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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散文

2023/01/03经典文章

长江散文(精选20篇)

家的思念

文/咖啡壶

家,一个多么沉重的话题,沉重的我都不愿去思考,不愿去想起,我常常选择逃避与躲藏,但却终究重重的压在我的心底,无法割舍,也无法抛弃。

我不喜这份沉重,但又深深的爱着,常常在不经意间就从我口中溜出,随之而来的便是思念与忧伤,萦绕于心,久久难以放下。

昨夜与两位在家的好友聊天,我丝毫没有掩藏心中的嫉妒,一人打趣我说“天天都和家人在一起真好。”另一人则是劝慰我“男儿应勇敢闯天下。”又聊了许久,心中的想念方才少有减退,带着思念沉沉的睡去。梦中我回到了家,听到了妈妈的唠叨,吃到了爸爸煮的鱼,见到了家中养了10年最后不幸死于车祸的黑狗……一觉醒来,心中沉甸甸的。所幸还不至于那么悲伤,眼角还不曾见得泪痕。

忽然想起刚进大学,与一众同学共游橘子洲时,大健问我:“这湘江,真是流进长江的么?”

这一问让我好一愣神:“对啊,我家旁边的河也是流进长江的呢!”

话语之间,竟颇似有些自豪。然而这自豪究竟从何而来,我也有些不明了,难道就仅因为这样的一条长江么?

“可惜了,为什么不是流向黄河的呢?”

我也只能一笑至之了,也许是在逃避些什么,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叫人好难忍受。

有河流相通的遥远是一种忧伤,由山峦阻隔的遥远则是一种绝望了。我却有些庆幸了,庆幸我所需面对的仅仅只是一种忧伤,而不至于绝望。

而今想起我与这位河南同学的那番对话,我心中竟也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恨意,为什么长江没有流经长沙呢?

荒谬而又可笑,却让我不忍驱赶,这就是忧伤么?

日日思君不见君,或许,相比这位河南的同学,我已幸运太多了。

日暮长江亦如画

文/紫竹

秋天的傍晚去长江边,在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观中,还有着一份唯美,一份温情,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动。

站在高高的江堤上,远远望去,一轮通红的圆球样的太阳,如火如荼地漂浮在天际和长江尽头的交汇处,耀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天边的云朵变成了艳丽夺目的火烧云,镶嵌着让人眩晕的金边,染醉了微波粼粼的长江水,如此的风华绝代,如此的美轮美奂,让人惊叹到失语!

无边的江水欢天喜地波动着,翻涌着,浮光跃金,似有无数的星星在调皮地眨巴着闪闪发光的眼睛,前簇后拥着那轮圆圆的太阳,耳边传来美妙的天籁之音……

所有的这一切,仿佛是一个激情四溢的画家,在用最痛快的心绪,就着最华丽的浓墨重彩,用最洒脱的画笔,宣泄着一幅绚烂夺目,摄人心魄的惊艳之作。

浅浅的暮色降临中,太阳开始一点一点沉入江水中,只剩下大半个时,余晖越来越柔和,天边的云彩变成了红色和灰色的晕染画,斜辉下的江面被笼罩在一片玫瑰色的动人氛围中,远处缓缓浮动的江水则变成了深深的碧绿色。也许,诗人的“一半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就是如此情景吧。

太阳继续下沉,只剩下小半个脸时,江面上出现了一条晃眼的金色光带,随着水波曼妙地跃动着,让人心生“斜晖脉脉水悠悠”的似水柔情。

有可爱的孩子在江滩上提着小桶挖着小螃蟹,翻开那些小石头,就会有好多小螃蟹争先恐后地爬出来,孩子们欢快地追逐着、嬉戏着,银铃样的笑声让人忘却了尘世烦恼,内心里一派宁静美好。

有缠绵的情侣手牵着手,漫步在江堤上,轻言细语,深情款款,给这幅美不胜收的自然美景增添了一份多情的浪漫。

有三三两两的客轮,翻飞着朵朵的浪花驶过,伴随着粗放的汽笛声,惊散了江上起落翻飞的沙鸥,带走了绵绵延延的远方遐思……

日落长江里,相邀归码头。远处豪放的吆喝声中,有捕鱼的小船悠哉着驶过来,满载着诱人的江鲜和切切的归心,揉碎了灵动的波光,夕阳的余晖把渔夫的脸映得幸福而满足,温暖了一个个回家的故事。

江水滔滔,岁月悠悠,那些沧海桑田,那些世事变迁,那些恩恩怨怨,最终会如同这东流的长江水,浮浮沉沉地汇入记忆的大海中,渺小到沧海一粟,直至消失不见……

长江的响声

文/何新

家住长江边,每天到江边走走,似乎成为生活的必修课。三峡大坝蓄水之后,冬去春来,潮涨潮落,成为库区一大景观。家乡处于平湖中央,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是上天赐予,也是人间造化。

我最盼望丰水的季节,秋来江水绿如蓝。行走滨江路上,蓝蓝的江水散发出清新的味道,让人驻足,流连。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有意无意地在江边溜达,不为别的,就想深深地呼吸江面的空气,经过滤化过没有一点尘滓,大快朵颐,无与伦比。

清晨,薄薄的轻雾荡漾水面,远看长江飘渺如海,无边无垠;近看平静似潭,很像朱自清笔下的《绿》,宛然一块温润的玉,那么软,那么嫩。除了绿的色彩,长江没有声响,恬然,安好,静静地平躺在两山之间,像一条绿色的丝带,由西向东,围系着莽莽群山。

我常常遐思,长江是有声的,虽然没有冼星海《黄河大合唱》一样的乐章,却有《长江之歌》的壮美。我们溯着她的歌声逆流而上,寻觅长江的源头,从泉水叮咚到汹涌澎湃中作一次旅行,听听长江发自肺腑的歌唱。

在唐古拉山山脉的各拉丹冬雪峰,是长江的发源地,那涓涓的细流,洁白无瑕悠闲自如地像一缕云雾飘然而来,没有奔突,充满善意。天蓝水蓝,山清水秀。这时的长江不叫江不叫河,亿万年来不过是仙鹤濯足的溪流,她的浅吟低唱温柔可人,像交响乐中的序曲款款而来,由低到高,过渡自然而然。

随着山脉的起伏,长江扬波作和,时而舒缓,时而激昂,时而平静,时而跳跃。曲调由悠扬婉转变得激越,乐章由舒缓轻盈转而急促高昂,交相辉映成气壮山河的长江大合唱,——“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歌声伴着江涛,顺流而下,豪情万丈,一泻千里!

我没有到过虎跳峡,长江第一漂的尧孟书,书写了漂游长江的壮举。长江在这里并不温顺,汹涌、咆哮、肆无忌惮,震耳欲聋地谱写着自己的交响曲,气势不亚于黄河中流的壶口瀑布。长江是有声的,但多数地段听不到她的声响,即使洪峰的时候,不侧耳倾听,很难发现她在奔腾怒吼。

在成长的岁月里,只要是夏季,我特别喜欢到长江边听她的歌唱,《长江之歌》的大气磅礴,地动山摇。每到涨水的时节,河床加宽,江水浑浊,顺江而下的漂浮物,在激流险滩里打着漩。故乡那悬立江边的“水牌”,箭头不断向上调整着水位的高度,船行其间,长江并不平静,那一首首响彻云霄的川江号子,在长江三峡的壮美、幽深和大气中,如苍鹰盘桓,亘古数千年!

长江是有声的,也是无声的。今天,如果我们从三峡大坝起航,不叫逆流而上,而是在一个水平面里旅行,直达重庆的万吨级巨轮,可以在这个举世无双的平湖里徜徉。蓝天,白云,绿水,水天一色,天蓝云淡。山清清,水茫茫,山连着水,水连着山,分不清水,分不清山。长江在流淌吗?听不到她的响声,她在自己的胸中放缓脚步,慢慢谱曲,轻轻吟唱,吟唱一首舒缓、美丽独立而又奇特的长江之歌。

江鲜野菜桃花饭

文/刘振

阳春三月,春意荡漾。每当此时,江鲜鱼跃。风和日丽的日子,总是令人不禁想起“倚棹汀州沙日晚,江鲜野菜桃花饭”的生活意境,唐人李群玉在其诗《沅江渔者》中描述的品尝江鲜美食的美好生活,不就是现在热议的“幸福”吗?

“长江三鲜”早有耳闻,但三鲜是哪三鲜,总不能详尽而知,后来因在江南生活,方知刀鱼、鲥鱼、河豚是为“长江三鲜”。因刀鱼应市最早,故列三鲜之首,但此鱼体内细刺极多,因而鱼骨软硬在清明前后的变化,大大影响其口味。一位酷爱吃刀鱼的食客描述:“清明节前的江刀,肉质细嫩爽滑,鲜美不可方物,鱼刺入口即化。那感觉让人只想闭目细品,如痴如醉。”

这几年,清明前的江刀成为长三角城市中最时尚的礼品之一,但最能体现其价值的,还是那盘“清蒸刀鱼”。刀鱼是洄游鱼中最早到达长江的时鲜鱼。一般生活在江海交界处,春季即繁殖期洄流至长江生产。当刀鱼洄流时,身上的盐分已基本淡化,同时在淡水里吸收了大量养分令身体长肥,口味极佳。江鲜最重“本味”,所以刀鱼最佳的做法就是清蒸,看似简单却又朴实无华,妙处在于,入盘并不去鳞,高温之下,鱼身细鳞化为滴滴油珠,鲜美无比。一盘刀鱼上桌,只有在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幸福。

虽然古人口福不浅,但今人寻尝江鲜也不是难事。每年桃花初开,位于长江下游、近邻入海口的张家港市永联小镇都要举办为期一个月的“江鲜美食节”活动,最让人羡慕的就是在永联小镇的江鲜美食街,只要20元就可品尝到鲜美河豚。昔日名贵的江鲜,难道现在已“飞入了寻常百姓家”?!

长江第一湾

文/李晓娴

石鼓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名胜古迹,有铁索桥、红军长征纪念碑,有用石头做成的鼓——石鼓。“石鼓”这一地名也因此而来。这里还有美丽的长江第一湾。

万里长江从北向南奔腾而下,到了石鼓,突然来了个100多度的急转弯,转向东北,这就形成了罕见的大湾——长江第一湾。

春天,长江第一湾的水很清,清得能看见江底的沙石。

到了雨季,洪水奔涌而来,江水显得很浑浊。这时,几乎没有人到江中玩耍或捕鱼。

到了旱季,水流量减少了,天气干燥,江中就会呈现出一个个大沙滩,沙滩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有山形的、有爱心形的、有拖鞋形的、还有正方形的。这些石头也有很多颜色:有黑色、淡绿色、淡红色、灰色,真是神态各异,色彩缤纷。有时,只要阳光一照到沙子上,那沙子就像一些破碎的宝石似的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这就是美丽的长江第一湾,这就是我家乡的长江第一湾。

江村之变

文/陈鹤鸣

都说“少年多奇想,老人爱怀想”,有许多往事确是难以随着似水流年而被淡忘的。曾记得我小时候,每逢农历大年初一,爷爷总要相约三五知己一起去看“海”。说是这一天看了“海”,眼睛会一年到头清澈明亮。这事是否可信,我不得而知。只是想等我长大了,也一定要去看“海”。

就在我刚要读小学一年级那年夏天,某日早上,开门一瞧,惊呆了!眼前分明出现了一片白茫茫、混沌沌的“大海”。“拍案奔腾万里号,桑田今已变波涛。浮骸漂泊同萍梗,废欲荒凉尽莽蒿。”这就是地方志上记载的1949年7月23日至24日,沙洲沿江遭受的强台风、暴雨及洪水齐袭的特大灾难。洪水似猛兽,致长江大堤溃决300多处,45万亩庄稼被淹,10万余人被困,4万灾民无家可归,有2300多人溺水身亡。嚎哭之声半月不绝。

6年后,学校组织高年级学生春季远足,沿二干河往北,过鸭坞桥,便见到一片浩瀚的水域,老师告诉我们:这便是当地人所说的“海”,真正的名字叫长江。是日,云淡风轻,江面上波光粼粼。我站在江堤上向下望去,小船儿像树叶一般在水上悠然飘荡。遥望对岸,隐约可见天生港发电厂烟囱冒出的袅袅白烟。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柔软似缎的长江水,怎会咆哮发威,吞噬人类的生命财产。在此后数十年里,虽未有特大洪涝之惨,但亦时有决堤倒圩之患。长江洪涝成了江村人的心头之痛,固堤防洪成为江村人的生命之重。这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家住长江边,扁担不离肩。防洪挑江堤,年年复年年。扁担一离肩,圩岸不保险。米甏底朝天,烟囱不冒烟。”长江不治,民无宁日。

当时光流入20世纪90年代的历史河床,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特别是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张家港人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提出沿江开发发展战略,决心斥资建设能抵御百年一遇洪灾的一流江堤。挖泥机、推土机、压路机、搅拌机等各种机械,轰隆隆一齐开上江堤,夜以继日地为堤岸加厚添土,以石块水泥凝合浇驳坡面,砌高挡浪护墙,修筑堤顶黑色路面,维修水闸涵洞,种植防风林带……整整花了2年多时间,一条全新的宛如卧龙的长江江堤展现在人们面前。江村从此固若金汤,百姓再无洪涝之虞。

江村面貌变了!人们安居乐业,生活一日日、一年年变得殷实富庶。再也看不到五六十年前的芦笆土坯草房、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砖瓦平房,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一栋栋高楼大厦、花园别墅。我的家乡,早已成为一座现代化的钢城,它的年产量相当于我国1958年提出的1070万吨钢的三倍以上,跻身世界500强。在钢城的西部,是一座滨江新城、国际商港。堤外黄金水道,贾船云集,吊车成林,装卸正忙,是长江沿线第一大港;堤内厂房鳞次,储罐集群,堆积如“魔方”似的集装箱,正待运往四面八方。国内唯一的内河港型保税区成了海内外投资者的乐园、财富高地。在钢城东边,是市内的绿色菜园、金色粮仓。堤外蒹葭苍苍,江水茫茫,鱼塘湿地,群鸭牧场;堤内遍地白色大棚,菜花金黄,稻浪千重,瓜果飘香。常阴沙品牌的农产品早已声名远扬。是的,从文明村庄“长江名花”,到城乡一体“中国第一钢村”,绵延百十里江村,处处呈现出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看江村多妩媚,人间正道是沧桑。65年来的江村巨变,它温暖了我见证沧桑的双眼,也温暖了藏在港城几代人心中的梦想。

心为伊开为伊锁

文/漠语

天悠悠而后逝,地幽幽而后茫!

比地去留难心随,人情有时不随己!

看闲逸白云知大地之辽阔,踏苍茫大地知天空之高远,

唯人间只真情难品!

再不知心之迷茫,再不懂情之所向,唯爱之所寐!

假以时日爱成空,我心难安终身溃!

念今心痴只为她,时空两载又何畏!

不望长江尽头有佳人,只求时光尽逝不空流!

你我心愿结彼翼,道尽来生今世情!

心为伊开为伊锁,锁去千百轮回启!

锦丰 摇曳在文化中的诱惑

文/颜士州

没到锦丰之前,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假象中的风情画卷,那只是朦胧而又遥远的美好版图。初夏的清晨,当我随市作协一行站在锦丰繁华的街道上,忽然感到它是一个灵动的,具有诱惑的江南水乡的美丽缩影。

行走在锦丰的老街上,感觉街道不宽,路面的五彩青石板相砌,蜿蜒起伏,纵横交错。小镇依偎着长江,水流成网,水随街走,忽隐忽现,从长江流出的水系把小镇网织在水的世界里。

我们一路西行,一座高大的建筑吸引着我的眼球,我们来到了“沙上文化展示馆”。馆内通过文字、图片等高科技平面光控技术,分别向游人展示着不同的主题。“地域形成区”追溯了张家港的沙上历史,成陆时间近800年,较早地形成沙洲,于是天造地设地成就了这方土地的名字——“沙上”。“建制沿革区”细致诠释区域党建工作的丰富多彩。“风俗风情区”展示沙上民间文化中的三兴锣鼓、唱春、行嫁妆等民俗,让游人耳目一新,彰显出沙上文化的神韵和民间风俗特色。“经济崛起区”详尽介绍了不甘平庸的江海汉子游历这片土地,将贫瘠的沙地耕耘成一片发展的热土,在改革开放的历史洪流中,跟着时代的节拍,在希望的田野上铺展开现代工业的瑰丽画卷。“斗争史实区”讲述了沙上的历史是一部战天斗地的英雄史。“名人传略区”介绍着近代沙上的杰出代表,在各自的科学技术领域创造出了不朽的业绩。

离开展示馆,我们来到了长江边的一家水族馆,这是一家沿江修建的小阁楼。进入店内透过镜面发现冰柜里的长江水产品应有尽有。有身长而侧扁,色泽银白的刀鱼;有形秀而扁,似鲂而长的鲥鱼;也有锐尾膨腹,体似园筒、状如蝌蚪的河豚。店主人告诉我们锦丰镇地处长江口道,邻近海口,水道较为狭窄,鱼饵丰富,长江里的鱼喜欢在此产卵,尤以“长江三鲜”最为频繁。古往今来,沙上的长江三鲜一直以肉质鲜嫩,味道唯美令人津津乐道。

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了科文中心。这是一幢别墅式上下两层的文化大厅,在这里锦丰人紧紧依托沙上人文资源的优势,取得了全民参与以及文化成果艺术性展现的良好局面。它内设舞蹈房、羽毛球场、阅览室、书画室、书画展览室,让村民不出家门口享受丰富多彩的文化“大餐”,村民们在这里唱着悠扬的老歌,跳着欢快的舞蹈。科文中心为全镇居民提供了休闲、文化、健身于一体的活动场所,丰富了村民的业余文化生活。

随着清澈的歌声响起,一首首具有民族风情的歌倾情流出,弥漫在大厅的空间。听着这悠扬的乐曲,有一种久违的清新、干净和真实,不由得让人为之振奋,奔放的热情随着空间转换着,心情不禁随境驿动,悄悄流入我的心田。

从故乡的河流出发

文/聂时珍

或许是我出生的地方离长江不远,或许是家乡那条叫蕲河的小河流,或许是村庄的梦想里溢满了小河的浪花,长江的波浪,大海的澎湃,一种解不开的河流情结根植于心底,多年来,影响着自己的生活,激励着自己的人生。

掀开河流的书页是在高中时代。那时热爱诗歌写作的我,写下了一首《长江从我心中流过》,这首诗经过陕西省丹凤县的白书哲老师修改推荐后,在他所在的学校《鲲鹏》校刊上发表(那时是铅字油印的)。也因于此,长江这条伟大的母亲河从此与我结下了无比深厚的渊源。从学校步入社会二十多年来,我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止对河流的吟颂和歌唱,这种歌唱有时是一种无意的,但是发自内心的。在我的诗文描写中,吟韵河流的诗文为数不少,尽管我写不出文学大家苏夫子“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迈气慨,但我依然喜欢并执着地用文学表达对一条河流的满怀敬畏和怀念。诸如《中国河流》、《面对一条河流》、《世上没有相同的一条河流》、《长江北岸茅山港》(散文),在这些诗句文字间,组成河流最重要的元素——水,承载着我的情感,思念,记忆和历史变迁。

河流给我儿时的记忆是深刻的。最初的记忆是故乡的那条叫蕲河的小河流。那条小河从蕲北山区一路弯弯曲曲地奔袭,抵达长江。这条小河留给童年有喜悦,也有悲伤的回忆。

蕲河的水枯季节,河面不宽,河道不深,每年春汛涨水时节,蕲河这条看似平静的小河一反常态,河流变得宽阔,水流湍急,给行人过渡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在上个世忆七十年代,到易河村的小渡口乘木船,竹排是我们往返县城的主要方式和途径。在汛期过渡,因木船超载,加上水流湍急,时有乘客翻落入河的现象发生。这条故乡的小河也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

走得比蕲河更远,内涵更宽广,包容,豁达的便是世界上也是中国的第一大河流——长江,这条河承载着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风雨和时代变迁,见证明了新中国国富民强,日益强大地伫立于世界东方,让我们心中感到无比自豪。同时,也让历代文人墨客留下不少名篇佳句。在“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意境里,我的乡愁与崔浩一样与生俱来;在“滚滚长江东逝水”里,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烽火连三月”三国时代,在“孤帆远影碧空尽,不尽长江天际流”思念与离别的另一番滋味上心头。离我家只有十几公里的一座长江北岸小港——茅山港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繁荣,到九十年代走向萧条,到新世纪日渐落寞,那些流逝的年月,让人充满了无限怀念。

一溪故乡的水从蕲河出发,拥抱长江,奔向大海,抵达“奔流到海不回头”的梦想。远离故乡有多年的我,面对浩瀚的大海,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浩瀚的海洋中有哪些水饱蘸着故乡泥土的味道和鸟鸣的清音?

身边的风景

文/孙雁群

周末,晴。照例驱车去长江边享受冬日暖阳。

长江边的确是一个发呆的好去处。市声远远,江涛细细,漫步在江堤上,看潮水涨涨落落,看芦苇青了又黄,黄了又青。而总是向东延伸的江堤会提醒你,长江已经越来越远,而几条人工开挖的干河少了往日的忙碌,只剩下三五条搁浅的船只。围出来的江滩上,没有汩汩滔滔的水流,只有一层干厚的黄沙,一踩一个脚印。如果不是偶尔有几丛枯萎的芦苇挺立其间,你会以为这里是一片小小的沙漠。西望鹿苑,唐时也曾紧依长江,那位着名的高僧也曾从那里六次东渡,海外弘法——而现在,长江渐行渐远,除了东渡寺还依稀有一点点关于长江的记忆外,15公里的路程,鹿苑和长江,已经不是近邻而是远亲了。沧海桑田,物非人亦非,眼前这平静的江水,已经不是当年那一片扬帆入海的滔滔水波,如果无数次循环能够让它再次回首,它能不能找到长江的故道,能不能搅动记忆的尘沙?

显然,这些一闪而过的思绪并不需要你细细探究。此时的你,更愿意看到那一排排年轻的水杉——沿四干河西岸的三排水杉林:河岸之上,道路两旁。一路迎面“走”来,他们笔挺的英姿让人想到青春、热爱和朝气蓬勃一类字眼。水杉是一个极具个性的树种,他不肯枝干旁逸,也不愿垂枝千缕,他更不会忸怩作态,“以曲为美”而成就一种病态和妖媚。他生来就是向上的生命,即使树叶凋尽,那些细小的枝条也是极有力地向上伸展,像一个个张开的手指,托举着偶尔飘过的风,时时驻足的云。

驱车前行,两排水杉林在你的头上一路延伸组接成一个锐利的箭头,剪切着你头上瓦蓝瓦蓝的天空。水杉在看着你,水杉在向你述说,水杉在表达一些隐秘的信息。是因为你到过他的故乡?或者,是因为你见过他的祖先?

你确实到过他的故乡利川,你确实见过他的祖先,你还多次在他们的老老祖母——那棵“天下第一杉”树下久久徘徊。这一棵世界上树龄最长(约600余年),胸径最大的水杉古树(树高35米、胸径2.48米、冠幅22米),是植物界的奇迹,也是当今世界上所有水杉的母树。她躯干高大,她身形宏伟,她还柔情千线万缕——她郁郁葱葱的树叶,不是松针的锐利,也不是柏叶的硬实,而是温柔的,细腻的,对称优美的,随着四季变化的,演绎生命的各种色彩:春来嫩绿,夏至青葱,入秋变黄,临冬转红。即使深冬时节,树叶落尽,她简约的枝条伸向天空,就是一支庞大的狼毫,一撇一捺,书写着岁月长长的过往。

1.3亿年前,水杉诞生于北极圈,后来逐渐分布到欧洲、亚洲和北美洲。第四纪时,由于冰川的覆盖,水杉在世界各地陆续绝种。之后,水杉化石身价倍增,不少收藏家都以能够收藏到一枚水杉化石而自豪,甚至将其视为“镇宅之宝”。

如果不是干铎教授良好的职业素养,如果不是中央林业实验所王战先生求真求实的科学精神,或许直到今天,外面的世界依旧只能从文献或者化石的身上揣摩水杉的英姿,当地民众依旧会在这棵似杉非杉、似松非松的参天古树前焚香膜拜。1941年的冬天,战乱频仍,家国飘摇,跋山涉水西去重庆的教授们,竟然在最艰苦的年月里成就一个最伟大的发现:揭开了这棵植物界“活化石”的神秘面纱!之后,“水杉早已灭绝”的定论被推翻,“第四纪冰川”的孑遗树种,利川水杉王和他的子孙们开始走向全世界。

不知道这一排排年轻的水杉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长江之尾,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异乡的土壤经历过怎样的成长,但我知道,水杉生命是强大的,在接近城区我看到了一些因为避让空中的电线电缆而被截断的水杉,他们没有倒下或死亡,只是躯干变得更加粗壮结实,而细细的枝条依旧向上,书写着生命的顽强。

江风猎猎,芦苇枯折。坐在江堤之上,忽然一点明黄闪入眼帘,走近细看,一朵小花在石缝间笑靥殷殷。是太阳花吗?这个暖冬的笑脸,让我感到了生命的明亮和温馨。

是的,我们身边的所有风景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不必追究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

打量长江

文/石子

长江颂

唐古拉山千年的雪峰,阳光普照,冰消雪融。那晶莹的一滴,滴落在冰川的罅隙里,便孕育了你旺盛的生命。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一个彩霞映山的晨曦中,一个纤尘不染的婴儿,一个晶莹剔透的生命,呱呱坠地。

还在那厚厚的冰层之下,你就开始了对茫茫东海的憧憬;还在那温馨的母腹之中,你便做起了蔚蓝色的大海之梦。

你一出世,便显示了非凡的灵性。

你的哭声,清脆无比,在山林间回响;你的笑声,惊心动魄,在沟谷里轰鸣。

刚刚蹒跚学步,你就急着在千沟万壑中寻找走出悬崖峭壁的蹊径。

你去山谷采摘野花,你去松林聆听鸟鸣。

漫漫旅途中,你且歌且吟。

你跨下虎跳峡,虎步虎虎生风;你跃上玉龙雪山,挽起茫茫烟云。

金沙江飞溅的浪花,让你茁壮成长;雅砻江排天的巨浪,让你气宇轩昂。

岷江、嘉陵江、乌江滚滚的激流,成就你的大智大勇,成就你的龙腾虎跃。

你飞流直下,一泻千里,直抵夔门。

伴随着川江之上雄浑的号子,你一路高歌,歌声划破长空。

三峡七百里中,两岸的猿声,啼不驻你匆匆的脚步。崆岭鬼门关,你没有丝毫畏惧。

你抛却巫山神女的儿女情长,毅然决然继续远行。

就这样,你一鼓作气,走出了雪山,穿越了高原,闯过了丘陵。

你徜徉在荆江蜿蜒起伏的九曲路上,欣赏着蓝天的飞鹰,沐浴着徐徐的清风。

洞庭湖畔,白鸥点点,你袒露出胸襟的博大。

南京桥下,千帆竞发,倾注你万丈豪情。

黄浦江口,你送走了千千万万五洲四海的好友宾朋。

崇明岛畔,你欢呼着,跳跃着,完成了你奔向东海壮阔的旅程。

你敞开胸怀,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倾入大海。

长江呵,你的灵魂,可是那大海之上的浪花朵朵?

巨龙呵,你的秉性,可是那不屈不挠的波涛汹涌!

你从唐古拉山的故乡走来,历尽了千辛万苦,义无反顾,走过万里迢迢的行程。

你的最大心愿,是滋润古老的华夏那一片片丰饶的土地。

你的最大志向,是以不屈的信念,完成你伟大的憧憬,为大海增添一份蔚蓝。

站在长江大桥之上

任思绪悬挂在长江之上,踏着坚实的步子,迎着浩浩的江风,望着林立的楼群,听着山城的喧嚣,我的血液汹涌澎湃,我的灵魂颤抖不已,我渐渐与大桥融为一体。我不愿是一只飞鸟,与大桥擦身而过,不留下一丝痕迹;我不愿是一阵涛声,只在大桥下喃喃低语。我愿是大桥的一段栏杆,我愿是大桥的一个桥墩,我愿生长成山城的一条脉管,抑或一根神经,将南北两岸连接成血肉之躯。

伫立在大桥之上,让感情的潮水卷起浪花,洗涤我的肺腑;让长江之水举成长鞭,抽打我怠倦的心;让圣洁的感觉如我血脉的轰鸣,由低沉逐渐高昂。让我与大桥头的春夏秋冬的雕塑一起,站成永恒。

长江边的鹅卵石

我从哪里来,被滚滚长江带到西彭郊外这回水沱里?

我又将去哪里?清癯的江水打着漩涡从身边姗姗而过,不作答。

我躺在柔软的沙滩上,与冬眠的螃蟹为伍,做跌宕扑腾的梦。

我与众多的伙伴一道,用相互的体温抵挡冬天的寒气。

我那些在江水里摸爬滚打的伙伴哪里去了?是去了更远的三峡,还是去了归宿之地大海?抑或迷恋虎跳峡浪涛,滞留在那里?

我是谁?我的衣衫哪里去了?我的清亮方正的容颜哪里去了?我被谁打磨成了现在的模样?谁把我粗粝的皮肤修理得油光水滑,让我成了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

谁能认出我?如果元鼍把我驮回故乡,生我养我的父母也会把我当成客人了。

我迷失了家乡,迷失了亲人,迷失了天真的童年。

我的故乡在哪里?那朵等我的映山红是否还盛开着。

一个人去看长江

文/胡靖

一个人去看长江,这可是我的专利。一路上,我油然忆起与长江的点点滴滴来,不禁恍然若梦,青春易逝,时光不再啊。

17年前的一个有风的春日,从外地调回故乡军营的我,春风得意马蹄疾,刚朝拜完心仪已久的东坡赤壁后,便独自步出城郊向江堤边走去。为的是看看我思念已久的长江。

这里很宁静,有绿色盈满堤边的生机,有水杉林列队接受检阅的气势,有花蝴蝶掠过草隙花蕊的雅致……是的,这里的景致迷人,来到林间,惹眼的总是春的绿,不知名的小草蓬勃地盈满了堤边地面,远远望去,是暖和的绿毛毯。风微微拂来,浪韵便一缕一缕向前方淌去,成为流动的写意画。我不禁心灵为之一震。我多想同这些不知名的小花作富有灵性的私语啊。可惜,青草和小花的生命只能用另一种飞扬的方式回报我的默默无语。

那之后,我在小城里恋爱了,我们的大好时光常常都是在东坡赤壁和这江堤边度过的。多少个黄昏,我牵着她的手,在江堤边漫步,遐想着美好未来,江沙的细腻抚慰着我们的脚步;多少个假日,我们来到江边,看鸥鸟从江面上划过,让风儿吹动她的裙摆和一袭长发,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听风的细语江的歌吟;有时,我像一个诗人,酸溜溜的蹩脚诗人,我大声朗读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诗句,我要让她“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也许是热恋的情绪,也许是海子诗歌的温馨情调,对简单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让她幸福得直掉泪,那泪,好甜哟。

然后,我们的小子出现了。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孟浪得可以。在小子咿呀学语之时,正是油菜花开得最艳的季节。我将小子用脚踏车拖到了江边,我要让他从小就领略大自然的情趣。我给他讲长江,讲苏东坡的大江东去,讲得喋喋不休,而小子却置若罔闻。我自讨没趣,只好在烂漫的油菜花地里,照了很多照片。胖嘟嘟的儿子在五月的油菜花地里是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我高兴啊,我们面朝大江,春暖花开,那是海子向往的油菜花哟,儿子,快快长大吧,去领受大自然的馈赠,去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去领略大自然的神韵吧。

而后来,后来的后来……书生意气的我进入而立之年,那个男人变得有些木讷了,人生的磨难,事业的受挫,身体的孱弱,家道的衰败,也让我的浪漫情怀渐渐消退,我胸中的块垒何处化解,我的归心路在哪里?而这时,我常常来到长江,这高深莫测的大水就是我的归依,就是我的倾诉,我的歌吟吧。

最爱黄昏时刻来到这里。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种依恋,一种说不出的情愫荡漾在心海。只有这时,夕阳才开始热恋着远山近水了。那霞光带着无限温柔在江波上染亮一座浮桥。我静坐在江堤边,呼吸着江风的气息,凝眸江岸的土地,看船阵并发,看鸥鸟翔舞,看滚滚江水东流……我感到生命的渺小,同时又感到生命的诱惑正像这长江一样充满不屈的抗争和伟大的张力。

我独爱这堤上堤下的风景,这都市里难觅的家园。我的郁闷与疲惫,我的浮躁与沉重,我的不平与不舍,总会在这里得到慰藉与还原,我愿自己的灵魂贴近大自然的心脏。

老船

文/王毅

是摄影家刻意导演的道具么?是诗人画家刻意设置的意象么?每次驱车经过长江故道,总会远眺洲滩上的那只老船。黝黑而斑驳,孤独而寂寥,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风浪,历经了世间的沧桑,身心疲惫,苍老憔悴,搁浅在这故道边。茵茵绿草沿洲滩极尽铺展,直到天际。远远望去,船犹如漂泊在长满绿草的水面上。

故道就在老船的不远处,静静地流淌,把蓝天白云拥入怀,任鱼虾嬉戏水草间。没有往来的船舶,没有夺目的航标,没有汽笛和涛声,故道就这样平静,如一幅古画,一首梵乐。他也曾是主航道,千帆竞发,惊涛骇浪,一路壮歌,茫无际涯。然而,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太神奇了。曾经波澜壮阔的大江,如今成为月牙形的明净的湖,左边是洲滩,防浪林铺陈;右边也是洲滩,芦苇漫天。遥远的芦苇滩的那边,才是浩浩荡荡的主航道。只有到长江主汛期,故道才会与主航道握握手,叙叙旧。

老了,走不动了,老船就这样搁浅在洲滩上,与故道厮守、相伴。日复一日,冬去春来,老船耐心陪着故道,倾听流水的絮语,唠唠叨叨。老船一定也有鲜为人知的故事,只有故道才知道的故事。老船的故事,温情亦或忧伤,壮烈亦或寻常,但总是会与故道有关。

想象有一天我也会老去,如老船一样。是否身边会有这样一条故道,相互作伴,絮叨或者倾听,打发寂寞的残阳。

长江故道,一款适宜怀旧发呆、写诗作画的布景。而没了老船,故道风光就少了一份意境,一丝遐想。

我的长江我的梦

文/鲍友明

说起长江,我就特别激动,特别自豪。我是大别山人,自小就没有见过长江。可是,13岁那年,因家里困难,我辍学应招到鄂城造船厂当了一名电焊工人。从此,我天天在长江边上班,在长江里游泳,喝着长江水长大。18岁那年,我被组织选调到江对面的黄冈军分区后勤部军械所当了一名军工。仍然在长江边上班,在长江里游泳,喝着长江水成长。不同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我对长江的感情与日俱增,越来越深厚。其间,我还两次参加了黄鄂两地联合组织的横渡长江活动。36岁那年,因父母年事已高,我怀揣报答父母和建设家乡的美好愿望,依依惜别曾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回到大别山老家。长江,成了我心中永远放不下的情结。

前些天,应友人邀约,我再次来到黄鄂两地,来到日思夜想的长江边。只见江堤已重新加宽加高,并用花岗岩石砌坡和护岸,大理石平台一直延伸到长江的尽头。由于长江两岸注重环保,浑浊的江水已渐变清澈,江边已整治一新,成了旅游景点。如今,岸边绿树成荫,花草飘香,虫鸣鸟欢,游人如织;江中渔帆点点,波浪滚滚,冬泳爱好者挥臂斩浪,垂钓者排坐江边。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对友人说,谢谢你们把长江建设得这么美丽富饶。友人说,这里也有你们前辈的青春和汗水。我开心地笑了,那笑声发自心底、发自肺腑。

信步来到观音阁公园,我更为眼前的景致所陶醉。望着屹立于江水中的观音阁,我的思绪不觉回到40多年前。当年,这里是一个轮渡码头,每逢过年过节,或家中有大事,我都要在这里花上一毛五分钱,坐轮船到对岸的黄州长途汽车站搭车回山区老家。尔后,又坐船从黄州到这里,再沿着江边杂草丛生的小道,回到厂里。记得文革期间的一年,因武斗,轮渡停航,我们只好花高价坐渔民的小渔船过江。过江时,江面上时不时传来枪声,有一发子弹还从我们坐的渔船上方飞过。那枪声,那子弹的嗖嗖声,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心惊胆颤。如今好了!这里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到处飘香溢彩,到处一片祥和幸福的景象。

我真想永远停留在这里,永远与长江为伴,与江水相依。然而,我又得走了,又得离开这个刚刚见到又不得不分手的地方,回到大别山我的家中,回到那个让我牵挂的小城。

别了,长江!别了,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大江东流去

文/高桂荇

倚立巍峨巅峰,脚踏万里长江,火球般的一轮太阳从长江分娩后喷薄而出,红彤彤的半边水天,一时间满目碎金耀亮。抬望眼,罡风浩荡,惊涛拍岸,我张开双臂揽天呐喊,恣情拥抱这缤纷绚丽的千百霞光。

啊,日出东方。

江山多娇,风景帧帧;豪杰闪烁,长歌啸啸。大风起兮云飞扬,刘邦威加海内回故乡。霸王别姬,乌江奔越,千古绝唱凄美缠绵。曹操横槊赋诗,“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人生得意,李太白千金散尽“将进酒”。乱石穿空,千雪卷画,苏东坡赤足纵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潇潇雨歇凭栏处,岳飞一阙《满江红》,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毛泽东雄韬伟略,一唱雄鸡天下白。改革开放,风帆浩浩,邓小平演绎春天的故事震天动地。正本清源,中国梦想,神州大地满眼春……泱泱中华,苍生社稷,穿越疾风密云,洗礼霜重雪轧,而今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春和景明,气象万千。

此刻艳阳高照。

滚滚长江从雪山走来,向东海奔去。时光正午,花红柳绿,同志诸君相酌于山顶,酒酣耳热之际胸胆开张,意气飞扬。站在猎猎风中,仰望苍天四方云动,俯瞰江水茫无际涯。古今之事,只付笑谈,暖春寒秋不问风月何在,风华正茂岂能儿女情长?心志也胸臆也时而如潮落息隐,时而更如树高直指。遥看孤帆远影碧空尽,蓦然回首,恰见春风又绿江南岸。此天之恩,不可相负。从不喜欢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向往风为衣裳、水为佩环,憧憬鲜花着锦、茂树披绣,追求生命旺拔、气焰万丈。青山依旧,心梦犹在,自当人生豪迈。追忆先辈践义而成仁,于今自当掬一把清风酿泉,承继其志,奋然前行。

已是暮色苍茫。

人世间百媚千红转眼即逝,此时西边烟霞漫天、斜阳正浓。纵视天地苍茫,盈虚有度,沉浮无恒,回头望却是玉田荒老,心事迟暮。露重飞难进,几度沉沦,反复劝慰要抚平几十年刻骨心痛,终不能自已。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于是时常仰面大笑出门去。曾有云天豪情,归来却行囊空荡。独自沉醉,放纵乡野,但仍紧握手中那一抹阳光。就在彷徨四顾的时候,就在苍白喘息的时候,寻常巷陌里一枝摇翠出墙来,霎时让人感到这世界美得率真,春去春又回。都说闻桃李香、摇船而送渡,都说吞落叶苦、逢旱而浇霖。夜深人静的时候,映着烟头的红火光不断地反思,也许不是遇人不淑,而是没有抱一身兰心蕙质。时景纷飞,世事沧桑,人们渐次明晓政客之眼只域于一人一事,诗人之目才通古今之变。水清冽,火炽烈,伏枥之骥当拥稚子之眼如水,当怀赤子之心如火。哦,断红一任风吹起,这个时代,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还重,一个梦想让整个生命轰然作响。审视人生,虽不能一翔冲天,但还要燃烛迈步。因为时光凉微,因为春华剪断,人生苦短,转身之后就是永别。

哦,月起江心。

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星影摇摇欲醉,璀璨如烟花一瞬。月色,每天都是新的。阅尽酸甜苦辣,幡然悔悟。其实,心若安栖,也就一掌胸怀而已。这么多年,始终如一地热爱脚下这片多情的土地,情知所起,一往而深。更何况涛卷云飞,一念相思,数不尽冬去春来;山青水秀,一朝邂逅,忘不了左思右恋。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坚贞把握,心若惜,情亦再,两处相思,熬尽五百年孤独,缘分就永远停在初见。曾在山林之中把酒比肩,也在云水之间挽腰而歌,月下弄琴,雨中扶花,灯下一卷留香,醉翁之意本来就不在山水之间。我深知,中华之崛起,起在匹夫;民族之复兴,兴在当今。试看薪火绵延,风流中国,谈笑间天下小康。啊,大江东去,滔滔红尘谁不想化茧成蝶?纵然没有太阳的辉煌和壮丽,也当有月光的清澈和宁静。我愿生如春之花,摇曳开一地艳红;亡如冬之树,矗立洒一片金黄。

烟花三月下扬州

文/陈小龙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朱帘总不如”……仅仅是这些诗词,我就被扬州这个城市深深吸引了。

扬州古称广陵、南临长江,北望淮水,中有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处于长江与大运河交会点上,西通长安,南达苏杭,是我国南方的重要交通枢纽。江浙一带的盐、铁、米、茶及手工艺品都在这里转运;外国来的商船取南路入长江,都经这里去长安。唐代的扬州商贾如云,有“江淮之间,广陵大镇,富于天下”之誉,是仅次于都城长安的繁华名城。诗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就是当时的写照。繁荣发达的经济犹如旺盛的地气,便利交通带来的文化信息犹如和煦春风,催发了、滋润着扬州的文化艺术之林:

于是,在这钟灵毓秀之地,就有了自汉晋以来在经、史、文、医、农、兵、法、天、算等领域人才辈出、群星争辉的景象;

于是,在佳山秀水之间,就有了对中国国画艺术产生巨大影响的“扬州八怪”这个杰出群体的存在;

于是,在古城扬州,就有了群贤毕至、大家往复、巨匠留连的一段段佳话。都曾在扬州留下深深的足迹,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扬州诗文,走过盛唐的“春江花月夜”,走过北宋的“天凉好个秋”,走进南宋的“烽火扬州路”。李白、白居易、杜牧、欧阳修、辛弃疾、汤显祖、郑板桥、曹雪芹、蒲松龄等文学巨匠。曾有人统计过,迄近代之前,咏诵扬州的诗文不下六千余件。这种因一个城市而产生如此众多文学作品的现象,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绝对是罕见的。

镜花水月的扬州宛如一杯幽幽的梅子酒,闭上眼,也能看到一朵琼花的妩媚。走在那一块块光滑的青石板上,轻抚饱含沧桑的灰白高墙,在狭长幽深的小巷中探寻历史的痕迹,暂时逃离了现实的喧嚣,一点点将自己融入到唯美的古典里。穿梭在精巧典雅的园林之中,轻踩着复道回廊,怪石假山,抚摸着镂空雕窗,绿瓦灰墙,欣赏着亭台阁榭,雕梁画栋,聆听着风声呢喃,雨打芭蕉,感受着文墨书香,诗情画意。静静地走在石子路上,看着天边的夕阳散发着最后光芒,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园子,美的那样不可方物,似是一副古画,如梦似幻,让人久久地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古老的扬州隐藏了太多的故事,恍惚间,仿佛看到崔颢愁于烟波江上,杜牧醉倒于秦淮酒家,苏东坡把酒静观山间流岚,还有二十四桥上吹箫的玉人,仿佛一砖一瓦间都隐藏着牵动心弦的故事?

长江 流在我心上

文/谢群山

这天,我终于可以和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呆上大半天,心中不禁充满喜悦。

我老家在大山深处,离长江300多华里。直到我考上大专,首次出远门求学,才见到心仪已久的长江。她是祖国的象征,是中华儿女的心结;因此,我怎么也看不够她,看她浩浩荡荡的水流,看她的朵朵白色浪花,看她上空飞翔的只只白鸽。当时,我乘班车而来,又连车一同搭上一艘渡船,横穿长江,大约历时20分钟,就驶上对岸,与她匆匆而别。

随后两三年,每次回家过寒暑假,我都会见到长江,每次见到她都会精神一振,怎么也看不够她。我回家乡县城工作后,有时去宜昌市城区出差,每次乘车过长江渡口时,也是如此。

有段时间——大约历时两年吧,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长江,竟因思念她而晚上梦见她了,并做诗《梦长江》:我是一只洁白的鸽子/飞入你慈爱的目光中/听着你澎湃的呼吸/我激动不已/我的每一根羽毛/都为你而闪光//我愿是你的一朵浪花/紧紧追随你奔腾的步伐/我俯冲下来了/猛地一个寒噤/醒来才知我非鸽子/而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

等我终于又见到长江时,就像一个长久想念母亲的游子,终于回到故乡,投入温暖的母亲的怀抱,激动不已。后来,交通条件越来越好,我乘车去宜昌不必过渡了,可先沿长江岸驱车一会儿,再乘车过西陵长江大桥,又沿江驱驰,能较长时间地与她“结伴而行”,但我依然每次都看不够她。

不久,长江让我更激动的时刻到来——三峡工程开始兴建。我以为,三峡大坝合龙后,随着长江上游水位的涨高,50年后她将不再浑浊;没想到,才过去五六年——工程竣工不久,有一天,我再次见到她时,突然发现,她已变成浅绿色,洁波淼淼,那么浩荡,却又那么明丽地流过我惊喜莫名的心田,更让我一时看不够了!

2012年盛夏到来时,我步行到宜昌城区的长江边,在凉爽的江风吹拂中,将双脚泡进她浅绿的江水——濯足,细细品味她带来的那股爽劲,缓缓流过我心窝……

从那以后至今,我常有机会在长江边往来。就在2015年6月12日至15日,我乘车从雄伟的葛洲坝上来回数次,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渡轮上,注目到她不再浑浊的身影……

6月15日,我还专门在夷陵长江大桥步行了好大一会儿,在强劲的江风中,从这头走到那头,仔细看长江从右边的天际流向左边的天际……

仅仅过去6天——21日一早,我即跟随旅游团,从奉节县城高高的寨子,在清晨薄雾的挟裹中,拾级而下,来到长江码头,站等好几艘游轮上的中外游客鱼贯下船;竟站了整整一个钟头,来自世界各地的各色观光客才陆续上岸。我不禁为长江巨大的魅力感到深深的骄傲和自豪!

终于,我走上“长江三峡8号”豪华游船。一会儿,游轮开动,越来越快地劈波斩浪。猛烈的江风吹走我周身的燥热。天阴,天空不见炽热的太阳,近空也没有雨;岸上是闷热的夏季,船上却是不冷不热的春或秋,气候宜人。看来,天公也懂我急切来长时间、近距离地接触长江的心意。

我早就想来亲眼看看长江三峡的模样,多亲近亲近长江——我还从来没有专门坐船游长江哩。这时,长江就在我脚下,滚滚东流,波涛阵阵,呼吸澎湃,永无止息。霎时,一种类似于躺在母怀的巨大幸福感,一种源于幸福油然而生的晕眩将我紧紧包围……

然而,待我稍稍清醒,立即发现这上游的江水不是我原先所想象的那样——也如中游一样呈淡绿色,而是如我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泥黄色。我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其支流、干流沿岸矿藏开采太狠、木林砍伐太过、冒烟工厂开办太多的缘故。

因此,我坚信,随着我国越来越重视环保,大约50年后,长江沿岸的生态将恢复到古时候,她将重新变清。到那时,她一体上下,都会明丽养眼——

届时,人们都会像我一样,总看不够她!

我的月湖我的情

文/张志利

月湖,在版图上宛若一弯新月,嵌入湖北省监利县南部尺八、柘木、三洲三个乡镇之间,故而得名。她的前身是长江主道,后来因迂回曲折,致泥沉而河涨,洪水泛滥。政府为民生计,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将河道裁弯取直。于是,这一老河道便华丽转身为新湖泊。因此,有人称之为“老江河”。这段“长江故道”,呈“牛轭”状,又名牛轭湖。

我生于斯,长于斯,对家乡的月湖,始终有着解不开的情结。

而今的月湖,虽然离开了母体长江,蜕变成了一个只有18平方公里的湖泊,但只要你身临其境,依然会感受到她形脱神未脱,精气神犹在,不失当年雄浑、豪放、浩瀚、坦荡的大美,再者就是堪与大美并存的湖泊自身的风韵美。

我喜欢月湖,那美得让人心碎的湖水,有一种阳刚阴柔之美兼备的独特风姿,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深深地着迷,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月湖的水平静得出奇。如果要看风景,水里的风景比水上的要美得多。水里的风景不时被微风漾起一丝儿涟漪,那逶迤的江堤和湖岸,便有了一丝平常察觉不到的细腻与柔情。堤岸本来是葱绿的,但是,倒影在水中又渲染了一层浅淡的蓝色,给月湖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月湖的水纯净得出奇。无风的时候,整个湖简直就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站在湖边,我曾经幻想着,退休后,在湖边做两间平房,再开一扇大窗,面向月湖,远离熙熙攘攘的尘世,抛开功利和浮躁,找到内心的那份宁静和自在,那该是多么惬意的诗意生活呀!

我喜欢月湖风物长新、多姿多彩的四季,每个季节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春天,清风旖旎,繁花似锦。湖面,野鸭成群,鹧鸪对鸣求偶,翠鸟展翼,白鹭觅食,鹰翔高空,燕掠水面;湖畔,油菜花黄,麦苗青葱,铺锦叠翠,连绵不绝。

夏日,牧童放牛,成群结队,下湖凫水,胆大者逐波踏浪,怯懦者拽草戏水,好不热闹。若是傍晚,泛舟湖上,沐浴落日余晖,享受徐徐吹来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入夜,皓月当空,楫影摇荡,水天相映,而又顿生无限遐想。

秋季,湖面漾着轻波,在阴沉的天空下,已有烟波浩渺的味道。月湖两岸,稻香果熟,万顷良田,金浪滚滚,又是一番景致。若秋风轻拂,落叶始枯,于是候鸟骊歌高亢,翩然南归。

一到冬至,气温骤降,步入隆冬。俗话说“冬至过后,腌鱼腌肉”,在我们这里,家家户户,就开始腌制干鱼腊肉了。这时节,月湖渔场、小镇集市,便迎来了一年中最繁忙的收获分享季。人们拥挤着,挑选着,吵吵嚷嚷,喧哗声声,不绝于耳,身处其中的你,再嘈杂也不觉得烦心。

月湖四季交替、景色分明的变幻之美如诗如画。我无比喜爱月湖生态环境的原始、天然,那种毫无矫揉造作之感的原生态与自然美,让人视觉舒适、神经松弛和心情愉悦。

月湖之美还在于原生态水产品资源丰富。

这里的鱼种类多,盛产青鱼、红尾鱼、桂花鱼、武昌鱼、白鲳、翘鲌刁子等多种优质淡水鱼。在月湖人的餐桌上,鱼、虾是最常见的菜肴,喝一口鲜美香辣的鱼汤,吃一片阳干麻辣的鱼块,比做神仙都快活。月湖的水质好,不投饵,不投肥,禁止网箱养殖。原生态出产优质鱼,远销香港、韩国、日本。现在的月湖,已建成了“长江水系四大家鱼种质资源天然生态库”。每年,月湖向社会提供四大家鱼苗10万公斤,其他优质天然鱼种6.5万公斤。

听水产专家说,月湖大鱼的数量和产量是全省之最。每年30公斤以上的鱼产量,达到两万斤。因为鱼大,所以这里经常被邀参加全国或地方的水产品展览。

我在月湖边长大,月湖让我享受生命的快乐。工作之余,结伴二三,临湖采风,作赋吟诗,即景抒怀,好不畅快;披草而席地,披水而濯足,舀而饮之,甘至心也!

月湖土着人较少,大多从外地徙入。他们白手起家,饱经沧桑,组成一个庞大的群体,语音各别,习俗各异,性趣相差,夹杂而处,纠结、渗透、融合,颇具包容之心。

从湖边走过,带着浩淼的烟波,氤氲的雾霭,欸乃的桨声,还有湖水深处埋藏的历史。

据史料记载,在长江流经洞庭湖的唐宋时期,月湖只是洞庭湖的一部分。到了元末,荆河所挟之泥沙,悉入洞庭,淤泥累积成滩,形成了若干块较高湿地。明初,大批从江西、河南的难民逃难来到了这“千里为虚”、“荆棘没人”的荒凉之境,他们绾草为记,插标为业,打鱼为生。他们就是现在的月湖人的祖先。

在月湖两畔,我们能依稀搜寻到先祖们用来抵御洪水的一段段残垣。几百年的风雨剥蚀,落在你眼里,它只能是算小坝甚至田埂。每到汛期,长江水位上涨,江水便跨过形同虚设的围堤,直奔垸内,垸内水便汪洋肆恣。待洪水依依不舍地离去,月湖人便候鸟般返回栖过的小巢,又开始“重整河山待后生”。年复一年,月湖就这样夏水冬陆,周而复始。

自明万历首辅张居正奉旨来荆江围垸修堤,月湖人与水的争斗便旷日持久,可歌可泣。清晰记得,1998年6月,为了抵御百年未遇的洪水,月湖人与抗洪官兵在长江大堤一线严防死守,历时两个多月,唱响了令人荡气回肠的抗洪壮歌。水涨一寸,堤高一尺,寸步不让,坚守着自己家园。

如今的湖乡,经年整饬,再也没有洪灾的侵扰。大片农田,由渠网切分,被树木隔离,任道路牵引,方块状,棋盘状,平整如砥。这里沃野平畴,物产丰饶,生长着水稻、棉花、高粱和瓜菜。但最多的还是鱼,浩淼的月湖,齐整毗连的精养鱼池,纵横交错的大渠小沟,滋养着种类繁多的鱼。

朋友,当你走进湖乡,炊烟袅袅,如轻纱、飘带、梦幻般萦绕村庄,轻拂树梢,你会觉得这儿是多么美丽神奇的地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是喝月湖水长大的。月湖人淳朴善良、勤劳智慧的优良品质,给予我受益不尽的丰富营养。那镌刻在家乡发展史里的青春年华、月湖人同舟共济抗洪自救迎来的成功快乐,以及与他们艰苦奋斗、并肩打拼凝成的深厚友谊,永远是我人生的宝贵财富。

月湖有我人生的起点、成长的足迹、前行的动力和无限的期冀。一个人能降生在这样一片土地上,哪怕一辈子当个农民,也有一种优越感。

今生今世我是断断离不开我的家乡了,即使有一天错误地离开了,也会在某一天正确地归来!因为我有着浓厚的月湖情结!

沿着长江东路往前走

文/叶纯

沿着长江东路往前走。

对于我,这是每天上下班必做的一件事。或骑车,或坐2路公交车,一天至少一个来回,风雨无阻,这一坚持,二十多年过去了。

长江东路是合肥东向交通的一条大动脉,它的名气在合肥的众多道路中,算不上什么显赫,它似乎一直就是这样的中规中矩,默默无闻。

初识长江东路,还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那时,我从外地到合肥念书,学校在三里街的十四中,我第一次记住的路就是学校门口的这条路,当时,长江东路是叫蚌埠路。与这条路有缘吧,最终我在二十埠购房成了家,于是,长江东路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二十年,沧海桑田,长江东路就像一位多年的老友,历久弥新。

酒是浓的醇,路是老的亲,变与不变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的是记忆与新生。从长江批发市场出发,接下来是纺机厂和玻璃总厂,如今这两个老厂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玻璃总厂的地块正在开发一个大的楼盘,引用海子的诗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广为宣传。东七前面与当涂路的交口变化最大,原先一个叫“八佰户”的城中村早已不在,原地落成一个新的小区,气势不凡,对面的电缆厂被大型超市取代,西边的开关厂和电机厂,也演变成了住宅区和汽车东站;花冲公园的对面有了市二院的急救中心,在与铜陵路的交口,老房子已不见踪迹,超市和商贸城占据了半壁江山。在三里街,凤阳路菜市成为了历史,一座下穿桥穿街而过,蚌二小也终于在拆违后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三里街前面的一段铁路被拆除了,车速大增,在大东门,一幢老建筑烟草大厦正在被拆除,尘土中,越来越多的东西被装进了记忆里……

与长江东路息息相关的还有一个叫磨店的地方。磨店职教城的规划和使用,长江东路沿线的一些职业学校,如职教中心、电子学校、服装学校、幼儿师范、铁路工程学院等将会全部撤离长江东路,长江东路的沿线正经历着从来未有的转型。

其实在我的眼里,长江东路就是一条老百姓的平民路,它没有太多的张扬,路两边也谈不上繁华,一切都是那么的朴实。一条路串起众多的小区、菜市和学校,这里居住生活着众多的普通人家,熙熙攘攘中平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有人的路就会有生气,路因为人而充满活力。

城市的路有很多条,你能熟悉的有几条?众多的道路能让你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一条足矣,就如长江东路于我,因为这条路早已融入了我的生活,于是,生活变得简单:沿着长江东路往前走……

长江岸 水乡魂

文/陈美如

孩提时,我住在广州的一个村落里,房前有条清澈的小河。我自认这是最美的景色。

有一天,堂姐拿出一堆照片,震撼了我,我问堂姐:“那是什么河?好壮观!”

“是长江。”我从未见过长江,竟是如此之美!我惊叹了。

从此,长江在我心中扎根,那梦一般的地方啊,我渴望去看看它。

父母工作变动,我来到了长江下游的城市——张家港生活。

周末的一天,我踏上寻找长江之路。我来到张家港香山——位于张家港西陲南沙,北枕长江,风景秀美,古迹众多,素有江南名山之誉。拾阶而上,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登上山顶,极目远眺,寻找长江的踪迹。

我终于找到了:在不远处,长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比起古书上的汹涌,远处的长江平添了几分安宁与沉静,如同光滑的丝绸,静静地流淌着,它像一条沉睡的大蟒,延绵不断,宏伟壮观。

宽广的长江缓缓地流着,流向它的归宿地东海,流向更远的远方,也缓缓流入我的心间。它是一条铁链,拴紧了水乡的过去、今日和未来。时光荏苒,沧海桑田,长江却仿佛从未改变,容颜依旧。翻开历史的照片:从新石器时代祖先活动,到鉴真和尚东渡日本,再到河阳山歌中写意生活,至今天港城经济跻身全国前茅,展望港城更加美好的明天,这一切都离不开这条源远流长的母亲河——长江。它是水乡的灵魂啊!正是有了它,张家港小小水乡的魅力,千年来从未改变。

第二天,我来到长江岸边,欣赏长江日出之美。

阳光照在江面上,沉睡的江面变成了柔美的浅黄色,太阳慢慢地爬,像一位负重的登山者,江面的颜色也渐渐丰富起来,如同一个饱饮了玫瑰酒的少年郎,面色红润,充满力量。

太阳渐渐升高,长江悠悠然变成了一条腾飞的巨龙,披着一身金灿灿的锦衣,踏着清风,载着港城人民走向繁荣。

我热血沸腾,想起缺水的沙漠,寸草不生,人烟罕至。正是这长江水,母亲河,千年来润物细无声的哺育,才养育了张家港一代又一代的水乡人,让我们生活富庶,安居乐业。它是港城的魂魄啊!更是水乡的魂魄啊!

身后,油菜花田里送来阵阵幽香;耳畔,隐约传来少女们的笑声;一群孩子正吟着“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诗句。江面上,启航的轮船、低沉的汽笛,悠悠飘来,水乡的富饶安逸在晨曦中尽收眼底。古老的长江啊,它无私的给予,默默的付出,带给人们无穷的资源和滋润,长江所到之处,必是富饶所到之处吧。

有幸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目睹了长江的吉光片羽,如此美丽,似乎是梦中的味道。跨越千古,只有长江亘古不变。它用有力的浪花雕刻我们的心,早与我们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它是水乡之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