遇到来院子讨饭的我就留意起来。我发现,凡是碗好的讨饭者大都长相实诚,似寻常村里的庄稼人一般,而碗上有缺口或者用其他器物讨饭的,要么是一脸苦相,或者是一脸奸滑。我把这个重大发现向大人汇报时,他们皆不作声。这世间,到底是人多还是碗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碗吗?
乡下人脾气来时,尤其是新婚不久的女人,常常会用摔碗来造势。仿佛碗摔得越多,越响,自己的声音就会越大,自己就越占理。这不过是新人对一个陌生环境心虚的表现,通过摔碗来给自己壮胆的小把戏罢了。图了一时痛快,摔碗过不了多久又常常后悔起来,自己摔的碗最终还要自己掏钱买,自己捅的窟窿还得自己填补。买进家里的碗永远多过被摔碎的碗,便如这世间的人,去世的永远赶不上出生的。
老人们说家里的碗是可以传承的,我能见到为数不多的老碗却是摆在博物馆里的样品。每有人去世,坟头一定会有几只盛着食物的碗摆着。
小时候,吃饭时无意间打碎一只饭碗,豁达的人家会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摔碎碗的罪过常常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也有人家会念“岁岁平安”的。
多年之后,混迹各处的我偶回乡下时,发现记忆中的那些碗已非常少见,家家户户的碗都在向城里看齐。碗的个头越来越小,作工越来越细,材质越来越好,花色也越来越优美。只是,我和儿时玩伴们各自捧着的碗却越发沉重起来。
03
乡下的小锅间,黄盆是最接地气的一个物件。
故乡丘山之间存着黏土,颜色发红,含沙量少,颗粒细腻,可塑性很强,是制作陶器以及砖瓦的上等原料。自我记事起,乡间仅有几座砖窑,黄盆多是河对岸的人贩来的,也许是制作黄盆工序稍为繁杂的缘故吧。
一辆架子车,或车身两侧夹上板子,或车上置两个柳条筐,大大小小的黄盆过了大河,再一路被载到了繁华喧闹的乡下集市上。有经验的妇女围着车转上一圈,从中挑出一个盆口滑溜周身无缺口的,轻轻用中指的铜顶针扣两下盆沿。声音清亮圆润无浊音的一定会被一把皱巴巴的钞票或绿豆、芝麻等物换走。一场集下来,架子车上的盆所剩无几,连次品也会被低价处理。
黄盆拥有与大地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同一种肤色,口阔而底实,憨厚中不失豪爽的性格更容易被乡下人认同。锅从不会主动承担盛装的任务,碗盛不下的,瓢装不了的,水、粮及一切食物,不管荦素咸淡,无论软硬,统统塞到盆里,而它也从无怨言,尽其所能地帮助东家。
黄盆有大小,小者可与碗瓢混用,大者独享其尊。和面须用大黄盆,揉搓挤按,如太极手法,和面之人两臂搬运全身之力。水融入面,面渗着水,水中有面,面中含水,始于淡泊,止于混沌,一切皆于盆中完全。倘若将这天地比作水与面的话,黄盆便是宇宙,无论天地如何变化,皆始于宇宙,又跳不出宇宙,一切只能在这宇宙中完成。
而人间的面,和成之时并无任何形状,如太岁一般周身透着精神盘在盆中。东家一把将它自黄盆捞出陈于案上时,或切或擀,或扯或拉,被制成的形状始有厚薄方圆长短之别,至于出锅后,经过火与铁的洗礼,滋味更是百般不同。
在乡下,每当有人出殡之时,所摔的火盆多是黄盆。所谓火盆,死者陈于堂屋,头对着门,头前置一案,上供食品及长明灯,案前摆一小黄盆,不断化火纸于其中直至出殡摔碎于大门前。火盆与长明灯也喻示死者孙子繁荣香火鼎盛。
摔火盆的人一般是长子或长孙的特权,摔了火盆就有优先继承死者财富或分配财富的权力。摔火盆时一定举过头顶,再狠狠摔下,中间若是迟疑就可能出现摔不碎的情况。
摔火盆是出殡中死者离开家门的最后的仪式。生者用碗吃饭,死者用盆装香火,火盆摔碎的刹那,便是阴阳相隔生命断裂的起始,尘归了尘,土也还了土。或许,这也是先民们传下来的一种智慧吧。
盛夏是无处点燃的烟火
文/夏夜轩
风声盖过了炎热的夏,渐渐的思想开始游弋,月光开始在手端游戏,坐在一片寒冽的光芒下,就这样感觉盛夏缓缓而逝了,夜色未央,熟悉的火光没有亮起,陌生的天明,还很遥远,低低矮矮的屋檐,高高远远的星光,直射,屋檐上开始流转岁月的底色,风声渐渐的埋藏了回忆的光芒,这片夜里,遗忘来的疯狂而又肆意,于是那些眉眼,那些诉说,人走远了,感情也便,远了。
多少个盛夏,那些小桥风月下的嫣然姿色,在过去的岁月里缓缓流淌,而我看着面色明亮的你,亦是那么的熟悉,岁月是一把刀子,慢慢的切除掉我们坚硬的角质层,最终脆弱的只剩下了那一片片茫然而顾的灵魂。
在这片夜色下,我愿意追溯一份遥远的情愫,缓慢的,悠长的,可以流淌,或者漫过那些念想的彼岸,就像台风过后,荒草丛生,一片片的荒芜,摧毁其余的念想,只剩下一个人儿,孤独而又倔傲。但是我是知道的,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念想,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活,不会孤独的看着一个手势,垂直而落的念想,缓缓的睡去,即便夜色是多么的安稳,而那些梦境是多么的华丽。
悄然而逝的感觉,即便多么的熟悉,却再也无法紧紧的把握,那便是一种忧伤的释怀,风声灭了,岸畔的小竹月圆,渐渐的成了一个残局,伊人站在彼岸,看着对岸,即便言笑晏晏,也便成了一种孤独的结局,永远搁浅在了岁月的中途。
此时的月光,慢慢的倾泻了一地,岁月仰角,似乎换了姿势,勾股定理解不开那半边的弦,于是我只能用文字温暖你的内心。
高热的温度,渐渐的开始灼热那些本已冷却的情感,在盛夏未曾退却它卓然的姿色之前,而我依旧在思念那些左手已逝的流年,右手缓慢流淌的烈阳。我是多么渴望在一个没有雨水的季节里,缓慢的把你追忆,直至再也忘不掉你的影子,可是风声寂灭之前,他悄然的告诉我,这片炎热的酷暑中,只曾沸腾了你的情感,却不曾沸腾你的生命,你如何使光阴流转,你只是一个颓败的草场,上面灼灼的燃烧着一片片流浪的痕迹,而那些思念最终将长此以往,再也不见。或许只能看着某些事物悄然远去,不曾忘记,便不如当作不曾来过,姑且不念,便也过去了。
我知道,无论月夜下的影子有多么的垂直,这片孤独的痕迹,注定会在良久的生命后,慢慢的流淌于我灼热的血液中,不再泯灭,越燃越盛,如此,肆意,举杯,高歌。
烟火女子
文/秦淮桑
有人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女子,出尘,脱俗,凡心洗尽,纤尘不染。但我却觉得她遥远,孤清,是远在云端的一朵停云,是栖在藕叶上的一滴清露,与人疏离,而隔阂,不似人间客。
《石头记》里曹老先生给妙玉的评是“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一语成谶。李纨见栊翠庵的红梅开得有趣,又可厌妙玉为人,于是罚了宝玉去访栊翠庵,乞红梅赋诗,“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枒谁惜诗肩瘦,衣上尤沾佛院苔“,诗意禅静。
佛院苔痕渐深,门庭枯寂少有人来。那女子生性清冷、孤傲,身上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她如同一株雪水诗化的寒梅,兀自开着,兀自芬芳,俯看纷纭世相,才知自己与这烟火世间格格不入。
也多想经书古佛,青灯看老。奈何尘缘未了,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一世清修,终是敌不过心魔。想来亦是痴人一个,可怜可叹!
也许,染一点烟火味的女子,会比较可爱吧?
像张爱玲,“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又委婉含蓄,又直白明了,那尘埃里的花,是有寻常颜色,寻常气味,与寻常模样儿。
那个人,读到这一句的时候,心里也是喜欢的吧?她会为他低到尘埃里,自然也会为他洗手作羹汤。
洗手作羹汤,这一句极有烟火味,想想都觉得温暖。一个女人,甘愿囿于厨房,也乐意用心烹调生活,她的美,在于不自知,在于不张扬,在于一粥一饭只为一个人。
山河岁月,今生今世。
胡兰成与张爱玲的结婚帖上书,“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平凡生活,简单愿望,原来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此,爱的时候只管爱着,有酒,有菜,有烟火,就能过日子。
也爱三毛。坚韧、质朴的女子,向往简单和平淡,“一间农舍,几畦菜园”,“喜欢做手工,慢慢细细的做,给人一份岁月悠长,漫无止境的安全和稳当”,最重要的是,身边坐着她爱的人。
三毛在沙漠开中国饭店,有一次做了粉丝煮鸡汤,欢欢喜喜挑起一根粉丝,告诉荷西,“这个啊,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冻住了,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换米酒喝,不容易买到哦!”
不由得被她逗乐。这个女子,实在有趣,春雨换米酒,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又诗意,又烟火,温暖着心情,温润着日子。荷西是幸福的。
再读雪小禅,“早晨的春光。光线美极了。煮老白茶,加了枣,一屋子枣香和茶香”。烟火味,一旦染了茶香,便觉得清宁,有禅意,素清清的,浅盈盈的,淡然,幽静。仿佛,在茶香里安放一颗纯朴之心,人便不会老。
风从窗口吹进来,茶烟散了,很轻,很淡,人在屋子里,读书,写字,插花,或者做针线活,听得老式挂钟滴答滴答轻响,闲静,清喜。
如此情致,不知可抵几年的尘梦呢?
爱着的女子,她们活得很真,心怀喜意过日子,且善于煮字疗饥,就连她们的文字,亦有淡淡的烟火味。这烟火气息的一丝一缕,萦绕在字里行间,有如“余音绕梁”,经得起时间的淘洗,亦经得起岁月的打磨,愈是磨洗,愈是温雅沉香。读着这章章节节的人,只觉得宁静欢愉,并不会生厌。
有生之年,不如做个烟火女子吧,得失淡然,宠辱不惊。
偏安于江南以南,有一个长满花草的庭院,有一个爱的人,而你,愿为他洗手作羹汤,言笑,低眉,淘米,煮饭,择菜,煲汤……如此温暖,此生足矣。
烟火
文/枫林主人
人活到这世上,男女老少的扎了堆儿,昼暄夜静,风雨饱饮,热热闹闹的铺开一大片,设若跳到半空里去看,青房瓦舍,塘田沟野,峰峦叠嶂的尽在眼底,再加上坟狐窟兔,走马飞鹰,蝶蛉蝼蚁,就像那上天撒下的一把棋子,密密麻麻,聚三成五的给个大棋盘托着,年复一年的博弈对坐,亦像是个热闹的酒馆子,有人下马栓桩,满襟风尘的进去,在沸水般且欢且笑,且歌且哭的人声浪里,兀自放杯求醉,待到红光满面的出来,又飞身上马,开始他的下一程去路。
说那醉时的好处,其实很容易就分明,惟其是因为醉的短暂,说那醒时的无味,也并非真无味,亦是因为醒的过于绵长。世上的好处大概都在这短暂里,连那生命都算上,以为永世万年的活着就好,莫说永世万年,便是人活过百,整天眼花耳聋的对着黑压压的晚辈们,犹如风里枯灯一般,怕是连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
小时候,有一户邻居,住在一所高大的房子里,距我家只是一路之隔,然父亲总不许我到他那里去玩,大约嫌他是个鳏夫,且性情古怪。但他是个识文断字的人,能讲得几套好书,并那些神志鬼怪故事,我也爱听。掌灯的时候,我便溜到他家里,他的房子果然极大,收拾得很干净,北墙上挂着一幅中堂,是他自己写的几个字:人生东西南北,吾欲何往。彼时他五十多岁年纪,须发皆白,脸上常挂着笑意,是个和蔼的人。听他讲鬼怪故事,到了紧要处,总令我头皮发紧,后背发凉,看那屋里青灯如豆,兼窗外风过白杨,叶响如雨,真是可怖。后来,他便再讲一个笑话,破了这气氛,送我出去时,他只是站在门口,望着我回家。我踩着一地如霜月色,听着背后他那几声长长的清咳之声,心里却是安稳祥和。他自是通些文墨,逢年关时,人央他写对子,红纸黑字,龙飞风舞里带着墨香,好看又好闻。他也给自己写,横披我记得清楚,“又是一年”,因他每年总是这句,贴上门楣时旧的也不去,只把一条鲜红的“又是一年”,贴在已然于风雨里褪色的“又是一年”之上,厚厚的一层,颇像年历。现在想来,他一个人鳏处独居,膝下无子,这漫漫生路,于他竟是大寂寞,荒寒深村百年,又何其悲凉。他常说,人生犹如天倒数,真是绝望到了不可救,惟余可怜可叹。
我晓得人活着不易,是从自己有了孩子之后,虽说父母在世时,我亦目睹了他们抚育子女的艰辛,但那个终究没落到自己的身上,难以悟得深刻。老话儿就说:“娶媳妇是喜事儿,有了孩子是玩意儿,要吃要喝是难事儿”,虽说现在吃喝已非难事,但孩子一落地,他漫长的成长之路,哪一步不要牵动我的心神?这是一份落定肩头便再难卸除的责任,做人的爸爸,就要好好的做一生,这一生有多长,长到皓首如雪,眼似浊汤,都不能从心里丢开这个孩子。养孩子最大的烦忧不在他的花费,而是如何使他在正确的路上走。孩子容易犯错,大人们用过来人的经验要教育他,子是独子,舍不得打,想到父亲生了气,便用鞋底打人,嘴里还要一并喊着:“打死一个,我还有几个!”我知道那挨打的滋味,这滋味断乎再不能落到我自己的孩子身上去。我虽然明白,打与不打都是爱,就像父亲一样爱我似的,我也爱自己的孩子,但我仿佛比父亲更难,我要使孩子懂事,又不能用他那样简单的方法。男孩子,我知道,关键处打一回,还是比较奏效。
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开始务实了,这路是长路,路是平路,朴实无华,很多事情一时一刻总要先想到他身上去。人的激情,慢慢会消退,不是激昂,不是狂热,但会被另一种足意替代,这足意里有大欢乐,全是孩子用他的天真烂漫交还给我的,他虽是他自己,亦是我生命具象的延续。我生平最为讨厌一种浮泛,在假大空的幸福里暗自得意,而他竟又不知,何谓切实的幸福,像蒙着眼过活。
说到爱情,我现在惟剩一笑。我信它的有,亦认命它的无。它有是真有,无却不是真无。所谓不是真无,自有爱情存在的道理,就像最美的梦幻,都要从现实里依附,更怎能信它可以靠缥缈独自求胜。记得年少无知,纯情似水,聚散之间何尝不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美人如玉当眼,喜不自胜,如胶似漆,上天都妒,密吻相拥之间,痴醉若化,此一种之况味,放在心底就能生出一句慷慨之辞:“若便是此一刻死了,又何憾何惧。”我那时以为,爱情华美至此,该如何令人销魂无边,竟不会想到爱情终非两三日的热闹,须要放到漫长的现实里,去检验,去磨练,去修为。
男女之间有着无尽的神秘,甚至情欲里也含着对肉体的正义崇拜和自私占有的邪恶,他们交织扭缠在一起,一面奉献与索取,一面证明与求证。当水退潮落,男子以他固定的理性,在香汗味儿还没有飘散时,就要想到生存与现实的头等大事上来,他的心房里,充填着恐慌与不安,充填着焦灼与空虚。那时,他甚至觉得这令人销魂的爱欲,竟是一种消磨英雄的堕落。随着光阴浩荡,日月如梭,爱情也慢慢走向平常,平实,它从幸福的巅峰安然着陆,爱情也要开始锅盆叮咚,酒足饭饱了,不是在人潮如海的街头奔走匆匆,挨挨挤挤,就是遁迹于无声无息的山林长相归隐。现实收服了爱情,并重新给它一个新的含义。所以,我信它曾经的真有,也认它命里合该的非无。
秋色一抹,残阳如橙,西风初摧时节,那清寒里摇动的几朵疏离有致的喇叭花儿,或承天仰面或对地附首,有的仿佛在求取,有的仿佛在呐喊,那是什么,是啊,它,多像我此刻的心。
粥里的烟火味
文/张新文
每次回故乡,我总要到镇上的那家粥店里喝碗小米粥,从前的车、马慢,这家粥店慢到依然是土灶锅熬粥,洁白粘稠的米粥,那种淡淡的米香味,好似无形的触角在我的味蕾上撩拨着……
曾几何时,燃气灶、电饭煲、微波炉在厨房里成了新宠和主角,灶台锅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烟熏火燎的时代也随之渐渐地远去。
由“粥”便想到了苏州沧浪亭畔那个绝世贤淑的美女芸娘,青涩年少时的某个夜晚,她得知心上人沈三白要来时,玉手浣米,灶火盈面,一颗心在她的怀里很不听话,蹦跳着,她是用心在熬煮一碗粥。光一碗粥还不行,她得准备一碟小菜,心上人是能上得了台面的那碗光鲜的“粥”,我这弱女子就做这一碟小菜吧,愿生生世世陪着他。人生一知己,足以慰风尘,我们钦羡芸娘,心里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三白,你小子不止走了桃花运,这人世间你算没白来走一遭。
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公,一生为官清廉,仕途坎坷,他深知一粒米的分量有多沉,为官时宁愿食粥吃咸菜,也不愿食那些献媚者的美味佳肴,他说,如果我成天吃惯了这么好的饭菜,就没有心思再去喝粥了,也就失去了这浓浓的人间烟火味,那就谈不上为民做官了。
无独有偶,唐朝宰相李勣官做得比范仲淹大,人老了请假回乡探亲,看到病在床上的姐姐,他老泪纵流,恳请姐姐饶恕不能相伴左右,共担疾苦。于是,他亲自淘米添水为姐姐熬粥,弯腰吹火的时候锅腔里窜出的火苗一下子把他的胡须烧了个尽光,姐姐心痛不已,啜泣连连“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李勣用手揉揉被烟火呛得流泪的双眼,像儿时调皮的模样冲姐姐做个鬼脸,握着姐姐的手说,我们都老了,能为姐姐煮碗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啊!手足之情,因一碗粥而牵挂着,温暖更加。
粥的烟火味不止于爱情和亲情;还有待客和养生之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也不必“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君子之交淡如水,食粥友情更弥足,“煮饭何如煮粥强,如同儿女细商量。一升可做三升用,两日堪为六日粮。有客只须添水火,无钱不必用羹汤。莫嫌淡漠少滋味,淡漠之中淡漠长。”好一个淡漠之中淡漠长,烟火味十足的粥啊,能换来友情和清白,是何等的一粥之情啊!
粥有温胃、养胃的作用,所以我家的饭桌上每晚必有粥,只是缺少了烟火味,心存遗憾。宋人张来说:“今劝人每日食粥,以为养生之要。”宋人食粥不仅仅局限于果腹之需,已经提升到养生的层面,看来一碗柔弱澄明的米粥,能让人顶天立地,容颜不老,粥之功劳大矣。
幼时,家贫,母亲营养不足没奶哺我,每每看到我嗷嗷待哺挣扎之状,他只能拂袖抹泪。舐犊之情,她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捋几把稻谷回家,用木臼使米、糠分离,然后,用嘴吹去糟糠,新米放入小铝缸加水,置于刚做好饭的锅底。余火煨制的米粥,粘稠滑润,新米独特的馨香,至今蜗居在我的心里,正慢慢地植入骨髓,伴我终身……
俗世烟火
文/王太生
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一座城从雾气腾腾中醒来,房屋露出轮廓,远处有生炉子的烟,街道上清洁工在扫马路,有人买早点边走边吃,有人骑车匆匆而过,有人在大呼小叫。一座城,光影斑驳。
俗世的烟火是迷人的。在徽州卢村,天色微熹,村庄还沉浸在天青色的透明水里,那么多的人,密密麻麻站在山岗高坡上,看一个村庄从炊烟袅袅中醒来。
烟火,作为生活的隐语,它是与炉灶、食物、器物、气息、痕迹……联系在一起的。
人立风口生炉子,一焰如舌。那些稻草、杂材被点燃,风顺着炉门,呼呼而过,火苗四蹿。点火生炉子的人在空旷处,他弯着腰,手执火钳,将一只蜂窝煤点燃,并且烧得红彤彤。一只多孔的蜂窝煤,被点燃,它像是熟透了,火色透明。生好的煤炉,摆在过道、走廊,支一口锅,适合煨鸡汤,食物在锅里咕噜翻腾,蒸汽四溢。
邻居在桥口开一茶水炉子,每日早晨在天亮前将两大锅水烧沸。水沸时,水炉子的屋顶上奔跑着淡烟,猛水过后,烟囱的烟,由浓转淡。水炉子前,人们打水、灌水,烟气水汽迷蒙一片。
茶水炉子,又叫老虎灶。我不明白它为何叫老虎灶?大概是一爿小铺面,两口大铁锅,一灶沸水,虎虎有生机。
有人说,俗世烟火的迷人,在于它有色彩,有味道,有温度。
曾细品一组老房子的旧照片,老武汉的繁华地——守根里,上世纪20年代的“石库门”建筑虽然破落,晾晒的衣被从半空悬垂而下,老人坐在巷口打瞌睡,放学的孩子快步回家。一栋栋住宅对门而立,大门面向里,往宅内走,天井通幽,堂屋居中,屋内还有楼梯、厨房。房子像迷宫一样,数十年从未更换过的木质老楼梯,泛着幽微的光泽,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味道是世俗的味道,在那些市井小茶馆里,一壶茶、一碟干丝、一碗面,包子点心,热气袅袅,谈天说地,碗与盘碰撞,汤水四溢。
俗世烟火的美食,让人们爱烟火,更爱生活。我认识的一个人,爱吃,他说在这世界有那么多的美食,那么多美食搭配得如此精巧细致,也是迷人的。
徽州老房子里那些悬挂的腊肉、香肠、腊鸭、红辣椒,沾着老宅的烟火气。
俗世美食,是一炉烧饼,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香酥金黄;一根油条,在锅里炸成一锅油花;一只烤红薯在火膛里忽明忽灭,飘散诱人的香味……这些都是人间烟火带给人的感官享受与体验。
有个朋友,拍了许多古镇赶集照片,有卖钉耙、锄头、铁锹农具的小商贩,有捏面人的手艺人;露天摊头卖面的老板一边舀汤,一边招揽顾客,汤勺翻转,呈一条银亮的弧线;有家老理发店,墙面刷着石灰水,铜面盆里水汽袅袅,一老者正仰面躺着刮胡子;卖香花藕的,柴火塞进红泥灶炉内,火苗四蹿,一锅子的藕,随着水汽沸腾在颤动。
朋友说,单纯拍摄烟与火,只是一团或一缕那样的几何图形,这些附着于器与物上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间烟火,是渗透在岁月里的痕迹。
三月垂柳,烟火人生
文/月竹吟
校园的垂柳发芽了,在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它的生长轨迹的时候,它已经呈现出了异常优美的身姿。其实在开学过后,我每天会去看这些柳树,我想看这些小家伙是如何长大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弄清楚它是如何长出来的,在一夜之后它就这样惊喜地降生在我的视线里。
看着那随风拂动的绿影,心中莫名的欣喜,说不出理由的兴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春天效应吧。
忍不住拿出手机,一阵狂拍。细细的柳条映在湖面,就像扫过那片心海的记忆,没有波澜,没有声响,却在不经意间占据了心中所有的位置。
说来奇怪,每次看到垂柳就很自然的联想起烟火,或许它们的故事和命运都太过相似吧,美的惊心动魄,却也只能留存在记忆里。
三月,一个有着太多故事的季节,垂柳、烟火,又充当了多少故事的背景?
并肩走在柳枝下的情侣,无一例外的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是这种姿态又可以保持多久呢?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有人说:爱情像一场绚烂的烟火,绽放时是美丽的;结束后也是美丽的,但却是一种心酸的美丽。或许是吧,一种残酷的美好,有人惧怕它的残酷,有人贪恋它的美好。
没有一种花可以开到荼蘼,没有一种人生可以留下完美无缺的记忆,人生也不过一出有喜有悲的戏,只是演戏的是我们自己而已。就像三月的柳条和四月的柳枝,一个非常近似的距离,隔出的却是岁月无法填补的沟堑。
有时候我在想世间万物都在遵循着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规律,瞬间的幻灭就是一辈子的终结,何为目的?何为意义?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才知道吧。
无休止的忙碌,无休止的拼搏,回想自己的走过的路,有时竟会萌生出一种自敬的感情,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变得如此坚强。不会因为陌生而害怕,不会因为困难而退缩,就这样坚定的跟随着自己的步伐,没有怨言,没有浮夸,当一切变成一种习惯,我深深的体会到黑格尔哲学里那句“存在即合理”的深意。
所有的出现都像一场华丽的旅行,不管你的排场是否盛大,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把你的出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不管你是否在意结局,总有那么几个人在期待着一份美好。
喜欢静静地看着垂柳从眼前荡过,就像喜欢独自品味摇曳在脑海里的思想,喜欢听着音乐看烟火,就像喜欢透过七彩的光环透视自己的人生,那是一种无可比拟淡定与坦然。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给自己一个恰当的理由撑到永远,我想幻化成池边的一颗垂柳,在春天里,在柔情似水的三月里,与烟火为伴,奏一曲荡气回肠的红尘调,祭奠那份蓝色的过往,宁静豪迈地走向既定的远方。
烟火人间
文/王征桦
秋天是人间烟火味最重的时候。吃着炸秋蟹,喝着三河米酒,望着巷道里一溜磨得光滑的石板,才知道在熙熙攘攘的三河古镇,也可觅到独特的一份安静。
抛弃了烦劳的人,才感觉到尘世的好。可在身在尘世中的人,又怎么能抛却烦劳?偷个空闲,坐进明清风格的户牖里,也是暂抛烦劳的一种方式。三河古镇的古建筑,有着江南的特有的精致。头上是小巧的天井,地下是潮湿的,石阶上常生有青苔,桌子上偶尔残留油渍。趁喝茶的工夫,我从天井里望天,天蓝得深不见顶,蓝得像穿越到古代。
店主人把毛巾搭在肩上,吆喝着,伙计把大煎锅敲得当当响。有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围着桌子坐的那些人,弓着身,抱着腿,扒着脚丫子,那些千姿态百态,只有在市井中才可见着。三河茶干递上来了,三河茶干,是三河古镇的特产,“麻辣酸甜咸”竟然是五味俱全,让吃的人越嚼越有味。围坐的人吃一块茶干,喝一口三河封缸米酒,就可以在小店里消磨一个下午。
朋友们喝着米酒。酒在瓦罐里,瓦罐上贴着大红的标签。在我看来,似乎古镇上所有的东西都贴着大红的标签,古镇的本身也像一只盛酒的瓦罐,贴着大红的标签。美艳的老板娘不时地拿着她的丹凤眼,睃瞄着我的朋友,为我们斟着酒,说着玩笑话。朋友红着脸,不敢正视,只顾低着头喝酒。店主人在堂中走来走去,对老板娘的行为装聋作哑只推不知。这时,吃茶干喝米酒的那拨人哄笑了起来,摇摇手,把老板娘招了过去。
万年台是一个古戏台,有庐剧正在上演。庐剧和三河镇有不解之缘,街上的店家都会来几段庐剧,庐剧《小辞店》就取材于镇里的二龙街。说的是旧时在二龙街开客栈的胡翠莲的故事。来自外省的青年蔡鸣凤到三河镇经商,住在胡翠莲的客栈中。因丈夫吃喝嫖赌,胡翠莲对丈夫死心的同时,却和蔡鸣凤日久生情,结为露水夫妻。三年后,蔡鸣凤辞店回家,和翠莲约好来年三月再见面。却因蔡鸣凤家中有妻,在回去的当晚就被妻子和情夫杀死。没想到,胡翠莲和蔡鸣凤的这一别竟成永别。
古街的民居的大门前,挂着写着姓氏的灯笼。陈家,苏家,高家,胡家等等。在胡家势力大的时候,讥讽胡家的庐剧《小辞店》不敢在三河上演。剧可以不演,迎新队伍却是大受欢迎的。从古鹊亭那头摇摇晃晃地坐着轿子过来的新人,大红大绿,大青大紫。那天,河边的柳阴底下,一对青年坐在石凳上,男孩抱了抱女孩,看了一回戏,又看了一回轿子里的新娘子,然后对女孩子说:“我还想抱抱你。”这是陈年的谜语,戏里戏外,情字总是烟火人间的第一。
老大楼茶馆对面的“一人巷”,只有半米宽,巷子两边的垣墙却有四五米高,中间只容一个人穿过。可就是从这条狭窄的小巷中,走出了闻名中外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博士。这里家家户户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却又家家户户垣墙高筑,温馨中保持距离,那样自然,不加雕饰,浑然一体。
光线从“一人巷”上方的天缝里泻下来,洒在被脚底磨得光亮如镜的青石板上。我无需避让什么,轻快地穿过小巷,像是从人间的烟火,走向烟火的人间。
手持清风待明月,眉挑烟火过一生
文/谈笑在指尖
清风,拂去晚照;明月,带来清幽。晚照与清幽相随,清风伴明月相思。
在日月星辰的交替里,在奔波忙碌的日子中,不知不觉,自己就走过了大半生。清风明月,沧海桑田,岁月悠悠,流年婉转于指尖,留下抹不去的痕迹,时光之城掩埋了青春的影子。
不知清风,拂过了多少苍翠的绿洲;也不知岁月,留下了多少涩口的苦果。或许是走过太多的路,经历了太多的事,遇见过太多人的缘故,终于懂得了,红尘喧嚣,世事纷扰,需存一份安然浅笑,让心静默如初。
流年光阴中,曾经的少年渴望过生命的波澜壮阔,如今,尖锐的棱角早已被光阴磨平,喜爱上了一汀云水的清幽;霜染顾盼的眉睫中,淡漠了世事的纷扰,几经淘洗后,一颗素心已出;略带浑浊的眼眸里,藏有一份与世无争的神态;略显弯曲的心胸中,深埋着对他人的理解、欣赏、善待与包容。
一路走来,也曾执着,也曾深爱,也曾薄凉,也曾黯然,将经过的从前静静梳理,折叠,人生,漫漫长路,一路收获,一路感动。轻触时光,一些念,若尘,一些梦,幽幽,一双手,难握流沙,一双眼,留不住花落,我们祈求着一场圆满,可上天只给一个片段,时间的渡口,人人都是过客,如烟的时光,水做的梦。
淡然行走于尘世中,将所有的繁杂放下了,在平淡的日子中舒展思绪。心平气静的时候,最容易把生命中的真谛感悟,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们还能把什么抓住?岁月一直如歌,我们总在激昂中振奋,在低回中消沉,一切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瞬间,悄悄逝去。任凭我们怎样千般呼唤,也不会回头。
旧事不知今日情,今日人生待笑颜!握住手心中的那份暖,低吟弦音一曲,浅酌浊酒一杯,将诸多的往事,诸多的欢喜,诸多的烦愁,放置于尘烟悠悠飘渺,迷离于深幽的静谧中。随月下清风,熏酣眠,踏水间,荡轻舟,与时光一道度风流。
如今,不喜欢喧闹了,是因为怕曲终人散更显凋零,因为每一次热闹的团聚后,就是无边的空茫与寂寞,谁知道下一次相聚又会在何时,又会在何处?
喜欢上静谧的夜晚,是因为它可让人的心情放飞;喜欢傻傻的仰望苍穹,是因为它能让人追寻到流星走过的行踪;喜欢在皎月下将倩影舞弄,是因为它能让我静赏到明月淡淡的清辉;喜欢独自在生活中行走,是因为它最能展现出真实自我的全部。
总以为,问心无愧地做事,认认真真地做人,就是做人的根本。其实,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还原出人的根本,这才是真正的处世为人。
虽然,每个人在选择走过生命的方式上有所不同,然,我喜欢,以坦率友爱为怀,以仁慈善良为本,任红尘滚滚,愿手持清风待明月,眉挑烟火过一生,粗茶淡饭,简简单单,不理红尘世俗,不问江湖纷争,红尘陌上,心怀几分淡泊,将平凡的日子,过成鸟语花香;把尘世中的过往,镶满云淡风轻。
静守流年,听一首云水逸,把自己安顿;沏一壶龙井,洗涤灵魂;写一段清新小字,携梦拥心共舞。俯仰之间,依然随意,依然洒脱,依然从容。
依着生命的暖香,向着阳光缓慢且优雅地行走,流年几何,不用去数,季节暗换,任由它去,许一份现世安稳,潋滟红尘,留一份清欢,醉于明月清风。
在一粥一饭中种上一份诗意,于静水流年里感受岁月给予的幸福,左手烟火,右手清欢,捡拾岁月中的快乐,击节而舞,直至白了头。
凡尘烟火之下的那缕清欢
文/江亲莲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到街上走走,一来可以放松下一天紧张繁忙的工作心绪,二来可以散散步锻炼身体的同时看看身边美好的人和事,就觉特别的惬意。
一条条笔直或弯曲的大街,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越发的梦幻和神奇。一个个推着小车叫卖的摊主,整齐划一地在道路的两侧忙碌着,嫣然一幅人间最美的画卷,让宁静的城市变得热闹繁华,在夜间散发着迷人摄魂的光芒,仿佛一位出嫁的新娘正等着新郎走上前来掀开盖头。
我没有摆过地摊,但是我居住的小区出门就能看到年纪不同地区不同类别不同的摊主每天叫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箩筐、背篓、小方桌、长方桌,有的还大写出了“特价处理”“今日推荐”“买一送一”等字样,引得了路人纷纷停下急促的脚步,细细打量着适合自己的物品,打算购入囊中,让自己所需得到了满足,也给摊主带去了收益,可谓是各取所需、各得其乐,何乐而不为呢?
曾经觉得夜晚的大街,肯定清静如兰,要是走在大街上也会觉得没啥意思。而如今,一眼望去,原来灯火通明的街道并不孤寂,因为始终都有这样一群人为了家庭重担、为了孩子教育、为了老人赡养迎着夜色忙碌着,有的甚至还会营业到下半夜三四点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摊回家,他们用简单的流动货架摊点支撑起了一个家庭的责任,给了正在上学的孩子们无忧的学习环境,给了无法劳作的老人们安享的晚年生活。
有卖豆腐脑的、有卖热干面的、有卖衣服裤子鞋子的、有卖水果瓜子的、有卖麻辣烫烧烤的、有卖小商品小家电的,只要你有需求,在这里基本都能找到你所想要的,而且价格都比较平民,淘到了好东西,也花了合适的价格,更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而且每次摊主们凌晨离开散场的时候,街上的垃圾也都会被自觉地拎包带走,留下的只有一场场烟火的气息,萦绕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滋养着城市的灵气和底蕴。
我很喜欢闲暇之余逛逛街,有时家人会说:“你去干啥呢又不买东西,家里什么都还有,等差的时候再去吧”。其实,家人并不知道,我喜欢逛街,不只是为了淘家中生活所需,更是打发时间的同时,看一看各式各样的摊主如何叫卖货品、如何在城市里维系着自己的生活、如何在繁华的城市立足,这也正是我所需要学习的。我知道自己有份稳定的工作,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太阳晒不到雨也淋不到,可算是知足了。
然而,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而我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就是能竭尽全力的为社会做点什么,哪怕只能在自己渺小的岗位上尽职履责,服务基层群众,办好他们关心关注关切的事情,就是我的责任。可什么才是群众需要的呢、关心的呢?唯有多去尘世间走走,感受一缕缕人间烟火味,走进群众的心,把自己当做他们,让自己的心灵也得到洗涤。
我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梦想,或许起点就比较低的缘故,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的借口,总之我确是想力所能及的做点能做的事情,并努力把它做好,待哪天自己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曾经尽力过了,虽有点遗憾但终归结局是美好的。每次看到街边年过六旬的大叔大娘在叫卖,哪怕我什么都不差的情况下,我依然会选择买几样物品,因为想让他们早点回家。
记得有一次,我和孩子走在大街上,没事就逛逛菜市场,走到街口转角处,就看见一位老大爷应该已经六七十岁了,正在卖白菜萝卜,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但猜想大爷肯定打算卖完才回家。抬头看看天,已经很黑了,我转身对孩子说:“孩子,我们把菜跟这位爷爷全部买了吧,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帮助爷爷早点回家,可这些萝卜白菜有点重,我们俩扛回去有些吃力哟”。略带征求意见式的谈话,我话音刚落,没曾想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说到:“妈妈,要的,我们跟爷爷全部买了吧,这些菜扛不起,我们就慢慢抬回家”。
说着,孩子从裤兜里掏出十多块钱给了爷爷,然后和我拉着一小麻袋蔬菜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有些沉,我和孩子一人拉着口袋的一边,一路走一路歇脚,看着孩子的手被口袋勒出了一条条青色的印痕,心疼的同时也突觉孩子长大了许多,懂得了感恩和帮助,原来多去市场转转,多与别人交流,多感受尘世间的烟火味道,才能真正的体会人间疾苦,以后带着自己的正确认知,用自己的微小臂膀打造出一片属于自己也属于他人的人间清欢。
我们在几个家庭举行聚会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听见别家的父母提到现在的孩子生活生长环境都比较优越,比起我们那个吃穿都要打紧的时代好太多太多了,可是也同时让孩子们不太明白吃苦耐劳的重要性,好多孩子连什么是麦子、什么是秧苗、什么是豌豆角、什么是青菜都分不清楚,更别提真切感知劳动人民的辛苦和坚强。而,这尘世间的烟火味,就是孩子们茁壮成长的炼钢炉,也是我们成年人审视自己的好地方。
我们都应该多去充满烟火味的地方走走,更应该多带孩子们走进身边的人和事,在烟气迷漫的世界里,感知生命的可贵、生活的艰难和拼搏的勇气,一点一点地净化他们的心灵,不管何时遇到何种情况,都能保持一份正确的坚守,走入红尘许下一世清欢。(江亲莲)
那些往事,终究化作浮生烟火
文/樱花泪曹操心
我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通关了仙四,剧情抵达结局的那一刻,我哭了,尽管它并不真实,但却让我觉得着实感人。
很多时候,它其实只是一个梦,无数次地萦绕在你的眼帘,自始自终挥之不去。你想把它忘却,却总是念念不忘。就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总落得个啼笑皆非的下场,实在令人怜惜。
许多孩童时期的陈年旧账,在很多年以后被翻出来了,它或许不会像一把匕首一样刺进你的心脏,但会化作一抹毒药,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你的内心。其实这样最悲哀,但是往往总有人愿意以身试效…
我们走过一座又一座城,翻山越岭,却往往连自己的目的地都不知道,徒劳的奔波,只会增添你的失落。然后随着夕阳西下,无奈叹息。
于是,经历的多了,我开始相信,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战胜得了孤单,年少的时候,谁的身边没有红颜知己?随着时光远去,今夕何夕兮,一切都不复已……
过去的,残破的,混乱的,疯狂的,不堪回首的,不愿忘记的……那些点点滴滴我们的曾经,终究会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渐渐靠近,与此同时,也离我们越来越远。
你可否记得,那一年,黄昏树下,那道清丽的魅影,在今天看来,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混杂一丝无奈。想要回头,希望这一切的一切不曾走远,想要追上它的脚步,在别人看来这无非于痴人说梦。
也许,当初的许多感受现在看来是那样的望尘莫及。就像转经筒轻轻转动的那一刻,很多事情都出现了瞬息万变,乃至沧海桑田。
许多人都说,人走着走着就散了,看着看着就释怀了。那些无关痛痒的过去,随风飘逝了。形象一点的描绘,“散落红尘了”。总之,是一种永久的远去。
回忆,像是一种无休止的状态,随时都会拉扯着你的神经,撕毁你的希望。而它却往往被我们视为最珍贵的东西,隐隐约约,让我们有了一个本初的念想。
慢慢地寻找,慢慢地期盼,麻木在光阴的童话里,即使永无天日,永久地陷入梦魇与惶恐之中,也心甘情愿。没有不安,有的只是一种依赖。
当初深深的爱上了一个人,随后又离开了她,之后觉得内疚,等到回心转意,时光早已把记忆磨灭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我不愿去想,也不愿相信,但是会珍惜那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起初看《失恋三十三天》时心中很平静,羡慕黄小仙和王小贱那种藕断丝连的关系,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也会彼此珍惜。
许多尘世里压抑着的心声,伴随着一个个扭曲或者动人的故事,被记忆记载到流年的墙上,日子久了,皲裂了,也就不复存了。
与其当我老了,再去找你;不如珍惜现在,忘掉过去,重头再来,不留遗憾。
那些往事,终究化作浮生烟火。
尘世烟火,只为你倾城
文/冷梅清竹
安之若素的流年,我曾经一个人静静地行走于现世,不带浮华,不沾轻佻,惯看四季变幻风雨如云,阴晴圆缺,赏秋叶舞碎流年的美,曾经,我淡然看尽世态炎凉,俯视红尘,执手绘一幅流年写意。
不记得何时,与你在尘世间邂逅,我褪去数年染尽的红妆,为你低眉轻唱,唱一曲时光静好,尘世烟火,只为你倾城,岁月匆匆,只为你一人驻留,我执你的手,踏尽山水河流,徜徉无限旖旎风光,领略世间多娇,同看春花烂漫秋月如华,酒杯更尽三杯无,一朝醒来犹道春尚晚。我与你写尽俗世繁华,恋语对笑颜,你的笑,如那春夜般静美,如那秋日里云水悠悠,载着我的忧愁,懵然回首的刹那,我发誓今生不会错过你,只愿与你相携漫过岁月的诗行,笑语盈盈,留下轻轻浅浅的脚印,绵延至生命的尽头。
烟火里的爱情,如烟火绽放在美丽的夜里,却在划下那炫目的一瞥时即冉冉消逝,唯留下惆怅还旧人。风云起,天地变了颜色,我独自承受你离去的忧愁困苦,晓鬓风吹斜,云湿绿罗衣,步行止摇摇,懒抚七弦绿绮。在夜里,我一人咀嚼着我们曾经与共的点点滴滴,泪水悄然而下,现如今,你远在他乡,不闻声语不见人,梦里度良宵,醒来惆怅还依旧。曾经,我多想与你生死与共,这尘世迷离烟火,也因你而妩媚清透;曾经,我多想与你日日共好,度百年良景;曾经,我多想与你共饮菊花酒,同赋月下诗。月有阴晴月缺,人有悲欢离合,情满则溢,情至深处无语话凄凉。
如今,四月花开,与你离别时,犹历历在目,那个飘雪的冬季,待到春日解冻时,遍布累累伤痕,那个冬季,没有温暖,没有了你的柔情,世间一切对我都只是一个冰冷的摆设,就连那皑皑白雪,也闪烁着冷冷的光芒,沁入心骨。与君离别意,凄凉满目,你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即飘然消逝在这茫茫尘世中,从此以后,你我各奔东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茫茫人海,你我曾经并肩而行,即便坎坷也是一笑而过,尘世烟火,曾经我只为你一人倾城,桃李杏白,也黯淡了颜色,敛眉低首,曾为你把情诗唱,你清淡的眸子也灼灼生辉,为我一人而感动。花无百日红,山花烂漫终有时,我与你,情分至此,相爱离别,奈何落花流水,至此不复回。复春日,窗外流连戏蝶,流苏万种,花开正浓时,我禁不住又想起了你,我依然记得你采撷花一朵,为我插于鬓上,留恋处,执手催发,发丝千丝万缕,缕缕诉深情,而今,你我山水相隔两茫茫,忆到情深处,泪水婆娑,念君百年,尘世烟火,曾经只为你倾城。
烟火七桂塘
文/李夏
“一是一人巷,二是二郎庙,三是三孝口,四是四牌楼,五是五星寺,六是六谷祠,七是七桂塘……”
上世纪80年代以前,我一直居住在合肥的西北部,与七桂塘谋面的机会不多。但我知道,它是合肥老城区环城路以内,仅次于中菜市的大菜场。
当年,七桂塘的名气还是蛮大的。关于老合肥地名,民间有一段顺口溜:“一是一人巷,二是二郎庙,三是三孝口,四是四牌楼,五是五星寺,六是六谷祠,七是七桂塘……”七桂塘能够入列,可见名声了得!
从上世纪90年代初始,我一直在三孝口附近居住,这才得以近距离地接触和了解七桂塘。
七桂塘,是一个极具人间烟火气的所在。虽然我到七桂塘买菜的次数不是太多(这事主要由内人承包了),但每每去过,总是感慨一番,你想,一个久坐写字间之人,一下子从故纸堆中走出,来到花花绿绿、活色生香的“凡尘”之中,那该是多么地赏心悦目啊!大棚下,摊位上,青菜绿茵茵,萝卜白生生,茄子紫亮亮,辣椒番茄红艳艳……水产区,鲫鱼、鲈鱼水里游,泥鳅、黄鳝盆里钻……好,活禽区到了,顺着买家的指点摊主伸手就从笼中捉出一只活鸡或活鸭,那咯咯嘎嘎的叫声,更添热闹气氛。
大棚里,虽有讨价还价甚至争争吵吵之声沸沸扬扬,但总的基调是热闹的快乐的。再来看看大棚之外。七桂塘街的东端有一处台阶,登上之后是一条走廊,通向大棚的西端。走廊的一侧是一些小门面,多是一些杂货店,居然还有一间小小的裁缝铺,记得我还在这间裁缝铺里做过衣服。眼下,寻遍整个合肥城,怕是难找这样的裁缝铺了。下了台阶,向南一折,在大棚的西头,亦有几家简易的小门面,多是卖卤味熟食的。记得有一家卖当时很时兴的啤酒鸭,可见鸭子一只只伸长脖子挂在那儿烤制,但就是看不明白啤酒是如何“加”进去的。总之,此鸭味道甚好,肉嫩,时不时我会斫上半只回家下酒。此外,还有售烤鸭的,斫半只烤鸭,摊主会将鸭肉连皮片下来打一包,鸭骨鸭脖等另打一包(这些烧冬瓜汤最鲜美),再配上小面饼、葱段和甜面裹鸭肉吃,好吃实惠,没有半点材料浪费。
在卖烤鸭啤酒鸭门面的西边,有一两家糕点店卖自家烤制的蛋糕。质地松软,价钱便宜,亦很可口。仿佛还卖一些大店里没有的米花糖、姜糖、团之类的土食,很对合肥人的味口。
七桂塘街的西端,与金寨路相连。当年,此段堪称一条水廊。一方方水池自西向东,由高而低,池面上有石墩铺就,供人行走。“水廊”的两边是一些店家,印象中以饮食店居多。东端有一家火锅店,是较早推出自助火锅餐的一家。还有两家早点店,生意红火,我曾于一个冬日的凌晨路过那里,天虽未亮,那里却已是红光冲天——生火起炉子的火光与店铺里的灯光交相辉映。时常,我会在那里用早餐,买了这家的包子,再走入那家的店堂,点两根油条一碗辣糊汤,呼呼啦啦吃得很爽。
那里还有一家大众餐馆,叫什么店名我忘了。我很喜欢那里的格局,楼下是大堂,摆放着许多餐桌。顺着木楼梯爬上二楼,又是一个小天地:四五张餐台,每张只能坐二三人,三四人,尤适三两知己小酌谈心,一杯在手,凭栏可眺,以酒助兴,谈天说地,该是何等的惬意啊!七桂塘街的西端,似有一两家卖文具百货、服装的店面,因过往年数已多,记忆不太清晰了。
如今,七桂塘经过翻新改造,如凤凰涅盘,产生蝶变,已成“香街”,非昔日可比也。我拉拉杂杂写下这些文字,只想留住当年的记忆,留住印象中的烟火七桂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