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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散文

2023/01/05经典文章

夫妇散文(精选8篇)

干鱼山的来历

文/柯玉升

韦源口镇广言村附近有一座山叫干鱼山。干鱼山是不是跟武汉的龟山、蛇山一样因形似龟蛇而得名呢?如果以这样的思维方式去猜测,那就错了。干鱼山一名的来历,另有一番故事。

相传很早以前,此山山脚下住着一对夫妇。男的姓费,名经纬,以打渔为生。女的很贤淑,在家侍奉公婆,织布引线,很受邻里夸赞。夫妇俩四十余岁得子,取名费四。费经纬夫妇视儿子如宝贝,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费四从小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本事,四书五经皆能倒背如流;学习上也很用功,深得先生的赏识和器重。

费四善诗文,尤攻联句。一日,费四穿着绿袄上学,眼睛炯炯有神,老先生想到他很有才学,想出一联考考他。先生的上联是:出水蛙儿穿绿袄,美目盼兮。“美目盼兮”出自《诗经·卫风·硕人》中的一句,形容眼睛明亮美丽。费四不慌不忙,见先生着一身红袍,很有精神的样子,又联想到先生平日教学生识字读句时,点头哈腰状,即时来了灵感,脱口而出:落荡虾子着红袍,鞠躬如也。一个把学生比作蛙,一个把先生比作虾,对得甚是工整。费四感觉把先生比作虾有失礼貌,忙上前赔礼道歉。先生不但没生气,反而当面夸赞了费四一番,称其是:旷世之奇才。

寒暑易节,费四手不释卷,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省试快到了,费四准备好盘缠,带好文房四宝,临上路时,年迈的老母亲从房梁上取下腌制好的五六斤重的腊干鱼,捆在棉被内,让费四在路上借宿时,搭个伙,改善一下伙食,补补身体。

一路风雨兼程,费四根本没有时间打开棉被。困了,就把手头上的书一搁,和衣躺在棉被上。或许,他早已把母亲夹在棉被内的干鱼忘记个一干二净。饿了,就着腌菜嚼几口干饭。累了,就躺着歇会儿。他的一门心思都用在读书上。

省试结束后,可能是沿途太过劳累,费四竟染上了疟疾,高烧不止,晚上汗湿衣衫,整个人虚脱得没一丝力气。当他拖着病重的身体好不容易从省城赶至离家只有一步之遥的高山时,病情迅速恶化。眼前是触手可及的家乡,举步便可到达,但他却挪不动一步,眼冒金星,一时间整个人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地倒向了地下。一个放牛娃发现费四时,费四已气绝身亡。就在费四倒下的地方,人们安葬了费四。在清理费四的遗物时,当解开捆扎的棉被,人们发现里面的棉絮已烂成一个大洞,五六斤重的腊干鱼烂得只剩下鱼骨架子。费经纬夫妇痛不欲生,边哭边诉说着其中的缘由。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费四的勤学精神所感动,更为费经纬夫妇痛失爱子而悲伤。

几个月后,省试的结果出来了。费四独占鳌头。望着大红的喜帖,费经纬夫妇睹物思人,肝肠寸断,哭得死去活来。此情此景,哪个人不为之动容。一时间,费四肯于吃苦,苦心勤读的精神在当地传为美谈。当地人为了让费四的勤学精神永留人间,就把安葬费四的山,取名为干鱼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干鱼山上没有仙,它是因为这里躺着一个勤学的年轻学子而得名。费四的勤学精神将永远地影响着这方人。

“雪都”觅趣

文/周贻海

“江南雪,轻素减云端,长天远树山山白,不辨梅花与柳絮……”素有柳城之称的福建省柘荣县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优势,成为闽东历史上的“雪都”。

早在我的孩提时代,就得到了亲身的验证。那时,几乎每年的冬至和立春前后,当其他县市为枯燥乏味的呼号北风所困扰时,柘荣县总会恰到好处地下上一、两场瑞雪来。

下雪的日子长短不一,但我们总希望它在除夕的晚上如约而来。因为倘若如此,像我们这些年纪偏幼的就可以不被家长剥夺“熬年”的“同等权利”;而我们总也幻想着中国的“圣诞老人”会更快地赶着马车,在雪夜把新年的礼物给我们送来。尽管如此,这腼腆皎洁的小精灵,还是经常绕开我们的想象不约而来,尤其是在万籁俱静的后半夜。她会在人们温馨安然的睡梦中,悠闲轻悄地纷纷扬扬起来。

雪落大地,亲亲柔柔、飘飘洒洒,像是春蚕轻嚼桑叶那般娴静悠然,又像是髫童梦中呓语一样自然生动。怦然心动的刹那,还是推窗问早的那一瞬间:那种促不及防的异样惊喜,那样激动失声的雀跃欢呼,为小城唤来了一冬的融融暖意和来年硕果满园的丰收喜悦。是的,“瑞雪兆丰年”。雪是丰收的代言人,看到了雪就感受了希望;雪又是圣洁的化身,弥望原野的白白茫茫,就悟领了“厚德载物、上善若水”;雪更是快乐的使者,她会帮你把一切美丽永久珍藏。在诗情画意的世界里,人们没有理由不年轻;在欢天喜地的氛围中,人们不得不童趣盎然。踏雪去吧,让我们在第一时间去迎接春天的情意。在这雪都,你尽可以吟诗做画、放飞灵感;在这雪乡,你尽可以把酒临风,神采飞扬……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无疑是在海拔千米的东狮山上飘飘洒洒起来的。那是在春节前一个没有任何迹象的花样黄昏,我们在古朴温馨的“青云宫”里过吃素菜,大家兴致正酣,窗外隐隐约约就有了春蚕啃食桑叶的空灵声。有人欢快地惊呼:“下雪了!”果然,这是第一场雪。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笑吟吟地,从天空最亲最近的地方轻轻柔柔地向我们飘来。我们乐了,奔向雪野,跳入雪帘,一任新年的春雪恣意抚摸,将我们罩入无边无际的银色胸怀。

雪中行,笑声撒了一地。走在雪松夹道的回家山路上,我们三三两两轻松怡然地在雪地里吱呀吱呀地留下充满笑意的新春脚印。而缺乏思想准备的松鸡却扑腾捣鼓着寻找自己的归宿,松鼠也在松间飞快地跳跃着,急着往家里搬送枝头已经寥寥无几的松果,慌忙间撞落了一树又一树玉枝含韵的雪白花絮。

雪中行,鹅毛大雪很快将我们与东狮山一起严严实实地裹在了眼花缭乱的雪幕中,将我们织成趣味盎然、精致洁净的美丽画布。关于雪,底蕴深厚的东狮山何尝没有绮丽动人的传说?

——古时候,东狮山下住着一对饥寒交迫老农夫妇,他们男耕女织、相依为命。在一个天寒地冻的隆冬傍晚,他们在风雪冰封的龙溪草畔发现了一只冻僵了的小天鹅。这对好心的老农夫妇就将这只奄奄一息的小天鹅抱回茅屋。他们用身体轮流温暖着冻伤的小天鹅,火热的心肠终于救活了它。小天鹅养好伤后,恋恋不舍地朝天际飞去,渐渐消失在鹅毛大雪中。

又是一个飞雪纷纷的冷落黄昏,一贫如洗的老农夫妇正在寒风呼号的茅屋里唉声叹气,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门开了,一个美丽的村姑风尘仆仆而来,带进了满地梨花。她是来借宿的。荒郊野岭来了春意盎然的村姑,破旧的茅屋顿时有了温暖与生气。朴实善良的老农夫妇热情地安置了她。村姑十分感动,说,“看你们一片好心,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帮着织点布吧。只是我织布的时候,门窗要关紧闩严,千万不能让人看破泄漏了天机。”老农夫妇点头答应,满心欢喜,却也疑惑重重。

三更半夜,村姑等老农夫妇安睡后,关上了门窗,漏夜织布。翌日,老农夫妇一觉醒来,一打平滑柔软、保暖防寒的布匹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在了案头上。这布匹在集市上十分抢手,很快为老农夫妇掘来了“第一桶金”。他们非常开心,便挽留村姑多歇住几天。村姑很愉快地应允了,只是一再交代,她深夜织布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搅。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村姑的布匹越织越多,老农夫妇的生活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有一天夜里,老农夫妇终于按耐不住,合计着去窥探一下村姑织布的秘密。可当他们蹑手蹑脚、偷偷透过窗棂的小洞窥视织坊内的村姑时,双双惊呆了:只见那只他们曾经救过的小天鹅冒着严寒,将自己身上的羽衣鹅毛一片一片地织进布匹里,完成了一件又一件的心血杰作。

第二天一早,桌案上依然是一打亮丽齐整的布匹,可勤劳美貌的村姑再也找不着了。在遥远的天际,鹅毛大雪依旧寂寂无语、默默无闻地飞舞着……

这永不消匿的令人艳羡的雪啊!

腊货飘香

文/梧桐花语梦

每年冬腊月一到,能干的主妇们开始大显身手,为过年准备腊货。挑选上好的猪肉、猪舌、猪尾巴、猪耳朵、猪排骨,甚至肥嫩的鸡鸭鱼肉,抹上食盐、花椒、橘皮、八角等香料精心腌制,洗净晾干。然后,用柏树枝或柑子树枝混合着花生壳、核桃壳、橘皮或谷壳燃烧的烟熏烤两三个小时。黄亮黄亮的腊货特别诱人,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亲人,想起了过年的情景,浓浓的年味就在这柏香中悠悠飘荡。

四川腊货全国闻名,所以很多朋友说四川女人温柔贤惠,勤劳能干,她们娇小的身体能释放热腾腾的小宇宙。

如今,交通便捷,各种快递应运而生,远隔千里的人们互寄物件,几天内就可收到。不能回家过年的游子也可如期收到亲人寄送的腊货,感受到亲人满满的爱,尝到妈妈做的食物味道,以解相思之苦。

六十几岁的老孙夫妇,每年要给在云南驻守边防的儿子做两千多元钱的香肠和腊肉,部队的孩子可喜欢吃四川腊货了。有阳光的天气,夫妇俩把腊货置于暖暖的阳光下晾晒。饥饿的鸟儿们闻香而来,老孙握着竹竿“嘘嘘嘘”地吆喝着去赶,有时还故意吓唬鸟儿们:“小东西,再来嘛,小心我把你们逮住也做成腊货一锅炖……”在不远处晒太阳的孙老太太笑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跟鸟儿过不去?!就让它们吃点吧,反正也吃不了多少,这数九寒天的,外面也没啥可供它们吃的。”老孙也笑了,眯缝着双眼,胡子跟着一翘一翘的。

同事老刘夫妇,早在冬月就买了里脊肉,自制了香肠。因为他们在华中农大工作的女儿女婿喜欢吃腊肉,特别是出生在山东的女婿对四川腊肠情有独钟。刮洗肠皮、切肉、拌作料、灌香肠;十来天拿出拿进地晾晒;阴冷的天气用电扇吹干,防止香肠发霉;柏树桠燃烟熏制。每一步,老刘必亲力亲为。尽管快递费用远远超出了买原材料的钱,但老刘夫妇心里却甜滋滋的。天下有多少父母都是这样,把他们对儿女的爱源源不断地传递,不辞辛劳,无怨无悔。

朋友席先生在群里上传了他家的腊货照片,引来一阵嘘唏。腊耳朵、猪尾巴、猪心舌,小巧玲珑的腊肉,肥瘦参半,看着让人垂涎。我笑了:“好能干的主妇,这么精致的腊货貌似‘摆抬货’。”关于“摆抬货”一词,瞬间引来很多疑问和争议。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每逢嫁娶之日或老人高寿,要把厚礼请一干人,敲锣打鼓抬了去,谓之“摆抬货”。那可是要给大家看的,一定很风光的,上得了台面的才能拿出。席先生说:“这些腊货是要给远在天津的女儿寄去的,当然不能给我们四川人丢脸。”

腊月,柏香飘飘,腊货飘香,飘到了全国各地,为的是回味过年的味道。但今年,亲朋好友做腊货的热情渐减,前几天去看父母,母亲说:“烟熏的腊货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熏腊肉的烟尘也污染环境。”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在行动上我深感羞愧,面对诱人的腊货,很多时候,我们不如母亲这样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太。

飘香的腊货,承载的是年味,其实,传递更多的是亲情和母爱。陈玉琼

尘世的美好

文/鲁先圣

只要你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要你有一颗温暖的心,我们的尘世里,善行与美好就无处不在。

现在我的故乡一带时兴吃地锅菜,用木柴烧火,在大铁锅里炖鸡、炖鱼、炖鹅或者炖排骨,炖好以后往锅里放各种蔬菜,味道浓郁醇厚而别致,别有风味。

我也请人在乡下梅园的院子里建了一台地锅,自来风的灶台,灶台上贴了瓷砖。灶台就建在南瓜和葡萄架下面,阳光斑驳,树影婆娑,朋友来了,围锅而坐,热吃热喝,图个热闹的气氛,大家都很喜欢。

可是,问题也来了。我的梅园虽然建在乡下,可是我没有用来耕作的土地,也没有成材的树木可以砍伐,因而我没有乡亲们用来烧火的豆秸、玉米杆和木柴。因为乡亲们都有这些东西,故乡也就没有买卖这些东西的市场,我想买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建好地锅以后,乡亲们看到了我的难处。这一天,我的梅园里来了很多朋友,大家都想吃地锅菜,我们正在为烧柴犯难的时候,我的堂兄来印的媳妇用地排车送来了一车晒干的木柴,她说,我估摸着你有那么多朋友来要烧地锅,你哪里有木柴啊?正说着,我的堂弟德华的媳妇也用三轮车送来了两编织袋烧柴,一袋子玉米芯,一袋子豆秸秆,都是地锅烧火上好的引火柴。

我的那些来自城市的朋友们为这种浓郁淳朴的关切而感动,这是多么自然而可贵的美好啊。我需要这些东西,可是我没有,但我并没有主动告诉她们,她们是自己看到我需要就主动送来的。

有了地锅用的烧柴,我们大家就忙活起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外面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我熟悉这个声音,我的梅园建好近两年以来,都是他来收废品。这是附近村庄里一个60多岁的老人,骑着一辆脚踏三轮车走村串户收废品。我差不多一个月来梅园两次,每次来都会积攒一些易拉罐和各种食品的纸盒子包装和一些报纸杂志,我就统统给他留着。

看到大门敞着,他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只装废品的编织袋子。因为来过很多次,他很熟悉地走到我放废品的墙角就装起来。一会功夫装完了,装了满满一袋子,他走近我说,给你留点钱吧。我说:不用了,没有多少钱,你收拾干净就可以了。他对我说,也是对在场的我的朋友和乡亲们说:不管啥时来都这样说,一次也没有留过钱,要是都像你这样好心行善,我的生活也就不难了。

他提着编织袋走出梅园大门的的时候,大门外有一些我的乡亲们在闲聊,他像似自言自语,也像似对他们说:难怪人家混大城市啊,好心行善的人,怎么能没有好报?

其实,每一次他来收废品,走的时候他都会这样说,我从来没有在意什么。一个穷苦的乡下人,靠收废品维持生计,一天能挣多少钱呢?而我的那一点点废品,本身就是生活垃圾,能值几个小钱呢?更重要的是,这点小钱,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看到我的朋友中几位文化界的女士眼睛里有了些许明亮的东西。她们在这个场景中,似乎寻找到了什么。其中一位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我们的生活中有这么多这小小的美好。

说话的功夫里,我的地锅沸腾了,锅里炖的是我们那一带百姓自己养殖的芦花鸡,百姓自己放养的大白鹅,有村后河里逮的红尾鲤鱼。蔬菜全部是我的梅园院子里自己种植的,生菜,苦菊,香菜,芹菜,辣椒,菠菜,白菜,现吃现摘。酒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几个朋友都喝醉了。

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朋友们要返回济南了,爱人按照朋友家庭的数量,每个家庭准备了一只纸箱子,里面是相等的辣椒、白菜、香菜、冬瓜、南瓜、苦菊,这些全部是我梅园里的产品。

有一个朋友是梅园所在地的作家,他住了下来,他想晚上与我有一个彻夜的长谈。送走了朋友们,他对我说:这一天,我感觉自己完全被包围在一个个美好里,尽管这些美好是那么微不足道。可是,如果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都感知着这样的情感,我们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

我信然。我们的身边,这样小小的美好无处不在,只要我们有一颗美好的心灵。

这是一个晴朗的周末,我们三口人驾车顺着济南南郊的锦阳川峡谷公路向泰山方向行驶。峡谷大约有50公里长,峡谷底部蜿蜒曲折的小河旁,就是从济南到泰山的103国道。

这条道路我们已经走过很多次,每一条河汊,每一座山头,每一个村落,都十分熟悉,沿途的风景,也早已经熟稔于心。

这一次,妻子说,我们找一条不熟悉的小路,就往纵深开吧,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一处奇异的景致。孩子也手舞足蹈地说,对,就去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们找着一个路口,就拐进了朝跑马岭方向的山间公路。路很窄,错车都很费劲,但是还算平整。沿途不时有农家的小吃,农民也把山里的野味和山货摆在路旁卖。但是,越往前走,山路渐渐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盛稠密,农家越来越稀疏,人烟的意味越来越淡薄了。

恰好,在一个拐弯处,发现了一片果园。果园里有几间草房子,靠近路旁垒着一个石板台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和山货,有栗子、核桃、山楂、红枣、梨、苹果,显然,这都是这个果园里的果实。

可是,石板旁边没有人,车停下来了,按了几声喇叭,也不见有人来。突然,一条大黄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嚎叫了两声站到石板旁边,俨然护卫一般,守护着那些水果和山货。接着,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她问我们:你们要吗?

看她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我问她:你家大人呢?她很认真地回答我:娘回家了,家里有事。我越发好奇:你知道这些怎么卖,应该卖多少钱?她乖巧地笑着说:我娘说了,随便给。

看着我们,她一边笑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钱来,很得意很有成就地向我们显摆:你们看,这都是我今天卖的。

我们交谈着,妻子和孩子选了几样东西,栗子、山楂、苹果、核桃。选好了,该称重量了,可是,她这里没有秤。妻子问她:我们这些东西应该付你多少钱呢?她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们说:我说了,你们随便给啊。

我们的确是犯难了,这些东西在这里是什么价格,又是多少分量,我们是真的没有数啊。女孩子忙着把东西给我们装进几个小筐子里,那种自己编织的很精致的果木筐子。

妻子看着我说,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是多少钱,干脆就给她50块钱吧,应该不会少的,这孩子太纯真了。

她很高兴地把妻子给她的一张50元的钞票放进衣兜里,也没有仔细看钱的数目和真假,就又呼喊着大黄狗消失在了果园里。

我们把几个小筐子放到我们的车上,沿原路返回。一路上,小女孩的影子都在我的眼前晃动。

这是多么淳朴的一片果园,多么淳朴的农家,多么纯真的孩子,多么公平的交易啊。

我常去的济南文化市场的出口弯道上,因为经过的人多,两旁总是有许多乞讨的人,但是乞讨的人却有明显的不同。

一对夫妇都是盲人,他们大约都是40多岁的年龄,穿的衣服和鞋子都很干净,头发也都收拾得很整齐。他们昂头面对着阳光,男的拉着二胡,女的放声歌唱。他们演唱的大多是王洛宾的西部民歌,二胡婉转悠扬,歌声清脆嘹亮。

他们的演唱吸引住了不少的行人,人们纷纷停下来,围拢在他们身旁,默默地听他们的演唱。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的夫妇,有一个个戴着眼镜的大学生。不时有人把一张张纸币或者硬币放进他们面前的一个小铁盆里。

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带孩子去文化市场,也几乎每次去都能够遇到这对夫妇,每次也自然停下脚步,如同那些驻足的行人,听这对盲人夫妇的演唱。我每次都自然会拿出一张纸币给孩子,让孩子把钱放进那个小铁盆里。我相信,自己如同那些往小铁盆里放钱的行人一样,丝毫也没有感觉是在施舍这对盲人夫妇,丝毫也没有可怜这对夫妇的意思,自己是在向他们表示一份感激,表达一份尊重。我分明感觉,这对夫妇不是沿街行乞的人,他们是音乐世界的使者,他们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他们为这个文化市场带来了一分震撼人心的力量。

而就在这条并不长的弯道上,还有几个行乞的人。有一个失去了双腿的残疾人,总是把拐杖放在一旁,两只露着骨头的腿伸在外面,头发蓬松着,衣衫也很不整洁,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无限的凄凉和悲苦。

还有一个是背上长了一个大包的人,他总是趴在路边,把自己最丑陋的背无遮无拦地展示在路人的面前,衣服十分破烂,满脸污浊。

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总是抱着一个双腿畸形的孩子在路边徘徊,他们把孩子畸形的地方裸露出来,惟恐路人看不到他们孩子的残疾。

每一次去文化市场,除了带孩子在那对盲人夫妇那里停下来一会,经过其他的这些人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带孩子快速走过。我知道,这些场景,都是他们自己精心布置的舞台而已,他们自己或者孩子,都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道具。他们把自己的残疾,把自己的痛苦,极力地展示给人们,让悲惨更加悲惨,让痛苦更加痛苦,以打动路人的善良。

那对盲人夫妇的内心也一定有他们的悲苦,但是,他们让我尊敬,因为他们没有失去做人的尊严,他们的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在我每天经过的街角边,有一个做铁皮加工生意的小摊。摊主是一个腿有残疾的青年人,他就住在我们的小区里。他从废品店里买来一些废旧铁皮,做烟筒、垃圾斗卖。他虽然总是卖得很便宜,但微少的收入总算使生活有了一些补贴。

每次经过街角的时候,那叮叮当当敲击铁皮的声音总是吸引我停下脚步,问询一下他最近的生意。每当没有那叮当声传来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地问:怎么不响了?是不是没有活儿了?

有一天经过那里,我见他正与一个有残疾的中年妇女争执着。我以为有了生什么生意上的矛盾,就赶快走过去。可是仔细一听,才知是因为那残疾女人让青年打了一个垃圾斗,男青年坚决不收钱。他说,咱都是同命运的人,你挣钱也不容易,我只不过是搭了些力气。那妇女坚决放下两元钱说,你更不易,不收以后我就不找你干活了。我亲眼目睹他们之间争来争去了很久,但是最终,钱还是没有收。

我站在他们的一边,目睹着这场争执,男青年十分认真严肃地对我说:这样的钱咱不能收,都是不幸的人。我看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充盈着泪水。

小摊的周围常常聚集着一些附近居住的老人与孩子。他们边看着青年人做活,边在一起啦家常说笑,小摊周围充满了和谐的气氛。不论谁家来了朋友,问起单元号码,到这里总能问到路。青年人俨然向导一般,指给人家路径,或者告诉人家要找的人上班去了,现在家里没有人。

至少有几次吧,残疾青年就曾经领着我外地的亲戚到我门口。他知道我的门牌号码,担心外地的人不好找家门,就干脆放下生意一瘸一拐地领着人家来了。有时我很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你告诉他们就可以了,哪能耽误生意专门过来?再说你走路又不方便。他说:外地来的人,路生,我这一会又不忙。然后,就匆匆地又回到自己的小摊那里。

每一次经过这个小摊,我总有很多的感触。一个残疾人,他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他选择了自食其力,选择了纯真善良,不仅没有因自身的残疾而自馁,反而因其善良的心地与行为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在我们这个城市里,谁能说这不是最美丽的风景?

在我们的尘世,美好,无处不在。

天地不老

文/周云海

许多往事,翻过去,忘了,或是不再记忆了。唯有去年,我在北京一个公园里遇见一对老年夫妇的短暂情状,会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羡慕不已。

我想在我退休后,我也会与妻子如斯这样地过好每一天。

在一次北京办事的空闲时段里,我独自去了一个公园游览。正是中秋时节,太阳不再火辣辣的,而呈现了亲人般的暖意;此时的北京,天气格外晴爽。

那天不是休息日,偌大的公园里游人稀少,公园显得空旷肃穆而又静美。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石径旁,参天的大树阐示着生命的旺盛和蓬勃。一个人流连在这样绿意盎然、湖水清涟的地方,心绪安谧,杂念顿消。

随意走走。

我来到一座低矮的假山,拾级步入山顶上的凉亭。

兜兜看看:山脚下有一片小小的湖水,静静地,风吹过,时而有潋滟的波纹漾开。清寂的山亭,恬静的湖。偶听有苍老女声的歌声传来,那是我喜欢的、耳熟能详的苏联歌曲;循着歌声飘来的方向,我看见湖边坐石旁,并排坐着一对老年夫妇;妻子声情并茂地唱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丈夫看着微漾的湖水,安详地听着。时光漂白了老夫妇的鬓发,岁月之歌依然快乐地荡漾在他俩心里。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卞之琳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样的景色真好,这样的人生真好!

我羡慕这对年迈夫妇那样温馨、甜美的情状。

是的。这是一对幸福的夫妇,这是一曲快乐、和谐的生命之歌。也许,他们在生活中也有不如意,也有艰难,或有分歧,但他们相亲相爱、相依相偎,携手迈步风雨人生路。岁月,没有冲淡他们的爱意;皱纹,掩不住永驻心田的青春。在这小小的人造山湖间,老夫妇心底的真情自然地淌露。

爱,没有羞涩。

老夫妇向我诠释了爱的真谛。真爱,不仅是激情,更是永恒!

也许,他们曾无数次相拥相依地坐过这里。湖光潋滟,犹如他们美丽的心海;歌声荡漾,是他们精彩的每一天。

啊!生命匆匆,天地不老。

秋夜洒落一地的忧伤

文/风吟翠竹

渐入深秋的傍晚,城市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在灯火斑斓中展现着时代的繁华和富裕。美丽的夜晚,有无数人享受着的美好生活,也有无数人在这样的夜晚暗自忧伤。

我居住的小区,建成两年多,是一个别墅群和高层建筑相结合的封闭小区,晚饭后小区的男女老少,很多人有绕着小区遛弯的习惯。带着晚饭后的惬意和舒适,沐浴着秋夜的月光,漫步在小区清洁幽静的道路上,内心充满幸福和安详。

在小区一个角落的道路旁,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纸盒箱板,被码的整齐有序的放在路边的加长机动三轮车上,一些泡沫板散落一地,两个忙碌的身影正在往麻袋里整理着泡沫板。还有一些杂物,堆放在车一旁,散发着一中发霉的味道。

一辆轿车从旁边经过,也许是一些杂物挡住了轿车行进的道路,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一个白衣男子高声呵斥着这对收破烂的夫妇,这对夫妇赶紧小跑着归拢杂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轿车里的人骂骂咧咧的开车离开了,围观的人群捂着鼻子也散开了,又去享受他们晚饭后健身强体的悠闲时光了。

我走到这对夫妇面前,借着住户的灯光,我看到那个男的穿着一件破旧的看不出本色的夹克,有些肥大的衣服显现出他的身体的瘦弱和驼背,杂乱无章的头发,像春天朝气蓬勃的野草,疯长在他的头上。他抬头看见我,跟我打招呼:“大哥,吃过饭了吧?”典型的中国农村的问候方式。我回答着他:“吃了,你也吃了吧?今天收获还行吧?中秋回家了吗?”他说:“还没吃呢,过中秋节没回去,给父母邮寄了两百块钱,现在啥都要钱,孩子上学了,回去光花钱不能挣钱了。”这时一个女的从纸盒箱板子后面转到了前面,拿出绳子捆扎三轮车,看我在就对我艰难的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可是我还是隐约看见,那散乱的头发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在顺着她的脸颊留了下来。

认识这对夫妇,是在入住小区刚没多久,那也是一个深秋傍晚,我下班开车进小区往车位停车,一辆加长的机动三轮车,正好挡在了我的车位上,我大声喊:“谁的车?帮忙给挪一下啊。”无人应答。我下车去推机动三轮车,车锁住了。没办法,只能去找小区的保安,过了好大一会,一个矮个的妇女急火火的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又急火火的跑开了。又过了一会,一个瘦高个的身影跑着过来了,矮个的妇女在他身后紧跟着,边跑边数落着这个男人。原本一肚子气,看到这个女人用连说带打的埋怨着她男人,我不好发作了。我跟瘦高男人说了我几点下班,以后别挡我车位。那个男人忙着道歉,女人依然是嘴里叨咕着她男人,大致意思是男人不听她的话,耽误了我停车,男人倒是一脸的憨厚,任由女人训斥着。

通过这次相识,以后会不时看到这对夫妇,早起收集各个楼梯道前面的垃圾桶内的垃圾袋,装上机动三轮车,运出小区,同时也收购各楼住户的破烂和杂物。没有人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有人关心过他们住什么地方,人们漠视着他们的存在,甚至是鄙视着他们的清理垃圾时带来的味道,鄙视他们脏旧的衣着,鄙视他们满脸的灰尘和汗水。一些年轻时髦女郎,一些衣着光鲜的妇女,一些带孩子的年轻母亲们,见到他们在清理、倒运垃圾的时候,几乎都是掩鼻绕路而行。

我突然间发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背后的冷漠和枯燥,秋夜无言的透着冷冷的忧伤,这忧伤来自那些为这座城市服务着的忧虑又迷茫的目光,那些茫然的沧桑的面容来自农村,他们的家乡可能山清水秀,可能贫穷落后,为了生活,为了美好的梦,他们辛勤劳作在繁华的城市,他们在生活的暗淡中艰难挣扎,顶着城市人鄙夷的目光在繁华的都市里寻找着改变自己命运和生活的道路。

知道他的名字,是在小区门口宣传栏上,那是一大张用红纸写的感谢信,大致是一位小区女业主在打扫家庭卫生时,把家里的破烂杂物都卖给了这对夫妇,这对夫妇在清理杂物时,在一件破旧的西装的衬里发现装着两万块钱,这是这家男主人私藏的私房钱。这对夫妇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的收入,这两万块钱对他们来说是两年辛勤劳作的收入,是一笔巨款,但他们把这两万块钱送还给了那位女业主。女业主的感谢信上说,她拿出一千元钱给这对夫妇表示感谢,被他们拒绝了。

和谐社会的主旋律悠扬的唱响在天地之间,没有惆怅,没有鄙夷,没有不屑,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理应获得应有的关注和尊重。越来越多的城里人会理解他们、尊重他们、感谢他们。因为城里的生活离不开他们的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为城里人的幸福生活献出了辛勤汗水。

秋色日浓,城市的景色在秋日里更显得大气磅礴,高楼林立,群山翠绿,秋水婀娜。同在一片蓝天之下,让我们一起创造城市更美好的明天吧,一起绽放出美丽的精神文明之花;让我们一起放飞彼此的梦想吧,一起在湛蓝的天地间快乐的飞翔;让我们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吧,一同享受生活中幸福快乐的微笑……

知足常乐

文/朱晓琳

一对退休多年的老夫妇,拿着眼下尚属可观的养老金,且儿女又都孝顺,从不到父母处啃老,也不让孙辈牵绊老人手脚。于是老夫妇俩春夏秋冬四处旅游,有意趁腿脚灵便之时周游世界,如此安逸快活的日子着实叫人羡慕。不久前老夫妇俩决定花十几万元去南美洲旅游,儿女们不仅支持,还各自拿出钱来资助父母。本来是件开心事,可老夫妇这一趟远门出得并不如意,主要是心理上不平衡。

老夫妇俩在机场航站楼门口认识了同团出游的一对年轻房地产商夫妇。起先老少两对夫妇一见如故,聊得火热。然而临登机前,年轻夫妇订的是商务舱座位,不用排队径直由贵宾休息室通道上飞机,而老夫妇不得不排在经济舱乘客长长的队伍里。老太太对老先生撇撇嘴:“乘同样一架飞机,多出三万多块钱,啥名堂,这点钞票又好跑趟欧洲。”老先生点头附和:“年纪轻嘛就欢喜耍派头,其实乘商务舱顶顶不实惠。”旅途漫长,老太太在经济舱狭小的位子上坐得腰酸腿麻,她想起那对年轻夫妇,决定去商务舱看看究竟有多舒服,哪怕去那儿上趟洗手间也好。无奈商务舱空姐空少个个不讲情面,不允许经济舱乘客越雷池半步。年轻夫妇下飞机后感冒了,老太太半开玩笑:“花大钞票乘商务舱反倒生毛病,真是不划算,还不如乘经济舱呢,又省钞票又太平。”那口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旅途中十几个人乘坐一辆大巴士,座位绰绰有余。老夫妇倚仗年龄优势,理所当然抢先占了头排位子,年轻夫妇就坐到了最后排。车厢后面空座位多,可以随手放东西,累了还能放平身子躺下。那老太太大概觉得吃了亏,第二天开始人坐在前排,随身包包放在最后排,两头占便宜。谁晓得年纪大了记性也差,将一架照相机忘在巴西里约的大巴车上,等她想起来时旅游团已到了秘鲁首都利马。老太太心疼得眼泪汪汪直跳脚。后来那对年轻夫妇也遭遇不测,因在里约频频刷卡购物,银联卡信息被不法商家克隆,待接到国内银行短信提醒时,卡内约两万多美元已经不翼而飞。年轻夫妇的损失似乎令老夫妇忘却了自家照相机,老先生教导年轻夫妇:“出门用钞票不要太张扬,否则难免遭人眼红。”老太太则依旧是酸酸的口气:“人家大老板钞票多得用不光,这点美金算啥,毛毛雨呀。”那对年轻夫妇还算修养不错,一脸真诚回应:“谢谢您们教导,这话我们记住了。”

旅程最后一站到了阿根廷火地岛,中餐馆为客人准备了南太平洋名贵海鲜对虾。年轻夫妇胃口好,一人吃了十来只。同桌用餐的老太太不甘示弱,不但自己拼命吃对虾,还不停往老先生盘子里夹。不料老先生当天半夜里痛风发作,脚指头红肿火辣辣痛,最终一瘸一拐回到家。

机场临别时,年轻夫妇的公司有车来接,可以顺道送老夫妇回家。但老夫妇俩同声回绝,也许是不想沾有钱人的光。老太太还对老先生说:“以后不要跟钞票多的人一道旅游,心里总归不适意的。”

其实世界上每个人的生活层次、方式都不尽相同,倘若能知足常乐,放平心态,少与旁人攀比,即使自己过的日子再平常,也会觉得很美。

错位

文/刘吾福

老滕夫妇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比儿子晚二十分钟出生,是一对龙凤胎。

老滕夫妇对儿子女儿都疼爱有加,两口子省吃俭用,一把屎一把尿倾全力抚养儿女,送到学校去读书。

眨巴眼,儿女都长到了十五岁,初中毕业了。

初中毕业后,是让孩子读高中考大学,还是让孩子报考中专呢?这是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老滕夫妇虽然读书不多文化不高,但是对于这个道理还是很明白的。

为了让两个孩子都能有前途,老滕夫妇特地到学校向老师了解了孩子的学习情况,知道儿子读书的接受能力不怎么样,如果读高中,可能难以考上大学,女儿读书比儿子更聪慧,更有潜力。于是,老滕夫妇决定让儿子报考中专,让女儿读高中考大学。

谁知当老滕将这个想法跟儿子和女儿一说,儿子和女儿的愿望恰恰和他们相反——女儿希望报考中专,儿子呢,却坚决要读高中考大学。

老滕夫妇将自己准备好的充分理由说给儿子和女儿听,并且一再强调,儿子女儿都是父母所生,手掌手背都是肉——怎么样做,父母都是为了儿女有个好前途啊!

在老滕夫妇的极力劝说下,儿子和女儿都勉强接受了父母的意见,儿子考上了师范学校,三年后,在乡下当了一名小学教师。女儿读县里的重点高中,三年后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师范大学。

应该说,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像老滕夫妇想像的那样称心如意。

首先说说说老滕的儿子,自从报考师范,儿子就有了一肚子怨气,认为父母有偏心,偏爱妹妹,要不然,凭什么让自己这个堂堂的男子汉去当一个小学教师呢?

儿子于是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淘气,父母总是打自己的屁股,而妹妹呢,从小到大,父母没有弹过她一指头,难道妹妹就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事情吗?

此后,儿子慢慢跟父母疏远起来,一直到结婚生了孩子,都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与父母也没有了“共同语言”,顶多住不了一两天就匆匆地走了。

老滕夫妇说,儿子你很少回家,难道不能多住几天,陪陪父母说说话吗?

儿子说,让妹妹回家陪你们说话吧,妹的嘴甜,人家是大学生,最会说话,你们不是最喜欢嘴甜的吗?噎得老滕夫妇说不出话来。

再说女儿,本来很想做一名教师的,可是父母却动员她读高中考大学,要命的是当她大学毕业后,国家已经改变了教育制度和分配政策,所有的大学毕业生不再包分配。所以,尽管她读的是重点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工作,几经艰辛的奔波和周折,最后才在南方的一家合资企业找了一份工作,签了五年的合同。想想哥哥如今端着铁饭碗,工资待遇都不错,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怨气,觉得父母明显是重男轻女。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女儿也跟父母疏远了。

后来,女儿谈了一个男朋友,老滕夫妇知道后,打电话叫女儿带那个男娃回来看看,女儿却说,看什么?再看也不如自己的男娃好啊!一句话刺得老滕夫妇心痛!

老滕跟我是朋友,遇到我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这本“苦经”念给我听。

我呢,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唉唉……真正是应了那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