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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散文

2023/01/10经典文章

浓雾散文(精选9篇)

一场浓雾半场雪

文/白水之泉

自从进入冬季,阳光似乎变成了一个爱玩失踪游戏的少女,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儿玩耍,只是久久的未曾露面。然后,在你对她的行踪,心生无限遐想的时候,她又在天空闪现了一下自己的倩影,逗弄起你的情绪,接着就把自己的行踪,再一次隐匿在迷雾当中。这老天,大约也是派了一个爱嬉戏玩闹的“上帝”,在值班。

每天几乎毫无例外,推窗而观,迷雾翻腾,你的眼睛所能够看到的遥远“距离”,不过是三四十米远的景象,略远一些,人物略不相睹,让你有如是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感。如若你有雅兴,极目远眺,可以望见影影绰绰的树木花草,隐隐约约的高楼大厦,都在浓雾中时隐时现。这如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境,也的确能够给人以飘飘欲仙的感受。然而,“高处不胜寒”,鬓发上凝结的冰晶,雾凇树挂一般,让你的发丝染霜一般地洁白晶亮。

虽然这样的世界,有些虚幻,也不适宜锻炼,但既然出了门,谁不愿意继续走走?

广场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但我不敢说没有什么人,因为那劲爆的广场舞伴奏,依然穿透了浓雾,抵达了我的耳边,并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在这乐音里,随着这不请自来的节拍,在浓雾里自由地“飘荡”。

花草树木的枝枝丫丫,好似也抵御不了这冬日的寒冷,围裹着厚厚一层洁白的棉絮,聚拢在一起,如同雪花落满枝头的时刻。地上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霜,清晰地留存着各类足迹,这真真是一场浓雾半场雪啊!

已经在雾霾的围困之下,被强迫着欣赏了几个月的“海市蜃景”,就快要结束了吧?那阳光什么时候能再闪现一次呢?我宁愿不要这雾凇,不要这树挂,而是真的希望这阳光,可以刺破漫天的雾霾,化解眼前在幻境中“飘荡”的生活。然而很不幸,天气预报说:“明日,小雪。”

山乡冬雾

文/江初昕

山区冬季多雾,而我对雾似乎多了些留恋,白茫茫的雾气如轻纱薄翼,朦胧间的美叫人浮想联翩。浓雾又似一帘垂落的纱帐,氤氲蓊郁,将树林和落叶浸湿,把整个世界都温柔地笼罩起来。置身雾中,仿佛游弋于一个充满诗意的朦胧意境。

清晨,推开窗户,外面一片白蒙蒙的雾气,远山无影,近树也只是依稀看到轮廓。冬天的雾不像其他季节的雾,或轻柔、或神秘、或变幻无常、或时隐时现。冬雾表现得率真直白,铺天盖地倾泻而至。窗前的那棵雪松如宝塔一般屹立于浓雾之中,雾气在树叶上凝聚了不少水珠子。要是气温较低,就会在树枝上凝结下晶莹剔透的雾凇,把枝叶包裹上一层透明的衣装,显得格外妖娆。整个村庄都被大雾所笼罩着,河面上氤氲升腾的水汽和雾气相互交融,只是水汽湿度大,随着流动的空气紧贴着水面缓慢飘移,而雾似乎张扬着它的霸气,裹挟着河面上的水汽不断翻腾,并不停地飘逸开来,宛如仙境一般。架在河面上的木板桥从容地挺立在小河上,当你走在桥面上时,中途无意间遇到了相向而来的人,赶忙侧身礼让,可谓是“雾中行到桥中央,方知对面有人来”。要是挑担的人过窄小的木板桥,一定要扯着嗓子喊上几声,好让对岸的人知道。浓雾,见证了山村乡民们的朴实。

浓雾阻挡不了勤劳的山民们下地干活,山民们照样荷锄挑水田地间,人影模糊,但也能隔着田垄谈天说笑,篱笆旁的几丛野菊花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摇曳,金黄的花儿格外若隐若现。不远处的枫树火红的一团,也被雾气所包裹,红红的一团就似透过毛玻璃看过去一样,宛如西方的油彩画,透着一股朦胧的美。不多久,雾气淡了,远处的山峰隐隐约约。树林里也是雾气腾腾的,丝丝缕缕的白雾在林子里弥漫,钻进茂密的树木丛中。

冬天的雾,总是弥漫而至,她要表现,就要把整个乾坤都当成她的舞台,要让你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更让你感受到某种朦胧的实在。冬天的雾也很调皮,像一个爱捉弄人的精灵,让你摸不着头脑,也让你啼笑皆非。

那年,母亲做了不少萝卜饼,叫我骑自行车送到外村的姨妈家去,姨妈家离我们村也有将近五六里地。萝卜饼是母亲赶早起来做好了的,叫我趁热送去。推门而出,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公路沿着河道蜿蜒向前,河里的雾气如蒸锅里的蒸汽一样,腾腾冒出,越往前走,雾气越浓,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身陷团团云雾之中。路边朦朦胧胧的,依稀难辨。我这样约莫骑了一段时间,心想也差不多该到了,可看看周边的景象,房子、树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雾当中,没有参照物,也就失去了方向。浓雾中,人影绰绰,隐隐约约,只闻其声,难觅其人。村庄被大雾层层遮罩着,不时传来鸡啼犬吠声。等到浓雾逐渐淡薄了,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头,赶紧掉头往回赶。

可是,大雾过后必晴天。太阳出来,逐渐驱散了浓雾,暖暖的冬阳露出了笑脸,大家享受着难得的暖阳,晒腊鱼腊肉、被子衣物,生活的味道便蔓延开了。

雾中遐想

文/云烟

忽然就想起雾来了。

在这城市里生活,似乎有很多年没看见下雾了。不,确切地说,对于这座城市,我的脑壳里根本就没有下雾的记忆。

我对于雾的体验,似乎只停留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此后的很多年,我对雾都没有印象。

此刻,一个闪念,想起了雾,有点猝不及防。久远的年代,久远的过去,仿佛是我前世做过的一个美梦,有点陌生,有点虚幻,却又那么美,牵扯出我心底的丝丝眷念……

噢!雾,那是早春的雾,总是在我起来上学,在我推开老屋木门时猛然扑入我的眼帘。门口粗壮的槐树,笔直的泡桐树都掩映在了轻纱般的迷雾里,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混沌,那么梦幻,不真实。

在迷蒙的雾气里,老屋门口的泡桐树下掉落了一地紫色的梧桐花,散发出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甜香气。我从树下经过,小心地绕开这些小喇叭一样的花儿,它们是那么美,那么娇嫩,让人不忍踩踏。

天,还未破晓,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过来一个人,几米开外看不清人脸,推着木制的独轮车,只听到咯吱咯吱的车轮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尤其响亮而有节奏。

走在路上,我被浓雾萦绕着,远处的房屋,近处的树木,村旁的菜地,身边的水塘,都淹没在了缥缈虚幻的白雾里,若隐若现,扑朔迷离,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仿佛一位美丽的少女,面罩着一层轻纱,让人不由得驻足凝望,浮想联翩……

路边偶尔出现的一丛野草,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露珠,宛如钻石般晶莹剔透,在朦胧的雾气里盈盈欲滴。水塘边刚刚抽出嫩叶的柳枝在迷雾里优雅地弯着腰,美得就像一幅朦胧的写意画。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萌发的气息。

微风的轻拂下,雾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着,一会儿散开,一会儿聚拢,一会儿向前翻滚,变幻莫测,千姿百态……

氤氲的雾气轻轻地拂在脸上、身上,丝丝缕缕,清清凉凉,温柔而又缠绵,感觉脸上润润的,头上潮潮的,连心好像也在这漫天的雾气里沐浴了一下,变得通透了,纯净了。

在这样的浓雾里行走,如梦似幻,恍若置身仙境,让人沉浸在腾云驾雾般的美妙想像里,却又像走进了迷宫,看不清真实,摸不到出口,有一丝丝压抑,还有一点点对于未知的恐惧,走路慢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前面一不小心掉进一个坑里,或者会突然撞到什么东西。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思绪翻腾,如那浓雾变幻莫测……

天越来越亮,太阳渐渐升高,它的光芒愈来愈灼热,穿透了迷雾,一点一点将浓雾变得越来越稀,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一切又现出了庐山真面目,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迷雾营造出的梦幻般的美感,以及被浓雾遮蔽双眼的压迫感,在遭遇暖暖的阳光后,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真实的景象又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阳光,驱散了迷雾,前方的路变得清晰起来,可以奔跑了。一切又看得见摸得着了,真实的生活让人感到了踏实。

而我,刚才仿佛在无影无形的雾里做了一个梦。

此刻,这个梦,穿越了漫长的光阴,又让我做了一次。

文/光其军

雾,很浓。如何起来的,我并不知道。雾是自然现象,来去自由,谁也不能左右。雾将天空、城市、道路、田野、行人笼罩起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它们。所以,雾一向不被任何事物喜欢,当然也包括人。

雾大了,浓了,遮蔽一切,将清楚纳入模糊,飞机不能在蓝天飞翔,车辆只能像蚂蚁般蠕动,船舶只能抛锚,高速路实行封闭,行人只能摸索着前行……雾,似乎让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

我不喜欢浓雾,它让我辨不清方向。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有时也像雾一样,难以拨开,却喜欢淡淡的如一笼轻纱的雾。这样的雾,飘逸过竹林,像是农家屋顶上的炊烟;轻拂过溪涧,宛如仙女衣袂飘飘;弥漫在山间,飘渺沉浮,那一片天地随即如天上仙境。走进这样的雾,身子变得轻盈,精神也愈加兴奋。而一些女子,在清凌凌的溪边浣衣,当薄雾笼住笑语,恰是最美丽的风景。偶或,一些鸟儿在云雾深处轻歌曼语,却寻它不得,真有跌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一些花儿被轻雾染过,鲜艳欲滴,楚楚动人,如出浴的美女一般。轻雾中的场景,诗情画意,实在令人想入非非。

突然漫出的浓雾破坏了赏月的美景,令我的情绪低落。一边正弹奏着古筝的女儿,也不高兴,原本是要同她一起赏月的。没奈何,只能对女儿说,等明天再赏月吧。女儿不悦,说明天的月与今夜的月不一样。岁月流走,时空在变,女儿的话似乎也有一些哲理。

没月,也得在雾中走走。轻轻地掩上门,我就走进雾蒙蒙的夜色里。没有风,雾如一只无形的口袋将我罩住。周围几米外不见人,城市、街道、房屋都陷在浓雾里。我只看到近处楼房里的灯光。那灯火像瞌睡人的眼,浑浊黯淡且无精打采。平时,它在黑夜里指明方向,但在雾里却成了纸老虎。雾在扩张,灯火的势力在缩小,狰狞的雾使光变得羸弱。但我不怕,依然剪开雾,朝灯光走去。雾,竟也奈何我不得。

突如其来的浓雾掩盖了这个夜晚,不见星星,不见清澈如水的月亮。我多想在月明之夜,与女儿一起看那个不知疲倦奔跑的玉兔,看桂花树下勤劳的吴刚,欣赏寂寞嫦娥的舞蹈。夜蒙蒙,雾蒙蒙,我多想自己如一股劲风,吹散重重雾霭,让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梭,将水银般的月色泼洒大地,泼洒到樟树上;让银光跌到女儿正弹奏的古筝上,共同演奏月光下的凤尾竹。

我不知道女儿此时在想什么?她也在看雾吗?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向家的方向走去……

大自然的早晨

文/(法国)约瑟夫·凯塞

是不是它扯过我的眼皮,想看看里面隐藏着什么?我说不准。当我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种轻微而又毛糙的笔触在我脸上移动。但是我完全清醒以后,却看见它坐在我的枕头边,执着地端详着我。

它的身材不比一只椰子大。短短的皮毛很有光泽,像海虎绒从脚趾一直覆盖到颅顶。只有嘴脸像一张黑缎子面罩,上面镶嵌着两个光闪闪的点子:一双眼睛。

天刚蒙蒙亮。然而我由于太累而忘记吹灭的防风灯光,让我在刷过石灰的白墙背景上看清了这位不邀自来的黎明使节。

再晚几个钟头,我就不会对它的出现大惊小怪了。它的许多同类生活在茅屋周围的高树上,一根树杈上就会有整个家族在戏耍。可是,我是头天晚上夜幕降临以后才精疲力竭地到达的。因而,我此刻正屏住气息观察我脸孔近旁的这只小巧玲珑的猴子。

它一动不动。黑缎子面罩上的两滴亮光也纹丝不动。

这目光中既没有害怕和怀疑,也没有好奇的意味。我只是一个被认真和公正地研究对像。

然后,像摇篮婴儿的拳头般大小的长毛绒脑袋歪向左边,聪明的双眼带着忧郁和怜悯的表情。这是冲我来的。

这双眼睛看上去是善意的,似乎是想给我提个忠告。什么样的忠告呢?

大概我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灰褐色的圆球立刻蹦跳起来,飞速越过一件件家具,从开着的窗口消失在晨雾里。

我头天晚上躺下时随手一扔的丛林服仍在地上,就在行军床脚下的防风灯边上。

我穿好衣服走到游廊上。

我回想起昨晚留下的印象。那时尽管天黑,可我记得看见有一片灌木丛围着我的小茅屋,房前一块宽阔的林中空地延伸进神秘的黑暗里。但是现在一切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唯一的标记是在我正面的天际,在世界的顶端耸立着皑皑白雪亘古不化的乞力马扎罗山。

从通向游廊的白木台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骰子转动似的声音吸引了我。一头羚羊从容不迫地爬上台阶。

这只从浓雾中钻出来的精美动物停在我的脚踝前,朝我仰起头颅。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向那颗精雕细刻的美丽的头伸出手去。小羚羊没有移动。我轻轻地触摸着它的小鼻子。

它任我抚摸,双眼盯着我。在难以形容的温柔里,我觉察到同小猴子一样的聪明而又忧郁的神情。我又一次感到不可理解。

小羚羊舔舔我的手指,好像为无法诉说而抱歉。然后,它慢慢移开脑袋,蹄子重新在台阶上发出骰子转动般的声音,消失了。

我又是独自一人。

就在这几分钟时间里,那转瞬即逝的热带晨曦已被曙光代替了。

光线五彩缤纷、辉煌华丽而又威风凛凛地从暗影内部迸射出来,一切都变得光彩夺目了。

乞力马扎罗山的皑皑白雪折射出亿万支橙红色的箭。

团团浓雾被阳光之火凿碎,分散成片片袅袅轻纱,虹霓烟霭,难以胜数的水珠恰似一粒粒微型钻石。

平日干枯、粗糙和焦黄的野草此刻变得柔软,被露水浸润得容光焕发……

围绕我茅屋的树木上长出新绿,百鸟鸣唱,群猴絮噪。

游廊前面的浓雾轻烟都一一消散了,一片空旷神秘的绿地重新呈现出来,现在轮到了远处的大块浮云在飞升。

一层层帘幕相继升腾,大地展示了世界的白昼舞台。

终于,在林中空地的尽头,还连着不可捉摸的薄雾的地方,有流水有闪光。

是湖?是池塘?还是沼泽?都不像。大概是一处有涓涓地下水源而无力向前奔流的湿洼,凌凌水波泛动在高高的野草和繁茂的灌木荆棘之间。

水边有各种野兽。

五月,让我们去看山

文/淡竹

我与一座山对峙

当与一座山对峙时,我不是一个卑微的朝拜者,更像与其相怜相惜的挚友。

面对山,我满怀仰慕之情,行礼致意,并由蝴蝶作为使者,送上洁白的云雾作哈达。众鸟是大山的歌手,在葱郁的山林里,唱着清脆婉转的迎宾曲。我对山,山对我,到处是我们的使者,迎来送往,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甚至滴水吟诗。

与山相携,我时而仰视,时而俯瞰,时而纵目远眺,时而凝眸细察。我手足并用,不断变换身形,调整自己的气息。而大山,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的呼吸多么均匀啊!他呼气为云,呵气成雾。洁白的云朵,在风的手里旋转。淡淡的雾气,如游丝般,萦绕着山巅,或者从我身边缓缓滑过。我像一片叶子,一片缓缓行走的叶子,在大山慈爱的目光里飘荡游走。

宁静,本是大山固有的境界,而我则喜欢用声音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一条清澈的小溪水,轻轻挑起纤指,那块坚硬的石头,被它弹拨得跳起来了;一朵艳丽的山花,妩媚地扬起手帕,天上的云朵,就落在山坳里去了;一只飞鸟,迅捷地跃过山涧,坡上的松柏,就发出轰隆的涛声;一块岩石,即便是一颗小石子,上面记载的苍桑,也能让我的思绪走出好远。

山里的夜

山里的夜,就如童年的梦,模糊而甜美,让我难以捕捉。我眼瞅着黑暗侵袭过来,闯进山谷,把神秘、寂静灌得满满当当。

夜张开巨大的羽翼,将苍穹笼罩。晚来无事,我信步走出山庄。山路高低不等,在黑黢黢的大山前,我如一粒尘埃,在它臂弯里飘荡、跌落。安静肃穆的峰峦披着黑色,俯视着我这个卑微的人,一个匆匆的过客。

我慢慢悠悠,行走在山路上,不及一片树叶稳当。微风轻轻流过,身旁是茂密的灌木丛,它们溢出淡淡的幽香,与夜一起,默默跟随着我。

多么安静啊!没有任何征兆,我突然扯开嗓门,像狼一般大吼。躲在黑暗里的山笑了,发出与我同样的回声。树林里的鸟儿,不满我的粗鲁,发出断续的埋怨。

我旋转身子,伸出双臂,深吸一口气,欲把那满天的星星,揽入怀里。我沉醉于自己的发现,在浩瀚的夜空里,竟然藏着如此众多灿烂的星星!多么可爱精灵呀!久违了!此刻,我想起一位诗人,他曾经问:是天上的街灯亮了么?

清晨,我在浓雾里

习惯了城市的喧嚣,无福享受宁静。一夜不得安稳,只怪自己呼吸粗重。

天刚亮,起床,出门,走在昨晚的山道上。

山里起了雾,整个空间弥漫着浓雾,呛人口鼻。快乐的鸟们,不知忧愁,在树林里欢唱。

只有我,这山与那山皆隐在浓雾里,不和我相见。我催动想象的翅膀,穿越浓雾,飞向高处。只是这雾好重,双翅似被缚住,怎么也到不了对面的峰顶。

凉殿峡

凉殿峡,六盘山中一条让众山嫉羡的沟壑。原始的山峰连绵叠嶂,没有宗教,没有文人骚客的诗赋,却吸引着无数仰慕者。一代天娇成吉思汗,曾在这里避暑、养伤,最终驾鹤而去。

茂密的原始森林,在巍峨的山峦上,如英雄般挺拔。它们披挂着翠绿的战袍,手擎刀枪剑戟,挥舞着洁白的云帆,在此守候了千百年。当失败者也死后,谁还会记得伟人的武功呢?

山坳里,无数棵野李子树,正盛开着奶白色的小花,引人注目。在一块空阔的平地上,残破的石碾,还有几根石制拴马桩,躺在草丛里,晒太阳。

另一拨来访者,对着高耸的山峦发呆。导游指指点点,讲述伟人的传说。在我脑海里,成吉思汗的铁骑,金顶大帐,篝火,美酒以及烤架上的全羊,皆化为虚妄的想象。

小南川

我崇敬高山,只为山的胸怀博大,不但善于容纳百川,还不嫌寸草之功。

小南川,一道原始的沟壑,没有被人破坏,保持着最古典的美。

一条小溪水,如一条白色的龙,在小南川的怀里昼夜歌唱。流动的水哟!清澈似玉,如群马奔腾,像众鸟飞翔。我行走在溪水边上,心与山谷一起轰鸣。洁白的小溪水,勇敢的姑娘,遇石而曲,逢低则下,不带丝毫犹豫。

雨霁方晴,有泥土剥落坍塌,有些暴露在外的根须,还紧紧抓住崖壁。我伸出双臂,清新的空气,从我的手心里渗入体内。

繁盛的原始森林,把小南川所有的秘密藏在心里。陡峭的山坡,不留空隙的灌木丛,自然成为屏障。新生的嫩叶,散发出婴儿的体香,与丁香花相视而笑。由于气候潮湿,飞虫很多,在眼前缭绕,却不烦人。自黑色的土壤里渗出的山泉水,清亮的让人心醉。当得知山坡上有种叫黄柏的灌木,其叶可食,就摘一片塞进嘴里,略带些酸涩。这味绵厚,久久留在唇齿间,就如身边的小南川。

遭遇雷雨大风

出固原,接近同心县时,天色大变,阴暗的云块紧贴着地平线,与大地粘连在一起。

天气突变,其势凶猛。旷野里,滚滚的沙尘如狼烟般,冲天而起。风像一群狩猎的狮子,携裹着令人窒息的杀气,而尘土则像被驱赶的牛群,惊惶失措,四处逃避。狂暴的风呼啸着,我们的车仿佛闯进一个旋涡里,在高速路上左右摇晃。田埂上细小的树,弯曲着腰,恨不得匍匐在地上。凌乱的枝条被风扯开,就如一个逆风而行的少女,长长的头发甩在脑后。雨声急促,噼里啪啦敲打手鼓,激励着黄土地的热情。多情的黄土地,被它鼓动,使劲扭动腰身,溢出浓浓的腥味儿。我的心像被什么揪着,因为车在风雨中飘摇,包括山在内,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颤抖。

几十公里后,大雨偷偷溜了,而狂风一直固执地和我们同行。

无意间,我猛然挺直身子,仔细看着窗外。路边庄稼地里有个女人,用头巾裹脸,弯曲着腰,在地里劳作……

朦胧的海口湾

文/龙福仁

清晨,寥廓的天空敛起往日晨曦熹微的浪漫,沉下了脸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弥天漫地的浓雾笼罩了整个海口市,位于万绿园与秀英港之间的海口湾也融入到了这浓郁的雾色之中,变得朦胧、模糊了。可是这雾却给人带来别样的体验、别样的惊喜。

我沿着蜿蜒伸展的海岸线踽踽漫行,欢喜地享受海口湾海边晨雾怡人的清爽。雾气稍浓,有些湿润。似有似无地感觉有珠粒似细微水珠摩挲脸颊肌肤,透着淡淡的凉意,却又有说不出来的舒畅。眺望海面的远处,雾色四合,浓郁迷蒙,似帘似幕,几乎遮没了远处的一切,留下的只是眼前浅淡稀疏的浮影,望不到海、天交际的尽头。朦胧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海面不远处有几艘大轮船在停泊。轮船附近,有一只小渔舟在来回游弋。那是在撒网捕鱼吧。

只是“哒、哒、哒”的马达声,将这阒静的海面衬托得愈加岑寂了。

与往日波涛汹涌的大气相比,今天的海水变得乖巧多了。乖巧得有如优雅女子,踩着碎步闲庭漫步,神态悠然。只有微波细浪层层相拥慢条斯理地涌向海岸,轻轻地拍打着岸边乱石,发出“哗、哗、哗”的声响,像是在喃喃絮语,又像是低吟浅唱。乱石黝黑嶙峋、错落垒叠,沿着海岸线的曲折宛转一路铺开去。远处,有一垂钓者,头戴斗笠,手握鱼竿,静然坐在乱石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浮在水面的浮标。神态淡定从容、不急不躁。真有点“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神韵。不同的是一个是孤舟,一个是坐在乱石上罢了。浓雾之下,朦胧之中,身形影影绰绰,时隐时现,画面素然。

岸上依然雾色苍茫。乳色迷雾湿润厚重,水气玉霰珠凝,弥漫四隅。岸线曲折修长。海、岸之间,用石块修建约有二、三米高的防潮海堤。海堤边有雕刻着各种花纹的岩石修建起的护栏。沿岸地势宽敞、舒缓,一路铺有山岩石块,石面平坦。岸上楼台亭榭、回廊朱阁错落有序,疏密相间地沿着海岸线的岸形地势迤逦而去。沿岸花丛簇拥,花紫花红,鲜艳绽放;高树耸立,枝繁叶茂,蓊郁苍翠。雾霭浓淡相宜,携着轻风袅袅而来,氤氲缭绕,摇曳飘逸。笼住了岸上的回廊亭榭、花草树木。所有景物都被蒙上了层层乳白的雾气,仿佛涂上了一层凝聚的牛乳。

难辨树影花丛、亭榭楼阁清晰的模样。雾色霏微,飘渺迷离,亦幻亦真,情景交融。犹似琼楼玉宇、仙界庭院。

远处有歌声传来,相伴而来的还有各种乐器的伴奏音,竖琴洞箫,式样繁多。间或夹杂着鼎沸人声,像是在争执着乐器伴奏方面的问题。你来我往,各抒己见,热烈非常。雾太浓,距离有些远,看不到人影。歌声嘹唳悦耳、乐曲和谐悠扬,美好的音乐穿透浓郁、幽深的雾气纡徐而来,搅热了周遭的幽静。浓雾漫漫的空气里,流荡着快乐的气息。就连海上盘旋的鸟儿也不甘寂寞,边振翅飞翔,边“啾、啾、啾”鸣唱应和着,快乐非常。凝滞的浓雾里,仿佛留下了一道道微白的飞行痕迹。

浓雾里的景色,总是富有意蕴悠远的诗意,令人遐想无限,思绪万千。我曾痴想,倘若能跳出这浓雾帷幔界外,再回头欣赏这浓雾里幻化仙逸的景色,看着朦胧中海水的碧波相拥、轻舟游弋的画面,垂钓人的闲适淡定;看着岸上飘渺迷离、雾气腾绕的花红树绿、楼台亭榭的迷蒙,那该是一幅多么美妙、多么浪漫的图画啊!

大雾

文/范禹喆

早上醒来,我觉得空气非常闷,便拉开了窗帘,哇!大雾把一切都遮住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我们身处人间仙境一样。

走出家门,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烧炭味。走了才一小段路,头发上、额头上、衣服上就沾满了小小的水珠。马路上的一切都变了样,浓雾就像是女巫给万物施上了魔法。

曾经吵闹的道路,现在却变得安静祥和,汽车们不再追逐打闹,它们井然有序地通过马路,闪烁的双跳大灯和桔色的雾灯在隐隐约约的大雾中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马路边的梧桐树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巨人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对面的红绿灯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红灯还是绿灯,我只能随着人流缓慢地通过人行横道。朦胧的雾虽然很美,但会影响交通,还会影响人体健康。

渐渐地,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很多。原来火红的太阳现在变成了银色的光球,银色的太阳光穿过浓雾,雾越来越淡,终于在中午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家乡的雾

文/张敏

家乡的夜,宁静而安详;家乡的天空,明净而高远;家乡的雾,你是否依稀记得?

——题记

蓦然回首,家乡却在雨雾蒙蒙中。

喧嚣与繁杂,成了这时代的通病。也只有家乡仍保留那份永恒的质朴和安宁。晨风习习,琼枝带露。啊,我最喜欢的还是那朦胧的雾。家乡的雾没有峨眉山的雾那样厚,那样秀;也没有黄山的雾那般绮丽渺远,变幻莫测,但我还是喜欢。

我的家乡位于群山环抱的山村,这里层峦叠嶂,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这里的雾有它独特的魅力。

家乡的雾白得美,白得朴素。像雪花一样的白吗?它没有。它白中略灰,白里泛青,比白雪美多了。可不是,浓雾沉睡在青山秀水之间,汲取了山间草木的灵气,不是打扮得更美了吗?这样的白雾只配乡村才拥有,任何丹青高手,也很难调的出来吧?家乡的雾白的自然,白的真诚,我真想抓一把在手中,甚至拥它入怀,把它点染在画纸上,不时的欣赏它。

家乡的雾浓的深,浓的纯,丝毫没有城市中的雾那般含有油烟味。它很可爱,尽管行人相隔几步时,也只能闻声,而不能见人,吸入鼻中清凉清凉的。我们背着书包上学堂,浓雾飘上了我的前额,和我亲吻,我没回避,这个多情的女子,你是在渲染你的热情和好客吗?望望四周,雾茫茫一片。或许有人会感到憋闷,看不到连绵逶迤的群峰,看不到苍翠茂盛的树木,可我不在乎。

浓雾变幻着,一会儿化作了凉风,一会变成了雨露,沾在了我的发梢上,沾到了我的睫毛上。我轻轻合上眼,清凉的感觉使人心旷神怡,经雾水的洗礼,我似乎明眸含“泪”了。

家乡的雾柔的真美,她韧如白云,剪不断扯不断。她轻轻敷在小草上,草也真爱雾姐姐,尽情的吮吸着甘汁。

当太阳渐渐升起,雾渐渐的变淡了。一轮红日高悬在半空中,高山、峰峦、树木渐渐露出了轮廓,经雾水洗涤的山川大地,充满着勃勃生机。那奄奄一息的枯木似乎也逢春了,有了洒脱的生机。

家乡的雾是那样的亲切、热情,我爱家乡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