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文章
文学文章(精选20篇)
少年读书时
文/从维熙
从小我就非常喜欢读书,很多有趣的文学名著,塞满了我的少年时代。当时读《水浒传》,感觉故事极其热闹。读《三国演义》,到处密布着明枪暗箭。赶上《石头记》,全部看懂书里的东西,肯定是不可能的。后来,随着一步一步阅读层次更深入之后,中国古典文学就从精读《史记》开始了。
对我而言,什么都可以舍弃,但是古书绝不能放手。正是因为这种偏爱,所谓的“偏科”,随之越来越明朗了。那时,我潜意识里认为远离理科以后,自己必定从文。这种想法暗示着我,使我对理科越来越不适应。我的兴趣全然沉醉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里。显然,我的童年跟青年暗藏着的最大缺憾,便是理科成绩实在太差了。
我当然有另外一面,思维比较活躍,感性思维则是跳跃型的。记得爷爷曾对我说:“你说话,这句没说完,又跳到另外一个主题上去了。”这种思维的膨胀,像跨栏似的跳跃,正反映了一个人的思维,在文学上比较富于联想。看一滴水,可以想到大海;瞥一粒飞舞的萤火虫,可以想到漫天的朝霞。所谓一叶知秋,老树掉了一片叶子,会引起不同人群的多愁善感。
在农村生活时,南燕北归,也能引起我很多悲凉或与年龄不相称的思绪。这算不算文学里面必需的东西呢?自己感觉,应当是算的吧。仔细想想,古代《诗经》的开篇之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四句话中的前两句是说,有一只水鸟在河滩上鸣叫。这就是诗歌发挥的想象,绝非鸟儿在那里。毕竟,鸟儿是没有思维的,作家、文人却把它具象化了,把它变成一种感情的媒介,促使它更感性化、更人性化,它的活动也变得有趣起来。
20世纪80年代,我跟陆文夫和张弦一起游览长白山,参观著名的天池。当汽车在长白山里穿梭时,忽然看到有一种很别致的松树,名叫落叶松。落叶松长得不够粗,但是树挺高大。旁边还有好多白桦树。大家知道,白桦树的外貌非常温柔,像身穿白衣素裙的少女。我跟文夫随即有感而发。我说:“看那些落叶松,像不像一艘海盗船上的强盗?”陆文夫接过来说:“白桦林就是一群身穿素装的少女。”这是我们俩各自对形象的具体描述,当然,也联想、升华到了人。张弦就给我们做了一个总结,他说:“这就是一艘海盗船,到这里来,把这白衣素裙的少女,全装上船以后带走了……”
其实,这就是一个文学构思与升华的过程。看来,文学离开联想是不行的。人们可以读到李白那首短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诗人只不过看见了飞泻的瀑布,想到的却是天上的银河决堤,瞬间流到地下了。显然,这种艺术细胞并非是人人都有的。在文学这片广阔的天地当中,包容着人类精神的想象,实在是太多、太庞杂了。
人生真相与假象
文/蒋勋
文学其实是一种疏离。你在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若能够疏离,就能产生文学。但通常我们无法疏离,我们很容易投射,很容易陶醉,很容易一厢情愿,所以会看到很多的“假象”,也就是《金刚经》里面讲的,我们一直在观看假象,观看一些梦幻泡影。
许多我们自以为了解的事物都可能是假象。譬如说“父亲”,他可能就是一种假设,什么叫作父亲?要如何去定义?是血缘还是基因,或是一种角色?父亲同时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不是也符合我们的假设?这些问题很复杂,往往超过我们的理解。
我记得小时候,一到母亲节,就要写一篇作文歌颂母爱。这些文章,现在读起来觉得很空洞。我猜想,如果班上有一个人是被母亲虐待的(我们的确在新闻事件里看到亲生母亲虐待子女),他会在作文里写出事实或者依旧歌颂母爱吗?
他极有可能会用“假象”取代“真相”,因为我们对于假象已经习以为常。
当我们破除一些对于人生的假设,有了悟性的看破时,就可以不带成见地去看一切事物,这才是文学的开始。如果心存假设,例如丈夫看到妻子把包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开始唠叨:“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怎么放得这么乱?”文学恐怕无处着根了。
所以我说文学是一种疏离,保持旁观者的冷静,去观看一切与你有关或无关的事。
但并不容易,有时候我们甚至会觉得假象比真相更真实。
小时候我常听到母亲说,台湾的水果难吃死了,西安那个水果多大多甜。等我真正到西安,买了西安的水果,那滋味比台湾的水果差太多了。我的母亲在台湾居住了几十年,但因为乡愁,让她把故乡的水果幻想成不可替代的,最后假象就变成了真相。
我常在想,要不要告诉母亲,西安的水果其实很差很差昵?
这就是一个文学家要面临的问题,他在文学与人性之间游离,好像有点残酷,但绝对不是冷酷,他是在极热和极冷之间。
我常引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形容:“假作真时真亦假”。把假变成真,是一种文学,把真变成假,也是一种文学———就是在游离,不属于任何一者。
《红楼梦》之所以成为一部伟大的小说,因为作者很清楚地游离在真与假之间。有的时候他就是贾宝玉,有时候他不是,有时候他比别人更残酷地看待贾宝玉这个角色。他是在游离,所以成就了最了不起的文学。
那么文学的终极关怀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就是人生真相与假象反复地呈现。
文学和哲学不一样,哲学是寻找真相,可以一路残酷下去,可是文学常常会有不忍,它不忍时就会“假作真”,它残酷时就会“真亦假”,然后让人恍然大悟。
我母亲因为离开家乡太久,所以把情感寄托在家乡的水果上。她常说西安的石榴多好多好,她说的不是石榴,是她失去的青春岁月,是她再也见不到的母亲与故乡。所以石榴的象征意境越来越大,越来越甜,越来越不可替代;而她每一次在异乡吃到的水果,都变成憎恨的对象。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颗不可替代的石榴吧。我常常问自己:身上背负的石榴是什么?我也会害怕,当幻想越来越美好,越来越大时,有一天我就没有办法面对真相了。
童年的文学价值
文/牛东平
每个人都有一段童年,或者很巧,正处在童年。童年最有趣的事是面对一切,你不会去胡思乱想,而是去直接经验,用一颗初发的心和没有习气的心。也正因为这样,只有走出童年很远,当童年凝固了以后,你方能领悟童年的趣味和意涵。当时只道是寻常,童年的价值似乎在于回望。
荣格说,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时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这句话也可以说成是一个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所经历的事情所暗中牵引。在你回望童年的时候,会发现童年一直在身后望着你。
马尔克斯接受《巴黎评论》专访时,被问及早年对他有影响的人和事,于是马尔克斯就聊起了童年和阿拉卡塔卡,那是他的出生地,8岁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22岁那一年他陪妈妈回去了一趟,从此便立志要成为一名作家,他说:那次旅行,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我认识到我童年所遭遇的一切都具有文学价值,而我只是到了现在才略懂欣赏,一切都演化为了文学,那些房屋、那些人和那些回忆。按马尔克斯所说,他就像在阅读童年,回来后以此写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枯枝败叶》。这一切在他的晚年回忆录《活着为了讲述》中都作了极详细的描述。
是马尔克斯的童年特殊因此具有文学性吗?他倒是说过加勒比的现实具有狂野的想象力,这是一个原因,但最根本的或许不是童年的环境,而是童年这个生命区域本身。环境只决定了一种风格和程度,这个生命区域本身才具有一种文学性,或说是诗性,他不掺杂任何东西,只是去纯净地观察。有的人回头将其细心打捞收集和品味,但更多的人任其在脑海深处飘荡。
在我五六岁时,村子里曾发生过一件大事:那一天,全村的人,包括卧床的老人和家养的狗,都去了村口一个颓败的园子里,大家挤挤攘攘地围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探头探脑,身后是茂盛的山楂树,而树上也爬满了人,脑袋和山楂交相辉映,三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走在中间惊恐万分,他们只是来瞻仰一位元朝诗人,他18岁时就在汾河边写下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名句,而这位诗人死后就葬在村口的这个园子里,这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平日里荒无人迹,极冷清。我会经常回味这段童年故事,我想他的文学性不亚于马尔克斯经历的那些。
很多人都说读书最好多读古典,因为那是源头所在,我想回忆也当如此吧,多回忆童年,多去搜刮出土一些好东西,每个人的生命里都藏着一个文学家的影子。
友情如酒
文/陈玉岭
说起孙荪老师,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和他虽然不常往来,可是那种友情早已埋藏在心底,一如美酒,时间愈久,愈感淳厚。孙荪老师年长我十多岁,还是在少年时代,因仰慕他的学识与才气,便成为追星一族。后来因为文学而拜访他的次数多了,他逐渐地成为我的老师和挚友。
孙老师是永城刘河乡人,十八岁负笈求学,凡五十余年,道德文章誉满天下,是知名的文学评论家、散文家、书法家,亦是永城人的骄傲。我和孙老师虽是乡党,可是我在永城,他在郑州,相见一面却有诸多不便,平时一个电话,节日一句问候,彼此的友情尽在其中。2012年的春夏之交,因我的一本散文集即将付梓,去郑州校对清样时顺便去看望孙老师。他异常的兴奋,除一再表示祝贺外,还亲笔题写了书名,为拙作平添了不少光彩。
2015年我的三卷本历史文化散文《文化永城》、《魅力永城》、《风情永城》杀青,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孙老师百忙之中欣然作序,字里行间倾注了无尽的情怀。要知道他当时还患有眼疾,令我多有不忍。这中间除了一番情谊,更多的则是提携、关爱、期许。因出版社急着催要书稿,便相约去他家取序文。很早就听圈内人士说,孙老师好酒有量,临行前我便带了两瓶远方朋友送的酒,又买了永城名产——酂城糟鱼。孙老师出门相迎,眼角眉梢都是笑,情笃笃有长者风,名声与架子成反比,更增加了我对他的钦敬。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杜甫这首描写离别聚首的诗篇,低回婉转,很能道出人生的况味。朋友间相见时的亲切与热望,无话不谈的情趣与共鸣,都显得时间飞快。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孙老师一再挽留共进午餐,无奈出版社的人正等着,他才邀我至书房,把事先写好的一幅书法作品送我,内容是唐朝诗人杜荀鹤的诗句:“就船买得鱼偏美,踏雪沽来酒倍香。”我俩真是心有灵犀。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诗,实则胜过千言万语。山静云动,惠风广布,千里传音,都随友情而至。
鉴于孙老师的文学成就及声望,永城市委领导盛邀他以赋体的形式,写一篇涵盖永城历史文化的文章。为此他在电话里不无伤感地对我说:“此时眼睛正在治疗阶段,医生嘱咐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能看书写作,曾推掉了许多需要捉笔的公事和私事。但写《永城赋》是绝对不能推的,因为是故乡的土地和人民养育了我,给了我艺术营养和成长的关爱,为故乡略尽绵薄之力,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为了写好《永城赋》,他抱病工作,除要求我搜集一部分资料外,还两次到永城实地考察,开座谈会,深入了解情况,查阅史料,并且数易其稿,多次征集永城各界人士的意见,仅用600多字,就写出了脍炙人口的《永城赋》。他还用自己擅长的行草书体,恭恭敬敬地书写好,一并赠予故乡,赤子情怀跃然纸上。
2016年1月,河南省作家协会将在永城市太丘古镇设立创作基地,镇党委书记孙利先生托我向孙老师求幅题匾,内容即是“太丘书院”,孙老师当即应允。取字那天,他接到电话就嘱我,这次设家宴,一定要开怀畅饮。考虑到孙老师的眼疾,虽开怀但未敢畅饮。闲谈中才知道退休后的孙老师,把大部分精力用来探讨书法艺术、研读古文上,使庸常的日子多了含蓄的韵致和深沉,少了浮躁的热闹与喧嚣。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飞扬灵动的书性,传统经典的智慧,便是照亮他生活的信念之光。
直至红日西坠,才依依不舍地和孙老师道别。一刹那,便想起了一首古诗:“山竹绕茅舍,庭中有寒泉。西边双石峰,引望堪忘年。”
友情如酒。
静水深流
文/万乔书
静水深流是苏福龙老先生书给我的一幅书法,我非但喜欢其字,更喜字之内涵。
字如其人,苏老先生就具有静水深流的内涵,他常对我讲,人啊,不能学浮浅的小溪,浮躁得响个不停,即便你著作等身,即便你有所建树,即便你获过什么奖项,也不能沾沾自喜,更狂不得,傲不得。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连琴棋书画以及诗词歌赋造诣很深的苏东波,也谦虚得说自己只是沧海中之一粟。
我是有意结交苏老先生的,记得,在十号楼宾馆召开的笔会上,见人们蜂拥在苏老先生周围,观赏他潇洒地泼墨挥毫时,我就心生想写写这位老先生的传记人生。但采访了苏老先生至今已有七八年之久,却迟迟不敢妄动拙笔,其原因为:此人太高深莫测,人生太曲折坎坷,内容太丰富饱满,性格太特立独行,不知从其书法下手为好,还是从其性格开头为妙,抑或是从其诗词楹联着笔为佳?尚不确定,就不忙动笔,继续相处深入再说。
对苏老先生,人们大多只知其书法艺术妙不可言,再熟知一些的,会知其音乐绘画艺术也精湛得不得了,但苏老先生的诗词楹联,知者便寥寥。
苏老的诗词楹联,我可以这么说,曹植七步能诗,苏老撒泡尿功夫能出联。看官不信的话,在下举例佐证。
其一:在老厂中学教书时,有外来教授到其校,曾在讲坛上说,苏东坡有一上联,是他和秦少游在西湖泛舟游耍中,侍女倒茶时失手把装茶水的锡壶落入湖中,苏东坡见景生出上联: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可半天却也对不出下联来,回去冥思苦想终无果,因而下联成了无人能对出的绝对。教授讲完后,还把上联抄写在黑板上。苏老尿急,一边方便一边想,尿没撒完,下联便有了。他胸有成竹地走上讲坛,拿起粉笔,在下面写到:敲铜锣,逛同乐,铜锣响同乐,妙哉,铜锣。满教室的人都愣傻了眼,恍惚过后,掌声爆响。得知他也姓苏,外来教授并称他不愧是苏东坡的后人。
其二,在餐馆就餐时,外号为张神仙的友人见餐桌上有一盘竹笋,出联道:竹筷挟笋笋挟笋,老笋挟嫩笋,苏老眨眼功夫便对道:嘴皮吃肉肉吃肉,活肉吃死肉。
此例在下在《配对奇才苏福龙》一文中有详述,在此只简述一下,《配对奇才苏福龙》一文中另有两例可佐证苏老诗才的敏捷,一例是配对全是宝盖头的“寂寞寒窗空守寡”的绝对,另一例是配对在下回文联“绿水河绿河水绿”的对子,在此不在重复细说,有兴趣的看官可去找看。
下面想说的是苏老鲜为人知的诗联故事。一次,赵德怀和我一同在苏老的书法工作室里聊文化,当说到宝华山寺大门两侧应置一副对联时,苏老便从烟筒上抬起头来,咏出一副令德怀和我赞叹不已的佳联:青松依恋宝华山,锡城常念赵天爵。我私下想,苏老是不是自己定错位了,怎么不把精力用在文学上。苏老曾对我说:人的精力有限,要学会放弃。音乐、绘画、文学便是他主动放弃的。我曾听苏老感叹过:周善甫在时,我还能和他在一起交流讨论国学,他走后,就没有交流讨论的人了!书法,其实是我最弱的一项!画家孙光宗“走”,没高人交流,他便放弃了绘画;国学大师周善甫赴昆,没人讨论国学,他便放弃了文学;古乐高人宣科离开个旧,苏老便又放弃了音乐。无奈之下,他这才选择了研习书法。
放弃,不等于全丢,兴来之时,苏老也为之。2000年底,个旧建市50周年,苏老抒怀道:其一:欣然命笔颂南滇,锡城装点喜空前。迎接元旦歌盛世,又逢跨入新纪元。彩旗招展织锦绣,城乡处处尽欢颜。五十华诞经风雨,回首方知创业艰。其二:个旧锡业光天下,云锡产品四海香。锡都有锡更有情,商贾游客远方来。千丛焰火冲天笑,万只孔雀金湖开。迈步再创新辉煌,一颗明珠耀南疆。这两首古体诗,我不仅赞赏诗之内涵,更赞赏的是苏老的心态,须知,苏老含冤坐牢多年,竟没丝毫的牢骚,有的依然是对故土满腔的热爱情怀。2005年1月12日,苏老为自己的一副渴望春天的老牛摄影作品配诗道:残冬的土地,一片沉寂。寒风吹拂着酣睡的原野,老牛感受着阳光的温馨。诚实敦厚,临风而立,期盼着久违的春雨,凝听着天际的惊雷。蓝天,白云,大地,在抒发大自然轮回的独白。勤劳的人们生长出殷实的希冀,诉说着劳动者步履的艰辛。返青的思绪,总是划动在甜美的心灵。依恋着脚下的沃土,领受休闲而又充满乡情的呼吸。
这首新体诗可谓上乘佳作,不仅把一头在荒野中临风而立的老牛写活,并借牛抒发了自己和人们对温暖春天的渴望。苏老写古体诗我并不感惊奇,奇的是放弃文学多年的苏老竟能把新体诗也写得这么棒。
三年前,在贾沙温泉召开的笔会上,苏老看到笔会主持者凉泉充满激情的身影,便吟诗道:凉泉到温泉,泉里泡泉;热情更激情,情外生情。寥寥数语,就把充满激情且一生喜水爱诗的凉泉写得如此生动鲜活。就连出过几本诗集的凉泉自己也认为很精妙。
前些时,个旧新建硔王殿,需要一批楹联和书法,负责人找到苏老时,苏老便自己撰书,对联为:锡银铜铅,千秋功名动人心;苦勤精进,一片慈悲感天地。佳联!人们无不击掌惊叹。在22字中,就把个旧的特色,以及矿老板们的杰出代表赵天爵一生写尽,这种高度概括的能力,舍苏老孰谁?原副州长苏维凡看后评价道:硔王殿众联中,数这联最妙!
在书这联时,苏老有些为难,主办方对对联的高度和宽度有严格限制,处理不好,就像面条似的高挂在那儿了。苏老先是采用厚重尊严的楷书挥毫,看后极不满意,杨大庆和孙天赐劝他采用自己擅长的板桥体书写,苏老回道,板桥体大大小小的,狗肉上不了餐桌。大庆说:郑板桥都属狗肉,那众多书家算什么?最后,苏老还是用了板桥体,只不过自成一格,没大大小小地书写。
我真希望,具有国学深厚功底的苏老在书法上有建树的同时,在文学方面多花上一些精力,让我们能更多地欣赏到如上精妙绝伦的诗联。
人生“定额”
文/刘荒田
在纽约拜访一位景仰多年的前辈,在他朴素的家里畅谈文学。从历史的无情谈到人性的险恶与救赎时,这位已90岁的文学大家讲了一个亲历的故事:他和一位曾在前线出生入死的军官聊天,他问军官怕不怕死。军官说开始怕,慢慢就不怕了,越往后心里越踏实。他很疑惑,战场不是老死人吗?军官笑答,正因为这个原因,只要死的不是自己,我方战士死得越多,自己生还的机会越大。说到这里,前辈苦笑。我仿佛看到战壕里的军官,在接到我方伤亡报告时复杂的表情,痛惜、愤怒、悲哀的底层,竟是“逃过一劫”的庆幸。我听罢沉思良久,试图厘清军官“你死我活”的逻辑,姑且将之归类为虚假的心理安慰。
再想下去,却发现这种思维具有普遍性。我们不是常听人说探望年长者“见一次少一次”吗?商人贩卖稀缺货物时,抢购者也以“买少见少”为理由。极端言之,这是生命的“逆命题”。本来,见面也好,购物也好,从正面计算是叠加的。我们给人庆祝生日,不会残酷地说:“你离死亡又靠近一步。”过年度节亦然,强调“天增岁月人增寿”,而不会像鲁迅《立论》中的阴冷绝望,连人家的婴孩满月,也赠以“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之类的晦气话,尽管没有人敢说这个立论荒谬。
这种思维定式,隐藏着一个核心——人生是有“定额”的。战场的伤亡数早已注定,每死一个,就给同伴增加了活下去的可能。儿女看望父母的次数早已限定,每去一次都使“配额”减少。民间也有“吃多少穿多少,都已注定”的说法。
所谓“冥冥中自有定数”,如果它确实存在,比如,定下“吃”的总量,那么,谁细水长流,每天尽量少吃,谁就能延长寿命吗?问题恰在于,这是玄妙的天机。《圣经》云:“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总括而言,“有时”即“上帝所定配额已满”之谓。
是否确有其事,在窥得上帝的分配方案之前,都难以说准。人生有“定额”是好事还是坏事?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看。从“定额”出发,可奋发,也可懒惰;可达观,也可颓唐;可走快速到达终点的捷径,也可以通过拐弯与停驻来延长时间。
前辈这般下结论:历史无情,文学以情补其空疏,救其冷漠。
我的偶像——怎敌他
文/小楠不难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这里见到我的偶像____怎敌他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记得才发现他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论坛里吧!不对,是“短文学”,哎!这小子太有才了,他的头脑和思维据目前统计无一人打破他的纪录,说实话的,为此我很佩服他!所以,做为我的偶像舍他其谁?于是他就成了我的偶像!
他说他是很聪明,头脑是很发达,叫我到此来看他的杰作,果不其然,我进来一瞄,吓我一跳,这不就是青春偶像写作大家郭敬明的化身吗?不,比那个小郭有过之而无不级。哎!我心里的这个佩服啊,实在是不能用言语可以表达的!我想所有认识他的朋友对他的才华都是众所周知的!不必我多说!
也许很多亲们只了解“怎敌他”的才华,难道他的闪光点仅仅于此吗?不,至少对我来说,不远远只这些。
心地善良,清纯可爱,性情爽直,乐于助人,等等等等我还没发现的。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原因我不想在这里多说啦!只想简单的说说。现在的男性有好多都是心思不正,老烒,狡猾,多疑,满脑子的坏心思。而我的偶像和他们绝然不同。他有什么说什么,敢想敢说,敢说敢为,敢做敢当,实为真英雄也。
前些日子问他为什么不来短文学了,他说他死了。估计是因为情感问题,他不再来短文学,但是我相信短文学的朋友一定都深深的记得他!当然我也祝福他!
我知道他不会再来论坛,也看不到我对他的这份纪念,但是我还是想把它写下来!因为这都是真心的!我也真心的谢谢“怎敌他”!还是那句话您是我永远的偶像!
您的“吻我”,就此别过!珍重!
文学,我失恋的爱情
文/吴冠中
前几年和汪曾祺先生闲聊,他感慨地说自己生平两大憾事:没有学好外语和没有从事绘画。我是正好相反,我遗憾没有从事文学创作。我们都老了,已无法互换。
我中学时代酷爱文学,主要是受鲁迅先生的影响。我着迷他的小说和杂文。鲁迅先生的人格魅力和他的作品的艺术魅力哺育了我的少年青年时代,他是我安身立命的楷模。搞文学的没饭吃,家境贫寒的我不得不选择工科,考进了浙江大学的高工电机科,主攻的对象是数理化。对文学,那是不可能成婚的恋情,偷偷的私情。不料,我仍被文艺之魔作弄,后来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我恋上了绘画,并终于为之献身。其实,文学也罢,绘画也罢,都由白骨精幻变!我落入她的魔掌,被吸干了血液和骨髓。
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从理工科转入美术,究其原因,是由于当年爱好文学的感情没有获得满足,这悄悄的爱情失恋了。及至邂逅美术,便旋即以身相许,填补了爱之虚空。数十年来,我一味攀登美术之峰巅,欲穷千里目,路漫漫,似乎总有倩影相伴,她便是文学。
美术是视觉的,画眼看沧桑,沧桑入画,须由造型的规律来剖析、组织、创造赏心悦目或触目惊心的美术作品。能深入理解、体会绘画语言的人不多。人们大都只查问画的是什么,表现的是什么意思,而不易区分美之品位。文学较易直接表达思维,为了维护、阐明美术作品自身之美感功能,我开始写文章,是进攻性的、也有防卫性的文章,我明悟鲁迅当年不得不写杂文的初衷。
我不喜欢专业画匠,如郎世宁之流,我只爱在形象语言中表达独特情思的画家,如梵高和石涛。时至今日,科技发达,毋须落后的手工画匠了。但机械社会中,无价的是感情,感情太珍贵了,真情凝聚的艺术品成了凤毛麟角。
当人们掌握了技巧,技巧就让位于思考。画中思或思中画,从不同方面予人美感。我在画之余写文,倒在文中寄寓了画中所难尽的情思。这就是我断断续续写起散文的缘由。我想会有一二知己或知音在我的文与画中探寻到隐秘的通途,看两岸景色,其实是一番风光。
好书伴我一路前行
文/周喜俊
我最早拥有一筐属于自己的文学书籍,是在1974年春节。
那时我已初中毕业,成了敲钟就出工的小社员。因年龄小,连半劳力都够不上,每天只挣三工分,折合人民币六分钱。年终分红,我迫不及待跑到生产队,领回一百二十八元九角五分钱,这是我们兄妹几个劳动一年扣除全家口粮钱和其它杂项开支后的总收入。我把钱用手绢裹好紧紧搂在怀里,一溜小跑回到家递给母亲。
母亲打开手绢包,一遍一遍数过,拿出五元钱对我说,去赶集买块花布,做件过年的新衣服吧。我接过五元钱,目光却没有离开母亲的手。
我自幼对文学情有独钟,从小学到初中,只要看到同学们手里有本文学书,哪怕是本连环画,也要想方设法借来读。但农村能借到的文学读物太少了,那时我常想,等以后自己挣到钱,先去书店买几本喜欢的文学书。现在我靠劳动分红了,多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啊!可这话我不敢说出口。
母亲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叹口气说,闺女,咱的花项多着哩,这么点钱不禁花。我点头表示理解,但目光像是粘在了母亲拿钱的手上,怎么也挪不开。母亲犹豫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把三元九角五分零钱塞到了我手里,叮咛我去赶集顺便买些过年的海带、粉丝、花椒、大料之类回来。我满口答应,招呼左邻右舍的小姐妹们一起去赶大集。
临近年关,集市上人很多,挤来撞去,我和几个结伴而来的小姐妹走散了。穿过热闹的大街,我站在供销社门口的高台阶上,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她们的踪影。就在这时,一个肩头背着荆条筐的老大娘气喘吁吁走过来,手里还牵着个六七岁的小小子。老人把用旧塑料布遮盖着的筐重重放在台阶上,拽去衣袖擦着汗。男孩依偎在她腿边,扭动着瘦骨伶仃的小身子呢喃着,奶奶,我饿,我好饿。老人抚摸着男孩儿的头,眼神中饱含怜爱说,好孩子,等奶奶卖了这筐书,给你买个烧饼吃。
这句话像磁石般吸回了我的目光,我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书?话音未落,手已下意识地去掀筐上的塑料布。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摁住了,淡淡地说,都是些没用的旧书,送废品收购站换几个零花钱。我急切地问,让我看看行不?老人抬头打量我一会儿,又四处瞅瞅,小声说,到那边看吧。说着背起筐拽上孩子就走。
我跟着老人绕到供销社后边的僻静处,她放下筐,掀开上面的旧塑料布,霎时,一筐散发着霉味的旧书呈现在我眼前。这些书真是惨不忍睹,有的封面发了霉,有的被老鼠啃了边角,还有的缺了封底和封面。我蹲在地上一本本快速翻着,从扉页辨认出,有《三国演义》 《西游记》《水浒传》 《红楼梦》 《东周列国志》 ,还有《青春之歌》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复活》 《牛虻》 ……这么多从未见过的文学书籍一下出现在面前,我像贪食的孩子看到了美食,激动得心怦怦直跳。
我问老人从哪儿弄了这么多好书?她说丈夫生前是个教书先生,不抽烟不喝酒就爱买书,家里存了好多书。儿子从小受父亲影响,也喜欢读书。“文革”开始,父子俩怕家里的书被抄走,分类打包藏到好几个地方。因被人举报,大部分书被抄走。丈夫因此被游街批斗,突发心脏病离世。小孙子刚满周岁那年,儿子被派去修水库,在工地出事故身亡。儿媳妇经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一犯病就拿着?头到处乱刨。这些书是她从柴房炕洞里刨出来的。老人怕书放在家里招来祸患,才要当废品卖掉。
老人家的悲惨遭遇,让我唏嘘不已,也更感到这些书的珍贵。我把手绢包里仅有的八块九毛五分钱全拿出来问,我就这么多钱,把书卖给我行不?老人打个愣怔说,值不了这么多钱,你随便给几块就行。我把钱全部塞到了老人手里,摘下围巾准备包书时,老人拽住了我的胳膊,眼含泪花说,闺女,别倒腾了,这筐也送给你了,背着走吧,别让人看见。
这筐发霉的旧书成了我这个春节最好的礼物。当新年的鞭炮响起,村里的小姐妹们穿着新衣服互相串门玩耍时,我钻进自家院里的地窨子开始阅读。一把木椅子当书桌,坐上小马扎,点燃一盏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尽情享受着阅读的快乐。正月里不用出工,我可以白天晚上在地窨子里读书。这筐破旧的书籍,为我打开了一个丰富的文学世界,也让我萌生了写作的欲望。
1975年5月,我参加了县文化馆举办的文艺创作班,在集中培训的二十天时间里,听老师们讲了很多读书创作的经验,我开阔了眼界,也有了更高的奋斗目标。创作班结束后,为读到更多的书,我在县文化馆图书室办了借书证。
我们村距县城往返二十四里路程,为不耽误上工又能读到书,我经常中午收工后顾不上吃饭,带上一个窝头一块咸菜,骑自行车往县城赶。坐在文化馆的墙根下吃着窝头咸菜歇息,是很惬意的事,因为我身后是图书馆,那里有琳琅满目的图书,这让我心里很踏实。等图书管理员午休起来开了门,我借上书,匆忙骑自行车往回赶。有时刚进村就听到上工的钟声,放下自行车匆忙去出工。
图书馆有规定,每次只能借一本书。我读书很快,一部二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两三个晚上就读完了,为借书三天两头往县城跑。夏天午休时间长还好说,秋冬季节不歇晌,一顿饭的时间跑趟县城太紧张了。图书管理员看我太辛苦,借书还书很守规矩,破例同意我每次借两本。为了读到更多的书,我动员村里几个文学青年都办了借书证,每人每次借不同的书,互相交换着看,这样既能减少借书的次数,又能读到更多的书。
大量的阅读,让我的精神世界越来越丰富,观察生活和写作能力逐步提高,发表作品也越来越多。我因读书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因创作成绩突出被录用为国家干部,从事起我钟爱的文艺事业。这十几年,尽管我读的书不算少,基本上属于文学范畴。
我阅读范围的拓展,源于时任河北省委第一书记高扬的教诲。1983年,我作为河北省社科领域第一个被破格录用的自学成才青年,是经高扬书记亲自批示的,享受的是河北省委“发现和培养人才要开辟新的途径” ,各级领导干部要为“弃之在草泽”的人才搭桥铺路、鸣锣开道的人才政策,新华社为此发了通稿。1985年,高扬书记离开河北时和我有一次长谈,叮嘱我一定要坚持走民族化、大众化的创作道路,坚持深入生活,坚持为人民写作的创作方向。还语重心长地提醒我,搞文学创作不能只读文学书,文史哲都要读,不懂得中国历史发展脉络,知识面狭窄,思想境界不高,很容易被一些社会乱象所迷惑。不了解生活本质,写短篇作品还能凑合,写长篇就难以驾驭了。因为长篇涉及到各种各样的人物,各方面的知识,没有丰富的知识积累和生活储备,写出的作品就不丰厚。他还说,你被破格录用后去大学读书,这很好。除了大学课本上的知识,还要集中精力多读些书,古典的,现代的,外国的,自然科学方面的书也要读一点。还有《资治通鉴》 《史记》之类的书,你也要挤时间读一读,读不懂不要紧,可以先读白话文,然后再读原文,这些书籍会让你一生受益。
我买了成套的《资治通鉴》 ,因古文基础太差,读不懂。又买了文白对照版本,用了一年多时间,读了两遍,确实受益不少。1997年,我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编剧进修期间,去看望已离任的高扬书记,老领导问我在读什么书,我说您离开河北时给我推荐的《资治通鉴》我已读过了,现在正读《史记》和《二十五史》 。
老领导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会儿我问你读过《资治通鉴》没有,你说没读过是真话。一个初中毕业的小青年,读这大部头的书也不一定能懂。现在你说读过了也是真话,因为我给你推荐了这套书,凭你的个性,肯定是要读的。何况你这些年上大学进修,学了中文,又学法律,也有了知识积累。要是把创作比作火车,生活和知识就是两条铁轨,只有一起向前延伸,火车才能跑得又快又稳。有些农村青年开始写的东西还不错,进了城就忘了农民,不愿再到农村深入生活,写的作品脱离实际,胡编乱造,老百姓不买账,也就没有生命力。有的作者不加强学习,不注重知识积累,写来写去就没了后劲儿,写出的作品总也超不过以前的。还有人总爱模仿西方的东西,甚至改头换面大段大段抄外国的,这样的东西不管怎么炒作也是热闹一时。中国有自己的国情,能流传下来的作品肯定是中国气派的。作家不能坐在家里凭空想象,只有经常深入到群众中,不断增加生活积累和知识积累,才能写出经得起人民检验的好作品。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很难,你能在深入生活和读书上坚持不懈,必然会有大的收获。这番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
如今,我拥有了上万本的藏书,每当坐在四壁是书的房间,心里感到特别充实。阅读改变了我的命运,好书伴我一路前行,也让我的创作道路越走越宽广。
圆梦老年大学
文/田华花
大学梦在我幼小时埋下种子,在心底里暗暗深藏,少年时期没有上大学成为我的遗憾。等孩子们长大后,我培养他们上大学、考研。我一生不爱钱,只爱知识。去年,我在广州女儿家住了3个多月,女婿知道我的心愿,要给我报广州老年大学,我推辞了,心想回家上太原市老年大学最好。
我心里暗藏多年的老年大学梦,是在孙女、孙儿们长大后生根发芽的。我上老年大学学自己喜欢的课程。
我报老年大学文学班多年,只用见缝插针的时间听课,回家忙家务、忙儿女、孙辈,以前还伺候老父母,经常在老家,无暇连续上课。
听文学班华茂荃老师的课是一种享受,华老师知识渊博、古今中外历史文学、诗词、绝句,讲得非常清楚,他知道老年人的特点,课堂上消化,回家忘了,所以他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
文学班是一个团结、和谐、文明活跃的大家庭。有个冯喜玲好班长,对班里认真负责,自己也学得好,进步飞快。带领全班学员写文章、作诗词,办板报学习园地,全班学习气氛很浓。
文学班在校编辑部张素莲老师的辅导下,进步很快。她认真负责收集、修改大家交上去的文章、诗词。还帮助大家学习格律诗。学友们感激她、爱她、尊重她。
文学班的学员不乏才华横溢者,每当我看到大家的作品时,总是自憾腹中空空,心慌意乱、思绪忧虑,很想快学赶追,但可惜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力了……
有音乐的地方,是人们最想去的地方。我又报了声乐班,赵巧梅老师讲课有条理、耐心,先讲乐理知识、发音、正确发声的方法,然后唱谱、再唱词。唱歌,很高兴快乐,上完赵老师的课,心情舒畅、精神愉悦。她和苗圃老师曾经带领山西音乐团,去维也纳演出获得金奖。
太原市老年大学,琴棋书画、舞蹈、声乐、文学等科目很多,因为报名人数多,每人只限报两门课。
我们在老年大学里沐浴着阳光雨露的滋润,收获满满、幸福快乐满满。
论文学
文/眳镜
很久很久没写日记了,来大学都快忘记写作了。
仔细想起来,还是高三好,每周一篇作文,虽然写的的是“八股文”,但那也是自己的“文学作品”,好的文学作品的精髓在于他的语言文字可以教化一个人的修养,可以提高一个人的人格素质。在如今这个腐朽、肮脏、龌磋、污秽的社会,文学作品的作用尤为重要,有时候觉得大学教育中语文不是一门必修课是大学教育的失败,大学生更应该学文学,这样才能净化心灵,不然大学生很容易被网络的各种腐朽、污秽的“糟糠”所毒害了。
如今大学生都变味了,大学生变得奢侈、铺张浪费、斤斤计较、势力、自视清高,想想,这种都是小学课本上的反面教材,如今居然都出现在我们自己身上了,为什早已忘却了课本上的正面教材呢,难道周总理的故事叫你铺张浪费了吗?难道《将相和》叫你为小事斤斤计较了吗?难道雷锋叫你走自己的路,管他人是死是活了吗?难道,难道……难道小学课本的那么多曾经让你孜孜受教的故事都成了陈年往事,忘却了吗。
我喜爱文学,因为文学作品在我情绪低落时可以激发我的斗志,在我遭遇失败时可以给予我胜利的希望。文学就像我血管中的血液一样流淌在我的身上,流经每一处神经,支撑着我的整个“代谢运作”,看一部文学作品,就像注入了一股新的血液,让人觉得兴奋,觉得全身得到了尽情的舒展,思想得到了净化,灵魂得到了释放。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就是因为他的文学素养与常人不同,他的精神灵魂已经得到了升华。孔圣人留给我们的儒家文学,是应该值得每个炎黄子孙好好品读的:“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远”;“三人行,必有我师”;“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这些道理多么值得当代青年去学习。翱翔于文学的天堂是一种享受,是上天给你的恩赐。
文学,今生有你的陪伴,全世界都不会在孤独了,有你的净化,全世界都是洁净的了,美好和谐的世界需要你的主宰。
忠实是一堵墙
文/赵丰
认识陈忠实先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夏天,至今我还保存着一张和先生的合影,地点在鄠邑区(那时称户县)招待所南楼门庭外的台阶上。我已不清楚忠实为何而来,只记得那天,文友段景礼告诉我:陈忠实来了,在招待所,咱们去看看他。于是,在先生下榻的房间,我和段景礼、仝德甫、杨涛、刘博等鄠邑区的文友和先生有了一次短暂的交谈。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关于文学的,直到现在,我还记着他当时说的一句话:“搞文学的人总得牺牲点什么。”说那话时,先生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似一堵墙靠在另一堵墙上,我心咯噔一跳,因为我那时正面临着文学与官场的抉择。
虽是夏天,但房间有空调,谈话也就十分顺畅。先生还说,不但要有牺牲精神,大气的作家还要在生活的缸中苦苦泡着,千万别急着出缸,像黄酒一样,酿的时间越长,才越有味道。大约先生在招待所的餐桌上喝了户县黄酒,所以才把黄酒和文学联系在了一起。
“发表作品容易,但要在文学大厦中立一块刻着你名字的里程碑就不容易了。那里程碑也可以理解为一堵墙,你觉得困了时闭上眼靠在那堵墙上心才觉得瓷实。”先生如是说。
先生消瘦的脸上,皱褶纵深,那皱褶会不会就是他所说的“一堵墙”上的美妙花纹?这个想法,是我以后才有的。那会儿我坐在床边,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先生,仿佛觉得他就是一堵墙,屋墙、沙发背、忠实的腰,紧挨在一块,土墙、木墙、肉墙,三墙重叠,该是内容多么丰富而厚实的一堵墙啊。
辞别先生时,我们合了影。先生背着手,头稍向左偏,没有笑。我挨着忠实,他个儿比我高,我就觉得自己倚着一堵墙,身子自然往他那边靠。
之后,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先生,但既然在心中已竖起一堵墙,心就瓷实得多了。我想把忠实所说的那道墙竖在心中,而我又时刻倚着那堵墙,我就不会在文学的路上倒下。
1993年,陈忠实先生果然砌起了一道墙,那墙赫然刻着三个字:白鹿原。我是先在《当代》杂志读到它的,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就读完了第一遍,读毕,我才真正理解了先生曾在户县招待所说过的那番话。那时他是正在酝酿着那部鼎世之作呢,还是正在砌着那堵“墙”,我不得而知。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白鹿原》后,我买了一本。那砖头、枕头一般厚的《白鹿原》啊!先生曾说过要写一部可以用作枕头的一部书,而让我说,那不是一个枕头,而是一堵墙,一堵难以逾越的墙,像先生说过的那样,他可以“瓷实”地靠在上面歇歇了。
二十多年后,为了解户县农民思想家杨伟名的事迹,陈忠实先生多次来鄠邑区,我便与他有了更多的接触。期间,2012年的秋天,我去先生在西安石油大学的工作室,他送了我一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8年5月出版的《白鹿原》,并在扉页上签了名。
再读《白鹿原》,恍惚中,那砖头一般的书,忽的就在我眼前站了起来,宛然一堵厚重的墙。
在当代文学的大殿中,《白鹿原》是一座里程碑。
而陈忠实先生,则是一堵又高又厚的墙。
读书不要太单一
文/欧金凤
纵观古今,大凡在历史上有所建树者,或者在社会上有一定影响的人物,无不重视读书,他们之所以重视读书,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古人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又有名言如:读史使人明理,读诗使人智慧。这些无不是在说明读书对一个人一生的重要性。
事实也证明,读书对一个人是非常关键的。但是,对于读书,观点却众说纷芸,莫衷一是。许多人认为读书必须专一专业。这一点,对于生活节奏化日益加快的我们来说,再恰当不过。然而,一个人如果只是将读书的视线定在哪一个领域,哪一个范围,好不好呢?其实不好,也于自己人生的发展不是太利。
鲁迅先生读书非常强调博览,主张不要对自己的阅读范围作过狭的限制。鲁迅在《读书杂谈》一文中就曾经说:“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即使和本业毫不相干的,也要泛览。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科的,偏看看理科书,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宋朝著名学者朱熹,对经学、史学、文学、乐律以及自然科学,均有研究。他在读书方法上,特别强调“循序而渐进”。
钱钟书从启学之时,就博览群书。读中学时,就读了《天演论》等英文原版著作,还啃下了 《古文辞类纂》《骈体文钞》《十八家诗钞》等,至于他喜爱的小说杂志更是爱不释手,披阅不倦。他阅读书籍所写的札记,可以用汗牛充栋来形容,毫不夸张,他写学术巨著《管锥编》时,所用的资料足有几麻袋。
前人尚且如此,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做出那么大的成绩来呢?答案是很明显的,除了努力之外,读书方法与计划也很重要,如上几位,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注重博览群书,不只是局限在哪一个领域,而是触类旁通,攻其一点,再及其余。
读书不要太单一,当然,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是不是一定要同时读许多本书呢?当然不是,而是说,应当有所计划,比如一个喜欢文学的人,除了读文学书,也读读历史,再读读政治或者经济方面的书,等等,这样就能填补自己在文学修养以外的不足。
祈祷
文/何世进
生活是诗不是散文,生命短暂不容散淡,一呼一吸都是发自心灵的呼唤,每一声祈祷皆储藏着血泪记忆。
半是出自难以排遣的忧伤与怀念,半是由于责任意识的清醒与自觉,清晨必起,诵读佛经之后,不忘为列祖列宗、父母亲人、曾经教育过我的所有老师以及曾经援之以手、忧患与共的同事朋友虔诚祈祷,这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不如此灵魂不得安宁。
享有的不仅是一种庄严肃穆的仪式感,它蕴涵着深味人间的太多苦甜酸麻辣。在五味俱全的人生体验与深沉反思中,我真正懂得人生价值重在真善美的追求向往,反思一个根本的出发点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我一岁多便失去了大学刚毕业的父亲,为养育我与兄弟世达,母亲曾宪春守寡一生。祖父祖母既满心忧伤又深怀希冀地哺育我与兄弟连同三个未成年的叔姑。不负重望,五个皆有高等学历,其中幺叔何成宏于1954年考上清华。我看见辛劳了一辈子的祖父祖母终于露出含泪的微笑。我这孤儿从十一岁入初中到二十一岁大学本科毕业却鲜有啼饥号寒,贵在四姨曾宪瑶爱我如子,整整抚养了十年。
家庭是养育的摇篮,学校是成才的沃土。是教高中一年级语文的李树常老师,鼓励我走上文学道路,他面对我刊登在校园壁报上的习作,猛一拍掌,鞭策着我勇往直前跨上文学征途。可当他八十高龄病逝之时,我却未看上这恩师最后一眼,便只有寄歉疚与祝愿于每天必做的祈祷了。
坐落于成都东郊沙河堡狮子山的四川师范学院是我走上文学征途具有决定性价值与意义、蓬勃青春期文学的培育基地,雷履平教授高超的讲话艺术,汤炳正教授的学者风范,皆促使我擦亮明锐的眼光看清了怎样夯实人文功底,在扎扎实实做学问与苦读经典上一步步跨越坚实的漫漫征途。
刚满二十一岁的我,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回家乡开江县师范学校任教。口粮一月仅19斤,天天喊饿,顿顿吃不饱。我忍饥挨饿却从不放弃认真教学,且课后贪婪地在阅读经典中获取精神食粮。有幸分来一个室友李光荣,毕业于西师中文系,写得一手漂亮的爱情诗。他以诗为媒很快获取到一个川剧团演员的爱恋。他悲天悯人,见我孤单可怜,居然给我介绍了一个贤淑慧美的女友。他介绍这女友同我忧患与共、陪伴一生,哪怕我已半身不遂,仍搀扶着我踽踽前行。而李光荣“文革”期间自杀,留下孤苦无告的年轻妻子和两岁多的儿子。这教我怎能不为挚友李光荣祈祷,奉上悲哀与痛惜呢?
我不敢像李光荣那么轻生向死,我必须为尚存的老奶奶和一直寄托希望的母亲及四姨活着,更要为身边的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终生负责,兼之尚存未圆的文字梦想。即便长子一苇成了无辜的“殉葬品”,我与妻子亦在艰难苦况中再生一子借以缝补心灵的重创。从此,我视次子云帆、女儿一平和小儿小苇如心肝宝贝,每走一地都必须带上。
人的生命力欲变得坚韧顽强,却又难逃突然而至的灾难。我自1983年在时任县委书记李长柱和副书记何恩荣的鼎力支持下从事专业文学创作,却在顽强拼搏中严重忽视了身体健康。
2005年从北京获取文学大奖归来,我因劳累过度,突发胆结石病症,后进医院作小手术引发严重的脑梗塞,造成左手左脚偏瘫,迄今已16年。16年的苦海浮沉,16年的挣扎拼搏,16年妻子的不舍不弃,我居然能天天读书,时时笔耕,一则源于环境谐适,夫妻恩爱,儿女孝道;再则药物治疗、坚持锻炼;三则文学滋养、良好心态。自1983年从事专业文学创作,我日渐领悟欲实现真善美的人文追求,必须具有一个善良美好的心灵,是堂妹何世辉教会了我研读佛经,在晨起必读中,出自参悟与反思,学会了以慈爱的胸怀日日祈祷一生中有直接与间接关系的亲人师友的亡灵,在天堂安康幸福。
我牢牢记住了朱镕基阐说的养生之道:“广交朋友,储蓄友谊。”文学是我构建友谊桥梁的纽带和特别通行证。在成百上千的朋友往来中,经时光的过滤与筛选,储存挚友达数十人之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军旅作家杨泽明、表弟名作家田雁宁、中年作家姜明、开江县作协主席林佐成、成都大学教授张起、金牛区作协主席杨君伟等皆在我被病魔的残忍折磨中,一个紧接一个地援之以手,示之以爱,促使我在文学的严峻征途上以追求真善美的良好心态战胜病苦,走向未来人生的柳暗花明。
天不假年,在抱团取暖中,近几年接连失去多个好友,诸如戚辉忠、曾庆固、贺学荐、黄良鉴、陈登庐、杨志权、唐泽民等。大多皆较我年轻,却因人生遭受挫折之后,难以获取补偿与调适,长期心气不舒、郁闷成疾,过早病亡。
我虽早已残疾,却拥有愈来愈多的挚友赐予情与爱,天天都祈盼着朝霞吐艳,将美好的情思转化为浸润着人间真善美的文字,编织成愈来愈柔韧的友谊纽带,维系着日渐老迈的生命。
文学事业是缔造情爱之谊的炼丹炉与储藏库。我虽已失去了远走高飞的体能,操练得愈益老到的文学写作足以穿越时空。在乐山市结识的第一位文友周希孔引荐下,已多达60余人。还有不少一直未能见面,却已缔结深情厚谊的,诸如当代诗坛领军人物之一的北塔,以及羌族诗人羊子、成都大学教授张起等。
文学园圃里,友谊之花姹紫嫣红、层出不穷。去年初夏,犍为文史专家纪志南赠送的《金犍为》期刊中,蓦然发现载有四川唯一武状元彭阳春坎坷一生的文章,我灵光一闪决计将彭阳春坎坷一生写成长篇小说。奈何行动不便,找资料困难,便与纪志南联手。他源源不绝地提供了不少资料,促使了这部长达40万字的长篇小说于2021年1月中旬完成,堪称暮年文友之谊绽放的一株奇葩。
我每天都要为祖宗亲人、师长友人祈祷,奉献悲伤与怀念,寄予祝福与祈盼,也掬示出曾有过的愧疚与忏悔。我将继续在日渐拓展的洁净的心灵沃土中,种植出更加丰硕的文学果实,献给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众多亲人与挚友!虔诚祈祷生长情爱的常青树与日月共存!
对当代文学的一点看法
文/毛桃
现在是信息大爆炸时代,每个人都在信息海洋里泅渡。灌了一肚子苦汁,身体还缺水。找到目标,游到目的地更难了。当代文学的内容、形式、创作、传播、受众都已大变。
知识时代,人人创发欣赏,文学已呈明显非职业化和大众化特征。遮挡物多了,但是传播工具、途径和方法也更多了。一个扁平化、普及化的时代,也必然是精品频出的大创造的时代。
相信大众时代为期不远,文学辉煌的时期定然到来。那时,文学、艺术、诗性、思想、表现、表述等等艺术创造和交流能力,和行动、实践能力一样,成了全面发展德、能、知体系中的重要内容。此时,文学会被海量创出,碎片化和璀璨光华同现,经典和精品触手可及。今天已有趋势,惶惑又坦然、痛苦又欣慰地接受这一切吧!
愚以为,我们还是要修,不急不躁,行而后文。还是要言而有文,力行之久远;文必载道,期文质彬彬。信文必因真而善,因善而美,因美而爱。不以平凡而哀默,应为生活而笑歌。人之爱文,因文成人。文而不野,不亦壮哉!
修车的诗人
文/雨凡
小时候,在我家的胡同口,每天都会有一个诗人坐在那里,干什么呢?修车。
此人年轻时也喜欢过文学,据说颇能舞文弄墨,和同辈人一样,去农村种了几年地,回来工作不好找,就在胡同口摆了个修车摊。晚上不出摊的时候,就在家里写诗,也有不少文艺杂志发表了他的作品。
那时候百废待兴,文学界也一样。既然一个领域正是白纸一张,那么谁成名都有可能,那时候终成大家的人物,也不免是街道工人、小学老师。相比于有正式工作的人,修车诗人有的是时间,他还鼓捣着办了文学讲座班,听众来自各行各业,来讲课的也不乏名人。
有心人,天不负。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胡同里的大小院落,修车诗人和另外一个朋友合著的小说竟然获了奖。在那个“文学热”的时代,获奖不仅意味着出名拿奖金,还意味着有了调动工作、翻身“吃皇粮”的机会,大家都猜测,胡同口的修车摊恐怕开不了多久了。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有不少“耍笔杆子”的岗位随便修车诗人挑……
街坊们对诗人的获奖又喜又忧,忧的是孩子们没处去了。原来诗人的修车摊还有一个功能,“寄存”书包和孩子。放了学的小孩们想去踢足球,书包没地方放,交给他帮忙看着,谁家的孩子万一忘带了钥匙进不了门,家长也会提前拜托他到时帮忙照应。反正,把孩子交给他,街坊邻里都放心。
修车摊关了几个礼拜后又重开了,原来,修车诗人到要调他的单位转了一圈,发现每天要朝九晚五坐班,天天写晦涩的文件,这和修车诗人的性情大为不符。在他看来,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出摊就出摊,想休息就休息,才是最开心的。“那个单位有什么好?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上班,大冷天的冻死了。还得给领导端茶倒水,我干不来,人各有命。”我们这些小孩子自然听不懂,哈哈一笑就一哄而散了。
等我们都到了上中学的年纪,隐隐约约开始听见老人们说,当年与修车诗人一起合写小说而出名的那个人,调去一个大单位坐办公室,仕途亨通,一路高升。有一次那个人坐车回来看老朋友,黑色的奔驰车引来不少人围观。
大家都劝修车诗人别修车了,他当年的文友中,已有不少人做官经商发达起来,自然也撂笔了。只有修车诗人边修车,偶尔在小报上发个小品文,不过,随着“文学热”的褪色,文学版越来越少,稿费也很低,用修车诗人的话,“只当挣个凉拌土豆丝的钱。”
再后来,骑自行车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诗人的修车摊也日渐冷清,常常一天之内都难有一两个人前来修车,没办法,他只好撤了修车摊。并无其他技艺的修车诗人正发愁日后生计,居委会却主动找上门来给他介绍工作。原来,这片地区要通地铁了,地铁出口正好就在他过去修车摊附近,地铁口要设自行车存放处,眼下正好缺个看车的人。而居委会之所以会把这个闲差留给他,竟是因为街坊邻居们看不见路口的修车摊,觉得不安全,一起去居委会帮他争取来的。
自此,修车诗人变成了看车诗人,他也许久不写诗了,因为没人看诗了。要说人生难测,要到了转运的时候,挡也挡不住,穷途潦倒一生的修车诗人因为看车发达了。他偶然帮了一个郊区守寡的农妇,两个人一来二去竟然好上了,结了婚。他有文化,自然颇得对方的喜欢。谁承想,郊区占地,农妇家的破院子变成了好几套楼房,好心的修车诗人,就这样成了“房爷”。房爷自然不必住在胡同里的破平房,他要搬到新城的宽敞楼房去了。
待到修车诗人搬家的时候,我们都过去帮忙,毕竟,小的时候,我们都曾拜托他看过书包,父母不在家时也去分吃过他的午饭。诗人没有多少财产,大部分家当就是许多泛黄的旧书,足足搬了一天。搬完书,大家凑钱买来啤酒和毛豆,一起坐在胡同口当年修车摊的位置,对着夕阳聊天。
说起他当年那个当了大官的文友。“那个人啊,前两年得病没了,宦海沉浮仕途不顺。他本是个文人,不适合官场,意气用事得罪了人,受了气。”修车诗人淡然地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着夕阳,只觉得,眼前这个没出名没做官,随性生活的修车诗人,却才是一辈子幸福的人。
毛毛虫的蝴蝶心
文/姚文冬
“我一穿上短袖,夏天就来了。”这是王老师发的一条朋友圈,还有一点残存的诗味。
记得年轻时去报社改稿,编辑老师向我推荐他的诗,并建议我给他写信请教。通过几次信,内心已视为朋友。一次我去县城理发,理发的人从店里排到了店外,我索性坐在门口听广播,水泥电线杆上的大喇叭里,县电台的文学节目正播送王老师的诗。我站起身,推门进店,对理发师说:“这个诗人是我朋友。”理发师被我说愣了,他纳闷我何出此言,当然也就听不出我内心的骄傲。
那时,王老师有一句名言,他说:“当我走在田埂、集市和县城的街上,忽然想到我是个诗人,我的内心就无比骄傲,因为我与众不同。”最终,王老师并未成为大诗人,他始终在偏远的乡村小学代课。
多年后,我们在一个文学座谈会上见面,这才知道,我们都还在这个圈子里,或者说,仍与文学藕断丝连。王老师说,他早就从那个乡村小学辞职了,在县城租了房子,开了个“语文大本营”,说白了,就是一个提高班。我很久没看过他的诗了,又不好意思问,暗暗猜想,他的诗有没有进步?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生活质量很有进步。
王老师发的这条朋友圈,配图是两束月季插在瓷瓶里,十分鲜灵,仿佛有一股香气从手机屏幕里溢出来了。
我的朋友圈里多是舞文弄墨的人,他们都有过文学志向,热爱,也很努力,但是,化蛹为蝶的终归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做了毛毛虫。毛毛虫也活得千姿百态,因为都有一颗蝴蝶心。
比起王老师的委婉,小湘直言快语,她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报纸截图,写道:“非常感谢编辑老师,这么快就给发表了,不久就能收到钱了。”用我们家乡话说,这孩子,可真实在!小湘在一家机关当临时工,每月工资两千块钱。不过,她本是因为会写作被招去的,从事的工作还是在电脑上敲字,虽然此字非彼字,却使她有了“浑水摸鱼”的便利。
我发现一个奥秘,我这些文友,虽然从事的职业五花八门,但好像都与文学“沾亲带故”,比如公司文员、机关秘书、中小学语文老师,还有那开复印店、搞广告设计、装裱字画的,尤其那位妙语连珠的婚庆主持人,自己撰稿,更善于临场发挥,每一场婚礼的主持词,都更像一篇美文。这些人,虽说都正视了现实,不再因为文学和自己较劲,但大都没离开太远。像王老师和小湘,更是借助文学打通了生活。作家张炜说:“将大量时间耗在书房里的人,一定是有幸或不幸的。不幸的是被这种孤独的事业缠上了,转眼就是一辈子,很难解脱。有幸的是如果想得开,不被它的功利性缚住手脚,而且能够自然欢快地从事一些其他工作,那一定是愉快的。”
想起那些文学事
最近在整理一些笔记的时候,发现自己对外国文学先驱亚里士多德有了新一轮的敬佩,即使是纯属个人的欣喜。关于他的前世今生我并无多大兴趣,只是现在记起来他发表过的一个文学观点:认为文艺是描写现实生活中那些带有普遍性的东西。因为觉得很久以前、如今现在,自己喜欢过的一些文艺方面的东西的理由,据此好像终于可以得出一些理直气壮的解释了。或许这就是哲学中一直强调的所谓的共性,因为也有此感触才会去选择发生一些事情,好比爱情,也是先有了共同的交流语言才能够轰轰烈烈的持续一般。好比有些矛盾了的现实,只有说给懂的人听才显得有足够意义。当然如此,怎样也才不会遭来被嫌的哀鸣与挫败。所谓的子期伯牙高山流水,传承的文化也并非空穴来风。
中世纪文学里有过这样的名词“笑谭”,指的是日常生活中那些滑稽与荒诞的事情,教会是韵文里经常被嘲笑的对象。那天突然悲伤起来,认为自己也成了如今现实的“笑谭”,觉得自己时常为梦想做出的一些不可思议的坚持,在别人看来一样是滑稽荒诞。都说女人是比较敏感的,我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些证明。每次看一些书籍的时候,只要觉得行文足够优美就会情不自禁地往里钻,一旦结局公布得不如自己之前想像的,就会规劝自己脱离出来或者依托着自己的喜好在留白的世界快乐地涂抹,直到结局到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以前喜欢张爱玲写得文字,现在还是不舍喜欢,仿佛是走近了一条神往的巷道,越是到痴迷幽怨的程度就越发想探个究竟。张爱玲的身世是少见的一段传奇,在《对照记》里,她站在楼下,顶着身后那些深深的无聊与愤恨,像是从另一个更冷更辛苦的世界来的一样,看着楼上有些瓮颦瓮气的世界。和她小时候的天才梦一般,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除了一些自以远大的梦想以外同样是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构成那些奇思妙想的梦念之间的怪癖缺点。然而,切断这样痴迷喜欢的联系,我更觉醒自己要更有甚为的悲惨些许。她说的很对,作为一个名人,世人总是会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只是不会原谅曾经或如今少不知事的我们。当我们精疲力竭地在追梦的大道上继续奔行,那些年少无知的远大的伟大的梦总会慢慢萧条下来,变得软弱渺小,殊不知哪一天透过神经兴奋起来,会一下子毁掉多少代价。孩子的眼光总是新奇而无知的,我渴求这样的怪异却不愿沾上这样举动带来的不知是好的或坏的结局,天知道我兴许是玩玩罢了,又怎么舍得用长大了的这些理智去交换那些被人嘲笑的幼稚。
张爱玲还说过:“面对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做什么都不妥当,衣着讲究就显得浮夸,衣衫褴褛就是丑陋。沉默使人郁闷,说话令人厌倦。要问外面是否还下着雨,又忍住不说,疑心已经问过了。”事实果真是如此,那些看着阳光照耀的日子我也有过,只是过程被我换了一种偷天换月的方式,然后延展了胆小的青春里的相互寂寞的慰藉。当一切要走向都需要挽留的境地的时候,觉得怎么都仿佛成了多余,小心翼翼地琢磨又想着可以突然大胆起来,去做些什么。即便如此,依旧还是阻止不了那些寸断肝肠的意外来势汹汹。我虽然欣赏张爱玲,却如何也不愿从她最终那般与家人决绝,即使我一样热爱在文字里反复改写我没人愿意去看的童年往事,我也不会在搬搬迁迁的异域中,直到生命的终结。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时代与时代思想的差距。即使重复做着同样的梦,也能够拥有不同形式的完成行事。当我还循规蹈矩地呆在这个被称为象牙塔的地方学习,我早就知道自己无法做得到,像崇拜的某些人那样在追求梦境时,毫不在乎地做着特立独行的言行举止。也许这也是现实的一种梦,没有开始的起点,也找不到该停止结束的路标。只是每天想着看着,某一天欣喜地找到可以平衡的中心,然后再不辞劳苦地继续去完成原本定下的约定。
类似的话语,昨晚在看一本21世界青春文学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大致的意思是:人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从一开始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到明白自己的天赋其实足够自己做一个不错的普通人,然后人就长大了。然而,我却觉得,即使是在不长大的情况下,一个人依旧可以有足够的意识,去意识到自己是如何怎样足够普通。年轻时候的肆意疏狂,自以为是地用尽聪明,突然有一天觉悟过来,自己并没有成功人那样拥有去回忆“不堪回忆”的回忆的资格。当然,并不会被现实的残忍去吓坏什么勇气,毕竟,有些东西早在感伤过的时候就学着扎根蒂固。就这样,让雨后的天气多一点实在温和得阳与光,然后呆在文学与事实的世界,继续赏析前人有过的辛酸与记忆,然后努力化为莫名的动力,毫不厌烦在人生的道路上开始新的征途。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尽情地去在乎沿途的风景及看风景的心情,这样便充充足已。
旧时光里
文/叶兆言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志文学的青年往往潜藏于后台,在文学杂志或报纸副刊当编辑。几乎是普遍现象,不说通往文学大门的必由之路,也算抄了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今日文坛成名的大佬,相当一部分人因此获利得益,上海王安忆,北京刘恒刘震云,南京苏童周梅森储福金,武汉池莉,天津赵玫,当年都曾这么韬晦养志。
当编辑做文字工作,非常不错的一个选择,进可攻退可守。看上去权宜之计,略作分析,就明白也属于迫不得已。八十年代文学热,最早走上文坛一拨人,不是文革中的写手,就是五十年代的右派作家,这说明作家除了生活阅历,还要有充分的文学准备。机会总是喜欢有准备的人,有些基本历练不可缺省,文学说到底不只是写什么,还有个怎么写的问题。
时至今日,文学的路线图并没完全改变,越来越全球化。一位美国佬曾做过分析,预测未来的作家之路,基本上是进大学学习写作,毕业后留校边教写边写。条条大路通罗马,文学青年当然还有别的路可走,当编辑或者记者,校园学写作教写作,以上两种选择相对而言,至少或者仍然是捷径。
王峰显然同时走在这两条路上,大学学习写作,当副刊编辑。过去这些年,我们没少打交道,他是个兢兢业业的报刊编辑,到时间就会写信督促。外界觉得我很勤奋,写了许多文章,不知道很多文字,都是编辑逼出来的。一个人可以写的东西太多,写什么不写什么,常和约稿有关,盯得紧先写,不盯缓写或干脆不写。为此,真该很好地感谢王峰的敬业,是他成全了我。
我知道王峰也会不时地写些文字,很自然的事,一个人选择去报社,蜗居编辑部替人作嫁,无疑是为了一份文学梦想,为了一点写作野心。这年头,还能怀揣文学梦想和野心的人不多了,岁月如逝,当年的那种风光不复存在,文学早已沦为一种纯粹爱好,成为一种坚守。
写作变得不再重要,可有可无,但是王峰仍然在坚持,断断续续在《南方都市报》,在《三联生活周刊》发表文章。风格属于小清新一路,干净明朗温馨圆润,基本上都沉浸在过去。他这本书拟名为“旧时光里的小团圆”,备选的书目还有“旧时光里的怕与爱”,“旧时光里的黑与白”,“回去看看最初的自己”,挑来选去,都在回忆已逝的历史。
过去美好,旧的时光充满诗意。过去将成为亲切回忆,通过回忆,通过文字记录,旧时光成了风干的蝴蝶标本。每个人都会有过去,都会有不一样的旧时光,人生百态千姿,人生五味杂陈,唯有借助这些过去,借助这些旧时光,才能够丰富又鲜亮地展现出来。
随笔(五)
文/现实和迷茫
文学是什么?是人生的缩写,因为人生的路很漫长,而文学可以提炼出人生的精华,而精华完全是生活中最能给人深思的。什么才能给人深思?那就是如何在困境中走出来?如何在事业顶峰的时候能让自身的修养再提高一个层次,写这样的一句话是因为事业是要不停的经营,文学同样需要经营。“经营”也许是不完美,但经营是需要付出汗水和劳动的。一个成功的人就是在不停的经营,不停的学习。文学与事业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
文学是什么?是生活的缩写,生活中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是不同的,写出的作品也是不样的,文学对于我有着深厚的情缘,因为是失败之后让我看到文学的魅力,它让我一直在认识,认识文学真正的含义,当我发现文学是情感与理智的结合时,也许是我刚刚认识它,而当我认识到文学是知识和智慧的结合时,也许这时我才认识文学一点点,而这点就让我懂得自信,实力两者也是走好文学道路的关键。当我走进新青年的时候,还是一个刚走进写作道路的初生,要学习的知识很多,新青年里的新杂文是我走向文学成熟的第一步,忘不了2002年在新青年写下的文字,在那些文字中大多数都是转载的。都是在我看看文学网和榕树下,黄金书屋下发表过的。可是到年底时。我写出在新青年的第一部回忆录,也许回忆录并没有写完,但也从里面发现很多值得我学习和修改的地方。2003年在新青年写的作品不算很多,但2003年写的作品让我感到成熟是对文学的认识。文学是需要学习的,也需要从生活中感悟的。虽然现在我很多还没有经历,但我懂得如何驾驭写作的方法,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改变曾经的誓言,因为写作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理性是道理与性质的结合,作品的性质是作品的好与坏。而感性是感悟和对人性的认识。更因为我在写作上追求的是真实。
文学给予我太多的思考,太多的启发,它给予我写出心灵中最真实的感悟。成长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成长是要付出生命中的汗水和心血。汗水是什么?汗水就像种子,它不是一下子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它是需要细心的照料和呵护,也是需要雨水的滋润,阳光的普照,这样它才能从生根到结果。汗水就像我们身体的器官,需要我们去爱护好它,否则付出的汗水是得不到收获的。收获是什么?收获是一种成功,也是一种失败,因为我们做什么事情,都是先经历失败,再经历成功的。成功意味着再一次的付出,再一次的挑战,失败同样意味着再一次的吸取失败中的教训,再一次的去发现自身的不足,心血是什么?是一种看不见的精神,这种精神叫执着,执着等于永远走自身认为正确的人生道路,哪怕经历风吹雨打,哪怕经历失败的打击,依然要坚持的走下去。
文学是一首诗,要懂得去体会其中含义,然而这首诗书写出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也书写出太多的哲理;太多的江湖恩怨。哲理“《王蒙自述--我的人生哲学》,江湖恩怨《射雕英雄传》,悲欢离和《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撑起生命的蓝天》。当我阅读一本本打动心灵的精品时,仿佛像群山,永远矗立在心灵间;像长城,它的雄壮永远让人感叹,那是多少智慧的双手?多少汗水修成的。当文学像音乐;像诗;像一幅美丽的画进入我的视线及生活空间时,懂得太多不曾懂得的。很多时候让心灵充满对文学更深的了解。文学来源于生活,而生活中充满悲欢离合,充满冷酷,自私,暴力的一面。当家庭出现一些让我深思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经过处理就可以变成文学作品,但文学作品靠生活阅历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知识的积累,也许是当心灵的眼睛敞开时才能懂得这些,让我对文学的创作有更深刻的了解。自古以来,很多的大文学家都有丰富的文化知识,丰富的人生阅历,才能让他们写出一部部永不凋谢的文学作品。我认识文学应该是在去年。当我发现文学的魅力吸引住我时,心灵有对文学的喜欢到去开发它,开发其实就是一个认识的过程,只有更好的认识文学,才能写出精美的文字和日记。当我一次次从文学的殿堂中遨游出来时,仿佛像失去家园的人,又一次回到久别的家园,那是一种情感的流露,也可以说成一种成长,因为文学是有过程的,它并不是一步就成功的,它是在一次次失败中得到的。
文学是一首歌,有优美,伤感的,也有激情的,更能给予人活力的,也有光芒四射,像礼花一样光彩夺目,那是一种美的意境,在这种意境中,可以看到文学的魅力以及它在生活中起到的重要。一个爱好文学的人,他可以将文学与生活,学习,工作联系在一起,因为它需要付出太多的汗水,太多的代价,然而得到的回报是不可小看的。所以学习,工作远没有比创作文学作品难,它仅需要知识和实践拥有二者便可以成功60%,40%来源于自信以及不断的学习。自信是一个人不能缺少的,缺少自信就等于缺少动力。所以文学是知识,人生阅历,自信三者的结合。文学让我变得理智,变得更懂得生活,更能让我在这个竟争强烈的社会中勇于开拓,这种开拓是一种奋发,一种挑战,一种永不放启的追求,拼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