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散文
二月散文(精选20篇)
简简单单的二月,读懂你
文/东经
时光荏苒,昨日风雨潇潇,今日依然春暖花开。避开繁华,让心灵行走在时间的隧道上,闭上双眸,感受这简简单单的时光,不必感慨,不必忧伤。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二月,春风依然轻轻拂过那熟悉的容颜,时光是如此潇洒。心若春风起,浅浅的文字,灿烂的心怀,浓浓的情感,总想让
我的人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不需要掌声和繁华。
春风里,依然是那简简单单的爱。曾经浪漫的二月不成走远,丝丝扰扰的柔情和碎语,伴随着阵阵暖意融入心底。柳枝飘摇,那似乎是爱人如丝般的长发,牵着爱人的手,撑着油纸伞,走进戴望舒的《雨巷》,走进唐诗中的秀美江南,走进宋词中婉约的江南,走进金大侠笔下草长莺飞的江南。这是充满梦想的二月,怀里揣着丁香花般的情感,飘过一个又一个深情的目光……或是摇着乌篷船,坐在船头,你我深情地回望对方,沿着一江春水在二月的风中感受春之序曲,感受你我共同的心跳,感受人间永恒的渴望。
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二月,读懂你,忘却忧伤。只有渴望,渴望永恒的春天。伸出手去,展开双臂,想接住春天的风,春天的雨,尽情感受春天,有你的春天。于是放下其它的思想,生怕一下错过了花期,徒留下感慨和遗憾。希望自己明白,很多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再怎样悔恨也无用,总是寄希望于下次,会一直错过下去的。“如果错过了月亮时哭泣,那会错过星星”,所以还是把握住现在,不要总寄希望于未来。不晓得人生还会有好多个春天可以让我们随意错过。错过了花期明年花还会开,而错过了人生的花期,就不能重新再来了,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弹指之间,春天便五色斑斓起来。楼下的海棠花悄悄地吐露着花蕊,在春风中展露芳华;远处洁白的玉兰,亦急切地想沐浴第一缕春风的洗礼;田野里,金黄的油菜花也露出了些许笑脸,在二月的春风里摇曳着身姿。这是美丽的二月,充满欢笑和幸福的二月。
于是,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今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今天起,紧紧牵着你的手永不分离……
杏花开时话“春闱”
文/苏亚太
自隋以降,开科取士成为了定例。这对于读书的士人来说,有了一个极尽荣光且最为干净的进身之阶。杏榜一点,便点开了人生另一重境界。杏花盛开,是自然物候,应时而发是天道所然。春满乾坤杏花天,是士子们满含热望的春天。
何物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桂榜是秋闱,逢三年一大考,属省考;二月杏,指第二年春闱会试,是国考,由礼部主持。杏榜题名,就与出人头地仅一步之遥了。杏花,桃花,槐花,梨花等相继怒放的绚盛,似乎就是为这一场出彩人生的盛宴天设地造出的一幅阔大而显赫的背景。有谓“槐花黄,举子忙”。青灯黄卷,悬梁刺骨。金榜题名,着实让人觉得有点梦幻,举国上下大江南北题名金榜仅止三四百人。红楼梦里那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贾雨村,风尘潦倒寄寓在葫芦庙里做着他高中的感想: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虽然把出人头地想法他说得颇为直接透彻,但不掩这高悬明月的耀眼。
春闱,明清时一般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场考试。唐人李中在其《送相里秀才之匡山国子监》诗里说,“业成早赴春闱约,要使嘉名海内闻。”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光耀门楣,光宗耀祖。元朝无名氏杂剧《庞涓夜走马陵道》说得就更直接露骨。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货”就是价值,人生一次最大的买卖。平步青云,纵横天下,建金石功留不朽名;“货”就是治国安邦,经邦济世的价值。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论语·子罕》)万世师表的孔子一生不也在寻找实现政治理想的门径。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一:“私幸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唐太宗李世民私自去视察御史府(进士考试的地方),看到许多新中进士鱼贯而出,便得意的说道:“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科举对士人来说是进身之阶,对皇家来说是为国取士延揽英才。总之,金榜题名乃人生大快事。
孟郊殿试高中,写下他对这个二月杏花天的千古留言。唐·孟郊《登科后》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对于一个四十六七的老考生来说,近于疯狂的高兴是可想而知的。生活的困顿思想上的包袱,落第郁结的闷气都因高中随风而散。这个春天,必然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里程碑。春风得意,是他给我们这个春天的赠语。如你所知,有科场的春风得意,就有名落孙山失意。今天看来,唐诗人张继科场失意之作,恰成了寒山寺的一张烫手的宣传名片,寒山寺也拜其所赐。“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漂泊的小舟,失意纠缠的未眠夜,乌啼的悲凉,满天的霜华,江枫凄然有声,渔火在黑夜中明灭,还有那夜半钟声的清寥,无一不蕴含着落第的万千愁绪。
不管得失意,也无论喜与悲。这个春暖花开,桃红柳绿二月天,对于古代士人来说,是生命蓬勃的春天。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桃头春意闹,在这个热闹火红的春天,愿我们都能热情拥抱属于自己的春天,做一个有向往的人,不负韶华。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也愿我们在生机勃勃的春天有新活力、新希望,不懈怠,不颓废。春天,希望在绽放。
静候春天
文/惬意人生
在江南的一处,几经如纱似雾的小雨慵慵懒懒地润湿眼帘后,我悄悄地褪去冬的茧衣,打扫净灰暗色的思绪,迈开轻快的脚步向无边的旷野走去,此时,乍暖还寒的清风还在静寂的树枝上吹拂,田垄上远远看去还一脉枯黄。但初春的气息,如宣纸上一点香墨渐渐浸染开来……
二月的泥土带着土腥味的清香在山野乡村间流淌,屏息凝望,蔚蓝的天际下,一垄垄恬淡、明丽的水田一卷铺散,水牛的剪影和扬鞭吆喝的老农素描成几千年如醉的初春画,萌芽的种子叩醒着冬眠的梦,燕子含着希望翩翩落入新家。
江南的二月,那些清癯的流水丰盈起来,波光潋滟地灵动。岸边的杨柳温柔地摆动密匝的柳枝,再近看,纤细的枝条上已膨满米粒的绿芽,仿佛春的绿意呼之将出。
踩在松软的枯草地,低头不经意能看到一小丛一小丛新绿的草芽、或似有似无的青苔,她们象一群躲着看大人的孩子,扑闪着绿色的瞳子望着你,露几许天真几许调皮。一种无名的欣喜和疼爱就会荡漾我的心灵,心境如春雨洗过,宁静而天然。
初春,季节中最美时节,景一点一点绽放,乐一点一点拔节,还不说那些十里长堤边油菜花铺天盖地金灿的沉醉,农舍边桃云杏雾的迷离。
这个时节,我像站在自然的天宇,醉赏一幅徐徐打开的素雅空灵画卷,像徜徉在大河边,亲近一沙一浪,用心聆听不远处涌动来的春潮。
静候春天,如一枚枚花蕾美丽的无语……
二月韭菜嫩又鲜
文/莫景春
“正月葱,二月韭。”《本草纲目》清清楚楚地告诉人们:春天到了,枯黄的大地已经是春意盎然了,各种各样鲜嫩的东西都能吃了。春暖花开,适当进食韭菜,不仅爽口,而且能养身。
二月的韭菜特别鲜嫩清香。蛰伏了一冬的韭菜,在土壤里积聚力量,待春天用温柔的手拂过大地,它便齐刷刷地长着,招摇在和煦的春风里,惹人爱怜,拈上一叶,顿时香气绕手,令人口嘴生津,便情不自禁地割上一把,喜滋滋地抱回家尝个鲜,一饱口福。
韭菜易养,房前屋后,山间野地,只要地儿有一点潮,分上几蘖栽着。它便在那儿努力地生长。没过多久,一蘖长成一簇,一簇蔓成一片,绿油油的,仿佛一张崭新的毛地毯。春天来了,它就开始成为乡野人家餐桌上常见的菜。从春天吃到秋天,怎么吃也不腻。
乡下人活儿多,尤其是在春天,地里的活儿一件接一件,忙都忙不过来,中午做饭时,一瞅见院里冒出的嫩嫩韭苗,喜出望外,拿着剪刀,“唰唰”几声,一大把韭菜便握在了手里,不一会儿工夫,篮里便装满了弥漫着清香的韭菜。
洗好的韭菜摆在案桌上,任由主人的喜好去摆弄。喜欢喝汤的,一锅颜色鲜亮、香喷喷的韭菜鸡蛋汤让人食欲大开;爱炒的,不消几分钟,一盘青黄相间的鸡蛋炒韭菜就能端上餐桌。
这是乡下人家最常吃的两种菜,简单、朴实。其实韭菜还有很多种吃法,因为它有辛辣味,能刺激人们的食欲。逢年过节,大鱼大肉吃腻了,包些韭菜饺子,清香辛辣,那韭菜肉馅儿咬在嘴里,香甜可口。韭菜炒豆腐是一道既简单又好吃的菜,先将豆腐在干锅里烤得微黄,再炒入切好的韭菜,起锅时香溢满屋……
韭菜甜嘴,更能养身。特别是在春季,大地回春,热气上升,人体肝气容易旺,从而犯脾搅胃,常常有腹胀反胃的不适感,肝肾阴虚。韭菜含有硫化物等特殊成分,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辛香气味,有助疏调肝气。春天,胀了、腻了,吃上一两次韭菜,胃口就开了。
韭菜之食在我国由来已久,《诗经·豳风》曰:“四之日献羔祭韭。”《山家清供》载:“六朝的周颙,清贫寡欲,终年常蔬食。文惠太子问他蔬食何味最胜?他答‘春初韭菜,秋末晚菘’。”可见韭菜乃雅俗共食也。
二月雪
文/凌波寻梅
二月里的春花未现,二月里的雪花却飘了。
在二月的风里,随性亦随意地飘,飘了一夜又一天了。
想起哪首钢琴曲的前奏部分,似有若无地,让人不觉就酥了、软了、懒了,忘了前世亦忘了今生,只愿做回当下的自己,深陷在一个女子浓浓的意绪里。
除此而外,再无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常常在想,一个有着小资情调的女子与一个当下所谓的文艺青年的区别到底在哪里?或者,这就是两个有着不同外型状貌的复合体。而我,亦不知,到底更像哪一个呢?
晨,静了许久,时间又流走了许久。
这个春雪突如其来的晨,较之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场有些贱的雪,来的不合时宜,来的令人着实无奈,把刚刚换下的厚厚的冬装不得不又翻出来,缩着脖子,走在飘雪的二月的街上,心里或者还在诅咒着什么。雪,却凉凉的钻进衣服里,钻进暖暖的心里。
我却不会任其随意流走。从知晓雪也许会来的那一刻起,我其实早已做起关于雪的梦来。梦里,竟然与儿时的表兄妹在一起,窗外,飘着雪花,昏黄的灯光下,围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冬日热气腾腾的饭菜。
此时,我懒懒地抬起懒了一个假期的眸,漫不经心地掀起粉红的帷幔的朦胧,便懒在这一片白色弥漫的朦胧的天地里了。
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飞雪,洁白、轻盈,似飘逸而浪漫的轻纱,就那么自由自在地手提长裙,舞在春天冷冷的风里,舞在我久已未做的春梦里。
一改寒冷的冬日里的可憎面目,让人恨不得在一夜之间给它改了装束,换了容颜,变成江南柔柔的雨,下个十天半月的,下到雪再没有了脾气为止。
或者,这个春天似乎因飞雪而有了新的意义。
农历二月
文/史延永
小时候,我总以为农历二月是母亲她们从炒豆锅里炒出来的。
吃过午饭,母亲就和邻近的婶子大娘开始炒豆了。她们先把选好的干沙土,倒入伙房的大锅里,点火烧热后,再倒进头天浸泡好的豆子,最后用特制的木板在锅内反复搅拌翻腾……烘炒的豆子在沙土锅里“噼啪”作响,我和小伙伴在院中欢呼雀跃。一会儿,诱人的豆香味从烟雾缭绕的伙房里弥漫开来。因了这独特的豆香,少不更事的我便有了时间的概念,知道这个日子叫“二月初一”。农历的二月开始了。
二月二是正式吃炒豆的日子。直到这天,母亲才把初一炒好“收藏”的豆子慷慨地拿出来,大家分享。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尽管母亲她们早已不再烟熏火燎、灰头土脸的炒豆,炒豆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了,现在的商场超市、集市街头,各种各样的炒豆应有尽有,但人们还是选择“二月初二”这天品味咀嚼炒豆。唱什么歌曲对什么调,到什么节日爱什么好。正如正月十五吃元宵、清明节吃鸡蛋、端午节吃粽子,腊八日喝粥一样,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氛围、特定的食物,必然会渲染进而酿造一种令人难以割舍的情思。于是,二月里便有了一种独特的声响,大街小巷、家里院外一片吃炒豆的“岗蹦”之声。如果说腊月是在除夕“噼里啪拉”的鞭炮声中结束的,正月是在十五“铿锵铿锵”的秧歌舞中度过的,那么二月便是在初二“岗蹦岗蹦”的吃炒豆中开始的。
说到声响,二月里最大的声响就属“风”了,她激情澎湃、呼呼而来,像一位敢作敢为的猛士;似一位开疆拓域的将军。她饱含一束大破大立的神武,拥聚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裹挟一种摧枯拉朽的劲头,营造一片酣畅淋漓的感觉。“东风吹、战鼓擂,究竟世界上谁怕谁”,这句豪气干云的歌词,作者肯定是沐浴着二月风写就的,绷紧脖颈、暴起犟筋高歌的父辈们也肯定只有迎着二月风,才能领会到这首歌雄奇的神韵、十足的底气,才能唱得撼天动地、惊鬼泣神。“吹面不寒”、“清风和煦”,那是温柔的三月风,没有二月风勇往直前的刚性;“狂风大作”、“暴风骤雨”,那是肆虐的六月风,没有二月风大刀阔斧的爽朗;“北风呼啸”、“寒风凛冽”,那是严酷的冬天风,没有二月风推心置腹的真情。二月的风啊,叩开了刚解冻的地壳,涤荡了湾池上的残寒,吹跑了老树的枯枝,撩抛了原野的衰草,更掀翻了冬天在人心头制造的压抑……
在风的鼓涨下,天变高了,地变阔了,就连傲慢的老龙王也抬起了高贵的头颅。枝头发了新绿,水面绽开了笑颜,田间的麦苗经过正月的疗养,也起身了。万物生机盎然。
万物欣欣的二月也是一个思念蓬勃的季节。在家的女人牵挂正月里外出打工的丈夫:找到安身之处了么,吃好了没、睡好了没,干的工作累不累,你在家我常念叨要你外出挣钱,可你一走,我就没着没落的,像掉了啥似的,真的好想你!在外打工的男人惦念家里的妻子:可要注意身体啊,家务活、地里的活,老的、小的全靠你一个人了,在家时你一嘟囔我就烦,可你知不道,听不到你的嘟囔,我是多么寂寞啊,真的好想你!电话的两端,这头拴着情、那头系着爱。二月的电话没有盲区!二月的电话永不掉线!
想念更是一种动力。麦田施肥浇水,耕地种棉花种瓜,一样也不能耽搁。“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春”,对于农人来说肯定是指二月。“二月里来好风光,家家户户种田忙,种瓜的得瓜、种豆的得豆”,这首老歌最适宜在二月的田间地头高唱,唱起它,浑身就充满朝气,浑身就热血沸腾。那是谁家,又在绿油油的麦田里盖起了一座塑料蔬菜棚,麦田像碧绿的大海,蔬菜棚像起航的帆船——满载着曙光、满载着希望。
要说忙活,二月里要数理发店了。按老风俗,正月不能推头,二月便成了理发业的黄金时段。虽为毫末技艺,确是顶上功夫。理发师们使出浑身解数、连续作战,经过推剪刮洗、漂染烫理,小伙子们由“乌头宰相”变为“白面书生”;姑娘们更是秀气靓丽、灿如鲜花。
据说二月的月花是杏花。这种原产于我国的古老树种所开的花,不似一月的迎春花那样争强好胜、敢为人先;也不似十二月的梅花那样冰清玉洁、迎雪斗寒。她知道,她没有叫板时令、卓尔不群的勇气,也没有笑傲江湖、出类拔萃的能力,她只能顺势而为、蓄势待发。但是,只要她瞅准了机会、看透了大趋势,她就会挺身而出、大步向前,就会千树万树竞开放,就会“一枝红杏出墙来”。然而,开花却不是她的追求,结果才是她的初衷,她的目标不是虚虚化化的繁华如锦簇,而是实实在在的硕果满枝头。大富大贵的人喜爱雍容典雅、国色天香的十月牡丹;爱美追艳的人喜爱妖娆妩媚、婀娜多姿的三月桃花;自命清高的人喜爱出污不染、别样映日的六月荷花;骚人墨客喜爱金蕊流霞、孤傲娴静的九月菊花;仁人志士喜爱铁骨铮铮、清香高洁的腊月梅花。可是,又有谁喜爱这乡村僻野平淡无奇的二月杏花呢?
迎着劲风,漫步于二月的田埂,抬头看见在烂漫的杏花林旁浇灌麦田的大婶大嫂,人人的发际都插着一小枝灿灿杏花,我心头一紧: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在这偏远空旷的乡间,只有这朴实无华、随处可见的杏花,才能给辛勤劳作、皴脸裂手的人们带来一瓣心香,带来一丝欣慰。啊,可爱的杏花,喜爱你的不正是我的这些大婶大嫂和我的那些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吗?!
二月里好吟诵贺知章那首《咏柳》诗,最喜欢“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句。但是一想起这首诗,晚上睡觉就好做梦,我常常梦见那呼呼的大风,刹那间化变成一把把锐利的剪刀,来修剪我的拖沓,我的懒散,我的粗俗,我的愚钝,让我变得蓬勃昂扬、一身华丽……
早春二月的况味
文/子隽
浅春里的阴霾与湿冷,终抵不住节气的驱赶,悄然而去了。
阴霾离去的天空,格外的湛蓝,只有一朵白云也默然远去。阳光也分外的灿烂,温暖浸润的田野,也浸润着众多期待春的心灵。路上,人们因沐浴着春的温暖,也不像冬日里因寒冷而匆匆的脚步,每一个足迹都印证在浓郁的春色里。春天,播洒的不只是春雨,还有春日里的阳光。阳光从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埂边残壁,缓缓的流淌,流淌在每一个角落。阳光洒在光秃秃的树干,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婆娑的的影子,让人闻到了春的味道。
沿着开元南路南去,行人渐次多了起来,三五结伴,从容惬意。有的稍稍驻足,仰望摇曳的杨柳,期待杨花吐蕊,柳尖泛绿。路边一冬也少有人观光的街心公园,也陆陆续续有老人孩子到这里小息。也许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匆匆拍摄,在这里留下了浅春的底片,在心灵深处延展春的旖旎。
农业专家在媒体里提醒:低温偏低,是不能浇灌和播种的。也许是农人应了“人勤春来早”那句话,他们以田为天,不知何时早已春耕了一片片菜地。土地那样的松软,虫儿爬过,也会留下印迹,且远远就能闻到泥土的芳香。农人不失时机,在松软的土地播下了适时的种子。往稍远处望,竟有染绿的土地,那是一片片小油菜已经渐次成茵。农人一边耕作一边向人们说,春天来了,蔬菜也便宜了。
沉默了一冬的健身走廊,又渐渐进入喧嚣的季节。那些户外活动的群体,骑着样式各异的山跑车,沐浴着春日的阳光,汲取着春日的能量,在贯穿这座小城的健身走廊里穿梭,成为一道向上的景致。
前不久还冰封的水面已是碧波荡漾,置身钢铁路大桥处向东望去,S形的水面有几艘小船顺水飘荡,那样的闲适,那样的悠然自得。
来到这幽静的河畔,人们都会想起前不久两位舍己救人的英雄少年,为了挽救落入冰窟的行人,分别献出了年幼的生命和负伤。邢台市授予他们见义勇为模范人物,成千上万的居民自发地为小英雄送最后一程。一个人感动了一座城。从此,美丽的七里河,又多了一抹美丽和感动,那就是无私和忘我!
沿着河道的北岸望去,视野里已经呈现了一片片浅浅的绿意,除了杨柳,常青,月季默然吐绿外,那些不曾叫起名字的花草也吐出新芽。在春风的呼唤下,数日再来,就一定会成就一片浅浅绿茵,把这风景区装点着春意盎然,分外绚烂。
亭台上,一言不语默默晒太阳的老人,河畔幽静处的垂钓者,是最有耐心与春日相伴的。晌午时分,他们竟没有回家的意向。沐浴着阳光的温暖,春也就断然入驻心田,远离了残留的一抹寒冷和孤寂。
午后,没有电话的纷扰。坐在朝阳的厅里,想润色搁置已久的稿子,可由于午后太过安静,阳光太过温暖,竟有些慵懒,索性闭上眼睛,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搁浅了所有的心事,让身心在暖阳里尽情的浸泡。瞬间,在有些朦胧的醉意中,竟被旖旎的春色唤醒。
大古岭掇的兰草,二月里开
文/鲁欣崎
旧年清明,地处黄梅北部山区的大古岭,正值兰蕙飘香。
天晴好,进山下访金銮殿周边刘二湾、安静凼、程湾几户农家。归途,绕道山坳野径丛林,循着山风飘带的馨香觅兰花,扒开殖腐的松针落叶,随手掇回了几荮兰草,拎回家上钵,就势丢在院内,没么搭理。搁摆在桂花树脚下的那一荮,前天竟然有一棵吐出花苞。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只是乍暖还寒的早春二月,就开出花来。
大古岭的兰草亦称“春兰”、“山兰”、“草兰”。生长在肥沃、含松针草菅腐殖质、排水通畅微酸性沙质土壤的山坡林荫下;喜阴、怕阳光直射忌干燥,喜空气流通湿润的环境;山里人通常以“一茎一花极香的为兰,一茎多花微香的为蕙。”“兰心蕙性“从野外移入盆栽,次年难有开花的。每每忙忙碌碌下班之余,便时不时观赏起花来。兰花天天都在变化着,茎顶摇摇曳曳不断伸长的骨朵儿吐出浅浅淡淡的黄绿色,芝麻点状的花瓣细小雅致,花味幽幽清香,几乎闻不到,伸长颈脖尖着鼻孔贴近深深地吸吮,那香味顿时钻进你的心脾、注入你的脑髓,连呼吸都吐纳着幽幽氤氲的清香。
颇有些慵懒洒脱的我,喜欢赏花,却很少培养,唯独对兰花特别地偏爱。“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之德,不因困穷而改节。”世传《孔子家语》用兰草拟喻做人的气节,而兰草的淡雅是我最钟爱赞赏的品质。它特有的叶、花、香,独具气清、色清、姿清、韵清,幽香清丽,发乎自然,给人以端庄素雅、质朴高洁、坚韧刚毅的风雅形象。千百年来一直为古今中外风雅人士所崇尚,文人墨家以兰喻志,借兰抒怀,常把诗文之美喻为“兰章”,把友谊之真喻为“兰交”,把良友喻为“兰客”。
古代典籍《珍珠船》是这样评价兰花的:“竹有节而无花,梅有花而无叶,松有叶而无香,唯独兰花兼而有之。”且诗云:“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东晋着名书法家王羲之,曾在绍兴的兰渚山建了一座兰亭并写下千古佳作《兰亭集序》。中国园林三宝牡丹、银杏、兰,花中四雅兰、菊、水仙、菖蒲以及花木中的四君子梅、兰、竹、菊,兰草均位列其中。我自觉不自觉地在家中的院落或办公的写字台上,有意无意地放置一两钵兰草,但从不刻意去打理,任其被树木掩荫遮雨,或是在写字间平风静露,任其自自然然地自由生长,它淡然自立、与世无争、郁郁葱葱,默默地、静静地、鲜活地开起花来,悄然散发着幽幽馨香,没理睬我的淡泊、疏忽和懈怠,反倒助添了诗情雅兴:“不入媚世不浮华,楼台院角亦自香。五叶树下饮甘露,淡泊宁静是我乡。”
大古岭的兰草,空谷幽香,淡雅而不淡漠,无争而不无为。
直教掇兰人,心缘涵蕴,暗香潜存,上善若水,简约如兰。
二月二,龙抬头
清晨,从无为乘船去太白洲看望亲戚。
一路上,烟笼雾锁,沿岸的竹篱瓦舍,蒲柳人家,不时传来鞭炮声。
觉得奇怪,不知是何吉日良辰。
一问,才知是农历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这是民间的风俗传说。相传,每年酣睡了整个冬天的龙,于二月二这天苏醒,然后兴风降雨,为人间播种幸福。农民们于是敲锣,打鼓,烧香,鸣鞭炮,迎接龙的驾到。
我的故乡苏北农村,作兴放火把。
老人们说,放火把是给龙引路。
我小时候也放过火把。
二月二那天,当夜幕降临时,小顽伴们牵回暮归的老黄牛,圈上温顺的小白羊,扯下一篮嫩绿的青草,然后一个个溜出家门,邀我一道,带着旧刷把头、旧扫帚头等,鸟儿般欢蹦跳跃地飞向村外的原野。我们点起桔红的火把,尽情地向繁星闪烁的黑色夜空抛去。谁抛得多,抛得高,抛得好,谁胜,当然,龙就归谁使用。好像此刻的龙,也顺从得归孩子们支配似的。
当众多的孩子们抛起火把时,整个原野,沸沸腾腾,热热闹闹。时而如火龙翻滚,倒海翻江;时而如缤纷的焰火,喷发向上;时而又如九天繁星,落到人间;时而如都市的霓虹,明明暗暗,变幻莫测。二月二的故乡之夜,简直是火把之夜、孩子们的夜晚。她充满了女孩们那春天花草和泥土的芳香,充满了男孩们那幸福的笑语和希望的歌声。一句话,那是个充满着迷人的、幻想的、神奇的、童话般的夜晚。
又是一串鞭炮声,送走了我绿色的回忆。
船舱外,远远望去,水田与长天一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田。倘若,太阳偶然把笑脸露出浓雾时,麦苗、野草、绿树、秧田,便从雾里泛出绿来,那绿,呈黄、透粉、显绿,娇得惹人。用“秀色可餐”来形容,并不过分。
那袅袅的岸柳中,时不时钻出一枝两枝桃花杏花的粉红粉白,炫耀似的对我颂吟一阙春的小令;那款款的河水里,动不动就大摇大摆地飘来几只白鹅的高傲:橘黄的喙、橘黄的璞、熠熠的翅,像是补白大师给我在绿色中陈述了几则短短的童话。
河水碧,碧得清、澈、软、淡;夹岸柳,绿得浅、柔、凝、厚;时隐时现的太阳,像位神奇大师,不是给河水、岸柳、水田,变幻着颜色:粉绿,草绿,浓绿,浅绿,各种绿色恰到好处得交替着。岸上的柳在水里,显得朦胧、迷茫,让人只可探索、体会、咀嚼;河里的柳在岸上,变得明亮、鲜嫩,使人一看就知其个性、姿态、脾气。
装饰一新的机帆船,拖着长长的水纹,骄傲地向前航行,那船就像一个龙头。
“爸爸,老师说龙是神话,根本就没有。”坐在身旁的小女儿,可能听到我和几位农民谈论龙的故事,便插嘴说明自己的看法。
八九岁的小丫头,胆子够大的。
我望着她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便笑着说:“老师的话是对的,天上没有龙。”
“那,你们为何说今天是龙抬头的日子?没有龙,怎么会有龙抬头?”
“天上的神龙没有,人间的真龙是有的。”
“真龙?在哪儿?爸爸看过吗?”
“看过。”我笑眯眯地望着女儿说。
“爸爸骗人!”她有点不高兴。
“不骗人,真的,这儿就有。”
“在哪儿?”
“你就是的。”
“我?”
“中国人都是龙,都是龙的传人。”妻子像是对一个大人那样对她说。
“噢。”女儿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就不言语了,像是沉思。
机帆船继续航行,浓雾越来越淡。但是,由于风儿陡起,浪大了起来,时浓时淡的雾中船,上下起伏着,我仿佛觉得那船,真像一条巨龙穿行在五彩祥云间。那是一条苏醒的龙,正准备腾空而起,向着天堂飞去。
只不过不是二月二罢了。
附:
农历二月初二是我国传统的“春龙节”,亦称“青龙节”或“龙抬头日”。
以二月初二为节令的文字记载早在唐宋时就有,但当时的主要节俗为踏草,游春,挑菜等,亦有诗画写照。此俗源头,大概可追溯到先民对龙的认识,如《说文》谓:龙,鳞虫之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川顺。春分之前的节气是惊蜇,惊蛰的解释是“蛰虫惊而出走”,作为鳞虫之长的龙,自然也不脱这条规律,二月初二总处于惊蛰和春分之间,于是龙在惊蛰苏醒,至二月二抬头,到春分等天,便成“想当然耳”。汉代以后,龙又在世俗信仰被赋予了兴云布雨的神性,而早春时节有无雨水,实在是关系到年成民生,所以龙之是否按时抬头并登天布雨,当然就是民众高度重视的一件大事了。白居易《二月二日》诗云“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时生”,至于确认这一天是“龙抬头日”的文字记载,似乎始见于明代,如沈榜《苑署杂记》称“宛人呼二月二日为龙抬头日”。
二月初二的风俗除了爆炒玉米外,最流行的是“引龙回”,亦名“引钱龙”,就是取灶灰从户外水井边撒起,一路逶迤步入宅厨,旋绕水缸,成一弯弯曲曲的灰龙;“穿龙尾”就是用草结、秫秸、彩纸等连接成串,悬于房梁,表示龙头抬起,龙尾下垂;吃“龙食”,如食饼谓龙鳞饼,食面为龙须面,食团子为龙蛋等。又有拿擀面杖敲灶台敲锅沿,名曰“震虫”,以杖击梁,名曰“辟鼠”。大多都是引龙行雨、祈福纳吉的意思。有的地方还忌在这一天动针线,道是怕伤龙目。亦有特地安排小孩在是日发蒙受书的,取个乘龙折桂的吉利。
名人刘侗的《帝京景物略》中说:"二月二日曰,龙抬头、煎元旦祭余饼,熏床炕,曰,熏虫儿;谓引龙,虫不出也。"俗话说"龙不抬头天不下雨",龙是祥瑞之物,和风化雨的主宰。"春雨贵如油",人们祈望龙抬头兴云作雨,滋润万物。同时,二月二正是惊蛰前后,百虫蠢动,疫病易生,人们祈望龙抬头出来镇住毒虫。
当年老北京人有"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没处藏"的说法。人们出于对龙抬头出来兴云化雨并威镇百虫的祈望,二月二这天就尽量用龙来称呼食物和各种动。如吃饼叫吃"龙皮",吃小饺叫吃"龙耳",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儿童这天剃头叫"剃龙头",妇女这天不做针线活计,说为避免伤了"龙眼"。
“二月二龙抬头”正式形成民俗节日是在元朝。中国自古是农业国家,气候的好坏对农业收成起着决定作用。这个节日反映了广大民众对春雨的企盼,希望春天有足够的雨水,为秋天的丰收打下基础。
为什么要“二月二”才龙抬头呢?因为农历二月已进入仲春季节,这时阳气上升,大地复苏、草木萌动,农民们就要春耕、播种了,非常需要土壤湿润,保有水分。这时若是天公降雨,真是太宝贵了,所以有“春雨贵如油”之说。从节气上说,二月初正处在“雨水”、“惊蛰”、“春分”之间,这是个既需要雨水,又可能有降雨的时期,人们多么希望通过对龙的祈求行为来实现降雨的目的。
为什么是龙“抬头”呢?因为二月初处于惊垫前后,蛰伏一冬的各种动物又恢复了活力,该有所活动了。龙抬头了,意味着龙也行动起来了,要履行它降雨的职责了。不过,这种说法是一般人对“二月二龙抬头”的通常解释,通俗易懂。然而对于“龙抬头”还有古代天文学方面的解释,这往往被人忽略。
古人以为地球是不动的,是太阳在运动。早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人们就把太阳在恒星之间的周年运动轨迹视为一个圆,称为黄道。再利用某些恒星把这个圆分为28个等分,形成28个区间,称为二十八宿。“宿”表示居住。如果观察月亮的运行,它基本上是每天入住一宿,待28宿轮流住完,大约一个月,所以称“宿”。把这28宿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平分,每个方位便有7个宿。对这28宿,都给它们起了名字。在东方的7个宿分别叫做:角、亢、氐、房、心、尾、箕,它们构成一组,称之为东方苍龙。其中角宿象征龙的头角,亢宿是龙的颈,氐宿是龙的胸,房宿是龙的腹,心宿是龙的心,尾宿、箕宿是龙的尾巴。在冬季,这苍龙七宿都隐没在地平线下,黄昏以后也看不见它们。至二月初,黄昏来临时,角宿就从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这时整个苍龙的身子还隐没在地平线以下,只是角宿初露,故称龙抬头。《说文解字》在解释“龙”字时说:“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都是指这苍龙7宿在天空的隐现变化,并非是真有一条动物之龙在变换。“春分而登天”是指春分时期,角宿开始出现在天空,东方苍龙初露头角,即是龙抬头。
中国远古对龙的崇拜信仰一直延续下来,把龙视为管雨水的动物神越来越明确,所以《左传》桓公五年说:“龙现而雩”,是说惊蛰以后龙就要出现了,这时要举行祈求降雨的祭祀。战国时的地理、神话着作《山海经》中也说,应龙居处在南方,“故南方多雨”,而烛龙“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也就是经常招来风雨。由于想象中的龙能腾云驾雾,于是迷信龙能给人带来祥瑞,来到人间便可以化身为帝王天子,以致把皇帝称为真龙天子。
直接借助龙的形象举行求雨活动的最早记载,见于西汉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书中提到舞龙求雨的活动。在汉代画像石上也刻有“戏龙”的舞蹈场面。这些都可以看作后世耍龙灯的滥觞。
唐朝人已把二月初二作为一个特殊的日子,说这是“迎富贵”的日子,在这一天要吃“迎富贵果子”,就是吃一些点心类食品。宋代宫廷在这一天也有专门活动。宋人周密在《武林旧事》中记述南宋时,二月初二这一天宫中有“挑菜”御宴活动。宴会上,在一些小斛(口小底大的量器)中种植生菜等新鲜菜蔬,把它们的名称写在丝帛上,压放在斛下,让大家猜。根据猜的结果,有赏有罚。这一活动既是“尝鲜儿”,又有娱乐,所以当时“王宫贵邸亦多效之”。不过,唐宋时的这些“二月二”活动并没有和“龙抬头”联系在一起。
到了元朝,二月二就明确是“龙抬头”了。《析津志》在描述元大都的风俗时提到,“二月二,谓之龙抬头”。这一天人们盛行吃面条,称为“龙须面”;还要烙饼,叫作“龙鳞”;若包饺子,则称为“龙牙”。总之都要以龙体部位命名。
元朝以后关于“二月二龙抬头”的各种民俗活动记载便多了起来。人们也把这一天叫作龙头节、春龙节或青龙节。清末的《燕京岁时记》说:“二月二日……今人呼为龙抬头。是日食饼者谓之龙鳞饼,食面者谓之龙须面。闺中停止针线,恐伤龙目也。”这时不仅吃饼吃面条,妇女还不能操做针线活,怕伤害了龙的眼睛。《辽中县志》记载民国时当地二月二的民俗说:“二月二日,俗称龙抬头。晨起以竿敲梁,谓之敲龙头,意谓龙蛰起陆,盖时近惊蛰之期。农家咸以粗米面作饼及馒首而为早餐。妇女于是日为童孩剃头,盖取龙抬头之意云。”这是辽宁地区的民俗,清晨要用长竿敲击房梁,把龙唤醒。同时也制作一些面食吃。除了吃面食外,还有引水入宅的活动。清人《宛署杂民》说:“都人呼二月二为龙抬头,乡民用灰自门外蜿蜓布入宅厨,施绕水缸,呼为引龙回。”这种活动是在节日清晨,人们把草木灰、谷糠等自河边、井边一路撒来,直到家中的水缸边,以求风调雨顺。仅仅有降雨还不放心,必定要把水引入家中,让雨降在自家的田地里,方才如愿。这正是小农经济意识的反映。有的地方还有耍龙灯的活动,也是求雨之意。讲求在这一天剃头,是很多地方的习俗。
明清以来,在二月二还增添了“熏虫”、“炒豆”的活动。明人的《帝京景物略》中说:“二月二日曰龙抬头……熏床炕,曰熏虫,为引龙虫不出也。”清康熙时的《大兴县志》记载,“二月二,家各为荤素饼,以油烹而食之,曰熏虫。”
为什么要熏虫?农历二月初天气渐暖,昆虫开始活动,有的虫子对人体健康是有危害的,所以这一天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用油煎食物、摊煎饼等办法,凭借烟气熏死虫子,这是一种讲求卫生的理念。在北方,如河北、山东、陕西等地还有吃炒豆的做法用来驱虫。人们将黄豆浸在盐水中一段时间,然后取出放在锅中爆炒,很快黄豆在锅中发出蹦响,以此惊动虫蝎,将之驱赶。至于有的文章提到北京有“二月二接姑奶奶”等民俗,这里就不用赘述了。
农历二月初二前后是六十四节气之一的惊蛰。据说经过冬眼的龙,到了这一天,就被隆隆的春雷惊醒,便抬头而起。所以古人称农历二月初二为春龙节,又叫龙头节或青龙节。故这一天人们便到江河水畔祭龙神。《中华全国风俗志·寿春岁时记》云:“二月初二日,焚香水畔,以祭龙神。”
人所共知,龙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信仰的图腾。所以我们自豪地宣称: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千百年来,人们把龙视为带神秘色彩的吉祥物。“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就自然而然地成为民间一个重要节日了,许多习俗也多与龙有关。实际上“二月二,龙抬头”此说和古代天文学有关。中国古代用二十八宿来表示日月星辰在天空的位置和判断季节。二十八宿中的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组成一个完整的龙形星座、角宿恰似龙的角。每到二月春风以后,黄昏时龙角星就从东方地平线上出现,故称“龙抬头”。
二月二春龙节由来已久。留下许多风俗。明人沈榜的《宛署杂记》中云:“二月引龙,熏百虫。……乡民用灰自门外委婉布入宅厨,旋绕水缸,呼为引龙回。用面摊煎饼。熏床炕令百虫不生。”《明宫史》载:“初二日……各家用黍面枣糕,以油煎之,或以面和稀,摊为煎饼,名曰熏虫。”清人富察郭崇在《燕京岁时记》中也说:“二月二日,……今人呼为龙抬头。是日食饼者谓之龙鳞,食面者谓之龙须面。闺中停止针线,恐伤龙目也。”其中一此习俗一直沿袭至今。80年代中叶,在豫北一带还保留着吃黍米的风俗。二月二早上,家家户户都要煎黍米糕,群众称之年糕,还流传着这样的歌谣:“二月二,煎年糕,细些火,慢点烧,别把老公公的胡须烧着了。”中午皆吃“老龙布蛋”。即玉米蜕皮俗称玉黍米加面条。
其实,人们关心“龙抬头”用各种形式进行纪念,根本原因是与农业生产有关系。正如这首民谣所云:“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因为二月正是农作物播种的季节。在科学不发达的时代,百姓们通过各种纪念活动,寄托了祈龙赐福、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强烈愿望。在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朝廷老子率满朝大臣都参加春耕生产,足见春耕不误农时之重要。
在中国北方,二月二又叫龙抬头日,亦称春龙节。在南方叫踏青节,古称挑菜节。大约从唐朝开始,中国人就有过“二月二”的习俗。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诗云:“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时生;轻衫细马春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
相传当年女皇武则天自立周朝,面南称帝。玉帝遂降旨龙王三年不许周界有雨。但司掌天河的玉龙不忍百姓受灾挨饿,偷偷降了一场大雨,玉帝得知后,将司掌天河的玉龙打下天宫,压在一座大山下面。山下还立了一块碑,上写道: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人们为了拯救龙王,到处寻找开花的金豆。到了第二年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正在翻晒金黄的玉米种子,猛然想起,这玉米就象金豆,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里设案焚香,供上“开花的金豆”,专让龙王和玉帝看见。龙王知道这是百姓在救它,就大声向玉帝喊到:“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从此以后,民间形成了习惯,每到二月二这一天,人们就爆玉米花,也有炒豆的。
从科学角度看,农历二月初二还是“惊蛰”前后,大地开始解冻,天气逐渐转暖,农民告别农闲,开始下地劳作了。所以,古时把“二月二”又叫做“上二日”。因此,盛行于我国民间的春龙节,在古时又称“春耕节”。据说,这一天如果还没有醒的话,那轰轰隆隆的雷声就要来呼唤它了。
二月二龙抬头作为古代民俗的一种节日,如今已经基本上从中国人的现代生活中淡化出去了。不过,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对于“二月二龙抬头”的一些文化内涵,例如古人对龙的崇拜、“龙抬头”在古天文学上的唯物解释等等,是仍然具有研究价值的。
二月二 快起来
文/王也丹
小时候,每逢农历二月初二前夜,母亲总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明天早晨不许等着叫早,谁也不要说‘起来、起来’的话。”直至临睡前,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了,耳边还响着母亲的低语:“记住了,别说‘起来’啊。”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传说休息了一冬的龙王这天会出门布雨,使得老百姓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龙王都出动了,为什么不可以说“起来”呢?记得曾无数次地问过母亲,母亲每次都说:“龙王是神,不用喊,它自己就知道醒。可谁要是一喊‘起来’,就会被小虫子们听到,它们就都从地里爬出来了。谁家喊‘起来’,这一年里,谁家的蜈蚣、蚰蜒、蜘蛛、潮虫等等这些小虫子,就会特别多……”
虫子令人生厌。于是,第二天早晨,一家人说话就都格外小心。父母一直习惯早起,经常的,母亲会一边进进出出一边对赖在床上的我们喊:“起来,快起来,该吃饭啦。”但二月二那天,母亲便不再喊了。我主动起床,负责催促弟弟。弟弟是个小懒猪,平日多需五次三番才会睁眼,二月二这天依然如故。几番推拉还不能使其起床之后,我会拿起笤帚疙瘩冲其屁股来一下。有一次,对年糕一样粘在床上的他实在无法,我便对母亲大喊:“妈,他不起来,我不管了!”喊完了我才意识到,完了,我说了“起来”。弟弟这时来了精神,大声说:“妈,我姐说‘起来’了,我没说。”我气得辩解;“我说的是‘不起来’,不让小虫子起来。”灶间传来母亲的话:“说都说了,快起来吧。”
早饭肯定是烙薄饼卷菜,饼是白面掺杂玉米面的,那时白面是稀罕物,玉米面就多些,黄黄的薄薄的一张,卷上炒豆芽菜,大意是把小虫子都炒了卷了吃了,家里就不会闹虫子了。
那一年里,尤其春夏,屋里屋外,墙上地下,常会有我搜寻的目光,我发现母亲说的那些小虫子确实很常见,便不由得在心里怪自己,暗暗告诫自己来年一定要管住嘴巴。奇怪的是,二月二那天没说“起来”的年,虫子依然不少。比如蜈蚣和蚰蜒都是多节多足,长得很像。蜈蚣有毒,是五毒之首。蚰蜒又叫“钱串子”,无害。我却时常分不清它们,也不敢碰,见到了就喊:“妈,有毒虫。”母亲过来就把它们覆之鞋底,说着别让蜈蚣咬了之类的话。到了夏天,各种虫子就更多了,墙角、砖缝、柜子下,凡是挨近土地的地方,大多会有虫子。
小小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延绵不绝,从二月二开始,持续闹到初冬。
长大后明白了,二月二离惊蛰节气很近,惊蛰就是万物开始复苏的季节,尤其虫子。而那时的老家房子都是石头垒的,地面铺青砖或者就是黄土地,又多潮湿,很容易生虫,跟二月二那天是否说了“起来”无关。
二月二忌讳说“起来”,是因为讨厌虫子。虫子弱小,又大多形象丑陋,不招人喜欢。
其实,人也是虫子。在古人眼里,所有动物都是虫,古人把禽类、兽类、甲壳类、鱼类、无毛类的动物,分别称为羽虫、毛虫、甲虫、鳞虫、蠃虫,合称“五虫”。“五虫”之中,凤凰为羽虫之长,麒麟为毛虫之长,灵龟为甲虫之长,龙为鳞虫之长,而人为蠃虫之长。蠃虫,也作倮虫,倮通裸,即无毛覆盖的意思。人,也不过一虫而已。
由此,人虫平等,大自然中,生命平等。
现在,老家的房子已变成钢筋水泥的了。母亲已古稀之年,耳边,再也听不见她反复的叮嘱了。
但二月二这天,我一定会走到田野里,大声喊一句:春天了,都快起来吧。一声召唤下,我仿佛看到,一切,都欣欣然睁开了眼。
二月临风(四季走笔之一)
文/丁小村
四季的风各有各的个性。燕子小巧的身子被吹斜,柳枝被拉成优美的弧形,池塘光滑的镜面上被描出丝丝纹理……这都是风的杰作。还有那漫天的乱云被赶得飞奔,柳絮被轻轻托上云霄,秋林黄叶被摘下枝头,那大漠沙丘滚动、燕山明月无光,那塞上长城砖头上的棱角消失、那海边雪浪被拨动得潮起潮落……风就像是人间一双灵巧无比的手,一支天界神奇无双的巨笔,雕塑自然的奇景、抒写个性的篇章。
雪莱的名诗题名为《西风颂》,这诗中又有名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人人传诵的名篇佳句,描绘的就是二月的风。
二月,高处的雪开始融化,最早的花开始爆出星眸似的苞芽。风是从山巅上吹来的,有冬天的寒冷,又有着春天的清新。雪化了,小河里的水清凌凌的,叮咚响着,在拐弯的地方形成一汪清澈。经冬的水田里,已经没有了冰,只有水,很干净的水,像过滤了的,当你站在这样安静的水边照见自己的影子时,风来了——悄悄地拍打你,先让你使劲儿颤抖一下,灵魂仿佛就要出窍;风顽皮地从水面上溜过去,也让水使劲儿地颤抖一下,水的灵魂也出窍了,一圈圈地形成了花瓣儿似的波纹……
水未暖,山欲醒,背阴的林带还积着厚厚的雪。歌声响起,是一群孩童,他们在有青草的地方放着几头小牛犊。我记得这样的情景,是小时候的情景。在料峭的风中,孩童们用枯枝和干草点起一堆野火,上升的烟雾被吹成弧线,慢慢消散,只留下火焰,照耀着冬天残留的寒冷和冷清。童年的歌声,在二月的风中,稚嫩单纯,却让我常常想起,引出丝丝怀恋。那是二月的风,冬天最后的余音,这风吹过之后,天上的太阳开始变暖,河里的水开始变大,树林会越来越青,鸟儿会越来越多……
少年时代,我从山梁上走过,上学放学,年年岁岁看山中的四季迈着优美的步伐走过。在二月,山梁上的小路上铺满冬天的黄叶,树林里走动着小动物,枯枝间飞动着小鸟儿,天边是绵延的山岭,在这庞大的宁静中,我听到二月的风的步履——她清晰的足音,像时间最悠扬的歌,给我无限的遐思。
我常常站在山道上,追寻着风的足迹。我看到风从山巅的雪线上吹过来,进入泥土的深处,我听到大地胸膛深处心灵的震颤。我看到风从山岭林莽的缝隙中吹过来,穿透了每一个灰暗阴沉的角落,响出了清越激昂的声音。我看到风从比天空更高的地方吹来,吹得树林和草丛都扬起头,把探询的目光举得更高、更高……最后,我看到一缕纤细的风,带着尖利的呼哨,走进我的鼻孔、走过我的喉咙、激荡着我的胸膛,我知道,这是二月的风,它带着春天来了。
二月萌春绿意撩
文/水哥
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只要春天的手刚撩了我一下,我在冬日里惺忪的睡态立刻逃遁,身上的血液激烈地奔腾起来。我的渺小,我的懒惰,一夜之间被春的磅礴、春的洋溢、春的澎湃、春的活泼、春的狂热蓦然覆盖了。
怪,江南二月,只见绿意稍加萌动,就迎来了一阵春风,将路旁的枯树萎草吹醒。楼顶房瓦上的残雪,被春的呢喃轻唤,就像被母亲饶了痒痒似得噗嗤一声,将个冷面换成一片笑靥,嘶嘶然地哼着,滴滴答地舞着,淌入阡陌巷口,最后悄无声息地隐没于田间地头。
一声春雷,一阵燕语,惹哭了漫天冷云,那春雨便潇潇洒洒,飘若仙童降落人间玩耍。每一粒尘土,每一条树枝,每一个角落,只要春雨玩耍过的地方,仅几日,便活脱脱裸出叫人惊喜的绿色。
人与自然的和谐可以说在知与不知中,那绿色的只要一探头,街市的人们便甩去灰蓝黑色的装束,把彩虹里的颜色都拽出来打扮自己。于是,春雨洗过的的街市上,亮丽缤纷,令人眼花缭乱。但见小伙子英姿潇洒地眼放流光,气派夺人;姑娘们扭动腰肢,嫣然而笑-----这就是春天的伟力。
可是,间隔不久,你又会看到更为别致清新的春图了。遇着休息日,被冷落了的公园里忽然引来众多游客。游客头顶蓊然一片绿云,脚踏缀着野花的碧毡,欢歌笑语,逗开了梅花,逗红了桃花,逗黄了油菜花,逗绿了柳树在吐芽,逗得那叫不出名的野草花簇拥在一起随风笑哈哈。只笑不说,却笑出了满园馨香。笑过之后,那朵朵娇羞的花儿居然也敢在众人之下与人耳鬓私语,聊起情话来。真是一片春色,万种柔情。
二月山野
文/任随平
正月是一杯浓酽醇香的烈酒,醉了东风,醉了阳光细密的针脚,而时光,就像这针脚里游走的丝线,不经意间已走上二月的花毡,整个山野,便沉浸在草木萌动的馨香里。
时近惊蛰,《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注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这便是仲春时节的开始。若是夜半风轻人静,窸窸窣窣落过一场春雨,黎明推门而出,澄澈的阳光的细线丝丝缕缕地穿过杨树干枯的枝桠流泻下来,青青瓦舍泛着润泽的光芒,人浸淫在浓郁的和煦里,眯缝了双眼,抬手而望,已见远山苍苍茫茫的褴褛已被鲜嫩的草色所遮蔽,这时候,你我便迫不及待夺门而出,毕竟,春色虽不及夏花之绚烂,但却孕育了秋之成熟与丰获,于是,春色满含了惊喜与期待,令人心向往之。去往山野的脚步一定要轻而又轻,路旁的草茎托举着珠露,却是那般孱弱,好似积聚了全身向上的力量,极力地托付着,一不小心,脚步挪移的跫音都会将它们震落下来。那么明亮的珠露,有如喜泪般干净透亮,浑圆的身体里包裹着春天的全部热望,颤颤悠悠,似娉婷而立的女子,似乎每一滴,都能润泽出一个明媚的春晨。及至到了山野,无需疾步而行,成片成片的草色浸润在旷野的安谧里,就连一声声简短的虫鸣,除了轻盈的赞美之外,别无拖沓之音,似乎它们的梦想亦如蝉翼般透明别致,容不得尘灰与污浊。轻轻地附身,抑或安卧在草茎稀疏的空地,让鼻息贴近草叶的呼吸,你就能听得见地脉涌动的声响,如麦浪阵阵,簇拥着你的心脏与爱怜,渐渐地,你的呼吸就会急促,急促如马蹄疾走,急促如震雷过耳,春潮的马车就会纷沓而至,在简短的时日里开进村庄的每一处空地,踏上村野的每一寸肌肤。
暮晚时分,丝丝缕缕的雾霭从山顶笼下来,飘飘渺渺,罩在漫山遍野新娘的秀发上,如薄纱,但比薄纱更有质感,似雨帘,但比雨帘轻盈,就这样萦来绕去,将整个山屲裹挟在梦幻里,人行期间,如入仙境,来不得半点惊呼与匆忙,唯有独坐山巅,安谧内心,方能悟化这美妙的境界,颐养身心。此刻起身下山,暮色就跟在你的身后,如一袭长袍,将村野,草木,青青瓦舍围拢起来,山下明灭闪烁的灯火,顺着炊烟缥缈的方向氤氲开来,给人温暖与恬静,牛羊归圈的唤声,正在将村庄的绵密点燃。
二月的山野是孕育生命成长的温床,每一缕清风,每一丝草色,都是山野的王者,它们将春天辽阔的爱灌注在无垠的山野,就像群山环抱的小河,以澄澈和甘冽滋润着大地,滋养着辽远的穹苍,穹苍之上的云朵,鸟雀和游走的神灵,共同守护住山野明媚的春日,悠远而又恒久。
早春二月…
文/伊田小季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再次哼唱起这首婉转的小调,在这失城的阴霾中,春朦胧在那点滴的绿意之中。
空气中还弥漫着雪的味道,但坚强的小草已在这个似春非春的早晨冒着点零星的新绿。那极像是精雕细琢的翡翠点缀在卡其色的泥土上层,犹有一种复古的韵味。
腊梅还未凋零,红梅还零星绽放。这难道是大自然带来的春的信号么?水仙花还裹藏在绿色的花苞里,慢悠悠的,似乎还不急着钻出来。这究竟还是春吗?只知道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但怎么没听说春天也要打着“迟到”的牌子降临人间呢?
这,还是初春。这春,不是万紫千红的百花盛宴,连花花草草都掩饰着自己,并不是在炫耀着什么。我们只看到了春日的一缕微弱的阳光,但并没有看见昔日的桃花洋溢着甜甜的笑脸。二月末,是春的启程。
早春,就像是一幅用水与墨汁交融在一起的中国画,不上色彩,只用墨的深浅来渲染。而真正的春天,像是色彩绚丽的水粉画,只用细线勾勒,而不用墨色渲染。用大块的色彩,大胆地表现春天带给人们的视觉享受。粉的如霞,红的像火,绿得翡翠,给人眼前一亮,春天,似乎基本就用这三种颜色所替代。但是,我没有一点意思是来发泄对别样春天的不满,我也没有说,这样的春天是虚伪的。
没看见桃花的盛情绽放,没看见大片的绿意,也没看见孩子们的纸鸢在空中翱翔。冬日的萧瑟挥之不去,春日的暖阳还未赴来。生命还未萌发,只等待这那一刻的到来……期盼着,让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多彩,让不再黯淡的阳光从树林的深处缓缓射入。我们等待的,不仅仅是春色,更是一种希望……
早春
文/张凌云
连年的冷冬,使气候早已颠覆了传统,非要等到四月后才有真正的春天感觉。
但转念一想,这样好,这便是所谓的早春,我一直期盼却常常与之擦肩而过的早春二月。
曾看过一部电影《早春二月》,印象极深,黑白胶片叙说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至今尚记得男主人公萧涧秋飘逸的长袍,忧郁的神情,以及一汪傍着小桥垂柳的湖水。
早春二月是什么?于我看来,早春二月更多的是指一种感觉,如同电影给我留下的心理定格。
朦胧的,浅浅的,在平淡中寄托着某种憧憬,换言之,在静静悄悄的过渡中,潜藏着看不见的方向和希望,事物在无声无息地走向某个节点,拐过一道弯,就是另一番气象了。于人而言,亦同样如此。即使在十面“霾”伏的环境里,你看不见光,透不了气,但只要坚定地走下去,周围各种看不清的风景,也都闪烁着早春二月的影子。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很喜欢唐人张渭的这首《早梅》。在我看来,其意旨与早春二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循环往复的庸常生活,使人学会了疲乏倦怠。此刻,不妨多一份平静达观,日子是一潭看不到尽头的深井,在曲折的时空隧道中,你奋力击下的那枚石子正在击穿最后一道阻碍,或许再等一会,就能听到清脆的回响。
回头看来,《早春二月》这部老电影便是极好的诠释。嘘唏感叹的过程,却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结局,早春二月正如一棵傲雪凌霜的花骨朵,它寂然肃立在清寒与萧瑟中,即将趟过整个漫长的冬季,迎来最美的一次绽放。
多情浪漫的二月
文/晋文
多情浪漫的二月,你悄然地来了!你携带着浓浓的寒意,携带着隆冬的雨雪,让人们惧怕你冰一般的冷;风嗖嗖的刺骨切肤,穿透身体,穿透心灵。雪域的高寒冰封了山川河流,寒冷的二月啊,你用冰凉浇灌世界。
飞雪悠然,腊梅点点,一片银装素裹却又是那么纯净美丽。银装的二月用心打扮着大地,愿世界充满善与美!像白雪一样那样清纯无暇,像腊梅一样磬香心灵。
多情的二月,你是温暖的。因为你用日子团聚了所有想家的人。春节,过年。是天下的亲人们最向往的日子。有情人期盼拥抱的幸福和快乐,二月啊,你把爱与情撒向人间,施爱与人间,让世界一片温暖祥和,欢乐如蜜。
有多少爱在你的怀抱温暖,有多少情在你的季节里浪漫。我爱你,这多情浪漫的二月!我愿早春的二月播下爱的种子,我想在春暖花开的春天里收获幸福的硕果!
我写你,只是因为我喜爱你二月的季节。玲子言暖心语和你一起看那雪飞飘舞的美丽!
长成喜欢的模样
文/小隐
每一朵花,都有它的美丽。二月兰是东园的主角,那山坡很长很长,坡顶是条小路。路的两边,就是成片成片的二月兰,坡下有个茶室,有老人坐在那里闲聊、喝茶,很日常,而且很美。
二月兰开的热烈,抬眼望去,尽收眼底的紫色,望不到尽头。
我的故乡,也种了许多二月兰。我原本以为妈妈会把它们种到花盆里,或者,顶多在花园里洒上一些。谁知妈妈抓着大把的种子洒到小院墙外,于是到了早春,二月兰开了一院墙。
去年我在春暖花开时回了趟故乡。妈妈骄傲地跟我说,你看这花墙,是不是很美?哪里是美啊,简直是震撼!那天我拿着相机贪婪地记下二月兰的美,还为妈妈拍了照。
不期而遇的这片二月兰,让我的思念愈陷愈深,故乡呀,这一生都难以走出。在匆忙的生活中,许多人亦如这二月兰,虽然整片的开,可是开得太多了呀,一朵朵小花挤在花丛中很难让人记得。但即便弱小也有美丽,春风不会辜负每一朵花,生活,亦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二月兰努力在春天绽放,我们努力在尘世中,长成喜欢的模样。她把梦想一点点的列在本子上,去实现它们。虽然过程很缓慢,很笨拙,但时间是结果的见证者。她笑笑不说话。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只会坐在路边拼命鼓掌的小姑娘,仰望着别人的美好。
从小被忽视的她,孤僻、内敛,如田埂上的野花,即便开了小花也不被人注意。按照既定的路线读书、毕业、工作,她的生活,是黑白色。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她倔强的离开故乡,对妈妈说,我不怕失败,但我怕的是遗憾。
这些年,她依旧不起眼,只是,她学会了默默的去努力。水乡的温柔,让她更加懂得,要平和的面对生活的种种。她也不想要那么闪闪发光,她喜欢的是简单的生活,能够做热爱的事情,而这些,都在慢慢的成为现实。
读过季羡林老师写《二月兰》的文章,他在文章中这样描述:二月兰是一种常见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制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当时就觉得那是一种极美的场景。
二月兰是野花。可我就爱这样的野花,它没有牡丹的雍容,没有海棠的华贵,但它有朴素、不服输的品质。生命力极强的二月兰,随便的把种子往地上洒,就能发芽、开花。与许多名贵的花木比,它只是小小的开在地上,作为陪衬。但即便是陪衬,它也把美丽尽展。
野花的美,在于恰当、不张扬。这样的恰当犹如早春的风,让人觉得舒适。二月兰的花语是谦逊质朴、无私奉献。如果你给它大片的土地,它会百朵、千朵、万朵的开,送上惊人的美丽。但它即便开了大片,依然不去争抢,它就那样,守着初心,守着温润的泥土,才不会高高挂在风中,炫耀着。
我愿做一朵小野花。
二月兰就好,兀自盛开,兀自芬芳。你路过,若学会了低眉,就会看见我,与春天同在。
二月春来早
文/路志宽
二月的大地,已过立春节气,这就是春天了。
只是春风料峭,倒春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在人间制造出最后的一点风浪,但是大地的深处已被喊醒,春天的温暖势不可挡,无论是天上的太阳,还是低处的大地,都一次次地往人世间输送着无穷无尽的温暖。温暖,成为此时唯一的主题和主角儿。
绝大部分的冰雪都已消融,只有背阴处还有一些残留下来的,不过它们也许知道自己的末日不远了,春风和春阳每抚慰它们一次,它们就感动得流泪一次。被冰封了一冬的河流,此时已经解冻,大块大块的冰凌,顺河而下,就这样流着流着,一条河就彻底恢复了夏天的容颜,又开始了她哗哗啦啦的歌唱。那些呱呱叫的鸭子,千年前就在一首诗里,体验过这春水的温度了,现在它们依旧是乐此不疲。
融化的冰雪,融入泥土,正午的阳光下,你会看见有淡淡的水汽儿在缓缓升腾,如烟似雾,朦朦胧胧,春天的微风轻轻吹着,吹来泥土的芬芳,这视觉的味觉的感受,都让你强烈地感受到这春天来了。
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草探出自己绿色的小脑袋,好奇地观望着人间,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小花儿,不怕春寒的料峭,竟然一朵朵绽放,此时大地,就是一幅生机盎然的图画,草是它绿色的背景,花儿是它最美的封面。
你看吧,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一朵紧挨一朵,一片连接一片,苏醒的蜂蝶,在其中更是流连忘返,这是属于它们的季节,你看蜜蜂嗡嗡叫着,忙碌在花丛中采撷着生活的蜜,它们那辛勤劳作的样子,多像是我的乡亲们,一生都不舍劳作。这蝴蝶更是疯狂,你看它们舞蹈的样子,多像是在这花丛里的一种狂欢。
最爱水边柳,她一头的鹅黄色的秀发,低垂着,在水边梳妆,微风一吹,还会随风荡漾,如同一位位初长成的少女,在微风中甩着自己的头发一样,那样美丽,那样动人,看得人心痒痒的,让人不能自持。树上有很多只鸟儿,但是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它们的叫声都是那样的动听,如同来自天籁的声音,唯独那几只黄鹂鸟的样子,我能一下子就认出来,忽然想起那首古诗里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啊,黄鹂鸣翠柳,古诗词里的意象,不就被现实地摆放在你的眼前了吗?所以说,这如画的春景,就是一首平平仄仄的诗。
那些迁徙的候鸟,都在向着北方向着家园回归,天空中,时不时地就会有它们成群结队飞回来的影子,一群群一排排一道道,好不壮观!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在那么多的寻常百姓家的屋檐下,重新筑巢,一段悠闲的日子,就要重新启幕了。
喜鹊在枝头叫着,那叫声里全是洋洋的喜气儿,是啊,春天来了,一切又都可以重新开始了,这是梦想上路的季节,一切都充满希望。
那些踏青的人们,心中都是绿色的,都是被这盎然的生机填满了的,都是带着欣喜的,还有那些孩子们,空中飞翔着的风筝,不就是被他们放飞的最大的快乐吗?追逐着,奔跑着,欢笑着,快乐被一望无际的放大……
这就是二月的春天,被寒冬冰封了这么久的人们,终于可以与温暖靠近了,不说春景如画,不说春光如诗,就是这温暖的春风轻轻一吹啊,就能让人酩酊大醉了。
豆香二月
文/李晓会
“二月二,龙抬头,家家锅里嘣豆豆,惊醒龙王早升腾,行云降雨保丰收”,一首民谣唤醒了童年的味觉记忆,带着乡情的豆香总是在记忆里缭绕,在舌尖上回旋。二月二的豆豆,童年最美好的记忆里总少不了那一把浓香的豆豆。
在家乡,二月二这天,各家都要炒食各种豆子。小时候,爆米花的机器比较少,一台机器好几个村子的人黑天白日的排队打豆豆。锅灶好(就是饭做得好)的女人们就在铁锅里直接炒。妈妈先用穰火将锅烧热,倒进捡好的玉米或各种豆子,抽一把干净的麦草挽起来,在锅里不停地翻搅,中间时不时加一把麦糠续上火,等到锅里噼啪响的时候,豆子开花了,也就可以出锅了,倒在簸箕里,簸几下,吹掉浮糠,稍凉就可以吃了,拿几粒豆豆放进嘴里,用牙轻轻一咬,那种纯粹的豆豆的香味便填满了童年。
讲究的人们会用砂石或白土炒豆子。奶奶将淘洗干净的米粒大小的砂石或者提前捣碎的白土倒在锅里先烧热,然后将捡好的玉米、黄豆倒进去,再用锅铲翻炒,这种炒法火候可以稍大一点,因为豆豆不会直接挨到锅上,不怕糊。炒出的玉米豆和黄豆酥、脆、香,且上色均匀。这几天大人小孩出门兜里都是鼓鼓的,见人就掏一把互换着吃。
教室里课堂上不时有吃豆豆的“咯嘣”声,这天课堂上吃豆豆是例外,老师从不批评,孩子们还会把自己兜里的豆豆聚集在讲桌上,课间和老师一起吃,每吃一家的豆豆老师都会说“香,真香”。教室里弥漫着豆豆的香气和师生们的和气。小时候,豆豆是我们最环保最廉价的零食,有些人家隔段时间也会炒豆豆,一个教室里,一家炒了豆豆,全班同学都有豆豆吃。那时候虽然穷,但孩子们都很大气,偶尔和谁闹了别扭,但转几次手,豆豆就送到对方的手里了,也就和好如初了。
二月二这天,除了自家人要炒豆子吃以外,娘家人要为刚出嫁的闺女“送豆豆”,意为“送子送富贵”。在二月二的前几天,娘家人就开始准备了。除了用砂石炒制的玉米豆和黄豆等,最好吃最麻烦的是“炕(动词)棋子豆”,在发面时放上少许盐、五香粉、食油、鸡蛋等,揉匀,饧好后擀成四五厘米厚的面饼,再切成立方体的小颗粒,放在锅里煨火炕,并不断翻炒,炕好的棋子豆黄楞楞,脆生生的。还要炸面花花,有些巧手的女人们还会将面饼剪成各种生肖图案和花样,在油锅里翻腾几下就熟了。这花花做起来要小心翼翼,唯恐送给闺女的 “少胳膊少腿”。做棋子豆工序很讲究,一要揉到,二要饧好,三要面硬,四是火大了会炕糊了,火小了不酥脆,不上色。就光做棋子豆,女人们就要忙上一下午,有些家庭还会妯娌几个一起做,烧火的,揉面的,切豆的,剪面花的,各有分工。还有一种面豆豆叫“麻咕嘟”,就是用做棋子豆一样的面团,揪成玉米粒大小的面疙瘩,裹上芝麻,放到锅里炕。
经过一天的忙活,各式各样的豆豆等,送给闺女的豆豆都准备停当,待放凉了用塑料袋封好以免返潮。总之每家最少要准备五种豆豆,寓意“五谷丰登”或“五子登科”“五福临门”。二月二这天,姑姑、姨姨、妗子、姐姐、嫂子等比新娘年长,辈份高的女眷们,再领上一两个男娃娃,浩浩荡荡的送豆豆的队伍就出发了,总之,送豆豆的队伍越庞大,越显得娘家势力壮,女儿在婆家就能“活起人”。所以一些沾亲带故的女眷们都会被邀请去送豆豆。婆家这天要好好款待,收到的豆豆多得都是用筛子、簸箕等装盛,有些会直接用笸篮装。等新客们走后,就分送给左邻右舍们吃。
小时候,要是能赶上这种制作豆豆的“好事”,我就成了妈妈的“跟屁虫”,有时候大人嫌我碍事,我就乘机抱个柴禾什么的,所以长大了就谙熟各种豆豆的做法。这些年,我会时不时给孩子们炕棋子豆,爱人胃不好,棋子豆是他首选的“零食”。孩子们最炫富的一句话是“妈妈做的”。
二月二的豆豆留香在童年的记忆力,流传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长辈们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飘香的豆豆,重要的是传承给我们灿烂的民俗,民风,在这点上,女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传统民俗和前卫的商品潮角逐中,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因为那是寄托爱的一种方式。
春之风
文/三峡刘星
刚睁开春阳惺忪的睡眼,便慌乱地梳理着如丝的春雨,春之风不带半点眷念便匆匆赶来了!
是的,二月的春风来了!
二月的春之风是一个最冲动的小读者,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对一起都满怀希望,兴冲冲跑来,兴冲冲地离开;不带走半点尘埃,也不带走满目的春光和色彩。是一途的温暖,是一阵的笑声,是一水的色彩,是漫山的芬芳。
春的心情是难以揣摩地,一会儿单线条攀爬在山脊,让所有惊醒过来的松林惊慌失措,迎接女神的视察,一会儿则是铺天盖地兜风过来,所经之处无不花容失色。
在春风的鼓噪下在春雨的渲染里。溪水又深绿了,桃红贴腮红了,油菜花更娇艳了。二月杨柳像梦中醒来,在春阳下手足无措地抖落整整一个冬季的寂寞,柔弱腰肢舞蹈起来,如丝的秀发嫩绿起来似乎要和满枝的一串串的迎春花媲美柔术。其实最矫情的却是桃花。桃花儿偷来石榴花的半盒胭脂,借得菜花的半坡染料,也白里透红地妆扮成最矫柔的花儿来,花枝招展地腼腆着在山间、房前施施然地开放起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说对了一半,“借得春风蝶生梦,偏有新柳雨如丝”才是真。
春之风,不是傻姑娘的笑,尽管有两分的胆怯,三分的娇气,五分的水灵。就是这灵气充盈着,所有的气息都带有羞涩的迷离。春风是娇气十足的,尽兴的时候开怀地笑,笑得漫山遍野花儿开了,粉嘟嘟地挣扎着企图扯住二月春风的五颜六色的花衣裳。笑得森林里的群鸟惊奇了,这些鸟儿忘记了谈情筑巢,忘记了歌唱;扑棱棱翅膀在森林的边沿远远地好奇地雀跃在枝头打望。
春风抚摸着花儿,花儿们噙在脸庞的泪水,羞涩地滴落,仿佛怕春风瞧见了小小的心思一样。而被春风滋润的花儿,气质更清丽,容颜更娇艳,妆扮更粉嫩。而二月的春之风在一个转身间,犹如一个最出色的魔术师,只在一瞬间漫山遍野便是郁郁葱葱的,姹紫嫣红的。难怪中国的大诗人会会用诗情讴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会在歌里吟叹“春风又绿江南岸”? 会在惦记“春风不度玉门关”?在计较“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阳,则是暖洋洋地十分地享受着。田野里,蜜蜂嗡嗡的追逐着,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小鸟更雀跃了,借春风飞向密林高岗,继续去寻觅恋爱,讴歌爱情,建筑爱巢。柳枝摇摆着,像一个第三者,柳叶儿羞愧地低头不语,摆弄着婀娜的身姿委屈着。
其实,春风无影跟有韵的:春之风无形却有影,化作春水在山溪里匆匆的喧豗着大闹着;春之风有声却静寂着,唯有春夜急匆匆地奔跑着,也轻轻地歌唱着。春风无意驻留在诗歌里,却有最美的歌儿唱给春,也献给春。这韵,留在了枝头含苞在蓓蕾里,散发在嫩叶间,清新而艳丽;滋养在草甸上,绽放在春草的针尖里,闪亮而晶莹。
昨夜的风雨声更折腾人,敲打着窗玻璃未遂之后,便一路小跑窜上了三峡的大山深壑里。清晨,我起来,推开门扉抬头一看,大垭口的山顶居然被二月风冻得带上了风雪帽而来。在初阳下显得十分顽皮。而山腰上油菜花俨然一副大师气派,在翠绿的松柏间磅礴地横抹出几条粗犷的金色条幅来。低头看三峡平湖的水面,则是一望无边的宁静,偶尔几只白鹤在岸边悠闲。
是时候了,春之风心满意足地走了,无影无踪;但是,她却将整整一个春——留给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