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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散文

2023/01/03经典文章

小雪散文(精选20篇)

小雪回眸:雪的记忆

文/鬼遁

每每下起了雪,我总会想起老家,还有老家的外婆。

我的老家,是华北平原上的一个小村庄,从中国地图上是看不到的,即便在省区地图上,也不过只是尘粒样的一个小点儿而已,但在我的胸间,却如我的心脏一样,意识之内与意识之外,它总是在不停地跳动着。

童年时候喜欢雪,现在看来,除了小孩子天真烂漫的天性外,多数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天上一落雪,新年也就快到了,可以穿新衣,放鞭炮,还可以有好多的糖果吃,所以那时候的雪,对于每一个孩童来讲,无异于花炮上甩下的一根长长的火药捻,一经点燃,便将一双双清澈的眸子映得灼灼闪亮。

长大后喜欢雪,是由于尘世的风吹得人面目全非,身心俱疲,偶忽于清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满世界的白,雪的清凉渗入肺腑,让人刹那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快,于是喜欢雪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我喜欢雪,还是喜欢老家的,其实我现在居住的城市与老家相隔不过百余里,同一片天空下自然下着同样的雪,但我却一直固执地认为,落在城市里的雪就像鬼魂错投了胎,虽然也曾洁白地来到这个世界,却像昙花一样灿烂地刚刚盛开,便被清洁工人和清洁车扫除了。而故乡的雪则不同,偌大的旷野,你只管随意地落,随意地在光秃秃的枝杆上电线杆上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尤其那落在绿生生麦苗身上的雪,就像母亲给婴儿盖上的棉被,谁又会忍心去把它掀开呢。

雪天里最为开心的,我以为还是扫雪,抓了木铲,还有条帚,踩了梯子上房顶,两个人攥了木钎,从两头往中间搓粮食似的推雪,一个人拿条帚扫粘留在屋顶的残雪,积成堆,再顺着房沿一下一下推到院里。原本冷冷的天,却让你不一会儿就头上冒汗了,甚至背上也刺痒痒的,于是扫除掉房顶上的雪,再回到院子里,一定要脱了最初穿上的外套。而每每这时候,外婆总会嗔道,快穿上,小心着了凉。我却不理,和表哥兀自将一院的雪白棉花似的推成大堆,再用小推车推到门外的墙跟处。如果兴趣好,就在院门外堆一个雪人,用煤球作眼睛,用干草当帽子,一个活脱脱的雪人立在门旁,仿佛城里商场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地望着所有串门的乡亲。

那种扫雪后的心情,总让我有一种劳动后丰收的喜悦感,也正因此,那一年我在县城开书社的时候,竟险些在一场大雪过后将租住的一处三间北屋的小院买了去。我曾对表哥说,不贵,那么大个院子,才一万多。表哥说,行了吧,花那冤枉钱干嘛,你想回来就回家呗,又不是没地方儿。表嫂也冲我笑着说,你要是钱多烧得慌,拿回来给我,我把咱家的房子盖成二层小楼,专门给你留两间。我笑着朝他们摇摇头,再回老家和乡亲们打牌聊天,时常也流露出几分对他们的羡慕,乡亲们却都撇了嘴笑我,你别逗俺们了,你肯回来?这村里碜得不行,等俺小子长大了,一定让他去城里。我望着乡亲们一张张熟悉的脸,再无话可说。是的,久居城市的想回农村,而村里的却一心向往着城市,不同的人却拥有着相同的心愿,只缘于对那个环境的陌生罢了。

如今天又下起了雪。我是在接到母亲的电话才知道的,母亲还说,你姥姥现在自己不能吃饭了,而且也不会说话了,我急得要命,这两天正在给她做棉袄,做好了我就回去。

放下电话,我不禁潸然泪下,外婆待我远远胜于待我的母亲和两个舅舅,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拔腿来了南方,临行前竟未曾回去看外婆一眼。我站在阳台上,眺望北方的天空,童年时那个大雪的夜,外婆守在炉前给我烙红薯馅饼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沉思间,电话铃又响了,我吸着烟,听出是小从的声音。小从说,我见天去看你姥姥,没事。嫂子有什么说什么,人老了都这样,你也不用回来,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光是难过。我说,嫂子,等过年时我就回去。小从说,行了吧,你就忙你的吧,以前你有空,不是常回来啊,反正你姥姥跟着你住了一年,你也尽了孝了。回来一下子,也就守个几天,你也不能天天守着……我不禁鼻子一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从,就是我的老嫂子,三十年多前我就降生在她家的小西屋里。虽说三十多年来一直以乡亲的辈份称呼,我却觉得她和我的外婆实无二样,每年春节回老家过年,初一的上午,表哥总会领了我走进小从家的院里,在阶前,或是庭前那棵老槐树左近,叫一声老嫂子,然后虔诚地跪下双膝,拜一个年。

小雪?中雪!

文/白水之泉

早晨起来,就听见北风呼啸,窗玻璃上被什么东西打得沙沙直响。拉开窗帘,透过玻璃上的水汽,外面的雪花簌簌飘落,下得正紧。脸都没来得及洗,就站在窗旁欣赏这2015年的第一场雪。

前几日细雨飘摇,天气逐渐地冷了起来,冰冷的雨丝也已经将黄叶枯枝洗刷一新。怕冷的人们,都躲在室内谈天说地,若无急事要事,谁也不愿意走出门去。即便是走出门去,亦是脚步匆匆,无人愿意在户外驻足,欣赏萧瑟的风景。我当然也是其中的一个,这样的天气,不再愿意一个人,在灰蒙蒙阴沉沉的天地间行走。

暖气前两日已经开始供应,坐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读书,虽说惬意,但也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因而读书累了的时候,听听别人的言论,倒也能够提提神。昨日在偶然间听人论议,这天气是愈来愈冷,雨也下个不停,算算又恰好刚过小雪节气,怕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戏言成真,今晨雪花就如约而至,而且跨越小雪,直接晋级为中雪了。

眼前,窗外的雪花正在逍遥,或疾或缓,在恣意地享受生活的欢乐,在呼啸的风中辗转腾挪。看吧,她在微笑,娇弱的身姿在风中婀娜,千态万状;她在大笑,笑声里掩埋了世上的污浊,皎洁如月。她傲娇的面容,如是品貌绝佳的冰山美人,遗世而独立。单调的白色,成了唯一,将多彩的世界冰封。这冬日的精灵,难道真的想要抹杀掉世界上的一切吗?不,她不是那样的无情,她想要想着世界袒露自己的胸怀和满腔的热情,然而高处不胜寒,有谁能够理解她的这一番苦心呢?捧出一颗丹心,收获的却只有落寞。徘徊?惆怅?悲哀?都谈不上。北风知道她的心意,吹起她洁白的裙摆,在天空中盘旋。孩子们懂得她的欢乐,将她捧在掌心,含在舌尖,奔跑嬉闹。还想要什么呢?还需要什么吗?

有“雪”要来,白居易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也想饮一杯酒,可惜这不是傍晚。不过,这样的时节,可以提前和你许下一个约定,在雪中,在黄昏,温一壶酒,对坐小酌。你,来吗?

圣诞夜的雪

文/谢新正

雪,恰巧赶在圣诞夜前跟圣诞老人一块儿来了。

大概是平安前夜零晨时光吧,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总算拉开了帷幕。只是缓缓的下起,像零星鹅毛,在天地间漫不经意的抛撒着,并不想一下子走进众多渴望者的视线里。

清晨,我跑步在街道上,任吝啬的雪片洒湿头发,呼吸进清新空气,久已缺油滋润般的心肺器管,舒服了许多,一场久违了的惬意,沁入心脾。大概是原始习性未改的必然吧,好长时间不见雪了,怪想的。任雪水滋润眼睛,滋润面容,滋润近乎僵化的大脑,一下子增添了不少快活。街边一小树腊梅迎雪悄悄绽开蓓蕾,分外耀眼,给节日增添了不少情趣;小雪,变幻着自己的形骸,在城里,在街道上,小雪只是以细雨的形态出现。城里本不是小雪的家啊。只有你去了野外,才能真正体会到雪落的快乐与壮美,田野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吧?

在关山阻隔处,很远很远、视线难以达到的地方小雪变大了吗?还真想看看那儿的小雪呢,小雪终究变成了了一付什么模样呢,变俊了吗?

不觉然间,就到了夜晚。万家灯火洒满小城,那些早已等不及的男男女女学生和青年们,不知从那儿一下子钻了出来。于是,大街小巷串连起了他们的身影,酒吧歌厅成了他们最扎堆的理想场所。

就在此时,我的老同学硬是叫跟他一起去过平安夜呢。我窃笑,真是耍大了呢,永远长不大的老玩童!踏着雪水,走进一家歌厅,又走进另一家歌厅,接连走了好几家,皆被“赶出”了门外。理由很简单:圣诞老人的信徒们早已将歌厅挤爆了!

同学不甘心,硬是给这个打电话那个发短信,总算在一处找到了一个KTV包间,他又么喝来三四个朋友,说是一块儿过平安夜。放的歌也是《青藏高原》之类的高八度曲子,KTV片子里正下雪,唱歌的人们却累得快要冒汗了,不见韩红那诚实女子唱歌多累吗?让人怪心痛的,咱放开喉咙一辈子大概也赶不上她了。

唱腔里,感觉不出谁有什么音乐细胞的美丽和悦耳天才。只是一个吼,老陕本有特性—爱干吼!不论什么歌曲到了嘴里一唱都变成了“秦腔”,就成了谁也分不清的音调与唱腔,加上那话筒更“严厉”,分明在测试着歌唱者的天分一般,让你唱起来,连一点儿假唱的机会和余地都没有。不卖力不由你!雪下在宽宽的银幕上,好大的雪啊,壮美的青藏高原,只是大家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到达其“峰巅”。

乘机给亲人与朋友发条连发短信:平安夜快乐,吉祥如意!

正说着唱着,忽见门开个缝儿,装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服务生,神秘兮兮的猛的一撒手,圣诞老人就走进了我们的怀抱。看样子他老人家要与我们拥抱了,我赶紧接住“圣诞小老人”的投怀送抱。

看着和蔼可亲的“圣诞小老人”,我便与老人家对话了:你老人家已经不再是西方人一家的圣诞老人了,早已走向世界;老人家此时正在地球上大部分角落里遍撒爱心,巧克力的香味在全世界弥漫着,洋年的味道挺不错啊。

给所有热爱和平者送吉祥送平安,送上人人高兴的圣诞礼物。世界本该平安吉祥,人们本该吉祥如意,圣诞老人的初衷是多么的美好啊。但世界真正像圣诞老人期望的那样吗?此时地球上某个地方不正在剑拔弩张吗?让人感到平安夜里,世界并不平安啊。

个把小时的欢乐后,我们走出歌厅,曲终人散。屋檐上已经挂上细细的冰溜子,在霓虹灯照射下,冰溜子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来,平添了几份圣诞情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话里。大街上的年轻人意犹未尽,正在到处游玩,继续等待着圣诞老人的丰厚礼物呢。

我走进自己的家门,透过玻璃窗,注目远处的屋顶,才真正看见了圣诞夜的雪。皑皑白雪,圣诞老人该是慢慢从天而降吧?我耐心的等候着大驾光临……

小雪无雪的静语

文/赵明生

云低了,气凝了,天沉了,雪却没了。落在地上的那些似有若无的注解,寥寥几笔,便成了今冬最真的初恋。

小雪时节无雪,傍晚渐起的氤氲有一排排冰糖葫芦的诱惑,立在滨河朦胧的堤岸,再画几笔殷红的倒映,就成为一个雪融的幻境,任由风尘穿越。那一如纯净的天河无界无阻,往来间,有一个声音悄然穿行,那是谁奉献的最动情的歌声,丝丝如织,布满了这个世界最为幽远的梦魇。

走过春光的初霁,跨过夏雨的激越,那是瞬间风云的有和无。转眼,我们来到了这个陌生而清晰的节令,暗自寻找着四十岁绽放的青春笑容,五十岁年轮的残痕。冬日的雪落到哪里都是一种神话,如明清时代走过的印迹。白雪和白发同时绽放眼前,读一遍,那便是四季依序的更替和瞬间。

真的希望这样一直静默着并列而行,静默是脚下树叶全部浓缩后的故事,凝练又丰富地相拥在一起,就是今晚无限的辉月满天。冷与热,都不愿张声吐口,一起融化成这时无垠的水面。

本该珍藏的,正一日日退化;原应清除的,却疯狂地生长。面对秋园里疯长的杂草和禾苗,纠结着如这变幻莫测的风云。心的居室有念而来,悲喜交加的双眼,泪水与冰花难再分明。天气预报说,雪是好雪,风不正经。呵呵,既然风动,幡动,难及那如如不动之心,那就让这酷寒的深夜,在静寂中把天地的一片冰心拥暖。

寒风再次吹来,如是幽长不息。既然突至的冬都无法把脚步封锁,这是怎样一个令人欲止而又前行的时节,一截曲折不断又前景缤纷的旅程?守仁,阳明,哦,谁的心正在向阳而开,何时又静止得一丝不苟,一漪不生,洁如本来?

把四周的寒风全部收集起来,它们都是你最暖的亲人,没有分别的把它们一一包容。亲爱的,你说,你要把上下翻飞的尘埃都打扫干净,我们都需要一个纯亮的佛台。这样的经文我们一起吟唱过,此时再倾耳聆听一遍一遍,和着天上疏淡的星星,越远越是清明,心底有一汪明净的大海在反观着,心的明镜折射的不仅仅是沉默的远山,孤独的槐树,还有直挺的竹叶与柔软的芦苇并列而诉,无论天上还是人间。

对面高楼的灯光破碎成金,喃喃的漪涟荡湿了皱纹满是的姓氏,那便是前世的变脸。

有一个名字,它叫道,美丽无声地运转着;有一种声音,名为乐,净洗相空,却遗失天边;还有一个称呼,它是世间最难分解的情或念,阴阳相合的真实一心。冲气而来,无中生有,虚极化形,其中有信。我信还是不信?

寥兮,近在身边;寂兮,牵手而行。这是前缘的相继,或是再世的分离?如天降之雨成雪也成冰,或化尘为泥,都是你我无由的选择,还是自然随风几句话早就描绘的约定?万法缘生,皆系缘定。风和秋叶的相遇,只蓦然一个停留,不用回首,那也是彼此五百年的注定,即便刹那间再次别离,它也是这个时节最坚固的永恒。

这是三界的谜语,不服输赢的你我,正在一一破解。

把眼前一排排稀疏的树叶数遍,万千的烦忧透露出星夜无穷的身影。五彩的天桥弯曲有致,跨越城市的这边与那边,由你左右盘旋而上。霓虹闪烁处,哪里都有寂静的小径,幽暗的僻隅,不畏惧严寒的小草,仍是那么得茵茵如痴。你的胆怯如秋虫在鸣,你的任性更似海浪声声。呼吸如月,一半是离的前世,一半是思的后继。我漫步于这个城市反复的街道中,不能止息入定。

天界也有这般的星光大道,一层层拾阶而升,没有六道的恐怖,只有玉石玛瑙铺就的果位。猛然间,我们正翘首观望,那曾经一起相坐过的紫金莲台。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在动和静的不断相伴下,我们走过一念愚即般若绝的寒,也迎来一念智即般若生的暖。这样的红尘真的是天地最难转身的一处拐角边。这个,我信。

佛说:握紧拳头,你的手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但佛却放不下世间的情众。

道说:万物作焉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不管现状如何,老子也要骑一头独角青牛,西出阳关。

儒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可是,人心惟危,允执厥中,喜怒哀乐一发,性色之性,何为中节?

你说:我把世界的一切全给了你,只愿终生孤望一颗最明的心,最后成己成人。你迷离的双眼,似绽放的曼陀罗,颤动了一张又一张憔悴的玉容。

我说:成佛是空,得道是无,读圣贤书,做寡言的人。仅有的一片雪花飞舞着不愿下落,我就再等下一个冬天里,那片芳林中凝结的最纯。

一眼望不到边的夜,唯那短短的时间往返若离,凄迷不已。

昨夜有一只归来的孤雁,悄然栖落在这个城市的一角,那片长满芦苇的湿地正好还有失眠者在静心垂钓。几只野鸭扑棱棱惊起,冰冷的颜色单一也灿烂,如金星点点闪烁着,你的天河是否无波涌起,也无岸相依?雪不来,地不白,天不暗,晶莹的童话无法堆起再融化。这样地安谧入睡,去年的那段雪景是否依旧如约而来,洁白的心田不沾一丝半爪鸿泥?

把孤独的背影卷曲起来,不让它留给下一次雪落时的空寂。宁静属于心的专利,任何花样的冰雪雕塑,都是展示着天地最原始的五脏和六腑,还有那团氤氲而升的气,正欲笼罩透出的灵身。

我的心赤裸裸,衣袂翩翩,大胆迎接着前方袭来的阵阵寒潮。

今天是小雪,寒的初恋奉献了谁?小雪的雪要浪漫定需无上的清纯,窸窸窣窣的落叶在身边左依右偎。你让我倾听西海的遥远,说那里有寒风,此时正呼啸依旧,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由我而接。我却在雪山之巅,感受到了一种有关温暖的回念。无言中,我成了苍茫沙漠中的一座孤独的危岩,而你恰是高原上那一条条迎风而来的风雪旗幡,一颗心空旷得没有左右和前后,始终微笑着,暗自收拾着我丢失下的节节冰凌……

相识缘至,相忘缘散。于是,春天便开始暗自起程,不管下一个节令谁答应过谁的温度,谁思念过谁的冰原。

小雪遇雨雪,入冬湿气重

文/马西良

今年以来,天气一直以干旱为主,春天干旱,夏天雨少,秋天无雨,普遍认为老天今年一定是一个特别干旱的年份,心有余悸的想,是不是我们这里要变成沙漠地带。盼雨等雨,成为今年大家争议的主要内容,水库无水河道干枯地下水下降,搞得自来水限时限量,大型的用水单位停产,这在建国以来很少发生,对水的话题越来越上了领导和市民的重要话题。

看微信大家说今天是小雪节气。农谚说:此时阳气上升,阴气下降,而致天地不通,阴阳不交,万物失去生机,天地闭塞而转入严冬……这几日连续的浓雾连绵,小雨不断,特别是周六周日更是蜷居家中,湿湿的小雨搞得道路水横流。雾霾很重,空气混浊,只好在家看孩子喝茶。看天气预报近日连续有雨和雪,北京和东三省大雪不断,有些地方更是暴雪连绵。看起来今年冬天雨雪会比往年增加,会是一个湿冬吧。

小的时候,每年过冬天都会大雪纷飞,大地冻得裂开了缝,河里水全部封冻,近一二十年气候变暖,近几年都是暖冬,大雪已是很难看见,有时一冬天不会见一场雪,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的时光多年没有看见。遥想七、八十年代,那时每年冬天都是大雪纷飞,山舞银蛇大地一片雪白。记得我刚搬进镇政府大院居住那年春节,年初一早晨回家给母亲拜年,一大早两个孩子急着回老家,虽然只有五、六里路,出了镇政府的郊野外,那是一片雪白,根本没有别的颜色,大路还有雏形,小路和田野一样看不出路眼。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自行车蹬不动,我们夫妻和两个孩子只好在步行回家,雪地里“咔嚓咔嚓”,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当赶到村西的沙河时,大雪埋到脚脖,只好在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走,到家时鞋子和裤子都湿了。小的时候,村前的小河一年四季流水潺潺,一到冬天河面上冰冻全部封实,我们都在冰冻上滑冰,打蛋、抽转砬子,单薄的衣服在严寒下,仍然热气腾腾,大家互相追逐,互相嬉闹,那种天真、那种玩性,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情激动。还有的就是每当大雪天,一大早我们就赶紧起来,冒着室外零下十几度严寒,赶到坡野山沟,看看有没有野兔的脚印,看看有没有山鸡窝藏的地方。然后大家一起培雪人,一两米的大雪人,用家里的锅灰点出眼睛嘴巴,然后回家端着大海碗,站在雪地里拉家常。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远处的路灯一个个橘黄,一处处大楼的居民室内的灯,相继熄灭。雨不知下到何时,漫漫长夜几多寂寞,慢慢下吧,明天一早,大家照样去上班去工作,照样迎接新的一周开始。

冬天的雨,在滴滴答答陪伴下慢慢下吧。

小雪时节腌腊肉

文/朱凌

周日就是小雪节气了,记得以前,每年到小雪的那天,外婆势必会去市场买回一些猪肉,加工成腊肉和腊肠。外婆说每年只有到这一天,腌制的腊肉味道才最好,这里包含了老人家对于节气传统的恪守、遵循、应时而为,也因为,小雪后气温急剧下降,天气变得干燥,正是制作这些肉类的最佳时刻。

从小我就喜欢吃外婆腌制的腊肉和腊肠,浓浓肉香又带着一丝丝独有的味道。这种味道,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感觉与别人家的味道不同,即便是母亲,也腌不出这样独有的味道。

少许的花椒还有炒过的盐,外婆一层层地抹在肉上面,抹到最后,用一整块塑料布盖上,并且将周围封紧,压上一块石头,只等着三天后翻一次面,而后再过四天,就可以拿出来晾晒了。

而我最期待的,是腌完了腊肉,外婆总是会将多余的肉剁成馅,给我炸一些小肉丸。到了晚上的时候,外婆便用肉丸给我下面条吃,一碗面条几个丸子,我吃得有滋有味。家里的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这个待遇。

如今,每当我想起这样的一种味道,就让人难以忘怀,又有着些许怀念。同时,也让我在每一个小雪来临的时候,想起童年的那一段段往事。其实在那样一个年代,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有条件在这一天腌制腊肉的,外婆忙前忙后,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外婆屁股后面转,觉得像是在过年。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可是对于在小雪这一天腌制腊肉的回忆,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现在外婆已经没有精力做这件事情了,用她的话说,忙了一辈子,现在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83岁的外婆,再也没有机会忙得团团转,给她最爱的家人预备一整季的美味。她只能守在家里,等待着我们回去。可远在千里之外的我们,却很少有时间回去看望她。今年,又逢小雪,我想念远在故乡的她。

小雪节令

文/马洪利

“小雪”节气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个节气,也是农历冬季的第二个节气。太阳黄经达到240度时,是小雪节气的开始,从每年11月22日或23日开始,到12月7日或8日结束。“小雪”的到来,意味着冬季降雪即将拉开大幕。

“小雪”是反映天气现象的节令。雪小,地面上又无积雪,这正是“小雪”这个节气的原本之意。古籍《群芳谱》中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这就是说,到“小雪”节气,由于天气寒冷,降水形式由雨变为雪,但此时由于“地寒未甚”故雪下得次数少,雪量还不大,所以称为“小雪”。小雪表示降雪的起始时间和程度,它和雨水、谷雨等节气一样,都是直接反映降水的节气。

“小雪雪满天,来年必丰产”、“雪是麦田好棉被,雪多枕着馒头睡”……从一些关于“小雪”的谚语中可以看出,小雪期间如果下雪,来年庄稼就会长得好。“小雪”节气一到,家乡长清的人们就忙着开始储存冬季大白菜,担心收获晚了会遭到冰雪寒潮的突然袭击。因为家乡是远近闻名的林果产区,所以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到了小雪节,果树快剪截”的谚语,说的是加强果树的冬季管理,极力搞好果树冬季修剪整形。此外还有诸如“节到小雪天降雪,农夫此刻不能歇”、“小雪封地,大雪封河”等谚语,也都从多方面说明“小雪”节气与农时的密切联系。

上世纪初期,在家乡还流传着诸如“小雪到,睡懒觉”、“小雪小雪,暖暖被窝”和“小雪到了天气冷,晒晒太阳猫猫冬”等谚语。意思是说,“小雪”节气过后,天气越来越寒冷,农活结束,冬闲开始,就不用再忙着出力干活,参加劳动了,顶多上山拾点柴火,或三五成群地抱着膀子聚在一块唠唠嗑。现在看来,这几句谚语显然有些陈腐过时,不合时宜了,因为现如今的新农村已经是日新月异、今非昔比,许多家乡人正集中精力、鼓足干劲充分利用冬闲时间,忙着学技术、上项目、搞建设、奔富路。

在民间有“冬腊风腌,蓄以御冬”的习俗。小雪后气温急剧下降,天气变得干燥,是加工腊肉的好时候。一些农家开始动手做香肠、腊肉,等到春节时正好享受美食。

“冬应肾而养藏”,小雪节气是补肾的好时机。肾在五行属水对应黑,平时可多吃些黑色的食物,以补养肾的元气,如紫米、黑豆、黑芝麻等。益肾食品还有腰果、芡实、山药熬的粥,栗子炖肉、白果炖鸡、大骨头汤、核桃等。合理的饮食,可以使人身体强健、益寿延年,而饮食不当则是导致疾病和早衰的重要原因之一。为避免血液黏稠,应多食保护心脑血管的食品,如丹参、山楂、黑木耳、西红柿、芹菜、红心萝卜等。同时,还应适宜地吃些降血脂类食品,如苦瓜、玉米、荞麦、胡萝卜等。

小雪和大雪

文/崔长灿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在时光中重叠,只有站在节气的十字路口,这些重叠的流光碎影,才能理得清,辨得明。

受了时光的邀约,北风成了季节的常客,吹走了昨日的风景,刮跑了剩余的温情。于是,北国风光,万里雪飘,大地银装素裹,宣告了木叶萧萧季节的剧终。

在水的柔情里千变万化,变云烟而去,化靓魂而来,不染半点儿尘埃,以人类无法想象的洁白剔透,以人类无法合成的六角晶莹,降落人间,将尘埃掩埋。

在苍茫的天空里短暂逍遥,似蚊虫,如飞蛾,倾巢出动,曼妙而舞,轻盈而落。那飘落姿态的优雅,不愧是一切轻盈下落物的典范。

在苍茫的天空里带着凝重的灰色,从重重的积云中慢悠悠地下来,柔软成一地时,却是洁白之色的温柔,给大地穿了一身干净素雅的华裳。

在苍茫的天空里不露声色,像空灵的音符飘荡于梦境,无依无凭。落地之时既不濡湿什么,也不打击什么,也尽量不将人类惊动。

在茫茫人世间,能够完全覆盖的,好像也只有这洁白温柔的雪。一场大雪飘飘扬扬地落地之后,大地披上了冬日的盛装,万物失去了倔强的生机,小麦停止了傲寒的生长,白菜入藏,菠菜铲光。

在大雪初霁之时,寒冷将积雪封存。天空瓦蓝,蓝得失真;阳光明亮,亮得吓人。天地间的明亮,能蛰出人的眼泪。

在下雪的日子里,最好是学学文人雅士,携一怀闲情幽坐于窗前,沏一杯清茶温暖在手中,守着那冬日漠漠的清寒,看好像飞虫的雪花侧身抱肩抵撞窗户的玻璃,诵宛如隐士那样超凡脱俗的唐诗,读仿若女子那般婉约秀丽的宋词。将闲淡的光阴,静坐成寡欲的禅心,也不枉费一段雪日的美景良辰。

窑变

文/王秋珍

陈成的砖雕手艺,方圆百里无人不晓。

自小,他就爱玩泥巴。如今,他把泥巴玩出了全新的花样。陈成拿着泥巴切、勾、削、剔,不多久,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就出现在青砖上。牡丹代表富贵,陈成的牡丹砖雕很受人欢迎。

梅小雪是陈成的帮手。

几个月前,她背着画架来小窑素描写生,居然就赖着不走了。

她很勤快,又有悟性,马上成了陈成的得力干将。烧制砖雕,一旦处理不好,就会产生窑变。烧不透,砖雕着色发红;烧过头,砖雕会碎裂。成品烧制完成后要封窑、放水。放水的速度与节奏决定了作品的成败。弄不好,砖雕就会前功尽弃。窑顶炙热难耐,根本不是女孩子待的地方,但梅小雪从来不退却。

陈成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砖雕出了窑,他又开始新一轮的雕刻。那天,梅小雪发现,陈成最拿手的牡丹不见了,一块块青砖胚子上,刻着造型优雅的梅。

梅小雪正入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梅,我爱你。你可以永远留下来吗?”

她迎接着他窑火一样的目光,心像小鹿一样跳了起来。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跑开了。

就在前几天,父亲在电话里催她:“你去争取一个人放水,让整窑砖雕发生窑变作废。”

“您的女儿和他发生了窑变,但整窑变成了珍品。爸,我爱他。您和他爸的过节,也该翻过去了。”

小雪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十一月二十二日前后,斗指己,斯时天已积阴,寒未深而雪未大,故名小雪。

小雪,是一个富有诗意的词汇。小者,未盛之辞;雪,指节气物候而非局限于天气。此时,大地寒冷但尚未封冻,有些地方虽开始降雪,但雪量不大,落地即化,积不住。

在古代,小雪分三候:“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古人认为“阴阳气交而为虹”,而这个时节,虹藏而不见了;由于空中阳气上腾,大地阴气下伏,天地变而各正其位,导致天地不通,阴阳不交;随之则是万物失去了生机,天地闭塞,慢慢进入严寒的冬天。

虽是“小雪气寒而将雪矣”的时节,但南北的迹象也不尽相同。在黄河北望,有些村落已经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虽然不足以积雪成堆,夜冻昼化,但还是让孩子们兴奋不已,在空地里追逐打闹,雪花刚落在热乎乎的掌心,还未看清就融化了。而此时的江南却是另一番景象,风轻云少雨薄,且枫叶正红,“小雪”的雪,还只是揣在人们的心里,或者是对北方亲朋的问候里,化为思念。

既然相思,也就有了“绣襦小雪咏诗篇”的习惯。有感于秋阳渐远、雪落寒侵的变化,有的人“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新霜鬓上加”,有的人则是“拥炉睡思难撑拄,起唤梅花为解围”,在这寂寥寒冷的时节,确实需要问寒以暖人心。

在三五相聚吟诗之前,自是要先备点吃的。前两天刚晒干的青菜,一大早主妇便开始腌制起来,说是“寒菜”,以备御冬。缸里的腌菜捣实了后,男人再搬来一块大石头稳稳地压在上面。家境好些的农户,还会做一些香肠、腊肉等,等到过年时便正好可以食用。

在南方,这时节人们还会打糍粑,听老人说,最早当地农人就是用它来祭牛神,俗话说“十月朝,糍粑禄禄烧”。打糍粑要选上好的糯米,洗净滤干后,要放到木甑里蒸。蒸到九分熟后,倒进大石臼里趁热用木棍舂。这个过程,一般要两个人你一杵、我一杵地配合。

等一切都忙完了,男人们这才聚到一起,主妇烫好新酿的白酒,一旁还正在烤着香喷喷的糍粑,担心男人们酒喝得太快,主妇先每人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孩子们撑得直打嗝。直到万籁俱寂的深夜,偶尔传出一声“门前六出花飞,樽前万事休提”的醉话。

阴冷寂寥的小雪节气,思乡的游子,别忘了问候一下远方的亲人。

迎来雪的飘逸

文/杨景瑞

一场雪,终结了秋。小雪的节气被翻在了日历的后面。像很多日子一样,一页页地翻过去,甚至连回忆都没有。而冬日的雪及时跟进,让这个节气都变得圆满起来,小雪的确是名副其实的。

雪,永远是眼羡的洁白,辽阔的苍茫。秋的斑斓和风中的花语在雪落的一刹那戛然而止,这样的尘光里,什么是我的喜,什么是你的忧?始终无法辨别的秋冬让人说不出是喜欢和爱恋。那些无视走过的场景总会有一张青春无敌的脸在回忆中生成。是的,我凝望天空,闭上我的双眼,任雪花与我娇柔地缠绵,我仿佛听到了雪花在我的耳畔轻轻地吟唱,仿佛听到了遥远的天际里传来的琴音。一日秋风,一淖寒水,在连片的草滩上有了雪的痕迹。我们看重了秋夏的分离,却忘记了四季中雪来临的快意。地面上是浅浅的湿痕,脚踩上去不滑,也不虚浮。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雪的味道,更多的则是草原的气息,与我共着呼吸,并给了我赖以生存的睡眠、静思以及平凡而有梦的时光。

雪烟起,百花残。围着炉火的冬,浅痛的风语随风飘散。雪的羽毛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上覆盖,却覆盖不了一个孤单的执着。

风,开始变得恣意,迎风顶雪,行走的身影已经摇晃。几颗红豆在雪原上炸裂,衬映单一的苍凉。一簇醒目的相拥点缀世间唯一的红色,像烛光里的火焰在今夜燃烧。不再重演童话里的悲凉,雪,送走了秋也迎来葳蕤的春天。在告别时贴近相见的欢容,四季的二人台里有你的一世平安。这一天,在错过的小雪里梳理秋天的记忆,冷冷的雪落在旷野。季节的转角处审度这场雪的飘逸,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双明净的眼。雪烟弥漫,怀中揣进了执意的跟从。星星点点,风中起落的身姿是遥望的咫尺,银装素裹里倾向坝上广阔的大地,是这个冬天归来的盛妆……

冷风吹,小雪到

文/梁永刚

早上步行上班,走在初冬时节的大街上,一阵冷风袭来,满树的黄叶飘落,顿觉寒意渐浓。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一位朋友发来的:“北风阵阵天气寒,小雪节气到身边,心底珍藏是思念,拇指轻动祝福转,愿您:天寒地冻要保暖,开心快乐一天天!”翻开桌上的日历才知道,今年冬天的第二个节气“小雪”就要到了。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古《群芳谱》又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我国古代将小雪分为三候:“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小雪,在二十四节气中表示降雪的起始时间与程度,进入小雪节气,意味着气温持续走低,天气寒冷,降水状态由雨变成雪。雪小,地面上又无积雪,这正是“小雪”这个节气的原本之意。看看窗外,天有些阴,风清冷但不刺骨,虽说已是“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但天空中却没有一点下雪的迹象,心中不禁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老家农人们的心目中,小雪节气标志着冬天真正的到来。广袤的田野没有了忙碌的劳作,显得格外寂静,呈现一派初冬景象。农家自古都是地闲人亦闲,小雪节气正是“家里有粮,心头不慌”的农闲季节。村上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找个背风暖和的土墙根或者麦秸垛,耷拉着头,眯缝着眼,慵懒地晒着太阳,散漫地说着闲话,南坑泥鳅北坑鱼,东集骡子西集驴,云天雾地,优哉优哉,豁牙咧嘴地扯着天南海北的话题。老家有一句乡谚“小雪雪满天,来岁是丰年”,其实在小雪节气很少下大雪,即使下也只是微薄一层的轻盈小雪,雪的厚度连浅浅绿绿的麦苗也遮盖不住。小雪时节的太阳还是暖暖的,风也不算刺骨,天地之间还不至于冷得滴水成冰哈气成霜,于是,大人和孩子的活动空间还是以室外为主,只要不大雪封门,乡村孩童们成群结队去田野里肆意疯跑,大人们则悠闲地到田间地头看看麦苗的长势,家庭主妇们走过油菜地,还忘不了薅一把清鲜水灵的油菜,反正墒好油菜长得密实,权当剔剔苗。

俗话说:“小雪不储菜,必定要受害”“小雪收葱,不收就空。萝卜白菜,收藏窖中”“小雪铲白菜,大雪铲菠菜”。小雪节气的时候,乡亲们把从菜园里收获的萝卜白菜贮存起来,可以吃一年四季。母亲常说,“百菜不如白菜”“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萝卜白菜是咱庄户人家的菜,不值啥钱却最养人。

记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上午,母亲在院里的一片空地上挖了几道沟,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将一棵棵白菜并排放到沟里,然后用铁锹在白菜根部覆上厚厚一层土。母亲心细,怕天冷冻坏了白菜,有时还抱来一些玉米秆盖在上面。时至今日,我还十分怀念母亲在寒冷的冬天为我们姊妹三个做的凉拌萝卜丝和醋熘白菜,虽然当时少油缺料,但那种爽口细腻的感觉至今想起来都是回味悠长。

小雪遇雪

文/徐祯霞

2016年的第一场雪是伴着滚滚的雷声而来的。

今日小雪,却逢大雪。如果不是下雪,我也记不起这个节气。

雪是从九点多开始下的,起先是粉末状的,细细的,小小的,纷纷扬扬,在我以为,早冬的雪,是下不大的,因为,天气还正暖和,丝毫感觉不到冬的萧瑟与寒气,雪的到来,是干燥生活的一个点缀,给予人们一点小快乐。

慢慢地,雪由粉末状变成了颗粒状,犹如小孩吃的豆豆糖,饱满浑圆,自天而降。这么大的雪粒,打在人的身上,竟然是不痛的。我站在院子的空地上,任由雪从头顶身上滑落。它们滚过我的发梢,滚过我的衣角,然后一粒一粒地滚落在雪地上。雪白如玉,雪白如珠,四散开来,洒落一地。于是,满地上便滚动着雪白雪白的玉珠。我仰望天空,天空苍茫一色,与雪浑然一体,于是,世界变得有些空蒙迷离起来。

冬日的炉火是最喜人的,在这样的雪天,人围着炉火谈家事国事天下事,是最惬意的。连最不善言谈的人,也忍不住眉飞色舞,加入进来。谈兴正酣时,忽听雷声隆隆,滚滚而来,便有好事者推门而出,探为何事,冬日响雷,本为稀罕事,更何况在这大雪飞扬的冬天。何以会有雷声?很多人不信冬天会打雷,但这雷一阵一阵,半个多小时里连响了好几阵。这是稀罕事,也是奇事,众人于意外中惊诧着。

正惊奇中,有文友自商州打来电话,言商州下雪,想起我曾写过的牛背梁的早雪,在这样一个雪天,突然很想跟我通个电话,聊聊雪。虽然此雪非彼雪,彼雪也非此雪,但天下的雪都是一样的美好,一样的纯洁无瑕,一样的惹人怜爱,而我们,都有一颗爱雪的心。

在我以为,爱雪之人,内心都存着一份圣洁,一颗追求美好的心。虽然可能不够完美,但是却一直在心灵与外观上向美好靠近,人的喜好,往往是人内心世界的反映。

电话过后,我仍然好奇着,冬天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雷声,而且阵阵不休。我询问了单位一位博学的长者,方知道,冬天打雷,又叫“雷打冬”,是因为暖湿空气和寒冷空气骤然相遇,造成了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它绝非今年仅有,虽然少见,但在以前的年代里也有过这种自然现象,并非异事,也并非异兆。

还记得,去年的冬天,小雪节气中,天也下了雪,下雪的时候,我正在自河南回陕西的火车上。一路上,我看着沿途飘飘洒洒舞蹈着的雪,一直感慨,小雪,遇雪,真是一件诗意的事。今年小雪,又逢雪天,而且是这么美妙的大雪,真是让人喜不自禁。

我撑开伞,沿着洁白的雪路往前走去,看满山满岭,已雪白一片……

节气里的冬天

文/方华

立冬

枝头飘零的秋,覆盖最后一声虫吟。鸟鸣栖落,在小小的窝居里收藏温暖。

天空被雁羽打扫干净,大地空旷,山川肃穆,万物敛息等待,一个驭风而临的古老岁月。

朔风之下,枫叶把激情与血性撒满山坡。一枝白菊,在萧杀之中,为秋天作最后的坚守。

穿白衣的大军,在一个黎明前完成了部署,以静制动的村庄,要凭一缕炊烟突出重围。

小雪

穿白裙的表妹来到村庄,一声小雪的乳名,唤起多少童年的记忆?

住在遥远的想象里,带给一个乡村少年神奇的世界。当日子枯落时,就用她来描写一个纯洁的童话,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肮脏。

年年在渐冷的乡情里走动,落地无痕。小小的身影,在炊烟里化成一滴思念的泪,成为白发岁月嘴边的挂念。

小雪小雪,油菜起棵麦种儿落地,就等你翩翩起舞,把丰润的喜讯告诉乡村,绿那童年,和乡情。

大雪

一幅黑白的装饰,天地作底,谁沿着一行乡情的鸿爪,走进画框?

几十年的时光,竟还未将门前的雪人融化。院中那朵含苞的爱情,依然在雪中红着脸颊。

飘飘扬扬的思绪,覆盖了多少童年的梦想?屋檐下的冰凌,要在一声问候里,溶成游子脸上的泪花。

一棵柳,守在季节的路口,它在错节的记忆里,搜寻丰年的诗句。一只红鸟落在雪地上,燃烧并提升,一个乡村冬日的主题。

冬至

思念冷了的时候,才真正进入冬天。乡村坐在旷野里,让寒风在额头刻着怀念。

一条小路,被荒草淹没了岁月,多少沉重的脚步走在上面,找寻失落的亲情。

在一把火中,告别黄表纸上的冥想。天堂或者地狱的灵魂,都在一缕青烟里,接受最虔诚的祝愿。

有雪从心头飘落时,一枝寒苞的梅,守在季节的路口,它用小小的温馨,驱散走下山坡的孤独。

小寒

风吹开一只麻雀的羽毛,季节缩了缩脖子。上了岁月的村庄,穿上厚厚的棉衣。

雪后放晴的日子,村后的山在风中搓了搓手,它围着一条白围巾,在冰冻的湖面上照它的身姿。

火炉旁,谁家的妹子,脸颊比院里的梅花还红?唢呐和花轿像一团火,溶了门前的冰封。

脱茧的农事,用热乎乎的话题暖开一壶酒,把刚结冰的村庄,醉成一滩泥。

大寒

在冰上行走的日子,乡村用一朵梅的绽放,丈量到春天的距离。

闲散的时光,从酒席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不安心地眺望,村前的那块油菜地。冻结的土层和厚重的包裹下,有一些东西在萌动。

最后一场雪,失去了寒冷的锋芒,只在农历的阳光里,用泪水写下冬天的怀恋。

孵在一只母鸡身下的,是些积攒下的日子。那只黄绒绒的春天,如此急不可耐地,等待破壳。

北方有小雪

文/杨晔

北方有小雪,淡妆若伊人。

习惯了大雪的北方人是不会在意这场小雪的。淡淡的,柔柔的,悄无声息,甚至不留痕迹,粗犷不足,缠绵有余。

真正的北方的雪,如鹅毛般纷拥而至,犹如柳絮般飘飘洒洒。漫天遍野茫茫一片,从天而降,无边无际。落在衣上,飘在头上,随手掸去,不等掸掉,又落一层。抬脚迈去,嘎吱作响,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而这场雪太柔弱了。袅娜地在空中飘舞着,有的还没落在固定物上,就淡化了没了踪迹。即使落在路上,也是轻轻的,而且是淡淡的一层,似乎是怕积得雪厚些会把道路压痛一样。一脚踏上去,鞋底会把薄薄的雪毫不客气地带走,于是道路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鲜红的彩钢瓦房顶染上一层淡淡的白雪,竟有白里透红的感觉,羞涩如少女的脸庞。那习惯了在蓝天下升起的炊烟,却不知在灰黄天际的背景下,已幻化成灰白的形状袅袅升起,又散尽。

喜鹊兀自在枝头雀跃,倏地又跳到大树上去,临近巢穴,它伫立枝头,淡然地梳理自己的羽毛,这场小雪不足以让他担忧,只有大雪才难以觅食。

泡一杯普洱,剔透的茶杯里依然是明澈的琥珀色,水汽氤氲。虽然看不见晴日里杯壁上的天光云影共徘徊,但淡若薄雪的心情未必不会滋生一种别样的景致。

亦或冲上一杯咖啡,让浓浓的味道萦绕房间,但无论怎么浓郁的香气也影响不了淡若薄雪的心境。

北方有小雪,淡淡地来过,又悄悄地去,不必也不想引人瞩目,只是在这个世上它曾经悄悄地来过。

小雪有雪,银杏叶落

文/卿云

“听雨寒更彻,开门落叶深。”

小雪未雪,绵雨相伴。雨下了两天两夜,怕是也累了,正慢慢转成烟雾,于我的衣上发上浮游,又悄悄凝结成珠,密密匝匝,亮晶晶一片,不忍抚它,小心翼翼,怕它洒,怕它疼。停车独步,在这水汽茫茫的早晨。银杏树正叶落如雪,洋洋洒洒,悄无声息。

静立这无边金雪之中,我看季节匆匆奔跑,绿的黄的影子,由繁到衰;听年华似水,在身边,在指缝,波澜起伏,哗哗远去。

我嗅得到叶柄与枝杆之间那无奈的舍离,树木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这声声叹息,杳杳地,砸在我的头上,我的肩上,我的眼里。人到中年,有时便是这样一份眼睁睁。四周叶落成势,只觉逝者如斯。

我知道,她在洒,她在疼。

此时烟雨如聚,终汇结成泪,颗颗斑斑。

一片叶来,似鸟儿的滑翔,轻附于掌心,有微微的痒。抬头看看她曾经站立的枝丫,好高。俯首细观,在这氤氲雾岚里,无阳光的辉映,她竟然也是如此的透明,无暇而纯粹。柄与面俱是一样的澄澈,根部圆滑完美,不见忧思。面容端庄润泽,没有岁月的黑斑,没有风撕的裂伤,没有衰败的蜷缩与皱褶。

她美,她舒展。

她只是换了服装。我突然懂得,这满地的叹息,源于找到归宿的幸福,不是无奈,是深深的满足。

她淡雅俏丽,不争宠妖媚,不嚣张喧哗。

她婷婷有诗意,她沉静若处子。

浅浅淡淡的面容,舒朗有致的姿态。我爱她。爱她清润平和,恬静无争。

她从丰子恺的漫画里走出。古人吟诗对落叶,多伤戚悲怀,而于银杏叶,我只觉温暖静美。那一树一树耀眼的暖色自天而降,点亮了时空,那一片一片遍地的金毯广厚无边,锦绣了土地,这是银杏叶最美的时刻,她的美在于飘落。

有的叶落是因为听信了风的谗言,有的叶落是因为受了朋友的蛊惑,有的叶落是因为高处不胜寒的疲惧,有的叶落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绝望,但银杏叶不是,她守心而安然。

半圆的树叶,扇形的姿态,人生便也是这样,不圆满又如何。喧燥的世间,自带小扇,又何愁不时有清风。最喜冬来寒虐,扇尽归根,却是无与伦比的至美时刻。小雪有雪,银杏叶落。

清寒小雪

文/王琪

当万木都已枯萎,当百花都已凋谢,晶莹洁白的雪花,便舞动着轻盈的身姿,承载着节气的问候,深情地从天庭来到人间,为寒冷的大地披一件梦的衣裳,为孤寂的夜空舞一曲冬的歌谣。

雪是雨的精灵,是冬的情侣,是天空对大地的情书,是天堂对人间的祝福。然而,这如佛光一样洒遍人间每一寸土地的祝福,也是乘着一个冰清玉洁的节气而来的,这个节气叫小雪。

如果说“立冬”为冬季拉开了序幕,那么“小雪”就是冬天舞台上的第一个音符、第一支舞曲。那纷纷扬扬的雪花,装点了孤独的天空,温暖了寒冷的麦田,给整个冬季一种纯净洁白的底色,一种庄严肃穆的气质,一种清醒独立的意志,一种旷达豪迈的气概。宜诗宜画,能诗能画。是谁,在雪花飞舞的梅树下浅吟“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情画境,又是谁,在雪映山林的草堂中低唱“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的平平仄仄。

走过人生的小雪,晶莹的雪花,染白了谁的黑发,清寒的土地,又沉寂了谁的情思。

在二十四节气中,最是小雪冰肌玉骨,冰清玉洁,她就像一位身姿曼妙,风情款款的少妇,冷艳而不妖冶,高雅而不高贵,婉约清丽,温柔抒情。“小雪”时值阳历11月下半月,农历十月下半月。“小雪”是反映天气现象的节令。古籍《群芳谱》中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 意思是下雪而不落雪,飘雪而不积雪,舒舒缓缓,轻轻巧巧,如轻歌曼舞,似轻言慢语。这就是说,到“小雪”节由于天气寒冷,降水形式由雨变为雪,但此时由于“地寒未甚”故雪量还不大,所以称为小雪。随着冬季的到来,气候渐冷,不仅地面上的露珠变成了霜,而且也使天空中的雨变成了雪花,下雪后,使大地披上洁白的素装。但由于这时的天气还不算太冷,所以下的雪常常是半冰半融状态,或落到地面后立即融化了,气象学上称之为“湿雪”;有时还会雨雪同降,叫做“雨夹雪”;还有时降如同米粒一样大小的白色冰粒,称为“米雪”。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10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可见,小雪和雨水、谷雨等节气一样,都是直接反映降水的节气。只是此时降水形式由雨变为了雪。每年11月22日或23日,视太阳到达黄经240°时为小雪。古人还将小雪分为三候:“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由于天空中的阳气上升,地中的阴气下降,导致天地不通,阴阳不交,所以万物失去生机,天地闭塞而转入严寒的冬天。所谓虹藏不见者,《礼记》注曰:“阴阳气交而为虹。”古人认为冬天之所以见不到虹是因为阴阳不交之故。也因为阴阳不交,所以“闭塞而成冬”。故宋人张嵲有诗曰:“落叶将埋径,林寒欲刺天。情凝遥岭外,雪坠草堂前。竹密潜增响,梅疏欲斗妍。纷纷迷远树,整整度清川。未拟乘高看,惟思拥褐眠。衡门聊骋望,憔悴迫新年。”

雪花飘飘的时候,一些文人饮酒作诗,泼墨淋漓,用最新最美的语言,雕刻季节的年轮,记录节气的故事。而一些农人则围炉而座,闲话农桑,用最凝练最质朴的经验,畅想“十月小雪雪满天,来年必定是丰年”的期待,憧憬“今冬麦盖三层被,明年枕着馒头睡”的梦想。

冬天是一个冷静的季节,沉思的季节,而思想的羽翼却如飞舞的雪花,丰满的思绪,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可和历史品评事非成败,可和古人闲谈风花雪月,亦可遥望深邃的天空,回忆光阴的故事,遐想流水的明天。

一场小雪覆盖了山川原野,覆盖了人生道路,昨天,该收获的已经收获,错过了的已经错过;明朝,该走的道路还得行走,该看的风景还得观看,只是我们不该辜负今日窗外那片片深情的雪花,它在无声地昭示我们没有一个季节是可以闲置的,没有一段人生是可以省略的。季节能往返,人生不回头!

迎来雪的飘逸

文/杨景瑞

一场雪,终结了秋。小雪的节气被翻在了日历的后面。像很多日子一样,一页页地翻过去,甚至连回忆都没有。而冬日的雪及时跟进,让这个节气都变得圆满起来,小雪的确是名副其实的。

雪,永远是眼羡的洁白,辽阔的苍茫。秋的斑斓和风中的花语在雪落的一刹那戛然而止,这样的尘光里,什么是我的喜,什么是你的忧?始终无法辨别的秋冬让人说不出是喜欢和爱恋。那些无视走过的场景总会有一张青春无敌的脸在回忆中生成。是的,我凝望天空,闭上我的双眼,任雪花与我娇柔地缠绵,我仿佛听到了雪花在我的耳畔轻轻地吟唱,仿佛听到了遥远的天际里传来的琴音。一日秋风,一淖寒水,在连片的草滩上有了雪的痕迹。我们看重了秋夏的分离,却忘记了四季中雪来临的快意。地面上是浅浅的湿痕,脚踩上去不滑,也不虚浮。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雪的味道,更多的则是草原的气息,与我共着呼吸,并给了我赖以生存的睡眠、静思以及平凡而有梦的时光。

雪烟起,百花残。围着炉火的冬,浅痛的风语随风飘散。雪的羽毛在深深浅浅的脚印上覆盖,却覆盖不了一个孤单的执着。

风,开始变得恣意,迎风顶雪,行走的身影已经摇晃。几颗红豆在雪原上炸裂,衬映单一的苍凉。一簇醒目的相拥点缀世间唯一的红色,像烛光里的火焰在今夜燃烧。不再重演童话里的悲凉,雪,送走了秋也迎来葳蕤的春天。在告别时贴近相见的欢容,四季的二人台里有你的一世平安。这一天,在错过的小雪里梳理秋天的记忆,冷冷的雪落在旷野。季节的转角处审度这场雪的飘逸,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双明净的眼。雪烟弥漫,怀中揣进了执意的跟从。星星点点,风中起落的身姿是遥望的咫尺,银装素裹里倾向坝上广阔的大地,是这个冬天归来的盛妆……

小雪时节盼飘雪

文/邓荣河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如今,时令虽然已经进入小雪,但天地间仍不见小雪的倩影,有的只是一份份期盼中的急切。

渴望天飘雪,渴望那种比羽毛轻得多的诉说。下雪的声音最柔,静静聆听那种没有骨质的天籁,不管多么倔强的暴躁,都会悄悄地泯灭——泯灭于雪花的窃窃私语,泯灭于雪花一路无需放开喉咙的飞歌……

瑟瑟的小村,渴望天飘雪。小巷里露着骨头的肮脏需要雪花的遮掩,大街上无家可归的落叶期待着雪花的抚摸。雪来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圣洁——包括那些永远也文明不起来的犬吠,也包括弥漫在小村上空的掺杂着牛粪味的污浊。

开始垂头丧气的麦苗,渴望天飘雪。绿油油的麦苗,是小村最关注的心事。那心事需要汗水的灌溉,需要雨水的润泽,也需要雪花的关切。随着白白的雪花越积越厚,多情的大地开始为冬小麦铺展开一个暖暖的被窝。于是,冬小麦的梦儿啊,提前在严冬里拔节……

田间的稻草人爷爷,也渴望天飘雪。天寒地冻,粗心的农人没有给稻草人爷爷留下件御寒的棉衣,稻草人爷爷佝偻着身子,吭吭地咳。当厚厚的积雪悄悄隐藏起了寒冷,也就匿藏起了稻草人爷爷寒风中的哆嗦……

渴望天飘雪,繁华的城市同样渴望着天飘雪。城市的文明,耀眼在车水马龙的市街。然而,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以及太多无法用分子式表达的粉尘,又让这种文明无形之中打了折。不过,当漫天雪花飞起,城市人也就没有必要再用空气清新机复制清洁。雪花是穿行于立体空间的环卫工人,给城市一种从头到脚的清新……

当然,最渴望天飘雪的,是城市里的孩子们。不可否认,城市孩子离开大自然的日子太多太多。雪花带来了大自然最纯洁的问候,雪花会在静谧中,悄悄地为孩子们营造起一个亲近大自然放纵大自然的童心世界……

小雪

文/心远地偏

今天是小雪,一抹轻得不能再轻的颜色终究没有如约。一场辩不明方向的行走,最终被天空错过。

但我有理由相信:古老的山色重见天日之时,画外的声音有我。那些在雪中把青春忘记的植物,那些把语言丢进石头深处的姿势,将顺着月亮的旧事,等待一个人地老天荒的传说。

小雪的日子,我想象自己从头到脚一身古典。

如果返回到梦想的放纵,你如一朵千年的灵芝,站在悬崖边上,绽放我全部的幸福。

只是,我心中充满了令人嫉妒的承诺。

而我知道,靠近你,整个冬天就会将我彻底淹没。我就会在你的唇间,冒着零下10度的刺骨寒风,转身,跑回到我从前的温暖之中……

问题是,隔一扇窗子的前世今身,透明将令我在冬天一无所有。

问题是,今天恰好有人在不断地将你重复。在属于你的日子里,重复着他们对季节的忧伤和痛苦。

我和他们一样,都希望住进格林时代的那座城堡。然后,集体在七个小矮人的村庄一一发胖。然后,在所有的电视广告后面,无聊地背诵临风处的善良。

——小雪,只要你来,大地的怀抱宽广,大地的内心善良,大地的眼睛闪闪发光。

小雪你来,我把自己保存得最完整的一段时光从此义无反顾递给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寻找童话迷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