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散文
火把散文(精选13篇)
正月十五扔火把
文/郝天鹰
小时候,春节过后,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渐渐稀疏起来,男人们忙着四处走访亲友,女人们在家忙着招待客人,孩子们过年的兴致依然不减,掐着指头盼着正月十五快快到来,因为元宵夜一年一度的“扔刷帚疙瘩”表演让人激动难耐。老辈人就会说: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正式走远了。所以,元宵节夜晚把刷帚点燃抛向高空,是人们庆祝新春最后的狂欢,也是年最后的盛典!
“刷帚”是一种刷锅碗的工具,有高粱苗捆成的,高粱苗是高粱穗除去粮食剩下的,可做刷帚和笤帚。刚刚捆成刷帚时,高粱苗很长,但随着一天三顿饭后的刷锅碗磨损,刷帚越来越短,日积月累高粱苗就几乎磨秃,剩下的就成了“刷帚疙瘩”。这时候,每家节俭的主妇们把短的不能再短的刷帚收集起来,放在某个角落里,等待过了春节,凑着天气晴朗时,再把它们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为元宵夜扔火把做充分的准备。
等到十五那天傍晚,孩子们就早已按耐不住了,把晒干的“刷帚疙瘩”末端捆上一截粗又壮的麻绳,有的还稍稍在刷帚上晒一些点灯用的煤油,等这些工序完成,扔火把之前的准备工作就算妥当了,然后,兴高采烈地拎起来和小伙伴们一起走向村外的大田地。在空旷的麦田里,孩子们踏着厚厚的麦苗,一边笑声朗朗,一边点燃火把。瞬间,田野里火光点点,小伙伴们拉开距离,用右手攥住麻绳头,抡起胳脯,把火把甩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并且用尽全力越甩越快,随着火把一圈圈的飞快旋转,火苗越燃越旺,等火把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火把就变成了一个个耀眼的大火圈映入眼帘,众多的火圈闪现在黑漆漆的夜里颇为壮观,等到火苗借助风力的作用响起了“呼呼”的燃烧声,再把火把用力抛向空中,然后抬起头,瞪大眼睛,看谁的火把飞的高,把火把扔的高的小孩就显得格外有面子。等火把落下来拾起来再扔,直到火把燃尽。每当这时,大人们也从远处观看助阵,看着上上下下的火把起起伏伏,映红了大半个天空,也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孩子呐喊助威。
看到自己手里的火把像火龙一样地在天空飞舞,小伙伴们兴奋的红光满面,一边争相欢呼,一边还大声嚷嚷:我的火把飞得高,南瓜长成狗伸腰。那时候各大队都种南瓜,这句口号就是希望本年的夏季南瓜大丰收,长得像狗伸腰那么长,那么大……
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扔火把时大声喊出的许多顺口溜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都是些祝福的话语。老人们说:火把甩的越旺,新的一年就会风调雨顺、庄稼收成会越好。所以,扔火把活动不但是孩子们有趣的游戏,还是民间祈福的一种形式。如今,这种活动虽然逐渐销声匿迹,但每当到了元宵之夜,五彩缤纷的烟花绚烂多彩,夜空变得更加璀璨,这些变迁,也预示着人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生活一年更比一年强,但尽管如此,儿时扔火把的记忆一直珍藏在我的脑海里,那种热闹的情景,每到元宵之夜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火把花映红的六月
文/杨继渊
六月,火把花开了,开得那么热烈,从一团团的绿树里伸了出来。满树红如燃烧的火把,照亮了遥远的小山村,照亮了云南高原。
六月,艳红的火把花开了,火把节也到了。
火把节是我国云南境内彝、白、傈僳、佤、布朗、纳西、拉祜等各族人民的传统节日。
来吧,汉族的朋友,蒙古族的朋友,藏族的朋友,维吾尔族的朋友,来和我们一起过火把节!
来吧,北京的客人,上海的客人,东北的客人,西北的客人,外国的来宾,来和我们一起玩火把!
过了火把节,这个秋天会更多彩,会更美丽;过了火把节,庄稼会长得更快,火把花的花瓣里会装载更新鲜的故事。
六月,请到云南来过火把节!
我们一块儿唱歌,一块儿跳舞,一块儿玩火把,一块儿品尝云南六月的芳芳!
农历六月二十四,磅礴云南高原上的村村寨寨从山上砍来松树,捆扎成松明火把,竖起高高的火把,竖起高高的火把塔,插满“五谷丰登”、“人畜平安”的祈福。
这时,人们来“挂红”了。他们把一根根红丝线拴在火把上,默默地说出自己的心愿,虔诚地插一柱香,口中念念有词,说的都是“风调雨顺”、“四季平安”。
我们愿云南高原永远山清水秀,小鸟歌唱开花的土地;
我们愿碧蓝的天空放飞白鸽的哨音播撒阳光、吉祥和快乐;
我们愿在过火把节的时候,一棵棵花树在太阳下盛开,芬芳与圣洁……
清晨,从山坡上,从平坝里,从一条条开满火把花的小路上,走来许许多多的人,有苗族,有傣族,有傈僳族,有汉族……他们的穿戴不同,他们的语言不同。可是,他们都来到火把山,亲如一家,成了好朋友。
火把们都焦灼地等待着燃烧的时刻。终于,过山号吹响了,火把点燃了!用人们的心愿和祝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点燃了火把,点燃了火把的生命。
山在燃烧,水在燃烧,天空在燃烧,磅礴云南高原大地在燃烧……
人们手拉手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跳啊唱啊,让人生在燃烧中旋转,让热情和血液在燃烧中沸腾。男人拉着女人,老人拉着小孩,小伙子拉着姑娘,情感牵着情感,生命牵着生命。人们尽情地唱啊唱,跳啊跳,在动人的音乐声中,在快乐的歌舞中,一个伟大的中华民族在这里融合得美妙绝伦。生命、爱情、友谊、家庭、民族……所有的差异、所有的界线、所有的不同,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熊熊燃烧的火把节的火里融合、升华、和谐。人们的情绪也在燃烧、激扬、纵放,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之中。有火的激情,有燃烧的梦想,温暖了过去和现在,温暖了未来与希望,透亮了一个古老的世界,涅盘出一个民族熊熊燃烧的意气和人生。
火焰很高,火焰在欢笑。看吧!无数的巨大的火把,点燃在云山秀水间,沸腾的叫喊和笑声燃烧着,祝福燃烧着,心愿燃烧着,火把散落无数红亮的星星。
据说,在燃烧的火把下绕三圈,就能消灾得福,吉祥如意。
竹片扎的火把、松木扎的火把,在人们手上燃烧成灿亮的花朵,燃烧成真正的火把花!成千上万的火把舞动起来,金亮的火星飞溅着火把的花瓣,照亮每一个人,照亮每一颗心。
田埂上、村道上、场院里,到处是火把穿梭飞舞,到处是人们的欢声笑语!
有一团火在旋转升腾,熊熊燃烧。那是一百七十万年前,元谋猿人那一支延续生命的火星点燃的火把;那是彝族英雄阿鲁踏着大山的脊梁、来到天边、接过太阳神赐予的神圣火种。
火就是文明,人生不能没有火。彝族古歌《火歌》里记载:
火从石头里跳出来,火从草丛里跳出来。
人们围着火舞,人们围着火跳。
火就是神,神就是火。
火就是神,神就是火。
豺狼不敢来,老虎不敢挨;
野猪、豹子,闻着烟
看见火,向山箐狂逃
火就是神,神就是火
追麂子来烧,追马鹿来烧,
黄生生,扑鼻香,你撕一块,
我撕一块,笑着吃,吃着跳。
火的传说,神话了生命世界的热度。火有生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种流传,生命就生生不息。
作家巴金说∶“让我做一块木柴,我愿意把我从太阳那里受到的热放射出来,我愿意把自己燃得粉身碎骨给人间添一点温暖。”
啊,六月,彩云之南磅礴高原上的火把节,我们民族古老而又芬芳的节日,点燃生命点燃希望,闪耀祖祖辈辈七彩的梦想,照亮心扉照亮暗夜,辉映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腾飞梦。
啊,六月,中国彩云之南磅礴高原上的火把节,熊熊燃烧的火把像艳丽的花朵,照亮了生命,照亮了美,也照亮了明天和自由。
中秋的火把
文/王昆
秋阳熏黄了季节,秋霜打落了树叶,看着落叶在秋风中翻滚着,追逐着,思绪也犹如一张张陈年的黄页被打开,沿着泛黄的书页向前追寻着,童趣也被一一地捡拾出来。
旧时光如同一部陈年的留声机,流淌出来的音符总让人挥之不去,割牛草,挑猪菜,下河游泳,上树捉鸟,还在故乡的小河边当几回放牛娃。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那燃烧在中秋之夜的火把。
儿时的火把中,深深燃印着童年的快乐。以前,家乡就有中秋玩火把的习俗,每当中秋将至,我和小伙伴们就蠢蠢欲动,心儿早就浸在中秋节的快乐里。走在放学的路上,向田野张望着,希望站立在田野里的高粱,或者水边的芦苇快快地长高长大,因为那是扎火把的基本原料。
不知怎的,我和外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联着,在我们孙子辈当中,外公似乎偏爱我,每到中秋节来临之前,外公就会对我说:“小军,扎火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要早点准备。”每每听到外公叫我的乳名,都会有一种幸福的暖流涌入心头,每每我都会按照外公的指示一一准备好,好让外公大显身手一把,帮我扎火把。
外公喜欢乖诚的孩子,外婆说我是最听话的一个,我也时常绕着外公转悠,外公不仅把家里人给他准备的点心与我分享,还时常把他老人家从私塾里学来的那点知识教给我,像“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古训,以及之乎者也类的文言文,都是从外公那学来的,那时虽然只是朦朦胧胧,一知半解,但却对我后来学习文言文有很大的启发。
扎火把是有讲究的,短了燃烧的时间不长,长了举不起来,紧了不利于燃烧,松了容易脱落。外公扎的火把不长不短,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在那一群小屁孩当中,我的火把坚持的时间最长,火苗最旺。火把将村庄的小路照的透亮,一个个火把犹如一盏盏心灯,在孩子们的心中燃烧着,又像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
舞动的火球中,燃印着童年的梦想。火把在孩子们舞动的过程中,发生着悄然的变化,棉花球代替了高粱节和芦苇。而棉花则是从家里的棉被里偷偷拽下的,或者是从绽开的棉衣缝里一点一点取出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大人们绝不会奢侈于孩子们的棉花去玩火球的。记得有一回,我正从棉被里往外拽棉花,突然被母亲发现,不但没拽成,反而连本带利都被母亲没收了,那可真是让人郁闷,眼看着中秋节就要到了,看着其他小朋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劲头儿,很是着急。万般无赖,只好向外公求救了,在我那甜言蜜语的纠缠下,只见外公从他的床底下拉出一个包裹,又从大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慢慢地打开,当那白花花的棉花映入眼帘时,破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心里在默默的祈祷,不愧是我的好外公。熟话说,帮人帮到底,外公在我的哀求下,不仅找来了铁丝,还从生产队里的拖拉机手那里找来一些柴油,将扎好的棉花球浸泡在柴油里,就这样一个精致的火球就制成了,就等待中秋节的到来。
火球比火把要阔气的多,小巧,玲珑,火苗旺,耍起来更加轻便自如,随心所欲。有的让火球静静的燃烧,有的让火球慢慢地迎风摆动,有的则让火球飞舞着,旋转着,只见火球有点到线,有线到面,在空中划出不同的造型,耍出心中的梦想。
默默流淌的岁月不知不觉将我带到了中年,直到有一天女儿对我说:“爸爸,给我扎个灯笼吧。”我如梦方醒,才知道又快到中秋了,那封存多年的往事如老电影般一幕一幕地展现在眼前。
时过境迁,火把已经躲进岁月的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灯笼。陪着女儿,挑着自制的灯笼,悠闲地漫步在我们生活的那个酒镇,烛光将灯笼染的通红,如小小的红星在闪烁。我说:“许个心愿吧。”女儿说:“好”,后来我们又把心愿寄托在孔明灯上,不过我和女儿的心愿截然不同,女儿的心愿是未来的,而我的心愿是过去的,怀旧的,在故乡的小河边耍火把的情景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黑夜游动的火把
文/黄孝纪
三月的春夜黑得真像一面锅底。水田犁耙过了,蓄着一层清清的浅水,阡陌交错,白天看来,宛如一面面连缀着的光亮镜子。插早稻已然临近,在这个时节的漆黑的夜晚,吃过夜饭之后,常有照泥鳅的青壮年男子,腰扎鱼篓,一手提着松柴灯笼,一手握着长柄的泥鳅叉子,在村前阔大的水田间缓缓游移。灯笼的松柴熊熊地燃烧,滴着油脂,火光通红,在无边夜幕的背景下,如豆,如星。
我家的楼上,也有这样的灯笼和叉子,铁锈斑斑。这是父亲曾经用过的工具。父亲在青壮年的岁月里,也是一个喜爱照泥鳅的人。父亲成家迟,近40岁才生我的大姐,56岁生下我。因此,在我的童年里,父亲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不再照泥鳅,我也不曾有过亲自提着灯笼在春夜里照泥鳅的经历,只是远远地看着黑夜里游荡的灯笼,充满羡慕。
父亲曾是照泥鳅的好手,尤其是在我大姐童年的时候。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平素的日子,总要设法捉一些鱼虾泥蛙团鱼之类的荤腥,做我大姐碗里的菜肴。父亲左脚的大脚趾,就是在一次春夜里赤脚照泥鳅时,据说是踩着了蛇骨头,中了毒,之后红肿溃烂,无法行走,整整在床上坐了几个月,连脚趾骨头都烂掉了一大块。那段时间,母亲又忙又愁。忙着
白天的农活,全家的一日三餐,父亲的护理。愁着父亲的病痛,愁着无钱又无药。为让父亲打发无聊的日子,母亲将上一年收的地里的棉花拿出了,要父亲每日里剥棉花籽。当年,经父亲一双手去籽的棉花足足弹了两床棉被。父亲脚趾好了后,严重变形。
大姐18岁就出嫁了,大姐夫是我父亲相中的,住河对面的小村,为人忠厚老实,当过兵,后来转业做了铁路工人,火车司机。过年的时候,大姐夫探亲回家,到夜里,常过河来我家里喝酒吃饭,有时同我大姐外甥一起过来,有时就单独他一人。大姐夫可称得上是我父亲喝酒的知音,谈谈讲讲,细酌慢咽,自家酿造的红薯土酒,在炉火上热了一砂罐又一砂罐,菜也是凉了又热一热,往往要喝到夜深方罢,灶里的煤炭火渐成灰烬,灯盏芯开着了红星子的灯花。
一条石板路,一座石板桥,就把两个村子连接起来,中间相隔就一两里路。只是在严冬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拳,独自走在村外,却也阴森可怖。何况,石板桥头两侧河岸,是村人去世后烧遗物床铺的地方,一滩方形的黑灰,常常要数月才消去踪迹,每每见了,心里难免发毛。而谈仙说鬼,也是村人日常的话题。由是,每逢喝酒夜深,大姐和姐夫必要母亲相送。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从楼上拿了几根
长长的葵花秆子或烟秆下来,点上火。
葵花秆子和烟秆是村里每户人家必备的照明燃料。夏秋时节,烤烟田里的烟秆顶端开着红白的喇叭花,烟叶收获了最后一茬,砍下青色的烟秆子,一根一根,浸泡在稻田的水稻植株之间,沤烂表皮和内心。多日后,收了,清洗,晒干,一捆一捆绑扎,堆放家中。深秋里砍了葵花秆子,也是如法炮制。
母亲拿着烟秆,走在前面,有时我也一道相送。大姐姐抱着外甥,姐夫拿着烟秆,随后跟着。一前一后两只火把,火光熊熊,在呜呜呼叫的寒风里,不时掉落绯红的余烬。村庄寂静空落,石板路上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零碎的说话声。光晕随着脚步推进,推开前面厚重的夜色。
送至石桥边,母亲接火又点燃了新的烟秆,火把更加明亮。大姐姐夫拿了火把走向石桥,在河面投下火光的红影。我们站定,目送他们过了桥,融进无边的漆黑里。一火游动,绕过水田和溪水,上了高坎,直到对面的小村口。如豆的火把停住了,黑夜里传来姐夫的喊声:“你们回去吧!”
转过身,我走在前面,母亲举着烟秆火把跟着。
寒风呼呼刮着,火把游动。
擎起文明火把的小学美术教师
文/凛然
在小学,一般人眼里,美术老师无非就是教孩子们画个画什么的,没有考试压力,较其他学科轻松。在许多孩子眼里,语文数学班主任老师,才是他们的老师。在很多家长看来,成绩才是硬道理,考试的科目最重要。参加工作成年后的学生,记得或看望的大多是他们的中学和大学老师,小学老师大多被埋在记忆的尘埃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美术老师。而在某些所谓的专家看来,小学老师能上几节出彩的公开课,也就算不错了。
可是,在章丘市清照小学,美术老师李杰,却被社会各界广为传颂。
首先是她所带领的葫芦轩社团,早已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好多单位慕名前来参观。几年来,李杰老师在上好她的美术课,教孩子们画画的同时,又与她的姐妹万莉老师一同研发学校课程,创办了葫芦轩社团。走进她的社团工作室,会让你大吃一惊,欣喜万分。一个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葫芦,展现在你的眼前,会让你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在小学校吗?你看看,这个被画上了李清照,那个被刻上了弥勒佛,再看看,这些被镂空成红楼人物,那些被绘成了梁山好汉,还有许多画上了各色的山水花鸟,有的色彩明丽,有的朴素淡雅,都造型逼真,栩栩如生,有的再配上她那娟秀飘逸的毛笔字,更是让你满心的福禄。这些葫芦,或摆放在橱架上,或悬挂在吊藤上,映衬在蓝底白花棉布的背景上,让你置身于美的海洋,心灵通透,浑身舒畅。我敢说,如果你身体不好,或是心情郁闷,来到这里准保你精神十足,疾病溜走。看着室内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你会禁不住拿起一个来细细地把玩,感觉纳闷,你说人家怎么就这么手巧,人家是怎么弄出来的?如果咱拿回家,摆在咱的橱子上,该多好!多少钱一个?要不咱买她一个?这时,如果你恰巧碰上李杰老师,她会微微一笑,如果你有葫芦,我带学生一块为你制作。
看到李杰老师的葫芦轩社团,你一点也不会怀疑学生对她的热爱,家长对她的青睐,同事们对她的褒奖。但是,最令人敬佩的,还是李杰老师,在工作之余,悄悄地进行着一项项研究,做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爱心文明传承。直到2016年3月5日,她擎起的火把,在章丘胡山顶峰,燃起一片火红,迎来热烈的掌声,让清照小学的老师们在微信圈里火速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心文化接力,让研究无处不在”的活动,人们才发现并惊讶于这位外表文弱的小女子,有着何等高尚的爱。
惊蛰这天,清照小学户外团队到胡山踏青。老师们登高远望,行走在春天的阳光里,一路欢歌,一路笑语,大家你追我赶互相帮助,呼朋引伴,踏春赏景登险峰,健身强体心花怒放。一路上,许多老师手里还提着塑料袋,将废弃的果核纸盒收存带下山,放在垃圾箱里。保护环境,真是践行在点点滴滴。所有路过的游客都对这支浩浩荡荡的清照户外大军刮目相看。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来到胡山顶峰,那座寺庙遗址前的废墟旁,大家正准备休憩时,李杰老师却提前来到那两块在地上静静躺着的石碑前,拿出自己亲手制作的两块红色压膜卡片,放在碑上,告诉我们:“这就是碑文的内容和撰写者简介,由于岁月的侵蚀,个别地方损坏,我来过这里多次,将碑上的字拓下来,回去查找了许多史料,进行了一番考证,才知道,原来,撰写碑文的人是清代的一位大书法家,他的名字叫于书佃。”李杰老师指着碑文介绍着,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于书佃几个字清晰可见,“许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如果我说他题写的另一块匾额,你可能有印象,济南大明湖南门的“大明湖”三个字,大家都比较熟悉吧,就是他题写的。这块碑文的内容就是介绍这座寺庙的修建过程和历史,虽然寺庙没了,但这两块石碑还躺在这里,告诉人们曾经的故事。我将碑文内容和自己研究整理的文稿打印出来,制成了压模卡片,现在,把它挂在这里,以便让每一个到过此地的人都能了解这一历史,也算是一种文化传播吧。”她一边说,一边用红绳穿过卡片上边的打孔,在老师们的陪同下,悬挂在旁边的树上,小心地系好,“清照小学的老师们,今后,如果我们谁再来这里,发现这两个公益牌不慎损坏或遗失,下次爬山,请重新挂上……”
“好!”巍峨的胡山顶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粉色的公益牌和红丝带在春风中飒飒飘动,李杰老师像一团火焰跳跃在人们心中……
犹记儿时照泥鳅
文/王祖远
儿时,夏至以后,故乡的夜晚开始闷热起来,泥鳅都从泥里窜出。捉泥鳅的人很多,有用手翻泥,有撒茶枯水,有放篾笼诱,我们捉泥鳅是用火光照。泥鳅见到火光,就欢喜得变“傻”了。
上世纪五十年代,小城民用电力不足,每到夜晚,处处是一片昏黄,没有电视看,有电影院、戏院子,但我们没钱买票。大人们拿着棕扇子,坐在小巷子里歇凉聊天,我们男孩就邀伴去乡下水田里照泥鳅。
夜晚来临,我们高举着火把,带着照泥鳅的工具,全副武装出发了。一路上,天空有淡淡的银色月光,有闪烁着稀疏的星星,朦朦胧胧的田间,洒下了我们的欢笑。来到山旁的梯田,已经有拿着松柴火把照泥鳅的人了,也有一些照青蛙的大人在田坎上走动。近郊田里照泥鳅的人多,我们就去远一点的山谷。有的梯田里刚插完晚稻,有的刚耕完田,一片水汪汪的田里,泥鳅钻出泥洞,漂在水面上悠悠然然,尤其是靠山崖岩坎的梯田,有不少石眼冒出一线泉水,清凉凉的,泥鳅喜欢在这田边水里活动。
照泥鳅主要是用松柴火把,也有的用火网罩,把点燃的松柴放进网罩里。当年有两节电池的大手电筒卖,一束光很刺眼,那是照泥鳅的最好光亮,可谁也舍不得花钱用手电筒照泥鳅,水里的泥鳅见到火光,纹丝不动了,这时,我们就用针刷,朝泥鳅身上猛然扎去,把泥鳅扎在针上,再放进系在腰身上的小篾篓里。
泥鳅身上很滑溜,妈妈学着别人为我做了一把针刷。就是用扎鞋底的大号钢针,把针眼一头放在炭火上烧热后,快速扎进一把废塑料牙刷柄上,十二根钢针固定成两排,再捆上一根握手的长木把。扎泥鳅时,我们轻声闭气,有时还没伸出针刷,眨眼间,泥鳅闪电似地摆动身子,搅出一圈浑水溜走,不见了踪影。
泥鳅很敏感,只要感觉稍有不安的风声,就溜进泥里去了。有时候我们的手脚稍缓慢一点,火光还没照准,泥鳅也会溜掉。我拿着火把,在水田里一边走一边照,松柴偶尔发出一丝燃烧的声响,散发出一缕松油的清香,有时火光弱了,我们到田坎上清理一下火把,加足新的松柴,燃得盛旺的火光照在水田里,一条条泥鳅追遂着光亮游过来,这时,我们手上的针刷对准泥鳅,快速扎去,遇到大条黄鳝,针刷扎不住,我们就用篾片编织的大勺子舀。山间田园的小溪里,还有小鱼。当年农村没有农药,水稻田、小溪沟,泥鳅黄鳝小鱼小虾生长得很快。
有一次,我在依山傍水的田里照泥鳅时,突然听到一阵青蛙的惨叫声,接着,看见从山崖水畔的灌木草丛里,窜出一条扁担长的菜花蛇,嘴里咬着青蛙的一支脚,正沿着石坎旁溜动。我吓得转身快走。
回到家后,会拉琴的二哥听了说:“真可惜,那蛇皮可以蒙琴筒用。”他约定第二天陪我去照那条大蛇,要带上竹扫把去,先打蛇身再抓七寸。邻居老四听了则说:“真可惜,那蛇肉煲鸡是大补。”他也约定第二天晚上同我一起去照,他还说要带一个三节电池的手电筒去,强光直照。我不知道,夜晚的小动物怎么都喜欢追光呢?
每次照泥鳅,我们小伙伴都要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家。当年的泥鳅一角五分钱一斤,比五角钱一斤的猪肉便宜多了。我一次晚上就可以照二斤多泥鳅,想当年都是野生的,肉嫩味鲜,妈妈常用茶油煎炸,放酸辣椒闷炒,还有用清水煮泥鳅下面条,吃了还想吃。现在野生泥鳅三十元一斤还难买到,如今饲料激素喂养的泥鳅,刺硬肉粗,也要二十元一斤。
用火光照泥鳅的往事不再有了,往日我们照泥鳅的夜晚,田园山间到处是松柴火把光焰在流动,一幅浓郁的山乡夜景民俗画,已留在记忆的屏幕上了。
长湖——歌舞之乡
文/昂勇
我的家乡是长湖,朴实善良的彝族撒梅人民在这块红土地上欣欣向荣的生活着,抚育着下一代。
在我们长湖,火把狂欢节是这里最热闹的节日了。它在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四日,每逢这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都要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
我们长湖人民都视火把节为一个狂欢盛典呢!火把节还没有到,彝家女就会为全家人缝制好节日盛装,不仅这些,彝家女还会上街,采购食物,准备在节日当天拿了招待客人。男子汉们都聚集在一起,商议着节日中摔跤斗牛等比赛的事宜。大家为这盛大的节日而忙碌着,却个个乐此不倦。
火把节终于到了,大家白天去看各村举办的摔跤,斗牛,晚上就准备要开箐火晚会了。
一到晚上,大家点燃用木条,树枝等搭好的箐火堆,再由一个人将火把分发到各家,大家就换上各家妇女新缝制好的节日盛装,就准备开始晚会了。
“赛赛,赛罗哩塞哩,赛罗哩赛哩……”哎,快看,箐火晚会开始了,村村寨寨挤得水泄不通,彝族妇女、孩子围成圈儿,以箐火堆为中心,边唱边跳,彝族青年小伙儿和姑娘围着里圈的妇女,孩子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的跳着,最后,彝族成年男子抱着大三弦,弹奏着优美的音乐。大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一圈接着一圈。火光冲天,欢呼声响彻云霄,大家都沉浸在那欢乐的海洋之中,不知疲倦……
舞跳完了,大家将火把放入火堆中,让它慢慢点燃——开始用火把喽!大家高高的举起火把,让火光映照着天空,虽说是在晚上,但因为有火把的映照,似如一颗颗明亮闪烁的小星星。大家一直笑着,闹着,热闹极了,也高兴极了……
待火堆燃完,那些箐火堆中的木头早已经变成黑乎乎的炭灰了,现在,就是我们的天地了。我们会抓一大把黑炭灰,奔跑着涂抹别人全身,不过,我们比较喜欢抹在别人的脸上,直到把别人抹成“黑脸包公”呢!
其实,抹炭灰也是我们这里一个特别的习俗呢!你身上被抹的炭灰越多,就表示别人给你的祝福越多,以前,我也曾被抹的全身黑乎乎的炭灰呢!
这就是我家乡——歌舞之乡;一个美丽的故乡——狂欢之乡;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长湖,欢迎来我的家乡,我代表家乡人民欢迎您!
皮影戏里的 童年
文/刘希
“一盏灯,布围框,三五人吹拉弹唱;皮刻人,半面脸,一席地操演雄兵。”这是对皮影戏最简洁生动的描述。皮影戏,又叫“灯影戏”,这门比京剧还要古老1000多年的表演艺术,囊括了绘画、刻纸、说唱、戏曲等,被誉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活化石”,被国家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皮影戏,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也陪伴我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谁家遇上红白喜事,放几场电影便是件奢侈的事,但遇到日子相撞,电影被人预约,另外人家只能选其次,放几场皮影戏来热闹下了。所以,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关于皮影戏的记忆要比电影多得多。我的脑海时至现在,依旧还时常晃荡着那些锣鼓喧天、皮影人蹦跳的画面。
虽说皮影戏是次选,但在当时,看一场皮影戏也是难能可贵的。但凡听到谁家会放皮影戏,不管和那家有没有亲戚关系,也不管穿山越岭要走多远,必定要成群结队不计一切困难地赶过去。那时候,手电筒还是稀缺之物,一路照明的,是用稻草扎成的火把。而火把总是不经烧,路途远的,得备上好几个。碰到冬天有风的日子,点燃火把也是极困难的,手抖,风猛,大家只能围成一圈,把火把保护在中央,即使这样,也需要浪费好几根火柴才能把火把点燃。怕它灭,举火把的人赶紧跑开,扬着火把使劲地耍呀耍,风呼呼地吹着,红红的火星子逐渐散开,直到蹿起一小团火苗,大家紧锁的眉头便陡然间舒展开来,每个人都咧嘴笑着。即使下着鹅毛大雪,心里却一点也不冷,因为红红的火光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因为马上就能看到的皮影戏给了每一个人前进的动力。
放皮影的舞台一般都设在主人家屋檐下,拉一块皮影布,摆上各类皮影,锣呀,鼓的,这样就把工作人员和观众隔开,形成一个演出台。吃过晚饭,院子里就陆陆续续来人了,主人家都会提供一些凳子,运气好的,便能占到座位,运气不好,便只有找个地方站着,但无论有座位还是站着的,都兴高采烈,和熟的、不熟的人吹着牛,聊着天,热闹极了。待锣鼓一响,顿时安静下来。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皮影,嘴角翘着,笑意渐渐浮在脸上。只待皮影开场,和皮影中的角色一起感叹喜、怒、哀、乐,度过一个愉快又幸福的夜晚。
看的最多的皮影戏,便是《西游记》、《小二黑结婚》,哪里该谁出场退场,哪里该配什么乐器伴奏,都滚瓜烂熟,但仍百看不厌,而且每次看得都津津有味。回来后乐滋滋地讲给父母听,然后照着那些角色在脑海中的形象,画在家里的门上,柜子上,甚至是作业本的背面上。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幸福而快乐的时光。
如今,看电影倒是家常便饭,却很难得再看上一场皮影戏了,那些看皮影戏的日子,却是我记忆里最鲜活的部分,是我生命里最难得的好时光。我想念皮影戏,就像想念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那种想念,只能随时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中秋的火把
文/王昆
秋阳熏黄了季节,秋霜打落了树叶,看着落叶在秋风中翻滚着,追逐着,思绪也犹如一张张陈年的黄页被打开,沿着泛黄的书页向前追寻着,童趣也被一一地捡拾出来。
旧时光如同一部陈年的留声机,流淌出来的音符总让人挥之不去,割牛草,挑猪菜,下河游泳,上树捉鸟,还在故乡的小河边当几回放牛娃。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那燃烧在中秋之夜的火把。
儿时的火把中,深深燃印着童年的快乐。以前,家乡就有中秋玩火把的习俗,每当中秋将至,我和小伙伴们就蠢蠢欲动,心儿早就浸在中秋节的快乐里。走在放学的路上,向田野张望着,希望站立在田野里的高粱,或者水边的芦苇快快地长高长大,因为那是扎火把的基本原料。
不知怎的,我和外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联着,在我们孙子辈当中,外公似乎偏爱我,每到中秋节来临之前,外公就会对我说:“小军,扎火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要早点准备。”每每听到外公叫我的乳名,都会有一种幸福的暖流涌入心头,每每我都会按照外公的指示一一准备好,好让外公大显身手一把,帮我扎火把。
外公喜欢乖诚的孩子,外婆说我是最听话的一个,我也时常绕着外公转悠,外公不仅把家里人给他准备的点心与我分享,还时常把他老人家从私塾里学来的那点知识教给我,像“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古训,以及之乎者也类的文言文,都是从外公那学来的,那时虽然只是朦朦胧胧,一知半解,但却对我后来学习文言文有很大的启发。
扎火把是有讲究的,短了燃烧的时间不长,长了举不起来,紧了不利于燃烧,松了容易脱落。外公扎的火把不长不短,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在那一群小屁孩当中,我的火把坚持的时间最长,火苗最旺。火把将村庄的小路照的透亮,一个个火把犹如一盏盏心灯,在孩子们的心中燃烧着,又像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
舞动的火球中,燃印着童年的梦想。火把在孩子们舞动的过程中,发生着悄然的变化,棉花球代替了高粱节和芦苇。而棉花则是从家里的棉被里偷偷拽下的,或者是从绽开的棉衣缝里一点一点取出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大人们绝不会奢侈于孩子们的棉花去玩火球的。记得有一回,我正从棉被里往外拽棉花,突然被母亲发现,不但没拽成,反而连本带利都被母亲没收了,那可真是让人郁闷,眼看着中秋节就要到了,看着其他小朋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劲头儿,很是着急。万般无赖,只好向外公求救了,在我那甜言蜜语的纠缠下,只见外公从他的床底下拉出一个包裹,又从大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慢慢地打开,当那白花花的棉花映入眼帘时,破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心里在默默的祈祷,不愧是我的好外公。熟话说,帮人帮到底,外公在我的哀求下,不仅找来了铁丝,还从生产队里的拖拉机手那里找来一些柴油,将扎好的棉花球浸泡在柴油里,就这样一个精致的火球就制成了,就等待中秋节的到来。
火球比火把要阔气的多,小巧,玲珑,火苗旺,耍起来更加轻便自如,随心所欲。有的让火球静静的燃烧,有的让火球慢慢地迎风摆动,有的则让火球飞舞着,旋转着,只见火球有点到线,有线到面,在空中划出不同的造型,耍出心中的梦想。
默默流淌的岁月不知不觉将我带到了中年,直到有一天女儿对我说:“爸爸,给我扎个灯笼吧。”我如梦方醒,才知道又快到中秋了,那封存多年的往事如老电影般一幕一幕地展现在眼前。
时过境迁,火把已经躲进岁月的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灯笼。陪着女儿,挑着自制的灯笼,悠闲地漫步在我们生活的那个酒镇,烛光将灯笼染的通红,如小小的红星在闪烁。我说:“许个心愿吧。”女儿说:“好”,后来我们又把心愿寄托在孔明灯上,不过我和女儿的心愿截然不同,女儿的心愿是未来的,而我的心愿是过去的,怀旧的,在故乡的小河边耍火把的情景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新年愿望
文/蝶恋花.杏花雨
新年是季节的萌芽,岁月的希望,生活的航向。憧憬和梦想在此刻汇集,愿望和期待在此刻启航。
当青春被岁月摧残得渐渐模糊的时候,当容颜被年轮辗轧得沧桑衰败的时候,知道了人生的无奈和生命的凄凉,于是倍加珍惜时光,更加珍爱生命。青春留给了我太多的遗憾和梦幻,承载太多的愿望和期盼。
愿望,是一种全新的希望。期盼,是内心深处的呼唤。
岁末还没来得及盘点什么,年初还没来得及许下期盼,新年的气息早扑面而来,春天的讯息却突然降临。
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过年,用积攒的“毛毛钱”买几支爆竹在门前燃放,看着一个个像星星的火把划过山间,愿望就会如爆竹璀璨,似火把明亮。儿时的我根本不懂得,只是知道这眼前的爆竹、山间的火把承载梦想、放飞希望,于是随机许下愿望,渴望穿上崭新的衣服、吃上好吃的食物、用上渴盼的东西,长大当上军人、成为作家……现在想想,儿时的那些愿望其实是一盏明灯,似个个火把,点亮我成长的道路,照亮我人生的方向。
许多年后,常会为当初那些愿望感动叹息,泪湿衣襟,情怀波动。从军入伍、参加工作、成家立业后,渐渐发现自己其实一直与儿时的愿望不离不弃,终圆保家卫国、一身戎装的“军旅梦”,文学创作、修志编鉴的“作家梦”。每个愿望的实现犹如攀上一个山峰,每个许愿的期盼犹如冲刺另个山峦。
愿望是对生活的寄托、与心灵的约定,期盼是对美好的向往、与春季的约会。
轻轻敲醒春的睡梦,慢慢开启理想之航,让美丽的愿望披上新装,让人生的航船乘风破浪。
难忘的中秋节
文/海仔
老妈打电话说今年中秋回来过节吧,全家有好几年没团聚过了,再说家里添了个小宝贝,你当舅父的能不高兴?我在电话里回话“行啊!”
小宝贝是大妹的儿子。前些日回了趟家,见到小宝贝,头发乌亮乌亮的,有说像妹夫,有说像大妹。他俩听到都是乐呵呵的,老爸老妈也甚是开心……因此,我想起自己小时候,想起那个难忘的中秋节。
三十多年前的中秋节,是个异乎寻常的节日,丝毫不逊色于红红火火的春节,于我的原由是我的好吃好玩。现在回想起来,旧年对所过节日的情感几乎都建立在吃和玩的基础上。常跟老爸老妈去海康乡下大伯家送礼。大人走在前面提着篮子,里面放着月饼、酒、水果之类的礼物,有时还有活的公鸡,大多是我抱在怀里,力气渐长时便拎着,有时单手,累了便换双手,公鸡扑腾腾的一点不安分。礼物大伯总是会收一半回一半,从来不忘给我拿些只有节日里才会岀现的食物。中秋加餐是自然的,乡镇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平日里少见荤腥,能见着不常见的鸡鱼肉蛋烹饪的菜肴满满一桌,似乎将要漫出桌外,望得口水顿生,咂嘴缩脖。终于盼到开席,大人们端着辣白酒或凉凉的啤酒,相互敬着,谈笑风生。小孩们则是闷声大嚼,双手不停,嘴脸满是油水。
那时的月饼也是稀罕的美食,只有在中秋节里才能吃到。记忆中的老月饼是豆沙或者肥肉作馅,偶尔会有五仁莲蓉躺卧其中。老月饼外形圆圆的,用红腊纸包成一筒筒的,每筒顶端贴着红纸片儿,轻轻一揭,只见剥落的碎皮渣脆脆的,不忍丢弃,集于掌中,倾入口内。我每每分到一块,爱惜着,小口咬了又咬,待吃完后,故意去奶奶身边玩,自然会再得一块,带着爱意浅浅地咬着吃。吃了月饼,还有白籺和甜薯糖水。这是老妈和大伯姆的重头戏。那些年每年都会做,常常把糯米粉发好,移至方桌上分块,将花生仁、椰肉丝、白肉丁炒熟磕碎搅拌在赤砂糖里做馅,然后大人围成一桌用菠萝叶两面挟包成圆饼状,一排排搁入热锅蒸煮,个把小时后即成美味。全程我都紧紧望着,就等新出锅的香喷喷的白籺端上桌,便去抢拿第一块。
中秋这一天到了晚上,我们男孩子要做的事是放火把。火把的做法多种多样,常规的是到乡下黄麻地拔了些新鲜黄麻,去芯留皮,再去找来麦秸杆仔细绑住,留有一段足够长的黄麻皮即可。也可用细铁丝拧住破布棉絮,蘸上柴油或煤油,这便是更高级的火把。我们在空荡荡的乡道村场上举着火把叫着比着笑着,恍若生番。这时,圆圆的月亮高高在上,有时风儿吹过,凉凉地绕过脖颈,一些引而不发的事物,蜷在四周沉默不语了。火把烧完了,还有事可做,趁着夜色跑去附近的果田瓜地,摘果摸瓜。记得去过一片花生地,随意拽了一棵花生秧,抖了抖泥土,摘了花生,在裤子上擦擦,吹了吹便送入嘴里,然后将光秆仍旧埋在原处。这就叫“摸秋”。丢了“秋”的人家,无论多少,是不会叫骂的,大家图个喜庆。不过,三十多年过去,这些习俗如今已经不再存在啦。
近年来,因为忙于工作因为感情,中秋节大多都是在外面草草而过,慢慢地便少了过节的兴致。有时想想,还是旧时光美好,亲人们能够聚在一起过节。不过,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家过个中秋节,了却老妈的心愿,毕竟老爸老妈已老了,我们要珍惜每年不多的团圆时光……
家乡石林
文/陈灵艳
我的家乡在石林,这里有迷人的风景,有古朴的民族,还有悠久的历史文化,是举世闻名的5A级风景区。因为石头多得像森林,所以叫石林。
石林的石头千姿百态。一走进石林,映入眼帘的都是石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有的直插云霄,有的才钻出地面,有的像可爱的小狗,有的像巨人,有的像威武的狮子。
“火把节”是彝族的传统节日。据说火把是彝族祖先为了驱赶野兽,驱寒取暖而采取的方式,自古至今一直保持着,每年的农历6月24日都过火把节。这一天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老人,都会穿上节日的盛装去看斗牛、摔跤、跳三弦等。晚上城里举行火把晚会,大街小巷人山人海,火把成了火的海洋。天空中焰火绽放,五颜六色,让人流连忘返。
石林除了秀美的石头,还有四大土特产:卤腐、蜂蜜荞巴巴、民族刺绣、骨头参。
我爱我的家乡——石林。
火把
文/黄孝纪
三月的春夜那时黑得真像一面锅底。水田犁耙过了,蓄着一层清清的浅水,阡陌交错,白天看来,宛如一面面连缀着的光亮镜子,插早稻已然临近。在这个时节的漆黑的夜晚,吃过夜饭之后,常有照泥鳅的青壮年男子,腰扎鱼篓,一手提着松柴灯笼,一手握着长柄的泥鳅叉子,在村前阔大的水田间缓缓游移。灯笼的松柴熊熊地燃烧,滴着油脂,火光通红,在无边夜幕的背景下,如豆,如星。
我家的楼上,也有这样的灯笼和叉子,铁锈斑斑。这是我父亲曾经用过的工具,在他青壮年的岁月里,也是一个喜爱照泥鳅的人。父亲成家迟,近40岁才生我的大姐,56岁生下我。因此,在我的童年里,父亲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不再照泥鳅。我也不曾有过亲自提着灯笼在春夜里照泥鳅的经历,只是远远地看着黑夜里游荡的灯笼,充满羡慕。
父亲曾是照泥鳅的好手,尤其是在我大姐童年的时候。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平素的日子,总要设法捉一些鱼虾泥蛙团鱼之类的荤腥,做我大姐碗里的菜肴。父亲左脚的大脚趾,就是在一次春夜里赤脚照泥鳅时,据说是踩着了蛇骨头,中了毒。之后红肿溃烂,无法行走,整整在床上坐了几个月,连脚趾骨头都烂掉了一大块。那段时间,母亲又忙又愁。忙着白天的农活,全家的一日三餐,父亲的护理。愁着父亲的病痛,愁着无钱又无药。为让父亲打发无聊的日子,母亲将上一年收的地里的棉花拿出了,要父亲每日里剥棉花籽。当年,经父亲一双手去籽的棉花足足弹了两床棉被。父亲脚趾好了后,严重变形。
大姐18岁就出嫁了,大姐夫是我父亲相中的,住河对面的小村,为人忠厚老实,当过兵,后来转业做了铁路工人,火车司机。过年的时候,大姐夫探亲回家,到夜里,常过河来我家里喝酒吃饭,有时同我大姐外甥一起过来,有时就单独他一人。大姐夫可称得上是我父亲喝酒的知音,谈谈讲讲,细酌慢咽,自家酿造的红薯土酒,在炉火上热了一砂罐又一砂罐,菜也是凉了又热一热,往往要喝到夜深方罢,灶里的煤炭火渐成灰烬,灯盏芯开着了红星子的灯花。
一条石板路,一座石板桥,就把两个村子连接起来,中间相隔就一两里路。只是在严冬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拳,独自走在村外,却也阴森可怖。何况,石板桥头两侧河岸,是村人去世后烧遗物床铺的地方,一滩方形的黑灰,常常要数月才消去踪迹,每每见了,心里难免发毛。而谈仙说鬼,也是村人日常的话题。由是,每逢喝酒夜深,大姐和姐夫必要母亲相送。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从楼上拿了几根长长的葵花秆子或烟秆下来,点上火。
葵花秆子和烟秆是村里每户人家必备的照明燃料。夏秋时节,烤烟田里的烟秆顶端开着红白的喇叭花,烟叶收获了最后一茬,砍下青色的烟秆子,一根一根,浸泡在稻田的水稻植株之间,沤烂表皮和内心。多日后,收了,清洗,晒干,一捆一捆绑扎,堆放家中。深秋里砍了葵花秆子,也是如法炮制。
母亲拿着烟秆,走在前面,有时我也一道相送。大姐姐抱着外甥,姐夫拿着烟秆,随后跟着。一前一后两只火把,火光熊熊,在呜呜呼叫的寒风里,不时掉落绯红的余烬。村庄寂静空落,石板路上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零碎的说话声。光晕随着脚步推进,推开前面厚重的夜色。
送至石桥边,母亲接火又点燃了新的烟秆,火把更加明亮。大姐姐夫拿了火把走向石桥,在河面投下火光的红影。我们站定,目送他们过了桥,融进无边的漆黑里。一火游动,绕过水田和溪水,上了高坎,直到对面的小村口。如豆的火把停住了,黑夜里传来姐夫的喊声:“你们回去吧!”
转过身,我走在前面,母亲举着烟秆火把跟着。
寒风呼呼刮着,火把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