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老父亲散文

2022/12/31经典文章

老父亲散文(精选8篇)

不受待见的父亲节

文/邓荣河

我们这些不称职的儿女,长年累月都在忙,忙焦头烂额的日子,忙杂乱无章的生活。即使能在父亲节回老家一趟,也脱不掉深入骨髓的斯文,更无法畅通无阻地走进老父亲的精神世界。

别无选择,在六月,在汗水淋漓的六月,不懂唐诗的老父亲,独自走进唐诗,走进赤日炎炎似火烧。热闹不起来的父亲节,恰似悬挂在锄头把上的那顶草帽,在毒辣辣的阳光下无精打采地摇曳。

随着联合收割机的轰鸣,翻滚的麦田成为金灿灿的传说。满脸汗水的老父亲,俨然米勒油画里不知疲惫的拾穗者:手握镰刀,一丝不苟地捡拾着遗落在田头地角的一撮撮欢乐。在老父亲的眼里,每一粒粮食都是他的孩子,他不忍心让任何孩子遗弃荒野。于是,没人搭理的父亲节,成为连七星瓢虫也懒得造访的光秃秃的麦秸……

不善言语的老父亲,用锄头和土地交流,用勤劳和土地对话。老父亲汗流浃背,黄土地满脸感动,顷刻间,一种感激,靓丽了所有的嫩叶。可是,父亲节,备受冷落的父亲节,却成为了藏匿在禾苗叶子背面的寂寞。

六月乡村的黄昏,广袤的土地像刚刚生产完婴儿的产妇,几多安谧、几多祥和。引不起庄户人关注的父亲节,像只暮归的羊儿,悄悄地,悄悄地从老父亲身边走过……

父亲节,不受乡下老父亲待见的父亲节,其实你没错,错就错在:老父亲骨子里那份根深蒂固的执着……

只有辛勤的劳动,才能让朴素的日子也茁壮得生机勃勃。劳动,创造了世界;劳动,创造着世界……

陪老父亲打朴克

文/老遗

我们兄妹离开老父亲到外面工作已有二三十年了。这些年来,即使偶尔回老家看望老人,几兄妹能够一道约起去的时间也不多,这也是一家人很少聚齐的原因。

我们每次回老家看望老父亲,基本是驾车去驾车回,实际在老家陪老父亲的时间也不长。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人才会齐齐蓬蓬的聚在老父亲身边,才有更多的时间陪老父亲。

老父亲年近八十了,精骨人,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老树皮似的皱纹,手掌上有着牛皮般坚硬的老茧,脾气急躁。

母亲告诉我,近些年来,老父亲的脾气很坏,特别急躁,一事不合意,便会黑嘴打脸做起来,大有要吃他人之肉都不甘心之意,搞得大家都很不高兴。

老父亲平身有两大爱好,下象棋和打朴克。这上了年纪的人,脑筋根本就没有年轻人灵转。说实话,我们陪他下棋,他真不是我们的对手。老赢他吧,他会越下越急,急了便要发怒;要让他吧,他又说你不尽力,说你瞧不起他,也要发脾气。唯有陪他打朴克,才会让他是最高兴的。

当然,现在玩朴克牌游戏的方式是很多的。网上看了一下,有一个网友居然统计出有八十多种。

我会玩的朴克游戏说起来也不多,也就是斗地主、拖拉机、接龙、金花、7鬼523等十多种,但这些也是在有网络后才流动起来的新玩法。

老父亲那个年代没有网络,网络时代朴克牌游戏丰富而新颖的玩法自然是不懂的。在我的印象中,他会玩的朴克游戏就只有四十五、炸弹、抽乌龟等几种,而且尤以打四十五最为喜欢。

一家人齐聚的时候,我和我哥、我弟往往会在吃过晚饭后聚到老父亲身边约老父亲打朴克。这时,老父亲会带着童趣的口吻说:“来喽吗,哪个怕哪个?”听得出,这时的老父亲是最快乐的。

老父亲打四十五的规则与我们掌握的不同,哪个牌大哪个牌小完全是按他们那个时代的规定。扣牌是不能被分的,同牌点的大小顺序是“桃杏方梅”而非“桃杏梅方”。我们把牌打下去认为是该得分的,但按他的规则却不能,因为他说我们的牌没有他的大。

本是陪老父亲,我们哥仨也就不会较真,反正游戏的规则就由老父亲定吧。在每次游戏规则与我们理解的不一致时,我们就请老父亲讲他的规则,并在下以后的游戏中遵从。

我们在陪老父亲打四十五时,他的脸上经常有着笑容,说话也很和蔼,绝对没有母亲平时说的那样暴躁,也没有母亲说的哪样爱发脾气。打四十五中,如果他和对家是庄家,一局中如果抢分方只得到5分,或者没有得分,他还会羞你。“噫,得了个小光头唛”,或者是“得了个大光头唛”。他的眼色看得出内心的自豪,他的话语听得出内心的愉悦。

老父亲也知道我们都是在陪他玩朴克游戏的,所以,一到晚上十点或十点过钟就不再玩了,让我们收好朴克后去休息。老父亲不再玩朴克时放下手中还没有出完的朴克牌的动手也很有趣,他会把它们往朴克堆里一丢,然后右手五指微湾着往上往后一抬,嘴里说着“好了,不玩了”。之后,便自个儿拿出叶子烟袋在一旁裹起了叶子烟。

余国富 2020年11月1日

西窗雪夜静悄悄

文/杨云香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下来,天光渐渐地暗,房子、街道、墙头和树都被厚厚的雪盖住了。大雪温和地框住了每一个窗子,圆溜溜透出橘黄的光。

村子东头上有一所整齐的砖瓦房子,风纠缠着雪在翘起的屋檐上呜呜鸣响。镂花的砖栅栏挑出高高木杆子,大红灯笼亮晃晃,轻盈舞动,那是我的家。

从镇里下车,就再也找不到回村庄的交通工具了。我孤单地站在雪地上,颤抖着手,重新围上头巾,只露出眼睛,便向前使劲拔腿,顺着杨树趟子往家走。这条路有五里地长,两旁是夜色弥漫的田野,雪皑皑无边际,似两张暗色的白布盖过来,有一种逼仄感,想象时喘气都艰难,不敢左右张望。冷不丁,---嘎---嘎---嘎---几只黑老鸹窜着,张牙舞爪地叫,那声音被雪花搅拌了,散落得到处都是。抬头看,雪粒撞进眼里,刺得生疼。三五个黑黑的巢挂在树杈上,被雪盖了白帽子。一个人走夜路,习惯了。只听见自己踢踢踏踏的鞋底子声,当作了伴儿。

三个哥哥姐姐,数我的胆子大。老父亲常常夸我继承了他的勇敢,我听了不露声色,行不行走着瞧。像今天这样,心里没有畏惧。大雪是有情义的,他送回了老父亲,才有今天的我。雪花凝固在眉毛上,眨动时眼皮上拴了帘子,冷丝丝地。我从袖筒里抽出手抹一把,脸上有水珠滴下,和着汗水流淌。五十年前,老父亲在雪夜里奔跑,土道坑坑洼洼,被风雪捋平了,回家的路是接在心坎上的。十年间南征北战,参加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回来了,多荣耀的事啊,家里不知道。从这个村里走出十一个兵,收到十一份阵亡通知书。母亲跪在爷爷奶奶跟前,至死不嫁,极尽孝道。结婚六天时,她送父亲去战场,从此,音信杳无。父亲是在黎明时敲家门的,爷爷拎起大棒子喝道:你是人是鬼?父亲跪在雪地里让爷爷检查自己。母亲看了又看,雪花瑟簌簌地贴上脸颊。十年间生死两茫茫,从此共剪西窗烛。

进村子有三个道儿,最东边一个离家近。拐进去先看见烤烟房,竖刺刺地戳在道边,两个黑洞洞的排烟口被雪盖住,洼陷出了凹痕,像石膏大卫的眼睛,白得恐怖。后院的王才就吊死在下面,村里人都说,烤烟房阴气重,远点走着。走过去了,才发现自己的腿直突突,不听使唤了。

夜深了,天空蓝湛湛的,雪花仍在飞舞,村庄的水泥道平坦,踩着厚厚的雪不用担心崴脚脖子。一抬头就看见家里的大红灯笼了,精神一放松,才发现浑身湿津津的,步子开始沉重,长出一口气,开始慢慢地挪吧。

伏在自家的砖栅栏上喘口气,歇一会儿。父母亲的窗子仍有光亮,柔和地透出来,晃得院子素白洁净,鸡舍和狗圈都静悄悄,被雪捂得严严实实,圆咕隆冬的样子。大黄睡的真沉,没发现我?哥哥姐姐考学走了,毕业分到城里,成家立业。我也安家了,就聚在他们身边。常跑回家,总是赶在夜里,看到这么熟悉的灯光时,就能见到父母了。夜里守着灯光,搂住大黄嬉闹,惹得妈妈不住地嗔怪,老父亲总是笑呵呵的,捣扯这摆弄那,手不闲着,母亲随着他在灯影下转。

窗外大雪来了,整夜地下啊,不怕啊,来年准保丰收。

树上的老父亲

文/陆勇强

老家门口有棵枣树,每隔一年,枣树就会“奉献”上百斤枣子,又脆又甜。

今年虽然连续高温,但却提高了水果的糖度。照父亲的话说,这枣树结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甜枣。前段时间回老家,尝试着打下一些吃,果然极甜。

枣会招鸟。现在乡下的鸟儿越来越多,一群一群的,在村庄上空盘旋。这甜枣自然成了鸟儿的“饕餮大餐”,只要树下无人,鸟儿便“呼朋唤友”聚集到枣树上,享用美餐。一有人靠近,就“呼拉”一声飞走了。

父亲几次打电话来,让我回家摘枣。我知道父亲那脾气,你若不回,他会隔三岔五来催。双休日于是带着妻儿回了老家,一进院子,发现枣树上绑着一台收音机,“哇哇”在唱戏,我莫名其妙。

父亲从屋里出来,嘿嘿地笑,说:“这是赶鸟用的。”

我进屋喝茶,喝了茶后再出来,发现父亲不知所踪。只听到枣树上“悉悉索索” 的,以为又是什么鸟。抬头一看,却是一个人,吃了一惊。再看,却是我的老父亲,我的天哪,父亲怎么爬到树上去了。

我呆若木鸡,站在那里惊呆了。

半晌,我反应过来,连声喊:“下来,下来!”

父亲在树上“嘿嘿”笑,说:“没事,这枝头上的枣子特别甜,我给你摘些下来。”

老父亲今年六十有九,这老身子老骨头的,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啊。

我不敢大叫,怕惊了他,只是喊着:“下来,下来。”

我惊慌的声音把母亲吸引过来了,她看着树上,竟然笑了,说:“没事,你爸经常上树。”

但我真的给惊到了。我在树下好说歹说,终于把父亲从树上给劝下来了。

他气不喘,汗不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我心脏“砰砰”猛跳,无法平复。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父母见我黑下了脸,在一旁说,那以后不上树了,用竹竿打。

但我还是不放心。

回城的路上,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老父亲年近七十,竟然还可以身手敏捷地上树,身体实在是棒;忧的是他不服老,竟然敢“玩”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实在是悬。

我仍然担心老父亲不守承诺,会上树摘枣。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说邻居家有辆铲车,铲斗升起来,将树上的枣全部摘下来了。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为上树的老父亲担心了。

老布鞋

文/刘国峰

那一年的初春,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身穿亲戚送的旧军装,脚下蹬一双崭新的“老北京”布鞋,整个人显得干净威武。踩着熟悉的乡间小路,不敢回头,不忍看那老柳树下,热泪两行的老父亲。只能把那份依依不舍却又茫然的情绪塞进心底,泪眼朦胧中,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父亲的视线之外……

走进陌生的城市,车水马龙,行人匆匆,霓虹闪烁,都市的繁华给了我短暂的欣喜。一天,两天,游走在大街上,无数的招聘广告被一句句“满员”遗弃在了垃圾箱。忽然便真正感觉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身无一技之长,又不曾受过多少正规教育,似乎刚刚还热情高涨的闯劲,转身已在谷底。几十块钱数了又数,面对霓虹闪烁,欢歌笑语,心里竟有了一些恐惧,一时顿感孤独无助,茫然不知所措。

夜空繁星闪烁,我站在天桥上,大颗泪珠悄然滑落,砸到脚上穿的那双“老北京”上。忙俯身掸了掸鞋面,此时耳际蓦响起父亲声音:“我儿子要去大城市打工了,我得让他穿得精神点”。这是临行前父亲托人买鞋时说的一句话。我清楚地记得父亲把皱巴巴的五毛、一块凑成的十八块钱递给在乡供销社上班的亲戚时,亲戚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这眼神让我心中隐隐地疼,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不是一双单纯的布鞋,它有老父亲的爱和疼惜,更是一种激励。

我擦干眼角的泪,换上黄胶鞋,将“老北京”布鞋擦拭干净,小心收进背囊,欣然迎接黎明的到来。

熬过漫漫长夜,黎明如约而至,工作也伴着朝阳一并到来。尽管只是一份建筑小工的工作,但此时此刻却是最适合我这个浑身力气的乡下娃子。我并没有欣喜若狂,只是对着背囊里的“老北京”说了一句:“老爸,放心吧,不管干啥,儿子定会干出个样子来!”

红砖、钢筋、混凝土、机械轰鸣;汗水、泪水、灰尘漫天,但我从不曾畏惧苦与累。斗转星移,日月交替。我从小工到工长,再到项目经理,每一封家书、每一次家电,都满是骄傲的喜悦,没有一滴泪的影子。梦里常常看到老父亲欣慰的笑容,溢满了沟壑纵横的面庞,而我早已泪湿枕头。

时光荏苒,背包中的“老北京”布鞋一直没舍得穿,只是在想家或迷茫的时候总喜欢悄悄与它对话。而正是这双“老北京”的魔力,让我渐渐拼出了房子、车子,娶了美丽的妻子,抱上了可爱的儿子,还有工作中留下的一道道伤痕。一切苦乐都是生活的馈赠,值得我一生珍惜珍藏。

转眼又是一年,我穿上“老北京”布鞋,带着离家时的梦想,满怀激情地驾车奔向来时的路。我似乎清楚地看见,村口柳树下,父亲那佝偻的身影正急切地向村外左顾右盼。

我的老父亲

文/刘传福

父亲这段时间没在我们身边,一个人孤零零在乡下守着老家。原来挨着我们住的几户人家都修了新房先后搬走了,加之母亲来城里帮我们看管孩子,这让父亲一下子多了一些孤寂。

在我印象里,父亲几乎一辈子不大看电视,只在农闲时节陪熟悉的乡亲打牌。前段时间,家里电视机坏了,一向节俭的父亲却主动花了二百多元钱修电视机。他说,一个人在家里,有个会说话的电视机,能增添点热闹。

最近几年,老家的农事在逐渐减少。随着家乡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家里的几亩地全种上了水果,以前的小麦、红薯、玉米等传统农作物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农活至少比以前减少了五成。我们试着让父亲进城来和我们同住,一辈子勤劳惯了的父亲却根本不适应城里独来独往的生活,也没有串门的地方,话也少了不少,偶尔以毫无目的的逛街来打发时间。

乡下的人都有随意串门的习惯,父亲在老家生活了几十年,串门也是他的一个爱好。村里有几十户人家,村里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父亲都能毫无差错地叫出他们的名字,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

“出来这么多天,是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每次,刚来城里两三天,父亲心里就着急了,总是忙着又要回去,纵使我们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家里的几亩地,是父亲的牵挂。他经常说,有人在家,哪怕是随便铲铲刨刨,一年下来也有点收益,总比丢荒强多了。父亲虽然老了,但是身子骨依然硬朗,非常能干。最近几年,他一人在老家,每年要种几亩地,还要采摘上万斤水果去卖。

采摘水果的季节,是父亲最为忙碌的日子。为了尽快卖出水果,父亲经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父亲却是匆匆说上几句便挂断了。老家虽然离街不远,然而水果太多,上万斤的水果全靠父亲一篮子一篮子地送到街市上卖。年复一年,沉重的篮子慢慢压弯了他的脊梁。

收获季节,不论天晴还是下雨,父亲每天总会很早来到果园里,辛苦地采摘着一树树的水果背回家,完全没有假期。每天凌晨两三点钟,他就打着手电筒,背着水果出门了。很多时候,卖完水果回来,天还未放亮。

记得前两年,父亲因为膝盖疼痛,背不起水果,我找来几名临时工帮忙,最终将水果全部卖掉。后来,父亲一算账,十分心疼给出的工资,一再责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去年年初,我给父亲买了一些钙片寄回去,父亲每天按时服用一粒,没想到腿病竟奇迹般地康复了。去年,收获季节,我提议再请临时工帮忙,却被父亲拒绝了。所有的水果还是他一人摘完,一人卖完。

为了工作,我们几个子女离开了家乡,远离了父亲。父亲却无怨无悔地选择了老家,一个人扛起原本几个人的农活,用自己结实的肩膀担起那份伟大的父爱。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今年,又逢水果收获的季节,听着那首《我的老父亲》,我不禁泪水纵横。

人生如酒

文/孙建华

小雪大雪又一年,初冬的寒冷没有禁锢住我心中蓝蓝的天,那么深邃,空灵,似乎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摆在眼前;白白的云那么轻柔、婀娜,款款而来轻叩我的心扉,把淡淡的爱捧了出来,我心底的爱像香茗一般氤氲散开,我细细地品味,会心地感慨,有一种清醇的香气浸入我的心田,这是我几乎要忘却的水仙花酒香,是的,正是老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香味,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花酒飘香的日子。

老父亲一生坎坷,年轻时痛失父母,颠沛流离,辗转来到邢台。文化大革命又让老父亲备受摧残,先去广宗插队劳动改造,后又到营头岗五七干校学习。生活的磨难并没有让老父亲悲观绝望,老父亲倔强地挺了过来。童年留给我的是同学和邻居的白眼,让我学会了如何面对孤独,知道了什么是坚强。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最开心的还是水仙花酒飘香的日子。

十年浩劫过后,老父亲也得到平反,生活也有了好转,父亲爱喝茶,爱喝酒,喜欢听京剧。但生活拮据,酒是不能常喝的,只有节日的时候,老母亲为改善生活做上个好菜,才能喝上一壶。透过厚厚的眼镜片,老父亲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快乐在我心中荡漾。

改革开放之后,家里的生活有了改善。老父亲早晨去马路街的三角公园锻炼身体,上午喝喝茶,中午小酌几杯。那时,父亲不再喝山药干酒,开始喝水仙花酒(邢台大曲)了。老父亲听着,那陶醉的样子一直铭刻在我的心里。

八一年我考上大学之后的冬天,陪父亲花园散步闲聊,我问老父亲:“酒有什么好喝的呢,辣乎乎的,看你喝得那么高兴?”父亲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说:“我现在还清楚地记着,给你打酒的情景:我拿着酒壶去商店打山药干酒散酒,把钱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把黑紫色的酒坛子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散开来,服务员用提子一提一提地舀到酒壶里。我接过酒壶来,高兴地往家走。你的家教很严,小孩子是不让喝酒的。半路上,我还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哇,太辣了,心想,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回到家,看你把壶泡在茶缸里,烫一会儿之后,一小杯一小杯地慢慢喝着。看你那样开心,那样陶醉,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手在桌子上轻轻地击着节拍,仿佛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老父亲接着说:“生活就像酒一样,闻其味儿,香;喝到嘴里,辣;咽到嗓子,回味甘甜;到了胃里,暖暖的;快乐充盈全身。酸甜苦辣都是生活,人都应该品尝品尝。我原来喝山药干酒,现在喝这酒,这酒多好喝呀,想想自己过去的生活,现在是多么好的日子呀!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中秋佳节人团圆,嫦娥天河俯身瞰,水仙花酒飘香来,重阳小聚快乐伴!”

我终于明白,春有春的暖意,秋有秋的韵味。这秋意之沉醉,不正是老父亲坚强、乐观的沉淀吗?

感谢我的老父亲,我永远忘不了的,恰是那些飘着酒香的日子。

孝顺老父亲俺不嫌累

文/张文玲

一位体态壮硕、脸色红润的老者,坐在轮椅上,乐呵呵的。旁边站着的,是他49岁的女儿张叶伟。他们在等送牛奶的人来。只要不刮风、不下雨,傍晚时分的温馨情景,每天都会在我们小区大门口上演。张叶伟已经照顾父亲13年了,她从不让父亲穿脏衣服,一顿三餐,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周末,除了买生活用品,她从不逛街,守在他身边,陪他唠嗑,陪他看电视,给他读报。她丈夫每次出远门,都要给岳父带回礼品。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老人身体很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其实,老人有4个子女,儿子在外地,大女儿自己也需其子女照顾日常起居。自父母患病后,叶伟与二姐要轮流赶赴父母家里洗衣做饭,单位、自家、父母家,三点一线,奔波劳顿,“接到家里来吧,父母孩子都能兼顾!“在老公的提议下,叶伟把老父老母接到了自己家里。7年前,叶伟母亲去世了,虽然已经瘫在床上好几年了,但因为有叶伟悉心照顾,老人从没生过褥疮。

十几年来,叶伟从没怨言:“我哥我姐他们不是力不从心嘛,照顾自家老人,还不是应该的啊?”张叶伟,好样的,我们为你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