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散文
尴尬散文(精选10篇)
尴尬的选择
文/郭启宏
不知始于何时,四合院成了北京的特色,尽管四合院遍及全中国。
北京的四合院曾经是那样辉煌!你随心走进一条幽静的胡同,高大的门洞恰好敞开着,你不由得探一探头,影壁挡住你的视线,而院内的榆槐之属却尽在高处婆娑,如火的石榴花也迸出枝条跃入你的眼帘,你想像得出,前院与内院之间有一个垂花门,进得门去两侧有回廊,高台阶上正房至少五间,恐怕是二三进以上的深宅,你忽然端详起门口这对石狮子来……
似乎是前几年,我有幸参观了一位台湾艺术家的玻璃艺术展览,我在一件展品跟前久久地伫立着。那是一只硕大的门环,沉稳,凝重,透着庄严,肃穆,几分冷漠,又几分神秘。题目叫“庭院深深”,显然从欧阳修“庭院深深深几许”化来。这只门环教我生发出许多想像,从石崇的金谷园到山西的乔家大院,该隐藏着多少故事啊!舞低杨柳,歌尽桃花,都在门环一瞥中。这件艺术品的构思固然有传统的圭臬可以寻访,你无妨联想汉代的“马踏飞燕”,或者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清泉”,但你仍然佩服它“一斑窥豹”的出奇制胜。今天想来,它简直就是北京四合院辉煌历史的象征!
曾几何时,四合院的光环悄然暗淡了!我无意探求此中社会的人文的原因,只凭亲历说法。我居京近四十年,前半段住四合院——实际上的大杂院,不是东房就是南房,俗云“有钱不买东南房,冬不暖来夏不凉”,我箪食瓢饮,只好居陋室,在甄士隐看来,陋室空堂,也许当年笏满床,可是我只有“草根”。冬天屋里生炉子,沤一室狼烟,夏天炉子移到房檐下,风雨又来添乱,更无奈的,几米远的角落,一扇破木头门略略遮羞,那是院内的公厕!再约略看看院内的门窗,没有对外开的,无不开向院内。从外面看,偌大院子壁垒森严,“非公莫入”;从院内看,绝无隐私可言,白天众目睽睽,无计相回避,夜晚鼾声若雷鸣,便溺如钟鼓,些微音响穿门度窗,好一个“锁闭式结构”!仅此数端,便足以叫人咒骂四合院了!什么古建筑、历史感、文化底蕴,统统见鬼去吧!草根阶层即使浑身是胆雄赳赳,敢冒天下大不韪,违章盖个小房,也摆脱不了居处的尴尬!那时候,谁说四合院好,我跟谁急!
搬进高楼了,满心舒坦。房子大些,固不消说得,从此有了“小自由”,这更要紧。你看,吃顿好的,没人瞅着眼热,随便糊口,也没人把你看低,来个客人,不必向谁解释,伴两句嘴,也不必劳谁劝架,草根小民有了自己的、哪怕只有几十平方米的小天地,那是心的解放!只是,渐渐的,新的尴尬出现了!同住一幢楼,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互相叫不出姓名,鸡犬之声固不相闻,老死更不相往来;谁家的自行车没了车铃,谁家被小偷光顾过,谁家好端端少了一口子,也许过了好些时候才听说,听说了也就唏嘘一二声而已;还有更实际的,楼里排污的管道堵了,谁出头交涉?楼前的路坑坑洼洼,谁出面联系?就是楼道的电灯坏了,也得有个人去换不是?大家忽然觉得,四合院,特别是大杂院,也许脏些,乱些,差些,却分明有一种嘈嘈切切的温情在!哈哈,从前嫌人管得宽,现在希望有人抻头,从前嫌人嘴太贫,现在觉得贫不够,我看见一幢高楼的电梯里写着一行字:“别光站着,聊两句好吗?”高楼里新的尴尬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
回归四合院怕是不可能的了,高楼里人的隔膜同样要不得,于是,你我他都陷入了尴尬的选择。
偶然和朋友们谈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位朋友说他情愿选择隔膜而住进花园式的小洋楼。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舒适、为了自在罗!他反问,人心隔肚皮,四合院的人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稔熟是当然的,可是人稔熟了心就一定不隔膜吗?忘了“文革”那会儿院子里贴大字报那份乱劲?问得也有道理。另一位朋友依然喜欢四合院。他说首先得弄清概念,四合院不等于大杂院,他欣赏的是一家一户的四合院!你看看北京城里高级的四合院,外观上古朴,内装修现代,大门环只是一个摆设!在那自成一统的天地里,既有回廊曲径、山石园林,又有健身房、游泳池、保龄球道,这样的四合院谁舍得拿去换高楼?听了朋友们的话,我更加尴尬,看来不选择是最好的选择了。
书腰,拽不住的尴尬
文/傅彩霞
忙里偷闲,回到安静的书桌,香茗一杯,青灯一盏,欲开卷一读为快。眼前三本设计精美、装帧华丽的新书,每本都有里外两层不同风格的封面,再加一个腰封包裹着,仿佛男人缠绕的腰带,女人缱绻的裙带。端详摆弄,似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无非是吊起读者胃口,粉饰封面,补充不足。
腰封缠书,阅读时一遍遍地滑下,自我妨碍,多有不便,解下来,又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多余的装饰品,犹如暴发户脖子上那根金光闪闪的项链,招摇过市,也有些画蛇添足,驱散了书籍原本该有的淡泊宁静之气。想起小时候给新课本包书皮,为的是在不断翻阅使用的岁月里,少磨损,不损伤。如今的腰封显然不是为了保护书籍。你的风情,我真的不懂。
看过钱钟书先生两个版本的《围城》,均无多余的腰封。书握手中,端庄厚重,好拿好读好存。我所收藏的四大名着,设计也极为简朴,堪称“素颜”,却依然是读书人心目中的珍品。事实上,也正是真正的经典名着,根本无须借助精美的包装和浩大的声势来提升其价值。
书籍是精神产品。一本好书,真正比拼的是文字的质地、主题的深邃、内容的丰盈。很多徒有虚名和外表的图书,鱼龙混杂,犹如傻里傻气的花瓶美人,简单模仿,假冒风雅,甚至错字连篇,惨不忍睹。若能客观介绍、理性评价尚可,许多腰封上的标榜之辞可谓“语不雷人誓不休”,显然是出版社千方百计夺人眼球,绞尽脑汁抢占市场的营销利器。与其对书籍进行过度包装,不如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对文章的筛选,对文字的把关,这是提升书籍分量的唯一途径。尤其在这个喧嚣的时代,一本质朴大气、质量上乘的书籍,更能让我们凝心静气,回归阅读最原初的快乐。
评论家朱白曾公开表示对腰封的反感,他直指自己的失望“并不在于作品有多差,而源自阅读这本书产生的一种心理上的厌烦——明明是肥皂剧的本质,却要打着好莱坞史诗的招牌来卖,不厚道”。一位朋友传授“秘籍”:“我早已克服了这种心理,就是将所有像恶俗裤带一样的腰封,直接扔进垃圾筐,‘裸体’收藏也无妨。”是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正的风云吐于行间,珠玉生于字里。
打开书橱,横七竖八的封腰,犹如一堆找不到主人的弃婴,我也将它们收拢起来,夹在了一堆废旧报刊里。你的腰带是我拽不住的尴尬,弃之也罢,无羁无绊才是真正的逍遥。
英格堡的尴尬
文/峰岭
到英格堡宿一家庭旅馆,供早点。房客暂时只有我和豆仔。老板娘淡漠难看但早餐丰美:牛角面包、圆蛋糕、奶酪、火腿片、各式麦片配牛奶配瓜子果仁、橙汁、芦柑、香蕉、苹果、煮鸡蛋……之前觉得瑞士人食物粗糙的看法原来是偏见。餐台上蹲着一只大大的长方体不锈钢咖啡机,几排按钮下各贴着标签,显示不同咖啡的名字。旁边是一个杯子架,摆着一排排大小不同的杯子,下面也贴着相应的标签。我没动脑,没理会瑞士人生活中的精准。随便拿了一只杯子,又随便摁了个按钮,于是就把牛头对上了马尾。随着哐嘡嘡一阵响,一股白雾涌起。我没见过这阵势,心一慌手一缩,白雾中流出来的咖啡就滴到了锃亮干净的底座上。赶紧又接上去,却是杯子太小,又溢了出来。好糗啊,真是。心想咱可不能叫老板娘给看扁了,于是慌忙用纸巾去擦,却又找不到垃圾桶可扔。尴尬犯难中,豆仔拿来干净纸巾把它一包,遂灰溜溜地带回了房间。
来这儿其实是为了铁力士雪山。四月已是淡季。缆车站售票窗口只坐着一胖胖的中年男人。豆仔发烧留在旅馆,我一个人言语不通畏首畏尾。到窗前快速晃了一下,瞥了一眼玻璃窗上贴着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大概是缆车类型、路程价格什么的,就惶惶然离开。此时,怎样选票怎样进入缆车竟成了困难的事。可我总不能不上山吧?
徘徊中只见一对牵狗的老夫妻过去买了票,然后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我鼓着勇气走过去,搜罗出仅有的几颗词汇,磕磕巴巴地问:你们买的票是多少钱啊?哪一种啊?老头很和善,用笔在纸上给我写:40CHF,又画了个来回的箭头。我再问:我可不可以买一张票,和你们一起上?老头笑着说OK。于是我走到售票窗口,连说带比划:我要买一张和他们一样的票。原本想坐一直到山顶上的,360度旋转式的,此刻却顾不了了。
到了山腰,老夫妇到露天咖啡座上去了,我则朝更高处登去。眼前雄伟的阿尔卑斯山,锯齿状的雪峰在阳光下银光闪闪,直刺蓝天。脚下环拢着巨大的绒毯似的绿草坡,上面散落着星星点点灰瓦白墙的人字形农舍。此时的自己,仿佛撞进了仙境,遗憾的是只能逗留片刻。下山时老夫妇还在那儿喝着聊着,狗在脚下,云在头顶。
傍晚,在路边发现了一家餐馆。里面灯光暗淡,门可罗雀。菜单上只有名字没配图。犹疑着指了一个说是披萨,再指了一个说是沙拉。我想给豆仔带点番茄意面,却说不出口。一急,从包里掏出刚买的圣女果,指着说tomato, tomato and noodle,同时边做出吸面条状。年轻的女服务员干瞪着眼一头雾水,倒是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领会了。我问Can I take away ?她进到操作间问了问厨师,然后回答no.悻悻然出来,心想真是傲娇得很,六七张餐桌明明没一个客人,还不许打包,为什么呢?如此边走边胡思乱想,一抬头却发现迷路了。
摇出来的尴尬
文/刘荣昌
儿子上班第一个月,就用自己的工资给老牛买了个智能手机,嘴上说孩子净瞎花钱,但老牛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儿子长大了。
可是,这个智能手机也让老牛吃了不少苦头:有时候接电话手指头不听使唤,抹屏时手足无措,半天也接听不了;有时候不知道为啥本来想查电话号码,却莫名其妙拨了出去;发个信息指头肚儿总是把字母按错。
其实老牛岁数也不算很大,今年还不到50,所以不到一个礼拜,各种功能就基本熟悉了。儿子还特别下载了各种软件客户端,给他申请了QQ号。老牛每天下班后回到家吃过晚饭,爷儿俩一人一个手机,老牛从此再也没兴趣陪老婆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了。
周六一大早,老婆就回娘家陪年迈的母亲,说好下午回来。老牛和儿子睡了个大懒觉,醒来后随便扒拉了几口早饭,就一个在书房,一个进卧室,玩儿起了手机。
老牛进入了微信,在来回翻看功能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摇一摇的选项,老牛忙喊儿子:儿子,摇一摇是什么意思?儿子在书房回答:您就使劲晃手机,注意别掉地下就行。
老牛握着手机很夸张地摇晃了几下,屏幕下面显示出来一个叫做京华烟云、头像为女的图标,距离自己500米以内。
老牛觉得很好奇,就和那个女士聊起了天。真是越聊越近,原来两个人还在同一个小区。老牛越聊越好奇,执意要和她见一面,看看是不是熟人。
对方也没拒绝:10分钟后小区门口保安亭见。
老牛回答:好的,不见不散。
老牛忙和儿子打招呼:儿子,11点了,我去超市买盒烟,顺便买点饭上来,中午咱们吃。边说边穿衣穿鞋,开门快步走出去。
几分钟后,老牛到了保安亭前。东瞅瞅西看看,哪儿有人呀!
10分钟快到了,忽然儿子打来电话问:老爸,您是在保安亭那里吗?
老牛回答: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在楼上看到我了是吗?
儿子直截了当地说:爸,我是京华烟云。
老牛傻了,弄了个大红脸:这是咋回事呀,开啥玩笑呢。
儿子笑道:这就是网络时代,我说我是女的就是女的,行了吧,今后您注意点,别遇上骗子呀。走吧,我马上下楼,咱出去吃吧,我请您。
老牛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户,像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儿子说:怎么会这样呢?乱了套了。
我们是尴尬的80后
文/罗娜娜
我们是尴尬的80后。是一群奋力拼搏的人,是一群亚健康的人。
每天从家门出发,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公交车的人多不多,能否找个位置并顺利到达所要到达的站点。
公交车是生活的一个展台,人头攒动,年迈的、年幼的、抱小孩的、残疾的……不同的人在上面变换着不同的脸谱。
今天是周末,公司加班,我身体很不舒服。下午两点出门,赶上公交,找个位置坐下,位置靠前,不是很好。我在想,也许在下一个站,我面前就会出现一个老奶奶或者抱小孩的妇女,于此,我内心开始忐忑不安。
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你越不希望发生什么,那个不希望就来得越快。
我刚坐了一个站,一位老奶奶就领着她的孙子上车了。车厢后面还有位置吧?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往后走走,至少走出我的视线,可是,老奶奶扯着她孙子的衣服向我拥来,使劲地挤到我的身上。狭窄的空间令人藏之不急,躲之不过,我勉为其难地笑笑,说:“要不我抱抱小孩吧!”孩子抬头看着他奶奶,老奶奶看着我没精打彩懒洋洋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了?”
周围的目光刷地向我扫来,我一阵脸红,内心却卷起了无边的波澜。
我想为自己辩解,但我闭紧微动的双唇。看看他们吧:老奶奶,五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几,北方口音,身体微胖,三金齐全;小男孩,五六岁,胖小子一个,衣着名牌……
公共场合,我们要给老、弱、病、残、孕让座,他们是社会弱体,我们应当关照。今天,我是一个病者,却领到了健者的冷言。
难道一定要在我们身上绑上绷带,戴上口罩,给自己贴上一张大大的标签,人们才允许一个病号不用给别人让座吗?
有人说,我们二十多岁,年轻气盛,就像十一二点的太阳,烧得火热。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们烧得难受啊!一不小心,就要领受别人的数落。且不说来自工作、生活、家庭的压力,就单单坐个公交车,我们也是诚惶诚恐的,我们累啊。
加班晚了,我睡觉做梦都会担心第二天能不能及时赶上公交车,顺利到公司打卡,不能让微薄的薪水贴进迟到的罚单。
我们害怕后来上车的人都是“弱者”。让座吧,路程遥远,不让吧,他人就用异常的眼光看你,让你脸上发烫,心里发慌,看得你无地自容。或许,他们心里会想:起来吧,小年轻,我们也没有位置,你也起来陪我们站吧,要不然我们就用目光对你集体秒杀!
目光聚集的那一秒,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事物都崩出了我的脑海……
我醒来了,只能听到输液瓶子里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根烟的事
文/诗文
在准备踏上庐州大地的前夜,我向着天空勾勒一抹月色,提笔写下《再见,我的北方》这首诗。背井离乡,我知道漂泊的苦远方的游子最懂,就算有再多的不愿意,再多的不舍,我必须一路向南……
九月悄无声息地到了,合肥的气温还是热得像北方的夏天。放眼茂密的植被,那苍翠欲滴的绿,真的让人无法相信已经是秋天。屈指间,我已经在某工程项目部实习半个月。可以说基本适应了朝七晚五的工作规律,也不再抱怨建筑单位没有周末,为了每天能有坐公交车的零钱,我尽量多地积攒一块的硬币和纸币。我见证着这片工地的变化,从破除基石,沟槽开挖到埋设管道,砌筑雨、污水井。我特别喜欢和工人师傅们交流,看着他们吃苦流汗,我会主动去从旁辅助他们,拿几块混凝土砌块,递几桶砂浆。他们的质朴真诚打动着我。
最蹩脚,也让我最尴尬的是语言障碍,上至项目部下至施工工人,都是在用安徽本土话交流。有时施工员们坐一块闲聊,我真的是想插话都听不懂说啥。难受的我真想用临县话回击他们。然而我必须适应,不断去克服这地域性的语言差异。都是中国人,说得都是中国话,用心听话,会听懂的。
话已至此,其实让我触笔抒情的缘由,是一根烟的事。对,你没听错,禁烟二十余年的我,现在也不得不与烟打交道,但我坚决不抽烟,带烟只是为了招呼烟民,增进交流。这就是社会,它复杂得会让你去改变,而你只有适应。
就在昨天,我无意间接了一个瓦工师傅递过来的烟,紧紧地握在手里。而这一幕被我姐夫看到了,他没有言语。我也没有尴尬,最后把烟悄悄又放回办公桌。谁知一大早刚一睁眼,就被家人五雷轰顶般的指责声吵醒,就是因为这一根烟的事。这根烟,我真是接过来一颗定时炸弹,接烟是我不对,我不抽烟,接烟干啥。但是母亲恨铁不成钢,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避之不及,洗漱好,马上离开去上班。母亲唠叨得没错,姐姐教育得也对,不只是一根烟的事,我要学得,还有很多,我要面对的,是我的人生。
九月,天空很干净,我藏起一份诗意,和今天,干净地握手,干净地微笑。
请假遇尴尬
文/闫养民
早上上班,发现同事小王有些心神不宁,就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小王说下午想去参加个同学聚会,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给科长请假。
我给小王出主意说:“你就给科长说这两天老肚子疼,可能是老毛病阑尾炎犯了,下午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小王有些心虚:“这样说能行吗?再说我一点毛病也没有啊!”我安慰他说:“放心吧,肯定能行的。前一阵子科长老犯阑尾炎病,才做过手术,对这病的痛苦有切身的体会。”小王听了放心地跑去请假去了。
工夫不大,小王显得很郁闷地回来了。我忙问他怎么样,请到假了吗?小王却答非所问地说:“闫师傅,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我真有些着急了,小王很沮丧地说:“科长一听我说老是阑尾疼,马上就给曾经给他动过手术的那医生打了电话,说让我下午过去检查一下……”
地铁怪象
文/陈玲
岁末年初,“凤爪女”“红”了。这位小提琴老师,在地铁上边啃鸡爪边扔骨头,乘客指责,反遭其口出恶言。“凤爪女”的凌厉气势尚未消散,又来了一位“洗鱼大妈”,迅速吸引公众眼球。这位大妈在地铁公厕里洗鱼,被保洁员劝阻后才不舍装袋。还是在地铁,开通不久的南昌一号线,小孩横躺座椅,扶杆变单杠,家长抱着娃直接往垃圾箱里大小便;而这两天,在地铁里嗑瓜子吐瓜子皮的“广州瓜子男”又在网上引起热议。从“凤爪女”到“洗鱼大妈”再到“瓜子男”,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不尊重他人也不自重,缺乏敬畏感。地铁是城市生活中重要的公共场所,其间种种“怪象”,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公众文明的失范、尴尬感的缺失。
其实,生活中令人尴尬的“无畏”行为可谓比比皆是。电梯里,站人对面,鼻息几可相闻,目光灼灼逼人;饭桌上,吧唧吧唧狼吞虎咽,还不时用筷子在碗盘中“四处打探”;高铁上,任凭自家“熊孩子”时而猛踹前座椅背,时而高声话痨“十万个为什么”;初次见面,毫不见外向人打听月入多少、房子几套;堵车时分,眼看前面车辆也无计可施,照样将喇叭按得山响;公共场合大声煲电话粥,周围听众默默被迫了解其家庭自然情况……不知尴尬,举止自若,浑然不觉自己给别人和周遭环境带来的困扰。这样的人在出境出国时,“旁若无人”的行为会显得格外刺眼,时常闹出笑话,损害个人形象又伤害国家形象。
知尴尬是一种教养,是对他人的尊重。有无尴尬感,在很多国家是衡量社会文明的重要指标。一项统计显示,英国人平均每天要为忘记人名、难看的汗渍等细节脸红四次,尴尬感特强,号称“尴尬帝国”;在美国,排队上洗手间时,人们是站在大门口,而非“小单间”门口;日本的地铁上,接听手机是一件很难堪的事,通常会先挂掉再回短信,告诉对方在地铁上,稍后回电。
培养尴尬感,重要的是提高社会公众对不文明言行的敏感度。打小就“缺课”,成年了也没得到系统“补课”,不知何为尴尬,自然缺乏对文明的敏感度。提高敏感度,就是要让公众从细微处入手,知晓何为尴尬事,从距离、音量、行为、语言、形象、习俗等各方面明晓规范、得当把握。
营造“尴尬文化”氛围,强化教育、提高认知不可或缺,让社会舆论对不知尴尬的人的行为形成强大压力也很重要。地铁风波后,“凤爪女”反被某企业邀请到年会上去表演。企业这样借机炒作的不当做法,是对不良现象的助长。对于不知尴尬的人,舆论应当是一片“差评”和“嘘声”,这利于公众尴尬敏感度的提高。在一些国家,令人尴尬的不当行为甚至会受到法律制裁。比如在美国,高速公路旁随意停车“方便”,将被传唤出庭;把电池等有害垃圾随意乱扔,严重的会被判入狱。
“尴尬感”是社会文明的晴雨表,每个人多一点“尴尬感”,人与人之间就会多一份优雅、多一份尊重,社会就会多一份文明、多一份美好。
尴尬的嗓子
文/郭娟
从记事起,我的嗓子就是哑的。我也好奇地问过妈妈,为什么姐姐们说话声音都燕语莺声,婉转动人,而我却是低沉沙哑呢。
妈妈说法是,我小时候特别爱哭,且哭起来嗓门特别大,大到半条街都听得到,把声音哭哑了。听到这个答案我吓一跳,到底什么原因让我把嗓子哭成这样呢?
嗓音不动听,自然唱歌也不好听。上世纪80年代,没有多少通俗歌曲,还是民族风最流行。我们小学上音乐课,那时流行尖细嗓音,我班有个叫张小芹的女生,嗓音比我还粗哑。记得每次唱到高潮部分,她都把脸憋得通红,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细的音儿,她为证明自己声音很细,快豁出命了。
我嗓音不好听,可一直是文艺骨干,从小到大,朗诵、唱歌的活动都没少参与。上中学时,我们学校是个规模和班容量都不大的学校,学生只有400多人。别看学校小,那时我们活动特别丰富,经常举办“诗歌朗诵会”或是“智力大赛”等活动。
有一次在朗诵大会上,我朗诵一首《周总理,你在哪里》,自认为朗诵得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没想到才得个二等奖。好几次,故意问同学,“喂!你们听我说话别扭吗?”若回答,“不别扭呀,挺好的。”我就开心。如果回答,“有点儿哑,”更有甚者,还会说,“是呢,挺哑的,都想替你咳嗽几声。”那完了,我的小心脏呀,会“突突”好几下,马上不自信了。
不过长大以后,我的哑嗓子依旧哑着,不曾有一丝清亮。声音虽哑,可我唱歌的嗓门不低且调也准。我们姐妹几个从小到大都喜欢唱歌,但属我梅姐唱得最好。她最喜欢唱歌了,那时侯家里孩子多,没有条件深造,虽然爸爸懂音律, 但他一直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孩子,所以我们自小到大都属于散养状态。
前几天,梅姐在K歌上录了一首《甜蜜蜜》,是邓丽君的歌。邓丽君一直是我最喜欢的明星之一,曾经听她的歌着迷,现在人到中年了,依旧喜欢。我一听梅姐唱得特别好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便在K歌上也录了一首邓丽君的《云河》,旋律优美,特别好听。自认为录得挺好,可一放给家里人听,梅姐乐得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她说,通过我声音联想到我憋红了脸,为了唱出这么尖细、柔美的声音,肯定费了牛劲了。看来,我只适合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呀,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啊,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听完梅姐评价,让我想起小学同学张小芹,当年她为憋细音时那骇人的样子,马上唱歌的兴致全无。
说来也怪,亲姐妹五个,就我声音是哑的,对妈妈关于我哑嗓子“是哭的”这一说法,表示高度怀疑,因为据姐姐们描述,我小时候特别受宠,怎么可能天天哭呢!我本人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声音清亮时,显得聪明可爱。嗓子一哑,人显得傻了一半。因为别人高谈阔论,我也不发一点儿声,同事朋友哈哈大笑,我也只能跟着咧咧嘴,仿佛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只会点点头,或是咧一下嘴,表示我听明白了,不出一点声音,显得特别诡异。
有一次,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去药店买药,卖药的阿姨说我是肾受风导致的。我一听吓坏了,惊得我眼眉差点儿飞出额头去,肾还能受风?本以为心、肝、脾、胃、肾这些零件藏在肚子里很安全,万没想到,藏的这么严实,居然也受风了。但由于说不了话,也只能频频点头,表示信服,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般。
我的职业是老师,又是教语文的,课又多,平时讲课极费嗓子,所以,我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一有点小病,就担心嗓子哑,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嗓子仿佛知道了我的软肋,时不时哑上几天做为威胁。我也只能顺从的不出声音,以示尊重。
这几天嗓子又出不来音了,已经折腾一周了,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周三,四节课,可能讲得太激动了,也可能是天气忽冷忽热,不知是捂的,还是冻的。总之,嗓子在周三晚上出不来音儿了。周四就开始放清明节的假了,嗓子却在此刻“关门”,太不给力了。
自从妈妈去世,我们周末都去爸爸那打会小牌,为的是陪爸爸解闷儿。
于是我就向“总部”汇报嗓子哑了,请求在家休养一天。不去打牌了,因为打牌要出声音呀,不利于嗓子的康复。
最终,在各种“诱惑”下,还是顶风冒雪,义无反顾地去打牌了。到老爹那,这个姐姐给切水果让我败火,那个姐姐给沏菊花茶,说润喉。爸爸则拍着我的手背说:“你不用说话,我们看见你就行了。”梅姐总逗趣:“老爹,咱这牌局,档次不低啊!俩作家陪您打牌,都没时间写东西了。”爸爸也会逗趣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还是有的。”
日子被亲情拉扯的绵绵长长的。捂得又暖,浸得又润。自从妈妈去世后,我们几个孩子时时围绕在爸爸身边,哥哥更是寸步不离,日夜陪伴。
梅姐说得好,咱家孩子姐妹缘不浅,别人家也许很长时间不见一次,咱家一周就呆两天。
孔子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想说,父母在,不言老。人生如画,那亲情就是花草树木。亲情在身边,平凡的日子里我们细细体会。
10元的尴尬
文/茨园
前天中午,一有钱的兄弟邀我喝酒,想着好吃好喝且不用付费,我欣然受之。高高兴兴出门时,忽一想这兄弟请客的地方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有品位,上档次,出入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我若是骑着破自行车去了,即使这兄弟不说什么,自己都觉得寒碜。所以,我决定打出租车去。
到了地儿,瞥眼见计价器上显示9元,不免我有些心疼。为使心态平衡一些,我从钱夹里捡出张最破的10元钞递给了司机,然后眼巴巴等着他找我一枚1元硬币。谁知,司机是个认真的主儿,拿着那钞对着日光照照,一扭脸递回我面前,鄙夷地盯着我说:“换一张。”“咋了?”我瞪大了双眼。“假币。”他说。我一愣,拿过钱也对着日光一照,看不出异样,便疑惑地说:“旧点儿,咋就是假币呢?”“哼,我又不是酒驾,蒙谁啊!”他冷冷一笑。看着他这样子,我也犯了梗,忍不住争执了两句,他“哼”一声把车开到附近一家银行门口说:“咱俩争也是瞎争,还是进去让人鉴定一下吧!”
心中无鬼,自然坦荡。我和他一前一后进去了,把那钞递到了柜台内。不想,嘀嘀,验钞机发出警报。“假币,没收!”本来态度和蔼的银行工作人员又对着验钞灯看了看,态度180度大转弯,冷着脸说。我一愣,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趁着暗夜躲在地下室狂印假币的主儿,但也只好灰溜溜从皮夹里又摸出张10元钞,讪讪地递给了司机。
弄出这种尴尬事儿,自然要想办法挽回面子的。我大度地看着司机说:“算了,那一块钱不用找了!”谁知他却“哼”声说:“说得轻巧!耽误我这么会儿工夫,一块钱就想把我打发了?”“那你要怎样?”我问。“拿二十块赔偿我吧!”他说。“想得美!”我一听就急了。
许是银行工作人员“热心”地拨了110,在我和司机唇枪舌剑三四分钟时,俩警察走进了银行。警察问明了缘由,也觉得司机要求得没道理,“调解”走了他,摆手示意我也可以走了。然而,我郁郁闷闷地也要走时,朋友的电话打来了,“你咋现在还没到呢?大家都等着你呢!”手机里,他埋怨。我没好气地刚说句“你们先喝着,我三五分钟就到”,那俩本来要走的警察却扭过了身,一个问:“赶酒场呢?”“嗯。”我下意识应了声,忽然觉得让他们高看我一眼,所以就顺嘴说:“有人在XX大酒店请我呢!”话音甫落,那警察就黑着脸儿拦住了我:“你先甭急着走。”“还有啥事儿?”我茫然地看着他。“装傻啊?”他的脸更黑了:“跟我们回所里协助调查假币来源呀!”“我、我……”我结结巴巴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另一个警察也走上前来,拉着我说:“走吧,别光想着公款吃喝,先到所里把事儿说清楚再腐败!”一时间,我狂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