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蝌蚪散文

2023/01/10经典文章

蝌蚪散文(精选6篇)

走进春天

文/黄宁兰

倒春寒刚刚过去。

周末,难得的天气,看着暖暖升起的太阳,突然渴望出去走走,于是呼朋引伴相约去城郊,朋友们拖儿带女,一路嘻嘻哈哈,煞是热闹。

从钢筋水泥砌就的笼子里走出来,远离宽阔坚实的水泥路面,远离城市的喧哗,踩在湿润松软的田坎上,呼吸着乡村清新的空气,久违的轻松惬意在全身筋骨中弥漫。

正是桃花、李花争艳时,在微微流动的风中,浸入鼻孔的都是花儿的芳香。满山遍野都是麦子和油菜,绿油油的麦子正在抽穗,每一片叶子都在尽情地生长,吸收养分,正盛开的油菜花,像金黄的绸缎,逼得我们睁不开眼睛,蜜蜂嗡嗡地歌唱着,在花儿间幸福的工作。

最高兴的要数小孩子们,这些小孩从来没有如此地亲近过大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问这问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快活得像那空中飞翔的小鸟。朋友中有一个老师,他自然地成了孩子们的导游,告诉孩子们,太阳是金黄色,照在麦子上是绿色的,照在油菜花上是黄色的,照在水面上是蓝色的,当他要求孩子们想象春雨是什么颜色时,孩子们竟异口同声地说,春雨是五彩的,落在麦子上是绿色的,落在菜花上是黄色的,落在李花梨花上是雪白雪白的。

我惊讶于孩子们的回答,我想我们小时候每天都在泥地上玩耍,从来都没有如此诗意的感受,而这些才几岁的小孩子,走进春天的怀抱一下子都变成了小诗人。这一天,他们终于知道面条是从麦穗中抽出来的,菜油是从菜花里流出来的,知道李花开后长李子,桃花谢了有桃子。在一块水田边,一群群小蝌蚪在水里游来游去,孩子们欢呼起来,争相倒掉矿泉水,用瓶子去装蝌蚪,而我们站在田坎上闲聊,竟意外地发现一对相亲相爱的癞蛤蟆在草丛中拥抱,这个发现让我们相视一笑。走累了,我们坐在松软的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听和风细语,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尽情舒展着,接受着光合作用。

夕阳下,我们起身往回走,孩子们怎么也不愿意把小蝌蚪们放回田里,走在路上,还是那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用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感动了孩子们,自觉地在一个水塘边放下蝌蚪,依依惜别,在这个水塘边,我意外发现了一棵柳树,抚摸着那柔嫩的枝条,那眉毛一样的叶片,抑制不了手的渴望,采下一枝,而另一个朋友,看到灼灼怒放的桃花也忍不住手痒了,山野的农家小姑娘心痛地叫道:“阿姨,别采好不好,你们下次来吃桃子!”朋友在孩子的请求中收回手,而那小女孩的笑脸比桃花还灿烂。

我们踩着夕阳的脚步往回走,每张脸上都洋溢着太阳的光泽,一天的徒步踏春,带来了赏春的喜悦,也带来了无限倦意,夜里我沉沉酣睡,梦里都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游峡小记

文/党彦红

传闻九龙峡谷幽峡奇、风景如画。趁周末,游峡去。周六一大早就和同事出发,车行途中远望群山,连绵起伏,莽莽苍苍。一个多小时的路途颠簸,终于到达。

走进景区大门内,有一张大大的游览图给我们指引方向,不用导游,这里有那么美的自然风景,只要带上领略风景的心情就足够了。

沿坡而上,只看到光秃秃的山头,不禁有点失望,再往前走,路左面有一片小水沟,大人毫不在意,却引起了两个孩子的兴趣,因为石头旁边有好多小蝌蚪。他们跑下山路,不管石板光滑,弯腰抓蝌蚪,可气的是他们把纯净水倒掉做容器。没办法,出来就是为了孩子高兴,只好听任他们了。

知情人看我们在此停留,劝我们继续前行,景色还在上面,这里不过是进山而已。这句话更激发了我们的兴致,可孩子们不走,在儿子抓到一个蝌蚪,并将鞋子弄湿后,终于听从了我们的劝说。

我们到达的第一站是老龙潭,它由飞龙泻玉等几个景点组成,上到顶上看的确是一条巨龙从天而降,直入潭中饮水。最难忘的是巨龙给人的震撼,虽盘踞沙地,却昂首张口,大有喷云吐雾之势。我爬上龙的脊背,感受龙的豪迈,本应是盘踞于碧水深潭,因为春季干旱,不得不委屈了老龙,它只能从口中垂下淅淅沥沥的涎液。

绕过老龙潭,拾级而上,抬头看看一眼望不到顶的台阶,低下头、沉住气、揣着“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期冀,又拐了几次弯,爬了几道不断上下起伏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大峡谷,有蛟龙峡、卧龙湾、蜻龙峡、火龙峡等。其中,蜻龙峡水流湍急,来势迅猛,真是银花四溅,好不壮观!

有山有水,景越发灵秀,苍翠的高山配以叮咚的泉水,那一种静谧,确是心灵的洗礼。

在去原始森林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走台阶,而是顺着前人爬过的痕迹,向上攀登。同伴们走在前面,后面的游人还未赶上,我坐在古树下,任山风吹过脸庞,任心儿自由飞翔,惬意之怀,无与伦比。

对面的群山,在蒙蒙的雾气中,仿佛是水中的倒影,却苍翠、邃远。站在高山之颠,向下眺望,人,车,一切事物都变得渺小,在大自然面前,谁还有资格炫耀自己呢?

太阳已西下,回家的路途还远,在同伴的催促下,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告别大山。

如今,回首青山,梦里依稀常在!

听蛙

文/张志强

站在雨后的一处芳草地上,看那淋过的山冈青翠如洗,身边的池水也愈加清澈透亮,一颗舒坦的心,悠然回到儿时的梦魇里……

我的家乡地处省城西侧终南山下一座古镇,那里河道纵横,林木茂盛,粮蔬高产,人杰地灵。记得小时在古镇小学上学,往返路经一片青草地,看蝴蝶飞,听小鸟叫,还有那从山沟里流淌出来的碧清的山泉水,在村子周围的洼地里,慢慢萌生出一池尖角小荷,便有蜻蜓飞来,白鹭落居。更有趣的是,一到夏天的夜晚,有许多蛙在欢快地叫着,它的声音虽然很响亮,似有节奏,但人们听了却不嫌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像一支美妙的催眠曲。那时,我和邻居几个小朋友,兴奋地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捏着手电,趴在池塘边悄悄捉蛙。蛙虽小但很灵巧,大多时候你很难捉住它。我们总结了经验教训,先潜伏在它平时爱叫的草丛里,静静等候,一旦蛙出声,立即用手电光照准地方,就看见一只绿花皮肤、瞪着两颗豆眼、张大嘴巴、闪动着白色下颌的蛙,这时飞快伸出手臂,猛地一下就抓住了它湿滑的身子。

每次我捉了蛙,母亲就高兴地要给我杀洗后炖汤吃,说是青蛙肉大补,小孩吃了有营养,长个子。不料遭到父亲的训斥,他说青蛙对人有益,能吞吃损害庄稼的害虫,又吃咬人的蚊子,绝不能伤害它。

谁知好景不长。几年后,家乡那片芳草地消失了,村边的池塘不见了,虫儿、鸟儿也飞走了,蛙声再也听不到了,那里排水堆沙,接连建起了石灰厂、水泥预制板厂和砖瓦厂。眯眼的灰尘,呛人的气味,还有使全村人难以忍受的机械噪音,折磨着这个曾经美丽的故乡……

近十多年来,家乡的环境发生了崭新的变化,昔日扬灰飞尘、噪声刺耳的几家厂子都搬走了,当年的绿草地、荷花池、丁冬的山泉水又逐渐恢复了原貌。那天,当我和家人趁傍晚凉爽,赶回故乡时,远远就听见村头那片苇塘里传出的蛙声。走近一看,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如镜的水面上,微风吹动着的苇丛沙沙作响,那一群蛙,闻有人的响声,迅疾从岸边草丛里腾起身子,纷纷跳进池塘里,搅碎了一池波光迷离的月色。

蛙是活泼又善良的,但它也多灾多难,命运不羁。听一位生物学家讲,一个小小池塘,只能供养一百来只蝌蚪长大成青蛙,而每年春天,青蛙妈妈却要在这里产下多达上百万只的蝌蚪。小蝌蚪们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危险不仅仅来自天敌凶残的捕杀,更主要的是同类的残酷竞争。由于抢争食物、气候变化和生态平衡方面的问题,每时每刻都会有成千上万只小蝌蚪死亡,最终只有百来只蝌蚪完成到青蛙的蜕变,生存者真可谓万里挑一。

没有坚甲厚壳,也没有尖牙利爪,青蛙只是一个弱势种群,但它在地球上已经生活了2亿多年,每一只青蛙都是最优秀的,都是万里挑一的!

人说,无草难生,无水不欢。蛙,我梦里的童年,大自然的精灵,你——永远显示着一个生命的活跃与执着,显示着与人类文明息息相关的神妙……

水磨湾的初春

文/光其军

又去了一趟水磨湾,是在初春,与那个秋季的去,隔了年和季节。湾里的山,依旧是巍峨冷峻,只是这个季节,瘦削了一些,大抵是山上的那些树褪光了叶子,还有那些茅草的枯黄。这些物象直抵灰白的逼仄的天空,也承接着迷蒙的空气,使得上午的阳光悬浮其上,成就着一幅不一般的油画。

那流淌的水也消瘦了,河床宽了,那些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头,全都裸露了出来。我一见到,就惊诧,这些本与山体结合的石头,因水的作用,那么的不安份,竟然远离母体,一走就是多少米,一下子就经历了若干斯年。石头之间的空隙,长有一些水杨柳,它们仍在生长着,但枝丫也是光秃秃,黑黝黝的了,上面几乎附有飘下来的枯枝和破布条、塑料袋这类的东西,多少伤害了一些风景。不过究其附着物的高度,不难看出湾里来水时的高度,那该是汹涌澎湃,宏伟壮观,真是一匹咆哮着的烈马啊!

这个时候,进入水磨湾,阳光温和,行人极少,静静的,我以为却是最好,她少了城市里的芜杂,没了平日里的吵闹,也少了那风声雨声的。不由觉得水磨湾,像是一位端庄的少妇,正笑吟吟地迎接着我,而我拥入她的怀抱,内心深处就感觉,她仍然拥着一颗少女的欢愉心,原来她也以她的自然洒脱,恰到好处地显着本色的好处呢。

破旧的村庄又老了一岁。黑色小瓦上的瓦楞又长了一点。门柱的声音又哑了个节拍。那个开门的人坐到了屋内,不再在外晒太阳。只有一条黑色的狗,漠然的盯着我看,我在行走着,它也不跟着,只是一味地将沉默继续到底。有个候车的村人见我们来,迎着我们一行问候,有人拿出茶杯讨水喝。那人进屋去,拿出尘封着的去年的干茶。那干茶经过开水的一冲泡,立马恢复俏丽的身姿,在杯中愉快地飞舞,沁人的茶香又氤氲开来,立马让人想到了不久后茶山的青翠来。屋外就是一大垄的茶树地,一大片的青翠,阳光打在上面,青翠欲滴的样子,着实怜人喜爱。

沿湾走的路,都是山石砌成的,一边是流淌在石缝间的水,一边是地,上面种有油菜、茶叶和蔬菜。再上一点,就是稀落的几户人家,门前都有几棵树,是樟树抑或是些板栗树。门是虚掩的,离屋不远的山坡上,有人在砍木头。声音“哐当哐当”的,传出了好远,又被山挡回,湾里便是余音袅袅了。湾里的平地上,一群放假的孩子无处可去,就在上面,用一架梯子横着,在做前后移动的游戏。孩子们因地制宜的创意,令我看得呆了,不由就停下了脚,本想走过去与孩子们逗玩一番,不料一个讲孩子不听话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了。一抬头,就见一个老者握着手机正在与谁通电话,正待我想听真切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孩子,猛一把抢过老者的电话哭着说,我听爷爷的话,我做完了作业。孩子这一说,我就明白他的父母还在外面打工,还没回来呢?老者,瘦削,精神却饱满,孩子,精灵,充满着希望,但身后的老屋,显得古朴沧桑,有一股炊烟正在黑色的小瓦上升腾,盘旋。这诗意般的炊烟,屋顶上的庄稼,才是每个人温暖的港湾,这才是家啊!

我嘴嚼着这脉脉的情味,缓慢地走向湾的深处。不远就是一潭平静的水,深处暗黑的青苔,与浅处鹅黄的青苔,分明着层次。一些黑色的幼小的蝌蚪,静默在水底,是谁用一根棍子击打了水面,令潭水涟漪重重,蝌蚪们惊吓得四下奔逃,像是水中瞬间开出的花。这个初春,湾里也只有蝌蚪先知春天了,我呢,就从蝌蚪身上感知了春天的况味。

在水潭边,我还看到了倚靠一块大石头,立在水中的一株清郁的菖蒲,它几片细而长的蒲叶临着水面,被春风拥着,一点一点地轻打水面,这是在告诉湾里的水,是春天来了,还是在将它的一脸娇羞倾诉于水?水面平静,菖蒲无声,似乎一切都含在了平静里。但我知道这平静里,应该有着春天的躁动,这是一种不可阻挡的伟大的生命运动。

挡在面前的酸梅树枝我不想拂开,就将它紧握手心里,但我却不能将它视为己有,它是生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人类应当尊重,不应嫉妒,它属于自然的,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自然才会更美好!再看那根树枝,那上面密着的黄豆般的疙瘩上,早就悄悄地开了几条缝儿,过不了几日,几番春风一吹,定会绽开那幸福的小手。

我不想走了,只想在满树枝的疙瘩下静站,看一看它们听见春天的呼唤,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想在静静的水潭边,看蝌蚪怎样地变成了青蛙,看水边的菖蒲,怎样挥舞它如剑般的手,击打零落水面的尘土;想拥着春风,吹暖整个的水磨湾,并将满山的荒芜吹绿。想着吹皱一湾的水,让一湾的幸福回家。还想着我能看清走过的一些人,能看见将要走来的一些人……

初春的水磨湾,单纯的像个姑娘,我若是春风,我便会用我的纤。

小蝌蚪的欢乐

文/方舟

我观察过周围的人,有不少常常处在抑郁之中,或焦躁,或沉闷,或担心,或忧愁,似乎总有一种包袱压在心中。在一些时候我也是这样,老觉着有一种淡淡的忧虑,如影随形般地伴随着我,说不清,道不明,挥不去。

我知道,世间一切事物,有后果必有前因,有上稍儿必有下枝。这忧虑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总会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经过反复多次地思考、琢磨、巡察,我似有所悟,隐隐觉得这个结就在自己心中。在我采访了一位健康长寿的老领导之后,这个“结”终于找到了,他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过多地考虑了那些自身力所不及的不该考虑的事。他讲了两个故事给我听。

一个是“杞人忧天”。《列子?天瑞》篇说:“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意思是:杞国有个人,听说天也许在将来会塌下来,那时我们就没有地方去了,于是他一天到晚陷在忧虑之中,以致觉睡不着,饭吃不下。这个故事中所说的天会塌下来,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太阳总有一天会失去光辉,地球总有一天会变成冰冷死寂的世界,最后坠落在太阳上。人类在此之前,也许会找到新的宜居星球,也许会随地球一起灭亡。可那是多少万年以后的事情了,生活在今天的人有必要为此而忧虑过度,寝食不安吗?

另一个故事,是一则《小蝌蚪的寓言》。话说炎炎夏日,一场大雨之后,大地上留下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里面有许多小蝌蚪在欢快地游动着,丝毫也没有感到这个小水池要不了月把天气就会干涸的。在此吃草的老水牛善意地对小蝌蚪说:“这个小水池不久就会消失的,你们早些打主意吧!”小蝌蚪说:“谢谢老水牛爷爷的关心,不要紧的,要不了一个月,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就让它消失吧。”二十天过去,等老水牛再来看时,小水池已消失殆尽,而那些小蝌蚪已经蜕变成小青蛙,向老水牛招手说“再见”,然后蹦蹦跳跳地奔向稻田或水渠。老水牛点头说:“看来是我多虑了。”你看,二十天小蝌蚪就会完成自己的一段生命的轮回,二十天之后的事它们无须考虑,即如考虑,它们能改变水池即将干涸的现实吗?聪明的小蝌蚪就这样愉快地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天。

这位退休的老领导年已九十,仍然健康地生活着,他的聪明睿智令我折服。他说,人贵在摆正自己的位置,行止依此,不越雷池。我退休之后,不少在任领导上门征求意见,要在我这里寻找什么做好工作的“锦囊妙计”,可是我哪里有呢,我的所谓“辉煌灿烂”也就是我在位的那一段时间。人常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离开了还对那里的工作说三道四,甚至好为人师,不但自己不明智,你又置现任领导于何地哪!有人说我是“三缄其口”,非也!有好的建议我也会说的,但不当说的我绝对不说,不然会干扰他们的工作,自己也会“忧虑致病”的。说着,他拉我到他的书房看,一副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的中堂,赫然悬挂于壁上,笔法俊逸洒脱、收放自如。我问“这是何人墨宝?”他笑着说:“老朽习作也!”我不禁赞扬说:“老领导真是修行到家了,率性纯真,摒除物累,入了圣境。所谓仙风道骨者,老领导是也!”

回过头来,我细细分拣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究竟来自何方?“杞人忧天”的事自然也是有的,例如我担心过我们这个单位将来存在不下去咋办,下一步事业单位退休制度改革后养老金减少咋办等,但对于我这个退休已久的小小百姓来说,似乎并不是主要的。倒是对自己分外之事考虑的过多了,诸如儿女的的生活待遇、仕途前程如何呀,大孙子的学业是否有成呀,小孙女是否该上学了呀等,日夜悬挂于心,他们任何一个凸凹坎坷,都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引起一个波澜。除此之外,还有朋友的事,亲戚的事等等。再次,还有社会上的流言蜚语,邻里之间的黑白长短,简直没完没了。这些事,有些是不该自己管的,有些是自己无力管也管不了的。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忧虑,原来就是这些。

分拣之后,我又想到老领导的睿智、小蝌蚪的欢乐,不由得陷入自责之中。我羡慕老领导的洒脱,他以“摆正位置”四个字,挣脱名缰利锁,进入超凡脱俗之境,赢得了健康长寿;小蝌蚪以自己的“自知之明”的智慧,摒除了自身能力所及之外的烦恼,赢得了快快乐乐的二十天。我虽自知愚笨,没有老领导那种修炼的定力,难道连小蝌蚪的智慧也不如吗?鲁迅有诗曰“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看来对那些自身不当管也无力管的事,只能由它去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轻松了许多。今后我也该过上一段吃得香,睡得实,活得愉快的幸福日子了。

文/董灵超

牡丹的枝头,添了乌红的绒芽。

初春,好些植物都会抽出这种渗着血红色的芽。我总疑心,那是保护生命从严冬闯过来的胎衣。

小芽儿起初还卷曲着,像心怯早春那一层薄寒。不多时,就玲珑小扇似的招扬了。

“有风自南,翼彼新苗。”我爱极了陶渊明——这个痴于田园的古人,真把小小生灵的情味,道得活色生香。小小的植物,有着混沌初开的萌眼神儿,它伸出小手,向和煦的春风索抱。这些从大地体内钻出来的小娃娃,是向陌生的宇宙,作好奇的试探吗?

春的生机日渐蓬勃,我心里却生出一些微疼。幼时,和所有顽皮孩子一样,我也绕着村里的池塘,捞冻冰、玩泥巴,不知是同谁,还学会了用一个漏底破盆罩小蝌蚪玩,玩腻了,把盆子一撂,就跑开了。然后,水干了,小蝌蚪死了。

自从年事渐长,懂了慈悲,我心中就生了悔。常想,有了孩子,定不会带她去玩蝌蚪。一定要让那些小小的生命,在春意融融的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待它们练好了本领,“甩”掉了小尾巴,会出落成弹跳有力、很爱唱歌的青蛙呢!

有种花儿,香气老远就能把人招去。我开始不知它叫什么,端详很久,擅自给它取名叫“蜂窠花”。那是种很谦虚的小花儿,独柄擎起三十多枚花朵,沉甸甸地攒着劲儿、次第绽放,周边先开的,是透着淡雅的珍珠白色;中间晚开的,则是娇滴滴的金黄色。花朵比小拇指盖儿还小,四瓣儿,中心有细细的芯。那叫人心疼的细芯,也是四瓣儿的,像针尖儿。

几日前,朋友告诉我,这花儿名唤“结香”,因为它的枝条很柔韧,能够随意打结而不会断,花儿又有浓郁的香气,所以人们叫它“结香”。我欣喜于“结香”这名字的贴切,汗颜自己喊它“蜂窠花”了。

前两天,偶遇了两株在广袤天地间彼此相依的李树,小花儿开得洋洋洒洒。一对年轻情侣,手牵着手,在看花儿。黄昏里,光线朦胧,他们青春的身影,被微茫的光写意成古典的卷轴。我恍然觉得,他们像是从《诗经》里走出来的人物。

我理不清,好风是从哪儿拂来的?寻索良久,终没找见它们的秋千架……可是,阳光就在那风里一寸寸地暖了起来,叫人既想在花下打盹儿,又想放牧牛羊,还想赖在祖母长长的故事里,把那个小女孩儿的梦,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