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散文
银杏散文(精选20篇)
最后一片杏叶
文/棋迷鼠
风,刮得更猛,催得更急了!
一片金黄的杏叶——确切地说,还有最后一片金黄的杏叶,在挺拔瘦劲的梢头迎风狂舞,随时将像先前的叶子一样被狂风一一卷去。
蒙蒙暗云涌,猎猎晚风遒,天色黯淡如昏。是时候了!枝桠遒健的银杏树,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急风过后便会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她要赶在风停之前将这最后一片叶子由风儿捎去。她静静地凝视着这摇曳翻飞的最后一片叶子,她觉得,那就是她自己的心……
这棵银杏怕有上百年了吧?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这样寻思,都会不自觉地走近,用手摸一摸褐色的树皮。这棵银杏树就在村口的弯道上,不远处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每一天银杏都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再远处是黑黝黝的一年四季难得有空闲的广袤土地。
她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一位打渔的孤独老汉将她栽在了小河边。老汉有一条破旧的小船,小河边搭着他小小的破茅屋。卖鱼归来,老汉照例会打上一壶酒,一个人对着飒飒翻飞的银杏自斟自酌,又一边喃喃自语。她渐渐长高了,她看到老汉打渔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看到他喝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她记得秋叶飘零满地黄叶堆积的一天,那条破旧的小船顺水漂去,再也没有回来……
她盯着这最后一片叶子,她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银杏长得更高了,更加地枝繁叶茂了,村里人用长长的石凳围了一圈,他们都喜欢在树下小憩片刻。他们常常聊起孤独老汉怎么只栽了一棵银杏,至少也得栽上两棵呀?她依稀记得,她和许多伙伴一起破土而出,一起绽芽抽节,一起快乐谈笑,翠绿的杏林间总会不时发出嘻闹的沙沙声。随风而来的,总传递着一股热烈懵懂的信息,这让她有些不安又充满着期待。她知晓,一定是那棵离她不远的俊逸疏朗的青涩银杏,每天传来柔柔的目光和絮絮的轻语。
……又何必再怨恨那孤独的老人呢?银杏长得更加高大了,她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每一片绿叶都舒展得分外精神。她将自己的心意隐藏在每一片扇形的小叶上,一定会有读懂她的树(人)。她要借着风的帮助,将每一片深情飞向远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夏去秋来,艳丽的骄阳将一片金色撒向银杏,片片团扇闪动着令人眩晕的鳞鳞金光。这样的时节,她看到一对满头银发的村里老人常常依偎而来。男的戴着厚厚的棉帽,拄着拐杖,女的扎着暗红的围巾,扶着男的手臂一路慢慢挪移着。他们总在黄昏时分准时出现,默默地坐上一会儿,缓缓起身蹒跚而去。
她又忆起一对旅行的年轻恋人路过这里,绕着她疯狂追跑,又手拉手想抱住她。姑娘说,别的银杏树似乎都落了叶,怎么这棵还这样满树金黄?小伙仰起头,满树是纯粹的金色,沉思了一会说,他(她)似乎在等待什么吧?姑娘看了下他,狡黠地问,那个他是你还是我呢?还未等小伙回答,却呵呵地笑开了,说,你瞧,你仔细瞧,那叶片像是一颗心吧?
银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隐隐地温暖地痛着。是的,她让那年轻的帅小伙说中了。她的确在等待着,她不会让这满树的金黄像萧萧秋叶般无声坠落,她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每年这样的时节,还有一个人总是会出现在她眼前。他支起架子,捏着画笔,在洁白的画纸上涂抹出一片美丽凝绝的金色。她看见他微秃的脑门,像清清的河水泛着莹莹的波光。村里人静静围过来看画家作画,显出敬仰的样子,只有孩子们一会儿钻到画架下,一会又在石凳上跳上跳下追逐着。村里人都觉得画家画得好,她却从画上看到了自己的孤独和落寞。多少年来,她把这些都隐藏得很深,惟有这位画家看到了枝繁叶茂下的孤独,看到了金光辉煌下的落寞。
寒风呼啸,一阵猛过一阵。是的,是时候了!银杏深情地望了一眼这最后一片金黄的杏叶,那上面有隐藏得深深的孤独和落寞。她,终于松开了刺向苍穹高举的手!
那小小的黄叶,在风中急急地打了几个转,像一只振翅而飞的黄鹄冲入黯淡的浓云,向远方飞去……
小雪有雪,银杏叶落
文/卿云
“听雨寒更彻,开门落叶深。”
小雪未雪,绵雨相伴。雨下了两天两夜,怕是也累了,正慢慢转成烟雾,于我的衣上发上浮游,又悄悄凝结成珠,密密匝匝,亮晶晶一片,不忍抚它,小心翼翼,怕它洒,怕它疼。停车独步,在这水汽茫茫的早晨。银杏树正叶落如雪,洋洋洒洒,悄无声息。
静立这无边金雪之中,我看季节匆匆奔跑,绿的黄的影子,由繁到衰;听年华似水,在身边,在指缝,波澜起伏,哗哗远去。
我嗅得到叶柄与枝杆之间那无奈的舍离,树木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这声声叹息,杳杳地,砸在我的头上,我的肩上,我的眼里。人到中年,有时便是这样一份眼睁睁。四周叶落成势,只觉逝者如斯。
我知道,她在洒,她在疼。
此时烟雨如聚,终汇结成泪,颗颗斑斑。
一片叶来,似鸟儿的滑翔,轻附于掌心,有微微的痒。抬头看看她曾经站立的枝丫,好高。俯首细观,在这氤氲雾岚里,无阳光的辉映,她竟然也是如此的透明,无暇而纯粹。柄与面俱是一样的澄澈,根部圆滑完美,不见忧思。面容端庄润泽,没有岁月的黑斑,没有风撕的裂伤,没有衰败的蜷缩与皱褶。
她美,她舒展。
她只是换了服装。我突然懂得,这满地的叹息,源于找到归宿的幸福,不是无奈,是深深的满足。
她淡雅俏丽,不争宠妖媚,不嚣张喧哗。
她婷婷有诗意,她沉静若处子。
浅浅淡淡的面容,舒朗有致的姿态。我爱她。爱她清润平和,恬静无争。
她从丰子恺的漫画里走出。古人吟诗对落叶,多伤戚悲怀,而于银杏叶,我只觉温暖静美。那一树一树耀眼的暖色自天而降,点亮了时空,那一片一片遍地的金毯广厚无边,锦绣了土地,这是银杏叶最美的时刻,她的美在于飘落。
有的叶落是因为听信了风的谗言,有的叶落是因为受了朋友的蛊惑,有的叶落是因为高处不胜寒的疲惧,有的叶落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绝望,但银杏叶不是,她守心而安然。
半圆的树叶,扇形的姿态,人生便也是这样,不圆满又如何。喧燥的世间,自带小扇,又何愁不时有清风。最喜冬来寒虐,扇尽归根,却是无与伦比的至美时刻。小雪有雪,银杏叶落。
窗外的那一抹金黄
文/南方的胡杨
江南的初冬不似北方那么的荒疏,窗外的香樟、雪松、海棠、含笑等一些我知名的,还有一些我不知名的花木依旧是满眼翠绿,只有那株常伴我一起沉默的银杏被初冬的冷风染得通体金黄,在阳光的映照和蓝天的衬托下,显现出她独有的俊俏典雅、雍容华贵,让人心生怜爱。
老家的村头也有一群银杏树,高矮粗细不一。记忆中大概有十几株,村里人叫它“白果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微风带着片片冠状的细叶从枝头飘零,煞有一番诗意。
或许是这些树有别于其它的树,也或许是这些树有了些年头,反正村里人对这群“白果树”是有些敬畏的。因为我看到树群下有一个不知是谁搭起的土地祠。每逢初一,十五还都会有不少的香客来到祠前焚香祈祷,显然在村民眼里这些树被神化了。
被神化了的树自然是没人敢砍的,而当时懵懂无知的我却在一次忘记带薯滕栓杖的时候,砍了一根手腕粗细的“白果树”枝应急。回到家后,这根“白果树”枝一头插地,一头撑着我家院角那棵有些斜倒的枣树。后来,枣树没了,而支撑枣树的那根“白果树”枝却长出了叶子。也许觉得这树和我有着这样的渊源,所以对它特别的呵护。到了秋天,叶子开始变黄的时候,我都会收集一些完整的、硕大的叶子带到学校分给同学做书签。那些只在植物书上见过银杏叶的同学自然很是珍爱,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压在书里。看到他们那么在乎的样子,我也会很高兴。
后来,由于工作关系我调进城里,母亲和弟弟也随我离开了老家。之后,回老家机会自然不多。偶尔几次,当见人去房空,物是人非,曾经儿时我们兄弟姐妹追逐打闹的院子已是杂草丛生。心里总少不了有些许的伤感,只有那株越发的枝繁叶茂的银杏给我不少的慰藉。
再后来,老家的老房子拆了,弟弟在原址上建了一栋小洋楼。现在回到老家,我很难找到承载我记忆儿时生活的载体,只有那株我无意插活的银杏树高高的挺立着。于是,在我每每回老家的梦境里都少不了这棵银杏树。
前几年,我调到现在的单位。记得第一天上班,当被引到安排好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静静地矗立在窗外那株银杏,顿感这个陌生的办公室是那么的亲切。
这株银杏和我家那株一般粗细,她形如一支倒插的毛笔,似蘸雨水为墨,展天空为纸,默默地记叙着她心底的故事。我确信她和我一样有很多难以释怀的旧事,所以这之后,工作累了,我便会倚着窗台静静地望着她,与她沉默的交流着------
古银杏遐思
文/黄庭寿
一
那是怎样的一棵古银杏哟。
六七人合抱的树干在齐人腰际处分成三绺,每一绺都意气风发地直刺苍穹,在八九米处分枝散叶,撑起一片遮天蔽日的树冠。树干上的皮纹歪七扭八,像风中飘摇的炊烟。可能是养分充足的缘故吧,近树梢处形成三五个脸盆大小的树瘤,或怪目圆睁,或头角峥嵘,或异峰突起,平添了几分神秘而灵动的韵致。时至秋天,扇坠形的金黄树叶随风而下。站在树下,耳畔似乎传来低沉浑圆的嗡鸣声,像从树冠深处生发开来,涟漪一般在周遭扩散。这时,你会忽然觉得,整棵大树仿佛自上而下逆生长,一股充沛的清俊之气从顶端倾泻下来,劈头盖脑地注入你的全身。佛家所谓“醍醐灌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苍溪大山深处的黄猫垭,我看到了生平仅见的古银杏。在山丘、田野、池塘、村庄环抱的温馨氛围里,一棵大树挺直如脊梁,瞬间打破阳刚与阴柔的平衡,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据当地老乡讲,这棵树每年结白果数百斤,刨去养护费用,卖果还有结余。如此说来,这样一棵自给自足、自得其乐的古银杏,比“老树春深更着花”的境界更深一层了。
二
现在说说古银杏的根系。
可能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吧,树下围了一圈青石条。但嶙峋的树根根本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把那些石条扛得七拱八翘。大大小小的根系组成一道凝固的瀑布,在山坡自由地伸展,一些树根滑下山坡,穿过阴沟,像粗大的绳索,拴在不远处两套老院子的墙基下面。
两个院子显然有些历史了。倾斜的木柱,雕花的门窗,破损的石板,积地的灰尘,都在诉说昔日的荣光。院子里的人家多半姓蹇,据说祖上很出过几个光大门楣的显赫人物,在当地属于名副其实的望族。当我们来到院子里时,热情的主人端茶递烟,与我们拉起了家常。世事轮回,在他们身上,望族子弟神思飞越的得意劲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其如此,那种朴实谦恭的烟火气息才令人备感亲切。
1934年的秋天,也是这样一个落叶萧萧的日子里,李先念指挥了着名的“黄猫垭阻击战”,取得了重大胜利。创造了红军战史上光辉的范例。黄猫垭,因这一场阻击战一举成名。
当年,战斗的硝烟还未散尽,这群官兵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蹇家大院休整。那时,早已露出破败相的院子内外挤满了士兵。是嘎吱作响的木门给他们挡住了山里的风寒,是朴实的父老乡亲给他们端来甘甜的山泉水,是亭亭如盖的古银杏为他们撑开一片金色的天空。
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古银杏一定目睹过很多,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切近,这么惊心动魄。
三
在红军渡,我看到了这样一条石刻标语:红军是为穷人找饭吃的队伍。当年,不足20万人的苍溪,就有3万人参加红军。就是从这个渡口,他们趟过流血漂橹的嘉陵江,开始了长征。“风萧萧兮易水寒”,镌刻在石碑上的苍溪籍烈士达6000多名。这些义无反顾的举动,是为了革命,革命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活。
如今的黄猫垭,岁月的风沙行将掩埋战争的痕迹。我们欣喜地看到,大规模的景区打造已拉开帷幕。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们有必要讲述那段英雄史诗,咀嚼历史蕴含的微言大义。
古银杏无言。其实,它像饱经沧桑的老人一样,什么都明白。不信,你走近它试试?
那一树一树的金黄
文/徐群
深秋,抑或初冬,明艳有温度的植物,莫过于那一树一树的金黄。11月末的一天,挚友兆飞发来微信:“徐兄,你母校的银杏开始流金了,赶快来看,错过就是一年!”
母校县中是所完中,后来异地新建,二中搬迁至此。30多年前,我读高中,校园内,葱茏、高大的树木很多,最醒目的,独数教学楼后、男生宿舍楼前的5棵银杏,踏进校园大门,一抬头,伟岸的身姿便占据视野。
对银杏的最初印象,来自家里那块做木匠的舅公送的银杏木砧板。舅公说,银杏生长缓慢,故木质坚硬,耐刃器砍劈。在外地当老师的父亲经常捎些书报回家,很早,我就在《儿童时代》上读过配有银杏彩图的郭沫若先生的散文《银杏》。小小孩童,对文中写到的国树、东方的圣者、中国人文的有生命的纪念塔这样的赞美似懂非懂,但弄清了其“公孙树”别称的由来:爷爷种下的树苗,要等孙子长大了才能挂果!尤其“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的蝴蝶”的描述,给予银杏几多童话色彩。那以后,从没见过银杏真身的山里孩子眼前,长出一棵身形高大、挺拔,披一身金色衣裳的公孙树。
同学文武喜欢唱歌。高二那年,电影《红衣少女》热映,班上小雯与片中女主角有几分神似,翩翩少年怦然心动。侦察到小雯每天大清早在靠近路边的那棵银杏树下背英语单词后,以前上课经常迟到的文武像换了一个人,相邻的银杏树下,每天也出现了他晨读的身影。元旦联欢,文武演唱校园歌曲《校园的早晨》,我清楚地听出他改动了最后一句歌词:“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照着身旁这棵银杏树。”
二林也喜欢在银杏树下读书,但读的是被班主任发现要斥责的闲书,因而选择午休时读,以避人眼目。二林想做作家,几乎将零花钱都用在购买各种文学期刊上。而那时,同学们正偷偷沉醉于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二林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银杏吗?你不觉得那树像极了古英雄的剑,威武、刚猛,通身漫散灵气,欲把活力和温暖传递给全世界!”二林崇拜女词人李清照,在他眼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也是银杏的写照。高三毕业留言,二林在我留言簿上工工整整地题写了李清照咏赞银杏的名篇《瑞鹧鸪·双银杏》:“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我是校排球队的二传。一天,平均年龄17岁的我们迎战一支成人球队,比赛中,我和同班队友余凯配合多次打成战术球。获胜后,路过与银杏一路之隔的羽毛球场,见球技了得的夏老师在练发球技术,我和余凯不自量力发起挑战。夏老师啥也没说,笑着挥拍以一对二:银杏,目睹了他以两个15:0暴虐愣头青的惨烈。夏老师循循善诱,收拍后,朝向银杏对我们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排球赢了,可平日里很少接触羽毛球啊!只有像银杏一样虚怀若谷,坦然接受风霜雨雪的洗礼,才能枝繁叶茂。”
毕业合影,我选择站在最后一排左边,离银杏最近的位置。银杏,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灵魂导师,有你相伴,不会迷失方向。
兆飞的诗其实还有一段:“某一时刻,我们与银杏之间进行着神秘的精神共鸣:欢乐、沉默,繁盛、凋零。”诵读这首《校园里的银杏》,眼前是那一树一树的金黄……
最亮丽的色彩
文/盖昱颖
我心目中最亮丽的色彩,当属三里屯使馆区的秋景。
走在马路上,两边金黄色的银杏叶层层叠叠在枝头上,微风吹过时,许多金黄的叶片便会轻轻飘下,如同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为这梦境般的金色隧道增添了不少情趣。有时成片的银杏树还会用手中的扇子为大家表演“千手观音”,并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不约而同地合奏起了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声声回响在耳边,又声声流入心田。
挡在树后的精巧建筑是各国的使馆。站在大门口的中国卫士,那草绿色的军装显得生机盎然,和金黄的银杏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那笔直的腰板和微微上扬的额头,显得十分威武,让人肃然起敬。或许他正是用那标准挺拔的军姿来向大家诠释着我们祖国的伟大和尊严。想到这些我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心中充满了作为中国人的骄傲与自豪。
中午,我们一家来到法式西餐厅吃午饭,我们有说有笑地品尝着各具特色的他乡美食。正当这时,我感觉背后有人在轻轻拍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捧着一小块蛋糕,用并不熟练的中文向我讲道:“你好,我女儿今天生日,这是给你的蛋糕,我们一起分享吧!”那蓝色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的回答,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的,就像长在脸上的大叹号,脸上略微有些皱纹,不过看起来十分慈祥与亲切。我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接着便伸手接过了蛋糕,用英文说了声“谢谢”。那位外国友人见我会说英语,便和我聊了一会儿。从聊天中我知道了他是德国人,就在我刚看到的使馆工作,他女儿今年十岁了。在对话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一直在十分认真地倾听着我的问题,又十分耐心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在与他谈话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被别人尊重的喜悦之情。
那天,梦幻般的银杏树林,使馆门口卫士的挺拔军姿,还有那外国友人的友好眼神,都是我所看到的这个秋季里最亮丽的色彩。
银杏叶落悟禅声
文/晓云林风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秋风飒飒,银杏叶簌簌,淡然,以千百种姿态,离枝而落。或三两翩翩,或一叶便将整个秋日舞成金黄。映在俗尘客眼中,便分出舞动还是飘零,便分出凄然与脱俗。
不知,叶与叶之间是否有窃窃私语,是否会将心事付与相知?随风摇曳,清晰的叶脉,划出道道弯弯的秋思;回首,向枝干做最后的回眸。飘于地上,却并不委于泥淖,于草地、树跟间默默而栖。似扇,轻轻扇出一季的清凉,让秋之脚步走得更疾了些。于是,一地的金黄慢慢幻化成一眼的灿烂。
静听,身之四周,叶之沙沙,是秋之呻吟?还是解脱的欢悦?每一次落下,似乎都是命运之手随意地弹拨。而以心而听,则只闻寂寂,却无丝毫的悲凉,梦于一瞬间,就在身影后寂寥无踪。
那是一种风景,每个人眼中都变幻成一种唯一。不管落于何处,则只变成一个人世界,在风中站成一树的前生后世。
树树秋声,山山寒色。银杏乃佛教圣树,坚硬细腻,雕佛像,指甲虽薄,亦雕刻如真,不损不破不裂,化千手佛无数,敬谓佛指甲;而叶为菩提之替,精致而如经书片片。秋风拂过,满树的梵唱,让人在纷乱中沉淀,满心的思绪都如蝶翼之薄。
银杏结果,色白,为白果。白即无色,即空,一切皆空。无悲无喜,无苦无难,平静而寂然。似乎是一种天意,到底还是归于佛家。
一叶银杏,一声清远的禅语,自空谷而来,入耳,入眼,入脑,让佛之三昧点化俗世之尘。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想来,黛玉当年所见之秋叶,皆为常见者,故无顿悟超脱之情,只见悲苦之意。而如妙玉之槛外人者,所见当为禅院中之银杏,故少悲秋之苦也!
叶落,即放下。放下,难也不难。但将心思细细滤过了,沉静而无一丝的尘埃。拾几枚金黄,夹于鸿雁,送往不知多远的远方;将一树的思念放飞,也将满心的思绪放下,让秋之阳光,就这样静止在空中。
佛不语,拈花,微笑。银杏叶黄,也是可以拈的,轻若无物。人声、风声、佛声,似乎绕身却无影无形。金黄,浮于湛蓝的天空,顿悟于此时,慢慢结为一生的回望。
银杏叶落,落于山间古寺,只闻禅音袅袅,穿透千年的月光,落于何处?涅,即一世的轮回。落于闹市庭院,不见秋之凄凉,只见满眼的明朗,静卧草间道旁,无一丝愁怨,满身的思绪,都已放下,在那金色季节里。
冥冥中,一声佛唱,在刹那间带走时间的枯黄……
银杏叶儿黄
文/李晓波
当下这个时节,晨跑之后,我最喜欢在滨河东路公园里的几株银杏树下漫步,行走在铺满金黄色银杏叶的砖地上,内心里暖暖的,仿若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痴痴仰望银杏叶飘飞的童年时光。
在童年时,日常满目里全是松树、柏树、青冈树、枫树、香樟树、紫荆树、山茶树等,到了秋天,秋日装扮着群山虽然也姹紫嫣红,别有风味,但对司空见惯的我们却并没有吸引力。偏偏是每次我随着大人们走路到綦江县城必经过的一处,离我的老家小松林大概5公里,一处坐落在横山山腰陡峭的山路上,专门修砌出来供人们歇脚的凉亭旁的一株据说已经有千年树龄的银杏树最为吸引我。在记忆深处,仿佛我每次经过都是秋天,都是生长在亭子边硕大的银杏树树叶发黄的时候,站在亭子边上,遥望着远方苍苍茫茫的群山,感受着清凉的风抚摸着脸颊,抚摸着心房,注视着金黄色的银杏叶在眼前冉冉飘飞着,切割着阳光,切割着微风,切割着眼前的群山,切割着漫无边际的思绪……此刻的眼前,除了这银杏叶,再无别的可看,此刻的心底里,除了这银杏叶,也再无别的可思。
飘飞的银杏叶,有的,冉冉飘飞到凉亭的亭盖上,于是亭盖成了一个不断抛金的“富豪”;有的徐徐散落在凉亭周围,于是凉亭周围洒满了满地的金叶子;有的翩翩地向着深不可测的山下飘去,我看着它们飘落的倩影便痴痴地臆想,这是一片什么样的土地,最终将有福承接这么多金黄灿烂的祝福;最美的,还是在银杏树上,金黄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满树金黄的叶子上,仿若每片叶子都成了一个新的光源,金光闪闪的,令我迷醉,令我沉溺,久久不肯离去。
事实上,走路到县城,路程长达20公里,并不轻松,但人们却乐此不疲,一来固然与那个年代交通不发达,人们囊中羞涩,提倡节俭有关,二来,路途中有这株灿烂银杏,能够为遥远路途提供一丝清凉,提供良多乐趣也不无关系。因为每次,我走到凉亭那里的时候,都会看到早就已经有人守在那里对着金黄的银杏“啧啧啧啧”地赞叹。
去年,我又回了一次老家。现在,老家重庆綦江横山镇已经大变样,水泥公路已经修到了每家家门口,交通发达了,村民也富裕了,很多人在重庆市区、在县城、在镇上购买了住房,当年步行到县城的那条大道已经荒废,鲜有人再涉足。当我向我隔房的伯父问起少年时半山腰的那株银杏,他却兴致勃勃地告诉我,那株银杏还在,每年依然会在秋季里以满树的黄叶笑对秋风秋雨。很多人还会把车停在公路边,然后循着当年的石阶前往探视,有的人是去寻求那段艰难的历史,有的人则想在此捡拾一片灿烂晴空,更多的人,则是怀揣着愉悦的心情徜徉在山坳间,捡拾童年遗落的欢乐时光。
于是,在异乡的土地上,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我愁肠百结地思念着故乡的银杏叶黄,怀想着在叶黄如金里踱着方步的情景,梦想着伸手接住一粒从天而降的银杏,轻轻剥开来,细细观察,细细欣赏,因为那里面满满的,全是乡愁和相思。
两株银杏住禅院
文/董军梅
福荫紫竹院(紫竹禅院)正殿前有两棵历经数百年的银杏树。枝繁叶茂,姿态古朴,春夏翠绿,深秋金黄,已有数百年历史,是福荫紫竹院古建筑群的一大亮点。
银杏树又名白果树,世界珍稀树种之一,是现存种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遗植物,被称作植物界 “活化石”、“大熊猫”。银杏树生长较慢,寿命极长,自然条件下从栽种到结果要二十多年,因此别名“公孙树”,意“公种而孙得食”,是树中的老寿星。
银杏树还有“中国的菩提树”之称,4月开花,10月果熟,11月落叶。银杏冠大荫浓,姿如凤舞,苍翠四荫,像一把大伞,荫庇绿色空间,拓展庭院的“天际线”。每至秋日,高大雄伟银杏树与壮观古老殿宇相衬托,好像两顶黄龙伞分外耀眼。清风吹拂,落叶飘洒,纷纷扬扬,金色的叶片在空中飞旋而落,绿茵如毯的草地铺满金色的叶片,如同铺了一层“黄金地毯”,成就了树荫下一地金灿灿的美丽。阳光为银杏扇形的叶片镶嵌上金色的边缘,直至变成通身的金黄。树上、地上金黄一片,整个庭院充满了绝凡尘、净素雅的银杏叶,是活生生、金灿灿的秋日童话。银杏树释放出它最动人的魅力,让人着迷,构成了一幅理想的美丽画卷,堪称极致,增添了庭院自然生态的审美价值,增强福荫紫竹院行宫庄重典雅的气氛。在园林师傅的精心养护下,今日的古银杏依然生机勃勃。
古都历史中,银杏树一直是帝苑、王第的钟爱之树。紫竹禅院明为万寿寺下院,皇家寺院,清禅院迤西建行宫,乾隆题匾福荫紫竹院。梅尧臣《答友人》诗云:“初闻帝苑夸,又复王第褒。累累谁采掇,玉碗上金鏊。”由于古银杏树年深日久,其外在形象中自有风雨侵蚀后的斑驳痕迹,有一种老物件所特有的岁月沧桑。朱光潜先生说:“愈古愈远的东西愈易引起美感。”
阅读一棵树,让我们追寻一段难忘的绿色记忆;抚摸一棵树,让我们感受年轮记录下的悠久历史文化。19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委二局迁来北平,选定“紫竹院”这座空庙作为办公地点。1950年朱德总司令来到福荫紫竹院中央军委二局驻地视察,看到紫竹院古树作出指示:“园内的大树,你们要保护好,这就是我国的古文化。”1952年“紫竹院”成为总参三部幼儿园用房,1983年归属紫竹院公园。据总参三部的同志介绍,接手庙宇时,两棵古银杏主干有明显熏黑迹象,为火烧所致。据记载,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紫竹院深遭洗劫,庙宇、行宫、花草树木,破坏殆尽。两棵古银杏也许就在那个时候遭到破坏,因此主干势微,蘖枝丛生。
“台榭如富贵,时至则有。草木如名节,久而后成。”古木参天,是一种邈远的时间累积。古银杏如同苍然老者,经磨历劫,纵观朝代更替城市兴衰,阅尽人间春色,老而弥坚,气宇轩昂,与古庙相映,体现文化生态的审美价值。“世外沧桑阅如幻,开山大定记依稀”,它是历史的见证。
古树承载了历史的追忆,折射了心境,古树风姿给心增添了些许的温暖。温暖,是因为我们心存美好,正因如此,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成了某种最贴切的寄托与载体。人们尊重古木,爱护古木,见之油然而生敬意,由衷地萌生出一种厚重的历史情怀,两棵古银杏树已成为后人追思抚远的精神寄托。
银杏又黄了
文/高秋吉
今年的雨多得出奇,春城一雨成冬。清晨的气温降得好低好低。
整个城市笼罩在蒙蒙的烟雨中。走在校园里,踩着湿哒哒的路面,听着悲情的古典钢琴曲,一阵凉风袭来,突然有种想哭的心情。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叶子已经变得黄灿灿的了。要是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定会更漂亮吧。但连绵的阴雨也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尽管落下的叶子风也无力吹起,湿湿地贴在地上。落叶,降温,似乎一切都在预示着深秋的到来。只有那挺拔的松树,依然是一片苍翠,倒还显得不太应景。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季节,家乡也有这样一条种满银杏的街道。夏天不怎么起眼,一到秋天就全变成了一树的金黄,美丽动人。和朋友一起路过时都会忍不住捡起一片落叶,端详许久,才发现原来一片叶子也可以这样美。像一柄小扇子,又像是蝴蝶的断翅,虽然已不能飞舞,但仍不影响它的轻盈灵动。我们一路蹦跳着,踩在层层的落叶上,发出嚓嚓的响声。大口吮吸着甜美的果汁,仿佛我们的友谊也是这个味道。太阳的威力渐渐减弱,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我们谈天说地,从过去到现在,一直聊到未来。顺着路一直走,就像永远走不到日落的地方一样,未来好像永远不会来……
这几天,家乡的银杏叶也该黄了吧。我在车上在很困又睡不着的纠结中想。在车上胡乱想了一小时左右,熟悉的街景就引入眼帘了。朋友到车站接我,快一年没见了,但丝毫不觉得生疏。一个大大的拥抱,一路谈笑风生,好像又回到几年前。现在再谈生活,语气中多了一丝妥协。对恋爱的标准降低了,对未来的展望也更切实际了。或许这就是成长吧。寒暄间,我们不觉又走到了一道银杏树下。阳光斜斜的打在每一片叶子上,没得那么耀眼,黄的那么鲜亮。微风掠过,几片小扇般的叶子在半空中打着旋,落在地上,树下铺了一层落叶,唯美而又凄凉。美好的事物总是惊鸿一般短暂,在叶子就快落尽的时候,我们才感叹它的美丽。就像你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对我的重要。可转身,你只留给我一个孤傲的背影……
银杏又黄了,我们又重逢了,踩在落叶上,依傍而行。一长一短的剪影在夕阳下树成一幅绝美的风景。
银杏情怀
文/李洪
我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五年前的冬天,我搬到了现在的住处,背靠南山地处半山的幽静之所。书房外是一个露台,站在露台上,抬头就能看见蓝天白云和飞翔的小鸟,还能看见远处来回穿梭的轻轨,这些,都是随性的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居住的主要原因。露台外面种了不少的植物,玉兰、榆树、银杏、三角梅,还有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混杂在一起,倒也给平淡无奇的日子增添了些许乐趣。
与银杏结下不解之缘,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搬家的第二年初冬,我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血脉不畅,有些僵硬,走了好几家医院,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效。在与一友人闲聊中,他提起用银杏叶熬水泡脚,可以活血化瘀,使血管扩张促进动脉与静脉的血液循环。我并不知道这个药方是否有效,病急乱投医,试试总不是坏事,况且,露台外就有一株,不用刻意寻找,何乐而不为呢?那时,正是金黄的银杏叶飘落的季节,树下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随便捞回一些,按友人教给的方法,清洗干净后,足足熬煮了半个多小时,等冷到50度左右后,才趁热泡脚。没想到的是,这样泡了七、八次,我腿上的毛病竟然渐渐好了。我心生感激,从那以后,开始有意无意关注露台外那株治愈我多年顽疾的神奇银杏树了。
三月的春风刚吹过,光秃的银杏树枝丫就会生发出许多淡黄的新叶,灰褐的枝丫枯槁色与那一抹新鲜的生命之色交相辉映,随风而动,给人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同时长出的还有悬挂在叶岔间的花,呈下垂的长心形,三五成群的各自簇拥,像风铃,侧耳倾听,还真能听见随风发出的细微声响呢。
初夏时节,银杏叶早已长成了墨绿色,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有风的时候,蝶状的叶片与跳荡的阳光一起上下翻飞,像腼腆的小姑娘在惬意地摇晃着芭蕉扇,煞是好看,目光与其热烈相遇,真是一场诗意的邂逅。这个时候,一枚枚青果像害羞的青涩女子,掩藏在叶片后面,矜持中透着些许顽皮,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们的身影。我是能看到她们的,与银杏的情感,已经深深种在了心底。阳光的午后,她们躲在叶丛中,也偷偷地窥视着我呢,相互凝望中,我听见了她们低低的私语,无拘无束,乐不可支,与空中啾啾欢唱的鸟鸣一起,涤荡着我的心扉。
八月,一连几天的劳累,再加上长期吹空调,身体出现了微恙,头晕,身体乏力。我知道,这是多日疲劳所致,由于一直关注银杏树的缘故,这次我不再胡乱吃药,知道银杏树叶泡水喝,可以提神,改善耳鸣、晕眩等症状。于是找来晒干的银杏叶,放几片泡进开水里,慢慢地啜饮。没几日,头晕乏力的症状就慢慢消失了。
中秋过后,银杏树渐渐披上了黄金甲,远远望去,金碧辉煌,绚烂夺目,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银杏一年中最美的季节。银杏果也已经成熟了,一粒粒褐黄色的果实,裸露在慢慢耷拉下来的叶子间,难以抗拒啊,引来几个闲适的老人,用长棍子打落下来,这可是难得的美食。我伫立在露台上,看着棍子一下下打在银杏树上,焜黄的叶子也随果实簌簌落下,不觉心生怜悯,让它们自然凋落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无情摧残呢?银杏树啊,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受到疼痛,但我的心是一定会随着那一下一下的拍打而抽搐的。
银杏树,早已在我的感激与怜悯中,形成了深深的情感。
双杏寺观银杏
文/周子顺
今天,我们“小作家苗圃”一行冒雨在乐余社区管理员和文化志愿者叔叔阿姨的带领下,去了张家港市大新镇着名的双杏寺观银杏。
我们一进寺,就看见了三棵好大好高的银杏树。我很奇怪,为什么双杏寺里种了三棵银杏呢?原来双杏寺是由明朝天启五年方丈不二和尚所植两株银杏而得名,到了清朝康熙十三年,主持和尚又种了一棵,这一棵树就比原来的两个“哥哥”小多啦,所以这里还是叫双杏寺。
我走近看,一只只黄色的“鸭掌”挂满枝头,向我们招手。风吹着你,“哗哗哗”,雨打着你,“啪啪啪”,多么悦耳的声音啊,我忍不住去摸摸你那高大的身躯,棕色而又粗糙的树皮显现出你经过的风风雨雨;你那挺拔的身躯,教会了人们奋发向上的精神。古有桃园三结义,为了建立大汉王朝互相帮助;现有“双杏寺”三杏结义,为了守护四方百姓,坚定不移。
后来,我还和两个好朋友玩起了“桃园三结义”的游戏,周围的人都因我们的表演笑得前仰后合。银杏树垂下了金黄色的枝条,在风中飘动,好像也在为我们鼓掌!
我们回家了,但谁也无法忘记那三棵伟岸的银杏树。
秋天的银杏树
文/范一鸣
金秋时节,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到了美丽的银杏谷。
微风吹来,银杏树的叶子落了下来。有的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有的像滑翔机似的兜着圈子盘旋而下,还有的像杂技演员翻着跟头落到地上。
很快,地上就像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行人走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告诉大家:“秋天来了,秋天来了!”
当一片银杏树叶从我的头顶缓缓地飘落下时,我轻轻地把它捧在手心里,仔细地观察。它像一把小扇子,又像一把小雨伞。
爸爸告诉我:“银杏叶可以降低血压,银杏树是一种神奇的‘医疗树’。”我小心翼翼地把一片片银杏叶夹在书里,因为我想把秋天留在书中,等待下一个秋天的到来……
我喜欢秋天,更喜欢秋天的银杏树!
与银杏对视
文/伍中正
我站在柳叶湖旅游度假区行政中心的顶楼上,看见了东西走向的柳叶大道,看见了柳叶大道两旁不高不低的银杏。
那些银杏同样是柳叶大道的走向。从晃晃悠悠的大码头一直到结结实实的铁路桥,银杏一路小心地站过来,站成了柳叶大道的标志。
我对银杏的印象不太陌生。几年前,见过太阳山盘古广场上两株粗壮的银杏,也见过梦幻桃花岛上那些被切除枝干的银杏。说真的,让我有着眷恋甚至牵挂的却是柳叶大道上的银杏。
春天,嫩芽绽放。夏天,绿叶密集。秋天,绿意不肯消退。柳叶大道上的银杏,经历春夏秋三季的情景,我非常熟悉。现在,我跟银杏保持不是很远的距离,并且有过温暖的对视。
一种纯粹的金黄,一种烙上岁月痕迹的金黄。很干净的阳光下,那些银杏的树叶是那样的金黄,黄到我彻底心痛的程度。安静,金黄,清新,这一些词语用在柳叶大道不为过,用在每一棵银杏上,也不为过。从大码头过来,一直到铁路桥头,它们让我找到金色的源头和终点。
与银杏对视,感觉真好。每一棵银杏安静在时光里,每一片树叶安静在枝上。我看见,那些晨风里吹落的叶片,安静地躺在地上、绿草上,那种场面,简直就是一幅画,就是一幅幅生动的画,就是一幅幅色彩鲜艳的画,就是一幅幅用手一拧就能拧出黄色汁液的画。
柳叶大道跟大道上的银杏,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入冬后,我看见的最美景色。我愿意把这样的景色保留在我的记忆中。看见银杏,就像看见富有;看见银杏,就像看见健康;看见银杏,就像看见熟悉的朋友。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甚至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像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一样,把银杏从我的记忆中掏出来,好好欣赏,好好回味。那一刻,我感觉最金黄的是银杏叶片,最清新的是银杏身边的空气。
整个晚秋,一场接一场的绵绵秋雨,淋湿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子,曾经发霉的日子,掺杂着发霉的生活。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晚秋给我的好情绪。在初冬,我始终相信,那些银杏叶片,应该带着初冬的温暖,还带着初冬的款款深情。
我跟那些银杏对视的中午,在别人看来,非常复杂,在我看来,非常简单。
柳叶大道是常德非常平常的道路。一直以来,我认为柳叶大道没有让我称道或者记住的东西。那些刻意的建筑,那些夜晚的灯光,那些每次特大活动之前路灯杆上张挂的花花绿绿的广告牌。甚至,它在七里老街街头陡然出现的五岔路,都没让我记住。唯独这天中午,颜色极亮的银杏,成为了柳叶大道的一道风景。
柳叶大道的银杏,我熟记于心。
从柳叶湖旅游度假区行政中心顶楼下来,一路走,一路想,每一株银杏,在黄昏之后,会不会像一盏盏明亮的灯,在柳叶大道上耀眼?每一片叶子,在降霜之后,在落与不落之间,会不会有人痛惜?
南雄禅黄
文/段飞鹏
秋风沉醉,南雄薄凉。又是一季深秋,粤北南雄市坪田镇的银杏黄了。
郴州与韶关南雄,一山之隔,同属南岭山脉。相闻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逢。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那么缠绵悱恻。经年,我看过连州国际摄影展,探访过南岗千年瑶寨,参拜过南华寺六祖慧能肉身,穿越过乳源大峡谷那幽深暗河,唯独与南雄的千年银杏擦肩。
许多人喜欢把机缘理解成无奈。而我理解的机缘,是守望,是际遇,是邂逅。你来,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还是在这里等你。曾经一人游走烟雨苏杭,朋友说我神经病。我不想解释,不想附庸。独自触摸姑苏小巷,漫步西泠印社,没什么不好。内心到了清凉,方能以心为舟。万千人观赏坪田镇军营寨古银杏,与我何干?我只是与孤独守望着那场千年前许下的约会。
而一个诗情画意的高山村落,为何叫军营寨?没人解释。眼前这两株千年银杏,苍穹挺拔,独立寒秋,就在古寨黄石拱门前。因为她们叶片半黄半绿,不妖不媚,许多游人匆匆而过,反专注于那株百年新杏。因为她黄得盛大,美得醉人,迎风招展呀。
表象往往令人意乱情迷,却仍有人专注于肌理的厚重、沉淀。我随手拾起一片刚飘落下的银杏叶,它圆润、饱满,略带淡淡清凉。美眉攀枝采摘,将其串成环,佩戴头顶。美吗?似乎美。但生拉硬扯将叶片摘取,她痛啊。
夕阳西下,银杏叶泛黄。人声鼎沸中,我选择逃离,漫无目的游走阡陌,眼帘却浮现军营寨的那抹金黄。浅吟低唱禅黄,思绪翩翩起舞。
金黄,贵族象征,权威表象,人臣泾渭,龙袍加身者,皇帝也!金黄,富贵寄寓,良辰吉日缩影,天干地支,风水八卦,衍生婚丧嫁娶,莫不以黄道吉日为上策。
金黄,赋予太多的想象。但许多人却独爱银杏黄。不是因为银杏黄得璀璨、凛冽、孤傲、盛大,而是它留存亿万年的思恋。现代科学证实,银杏,是现存种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遗植物,与其同纲的所有植物大多已灭绝,唯独它一代又一代传承。
那么,它在等什么?等岁月老去?等星球合一?等史前文明?等量子解码?抑或等那场地老天荒的爱情?……一切皆有可能。连原子弹核辐射都无法让其变异,还有什么不是银杏能等不到的?所以啊,人生岁月匆匆不足百年,善待万物生灵,比索取要好。
军营寨的原住民朴素、真挚、好客。年轻人说不清自己的祖先来自哪里。老式土墙房,大多只剩下残垣断壁,或许它们能说清百年前军营寨的沧海桑田。小邓的爱人是江西赣州人,善良、能干,广东白话相当流利。一山连三省。湖南汝城方言与南雄白话相近,肯定也有通婚,只是没住在军营寨。或许在坳背、姜塘、冯屋会有汝城人吧。
北有万时山、大瑶山的阻隔,军营寨的深秋夜晚,比想象的要温暖。几名驴行者摆开架势,银杏树下品茗聊天,把酒言欢,别样情致。人走进原野,才会真正明白,人生不需要苟且。撩开帐篷数星星,一弯新月伴寒来。比起睡房车,我觉得帐篷更融入天地。而枕着降央卓玛的《那一天》入眠,心会特别宁静、安然、柔软。
不是风起云涌的季节,岭南的日出自然会略带几份氤氲、羞涩。但有人偏不信,希望看到军营寨的银杏、古村、朝霞相映成辉。扰了银杏休眠,也惊了我的清梦。生活在人群里,有时要学会清决,不必要苛刻。心地柔软的人,退三尺,海阔天空。为争一个机位,两个人吵吵闹闹,恶语相向,我劝说了几句,还是没有消停,只能逃离。
老邓的农家旅舍三楼平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几个摄影人专注于山下的美景,快门咔咔声没停,赞不绝口。举目远眺,我惊呆了。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与朱元思书》这四句,用在此时,更适宜不过了。
寒露至,薄雾生;天空谧,山水黛。层层叠叠的山峦,薄雾轻绕,行云流水,或明或暗,或浓或淡;迟来的冬日暖阳,洒在古银杏树上,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与山峦墨绿相映,形成一幅偌大的天然山水画卷,禅意万千。
我倏地醒悟过来,何谓军营寨?因为它是镇守南雄的咽喉要塞呀!
银杏:沧桑之美
文/戴益民
地处鄂北咽喉、中原门户的安陆,被誉为全国“银杏之乡”。安陆钱冲银杏,早已耳闻却无缘目染,甚为遗憾。朋友告诉我,观赏银杏的最佳时间只有十天左右,甚至比樱花的花期还短。正是银杏染黄满山的季节,我的身虽未动,心却已远。哦,安陆银杏,我愿放下所有的红尘羁绊,与你共赴一场梦寐以求的心灵之约!
远远望见安陆钱冲谷,一条新修的公路上,数不清的大小车辆排起一字长龙。映入我们眼帘的,是风清云淡的的田野,洁净清宁的山峦。进入山口,只见一泓清池,倒映着俊朗群山,宛如一幅水润的巨幅水墨画卷。水面上,群禽戏水,鸟鸣啾啾,让淡极的秋变得明亮,丰盈,绚丽。近了,再近了,终于看到一棵千年古树,伫立村口,昂首蓝天。它的躯干粗壮,枝桠结实,它满头银须,如苍老的哲人,睿智,博大,深沉。它是乡村的守护神吧,那飘扬的金黄的头巾,那散落一地的秋叶,如云霞般灿烂,似雾霭般静美,美不胜收,令人沉醉。第一眼,只须第一眼,我便被这千年银杏的恢弘气势所折服。天之苍茫,山之逶迤,树之丰盈,水之澄净,这是多么美好的约会时光啊!闭上眼,让自己轻松愉悦地享受大自然带给我的美好气息。
沿着山路前行,一处处古树群落、一幅幅色彩斑斓的自然画卷展现在我们眼前。漫山遍野黄灿灿的银杏,远远近近,层层叠叠,起起伏伏,让人目不暇接。那一树树的金黄,在洁净的山野摆开色彩的盛宴,葳蕤生辉,尽情绽放。它们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有的并蒂连枝状如夫妻,有的揽腰依偎胜似情侣,有的亲密无间形同母子。大自然的泼墨真是大手笔,随心,随意,随缘,处处无不透着一股灵气。置身其间,看小桥流水、村落民居,观袅袅炊烟、斜阳夕照,赏杏之华美、秋之重彩,令人恍若进入田园梦幻、世外桃源。
终于见到那棵生长了三千多年的“银杏树王”。当地人说,遇到吉日佳节或家有喜庆之事,人们都会绕树王三圈,祈福求祥。三千年,这是何等漫长的生命年轮!我只能用“沧桑”二字来形容。巨冠参天,虬枝繁茂,根须密布,那些沧桑的痕迹深深,刻进皱褶的肌肤中,令人心生敬畏。除了虔诚的膜拜,倾心的聆听,我别无选择。有人说,一棵银杏生下来就可以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烂,这是一种坚韧,一种悲壮,更是一种信念。因为,它汲取天地日月的精华,浇注于血液、骨髓、灵魂,经受风霜雨雪、电光火石的磨砺,生命才迎来这一时刻的丰美与升华。虽然,它没有牡丹的华丽与富贵,也远不如梅的高洁、莲的清雅,但它的生命是那般厚重、丰盈、高贵。它的每一片叶,就是一朵花,亦是一枚果,开得如此短暂而纯粹,不为芬芳,只为绽放。银杏果微苦,如同药味,诠释着生命的艰辛与坚韧。问世间,又有哪一朵花的盛开,能比银杏的绽放更震慑我的心灵呢?
哦,银杏,你沉积千年的厚重沧桑,让我感知生命的高贵之美。生命是脆弱的又是顽强的,它在时光中老去的同时,经历风雨洗涤、磨难考验、悲欢离合,摆脱世俗诱惑,远离无知幼稚,洗尽尘世铅华,最终走向平静与成熟。
银杏树
文/孙涵筱
小区门前,排着几株银杏树。
雨后,时时吹过阵阵清凉的风,扇状的叶片随风飘荡,滴淌着丝丝春雨,如同一幕雨帘,让人每次经过时都想驻足。
我低着头,默默地走在冷清的回家路上,时不时用脚踢起一块石子,望着它滚向路边,而那些沉重的似是一块巨石的东西,却死死盘踞在我心房的每个角落,无论如何也踢不走。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车,卷起路面的洼水,肆无忌惮地飞溅着。那车轮碾压路面的嘈杂声,依然盖不住这路的冷清。我的心也如同这阴霾的天空,压抑、烦闷,透不过气来。
走至小区门口,一眼便瞧见那几棵银杏树。树旁的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打落的淡黄的小花和那支离的残叶,我的心愈发悲凉。
走近看去,却惊异于那树的茁壮,那还挂着雨珠的叶子越发翠绿清新。驻足树下,我见证着它的昂扬。
仰望银杏,我默然无语。
并不粗大的树干却挺拔笔直,显得十分庄重。它们遥望古今,历经沧桑,没有人为的呵护,却傲然屹立在大自然的风雨中,千年不倒,号称“活化石”。这干撑起一树的枝,刚劲有力,充满阳刚之气。
仰望银杏,我心潮澎湃。
柔嫩的枝条也略显苍劲。没有旁逸斜出,没有妩媚妖娆,端庄优雅,野趣横生。每一根枝条都是向上翘起,承载着茂密的绿叶。它不畏风雨,蓬勃向上,恰似一尊完美的生命雕塑,一块凝聚力量的“活化石”。
仰望银杏,我充满敬意。
扇状的叶片,是朴实的,高雅的。青翠的叶子小心翼翼地舒展在枝头,那样低调,毫不张扬,微风拂过,时时变换着姿态翩翩起舞,一展玲珑剔透的叶脉纹路。它坚贞高洁,不似野草般慵懒,没有野花的妖娆,只是轻轻曼曼地缀在枝头,宽容无私地洒下一片绿阴。
仰望银杏,一树的美好,一树的珍贵,一树的谦卑。这是自然的杰作,我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它。这千百年来凝聚了自然情韵的“活化石”使我心中顿时充满了斗志。
秋天的银杏
文/罗捷媚
为了寻秋,我登上一辆长途大巴往帽子峰出发。
山路崎岖,两边的山上,尽是莽莽苍苍的绿树,深秋的阳光懒懒地洒在绿树上,一点也没有想像中的秋风起,树叶萧萧落的韵致。正失落,忽听同伴惊喜地叫了起来“银杏!”
来不及惊叹,汽车已抵达帽子峰林场的银杏林!
看!黄金大道的银杏树高大挺拔,像严阵以待的士兵,气势非凡,飒爽英姿,彰显其独特的魅力。每一棵银杏树都透着一股灵动的美,修长的枝干上挂着的叶子像一把把打开的折扇,形状别致美观。叶子边缘的地方并不是很整齐,而是像水一样的波浪形状,十分漂亮。秋的熏染下叶子齐刷刷地披上金袍,醒目,傲然,黄得炫目,灿烂无比。一阵秋风吹来,金黄的树叶在空中盘旋,宛如无数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漫天飞舞。无数的落叶,顺风贴着地面卷动,铺成一地锦绣,大地就像被一层松软的地毯装扮得格外亮丽。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射过来,一地的锦绣仿佛变成了一地的金子。树上的金灿、地上的金黄相互辉映,炫得人眼花缭乱。极目四望,黄金大道遍地尽是黄金甲,威风凛然、波澜壮阔。细细品味,却又是那样的从容自如、悠然自得,在深秋那萧瑟的大地上,如旗帜一般鲜明而辉煌着。
这时又一阵微风吹过,那漫天飞舞的金色蝴蝶扑面而下,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去接住那一只只飘落的蝴蝶。金色的蝴蝶如调皮的孩子故意和我捉迷藏,只好追着它们跑!哈哈,终于被我接住了!那一片本来在树上炫目得人眼花缭乱的黄叶落在手心上,这时金色的小调皮变得深沉而凝重起来,一种无可名状的闲情余绪涌上了心头。
绕着林场有几湖碧水,没一丝白云的碧空和一棵棵金黄的银杏倒影在水里,清澈的湖水变得金黄起来、热烈起来。高远的天、金黄的树、清澈的湖水融为一体。蓝的更纯粹,黄的更彻底,绿的更明澈。天因树而安闲,水因树而生色,树因水而毓秀。几片落叶落在水面上,风吹动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落叶在水面摇曳起来,像无数只小船,慢慢地摇动。
山坳里,一片片的银杏虽然算不上参天大树,可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山上的各种乔木绿得还是那样的苍翠,使山坳的那一片片金黄显得更加闪亮了。树下的草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金黄地毯,让人真想在上面打几个滚。忽然忆起一首诗歌:“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蝴蝶”。谁说秋是感伤落寞的呢?
黄昏逼近,风大起来,满天黄叶坠落于土壤之中,金灿灿的蝴蝶,绽放出最后一道光芒,把最美的一瞬间留在尘间。不禁想起一句话“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心中豁然开朗起来,平日的烦恼,那些微不足道的纠结,在这些深秋的落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有了悄悄拾一片落叶带回家的冲动,真想把这美好的秋天带在身边!可又想到这些金黄之子在飘向树根的那一刻,它们才真正接受生命的洗礼,化成泥碾作尘,待到春天更护花。人或物,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也莫过于此,我有什么权利去破坏落叶最后的归宿呢?
于是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挥一挥衣袖,作别了帽子峰的秋。虽然我不曾带走一片秋的落叶,可秋已深深地烙在我心中!
待到银杏金黄时
文/黎燕
偏爱花草树木,对它们的名字缱慻有加。很多树名,通透着善解人意的气场——熨帖,自然,温和,亲切。安妥静好地彰显了各自的本色与寓意。诸如:丁香,青槐,白杨,梧桐,木棉,合欢……没见过银杏之前,它,颇有诗意的名字,我就喜欢得不行。它,在我的想象中锦瑟无弦,我对陌生的它,滋生了亲近的欲望。
那时,我还不能从网络里获悉相关的消息。从《现代汉语词典》得知,银杏为落叶乔木,叶片扇形,又名公孙树,是我国的特产。呵呵,一棵树,若生长了数不清的小扇子,还在风中翩翩起舞,多么妙曼而有趣!渴望见它一面的心情更迫切了。
多年前的一个深秋,坐公交车经过二。一九公园时,突然看到了窗外一棵棵向后闪去的树,无一例外地摇曳着金灿灿的波涛,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和震撼。即使在江南第一次看到满目流金的油菜花海,也没如此动容过。北国之秋,张扬着大写意的璀璨金光,似一团团金色火焰,在激情燃烧;或风吹麦浪,橙黄的波浪此起彼伏。如此的汹涌,壮观,是我从未遇到过,甚至都没想到过的。
秋叶的美,转瞬即逝,令人,心有戚戚焉。为减少遗憾,返程时,我特意中途下车,去看个究竟。哇塞!满树集结着金碧辉煌的小扇子,层层叠叠地,奔放着梵高笔下的灼目金黄。我即刻断定,这一定是《现代汉语词典》里所说的银杏了。多少年的魂牵梦绕,今日始相会!仿佛第一次看见了朝思夜想,梦里梦外的那个人,有热潮突突地在心中腾起,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哦,原来如火如荼的金珀之海,星罗密布的片片金甲,待贴身细看,实际上,每片叶子的颜色,都不一样。有的是熟透的明黄,有的是正入佳境的鲜黄,有的是黄绿相间的浅黄,还有的是尚未转黄的苍绿。只因基调趋于一致,从远处看,只见满树云蒸霞蔚,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秋风摇动着银杏叶,演奏着忽高忽低,或急或缓的乐声,间或有落叶从树上悠然飘落,仿佛一只只金蝶翩翩起舞,顾盼生辉。虽然不时驶过的车声干扰,我还是听到了满树的叶子与落叶,和鸣的天籁之声。轻灵的飞舞,舒朗的秋声,是银杏的离歌吧,为什么,竟没有些许的悲怆?
本应凄凉,却不凄凉,引发了我的浮想。银杏叶将生命飘落,辗转化尘,铺排为色彩绚烂,音质明亮,舞姿飘逸的告别演出。轻轻地来与轻轻地走,不带走天边的一片云彩。这样的生命姿势,我,不能望其项背,唯有仰视,自惭形秽。
如何面对飘落,终将逝去的生命末路?对其拷问及顿悟,仅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淡化功利得失,仍没有逃脱避重就轻,似是而非的窠臼,还是没从根本上解决人对死亡的顾忌与恐惧。 “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书圣王羲之对如影随形的死之逼迫,源自骨子里的伤感,流溢于字里行间,令人怅然。
其实也是,谁又能逃脱了死亡的追杀呢,只要活着,那个与己呼吸与共的亲密宿敌——死亡,就不露声色地,神秘莫测地躲在某个路口,诡异地伸着魔爪,等着与你狭路相逢,并当头棒喝,看你往哪里逃!人啊,失去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失去所爱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失去自身的躯壳,那才实实在在地一无所有!这,就是年长后,思深者的忧怀吧。
然而,我,做不到王羲之那样,依凭旷远的襟怀,高端的才情,一挥而就,书写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以丰神俊逸的旷世墨宝,让另一种活,穿越了时空;也做不到史铁生那样,以达观的心态,深幽的见地,将生命消逝,轻松地看成——就像一台有别于其它很多台的电脑被淘汰了,甚至盼望站到死中,去看生;也做不到秋叶那样,以一生的热能集聚,在临别之际,彰显自身的山高水长,极尽奢侈地美丽谢幕。
心潮奔涌中,有个声音对我说:
——死生事大,可慢慢洞明。要紧的是,从现在起,要亲密地拥抱生命,亲密地拥抱一路的相遇与相知!
切莫错过了此刻的情缘!
那就带银杏叶一起回家!
我在银杏树下流连,仔细挑选样子端正,色泽纯净的落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轻轻捡起来,切肤地感受到比丝绸、羽绒还要细腻柔软的肌肤。满心欢喜地夹入随身携带的书页中。我的眼眸被牢牢吸引,微凸的叶脉,如金丝膨起的扇骨,穿起两边对称的黄灿灿的椭圆扇面,静卧在字纸里,越发光彩夺目,清丽雅致,好漂亮的书签啊!
有美丽的银杏叶相伴,一同回家,就觉得这个秋天,我也收获颇丰。即使我还达不到书圣,史铁生,银杏的大情怀,大境界,毕竟,也是有所收益的。内心一次次电闪雷鸣过后,也有了新的感怀:
——生长是一种喜乐,衰微也是一种喜乐;葱茏是一种美丽,凋零也是一种美丽;顺达是一种幸福,沧桑也是一种幸福。许多的美和福,都是相补相成,两面或多维的。谁又能否认,缺失,消损,遗憾,分离,诀别,不是人生的真常,不是另一种美丽与福分呢?也许,它们,才是生活给予我们最真实的馈赠。
秋叶
文/张一山
一股清爽的秋风吹来,妈妈感叹道:“啊,秋天来了!”我高兴地跳到了房顶上。
大地洒满了金灿灿的亮粉,小河“哗哗哗”地流个不停,树中的果实饱满极了!秋天是我最热爱的季节,因为我的生日就在秋天。一抬头,我看到了一棵老银杏树。一颗颗果实像一个个娃娃的脸蛋,在老树爷爷的背上挠过去挠过来。真可爱!再一看,我着了迷,突然一片银杏树叶优雅、自然地飞到我手中,我捧起来一看,真漂亮。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片银杏树叶上有一些好似浪花的小口子。它的整个部位看起来像一把扇子,大自然的植物都是奇妙的,神圣的,自强不息的!顿时,我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躺在柔软的土地上,看着一只只小精灵——树叶从天而降。
我又继续向前走去,地上有一片奇妙的树叶,让我心旷神怡。这片树叶是枫叶,它的颜色是棕红,与其它叶子大有不同,因为它的形状像我的手掌,你摸它的侧边,有点儿刺刺的感觉。忽然,一只花蝴蝶从我眼前掠过,我抬起双手,小蝴蝶飞了过来,多神奇哇!
我爱秋天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