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散文
沙滩散文(精选20篇)
百步沙夜潮
文/阿能
这次到普陀山,感受最深的莫过于百步沙观夜潮了。
那天运气很好,笔者与几位作家友人正在普陀山观光。下午2∶40梵音洞附近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座海市蜃楼,持续了十多分钟。香客游人见此异象,无不双手合十甚至随地而跪,顶礼膜拜。记得孙中山先生在1916年秋来普陀山时也曾偶遇海市蜃楼,他还在惊奇之余写了一篇《游志》。今天我们也算是大饱眼福了,大家都直呼过瘾。
晚上,佛山住持妙善和尚在前方丈室用素斋盛情款待我们。没想到大家也都是平生头一次吃素斋,看到素鸡、素鱼做得跟真的一样,尤其那道素东坡肉,居然能做出肥瘦有别,完全能以假乱真,大家啧啧称奇之余,也异口同声地赞道“味道好极了!”。
那天的夜静极了,黑极了,月亮躲进了云窝深处,星星也潜入了天幕之后,整个普陀山仿佛被浓郁的黑色浸透了。偶尔传来几下清脆的木鱼声,声音并不会很快消失,而是在这一片空寂中回荡。晚饭后,我们分头行动。几个视力不好的朋友回了旅店,我们几个则意犹未尽,钻进了浓浓的夜色。我们走出普济寺,深深吸了一口寺前荷花池中飘来的荷香,沁人心脾,顿觉一阵舒爽。继续前行,隐约听到阵阵潮声,大家兴起,便都循声而去。
当我们摸黑穿过海滨浴场的小门坊,潮声已经由低吟变为激昂了,我顾不得沙子灌入了鞋子,急不择路地雀跃而下,奔上了百步沙滩。
海潮在夜海的深处,滚动着闷雷般的声响,似万马嘶鸣,奔腾而来,在滩头不远处停下,稍作迟疑,又瞬间发出声声更猛烈的啸叫,随后爆出一簇簇银白色的光花。还没等你仔细观瞧,又化作缕缕光束,刺破黑暗,箭一样横着向沙滩两边射去。然后又变成无数朵光花并连接在一起,涌起了一道舞动着的璀璨光练。啊,我看到了那来自大海心底的汹涌海潮,带着闪光的向往,执着地奔腾着、嘶吼着、撞击着,整个天地都仿佛为之震颤。
鲁彦的《听潮》这样写道:“海终于愤怒了,它咆哮着,猛烈地向岸边袭击过来,冲进了岩石的罅隙里,又拨剌着岩石的壁垒。音响就越来越大了,战鼓声,金锣声,呐喊声,叫号声,啼哭声,马啼声,车轮声,机翼声,掺杂在一起,像千军万马混战了起来。”他笔下的涛声显得更加生动。在这漆黑的夜晚,我也有幸第一次观赏了夜海绽放的奔腾激昂。那闪光的潮,闪亮了百步沙滩,闪亮了“海天佛国”的梦,也闪亮了我的遐思。
大海边的小螃蟹
文/刘泽安
北海的金黄色沙滩,细软绵延,脚下的海水像蓝缎子一般的铺展向远方,站在海滩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享受到海岸瑰丽的景色。可最让我留恋的不是那湛蓝的海水,也不是那长长走不到边的海岸线,更不是那海滩上人工制造的“天下第一滩”的金字招牌。让我着迷难以忘记的是那海滩上冒起的一些米粒一般的小沙泡,一个挨着一个,近近的看过去就像是海滩上的一片谷粒。远远的看过去肯定还是一片平平的海滩,那冒起的谷粒一般的小沙泡是很难引人注意的。
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一片片小沙泡,一会儿冒起来几个,一会儿又消失几个,没有规律。时间长了,这些小沙泡的变化就不一样了。顺着冒起的小沙泡往下掏,掏出小沙粒,一些细小的海水浸起来,再掏出小沙粒,再有细小的海水流进来,坚持一阵子,就偶尔会掏到一只小小的螃蟹,见光以后,它先装死一般不动,一不注意又爬起来飞快地钻进沙滩,只有伸手先堵住它要钻洞的地方。乖乖的,小螃蟹被捉在手里,同行的友人伸过来一个矿泉水瓶,装进沙子后,把小螃蟹放进去,一只、二只、三只,矿泉水瓶就是一片小小的沙滩,小螃蟹可以安营扎寨了。一当倒着摇瓶子,沙子流动的同时,小螃蟹前后左右挣扎着,想重新回到那宽宽的沙滩。其实,那海滩上成片的小沙泡,隐藏着成片成堆的小螃蟹,走近的时候,眼里一片迷茫,只感觉海滩上的小沙泡都在跑动,像得到了集体命令一般。原来是晒太阳的小螃蟹跑进洞里去了,沙粒跟着跑动,冒起的小沙泡不见了,瞬间又是平坦的沙滩。是那道光的身影,还是轻轻的脚步声,或者沙粒连动的感受,那沙粒里的小螃蟹会知道吗?
在海滩的大半部分时间,我始终在与沙粒里的螃蟹交流着,不管它是跑是藏起来,不管它是被装进矿泉水瓶里,还是摊在手掌上,我都会关注它的一举一动。沿着长长的海滩走,一不注意又会看见那一堆一堆的小沙粒,瞬间又会消失了,又是平坦的沙滩。
离开海滩的时候,我把矿泉水瓶里的沙子和小螃蟹倒出来,那一动不动的小螃蟹又恢复了元气,顺着沙子的流动很快又不见了。
再见了,小螃蟹。
再见了,大海滩。
这一片喧闹的海
文/邹剑川
三亚不是中国最美的海,但应当是中国最喧闹的海。
南回归线从这里穿过,成就了三亚冬天的夏日温度,这里是热带,这里有阳光、海水、沙滩,椰树。东北人大批在三亚出没,冰天苦寒之地的他们,更青睐三亚这里的炎夏气候,这里没有那么漫长的雪花飞舞的时节,有的只是一片喧闹的海。
到了三亚,你就可以穿短袖、短裤了。我到三亚时,正是严冬,湖北下雪了,温度零下几度,但是在三亚,仍然是夏季,夏天驻足在三亚,阳光留恋三亚。蜈支洲岛上有细软的沙滩,碧蓝的海水,在这里,你可以听海的声音,静静地晒太阳。当然,这里人头攒动,度假的、度蜜月的、旅游的,似乎很多人把三亚作为蜜月旅行的选择。温柔的海或者更适合爱情的浪漫吧。
亚龙湾是免费的景区,这里人山人海,钓鱼的、冲浪的、晒太阳的、游泳的,夏日的温度在这里被人们搅拌得更加火热,让你足以忘却阴冷漫长的寒冬,把内地的冰雪抛在脑后。在三亚,留住夏天,直奔夏天,跳进海里打个滚吧,尽享夏的激情和火爆。
如果有兴趣,还可以潜水,乘坐特制的潜艇到三亚浅海海底看一看,你会发现沉静的海面下有着如此生动美丽的世界,那一群群美丽的热带鱼,那丛生的海底水草、珊瑚,真是一个神奇的水晶宫殿啊,让你不禁感叹海的博大,海的美丽。既然在海边,当然要吃海,三亚的夜晚属于酒吧,沿着亚龙湾一带全部都是酒吧,有清吧、慢摇吧、嗨吧,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氛围和情趣,慢摇劲曲、啤酒、琵琶虾、海鱼、海蟹,热情的外国游客会主动请你喝酒,还有那些美女们,也会与你共舞。
入夜了,到沙滩上去走一走,月光跳跃在海面,月光抚摸着沙滩,高楼酒店的灯火映射在亚龙湾。这片热闹的海,入夜里也还璀璨夺目,但在某一个角落,你可以细品,可以旁观这片火辣辣的海,它火辣辣的喧闹,火爆爆的冬天里的夏季的味道。
鹿栏晴沙
文/林建鸿
喜欢在夏天去海边沙滩上行走,在行走中享受海水轻轻触摸脚板微痒的舒适,享受海潮翻涌过后身随细沙慢慢下降的感觉,享受站在沙滩上远望大海无边、云霞似纬的空灵呼吸。
鹿栏沙滩,天空蓝得透明,白得圣洁。沙滩静如空寂的寺庙,只有风的声音如木鱼节律般摆动。一眼望去,沙面上层层叠叠,微浪的褶皱形如海面。不多时,风开始轻轻吹拂,细沙随情翻身扬起,海水的上空迷蒙着雨丝般的清凉。岛城有好几座分散的小岛,小岛中也有沙滩,但我很少去其他小岛的沙滩漫步、停留,唯独喜欢鹿栏沙滩。近身于岱东后沙洋,可见遍地生长的西瓜、花生、萝卜枝叶翠翠绿绿。
许多年以前,在人们尚未珍惜这片沙滩的时候,当地和周边的百姓常在那里挖沙,除了用在农田之外,还会用作盖房。直到一些有识之士提出要好好保护海岛上已为数不多的自然景观时,这片沙滩才得到保护。岛城人把这片沙滩称之为鹿栏晴沙,或许这片沙滩真的可以放晴于蓝天之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最亮的金光。
许多年以前,我曾赤身仰躺在鹿栏沙滩上,让一阵阵波浪,一串串光洁的泡沫环绕于我,就像在倾听水中一段段美丽的神话。许多年以前,我曾追赶着潮水向前向前,却恐惧于货船、渔船远远驶过后潮水的疯狂,不断后退。许多年以前,因为不识水性,使我想在微浪之中漂浮成为一种梦幻。我只能在离水较远的沙滩上倾听海的声音,倾听海水与船的对话,倾听远方船只驶过后发出的沉闷声音。我也回想着,曾经年轻的日子被同行的朋友追逐着赶下水时的兴奋与冲动,几口呛进的海水让我对海有了一份别样的敬畏。
如今,我对这个海域有了新的敬畏。岛城设计者在鹿栏沙滩的西面,在海洋文化节谢洋大典的祭台上,建起了一座永久性的建筑,耸立起一枚金色盘龙的“定海神针”。在这里,我倾听过千帆(渔船)回港、祭海谢洋、休渔养海的故事。在这里,我倾听过“让大海休养生息,让鱼儿延续生命”和着一曲曲粗犷、响亮的渔歌号子声。在这里,我聆听过渔民们吹响的祭祀号角。在这里,我感受过岛城人“跪拜龙王,献爵奠酒,养海放生”神圣的仪式。
这些年,我常常会陪一些客人到鹿栏沙滩蹚水、游玩,或是带上一只风筝仰望蓝天,或是带上几瓶拉罐与风同饮。我知道,我对鹿栏沙滩有了更深的感情和依恋。
海边的修辞
文/陈计会
木麻黄
在蓬松的沙滩上行走,我曾试着将一株小木麻黄树拔起。我弓起的身子慢慢拉直,力量的箭簇射出了,最后得到是一把青绿色嫩芽,而树干和根部纹丝不动,紧紧地咬住松散的沙子。我当时隐隐感到地底下有一双坚韧的大手与我拔河。
其实,不只我想检验木麻黄对沙滩的热爱。台风挟着暴雨,常常以掠夺的方式俯冲。我见到木麻黄顺着台风的方向弯曲,再弯曲,然后又扬起高傲的头颅,那墨绿色的王冠。它的柔韧更接近钢铁。纵使断臂折翅,始终坚实脚下的沙土。也许最后没有办法,台风怂恿海水啃噬着沙堆,尝试着淘空它的根基,裸露出密集的根须,然后再将它掀翻。风雨过后,我见到那些根须依然拥抱着,像一首诗里语词的存在状态,它与现实的关系隐喻其中。
当你穿过那片灼热的沙滩,从清凉的海水到进入那片烈日下的荫翳,木麻黄以暧昧的热情迎接你。正如你拨开现实的杂草,发现诗歌有一个神秘的内心。斑驳的阳光从树冠上筛下,海风从树罅间伸出深长的吻。你清爽的肌肤掠过一阵快慰。此刻,你需要一个绻缱的梦。将网床系于两棵树之间,系于这个正午。并且以前排木麻黄树伸展的手臂为取景框,将大海快感过后的低喘摄进梦里。
海朗树
咸腥、湿润、缠绕,一个封闭的、自足的清凉世界,任由我的脚印在滩涂中左冲右突。我惊诧于这古老而又神秘的领域。它让我更接近内心原始的气息。它纵横交错的根须犹如人类社会,你纵使深入其中也无法理清头绪。其实,脚印是你自己踩出来的,你与它有一个共同的起点,都脱胎于母体。它的果实萌出小芽才从枝头上掉下,逐流水而生。命运也由此展开它的随意和归宿。
当你在林中艰难行走,鸟鸣和阳光常常从头顶密匝匝在枝叶间漏下来,生动你涂满油彩的面孔。涛声在外面轰响,你独享这一方静谧。犹如在霞光中翻开一卷诗集,将白日的喧嚣置之度外。我们内心的隐秘往往在不经意间被把握。脚下不时出没的寄居蟹和弹跳鱼,以醒目的语词,提醒你闯进了他们的领地。这一片被绿阴庇护的世界,犹如诗集之于心灵。
海朗树终生在海水中泡浸,却从不诉苦,不说艰辛,它碧绿的叶子聚拢大海的光芒,叶片上还偶尔析出晶体,接近盐的深刻。
沙滩
在陆地与大海的交接处,或者说嘴唇之间,这一粒粒晶莹的沙子,要经过时间机器多长的粉碎、研磨,然后才能聚拢在一起?它构成大陆伸向海中的舌苔,也应最清楚海水的滋味。自古以来,大海是一位激情澎湃的诗人,他向陆地倾诉的情诗,通过不羁的海风,通过舌尖卷起的浪花传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从某种角度看,沙滩又是一个自足的世界。每一粒沙子都是一个言词,它呈现沙滩的坦荡,也掩藏内心的隐秘。当你从陆地走向大海,赤足走在柔软而又发烫的沙滩,脚底下传来温柔的爱抚和疼痛,这应是沙子给你最独特的体验。远处海水的轰响和变幻的浪花、欢乐的人群,更远处的船只和神秘的蔚蓝,这一切都让你脚下生风,无视目前的困顿,想尽快投入清凉的拥抱。美丽途中也会凸现一些让你感到讨厌的事物,诸如死鱼、枯枝、易拉罐、避孕套……这个世界丑陋的东西集中呈现,让你的目光措手不及,但转瞬你的目光又被远处牵走。有时你的脚下也会碰到硬物,如果你低头捡拾,那或许是一枚贝壳,甚至是一只活贝。
当你的脚下逐渐感觉到潮湿,你会遇到一些细小的螃蟹,那极有可能是沙蚂。它们见到你晃动的影子,就迅速地躺进洞穴里去了。如果你想追赶它们,也是极难企及的。若想在沙洞里找出它们,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沙洞挖一下就塌一下,挖两三下就盖住了洞口,看不清它的方向了。人类的耐力往往到此为止。它此时或许正躲在沙地幽深、隐蔽的居所里嘲笑你。其实一首实验诗也往往是如此考验它的读者。
由此看来,沙滩是用脚来书写的,也是用海水来书写的,但终归是用海水来书写的。沙滩在海潮的涨退之间彰显其意义。诗歌在事物深处露出桅杆。
虾笼
人们习惯将长条形活动物体比作长龙,让人觉得要越过语言的厚茧才能抵达事物。而眼前这只虾笼,给人的印象是一列从大海里吭哧吭哧驶来的绿皮火车,它应和着大海的涛声。仔细辨认,一节节方形的铁圈套上绿色的胶丝网作为火车厢体。在岸上,它收藏起来,折叠成一迭,你认不出它的模样;当放到水里,一辆古典的火车就活灵活现展现在你眼前。它的每一扇车门是敞开的,呈漏斗状,虾们进去后就极难出来。同时,桌面上还摆着米糠之类的零食,恰好又是虾们的最爱。
这列古老的火车随着海水的激荡而起伏不定,犹如长虹卧波。“它好像没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不!”它的动力来自一只布满阳光锈迹的粗糙大手,从岸上拉到海里,又从海里拉到岸上。最后,它还会吭哧吭哧地驶向终点站——餐桌。
在目光的聚焦点,托盘上一只只佝偻的金色大虾,能否构成一篇指证陷阱的陈词?
峭崖翠竹映清流
文/王道森
故里在黄泥江末流,因一条古道穿越江岸石洞得名“穿石”。江水从老宅西头拦江木坝倾泻而下,越过一段浅滩漾成缓流。江湾北岸绿洲与沙滩蝉联,南岸峭崖与竹山毗邻。一览胜景相映成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佳人伴美景是自然的事。我娘是生在上游十五里水乡,天生丽质。当年过门走下花轿,观看的人群簇拥,赞誉“仙女下凡”。娘美丽温柔、贤淑善良,却红颜薄命,二十六岁病殁。
光阴跨越了一轮甲子,我亦年迈垂暮,每年必返故里。瞻仰老宅挺立、古道绵延、峭崖坚毅、江水柔情。徜徉江湾,茫然搜寻,见不到爹娘的英姿倩影,木坝、渡船、草洲、沙滩也荡然无存……朝着峭崖放喉长啸,回声悠悠凄凄,“犹吊遗踪一泫然”。
江湾,承载着我童年的欢乐与憧憬。在草洲打飞圈,在沙滩拾贝壳,在芦丛捉迷藏,在浅滩板鱼仔,在江面扎猛子。炫酷的金鲤,突地跃腾又坠落水面,荡出一片碧波涟漪。机灵的沙鳖,背负坚硬的铠甲,凭四条壮腿登临岸坡,见我走近就撒腿潜匿江中。峭崖有情,发出恢宏而悠扬的回声。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春日,小弟抽风猝死在摇篮里。娘过度伤悲罹患肺痨,日夜昏睡不起。爹不让我黏娘,低声叮嘱:“你要灵性听话,不要嘈烦姆妈困觉!”我不再黏娘了,无趣地出门放牛、捡柴、扯猪菜。
那年夏天,我去江湾观赏良叔撒网捕金鲤。良叔说我娘不能吃鲤鱼,要吃鳖蛋补身体。我缠着良叔教我如何寻找鳖蛋。良叔说,母鳖都是夜间爬到沙滩芦苇丛用爪子挖个洞穴,生出一窝鳖蛋再用爪子掩上沙粒。识着爪痕就能挖到鳖蛋。
我去沙滩逗留几天。终于在一天夕阳衔山时挖到一窝鳖蛋,小心翼翼地装进竹筒,回家给娘报喜:“姆妈!我挖到一窝鳖蛋给你补身体!”娘瞧过一眼,喘着道:“崽啊,母鳖生蛋要孵崽。你把蛋挖了,它很伤心的!姆妈给你讲过,要多做善事!做恶事会遭报应,姆妈的病也不会好……明天早晨要送还归原呢!”我没趣地瘪着嘴巴答应了,把竹筒放置在门角落里。
翌日清晨,我起床走到门角落一看,竹筒倒了,鳖蛋没了,但见地上留有液迹。我猜想是黄猫偷吃了,急得趴在地上哭道:“我做了恶事,姆妈的病不会好了……”爹扶起我低声呵斥:“莫讲傻话!”
夏热过了,秋凉袭来。屋前的桃树在萧瑟秋风中洒下枯叶,枝梢在颤抖着哀鸣。一天凌晨,隔壁房里传出妹妹的啼哭,我朦胧听得爹惊慌呼唤:“青元!你醒一醒!莫忍心丢落两个几岁的崽女啊!”爷爷哽咽凄喊:“贤媳啊!你太年轻了,让老身替你去啊!”我不明白也不敢明白,又怕又冷,抱头蒙进被窝里。
过了许久,我起床怯怯地推开去堂屋的隔门,瞧见几个男人抬起娘的僵躯放进白色木盒里。我头脑一声炸响,疯扑过去拽住良叔的裤管哭喊:“不要!不要……”良叔抱住我走进房屋,小声叮嘱:“别哭!别哭……你姆妈想睡觉。”我哭诉:“我不该挖鳖蛋……姆妈不会醒了。”良叔用手抹去我脸颊的泪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哭了,相信良叔没骗我。
晌午,神龛两边挂着面目狰狞的画像,方桌旁坐了几位老头击响鼓乐念着碎语。我蜷缩在门角落,默默地等娘醒来。突闻一阵炮火鸣响,我在门缝里瞧见外婆、舅舅和几个姨、姑来了。她们拉着嗓子哭啕,走进堂屋围着木盒哭成一堆。听不清她们哭诉的言语,只听得“可怜……醒来……莫走”。我在饮泣,心想娘一定会醒来!
我记不清当夜是怎么过的。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爷爷含泪用草绳给我扎好麻衣,教我双手捧住灵牌。过了一会,几个男人将木盒盖了搬到禾坪绑上木杠,齐声吆喝掮起往渡口跑。我跟不上拥走的人群,只得坐下一趟渡船,登岸后跌跌撞撞地追着大人们奔跑。
我不明白,他们把我娘送去竹山干什么。穿过田畴,爬上山径,到了竹山南边临江的茅草坡地,见到一口大坑四周堆着新土,娘睡着的木盒搁在坑口。良叔教我把“灵牌”摆在坑前,趴下跪拜叩头。当我瞧见几个男人用粗绳吊着木盒放进坑里的时候,脑袋里倏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响起一阵炸雷。我放声号啕,奋力冲向坑口。良叔把我拽住,哭着叫我:“莫哭了……你姆妈是归天享仙福啊!”一群亲人长辈拥在我身边,一片哭号,地动山摇……
那以后很长的日子,我都暗暗悔恨自己挖鳖蛋犯错!我又朦胧地想到,娘一定是善良的天仙,才悄然归天去享天堂仙福!多少星夜,我独自站在老宅禾坪,久久地举目遥望茫茫夜空,寻觅着娘化变的那颗最明亮的星星。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文/卢华
走过几个海滨城市,对海有深深的眷恋。有海的地方,就有魅力:那海鲜,那辽阔,那蓝天白云,那柔软的沙滩,那白浪逐滩的温婉,那惊涛拍岸的雄壮……海有海的味道。
冬季的三亚是最有魅力的季节。当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全国相当部分的城市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中,而位于中国最南端的她却是阳光、沙滩、海浪,用最温暖的怀抱迎接着你,用碧海蓝天以及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的润泽接纳着你。
碧海,蓝天,白浪,阳光、沙滩、椰林,这就是我想象中的海南。是啊,没有椰树,怎配叫海南,咱们认识海南就是从椰岛风光的图片开始的。
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山—海—河—城”巧妙组合,浑然一体,构成了三亚市区独特的环境特色。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使得三亚终年无冬日,与阳光为伴,与碧海相依,是全国空气最好的城市。众多海湾各有佳景。大东海湾、小东海湾、三亚湾位于市内,抬脚就能观赏碧海、沙滩、椰林的美景。亚龙湾又号称天下第一湾,海水洁净,海滩细沙洁白如玉,温润柔软,赤脚行走,痒痒的,惬意会直抵心里。或站在海边,放纵海浪一阵一阵的亲吻,把心事融进海里,任它漂到天涯海角。也可以躺在沙滩椅上,闭上眼睛听涛拍岸,感受海的力量,那是一种能够克服万难的呐喊……纵有世间万般烦心事,面对湛蓝的天空,辽阔的大海,一颗浮躁的心都会安静下来。
去蜈支洲岛的那天刮起了大风。风把头都吹得晕乎乎的,还有点冷。渡船在风浪中摇摇摆摆前行,一个大浪打来,船倾斜到了一边,引得人们大声尖叫。风大浪高,波涛翻滚,海面如群魔乱舞。感觉浪与浪之间形成的漩涡就像一个个黑洞,随时会将人吞没。海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啊!
蜈支洲岛海水清澈,植被非常茂盛,且品种繁多,据说有2000多种。有一种龙血树,简直就是活化石,可以有1万年的寿命。在三亚被称为不老松,常常用在祝福语上。除了岛上建设得如花园一般,且尽显热带风情,总体来说小岛还是保留了它的原生态。如果坐电瓶车环岛游,你可以尽览海岛风光:水天一色的大海,洁白柔软的沙滩,岛上嶙峋的怪石,丰厚的植被,甚至可以看见海滩礁石上横爬的石蟹。
岛不大,正是因为不大才更能让你感受到它是一个岛。以前我去过大连的长海县,那也是一个岛,但太大了,以至于我一点岛的感觉都没有。是啊,就像地球是椭圆一样,你站在那儿,有椭圆的感觉吗?
蜈支洲岛真正最适合的还是年轻人玩,那些水上娱乐项目太多了,有32种。什么潜水、帆船、动感快艇、拖伞等等,是年轻人冒险和激情的乐园。不过,这些项目对我们这种年龄就不适合了。当然,对我来说,即便时光倒流,也不适合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去呀诺达热带雨林,是因为这几个字让我想起从电视上看见的亚马逊河热带丛林。
到达目的地,虽然与想象有些差距。但并不失望。这儿有静静的池水,淙淙的小溪,飞泻的瀑布,大片大片的槟榔和椰林,缠绕的藤萝,繁茂的野花……虽然这种山水相依,翠绿叠嶂,繁花似锦的景致在四川俯拾即是,但这儿的空气更加湿润,负氧离子更高,植物更加多样性。到了中午,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雨。要是在8——10月的雨季,天翻脸比翻书还快,雷雨说来就来。热带雨林的气候不但变幻莫测,还温润潮湿。
在这儿,我们认识了许许多多的热带植物和药材,尽管回去它们当中的大多数名字都会被我忘记,但有些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呀诺达植物几千种,它调节着气候,制造着负氧离子。三亚人长寿,不单单是因为碧海蓝天雾霾少,还有众多热带雨林的赐予。
槟榔树,亭亭玉立的大长腿美女,树干很高,且无枝无蔓,只有一圈一圈代表年轮的节,一年一般长2到3节。在海南,有生女儿栽槟榔的风俗,所以槟榔又称女儿树。
神奇的植物毒箭木,也就是传说中的见血封喉树,是不是会让你想起武打电视剧呢?过江龙,也是一种药材,其藤蔓在整个林间缠绕穿梭,神龙见首不见尾。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诗中的红豆就是指红豆树上的豆子,所以人们又称相思豆。站在树下,你首先想到的会是谁呢?是那些青葱的岁月?或是曾经迷恋的人儿,也许是一段缠绵的情愫?
大千世界,我们如沧海一粟,能够相遇是缘分。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大都不能再见,一别便是永远!知道三亚美,但不知道三亚会美成这样。其实,无论哪个地方,连空气都不洁净,其它再好,也不能算好。短暂的驻足,我已经爱上了三亚。多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还想去抓海瓜子
文/汪国华
海瓜子,学名梅蛤,也称“虹彩明樱蛤”“扁蛤”,是生长在滨海滩涂的一种小水产品,因状如南瓜子而得名,在我老家浙江衢山俗称它为黄蛤,它薄薄的白壳上有点粉黄色。现在海鲜市场上的海瓜子大多都是养殖的,其鲜味与真正野生的海瓜子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尤其是自己抓来的野生海瓜子,吃起来就更有味道。
那时候,在衢山岛斗村的一条横街下面就是一溜弯弯的沙滩,落潮时会露出一大片灰灰的海涂。那涂泥柔软稠粘,泛着水光。每年的七八月份,沙滩就是我们的游乐场。尽管我不是赶海的高手,可我还是喜欢在泥涂上活动。潮水一落,别看那海涂只是灰灰的一片,走进去了你就会感到,那海涂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生物世界。
在涂泥中抓海瓜子,不但需要经验,也需要学问。各种各样的海洋小生物在涂泥下生活,有着自己特有的洞穴。我们称它们的洞口为“门花”,而同样是海瓜子,那“门花”也不是固定不变的。
我跟我的伙伴们提着专门抓海瓜子用的“黄蛤篮”,浅一脚深一脚地踩进泥涂。开始的时候是不懂得识别门花,只知道把手伸进泥涂去乱摸,这样效果实在太差。后来是表哥告诉如何我识别那些门花,找到里面住着的小生物。于是我就低着头,眼睛看着泥土开始寻找那些小洞洞、小花花。就这样,眼光在不断的摸索中锐利,信心在不断的摸索中增强,海瓜子也在不断的摸索中越抓越多。
当然,把手伸进泥涂里也是有讲究的,关键在于稳准狠。抓海瓜子的老手一个落潮就会抓到三五斤,而我只能是一斤多一点啊。而且我刚开始抓海瓜子的时候,总是把海瓜子和涂泥一起抓了,满篮都是灰灰的涂泥。后来慢慢地学会了甩泥的动作,泥涂就少了很多。劳作一天后,看看黄蛤篮里,都是一粒粒的海瓜子,白粉粉的像是一颗颗珍品雨花石。
我不知道现在养殖的海瓜子是怎么清洗的。只记得儿时抓的海瓜子得用海水养上半天,让它们把里面的泥吐出来后,然后用葱油爆炒。现在岛斗的那个沙滩都成了陆地,一片泥涂也没有了。现在的我有时候很想找个有泥涂的地方,有野生海瓜子的地方,去再体会一下抓海瓜子的感觉。
芦苇
文/宇逸
芦苇
有人颂扬青松的高洁,有人讴歌腊梅的傲骨,有人赞美杨柳的婀娜;可我独钟情于芦苇的平凡:它不与树木争荣,不与花草斗艳,以瘦弱的身躯迎风接浪,以随和的个性任凭南北东西。虽飘荡了一世不能成为栋梁,但它勤奋一生献给人类。我欣赏它身披彩霞幽思的秀美,我怜爱它霜摧雪残的凄楚,我喜爱它曼妙翩然的舞姿,我珍视它似患难与共的友人。
三十年前,在谈“资”色变论“富”即批的时期,人们被守贫随大流的意识桎梏得失去了自主创造力和积极性,饿着肚子侃大山磨洋工已经成为农民的习惯。要想盖新房娶媳妇只是一种奢侈的梦想。古语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生在长江边长在长江尾,这里有的是沙滩,沙滩上有的是芦苇。我们就把芦苇编织成各种生活器具——畚箕、箩筐、囤条等。就是这些不被人看重的芦苇帮助我们度过了生活的难关。
芦苇不但能成为生活必需品,还可以成为造纸的上等原料。贫穷的岁月迫使我和芦苇结缘。既然“修地球”不能填饱肚子,那么只能选择江滩里的芦苇荡。我“跨”过长江登上大堤,面对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感慨万千。假使你是诗人也许觉得无比壮观心潮激荡,诗兴大发。但我是收割者,眼前芦浪滚涌,芦叶簌簌,心中涌起闯关似的悲壮。自己亲手筑泥灶建草棚,喝咸水吃粗粮,凭的是意志和力量;迎风浪,踩冰霜,靠的是信念和希望。芦苇在我的镰刀下一排排的倒下,我回顾四望,仿佛看到了这些毫不起眼的芦苇经过造纸厂的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幅幅色彩绚丽的图画,一篇篇优美华丽的篇章,记载着时代进步的步伐。
如果说收割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那么播种给予人希望。春末初夏,万木葱茏,蒹葭凄凄。我先来到“五七农场”芦苇荡里挖出芦根,再用小船把芦根运送到目的地(启东市西南角江中沙滩上),在每天退潮的两三个小时内,把芦根播种在这块处女地上。当我踏上沙滩的瞬间,心中产生开疆辟土般的豪迈。眼前稀疏的丝草间,惊飞的小鸟直冲远方。我无暇欣赏白云沙滩海浪的苍茫之景,也无心去留意脚下沙土的缠绵之情。短暂的退潮时间催促我赶忙搬运芦根,挥锹扒土,把一小撮一小撮的芦根埋入地下并盖实,以免让潮水冲走。我不停地向纵深处前进,身后留下我一连串赤足的脚印。我直身回望,心中涌起园丁般的期望——来年长出一片摇曳多姿的芦苇。
翌年秋天,伫立江边极目远望,收入眼帘的是顶着灰白色芦花的芦苇,像一个咿呀自语蹒跚学步的小孩,令人怜爱,令人遐思。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似一个母亲凝视孩子般欣慰。西风中的芦花向我挥手致意,点头微笑,似乎在感谢我栽培之恩。
芦苇的使命并不像其它草木那样虚度春秋荣枯一场,而是一位慈善家,一所收容站,它把那些随波逐流无家可归浪迹天涯的泥沙搂入怀中,让它们安家落户。不管是来自青藏高原唐古拉山的远方“客人”,还是来自上海崇明的“邻居”,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时刻恭候。在每天两次的潮涨潮落中,把千里迢迢,奔腾不息的泥沙都留下来。日积月累,积沙成滩,聚沙成塔。
每到秋天芦花飘飞的时节,便唤起我内心深处柔软的记忆,我情不自禁的来到从前播种芦根的地方,然而留在我脑海中的荒凉沙滩,以及沙滩上随风起舞的芦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启东港化工区——排排厂房,错落有致的管道,拔地而起的烟囱,锦绣般的花坛草坪……我仿佛走错了地方,脑海中依稀闪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惆怅。芦苇像一个爽约的老友,吩咐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接待了我,我被她的雍容华贵她的妩媚所感动。短短的三十年如同魔术一般演绎了沧海桑田的巨变。尽管我对芦苇情有独钟,但把芦苇荡变成化工区,我还是有告别陋居搬进新房的欣喜。最有说服力的莫过于从前和我一起在沙滩上摸爬滚打的同伴们,如今都进入到工厂里打工,月收入在二三千之多。他们不再为有力无处使而担忧,不再为贫穷而发愁。我仰望着高高的烟囱,仿佛我们过去种下的不是芦根,而是梧桐,不久的将来,天上的凤凰一旦看到这块宝地,必将前来安家!
岁月荏苒,故地重游,虽然从前的芦苇荡不见了,但我心中的芦苇依旧摇曳不止,它不仅在悠悠的岁月中伴我成长,而且它成为我未来的一盏指路明灯。一个人在事业上有所建树,超群出众,当然令人羡慕;但毕竟凤毛麟角。世界上绝大多数是平凡的人,做人要低调如同一支芦苇,能够坚守自己的一方净土,不为外界的各种诱惑所动,默默耕耘于本职岗位,把点点滴滴的小事做好。即使不能成为栋梁,也要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温暖人间。
下川岛的沙子
文/刘慧婷
下川岛是个小岛,岛上除了山就是沙滩。部队家属区就建在沙滩上,我家是最边上的一家。
我终于可以离海、离沙滩更近了,这才能算得上是名符其实的海岛生活呀!母亲不那么想,她在我们上岛的第一天就后悔了,主要就是因为沙子,而且这个岛连淡水都没有,喝的是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吃不上青菜水果,满地的白沙子……
我不在乎这些,一上岛就被岛上的小伙伴们拉到海边去了。孩子们在海水里扎着猛子表演着潜水技术,我一个人坐在礁石上大声地笑。小伙伴们这样做是急于让我喜欢上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的孤独。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充分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们一年年被封闭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四面环海,人们都热切地盼望着有新面孔漂到这海岛上来。
小伙伴们还告诉我,很久以前,小岛上人还很少的时候,海滩上曾经满是不知道从哪里漂来的玩具,每个孩子都在沙滩上拾了一大袋子……这些都让我对海滩充满了期待。
下川岛的沙滩是白沙滩,那些纯白色的沙子遍地都是,无孔不入。白沙飞扬的日子,岛上的人挠挠头发指甲缝里塞满了沙子,拍拍衣服就能掉下一片沙子粒,就连开口说话也会灌上一嘴。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性子急不得,因为你在狠劲咀嚼的时候可能就会咯嘣一声咬到一粒坚硬的沙子,它能硌出你辛酸的眼泪来。初上岛的人被这样硌几次,就改掉了狼吞虎咽的毛病……
为了对付那些沙子,母亲起初让我们每天在头上蒙一块沙巾,后来我们都不肯蒙了,地板上、饭桌上、床铺上、锅里、碗里、盆里……哪里没有沙子?谁能和它们分得开?沙子就是海岛人的一部分,岛上的人取笑那些蒙头巾的人多此一举。
其实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岛上的人把沙子当成他们调皮的孩子,风沙肆虐的时候,他们笑着说“这沙子,又起来了,”好像在说“你看这孩子又闹了。”。他们不会他们不会厌恶这些沙子,因为他们知道煞风的时候沙滩都会呈现给人一片让人惊叹的美景:雪白的沙浪连绵起伏,被风筛过的白色沙滩细腻如羊脂,一棵沙滩植物从这片羊脂中桀骜地探出它翠绿的叶片……要是那些初次上岛的人再坚持一会儿,他们就会看到风的杰作,看过之后也许就不会走了。
其实沙子本身并不令人讨厌,一切都是风干的,没有风沙子又怎么飞得起来呢。其实风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风是海岛上最忙的一个,它要为小岛播种,把岛上原本就稀少的植物的种子吹到适合它生长的地方。它还要清扫岛上的垃圾,把人类生存的痕迹打扫干净。
下川岛的风还干着许多别的事情,而且从不知道疲倦。人们也试着约束它,所以海岛上的人每年都种木麻黄,因为只有木麻黄才能在这种咸腥的沙土里成活,就像在这里努力奋斗的海岛人。
三亚印象
文/黑马老歌
2016年的春节是在三亚清水湾度过的。这里在这个季节与大陆在气温上的巨大反差,给我们留下了非常难忘的印象。
之一 热,是这里永远的气温
二零一六年元月二十九,北京天寒地冻。早五点,从家里出发,怕的是在前往首都机场的路上被堵车,延误了航班。还算不错,过了收费站才有一点的一般性堵车。九点四十分,准时起飞,经过三小时四十分的飞行,飞机安全降落在三亚机场。这里离赤道近,北纬8度,第一感觉就是热。都迫不及待地脱衣服换装,连线衣都不能再穿了,来接我们的车司机的半袖告诉我们,这里的的确确是夏天般热,沿途望去,苍翠欲滴,鲜花盛开,并不多见的农田里,玉米郁郁葱葱,水稻田里秧苗有一尺多高,芒果林就像陕北洛川原上的苹果园,芒果大多都套袋了,只有少数像秤砣般吊挂在树上。椰子树,棕榈树一闪而过,车子里,小孙女喊热,司机打开了空调。
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了这次旅游下榻的清水湾阿罗哈大酒店。稍事休息,迫不及待地来到清水湾海边。
之二 海天一线,一色,一望无际
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极目远眺,无边无岸,海平面上升到了天际,合为一条迷茫的线,那么多深邃,那么的遥远。海平面超乎寻常的高于我看它的位置,于是,海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无休无止,昼夜不停歇地冲来,冲刷着海岸线的沙滩。
这里的沙滩,是银白色的细细密密的纯粹的沙滩,足足十二公里。当地人告诉我们说,这是全国唯一“会唱歌”的沙滩。沙滩会唱歌?在后来的几天里,我才慢慢体会到了,听到了。
下海游泳是我梦寐以求的活动。借助泳圈的浮力,我第三天终于冲过了岸边的排浪,游进了“深海”。四周是深邃的墨绿色,岸上爱人,女儿,孙子们的喊声渐渐弱小了下来,他们肯定是喊累了。我继续向深海游去,感觉好像就要去天堂了,那么的宁静,纯粹,那么的空灵,空灵的就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尤其你随着海涌落下去的那十几秒里,就是这么的感觉,真美。
大年初一,海滩上。渔民在收网,几公里的远方一艘小渔船在配合。岸上有两队在拉。我们没有见过这场面,感觉新奇,就加入其间,在他们友好地默许下体验渔民的劳作。
二十多位渔民,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来拉网,终于接近今天打鱼的尾声,游客和渔民明显都越来越兴奋了起来:加油,加油的喊声超过了哗哗的海浪拍岸的声音。就像谜底就要打开,胜利就要到来,期待之情让人热血沸腾,难以按耐。
生活总是残酷的。这些渔民晚上下网,清晨开始收网,一直持续到中午,我大体数了一下约有二十二位渔民,得到的就是一筐大小不等约三十市斤左右的“收成”。最大的一条大鱼才不过一尺多长,多数都是才十公分左右的小鱼苗而已。女婿说:“近海基本没什么鱼可打的了。”
大年初一,他们辛苦半天,合力把木船拉推上岸,每人现场分得不到二斤的小小鱼儿回家了。
之三 奇花异草,姹紫嫣红
在大陆,牡丹,菊花,荷花,兰花,自然是千姿百态,美不胜举。可一来到三亚清水湾,那可就不是这个概念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些个奇花异草是该叫什么名字,怎么如此的千奇百怪,艳丽无比,还是待后能上传了,你自己看吧。我也就是随机碰上了就拍摄下来,满足好奇心的。很多基本都是不知其名,不知其性,只见其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清香淡雅的样子而已。
之四 椰林风情,源远流长
这是离我们下榻的阿罗哈度假大酒店8公里的“椰田古寨”。
门票25元,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单行导游,从古至今苗家的风俗文化应有尽有。给我留下印象较深的是九十多岁的阿婆还在为游客表演织锦。品尝了他们的酿酒,看了他们的苗医苗药,“金不换”,“蛊”
参观了银器打造作坊,一排排整齐列队的牛头骨,介绍说:“牛是苗家财富的象征,谁家门口挂的多少一看就知道。”听了他们用树叶吹奏动人的情歌对唱。品尝了他们精心炒制的蜂蜜椰肉干,
苗人淳朴,苗人勤劳,善良,好客。
之五 豪华房产待来宾
房地产开发和大陆一样如火如荼。不同的是这里赠送的面积竟然大于标称的面积。160平方米的三层别墅实际会超过400平方米。单价基本在pm一万三到两万元。雅居乐,阿罗哈周边都是这样,一条清水湾大道16公里,盘绕着12公里的银沙海岸,滩涂平缓,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冬天最宜居住。
之六 难忘的三亚清水湾
半个月的预期已经过半。接下来还有留恋不舍的几个昼夜相伴。夜夜听海涛拍岸声声慢,天天看日出落云卷舒阵阵急。疏忽间,人来人往高处走年复一年,潮起潮落浪淘沙,银岸延绵,不绝如缕,常伴游客来而复还。
写意岱山
文/陈利生
岱山不是山,而是一个拥有经典海岛风情的地方。
我的岱山印象源于舅公,老人家早年在岱山工作,关于这个海岛一山一水的信息,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儿时的我,曾无数次在大脑里勾勒出大海的模样,想象它的宽阔无边、惊涛骇浪,以及沙滩、贝壳……
顶着盛夏的骄阳,我们来了。
当游船一抵达岱山码头,我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这是一座怎样的小岛呀!周围的山带着几分神灵、几分俊秀。抬眼远望,海天一色,茫无际涯。我们驱车来到摩星山景区,因为天气特好,空气中透着一尘不染的宁静。沿石阶隐入林中,迎面扑来袅袅的清气,直沁心胸。这是岱山不同于其他名胜给我的第一感觉。
曲径通幽的景致让初来乍到的我们感觉不到倦累。山岗绵延叠翠,山不高,到了山顶便是一处平台。抬首,牌坊上“蓬莱慈云”四个金光大字跃入眼帘。岱山被誉为“蓬莱仙岛”,相传因秦始皇遣方士徐福率3千童男童女寻找长生不老之药上岱山岛而得名。立于平台,向西眺望,遥见徐福像耸立于海光山色之中,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慈云极乐禅寺掩映在摩心山南的绿树丛中。寺院显得格外宁静,很喜欢那种感觉,拾级而上,少了平日里的匆忙与浮躁,多了一份怡然自得。寺院的钟声回荡在海岛的每一个角落。身在小岛,天高风清,海蓝山青,心情一下放松了。
登上玉佛宝塔塔顶眺望,岱山全景尽收眼底,岛上建筑鳞次栉比,周边岛屿星罗棋布,真是风光无限。朋友说,如遇有云雾,山上则变幻莫测,碧海绿洲,时隐时现,犹如蓬莱仙境呢。
鹿栏晴沙,一个挺好听的名字,是名副其实的“华东第一滩”。沙滩涨潮时浪大,回声响彻,气势宏伟,退潮时潮水平静、安宁。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沙色呈铁灰色,沙质有点硬,上面竟然可以行驶汽车。我们脱了鞋,赤着脚在海滩上跟着海浪跑前跑后,在脚上铺满沙子,玩得不亦乐乎。胆子大的还开着越野车在铁板沙上疾驰,再一次让大家感受了铁板沙的神奇……玩累了,我坐在沙滩上,看汹涌的海浪卷起高高的浪头向滩头扑来,看澎湃的海浪前仆后继地冲击着礁石,激起雪白的浪花,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最刺激的要数秀山岛的九子沙滩和滑泥公园。九子沙滩的沙子细软细软的,人好像陷在了棉花堆里。当脚沾到海水的那一刻,有些凉飕飕的,被软软的细沙包裹着,感觉很好。滑泥滩,顾名思义,就是玩泥巴啦。进得泥滩大门,大家觉得很新鲜。我们战战兢兢地踩下去,一脚就没到大腿根,感觉特刺激。玩着玩着,大家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女同胞们也纷纷丢却了往日的那份斯文,穿上泳衣在泥巴中摸爬滚打,着实疯了一把,笑声回荡在天际。
在鹿栏景区,不得不提一下“海坛”。海坛的位置,据说是一处古祭台,是人们祭海之处。我们老远就看到了坛上直刺苍穹的“定海神针”。走近细看,“海坛”两字出自颜真卿之手,骨力遒劲,气势恢宏。这与“海坛”的建筑风格十分吻合,为美丽的鹿栏晴沙平添了几分浩气。
走进古镇东沙,我们品味到了与历史一样沧桑的石板路和古民居,也感悟到了特有的古朴和沉静。应该说,东沙是见证千年岱山的海洋博物馆了,古镇的原生态与纯粹,东沙人与大海的亲近,让我们体味到那是一种骨子里的亲近。
随着舟山连岛大桥的开通,舟山从此进入了半岛时代。而岱山作为舟山第一大岛,自然成了离本岛最近的悬水岛屿。
我想,做一名岱山的渔民,真是一种福分。
恋上长滩岛
文/白英
“离别黄昏后,相会在断层底,泪眼美丽岛,为君生为尔泣……”
这是着名音乐人罗大佑创作于长滩岛的专辑《美丽岛》中的一曲。在他眼中,地处太平洋与南中国海结合处的菲律宾长滩岛安静而美丽,就像一颗遗落于人间的明珠。在这里,你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和相爱的人体会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意境。
长滩岛的英文拼写是BORACAY,最特别的地方是它狭长的形状,像一条骨头,两头大中间窄,最窄处只有一公里左右。这个不起眼的小岛拥有菲律宾最好的细白沙滩,在海水和自然风化的作用下,大片珊瑚被磨碎,和细沙融为一体。即使是炎热的中午,白沙滩的温度也不会很高,将赤裸的双脚埋在柔和的沙子里,反而有丝丝的清凉,让人不时产生在沙滩上打滚的冲动。阳光下的沙滩看上去非常柔和,并非白得耀眼。你只需趿着“人”字拖,懒洋洋地漫步在沙滩上,肆意将肩膀和背部裸露在温暖阳光下,晒一身香喷喷的蜜糖色。
长滩岛不仅拥有完美的自然美景,而且还保存着最原味的菲律宾风情。当地人依然保持着慵懒的海岛生活作息,日出时不急着劳作,日落时也不赶着歇息,因此岛上的生活是从上午10时甚至更晚开始。对于游客来说,在长滩岛可是要“入乡随俗”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美美的享用一顿早午合一的美餐,在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两个小时,等太阳没那么猛烈了,再去玩各种海上运动。
长滩岛提供了几乎所有你可以想象到的运动项目,有高尔夫球、环岛游小越野车、沙滩排球。水上运动项目就更加丰富了,从香蕉船、水上降落伞,到帆船、摩托艇,应有尽有。其中,潜水无疑是最让人神往的一项水下运动。若是浮潜,只租赁防水面罩、眼镜、护管即可。若要深潜,则必须穿上潜水衣、救生衣、浮力背心、铅带,戴着面罩、脚蹼,背上氧气瓶,还必须经专业教练培训后陪同下水。
长滩岛的交通工具很特别,行驶在岸上的有类似于翻斗摩托车的“DUDU”车,有沙滩人力三轮车“BB车”。海上的花样就更多了,最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帆船,被称作“螃蟹船”。整艘船以修长的船体为主轴,前后长了两对伸出海面的“翅膀”,看上去就是一个上下穿了头的“工”字,样子十分奇特。所谓的“翅膀”,是4张用粗麻绳在木杆上缠结而成的牢固大网,供人乘坐,船身为摆放食物以及随身物品之用。
当游客乘船起航时,会发现一个奇特现象:岛上没有码头。为了保存小岛的原始风貌,当地人没有兴建码头。游客只能在离岸还有三四十米的浅水中,脱了鞋子,卷起裤脚,背上行李,跳进水里,向游船慢慢走过去。这种别具一格的登船方式,可能属长滩岛独有。
入夜后的长滩岛,沙滩上的霓虹灯亮起,击鼓、舞火、唱歌。……各式表演竞相争艳,将夜生活渲染得五彩缤纷。咖啡馆、沙滩酒吧、餐馆里游人涌动,热闹非凡。购物商店一字排开,喜欢血拼的游客摩肩接踵,布艺灯、椰雕、贝壳饰品、茶盘、麻制手袋、珍珠首饰、海螺和缆绳织成的风铃与门帘等琳琅满目,各具特色。热爱音乐和泡吧的人,到此绝不会感到落寞,暮色渐深,夜晚开始摇曳生辉,海岛居民天生热爱音乐,很多酒吧都设有现场弹唱。吹着海风,听那无比深情的菲律宾语情歌,手里摇着折合人民币十多元的鸡尾酒,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但愿这一刻无限延长。
童年的沙滩
文/郑晓乾
我爱在河边的沙滩散步,我爱在沙滩旁伫立,我爱捧起晶莹闪亮的沙粒,仔细研究它奇妙的结构。沙,无时不牵动着我的思绪、我的恋情……
记得小的时候,一个清凉的夏夜,我问妈妈:天空的白沙滩?妈妈笑了,她捧起我的小脸,给我讲了一个女娲补天的动人故事。
后来,我刚刚懂事,祖国便卷起了“史无前例”的狂风。没错,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学校停课了,我们只好上沙滩捉鸟、捉鱼、上山打柴、挖野菜。人们大都“抓革命”开批斗会去了,滩地上不见一个修堤、打夯的工人。我难受极了,真想听那打夯的号子:“哎……说说那郑小小喂,咳咳!他爹是秘书喂,咳咳!打鱼真不少喂,咳咳……”一位姓徐的喊号员,看见我同二哥、三哥拿着自己编织的小抬网,捕捉了一大筐鱼,有鲜鱼二斤重;白鱼、鲤鱼等。即兴地把我们老郑家哥们儿打鱼情景编成了打夯号子。我们一边捕鱼,一边笑着、走着、听着。打夯的号子也伴随着哗哗流淌的水声渐远……
挖野菜时,我们拿着手中的菜刀,到沙滩上刨挖沙滩里白白如玉的石头,小伙伴们管它叫打火石。当年镇里还没有通电,我们把白石用筐搬回家,打成小碎块,等到黑黑的晚上,一手拿一块白石打摩擦,嘿!还真能打出火亮来。忧郁的我把白石拿回家,稀里哗啦倒空了自己的“百宝箱”,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家里贫困,没有钱买玩具,大多东西都是自己和黄泥制作成的,比如:坦克、汽车等等,儿时的“百宝箱”是珍藏儿时天真的幻想,还是想得到一点安慰?我也说不清。
时光的延伸,永远不能把美好的故事熨烫平庸,岁月的锈蚀,永远不能把真挚的情感消融。
岁月的流水,流过几十个年头,沙滩,终于又挺直了压弯的脊背,生机勃勃地前进了,工人们建起了长长的大桥,打出了好几眼大水井,行人走路方便了。人们吃水方便了。并且用来浇灌下游的秧田。
有一回,几个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围着一台新装的水泵,雀跃着,欢呼着:“泉水娘娘散花喽……”我兴奋地走上去,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叔叔,水泵会变魔术吗?”“叔叔,为什么看喷水是白色的?”“叔叔,水泵会喷出鱼来吗?”“叔叔……”啊,啊,多么有趣的问题啊!沙滩变了,孩子们也变了,他们不再像儿时的我想着“镶天”,而是“水泵会喷出鱼来吗?”是啊,是啊,水泵会喷出鱼来吗?我激动地默念着,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如今,偶尔回到故乡,积久的夙愿早已成为现实。瞧,大水井的下游已修建了好几个养鱼池,过去的沙滩北面已建起了教学楼、酒店、汽车、修理厂等等。每当夕阳西下,池塘里的鱼儿高高的蹿出水面,白亮亮的,像一朵朵白莲盛开。我信步走上大桥,举目回顾。远处了阵阵洪亮的笛声,船夫们正在撒网,仿佛要把这欣欣向荣的鱼池,拉着一同向前航行。
啊,蓝天,白云,波涛,晚风,还有我儿时的记忆,一切都固有了沙滩、大桥、鱼池、稻田才变得如此可爱、可亲。为了使家乡变得更加美好,我愿化作一粒闪亮的沙粒。
淄河
文/张成刚
从小喝着淄河水长大的我,对淄河的感情可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我的家乡南杨,就依偎在淄河河畔,河水从村西而来,犹如九曲玉带,不疾不徐,绕村向北流去。河水就是南杨的魂灵,养育着古村,滋润着民生。那时候,淄河常年有水,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鹅卵石上鱼虾成群,两岸的柳树郁郁葱葱,婀娜妩媚,倒映水中,真真应了“鱼在石上,树在水中”。
淄河是我儿时的乐园。冬天,冰封的淄河滩白茫茫如镜子一般,我们在河面上滑冰,打陀螺,最刺激的当属“冰钓”了,就是砸开冰块,在冰面上钓鱼,每当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被甩到半空中的时候,尖叫声、欢笑声顿时溢满整个冰面;春天,夕阳西下,放学后赶着牛羊的我们,能用柳笛将淄河滩演奏成一场五彩缤纷的欢乐交响乐;夏天,河水、沙滩,更是我们的乐土,摸鱼捞虾粘知了,整个沙滩都是晒得黝黑的我们的身影;秋天,收获的季节,整个沙滩开始不断地变化色彩,先是满河滩鹅卵石上的地瓜干,一片片似白云飘落,然后是一摊摊的红枣,红彤彤如艳丽的晚霞,还有那沙土地种出来的花生,直吃的我们满嘴流油。河边沙滩上有成片的杨树林和枣树林。树林面积上百亩,从东西两侧将村庄围个严严实实。枣树有水桶般粗,树身疙疙瘩瘩,果实细脆甘甜,而具体是哪年哪月谁栽种的,已经无人知晓。据村中百岁老人回忆和树的年轮推测,已有500多年的历史。村子北面有两个大柿子园,树木参天。那时,东西河打栆,北崖摘柿子,是我们这些孩子最快乐的事情了。
参加工作后离开家乡,但儿时的淄河水却一直是心中最美好的珍藏。几年前调到齐陵工作,我又开始了与淄河的不解之缘。多少个红日东升的上班路上或晚霞飘飞的下班路上,我会漫步太公湖畔,感受它的温润,给自己一个和从小伴随自己长大的母亲河亲近的机会,让自己疲惫的心灵彻底放空。清晨或傍晚的太公湖波光粼粼,白鹭徜徉,草长莺飞,静谧安详。
淄河又称淄水或淄江,因齐故城临近淄水,由此而得名临淄。淄河是山东重要河流之一,是淄博境内最大的河流,它自南向北贯穿整个临淄,滋养了沿岸的临淄人,是临淄人民的母亲河。淄河千古流长,既滋润了古齐大地,也孕育了临淄的文明。《禹贡》记载:“潍淄其道(导)。”《元和郡县志》中,亦记有大禹疏导淄河的传说。据考证,距今8000年前,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渔猎种植。此后,勤劳智慧的临淄人民,一代一代,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创造出举世闻明的齐文化,谱写了人类历史的绚丽篇章。
1971年,淄河上游太河水库建成,临淄区内河段干涸,河底仅剩黄沙一片。沿河村庄有的填土造田,有的开发沙场,又兼一些企业排污污染,整个淄河面目全非。临淄区委区政府围绕着“治水植绿,还民生态”的主题,开始了对淄河的分期治理。2001年建成了太公湖,形成近1000亩水面。并且以太公湖为中心,沿淄河两岸,因地制宜地完善防护体系,相继建设了太公植物园等3200多亩生态湿地,主河槽两岸建成上百万平方米的生态护坡和几十公里的环湖道路,形成“水绿流畅、岸绿景美”的生态河廊风貌,使古老的淄河再现清流。
如今,太公湖不仅是临淄人民休闲娱乐的乐土,还是大群白鹭的家园,每年的春天,大批白鹭和灰鹭会从遥远的南方飞回到这里,在此繁衍后代,休养生息,因此也吸引了众多的摄影爱好者,来此记录这人鸟和谐的盛景。
淄河水自南向北傍依着整个齐陵,不仅养育了勤劳的齐陵人,也给齐陵留下了众多美好的传说。
淄河过牛山山麓,曲折东流到柳店村。获国家地理标志的“柳店韭菜”就产自这里,柳店韭菜之所以闻名遐迩,与淄河水的浇灌应该功不可没吧!这里是淄河与东西古道相交之处,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称马陉。《左传》记载:“入自丘舆,击马陉是也”。就指此地。去此以东,在淄河店村东和柳店村南,各有烽火台遗址一处,曾有清兵驻扎。临淄八景中的“淄江晚钓”,也在这一带。“淄江钓罢归来晚”:淄水河畔,日落西山,人们钓鱼乐而忘返。清朝邓性曾作《淄江晚钓》:“断岸潆洄碎石津,波光遥映月生春。于今偶见垂钓叟,回忆当年钓渭人。”
随流而下,河之东岸今齐陵街道东西龙池村之间,原有一水潭,名龙池,泉水汹涌,清澈见底。临淄八景之一的“秋入龙池月皎皎”,即指此处。龙池左右分别有一口水井,皓月悬空之夜,月影倒映在龙池之上,景色颇为优美。宋代赵明诚曾赞曰:“原泉混混,绿竹猗猗”。
巴厘岛之旅
文/刘思序
刚放暑假,妈妈说要带我去巴厘岛。这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我急忙翻出世界地图,可是在地图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指了指印度尼西亚的地方说:“在这儿呢”。原来它藏在地图的这里呀!
终于等到8月1日了,我和妈妈以及妈妈的同事先来到了印度尼西亚的首都吉隆坡,然后又转机到巴厘岛,在飞机上的时间大约有7个小时左右。
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印度尼西亚人淳朴、热情、好客的民俗风情,出了机场就有一些漂亮的姐姐给我们戴上了用当地的岛花“鸡蛋花”制作成的花环;扑鼻而来的花香让我陶醉在其中。
听了导游介绍,我知道巴厘岛上共有三百五十万人口,当地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信仰印度教,每户人家都有一座家庙,但只有自己家里的人才可以朝拜。
游玩的第一天,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们先去了金巴兰海滩。我和我的三个小伙伴一看到沙滩就兴奋地冲了过去,海浪一个一个地卷上来,我们就一个一个跳过去。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我对小伙伴们大叫了两声:“小心、小心,浪来了”。可是有一个妹妹没有听见,结果被海浪冲得摇摇晃晃,在巴厘岛的几天里,因为我们喜欢大海,所以每天都来海边,在沙滩上追逐打闹,在海里嬉戏打水仗,我们玩得开心极了!
巴厘岛那软软的沙滩,清澈见底的海水,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高高的椰子树,葱绿的热带植物和迷人的热带风光,成为世界上有名的旅游圣地。我爱巴厘岛的所有,如:沙滩、植物、海贝、浪花……
西澳岛看白鹭
文/谢娇兰
都说西澳岛是白鹭的天堂,每年清明前后,成千上万的白鹭到此栖息产卵。成为摄影爱好者镜头下的盛宴。
我不是摄影者,但我相信我的眼睛是台上好的摄影机,过目入心。在内行与外行之间,做一个看热闹的外行人,用眼、用心、用情去感受。其乐自知。
在寸土寸金的都市切换到一个只有千把人口,两个自然村的小海岛,天地一下子阔大起来。很多时候人无法改变固有的环境,就让行走去让环境改变。
坐在船头上,看远近高低那些浮游在海中的岛屿,人,犹如船头水花近处那晃尾而过的小鱼。面对自然,面对大海,心情总是无比开阔。
说西澳岛,会联想到已为人们熟知的南澳岛,然而,一南一西,方位的不同,岛屿的大小,却是无法类比的。西澳岛是个面积只有2.1平方公里的小岛屿,委身于饶平县柘林湾东南方,在此之前,我只知南澳,不知西澳,顶多也只是与它擦肩却不相识。到过大埕湾两三次,西澳一直在我视野之外。
西澳多白鹭,这除了这里岛岸多湾,还因为海岛多树,尤其是适合海鸟生存的红树林。因此,西澳岛又有西林岛之称。
原先计划好环岛徒步,看乡情民风,因天气燠热,临时改成坐船环岛游。此前,我已到过与之隔海相望的汛洲岛,汛洲岛的开发,带动了大批游客的踏足,西澳岛显然还处于未开发的状态,原生态的景观更撩拨起人们的猎奇心理。出行前,带队的阿容已先一步采过点,算是对大家负责。据他了解,西澳岛已规划成旅游度假村,图纸他看过了,应该是不远的事。我们的踏访,未许就是开发前的末班车。这样的话,听进去总觉得意义增值。
此前,我也百度过西澳岛的一些信息,说交通不便。其实路已通到海边了,在大唐发电站附近下船,原来的古渡口只容小车通行,我们坐的大巴开进了渔港码头。这里泊着各式小渔船。船家网了满兜的鱼虾在船肚格上蹦跳,惹得一船饕餮之人频频引颈,呼应着留鱼回头再买。
我们坐的渔船容二十多人,贴水而行,很快便只看到大唐发电站两根吐着白云的烟囱。水碧岛青,白鹭翩飞,闲云低徊。海礁石上有塔,精致小巧,应是风水塔,又作航标用。渔民的信仰除妈祖之外,便寄望于各式各样的塔。不远的海石上,提示着这里是国家级海域管理示范区,一个小地方的身份,便有了不一样的档次。十多分钟后,船徐徐向海湾靠拢,蜡黄礁石上,架起了一道天蓝色的木板桥。顺着板桥,通往岛上。有人哗然,海水太清了,看得见鱼和海草。
岛上的荆棘与木麻黄茂密如织,落叶成毯。海浪冲上沙滩的破船、树桩、漂流瓶、海藻、鱼尸,天然的凌乱中有淡淡的海腥味,海滩是天然的状貌,脑际突然闪过《鲁滨逊漂流记》。岛其实不荒,只是错觉!潮汕人未过端午节,慎言下水。但海边生长的小孩,却已独享了这方清凉,太阳折射出片片鳞光,映衬着三五泡澡少年黝黑的脸庞。城里来的女性,却爱在海边舞弄长长的彩巾,披在头上遮阳,拽在腰身作羽翼,迎风招展。估计心里已醉美成一只飞翔的白鹭,或彩鸟。
沙滩上防护林边唯一的小木屋,揣度是度假村的模拟房。方形的板房,四周是规整的木板,随意坐在屋外木板上,略低于沙丘的角度回眸海滩,沙地上的刺芒和黄花马鞍藤,不期然便触动诗意的阀门:面朝大海,四季花开!海子的诗句点亮了每一片沙滩,包括这片小小的小小的沙滩。
小船再次出发,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山,一边是遥望中水墨洲岛。眼球像一个隐形的伸缩镜头,收放自如。山色空濛,白鹭没有传说中密集,倒是在入西澳途中的海水豢养池上,瞧见了云集的白鹭,堆雪般停歇在鱼塘四周。生存是它们的目的,白鹭无心入景,却成了人类的风景线。
到西澳看白鹭,又旋回大埕湾看拉罾。这一程山水,便圆满收拢入心了。与摄影者不同的是,我把立照存档变成了文字。
沧海记忆汪子岛
文/杜秀峰
由山东无棣县埕口镇驻地向东北方向行驶约30公里,穿过一片片整齐的盐田,再向北踏过一条坎坷的土路往前行,路的尽头就是汪子岛了。
这是一座完全由贝壳堆积而成的小岛,其面积约6平方公里。从航拍的照片上看去,极像一条巨龙静卧在渤海之滨,观潮听涛,厮守着岁月沧桑。在岛上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层层叠叠地覆盖着无数贝壳,形成一条条鲜明的贝壳带。有的贝壳历经潮汐侵袭与自然的风化,已没有了棱角,如古玉般光滑,有绵软温和的感觉;有的贝壳尖尖角角保存得相当完整,一看便是有待磨练的新生代;更多的贝壳早已碎为贝砂,轻纱一样柔顺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
汪子岛位于历史名河鬲津河入海处——大口河向东绵延70多公里的古贝壳堤的东端多公里的古贝壳堤的东端,也是国内独有、世界罕见的贝壳滩脊海岸。古贝壳堤的形成得益于独特的地理风貌。这里的岸滩平缓,海浪潮汐将贝壳搬上海岸后,很难再将它带走,历经几千年的堆积,便形成了独特的古贝壳堤岛。
踏上汪子岛,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微闭双目,一任海风轻拂,忘情地陶醉于大自然的神奇瑰丽之中。岛上碧草叠翠,凤凰头、海麻黄、沙参等名贵中草药遍布全岛。每至秋季,就有银色的海鸟栖息在矮矮的荆树丛中,荆树上挂着一串串紫红色的酸枣。草丛中偶尔有野兔窜出,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惊得海鸟雪片似地满岛飞舞,煞是好看。
岛上散落着的几十间土坯小屋是早年渔家避风雨、寄存货物的地方,以荆条编织插障,敷之以泥,覆之以草,再覆之以泥。土坯小屋的前边则是一排排红砖赤瓦的房舍,是岛上的居民区。相形之下,那质朴到近乎蛮荒的小民居竟成一处风景。
最使人流连忘返的是汪子岛那漫长的金沙滩。被海潮推上岸来的贝壳,经过百千年的风蚀,成为了今日一片金黄的沙滩。沙滩长约5华里,极其狭窄,最宽处不足200米米,疏松柔软,走在上面像踩在弹簧上一样。再往下则是浅海滩。汪子岛的浅海滩极富有情趣。每至退潮,蹚过约100米宽的软泥浆即是数十里宽的坚硬沙米宽的软泥浆即是数十里宽的坚硬沙滩,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流动的砂浆,踩上去,泥砂从脚趾缝里冒出,舒服极了。这时,你可紧跟退却的潮水,追逐海蟹,寻觅文蛤,潇洒地做一回赶海人。
当朝阳初上或夕阳余晖返照时,汪子岛上烟翠霞红,变幻不断。如遇雾天,汪子岛被丝丝缕缕的雾色轻轻漫掩,透过雾色看海中捕鱼的舢板,时隐时现,迷迷蒙蒙,好似仙境一般。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埕口人第一次观看到这无边的景色时,亦被家乡这美丽的风景深深地迷醉。
基湖大沙滩
文/阿能
出浙江嵊泗县城东南隅“菜园隧道”后,沿公路再行千余步,便到了嵊泗海滨游览区中心基湖大沙滩。
放眼望去,2000多米长的大沙滩,宛如一条铺满碎金的巨型地毯,一边镶接着一道翠绿葱郁的山岗,另一边则伸进色彩斑斓的大海,任那一朵朵秋雪菊似的白浪尽情浣洗。
滩边的海水是蓝色的,稍远一点便渐渐变地绿沉、深黛了。再远处的海水一片灰白色,捧托着一个个深绿色的岛屿和赭褐色的礁峰,缥缥缈缈,另有情趣。
滩西头潮涌较缓的一个小海湾子里,百来只麻鸭旁若无人“呷呷”地嬉着潮头。不时有几只鸭子双脚向空中一蹬,探头水中,一会儿嘴里便衔起一条银白色的小鱼。
“哟,这么多贝壳!”没走几步,同行的石老师呼叫着用大脚趾勾起了一枚虎纹贝,拿到他那副厚厚的近视眼镜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用手一抹沙子,便塞进了裤兜里。
大家见了,都低头开始“沙里掏贝”。不一会,大家都捡了一大把贝壳,有玉白色的马蹄螺贝,有天青色的蛎壳贝,有黄褐色条纹的虎纹贝,最多的是碎花点的扇子贝。大家捧着贝壳,一脸的兴奋。
一张用聚乙烯粗线编织起来的防鲨大网,拦起了一个近200米长、100米宽的“安全水域”。因为前几日大风影响,客班轮停航,来这里旅游、游泳的人自然少了许多,偌大个海滨浴场只有百来人在游泳。我们几个人在沙滩上蹦跳了一会,活络了手脚,便迎着潮头扑进了大海。
虽是夏天,基湖弯的海水却十分清凉,一个潮头涌来,便将浑身燥热冲洗一净,心头感到一阵松爽。游累了,往沙滩上仰天一躺,来个“大字形”,晒起了日光浴。这基湖沙滩与别处有些不同,表层又硬又烫,刚躺下时,背脊感到有些灼痛硬实,但过一会就凉爽松软了。清凉咸涩的海风从海上吹来,轻抚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山岗、沙滩、大海被涂抹上一层殷红色霞光。几位下班后赶来游泳的姑娘小伙冲着浪头嬉闹笑逐着,让黄昏的海滨依然充满着活泼生动的气氛。
在滩头一边,一些挖蛤蜊的渔村姑娘弯着腰,左臂挽着小竹篮,右手握锄把,一步一步慢慢后退,锄头在沙滩上划出一道道浅沟。晚风吹拂着姑娘的长发,夕阳剪出了她们的身影,置身于平展洁净的沙滩上,有一种古典油画的美。
请递上你的空瓶子
文/夏昼野
7月的一天,我在某船厂参加“迎奥运车间沙滩运动会”,工作是拍一些现场照片。
早上下过一点雨,不过活动开始前却雨过天晴,阳光不时被云朵遮住,阵阵海风吹散暑气,这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车间沙滩运动会热闹地进行着,突然,一阵刺耳的责骂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侧身一看,一个拣空饮料瓶的中年妇女在挨骂,就因为她拣空瓶子的时候倒掉了小半瓶饮料。
骂人的人“理直气壮”,也许她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和资格。挨骂的她身形瘦小、皮肤黝黑,深蓝色的工作服有点旧但还算干净,衣服背后有两个字“沿江”。面对责骂,她一边尴尬地陪笑,一边小声地解释。
活动赞助方提供了不少免费赠饮的小瓶可乐,很多人都是喝完了就随手丢掉瓶子。如果不是她穿梭在人群里,动作利索地拣拾起那些空饮料瓶,那些塑料垃圾很可能都被吹到海里。
我把自己手里的小瓶可乐迅速喝完,然后在人群里找到她,把空瓶子递过去,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也递给她空瓶子,她连声说谢谢。
因为这次“被责骂”的小插曲,我时不时地留意她。现场的饮料是免费赠饮的,她没有去索取;角落零星散落的剩余饮料,也没见她顺手拿一瓶,她的眼里只有空的饮料瓶,每得到一个她都能开心一笑。
在很多场合,我们都可以见到这样的身影——拖着垃圾袋,弯着腰,低着头。他们在用自己双手劳动的同时,也洁净了这一片沙滩,这一片海域。
我们可以把空瓶子递到他们的手里而不是扔在地上,尊重并感激他们的劳动,欣赏他们黝黑的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
请为他们递上你的空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