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散文
作家散文(精选20篇)
格
文/凌文青
莫言的新书《我们的荆轲》问世不久,各种仿作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单看那封面,你可能还以为它们是系列丛书。
对初学者来说,模仿本无可厚非。但令人悲哀的是,很多所谓的成熟作者也敢于抛弃自己的风格甚至人格,一心等待大家的作品问世,好仿作一部鱼目混珠的“作品”骗取丰厚的稿酬,甚至想借此名利双收。
这不仅是文人的悲哀,更是文学的悲剧。事实上,诺贝尔文学奖从最初的风格保守到如今的不拘一格,其变化不正说明了文学创作应体现出一种创新和独特吗?
文学是有灵魂的,文学作品的风格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作者人格的体现。所以说提倡文学风格上的百花齐放,对文学作品来说,就是要有独立的思想和独特的风格,不被某种潮流所左右;于作者而言,就是要有独立的精神和人格,不为名缰利锁所羁绊——其实,这两者本身就是统一而不可分割的。
但是要做到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当然并不容易。前人的定论或许会成为影响自由创作的障碍,但这无关紧要,《蛙》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不就一定程度上受到马尔克斯的影响吗?关键在于这“拿来”的目的是服务于自己的创作,而不是为了追求形似而刻意模仿。对于前人留下的一切,要有扬弃的勇气和智慧,再融进个人的独到的经验,既有所继承,更有所开拓和创新。如此看来,保持独特的风格对一位既乐于接受他人先进的成果又不迷失自我的作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办到的事。
比较糟糕的是一些来自外部的作家自身难以摆脱的束缚,尤其是最不应当干涉文学创作的政治会对作家的创作产生巨大影响。政治对文风的干涉力量巨大,影响甚深。明清之际思想专制,文字狱盛行,文学趋于八股化。再如苏联时期专制集权,文学亦受到颇多限制。在这样的状况下,大多数文人选择了顺从,放弃了自己的独立风格而随波逐流。实际上,某些作家在放弃自己独立风格专写那些“遵命文学”的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人格。
为什么在那样的岁月中,索尔仁尼琴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苏联国内与他同样才华横溢的人应该不算少吧,可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泯灭了自己的风格和人格。但索尔仁尼琴却不,他不认同苏联模式,亦反对西方民主。他的写作纯粹遵循了自己的风格,一如他一贯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因此,他获得了读者最高的认可——“索尔仁尼琴是俄罗斯的良心”。
明代的桐城派、公安派文章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古,正是因为那群作家乃是反对摹古、追求独特风格的代表。文章一旦被一种定式所束缚,拘于一格,就会因太多的羁绊而不能尽情达意。做人亦是如此。当然,我这样讲并非鼓吹无视法度,摒弃规矩,只是觉得,要想真正有不朽的作品问世,文学家就必须要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守住文章独立的风格。只有在百花齐放的园林中,我们才能见识真正的美。
龚自珍曾经疾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亦祝福今天的中国文坛,能有更多不拘一格的大师们出现,让一味模仿、人云亦云的“模仿秀”们越少越好。
阳暖日秋
最近,参加了黄冈市作协主办的蕲春三江改稿会,有幸与《芳草》杂志编辑张好好结识。感觉她就是一个浑身洋溢着小资情调的漂亮女人,穿着随意而洒脱。而我听她点评稿子的时候,不觉一惊,这个女子好犀利。她说话的语速很快,稍不留意,你就跟不上她的思维。
偶尔的闲聊间,听说她去年在《人民文学》发表了一个长篇小说。“作家要有情怀,有担当,要有使命感,要有对生活的深刻认识,要有思想。要长生命的智慧。要在瞬间中把握永恒,简单而纯粹的作品就是一个好作品”。
“小说中要有作家的灵魂,灵魂的纯净就是作品的纯净。找准思想角度,拥有思想含量,文学作品的品质就会往上走一步。小说禁忌写毫不搭界的东西,不熟悉的东西,不接地气,不接时代的东西。要思考文学对我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个小女子所说的每句话都让人心灵一震。她的博学多识,让人折服。
“你的这篇作品中没有对自己境界的追求,对自己不担当,这是一篇人际格局的小说,对这类小说我是不喜欢的,作家一定要有使命感。”这是对一位老作家的点评。说得老作家脸一下子红了。“交代性的语言是最没有魅力的语言,可是很多作家还在小说中‘因为所以’的用交代性的语言。这样的作品会有人读吗?”
“为什么你们的作品中没有情怀,没有担当,没有使命感,没有对美好的追求?”如此一句,全场鸦雀无声。“我们要珍惜家园,珍惜精神。文学不是一字不落的把往事罗列铺排在稿纸上,而是用文学的笔法去表达。”张好好毫不留情,旁若无人地点评着作家们的作品,而且点到了每个人的名字。“肖琴,你的这篇小说,纯粹是一个故事,可以上故事会。女人写小说不要太局限性,要有前瞻性,有指导性,有对人生的引导,要有担当,要写出更多的善和美,这是一种自觉的要求。”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
“某作家,你的小说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杂乱’,故事和人物都杂乱,没有很好的串起来。”“柳晓春的小说用六个字:讲世事,响当当。程作家的小说《豌豆》写了一个爱笑的,大智如愚的女人,充满了善和美。作家本身就是一个美好的女性,有着美好的心灵和纯净的灵魂……”
点评完所有的小说后,张好好说:“我是个很直率的人,得罪大家之处,希望大家原谅,我爱你们,每一个人。”说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可以活出真正的自我来,可是我感觉她是个活出了自我的女子。
我不知道自己朴拙的文字,有没有写出她的风采。那么就用她的一首诗来让读者了解她吧,希望她的人生如这名字一样美好,绚烂,娴雅,希望她的笑容如这秋日温馨明亮的暖阳:
丛丛桃花\粉色是柔软黑色是坚硬\不喜欢丛丛桃花\夭夭树干断处抹红漆\一树树淡影是模糊的手,和脸\果真他是我的神\惊鸿一瞥流转入红尘\轻快而来又消逝\教我去何处寻他?\不要你看见山转弯处的疮痍\这里原不是我们的故乡\非要乘了天使的翅膀才能了却心中块垒\断流的河高唱撒旦的歌\我多想一转身到红海中寻你\或者你已走远\加利利的渔夫会告诉我你的去向\用后半生的眼睛回忆初识你的模样\照片和信全都不作数\追不回月光下你的面容\只一回眸便消逝,只一伸手便停伫\丛丛桃花没心没肺张扬地笑\我突然地不喜欢它们\再也不喜欢。
南园的树
文/王忠范
我读中学时,学校里有块土墙围起来的菜地,叫南园。那里生长着几棵挺拔的白杨,树下一间规整的草房里住着孤身一人的白福谦先生,他是我的语文老师。
白老师并不高大,瘦瘦的身材,短短的头发,一副近视镜平添几分文人学者的风度。他走路细碎的步子总是很快,好像有走不完的道路,好像有许多急着要做的事情。
听白老师讲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他口若悬河,才思奔涌,话语间闪烁着知识与智慧的火花。那富有表现力的手势,那刚劲工整的板书,总把人带进思索和感悟之中。他不时走来走去,目光向上,从无倦意,看着他就会充满活力。而每每布置完作业,他或讲作家的故事,或朗读一篇美文,或背诵他的诗,这让我们这些学生心神翻动,如痴如醉。那时我总想当作家,就是因为他。
月亮升起来了,一瓢银色泼满了南园。我来看白老师,草屋里仅有他和一张方桌两墙书架。他看着我的习作时不时习惯地抽动鼻音,那红墨水点点滴滴,如他炽热的心血在流动。他送给我两本书,还有培根的一句话:“读书使人渊博,辩论使人机敏,写作使人精神。”坐在那里的他真像一盏照耀别人的灯。
期中考试,我的数学只得60分,刚刚及格。星期日,白老师把我找去,在白杨树的浓荫里,他告诉我偏科不行,掌握全面的知识才有本领。他说他给我补数学课,每天半小时。没想到他的数学也是那样好,叫我羡慕、敬仰。当我的数学成绩成为班里前几名时,他轻轻地给我一拳,摘下眼镜笑个不停。
我的一篇经过白老师修改的作文,在地区小报上发表了,让我兴奋得难以入眠。约几个同学去逛街,跟一个喝醉的人撞衫了,那人扬起巴掌要打我。说来怪了,恰被白老师碰见,他快步跑来,把我挡在身后,吼道:“谁敢碰我的学生,我就跟谁拼命!”文质彬彬的他竟是如此威严,吓得那个酒鬼悻悻地走了。顷刻间,我没有抬头看看白老师,因为眼里有止不住的泪水。
南园一派葱绿时,白老师组织我和十几位同学去南园菜地义务劳动,那是个阳光很好的日子。他说:“有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只要勤奋、肯干,人生就会充满激情、智慧和力量。”我们感激他和他的话,尽管满脸是汗。教物理的常老师拿来相机,我们便紧紧围着白老师一起进入白杨树下的镜头。
毕业了,我去南园跟他告别,控制不住分别的苦痛,说不出话来。他抚摸着我的肩膀说:“努力吧,你会成为作家的。”这话刻进我的心灵,至今还在激励着我。
白福谦老师就是这样的人,确像南园里保护土地的树。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枝叶都尽力地表现绿意和希望,给人们带来美丽、幸福与向往。
神来之笔
文/蒋寒
看见赵四,喻作家几乎哭笑不得,着长篇多部,塑造人物无数,没承想,赵四才是他的神来之笔!
——他无意将赵四塑造成了“大校”。
一个只穿过几天军装的人,不!“奔六”的老人,从此在生活中以“大校”自居了。大校是什么官?起码也是师职干部啊。不知情的人自然对赵四刮目相看了。能与“大校”为伍,自是倍感荣幸。
得从那次笔会说起。笔会由喻作家主编的杂志社举办,邀请了全国近百位作家、业余作者。文学细胞凑一起,气氛自然活跃。赵四是吊着京城着名军旅作家老齐来的,所以喻作家在介绍名家后,顺带推出了他:“赵四,军旅作家,大校……”所有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赵四像个羞涩的孩子,脸倏地红了,垂下了脑袋。
晚宴时,有女作者崇拜地问他:“大校是个啥官?”
赵四苦笑笑,说:“俺已经脱下军装了。”
有人接茬:“哟,退休了,爽!”
接下来,军粉们吊着赵四要跟他合影留念,靠着他挺得笔直的身板,脸上荡出无限荣光。末了,都夸他帅,建议他将穿军装的照片贴到博客上,让大家跟着神气神气……
那次笔会之后,原本自卑的赵四果然扬眉吐气了。
尤其是参会文友在博客上贴出与他的合影,照片下注明他是“大校”,让他脸上乐开了花,随即转载到他博客上。同时应文友建议,他将博客头像换成了一张新兵时的照片,是那个还不流行彩照的年代拍的,照片上却着了彩色,嘴唇颜色画得太红,像个戏子。这可能是他最满意的一张了。头像一换,文友果真前来捧场,大喊:帅!
京城的文友也注意到了赵四的变化。原本当了几年兵,后赖在部队不想回家,租住在军队大院里,从老家骗来了媳妇,又一起骗老家乡亲,说是在部队提干了,都为他感到骄傲。假的就是假的,京城生活没有经济来源不行,幸亏媳妇有缝纫手艺,他也到处找工作,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在办公室倒倒茶水,接接电话,可也没人要啊!好在有写写画画的爱好,就梦想着拿他的苦难史换稿费,日久天长,竟然有作品见报。就抱着它去拜访大院里的着名军旅作家老齐。老齐了解到他的处境后,很同情,从此将他拴在了屁股后。借着老齐的名号,他开始狐假虎威,作品到处开花了,出书入作协了……
可水平摆在那儿,大家还是对他尊重不起来。没钱,又爱到处蹭饭,都不喜欢他。最恶心的是,他还傍着老齐蹭饭。有外地杂志主编来了,他牵头大家AA制请客,结果自己仍是一毛不拔。更有甚者,因他能请动老齐,而对他高看一眼。风光是风光,没啥钱啊,儿子大了,哪儿都需要钱,赵四不得不背着媳妇悄悄捡起了垃圾……
笔会之后,赵四俨然自己真是个“大校”了。从此在衣着言行上讲究了,之前为了维护自己的“军人”形象,不光出没在军队大院,还得让关注他的人看到他身上的军人元素,比如军裤,军用挎包、军用水壶等等,反正得让人看着他像那么回事。
年过半百的人了,成天左肩右挎帆布包,到处瞎逛,谁见了都泪崩。而他站在你面前,又是那样的一本正经。一本正经,正是赵四多年来在京城苟活的“杀手锏”。是“大校”了,不能再背帆布包了,换成了几十元的仿皮包,仍旧左肩右挎。
军队大院清理无关人员,赵四一家就漂泊到了六环外。再有外地慕名者找他,依旧约在军队大院门口外见面,说他在外面办事,立马赶回来。瞧瞧,既摆了谱,又圆了谎,还令人感动。
“大校”后,赵四就在人前昂首挺胸了。再参加笔会,就心安理得地坐在显眼位置了,接受着别人的敬酒,心里美得不行……
其实,赵四并非大校,并非退休干部,甚至连生活费都无法保障的真实情况,有人早已告诉了喻作家。可每次见到赵四那个“装”,他心里就一阵酸楚。没办法,一些重要笔会必须邀请老齐,而老齐又愿意给赵四面子,这就不得不对他表现出友好。
多地作家联谊会,喻作家又碰到赵四了,握手玩笑:“据说军队又涨工资了,你们退休干部涨多少?”
赵四尴尬地笑了,一语双关地说:“涨个屁,早把我们给忘了。”
喻作家满脸认真地说:“嗯!哪能忘,如今国家挺重视军队的,改革力度很大,全面涨工资,听说每个月连士官都能拿五六千,你起码能拿一万多了吧?”
赵四的脸刷地红了,直摆手,什么也说不出。
我的理想
文/熊书行
理想是前进的目标,是成长的明灯,是前方的道路。一个人若没有了理想,就会失去方向。斯大林曾经说过:“有理想的人,生活总是火热的。”而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作家。
在我的眼里,作家是神圣的,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是启迪心智,是开阔思绪的的良师。从我识字起,幼时的童话故事,到杨红樱系列的儿童作品,再到如今的名着与小说,阅读的内容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但那颗叫“作家”种子也慢慢地种进了我的心田。记得我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每周六最开心的事,就是带着一本字典到书店看书。每当我翻开我喜欢的书,就会被文中优美的文字紧紧拽住,视线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书面,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心动了,默默地念着:“我也要当一名作家!”虽然,我没喊出声来,但我能深深地感受到我的决心与意念!
想把理想变成现实,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它将充满艰辛和苦涩,但我不会气馁,不会放弃。为了理想我渐渐地变了,变得酷爱读书,每每捧着书本,恨不得吸取书中全部的精华。书里的佳句、好词、文笔的风格,以及一些写作技巧,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房。我开始了奔向理想的征途,也逐渐明白了,当一个人拥有理想之后,生活不但火热,而且充实。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使人感到父爱如山,伟大而无私;鲁迅先生的《无常》让我们看到了人世间的生死无常、生活无常和命运的无常;何其芳的《梦后》使我体会到生活还有如梦般的惆怅。这些文章让我明白了人生的哲理,感受到文学的魅力。这些优美朴实的文章激发了我对写作的欲望,这种欲望更加坚定了我要当作家的理想!
要想成为一名作家,提高自己的文字组织能力很重要,不仅要平时多看书,还要勤练笔。渐渐地我发现,要想写出一篇好的文章,抓住文中真情的细致描写是关键。有了真实的情感,才会有打动人心的文字和真挚感情的流露!
当一名作家,这就是我的理想,虽然现在离梦想还很遥远,但我的努力和坚持,会使我慢慢地靠近……
永远为人民放歌
文/笑崇钟
1942年5月23日,毛泽东同志发表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创造性地阐释了“为什么人”和“如何为”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成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的经典文本。今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了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了重要讲话,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成为新时期文艺创作的宣言。
习总书记的讲话高屋建瓴,生动鲜活,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不仅为繁荣文艺创作指明了前进方向,而且为广大文艺工作者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
我深深地体会到,文学是民族精神的火炬,是人民奋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对于实现强国梦、民族复兴梦、人民幸福梦的伟大中国梦,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要大力繁荣文学创作,必须造就德艺双馨的作家队伍。每个作家都应该以“德艺双馨”为目标,努力开拓人生新境界,不断攀登艺术最高峰,永远为人民放歌。
要做到“德艺双馨”,必须严格修身,塑造完美的人格。常言道,“文品出自于人品”。人虽然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增加生命的厚度。只有热爱人生、博爱世人,才能成为灵魂优秀、心灵丰盈的人。只有孝顺父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才能成为一个高尚的人,才能成为优秀作家。只有心系苍生,拥有圣人的道德情操、菩萨的慈悲情怀,乐于成人之美,喜于成人之善,热心慈善事业和公益事业;不以圣人自居,却向圣人靠近,自觉抵制拜金主义,努力塑造完美的人格,做时代风气的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才能成为优秀作家。
要做到“德艺双馨”,必须高扬主旋律,不断提高艺术修养。“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是作家之魂,也是作品之魂,如果魂不附体,其作品必然缺失神性,走向低俗和肤浅。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认真感受社会发展的涌动,才能把握时代跳动的脉搏;只有用心体会火热的建设生活,感悟人民的喜怒哀乐,领悟现实生活的变革与进步,才能在真实体验中汲取养料,在感悟生命中寻求灵感,在洞察时代变迁中深化主题。只有向人民学习,向实践学习,向书本学习,并做到融会贯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才能炼就大视野,提高艺术修养。
要做到“德艺双馨”,必须深入生活,不断追求艺术创新。文学是人类的光和梦,是作家生命历程中最精彩的情愫的印记。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就不知道其中的艰辛;没有体验过的艰辛,就不知道其中的快乐;没有感受过的快乐,就不知道其中的纯粹。文学的真实来源于生活的真实,但必须高于生活的真实。凡是世界上最优美最动人的作品,都是时代投影与感情色彩水乳交融的经典,都是“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绝唱。因为,文学是文字的学问,是语言的艺术,在艺术追求上必须与时俱进,推陈出新。
要做到“德艺双馨”,必须着作等身,永远为人民放歌。作品是作家的立身之本,作家一定要耐得住清贫和寂寞,要想在文学创作上取得突出成就,必须淡泊名利,潜心创作,奏响生命的乐章。因为,每个人来到世上,都带着使命,作家的使命是创作出更多无愧于历史、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文学精品。一个优秀的作家应该像伟大的战士那样,忘我战斗,勇往直前,生命不息,笔耕不止。
伴随时代前进的足音,我们要认真领会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切实担负起历史赋予的神圣使命,不愧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光荣称号,自觉融入时代发展的奔腾洪流,努力创作出更多描绘火热生活、反映时代精神的优秀作品。同时,要满腔热忱地扶持、培养文学新人,为营造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薪火相传的良好环境而不懈努力。我坚信,文学的春天一定会更加明媚!
闲言碎语-郑旭东
文/郑旭东
“投桃报李”这是耳熟能详的一句成语,出自《诗经·大雅·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其意思是别人送给我桃子,我以李子给予回赠,表现人和人之间情意深厚,友好往来之意。
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常互赠书画表达之间的情谊,毛泽东主席就经常与柳亚子、郭沫若,齐白石等人互赠书画,诗词唱和等留下千古佳话,后辈摹学。
这两天,单位没有太多的事,有闲暇的时间就捧孙文先生的散文集《穿越心灵的步履》读上几篇文章。我感觉,我不是在读一本书,而是在读一个人,在读作者几十年岁月的心履历程。在现在一切都是商品经济浮躁的年代,一个人写本书真的很难,不但要付出每一个字的心血,甚至每一张纸也都有付出货币的影子。孙文先生赠的书不认真读完,是对不起作者的。我曾经就犯过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二十多年前,我去一位老作家作客,正好老作家刚出版一本新书,那个年代没有自费出书这个新鲜事物,一切都是出版社负责,出版社只给作者几本书留存。我向老作家要书,当时他只剩下一本准备自己留存,忍痛割爱给了我。当时我工作很忙,把书放到书柜里一直没有来得及看,不知不觉把这本书忘记了。大约过了几个月,我再次去拜访老作家,他问我:我那本书写的怎么样,感觉如何。我才恍然大悟,面红耳赤答不出来。老作家也不客气:你不读,要书干吗?那天,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老作家屋子的。回到家里,我也不敢翻开那本书,看见那本书就好像有钢针在扎心。老作家去世以后,我在那本书前鞠了三个躬,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些年,在与文友交往中,很多人赠我书,凡是赠我书的,我都是第一时间认认真真地读完,然后写一篇读后感或者推荐文章,这样我才心安,也许这就是我能够做到的“投桃报李”吧!
在三月四日的孙文先生散文集《穿越心灵的步履》座谈会上,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大家认真看孙文先生的书,然后,大家都写一篇文章,这是对作者的最好褒奖”。我想,做这件事不难,大家说呢!
东扯葫芦西扯瓢,人老话多,不烦就好!
作家与狗妈
文/胡正彬
石岩是一位专业作家。所谓专业作家,就是,写作是其唯一的职业,稿费是其唯一的收入来源。
因为专业,所以石岩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晨睡个懒觉,上午写一篇文章,中午休息一会,下午散步加构思,晚上看书或者陪媳妇看看电视。
现在的稿费标准,每千字五十至一百元,石岩每天就写一篇文章,散文或者小小说,不超过两千字,超过两千字报纸不太愿意接受,因为自己的名气还不够大,编辑不愿意给他太大的版面,就这,也不能保证每篇都能发表,石岩每月能发表十篇左右,这个结果,石岩已经很满意了,一般的作家,达不到这个上稿率。这样算下来,石岩每月的收入1500元钱左右,也只够维持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幸亏现在是电脑写作,不需要纸笔,也不需要邮寄,否则,石岩的结余就更少,虽然收入少点,石岩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自由。
石岩住的是两室一厅,房子不大,也挺好,打扫卫生方便,石岩和老婆各住一间,石岩的卧室就是书房,石岩的床上到处都是书,跟毛主席的床上差不多,凌乱,但是有品位。
石岩的对门,也住着一对夫妻,男的是一家工厂的电工,收入也就是3000多元钱,女的叫秀琴,没有工作,专业家庭妇女。
对门的家庭妇女,却不本分,养了两条狗,一公一母,两条小白狗,据说是名贵的犬类,石岩不懂狗,石岩怕狗。因为怕狗,也就对对门的妇女有排斥。那妇女每天的工作,就是:上午去遛一回狗,下午去遛一回狗,然后抽空买狗粮,据说还喜欢看书,每天要去图书馆看书。石岩不去图书馆,没见过她看书,石岩觉得她这种穷烧包的人,也不会看什么正经书的。
每天夜晚,就是对门妇女最忙的时候,她要给两条狗洗澡,洗完了再用吹风机吹干,秀琴是个讲究人,每次给狗洗澡,就要花费两个小时,这还不是最长的,母狗每年下两窝狗仔,每窝五六只,赶上狗仔期,全部洗下来吹干,最少4个小时,秀琴热爱这项工作,乐此不疲。
城里人的狗,一般都有名字,石岩从来没听见过秀琴叫过自己狗的名字,秀琴把公狗叫儿子,母狗叫女儿。不用说,自己就是狗妈了。
石岩跟媳妇提起对门女人,就叹息不已,说她是个败家娘们,自己不上班,还养着那么多狗,一窝狗的花费,不少于养一家人,整天还穿得珠光宝气的,玩物丧志,丈夫挣一点钱都叫她败光了,她丈夫也没意见。
媳妇说:“你不懂了吧,她家全靠她养狗挣钱,她那是良种狗,每只狗仔卖2000多元,一窝下来,就是1万多元的收入,一年两窝,比你写作赚的钱还多,这还不是主要的,她那只公狗,每天牵到广场,给人家母狗配种,一次500元,一月配10次,就是5000元的收入,每次500元钱还不算,母狗家还要给那狗买一大堆补品,都是高级营养品,奶粉蜂蜜阿胶什么的,人也能吃。”
石岩说:“这不是卖淫吗?”媳妇说:“你还作家哩,说话真难听。”
最让石岩讨厌的,还不是这女人养狗,她自称文学爱好者,而且是石岩的粉丝,凡是石岩发表的作品,大都要找来了看,找不到的,就在网上百度,每次见面,她都找石岩要书。石岩说:“我没有出书。”秀琴就笑:“你真抠门,这么大的作家,谁不出十本八本书,放心,我不白要你的,我按定价给钱。”
石岩真没出书,石岩出不起,出一个本书,印500册,就要3万元,自己两年的稿费就没有了。
看来秀琴还真是石岩的粉丝,要不着书,人家自有办法,在图书馆里,但凡看到石岩的文章,都要偷偷地拿小刀挖下来,拿回来贴在笔记本上,贴了好几本,见了石岩,拦住他,要他在上面签字,石岩不签,说自己不够格。其实,石岩很讨厌她这种自私,你都挖下来了,别人看什么啊!
秀琴跟石岩媳妇说:“你家作家太清高,看不起我。”石岩媳妇就对石岩说:“秀琴人挺好的,你以后对她态度好点。”
石岩答应了,但石岩没法对她态度好。作家有自己的怪脾气。
给我启蒙的一本课外书
文/刘景合
1963年,我读小学五年级,暑假里住姥姥家。院里有块空闲菜园,我一口气翻了地,种上了秋菜;姥姥说要买本“小人书”奖励我。供销社售货员推荐刚到的一本作文专辑《大事与小事》。这本书是小学五、六年级和初一、初二学生写的,以大事与小事为题,收集了二十几篇同题优秀作文。这本书成了启蒙我的一本课外读物,以致我一生受益。
我清楚地记得,书中作文以大事与小事的关系,用实例说明互相转换的道理,每篇题目一样,内容各异,篇篇是精品,篇篇都让人受益;我整天书不离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篇读了不下几十遍,看了就琢磨,终于顿开茅塞,好像一下子抓住了“写文章”的要领,意识到自己过去写作文,就是抓不住重点,只会写“流水账”,所以,内容泛泛,空洞无物。感悟了作文的“奥妙”,我开始思考怎样写好作文。那年暑假之后,我的作文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从那以后,我对写作文再也不发怵了,甚至还增添了几分写作文的“快乐”和“兴趣”;记得小学六年级,我参加了区小学生作文比赛,还获了奖。考上初中后,我作文水平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语文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在他教的几个班里当“范文”读。我记得有一次,语文老师摸着我的头说:“努力吧!再过几年考上大学,将来当个‘作家’”。
没想到,我初一只上了一年文化课,就赶上“文革”动乱,荒废了学业,后来又上山下乡,再后来返城进工厂,那个“作家”梦只能埋在心底里。
光阴荏苒,2011年我到了法定退休年龄,第二年便进入“老年大学写作班”,心头又燃“作家”梦。这几年,我在老年大学初级班、提高班学习,在老师和学友的帮助下,写出各类文章(作品)近200篇,其中被国家级、省市级媒体采用七八十篇,也有数篇获得各类奖项;当我拿到石家庄市作家协会发给我的会员证书的时候,我眼角涌出了热泪,感谢老师、学友和《大事与小事》这本书,让我50年之后圆了儿时的那个“梦”!
种一束思想之花在心田
文/白茫茫
一位作家乔迁新居,因为相熟,招呼我们几个年轻人帮忙搬家。作家很谦和,提前在电话里说,家具等大件已让搬家公司搬走了,剩下一些书,担心搬家公司干活的工人不仔细,怕把书给弄坏了,就留了下来。下班后,我如约来到作家的家中,果然客厅和卧室里已经没有了东西,剩下的40多捆书摆放在书房的地面上,每一捆都分门别类地用红绳系好,只需提下楼就行。
提着一捆三十来斤的书走下四楼,手心勒出了两道红印。看似不多的书,其实很重。书一趟趟被搬进越野车的后备箱,越野车的车胎也一点点下陷,装了才约一半的书,司机说话了:“再拉一趟吧,太沉了。”
是书沉,还是思想沉?那一瞬这个问题跃然我的脑海,让我从另一个角度对作家进行了一番审视。在圈子里,作家颇有名气,也确实实至名归。名气大是因为他写出了许多精品佳作并屡屡获奖,名气实是因为他为人处世高人一筹,说简单点就是有思想。作家是怎么成名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这似乎是个无人知晓的问题,却又是不少年轻人苦苦追寻的答案。如果不到作家的家中,谁会知道他这辈子读了这么多书,谁会关心他这辈子读了哪些书,谁会了解他这辈子是怎么读书的,谁又会在乎他这辈子用了多少时间来读书。看着手上被一捆书的绳索勒出的痕迹,我相信作家是一本书一本书读着成长起来的。正如作家所说:哪有什么捷径,常翻常看,常读常思,温故而知新罢了。这是一个谦虚而又通俗的说法,真正的含义是———思想的厚度是日积月累的沉淀,不是火候不到,而是时候未到。
不同的读书态度走出了不同的人生,就好比向酒杯里倒啤酒一样,怎么倒是有讲究的,如果你想一下子倒满,洒了一桌子啤酒沫不说,留在酒杯里的啤酒也只有一点点;而如果你慢慢往酒杯里倒,一杯就是一杯,满满的一点也不洒。读书更不能像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囫囵吞枣地看一遍,连人生果的味道都没有尝到,却在一旁羡慕别人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总体来看,快餐式的学习除了给读者以一种短暂的享受外,并没有留下真正的情感熏陶、思想启迪和心灵的滋养。
英国诗人柯勒津治把读书方式分为四类:一是沙漏,进去多少流出多少,头脑毫无痕迹;二是海绵,什么都吸进去再挤出来,原样不变,只是脏了些;三是布袋,把豆浆漏掉留下豆渣;四是选矿,只捡纯净的宝石,淘汰矿渣。最高层次的读书应该是选矿式的,通过采矿、冶炼、加工等环节生产创造出新的东西。所以不全在于你读了多少书、学习了多少知识,而是在于你能否将这些知识运用到实践中,能否创造出新的知识。
燕子垒窝,蜜蜂酿蜜,靠的是日积月累。学习是智慧之源,知识消化吸收后才会变成滋润心田的春雨,并让思想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一天天长大直至开花结果。同时,还需要不断浇水、施肥和锄草,要不然它就会长得丑陋不堪甚至死亡。需要警醒的是,人的一生只充一次电,一辈子只在工作前接受教育的时代已经永远过去了,只有成为一块高效蓄电池,进行不间断地持续地充电,才能不间断地持续地释放能量。
最喜爱的作家
文/王晨萱
想必每位同学心里都会有一个榜样,他可能是一名老师,一位父亲,一个陌生人,甚至一名英雄。而我心中的榜样,是一位儿童文学作家——杨红樱。
她是我最喜爱的作家。她不断摸索孩子阅读的兴趣,希望自己可以破解童心。她的作品是一个丰富而广大的儿童世界,既是儿童生活的现实世界,更是儿童生活的精神世界。我觉得,她的每一个字眼都是美丽的、有魅力的,每一个故事,都有它的特点、它的感悟。
《女生日记》令我百读不厌。它记叙了杨红樱的女儿即将告别童年,度过女孩子一生中最美丽的阶段——六年级所发生的事情。它以日记的形式,描绘了女生冉冬阳从女孩成为少女的生活。我读着这本书,常常会思考:如果我是冉冬阳,我会怎么做?莫欣儿的父母为什么会悄然分开?林淑媛的美国生活会是怎样度过的……问不完的问题,答不完的答案,合上书,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回忆起那些故事,情不自禁地咧开嘴:嘻!这个故事真有意思,再读一遍细细地品味吧。
为什么她的书写得如此生动、如此风趣、如此扣人心弦呢?通过不断地阅读,我慢慢体会到,她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心写的;每一个故事,都是读懂孩子们的心灵才能写出来的。所以,我明白了,只要用心、认真地写,能够抓住读者的心,那就是成功的。我也非常热爱写作,我要学习她,学习她的认真、她的用心,她的执着。
我最爱写写绘日记啦!我写的是一本风趣的童话《喵星人去哪儿》,主要描绘了外星球的可爱小猫来到我家发生的趣事,把我幻想成小猫,一个字一个词发自内心地写,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每写完一篇,都先改一遍,然后会绘声绘色地读给爸爸妈妈听,有时他们被逗得哈哈大笑。如今,我最得意的作品——《喵星人去哪儿》,已经成为全班“最热门书本”啦!
杨红樱,你就是我心中的榜样,我一定会加油,多多阅读好的书籍,不断练习写作技巧,我要成为一名孩子心中最喜爱的作家。
为了自己的梦想,加油!起航!
寻路鲁院
文/岑大明
从“鲁院,我来了!”到“鲁院,我走了!”其间经历了23天。在这23天里,我那忙乱繁杂的生活终于静下来、慢下来了,第一次对人生、对文学进行认真梳理、深入反思,在惶惑的岁月里,走过了一段极不寻常的寻路之旅!
一
2014年12月1日。应该是我茫茫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不应该忘记的时间节点,虽然杂乱的工作、纷繁的生活,让大脑一片混沌,但几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因为那一天,我的身份哗然一变,成为全国少数民族作家之一,就像全国所有学生都向往北大清华、所有干部都向往中央党校那样,我跨入几乎所有作家都向往的圣殿——鲁迅文学院,参加第十五期全国少数民族作家班培训。
这天傍晚,从北京西站出站口出来,嗖嗖的北风,在零下十多度的空气里穿梭,狠狠地刮在脸上、手上,无形的刀刃划破肌肤刻在骨上,两只裸露在外的耳朵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踩着冰碴咔嚓咔嚓地走在冰冷的大街上,雾霾笼罩了天空,一片灰蒙、一片迷茫,我像个迷路的孩子,分不清东西南北。
北京的街,一条像一条,很宽,也很直,我戴上380度眼镜,一眼就看到了前面军事博物馆地铁站的蓝色标志。看起来很近,可是走起来却很远。拉着行李箱的手被寒风吻得失去了知觉,双腿也沉得如铅。一路上,茫然的我不停地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
我当然清楚我是谁!一个骨子里容不下半个酒分子的山里汉子。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师范毕业那阵,分配到一个叫“巧岭”的山村小学教书。这是龙头大山的一条支脉、一座比较高的山岭,群山绵延,从山岭下的龙山镇爬到山上的巧岭小学,约莫两个小时,这里不是最高,上面还有“云上”“栏天门”呢。
因在重山峻岭的怀抱,不通电、没有电视,这里的“酒风”保存得非常完好,喝酒当然也成了男人们打发时光最常用最有效的娱乐方式。学校是清一色的男老师,他们来得比我早,年岁也比我长,故然酒量比我大得多。放学后,大家轮流坐庄,提着五公斤的塑料壶到附近的农户家买来“包谷烧”,拉开凳子,就开始“玩酒”。
“玩酒”倒是很好玩,但我酒量太小,经不起玩,都没怎么玩,就玩废了,头昏眼花,吐得肝肠欲断。玩不起酒,当不了酒仙,又没有别的玩法,我只有对着山里静寂的夜空做梦——当作家!于是,拿起笔胡乱地写写画画,写见闻、写心得、写感受,写出一篇篇“散文”(散乱的文章),居然被报刊看中变成了铅字,也就点燃了激情,在孤独中踏上了追逐文学梦想的山路……
这是一条现实与虚拟、真实与虚幻交织的路。我是凡人,根本无法摆脱油盐柴米、房子车子等等这些低级物质化需求,但我又不甘于只做物质化的凡人,希望自己在基本满足物质需求的同时,保持那么一点点精神层面的追求,在物质紧裹的现实里,保持“抬头”的姿势,在心里留下一片星光闪烁的星空!
踏着现实的泥土,仰望天上的星星,一路艰难、磕磕碰碰摸索而来,在现实面前,文学被我人为地脱掉了外衣,只剩下文字了,新闻、公文便是如此。我用“文字”作为敲门砖,敲开了一扇扇山门,从莽莽群山的最里层,一层一层地往外敲,从山村、到镇上、进县城、到州府,从教师到公务员,从办事员到科员、到副科、到正科、到副县……
因为凭借文字闯山,文学被我有意或者无奈地虚化了、淡化了,甚至脱离了当初原生态的追梦初衷,只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文字”与“文学”之间寻找一种全新的结合。于是,一种叫纪实文学的文体,成了我业余写作的追求。不用追问是偶然还是必然,总之一篇篇数百万字的纪实作品登上了大雅之堂,有的还被《读者》转载,特别是千字千元的酬劳,让我感到了某种满足,这无疑分散了追求“纯文学”的不少心力。
特别是后来一不小心涉足深不可测的仕途之后,就被没完没了、可有可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务纠缠得脱不开身、分不开心,文学只能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心灵的角落里,等白天忙完了杂乱纷繁的“公事”,回到家里小睡片刻,将大脑格式化后,一盏清灯,一杯清茶,伴着月影清风,独耕那块纯净的方田……
就这样,在与文学难舍难分,捏又怕死、放又怕飞的纠葛中一路走来,仕途寸步难行,文学也没做好,惶惶中虽然成了省州作协会员,成了圈内的作家,但我深知自己与作家的差距还很遥远,自己这单薄身子还没有实力承担起作家这个时代赋予的使命,充其量是个文学爱好者。
此行的目的地是鲁迅文学院(简称鲁院),在此之前,我做梦都没想过会与鲁院结缘。机缘来得如此之快,出发又是那么匆忙,刚把一堆公文杀青,就出来了,根本没有想过到鲁院干什么,为何而来,直到走出北京西站,从军事博物馆乘上一号地铁,到建国门转乘2号线,到朝阳门换乘6号线,到十里堡下站,仍觉得自己是个赶路人,大脑一片茫然。
走出地铁,北京城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在凄冷的寒风中瑟缩一路向南,终于在昏黄的路灯下找到了八里庄南里27号——个夹在众多高楼中间的小院子。这就是无数作家向往的鲁院!
推进那扇虚掩的铁门,我在心里轻声地念叨:“鲁院,我来了!”于是瑟缩着迈进了鲁院的大门。
二
这里是鲁院老校区,占地不过四五亩,一进门有一块百余平米的水泥空地,是学员早晚活动的场所,水泥空地两旁栽种有各种花草,春夏之季一定开得很繁茂。我来的时候是严冬,花草都凋谢了,整个小花园只有一株红玫瑰在傲寒绽放,像一束燃烧的火苗,给人以无限遐想。这是点燃文学梦想的火苗吗?
再往里走,就是一高一低的两栋建筑,左低右高。左边的建筑只有上下两层,底层是学员餐厅,上层是老师的办公室;右边的建筑虽说是高楼,但也只是五六层的楼房,是学员宿舍和教室,学员就在这里学习和生活。这一切,就构成了鲁院。
入眼能看到的,如果遗漏了点什么,那就是一道不高不矮的围墙将鲁院与闹市隔开,在闹市中保留了一块难得的静土,墙外是生活,墙内是文学。这也许是全国学院中最小的学院了,但却是文学领域最有影响力的学院,包括莫言在内的许多文学大师,都曾在这小院子里学习、创作,从这里走向文坛。
推开303室,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台电脑、一个衣柜、一个卫生间,除了拖鞋以外,宿舍里的一切都是单的,包括我。多好的学习生活环境呀!工作人员把门卡交给我时说,往后23天,你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一种温暧驱散了全身的寒冷。是呀,这就是家,文学的家!也许在这里才能感受到文学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个房间曾住过哪些文学前辈,他们会留下多少文学的仙气或者文学的种子!但我对“303”这个房号情有独钟,有一种特殊的情愫,我甚至觉得这是对我文学之路的解读——我从山里来到鲁院,相当于零起点,从哪里来最后回哪里去。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对鲁院并不十分了解,我是在茫然人生中甚至是抱着“休假”的心态走进鲁院的。直到12月2日开班典礼之后的学前教育,常务副院长李一鸣关于“三个特殊”的讲话,让我疲惫困倦的心渐渐地复苏了。
李副院长讲话充满着激情,充满着诗意。他说,这是习近平在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后、文学迎来了又一个春天的大好时机举办的第一个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23个民族的50多名作家从全国各地向鲁院汇集,承担着中华民族文化基因传承这一特殊使命,大家要奋发有为,不负重望。
他说,鲁院是一所特殊的学院,是文学的殿堂和摇篮,鲁院培养了作家,作家造就了鲁院,大家来到鲁院,是一段特殊的人生旅程。学习是写作的最好准备,写作是学习的最好老师,大家可以静心地读书、写作、思考,可以感受多民族文化的精彩,留下成长的记忆、文化的记忆、人生的记忆。
往后的每一堂课,我都会在老师的引领下走入一个全新的境界,让人有种豁然开朗、云开雾散的感觉。我无数次情不自禁地感慨,自己来鲁院来得太晚了,过去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弄懂什么是文学,也不知道文学的路在哪里,自己的写作纯粹是一种盲从,或者说是跟着感觉走。如果早来鲁院,也许追梦的路会直一些近一些。
中央党校周煕明教授把看似枯燥的课题《为深层次全方位改革创造文化条件》讲得入心入脑,将我引入了文化的深层内核。他告诉我,文化弥散性地渗透在人类文明的每个细胞中,它是文明的有机整体,在关于心灵情感道德信仰的文化领域,往往不存在唯一真理,最需要运用复杂性思维去认识,作家要培养一种有机的文化思维,打开心灵、放宽胸襟、倾听众生。
李一鸣常务副院长用充满诗意的语言把一堂《文学的哲学意蕴》的讲课铺展开来,让我在诗一般的意境中明白了,没有哲学的文学是荒芜的,没有哲学的人生是荒诞的,作家就是对宇宙的不停思考、对人生的不断追问、对世界的深入认知、对自然的深度理解。
作品没有新意,就是作家缺少对生活的发现,作家要善于从一个人们普遍意想不到的角度去调动人们的视角和情感,当人们还在沉浸于某一特定氛围之中的时候,要学会超越那些暂时的、表面化的、情绪化的状态,善于在现实与未来、现实与永恒之间搭建一座精神相通的桥梁——鲁院原常务副院长成曾樾关于《发现与切入》的讲课,同样让我茅塞顿开。
静心地聆听着每一堂课,就像荒芜的心野下过一场春雨,感觉心空格外地清新、高远。很早很早以前,在生命的底层埋下的文学种子,似乎在这场春雨的沐浴下,开始发芽了,我突然有了创作的冲动,似乎想把过去荒废的时光抢回来。
三
我知道,文学创作需要激情和冲动,但是仅有激情和冲动是完全不够的,比如,作为少数民族作家,我们应当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或者使命?我们的笔端应伸向哪里?在黔西南这块土地上,怎么创作出“高峰”作品?在鲁院的日子里,一静下来,这些问题常常在夜里冒出来拷问,让我难眠。
也许正赶上北京的严冬天气的缘故吧,每天天还没黑尽,鲁院门前的八里庄虽然路灯亮着,但街上几乎没了行人,偶尔有几辆车静静地开过,但没有多少声响。鲁院的夜,静静地。喜欢喝酒的男学员,就三五人聚在一块喝酒,喝高了会不时吼上几句民歌,丰富一下单调的夜生活。女学员三五人聚在自己的房间,读诗,夜也有诗意了。
我的酒量一直没有长进,还是那样经不起玩,而又没有胆量进女生房间掺合读诗。晚饭过后,我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头几个夜晚赶写《知音》编辑的约稿,还好,纪实文学《扑腾在同一条青春河》《烈焰舔过女儿花》在知音杂志同期刊发。往后,一到晚上,更多的时间就是静静地沉思,希望找到那一串问题的答案。
我觉得每个作家都应该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责任。作家只有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上的使命,才会主动承担作家的责任,才会有不竭的写作动力!才会为文学不懈地追求和奋斗!创作的作品才会有生命力!入了省作协,应该算是省级作家了吧,可是这些年来,自己却没有正二八经地正视作家的使命,在漫无目的的文字里游离。“松散式”的写作怎么能写出深沉的作品呢?
作为布依族作家,应主动担当起记录、传承、挖掘本民族优秀的民族文化的使命,守住本民族文化的根。一路走来的人生,自己贪念的东西太多,世俗的追逐欲舍不忍、欲罢不能,在一种近乎功利的忙碌中虚度年华。如今,45岁的年轮难道还能碾出仕途的大道?重新拾起手中的笔,拂去心内的杂念,勇于担起作家的使命,余下的时光也许能够或多或少地给人生留下点什么!
在45岁惶惑的岁月,我的人生就这样在鲁院重新定位。可是,追逐文学,前路依旧茫茫,自己手中的笔端伸向什么地方呢?长夜无语。突然想起白天刘亮程老师讲的一句话:“文学就是从家乡出发到达故乡。”我终于明白了,像我这样在文学上刚起步的所谓作家,就得从家乡出发,把笔头伸进家乡的泥土、风情、草木、阳光、空气里,让家乡渐渐变成众人的故乡。也许,这是一种使命,也是一种责任。
鲁院的夜,除了静还是静。来到鲁院,没有了工作繁杂事务的纷扰,身处每个角落都充塞着文学氛围的小院,静静的夜里,总会针对白天老师讲课的某一句话延伸出一个个似乎难以找到答案的追问,让自己冥思苦想,辗转难眠。
那天,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白庚胜书记给我们辅导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讲到“高原”与“高峰”时,他语重心长地说:“高原就是西部,高峰就在高原!”此话,似乎正面回答了“有高原无高峰”的问题。往后,一连几夜,我都在苦想一个问题,黔西南地处西部又处高原,“高峰”在哪里呢?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找到答案的问题,也许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追寻都不一定找到通往“高峰”的路径,但是它引发了我们思索的方向,我相信,“高峰”一定在高原上,在高原的“泥土”里,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去探寻、去努力,在文学求索的路上就可能会有“高峰”。如果连想都没想,那“高峰”肯定不会出现。
23天的鲁院经历,对我来说就是一次人生寻路。在45岁这个布满困惑、迷惘、不进则退的人生分水岭,来到鲁院,学习让心灵净化,思考让眼前清晰,重新点燃了文学梦想的灯盏,重启追梦人生,让通往夕阳的路多一分激情、多一分希望、多一分向往,也许这样,能再一次增强生命的张力!
别踩我的尾巴
文/熊仕喜
不管你喜不喜欢,冬天还是寒气逼人地来了;不管大树挽不挽留,总有一些树叶会离开枝头;不管我接不接受,难免会有一些冷言冷语,如尖针刺疼心头。
上午我坐在办公室内批改作业,发现一些学生错得离谱,看着让人一头雾水的答案正在摇头苦笑之际,冷不丁有人冒出一句:“这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让一般老师去做就行了,让你一个大作家改作业太屈才了。”虽说偶尔发表过几篇“小豆腐块儿”,可这并没有让我翘起“作家”的尾巴。我就是变成孙大圣再连翻十几个筋斗,也够不着作家那片云,我知道自己是麻布袋上绣花,所以从不奢望自己会成为什么作家。当老师改作业天经地义之事,怎么会招来旁人奚落?想不到写的几篇小文章居然成了我的尾巴似的,一不小心就被人踩着,硬生生地疼,想甩也甩不开,想溜却溜不掉。
不止一次,我央求朋友们别把我与作家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只因怕自己辱没了作家两个字的荣耀。在酒桌前我甚至告诉别人喊“作家”还不如喊我“小姐”来得痛快,反正一样是寒碜了我!
快放学的时候,一堆作业总算改完了。我站在窗前,眼看着街上渐渐拥挤的人流,心想着学生为什么会有那么离奇的答案,心想着为什么会有人笑我“屈才”?不自觉地点燃一根烟,烟迅速地向窗外飞去,《别看我只是羊》正从外面钻了进来。循声望去,一只高大的灰太狼正在街上摇摇摆摆地走着——某商场请人装扮成灰太狼以吸引学生注意,借机宣传一种供学生用的电子产品。
街道边摆放着不少样品,一边的小喇叭里播放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不一会儿,灰太狼的旁边就围满了刚放学的小学生。狼在前面慢慢地走着,短小的尾巴一摆一摆的有趣极了。我忽然发现有一个孩子悄悄地跟上去摸了一下灰太狼的尾巴,灰太狼回过头来,抬起脚作踢人状,同时把手向孩子招摇着,引起孩子们的一阵哄笑。灰太狼在前面走,几个调皮的小学生跟在后面,还不时地去拉它的尾巴,回过头的灰太狼面无表情,只看见它脸上那针缝的伤疤和它那滑稽可笑的动作,我想里面的表演者一定会觉得孩子们很可爱,因为没有一个成人会想起摸摸灰太狼的尾巴。
我也长尾巴了,还曾被人踩了几下,该不该怪那几篇拙劣的文章?业余写作是我闲暇时最快乐的消遣,我不能让我的快乐被旁人的嘲笑击倒。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是哼着小曲回家的——“就算会摔倒站得起来,永远不会沮丧,在所有天气,拥有叫人大笑的力量,虽然我只是羊。”
作家笔下的荷花
文/夏雪
朱自清先生对荷花情有独钟,在他脍炙人口的名篇《荷塘月色》里,他把荷花比作“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他还这样写道:“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朱自清先生描绘了一幅月下荷塘清新、柔美的境界,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情思飞扬。
汪曾祺笔下的荷花是童年的记忆,从出生到长大,故乡高邮的荷花一直伴随着他的青春年华。汪曾祺在《荷花》里写道:“我们家每年要种两缸荷花,种荷花的藕不是吃的藕,要瘦得多,节间也长,颜色黄褐,叫做‘藕秧子’。在缸底铺一层马粪,厚约半尺,把藕秧子盘在马粪上,倒进多半缸河泥,晒几天,到河泥坼裂,有缝,倒两担水,将平缸沿。过个把星期,就有小荷叶嘴冒出来。过几天荷叶长大了,冒出花骨朵了。荷花开了,露出嫩黄的小莲蓬,很多很多花蕊。清香清香的。”短短几百多字的篇幅,却描写了荷花的“一生”。
老舍先生不仅爱荷花,还品尝了荷花做的美食。上世纪三十年代,老舍住在济南时,曾在友人家吃过炸荷花,为此专门写了一篇短文《吃莲花的》,记下他在济南的这一段趣事:“友人约游大明湖,‘去买点莲花来!’他说。‘何必去买,我的两盆还不可观?’我有点不痛快,心里说:‘我自种的难道比不上湖里的?’”当友人把老舍种在盆里的白莲摘下来,“把这用好香油炸炸。外边的老瓣不要,炸里边那嫩的。”老舍先生是天旋地转,说不出话来。要干什么?“吃!美极了!”这道菜外酥内软,甜美异常,荷花的清香味,尤其怡人。
季羡林先生喜爱荷花,他笔下的荷花生机蓬勃,超然脱俗,是张扬生命的强者,是彻悟生命的智者。他86岁写就的《清塘荷韵》意味隽永、宁静悠远:“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淤泥中走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局面。”“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面对这幅宁静、柔和的画面,如同品尝陈年佳酿,芳香四溢,回味无穷。
余光中先生心中的荷花,是美、爱、神的综合象征。他曾在《莲恋莲》中,发挥了诗人、美学家的才智,尽情地写道:“塞尚的苹果是冷的,梵高的向日葵是热的,我的莲既冷且热。宛在水中央,莲在清凉的琉璃中,擎一枝炽烈的红焰,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宛在梦中央。”此外,余光中先生还写了观荷入静的体验:“立在荷塘草岸,凝神相望,眸动念转。一瞬间,踏我履者是莲。拔田田之间,亭亭临风的是我。岸上和水中,不复可分,我似乎超越了物我的界限,更超越了时空。”此刻,余光中先生感知到了荷花的灵魂。
灵魂的枷锁
文/土林涛
一个人被拷上枷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灵魂被拷上枷锁,因为这是很难清除的。
一个伟大的作家写作目的是很单纯的,他只是为了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情感,或是渲泄心中的呼号……,不管怎么说,一个只为了荣誉与金钱写作的人,绝对成不了一个伟大的作家。
一个人为了金钱和荣誉写作,就会使他在写作时考虑着如何取悦读者,一心二用写出的作品,就算仍有许多人看,但却经不住时光的洗刷。所以,他也就成不了一个伟大的作家。这就好比在自己的灵魂上拷上了枷锁。
然而,伟大的作家托尔斯泰,正是为了脱去灵魂上的枷锁而不断努力拼搏着。
晚年的托尔斯泰已经是世界的名人了,可以说是俄国的骄傲与象征。各种荣誉在他身上早已不显得特别。然而,对于一个追求真正自由与生命真缔的人来说,一切的荣誉不仅不能让他喜悦,反而让他惶恐,他怕在自己的灵魂上被拷上一付枷锁。于是,他开始出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寻求自由,做回他自己。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安心,他才能更冷静客观地剖析人类灵魂深处的美丑。但他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用自己垂死的病躯与世界上所有的敌人与自身的荣耀甚至是他自己做着垂死的抵抗。他仿佛是一个顽强的战士,在临死的一刻也不停止斗争。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获得了真正的自由。托尔斯泰用他的一生为我们诠释了生命的快乐;就如《菜根谭》所说:“无以淡泊,无以明志;无以宁静,无以致远。”脱去灵魂的枷锁,做回真正的自己,才能懂得生命的快乐。像陶渊明一样悠然,像苏轼一样洒脱,像李白一样坦荡。
道家常说:“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便是要求做人要坦诚、自然。为何孔子会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是一种人生的境界,一种释放灵魂的勇气。
然而,前几日我看巴尔塔沙写的《智慧书》,书中阐述大量的处世法则。让我不禁苦恼,难道人要生存就必须处处防人,算计别人?
我便想:关上心灵的门,并不等于为灵魂拷上枷锁。枷锁因心而存在,世界因心而美妙。
春天的荼蘼
文/詹文秀
“荼蘼”——也许你没有见过。但是,我一直对它有种特殊的感觉。
“荼蘼”是一种开在春末的花。在春的末端,等万物尽情展示完春意之后,它才姗姗来迟。一朵朵小小的纯白无瑕的花,开得繁盛,热烈,像是要占据整个春天的亮点,又像是要极力留住这个季节。可是,它看着春的背影,错过了这具也属于它的季节。“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我曾几次地“碰到”过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喜欢他的文章,坎坷的文字里是对生活自强不屈的渴望。这篇文章打动的一句话,并不是全文的中心亮点,甚至是被无数“路过”的人所忽略的一句话。他问一个作家朋友最初的写作动机是什么,那位作家朋友想了一会儿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每每看到这句话,我便会感动良久,一个大作家这样的动机并不是低俗,而是单纯坦率,令人敬仰。他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他现在一定很幸福吧。我想。他实现了他最初的梦想。
人生有最初的梦想,其实真的挺好的。我曾想做一个言语学家,研究张爱玲,亦舒,研究《红楼梦》,《百年孤独》等。可当老师把作文题《理想与现实》写在黑板上时,可最初的动机没有丢,因为我奋斗的动机同那位作家一样,为了能使父母骄傲,为了让别人羡慕父母,更是为了父母能更加幸福。虽然比起那位作家我卑微很多,可我会倔强地认为我们的动机是一样伟大的,甚至与理想一样伟大。走在人群中,我时常一个人想,在这样的人海里,会有几个人真正是为了母亲的骄傲而去追逐理想的。又有几个人是怀揣着让父母幸福这个“低俗”的动机在奋斗呢?大部分人想的恐怕都是怎样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吧!
是的,我又听见雨声了,沙沙的雨声。宿舍外面的路上落下一些细细密密的雨,路灯微弱的亮光从外面透进来。在黑暗中我看不见这一场雨的模样,但我能想象明天上课时的情景。清晨,雨下得有点大,天就更冷了。我挣扎过,但仍义无反顾地起来洗漱,在雨中走向教室的方向。鞋子,衣服都湿了,料峭的春寒,有着冬天般的寒。我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坐在第二排第一个座位,拿出书,读着熟悉的英语。上课铃响了,老师的开场台词是:“还不人呢?”“天冷,雨大,可能不会来了。”“那马上就是天热,太阳晒了呢?”老师半开玩笑地说。我忽地想到了荼蘼,它现在也还在沉睡吧,真的要到春末才醒吗?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刻意在人群中让自己显得很特别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于是,大多数时候在人群中,我都会选择沉默。这个习惯愈演愈烈,所以,我很依赖在固有的圈子里活动,以至于最后,我总是不擅长发表自己的观点。忽地,我很怕看见荼蘼,怕自己像它,总是姗姗来迟,在大好的春光里沉默,非要在春末才清醒,误了自己最初的动机。我又希望看到它,告诉它早早醒来开花,尽情地绽放,热烈而奔放,开满整个春天·!
可是,这里有春天吗?
何只十万八千里
文/丰耳
暮春某日,福州文友俊达兄带厦门二文友莅访,泉州工艺美术职业学院邱玫瑰师特于仙境土菜馆宴请俊达兄一行,余与内子忝陪,与宴者收藏家 叶志向先生诘余曰:你凭着在《德化报》发几首所谓的诗,就称作家,还好象是县作家协会理事云云。余当场忿恚,自辩曰:上世纪八十九年,余与李军、林惠坤、徐南鹏、曾世超、赖泽清、庄芳琴诸同好成立德化县青年文学爱好者协会,不敢称作家,只称青年文协,九五年县成立文联,收编青文协,不意竟改为作家协会,余亦惶恐,只自称习作者,从不敢称作家。作家云云实为当局空降大帽,一为笼络,二为鼓励。
昨夜读木心《诗经演。谷风》,见:“泾以渭浊,湜湜乃沚”句,脑中忽闪志向先生诘难一幕,心生惭愧,觉志向先生还真与“志向”二字名实相侔,心存明镜,不受时俗面子羁绊,直陈虚名,剥剜“作家”之假名号,实忠正赤胆君子。余当场忿恚,心既障且窄,实上不得台面。
“作家”者,当为创作的文字专家也。着名画家吴冠中在央视“大家”上谈艺时说:“艺术只有两条路,小路,娱人娱已;大路,震憾人心。一百个齐白石抵不上一个鲁迅。”文学亦可依此解。余之习作,早年亦以迅翁为目标,志于写出无愧时代之习作,然才疏学浅,迅翁目标成镜花水月,再加时势倏变,俗事羁绊,心志消靡一空,遂退守内心,以叶芝“冷眼世界”相期,翼于浊世欲潮中葆有一点点可怜的自尊与心境,所做文字大抵率性而为,只为抒解自性,内容既不合时宜,更无半丝迅翁精神;文字诘曲聱牙,难入法眼,只能娱已,不能娱人,故大多置于抽屉电脑。
志向先生所诘作家名号,实亦余心目中之作家当有的高度。一为作品份量不负时代,当得起时间淘洗,能“震憾人心”;二为文字独出机杼,自成风格,有创造性,能自娱娱人。至于为名为利为官者巧取豪夺,抄袭剽窃,蝇营狗苟,甚至请人代笔,自封或请人代封为“家”为“大师”者,与时下满世界奔走,满网络喧腾的各类假名家假大师们,已一般无二,实无资格谈文与艺,更是对“作家”“大师”名号的践踏与污辱。
年初与恩师陈一舟晤谈,言及某名家为某地赋诗颂德,一字二百元,洋洋得意,四处吹嘘。此名家年亦近古稀,名利心尚如此炽炽,何况他人?!丰子恺先生生前再三忆及先师李叔同在杭州指《唐书。裴行俭》事,要他们首重识的修养(即修身),次重器的锻炼(即艺术的修习)。2002年,何燕明教授莅临寒舍,指某大师扁额款“张汀”事,愤然曰:“张汀,我素交好,心敬重之,若此扁真张手题,则我看不起他,回去即与之绝”。五月某日,余偶遇某县领导与某大师,对前阵子连紫华等指陈国大师初选时假大师入选,真大师遭汰事,愤恨不已,直欲啖其肉,甚至声振振曰:“蔡国强烟花艺术,放烟花者不是蔡,乃蔡聘请的工人,大师瓷塑哪里要大师亲手手塑?”言下之意,可请莫言代笔而成作家,请启功代书而成书法家,聘吴冠中捉刀而为名画家,指齐秦谱曲而为作曲家,自己只需站在一旁,指点着要编何故事,写何字,画何内容,谱何情绪之曲等等,集诸家于一身,亘千万年之天纵奇才!
孔子训导子路要“名正言顺”,实用心良苦,大有深意。为政者若真欲兴旺文艺,则正本清源,端肃整饬此“家”彼“大师”的旌表与评选,让文学回归文学,艺术回归艺术,方为正道。否则,叶志向先生指诘余名实相去十万八千里事还将日日延绵矣。
想什么呢
文/高琳琳
富翁和作家同时去参加一场宴会,期间,作家坐在一边,默不作声,正专心致志地苦思冥想。
富翁见状,好奇地问道,“我给你一元钱,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
作家笑着说:“我想的东西真的不值一元钱。”
富翁愈加好奇了。
作家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在想你啊!”
寻访兴隆溶洞
文/郑能新
清晨,许是还在兴奋之中,起了个大早,沿着水泥砖石铺就的台阶信步走来。悠悠凉风拂遍全身,小径旁的花草果树那沾满露珠的藤蔓枝条越界而来,不时浸润有些单薄的衣服,感觉出阵阵寒意。
此行是由中国作协和省作协安排的创作休假,时近半月,对于我来说的确是难得的休闲。故此,在家做好计划,准备好好写几天,所以电脑书本装满一大箱子。唯独对衣服有些克扣,出发时还是挥汗如雨的初秋,料想河北的气温也不会相差太大,所以,当我一身夏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明显感觉到几个年龄大的作家先是一个哆嗦,然后再大大地感叹了一番。
原本是想借此机会静下心来把省作协的那个中标项目“家乡书”弄一弄,来后才知道,中国作协安排有几天参观游览,剩余时间还有作家间的相互交流。交流是自由的,可以不参与,但人家搞得火热,你一个人猫在屋里又显得太不合群。我真的很羡慕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作家,他们此行是彻底放下一切来休假,看着他们一个个在院子里、小径上悠闲聊天或散步,我的心里也像猫子在抓,心里那个急呀,简直无法形容。三急四急的,心火就蹿了出来,才三四天时间,上下唇燎泡,嘴巴肿胀,把刚来时给大家的一点好形象完全破坏了。
依旧回到那天早晨的散步上。正兀自走着,迎面碰上延安作家成路,他已经走完一圈回来。因是从北京到兴隆同车,我们早就熟识了,见面他就问我今天时间如何安排。我说,写写吧。随后说,你呢?他说,我准备去看兴隆溶洞,听朋友说这个溶洞不错。我说,明天我们不是爬雾灵山吗?说不定已经列入了计划。他说,我问过了,活动中没有这一项。我哦了一声。他又说,要不,我们一道去看看?他这一说,无形中抛出一个诱饵,把我那天生好玩的欲望像一个馋虫经不住美食的诱惑似的给钩了出来。我说,要不,把老朱叫上?成路说,好。
吃过午饭,我们三个就出了花果山庄,沿途打听线路,探得确切消息后,打的直达兴隆溶洞。
溶洞位于兴隆县城北,距县城6公里,目前已发现的溶洞面积5000多平方米,开发面积为2700平方米,据说,还发现有支洞5处,是我国最古老的溶洞之一。说实话,兴隆溶洞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目前开发的景点面积不大,但的确很精致。该洞为一大型石灰岩溶洞,发育年龄在10亿年至14亿年之间,至今仍在生长发育,属典型的渗流带洞穴和典型的缓慢扩散流碳酸钙沉积。洞内景观优美,类型齐全,形态逼真,体量庞大,令人震撼。一进洞,湛江作家朱海湛便不顾指示牌提示和工作人员的多次警告,操起相机一路拍个不停。开始,我和成路听了工作人员的解释,真的以为拍照影响其生长发育,还劝导老朱。后来,到了一个最理想的观景台,工作人员叫我们在此拍照留念,不过,只能使用他们的定点相机拍摄,我们方才明白个中蹊跷。不准客人拍照,只不过是他们增加收入的另一个途径而已。后来一打听,知是由私人承包经营,不禁叹曰:难怪矣!
不管怎么说,兴隆溶洞的确是值得一看的。因其景观以原色原貌、晶莹剔透、如花似玉、精品荟萃、罕世珍藏为特色,因此,又有燕山水晶宫之称。只是,这么一个绝妙的去处,竟然游客不多,不知是不是票价偏高和管理方式的原因,应该游客兴隆的兴隆溶洞,门前冷落车马稀,实乃奇事耳!
我的作家梦
文/曹含清.
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报纸,上面刊登着我撰写的商业软文。我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它,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年前的那张报纸——那是我首次发表作文的报纸,黑色的铅字带着淡香飘然而来。
那年我十三四岁,在故乡读初中。那时候我是一个瘦弱、腼腆的少年。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日记本上胡涂乱抹,偷偷写点东西。我萌发了一个远大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名作家,让自己写的文字变成铅字传遍大江南北。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十分好笑,笑过之后便惘然若失。
当时我除了课本与《汉语词典》之外,几乎没有其它读物。偶然语文老师会带来一本薄薄的《中学生阅读》让我们看,像是一块鲜肉抛进饥饿的狼群。我根本抢不到手。我盯上了桌子上的那本厚厚的《汉语词典》,翻了翻一共一千七百多页。我决定要熟记它,还制定了一套识记计划。一年下去,拈拈折折,反反复复,那本《汉语词典》已经破损得面目全非。很多陌生而美丽的汉字渗入我的头脑。
有一次我花费很长时间写了一篇作文。至今我还记得它的名字叫《我的梦想》,至于具体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那天我突发狂想,想把这篇东西变成铅字,于是我工工整整地把它誊写到稿纸上,装进信封。我从语文老师那里借阅一份报纸,在报脚处寻找到报社的地址,将地址写在信封上。周末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怀揣着那封投稿信,骑车近一个小时来到镇上的邮局。我将投稿信小心翼翼地塞进邮箱,然后一边在林荫路上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一边幻想着邮递员会将它转交给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编辑。老编辑认认真真地审阅着它,嘴角闪出一丝微笑。
我一次次鼓起勇气向语文老师借阅报纸,可是彻头彻尾没有发现自己的那篇东西。一个月过去了,在我将要绝望的时候那篇投稿信出现了转机。
我记得十分清晰,那天是星期四,上午第三节课是语文课,窗外的阳光灿烂而温暖,白云犹如一艘艘航船在碧空飘游。语文老师刚踏上讲台,莫名其妙地将亮堂堂的目光投向我。他手里晃动着一张报纸,似乎要向大家宣布什么。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仰脸望着他。他清了清嗓子,用郑重的口气告诉大家说我的一篇作文在那天的日报上发表了。同学们的目光像是一盏盏灯光似的聚集到我身上,议论纷纷,接下来响起一片掌声。
老师捧着报纸将那篇东西念给大家,念完后在黑板上写下四组生僻的词语,问大家这些词语的意思。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回答。他走到我跟前,双手摩挲着我那本破旧不堪的《汉语词典》说:“各位同学,汉语是世界上最优美、最丰富的语言,希望大家热爱我们的母语,以后要多记,多写,也要多问。”
不久报社给我邮寄来了稿费,仅够买一条裤子,不过给我带来的喜悦却终生难忘。那种喜悦是看到自己的梦想开出一朵小花儿的喜悦。此刻想来,梦想需要恒心、爱心、信心去滋养,需要经过风吹雨淋才能开花,需要经过千磨万炼才能绽放光彩。梦想始终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却总是冷落它,甚至背叛它,让它生锈,让它流泪,让它消亡。
从那之后,语文老师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藏书借阅给我,于是一部部厚厚的名著走进我的生活。我被那些大作家牵引,穿过海洋周游世界,跋涉沙漠坐看风云,返回自己生活的土地,我深知自己的贫乏与渺小,然而在梦想面前,每个人都是强大的超人;在梦想眼中,每个人都是会飞的天使。
很多年过去了,我的作家梦似乎成了天方夜谭。我大学毕业后从事文案策划工作,我写的东西经常变成铅字,不过大多是虚头巴脑的商业广告。我忙于工作与应酬,很少阅读与写作,书架上的文学名著落满尘埃,那些大作家在床头大声召唤,我却沉醉不醒。我的作家梦黯然无光,躲在桌子底下偷睡。我恍然觉得很多年前的那个瘦瘦的梦幻少年被酒水淹死了,被厚厚的脂肪埋葬了。
我想人生是一部书,由印着密密麻麻铅字的书页组成。每一页铅字,蕴藏着一个梦想,讲述着一段故事,或包含着美好,或包含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