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文章
银杏树文章(精选20篇)
“醉”美长兴银杏黄
文/章爱琴
初冬的一个星期天,我跟随兰花草户外群乘大巴来到 “古银杏之乡”的长兴市小浦镇八都岕,徒步观赏中国古银杏长廊,饱览了“走遍天下景,难见银杏古树群”的胜景。
八都岕因汉光武帝刘秀为太子时,八躲追兵而得名。岕内青山排挞,大涧中流,竹林苍翠。最美的还是那令人陶醉的银杏黄。12.5公里长的银杏林,前后经过方一、潘礼南、方岩、大岕口这四个自然村落,路边种植着大大小小2700余株银杏树,树树灿烂,处处金黄,漫步其间,如同徜徉在金色的海洋,令人陶醉。一阵微风吹过,一只只“黄蝴蝶”飘飘悠悠地飞离树枝,在空中翻滚着飞向房顶屋头、落入巷口院落,钻进石缝草丛,就像下着银杏黄金雨,甚是惊艳。走在银杏叶铺就的路上,松软软金灿灿的,踩上去“沙沙”作响,好似落叶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又宛如吟唱一首别秋的恋歌。
“冰川历尽露真容,劫后余生震帝宫。填壑平荒揽今古,擎天拄地并雌雄。绿冠常引潇潇雨,黄叶总随飒飒风。玉骨良材多造化,千秋一木傲苍穹。”这是后人对银杏的赞美之诗。银杏是植物“活化石”。中科院化石专家在考察长兴灰岩时,将两亿多年前的银杏化石拿来同现在的长兴银杏比较,竟毫无变异。由此可以证明,银杏“活化石”的美誉名不虚传。银杏,属雌雄异株的裸子植物,远在两亿七千多万年前地球上就有,因此它有“世界上最古老的树”之称。银杏生长较慢,寿命极长,是树中的老寿星。从栽种到结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故又名“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之意。
长兴银杏文化源远流长。传说汉光武帝刘秀逃难时,曾在八都岕内烤食银杏充饥,后有诗赞曰:“深灰浅火略相遇,小苦微甘韵最高,未必鸡头如鸭脚,不妨银杏伴金桃”。长兴人陈霸先当了皇帝后,在帝乡下箬寺亲手植一株银杏,并到八都岕丝沉潭钓龙鱼。银杏,长兴人原叫白果,宋时长兴银杏进贡,皇帝见形似小杏,而色白如银,钦赐银杏之名。北宋皇帝的龙椅,由天下12块银杏木板材做成,其中长兴银杏因木质细密,专门做成椅面。
踏着金黄色的“地毯”,一步步前行,来到方一村古银杏公园。园内有一株1300余年的雄性银杏树,被称为“银杏之王”;还有一株1400余年的雌性银杏树,被称为 “银杏王后”。它们彼此守护,见证这小山村上千年的岁月变迁。
在整个古银杏景区,所有的村落都择树而居,清幽安宁。最古老的参天大树都在村中心,周围农舍环绕,那农舍都是三四层气派的小楼房。路两旁有不少卖山货的居民,如银杏树一样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过客,也不吆喝,买与不买都随你愿。山货有银杏、吊瓜子、土鸡,柿子、南瓜、红薯等。最吸引人的是烤去壳的白果肉串,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我们忍不住停下脚步买两串尝尝,清香又有点韧性,味道美极了。
棵棵银杏树被层层寒意染成金黄,高雅古朴。阵阵山风掠过,天地间黄叶缤纷,恍若天堂。“醉”爱这金灿灿明亮亮的银杏黄,游人或端起镜头或走进镜头留影,我忍不住俯首捡起一片片落叶……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是世间能有几人谢幕人生舞台时,像银杏叶一样热烈绽放生命最后的辉煌?如果有来生,我愿做一棵银杏树,穿越千年,刹那芳华。
浅秋的江南
文/独步全球
残夏中的秋,浅秋中的夏。可是,这一会,浅秋中的江南,还不能让你称心如意。
残夏过后的“秋老虎”让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得。江南的“秋老虎”想想都叫人后怕。天空看不到一片残云,瓦蓝瓦蓝,秋蝉要死要活地嘶鸣着,毒辣辣的太阳晒得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生痛生痛,这秋,埋怨你还这么滚烫,莫非二十四个节气也有错?
不,浅秋中的江南,诗境画意,欣悦自醉。
江南古镇扶风,沿着古道小巷,踏着遗留在青石板上遥远美梦,水乡的古镇,在江南生长。
从西头的老街到东头的新街,以怀古的风貌与微博的网速相结合的方式体会江南,会细致而明确地感受到江南的精神和风采。湛蓝的天空下飘逸的白云倒影在水里,浅秋的风在淡淡地吹着,石拱桥的流水就是江南翻飞的水袖,把江南舞动得风姿绰绰、灵秀飘逸,在朴实无华中超凡脱俗,在超凡脱俗中返璞归真。
浅秋中的江南,是水做的江南,小桥、流水、人家,是江南最灿烂的风花雪月,一半是水,一半是岸,石阶从水上升起,通到屋前宅后,紧密相连,上桥下桥,船来船往,就是古镇的日常生活。
实际上,江南的秋总是姗姗来迟,变化也是复杂微妙的。每一次夏秋交接都不会那么顺当,残夏里有秋,浅秋里有夏,它们是相互交融的,直到秋完完全全取代了夏。
秋以这种湾曲的舞步向你款款走来,带来的一些惊喜,总是会给人出乎意料的美。
这样想来,我的心不再那样落寞,不再担心秋来得慢。
当烧香河岸的银杏树落叶的时候,桃树,梨树,桉树,梧桐都开始落叶,它们会在秋风里落叶缤纷,很快都会变得光秃秃,相比那些常青树而言,那些光秃秃的树干更显精神,还在寒冬里立起铮铮铁骨,直到下一个春天来临。
这里善良的百姓,自酿的米酒、名人、老街、水巷、越剧;这里真诚的百姓,在村头巷尾,农保、直补、神九、海葵、刘翔。这些古朴的、悠闲的、现代的与浪漫的元素,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多面的、真实的扶风。
一条窄窄的青石板,两边粉墙黛瓦,竹丝台门,怀古祖先,闲逛老街,体验石板路铺就的沧桑和记忆。喝着宜兴的绿菜,捧着自己做的紫砂茶壶,乘着小船漫游洞天世界,摇橹烧香港河与水巷之中,体验浅秋江南水乡人家的生活,品味江南,感受江南。
浅秋的江南,盛夏的酷热还未完全褪去,那种渴望秋风习习的心情骤然而至。
我爱江南的秋,爱这一份盼秋的心,更爱秋风中长发飘逸的你。
我家住水边,在水一方,对季节的交替,显得有些木讷,或许这和水乡周围的树木有关。四季常青的香樟树让人扑捉不到季节的信息,林立着古老的楼房遮挡住了树影的变幻,璀璨的霓虹夜夜挂在树梢。幸运的是,今日,我从扶风回来,穿过万石街心公园,一片心形的银杏树叶躺在那,而后又被疾驰的汽车卷起来,把我的思绪卷到了那个无知的年纪。
六十年代,我在小河边贫穷的土旮旯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土旮旯里很多野生的树,初春它们是浅绿色,到了盛夏又是浓绿或者墨黛色,秋天大多是黄色或者火红。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屋后的银杏树,它高大,四季分明。
银杏树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果实在人们盼秋的心境里悄然熟透,让人闻着果子香气,仰望着树上的果子直吞口水,对于这棵银杏,我已经让它长在我的生命里了。
如今,银杏树老了,树干开始枯萎,叶子稀稀拉拉地黏在树冠上,只需要一阵风,树叶就脱落了,不知所踪。银杏树再也感知不到季节的交替,也不再结果。偶尔也有摄影爱好者前来留影,可惜,摄影师们也找不到银杏树的秋天了,土旮旯也找不到秋天了,贫穷的秋天,一去不复返。
到这,我盼秋的心被揪了起来。我期盼这个秋来的更快些,也更猛些,那样就会有大把大把的落叶被卷成一堆,即使找不到根,至少它们不会寂寞孤独吧。
朋友,如果你崇尚绿色、爱好自然,何不选择时下最酷的方式游览浅秋中的江南,踏上轻快的自行车,诗情画意的水乡风景随着车轮转动,柔美的轻风迎面拂来,一边感受着湖光山色的韵味,一边呼吸着大自然的芬芳气息,不经意间还舒展了筋骨,于此间,心灵如此轻安,无有丝毫挂碍。
院子边的银杏树
文/乾江河畔
五年前吧,娘不知从那里闹来一株小小的银杏树,有小学生用的铅笔那样粗细。娘对我说,老年人说,家门口栽银杏树吉祥。我有些不屑地说:窝恁细小,能栽活吗?
娘没有再搭我的话茬,就在院子花坛旁的空地上栽下了这株银杏树。
不经意间,这株看起来那么纤细、瘦弱的银杏树竟然活过来了。
第二年早春的一个清晨,我正侍弄着院边的花坛,清理着花坛里的杂草、石块,早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儿,人身上汗涔涔的,我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时候,我看见了小银杏树,她的细小的枝条上竟爆出了绿芽,说是芽,其实更像一个个小小的绿色的云团。我心中掠过一丝颤栗和喜悦,我锐声叫起来:娘,你来看呦,你栽的银杏树活了。娘正戴着老花镜在给我外甥女纳虎头鞋呢,娘头也不抬淡淡地说:我早看见了,你不是说栽不活吗?
娘的话说得我有些羞惭起来。
小银杏树慢慢的长起来。那年夏天,纤细的枝柯上,一片片扇子般碧绿的树叶,稀稀落落地缀满了枝头。初夏的阳光照耀着叶面上细腻的的叶脉,让人宛然走进了一个晶莹而迷蒙的梦幻世界。
我渐渐喜欢起这株银杏树来。
如今,这株银杏树长得像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我常常坐在树荫下,沏一壶茶,静静地凝视着茶杯里一缕缕的热气,袅袅地上升、飘散在银杏树叶间。透过树叶间的罅隙,我看见天空那么幽兰、悠远。
更多的是夏日的午后,一觉醒来,头脑清爽。我拧开自来水,洗一把脸,浑身清凉、舒坦。我搬来一把还是父亲在世时请老木匠做得雕花精细的小红椅子,坐在银杏树的浓荫下,手执一卷,半是阅读半是消闲的随手翻阅着,我感受着贾平凹厚云积岸大水走泥的滞重深沉,品味着莫言嬉笑怒骂的荒诞、迟子建的忧伤凄美、川端康成的纤细和悲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灵魂的拷问……一卷在手,思绪漫漶。这时候,一只蝴蝶轻飘飘地飞过来,翕动着透明的翅膀,停在我的书卷上,我屏住呼吸,也许是书香吸引了它吧?它停留一会,又轻飘飘地飞走了,我的目光随着这只蝴蝶,思绪翩飞到梦幻一般的境界中去。
我喜欢这株银杏树。
三片银杏叶
文/曹文润
那天早上,我像往天一样懒洋洋地起床,打开卧室的窗子通风时,立刻被亮晃晃的阳光弄花了眼,望着城市上空的蓝天白云,我心里蓦然渴望生出一双翱翔蓝天的隐形羽翼。
我决定趁今天出门买菜,顺路去看看人民广场的银杏树。
吃过早餐,我戴上口罩,揣好防疫情出入卡,拎着垃圾,放弃乘电梯,从楼道的安全通道步行下楼,离开了由戴红袖标的社区干部把守的小区。
偌大的城市犹如退潮之后的空旷海滩,除了路口的交警、城管和环卫工人以及快递小哥,一路上我没见到几辆行驶的车和行走的人。
心里想着要去看银杏树,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就像赶着赴约去见一位久未谋面的故友。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几乎没见过城里有银杏树。
喜欢银杏树,源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从报上读过的一则报道。说是南方某城栽有很多银杏树,每至秋冬,城里就会撒满银杏叶,环卫工人为了城市整洁,会用大扫把将地上的落叶清扫干净。偏偏有位小学生认为这种做法不妥,她给市长写信,建议不要派人清扫,就让那些银杏叶留在地上,她想每天踩着银杏叶上学放学。没想到市长居然答应了。写信的小学生愿望实现了,美丽的银杏叶也成了那座城市一道靓丽而温馨的风景线。这事一经报道,旋即成为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新闻。
从此,我被银杏树吸引了。
每每读到唐代著名诗人王维咏银杏诗作:“文杏裁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去作人间雨”;或者读到宋代大文豪苏轼赞银杏的诗:“四壁峰山,满目清秀如画;一树擎天,圈圈点点文章”,总能引发我对银杏的浪漫遐想。
后来,客居他乡的我回到故乡达州,忽然惊喜地发现,西外人民广场的永兴路、大寨子和塔沱湿地公园等地,竟有那么多银杏树。
是啊,我想象不出谁会不喜欢银杏树。
我知道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喜欢银杏树,我也知道人们喜爱银杏的角度不尽相同:有人喜欢银杏挺拔的树形;有人喜欢银杏寓意爱情的心形叶子;也有人喜欢银杏的果实白果可以入药治病……而我却喜欢深秋时节银杏树下的浪漫情调。那年看了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我无端地猜想,这部电影的美学灵感,一定与“一夜寒霜降,满城银杏黄”的意境有关。
晴朗的天空蓝得晃眼,阳光像水一般倾泻在大地上。我行走着在阳光下,身上有种透心的温暖。这温暖让我想起童年,想起故乡,想起久违的春天,想起我喜欢的银杏树每一个开花的美丽日子。
我家居住在塔沱海棠湾,离单位直线距离不过一箭之遥。
每天出门上班,有两条步行线路可选:一是顺着朝阳中路走大寨子;另一条是走金兰路,经罗浮阳光,穿过人民广场,到达广电中心。后者是我习惯选择的线路。没有别的原因,只为可以途经邻近广场的永兴路,让我可以从路边一棵棵整齐高大的银杏树下走过。
一天又一天,从夏到秋,季节悄然更迭。
时光如流水般流逝,在我对银杏树日复一日的关注中,永兴路人行道上的银杏树也在不经意间完成了换装。
我清楚地记得,初夏时银杏叶是翠绿中带着嫩黄,过一阵它又变成黄中泛绿,转眼到了深秋,它又成了橘黄,再经过一番寒霜的洗礼,银杏树最终挂满一树缤纷的金黄叶子,犹如披了一袭缀满金箔的大氅。在秋日照射下,片片叶子闪闪发光,随风摇曳,犹如群舞的精灵,以曼妙的舞姿向世间诠释深情与浪漫。
一辆的士的刹车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疫情下的人民广场,只有值勤人员在劝导偶尔来此逗留的人早点回家,显得有些冷清。但广场正对着政府大楼的那幅被盆栽鲜花簇拥的新春问候标语牌依然喜庆,那座临时搭建的红色充气牌依然亮眼,那些造型花坛里的花卉依然鲜艳,还有那些景点树木和修剪过的植物、草坪,依然以不变的姿态营造着传统佳节的祥和气氛。
尽管疫情扰乱了人们的生活,为本该祥和欢乐的庚子春节蒙上了阴影,可是,广场周围那些仍处于临时关闭的银行、商厦、车行、服装店、手机卖场以及影院、肯德基、咖啡厅,还是让我轻易而举地嗅到了刚烤出炉的面包和奶茶的香味,闻到了舒缓抒情的轻音乐和商业区的繁华与时尚气息。
我来到永兴路,抬头望去,眼前那一棵棵高高的银杏树,那些漂亮的叶子已在严冬里凋零,美颜黯然,风采不再,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一只只装点春节的萤光灯笼和流星灯,心头不免泛起一缕难以言状的失落。
正当我想转身走开时,突然,眼前一亮,我清楚地看见那棵高大挺立的银杏树,树梢竟然还长着三两片叶子。我揉揉眼,没错,我没看花眼,这是奇迹——树梢上的确长着三片金灿灿的银杏叶!
简直难以置信,历经酷暑严冬之后,眼前那棵银杏树像她亿万年前的祖先一样,像75年前那棵在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中依然存活下来的同类一样,她以最后的三片叶子,昭示着坚韧不屈的精神与澎湃激昂的生命力。
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早春二月,仰视着树梢仅存的三片树叶,我不觉放轻了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是的,银杏树不仅只有浪漫和美丽,还有敢于与命运抗争的顽强意志。难道她是以这种特殊方式向世界传递700万达州儿女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必胜信念和英雄气质?
此时,忽然在我眼前升起的白日幻景令我陶醉而又激动不已——
当然是疫情结束后的某个秋天,碧空如洗。塔沱湿地公园那片茂密的银杏树林,银杏叶纷纷扬扬飘落而下,地上撒满了厚厚一层黄色落叶,像铺上了松软的地毯。已不需要戴口罩的老人和孩子踩着银杏叶走过,鞋底发出“嚓嚓”的轻响;一对穿着白色婚纱礼服的情侣,相依在银杏树下拍结婚照,两手相执,十指紧扣,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一位画家带着几名学生写生,用画笔在调色盘里蘸着浓烈的色彩,带着激情描绘银杏美景。而在永兴路上,一辆又一辆小汽车驰过。前一辆小车车尾卷起地上的银杏叶,她们从空中飘舞,随风飞扬,在太阳七色光晕下,宛如一群色彩斑斓的美丽蝴蝶,翩翩起舞,亦幻亦真……
疫情仍未结束,但我已然听见银杏树枝头的花蕾绽开的声音。
窗前的银杏树
文/翟福琼
迁进新居,清晨推窗,忽见窗外挺立着一棵伸手可及的银杏树。这棵银杏树栽植的时间不长,树干仅有小碗口粗,树梢高不过我居住的三楼,细细的树杈上布满了小扇子似的树叶,叶片深绿、墩厚,叶上的经脉如刀刻一般刚直、分明。风吹树动,摇曳多姿,像是在向我问好。
心底的思绪倏地不由自主弥漫开来,撞击着我的神经,模糊了我的双眼。这,莫不就是那两株陪伴我三年初中生涯的银杏树?这,莫不就是那两株给我们枯燥、呆板的学子生活带来无限乐趣的银杏树?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在原巢县二中读书。学校大院中,生长着两棵大有年头的银杏树,粗壮的树干一个同学抱不过来,巨伞似的树冠将大院遮盖得严严实实。浓密的树荫下,自然成了不敢跟大同学争夺操场的我们这一班“小不点”的活动宝地。然而,我们最爱的,并不是那暑夏的绿荫,而是那冬天的银杏果。
那时物质匮乏,食物更是紧缺。正处于生长发育期的我们,整日被三顿山芋干粥折腾得饥肠辘辘,面黄肌瘦。寒冬到了,按人头定额发放的几尺布和几两棉花,无法裹紧我们热量不足的身躯。于是,晚自习的煤油灯前,我们便轮流用手捂着灯罩取暖。忽一日,狂风大作,地上落满了银杏果。“这果能吃!”有人提醒。随即一阵狂呼声起,同学们个个搂起了一捧银杏果。但怎么烧熟呢?大家犯愁了。能不能就地取材,利用这煤油灯?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不一会,用圆规的针尖戳进银杏果,再叉开圆规骑在灯罩沿口,银杏“烧烤”(可惜那时并未预见几十年后会出现“烧烤”一词)大赛便开始了。一二分钟后,“嘭嘭嘭”声接二连三炸响,银杏果壳裂开,一股股果实清香冲破煤油气味,从灯罩口升腾开来。同学们纷纷摘下亲手劳动的成果,一个个吃得有滋有味,满嘴生津。谁也没有觉察到,那几天班主任为何没来督查。后来,细心的大姐姐班长悄悄告诉我们,班主任来过,没进教室,独自一人靠在银杏树上抹眼泪。
这两棵银杏树的生命力是坚强的。它傲然矗立着,不惧严寒酷暑。它熟悉了树荫下的琅琅读书声,送走了一批批满怀憧憬的莘莘学子。可惜的是,它再坚强,也敌不过人类的斧砍锯撕。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它的生命已有了延续。你看,窗前这棵幼小的银杏树,不就是它们的化身,仍旧在默默地凝视着当年受其惠泽的读书郎吗?
天冷了,一阵阵秋风扯下了小区株株风景树的阔叶,窗前银杏树的叶子也被秋风染黄了,可是没掉几片。天越来越冷了,呼啸的寒风几乎卷光了其他的树叶,可是它的叶子仍然没掉几片。是眷念夏日茂密的骄傲,还是惧怕冬日冷酷的孤零?
长久思忖的我,突然如醍醐灌顶:原来,它是想用最优美的身姿来护卫着我,正如那棵半世纪前的前辈!
银杏的岁月
文/蝶雨烟
银杏树,在经历了冬日的洗涤后,把春天最美好的颜色涂抹在身上……
那爬满嫩绿的叶芽,小小的,叠叠重重;附在枝桠上的片片新叶,如蚂蚁一行行,一条条;那点点的黄绿织在了天边……
阳光洒下,红晕染上株株银杏树,像婴儿渴望着母亲的怀抱;像少女祈盼着春天……
咋绿的银杏树,以饱满的热情,迎来了新的一页。
到了夏季,银杏树郁郁葱葱,绿的美极了。
那浓浓的绿色,虽比不上冬季的金黄,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树上的杏叶,绿绿地缠绕着枝桠,以它的深沉,以它的坚韧,点缀着火热的夏日,以它的儒雅的品性,以它的豪放的容颜,绽放在夏天……
风雨,让它接受着大自然的洗礼;时间,让它接受着一个有一个的挑战……
银杏树的叶子虽然小,形如扇儿,采一把捧在手中,似一朵生命之花……
绿的充满活力,绿的写满幸福,绿在夏日里延续,诉说着自己的成长日记。
春去夏来,又见深秋。
秋的果实,秋的思念,秋的畅想……
走进秋天的银杏,进入了交替变化阶段,每天都在变化,而变化最多是银杏叶的容颜,渐渐由绿变黄,有的变红,有的变成褐色,枝桠也慢慢的退却了润泽。
偶尔,透过枝桠,在杏叶绿黄之间,忽隐忽现的阳光玩着捉迷藏……
银杏树挺拔耸立在道路两旁,赏着街景;杏叶儿摆弄着倩影,绣着街舞。叶的绿,顽强抗争着冬的来临;叶的黄,巧手装扮着深秋的秀丽……
绿的,讲述着夏天发生的故事;黄的,播颂着秋天里的收获……
绿的深邃,黄的喜悦,
交错着,编织着,演绎着自己平淡的生活经历……
当冬飘然而至,银杏炫耀着自己的美!
银杏树,终于披上了她金色的羽裳……
当太阳升起,照耀着大地,在暖阳里金灿灿的耀眼;在和风里,飞飞扬扬的柔美……
一株株高大繁茂的银杏树,好似一把把金色的遮阳伞,列队在路的两旁,树端的叶子,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搭起一座金色的桥,宛如彩虹挂在空中……
抬头仰望,穿过枝叶的缝息,丝丝阳光把叶片照得晶莹剔透,闪着光芒,
飘落的银杏叶儿满地黄,似一张软软的地毯,铺在路上,好暖好暖……
彩蝶留倩影,杏语闹冬暖。
古老的黄,黄的悠远,黄的沧桑。
银杏树与青春撞击着寒冬,黄黄的杏叶儿与兄妹追逐着生命的萌芽……
邳县银杏黄
文/殷晓俊
邳县现名邳州市,是徐州的县级市,由于广泛种植银杏而闻名。不久前,我们一群人慕名前往,观赏银杏组成的“时光隧道”,感受银杏之色彩。
银杏是一种生长非常缓慢的植物,通常情況下需要20年才开始挂果,40年才到盛果期。现在邳州的银杏树都是人工嫁接人工培育的,只需要四五年就挂果了,因此当地银杏的价格一落千丈,一斤只要1、2元钱。路边很多人兜售现炒的银杏,大喊,五元两碗,到了傍晚就变成五元三碗了。真可谓是:昔日贵人席上珍,如今百姓口中餐。
虽说是县级市,但邳州市现在发展得不错,到处都是新的住宅小区和新的商铺,一派新兴城市的模样。这里大多数银杏树的年代也不长,守护员告诉我们,银杏大道的树龄24年算长的,而路两边的大片银杏林里的树,大多数没有它们粗。
据说,这个银杏树大道是摄影爱好者们首先发现的,就如舟山群岛上长满绿色藤蔓的“童话世界”,都是通过照片让大家知道了它们的存在,从而吸引了旅游者的眼球,变成了网红打卡地。现在每年银杏黄时,这里就是旅游旺季,银杏大道上和两边的银杏林里到处都是人。
银杏大道的银杏树已经初具规模,尽管树龄不长,但由于修剪得当,行道两边的树叶密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树的隧道,所以有了这个诗意的名字“时光隧道”。“时光隧道”两侧用红绳子拉起来,不准人进入,两头有专人管理。因为有了这个保护措施,镜头里的银杏大道看起来清清爽爽,满眼尽是深深浅浅的黄色,有一种空灵的美感。
车开到邳州乡间我们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银杏树,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种的都是银杏。大巴车沿着乡村道路前进,窗外就是一个银杏的世界。我们在四户村停留拍摄,这个村子规模不小,但比村子更大的是银杏林。村后的银杏林里黄色点缀着红枫,池塘边芦苇白和银杏黄相互辉映,绿水中又倒映着蓝天,黄土地里菜蔬葱翠,一个四户村就如同打翻的五色盘,红黄蓝绿白。
村里一户人家的粉墙吸引了摄影爱好者的注意,他们争着拍下银杏叶映在墙上的光影。但最吸引我的是旁边高高的柿子树,树叶基本落光了,一个个柿子挂在枝头,像是一盏盏小灯笼,煞是可爱。我举起相机,留下了它们的倩影。
村民们告诉我们,村子附近有一棵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大银杏树,有一千多年历史了。因为这棵树,三四年前村里修了一座庙宇,而今天正是七天庙会的最后一天。我们自然要前去一探究竟。我们拦下一位村民问路,对方恰是村支书本人,他当即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这个新建的寺庙。远远看去庙宇屋檐重重,颇为壮观。里面有大殿,一个不大的宝塔,和很多信徒。那棵庙宇缘起的古老银杏在广场一角,因人很多,它显得并不那么起眼。
街市上路两边全是商贩,出售新鲜的毛栗子、梨子、丝瓜络等,街边的房屋有点简陋,显然是因寺才兴的一个小集镇,东西都不贵,大家满载而归。
回程的路上,眺望车窗外,银杏黄正慢慢远去。银杏之乡村民收获了满树的银杏,游人收获了满眼的色彩,邳州,明年再相会。
秋访白河
文/赵克红
素有洛阳小南极之称的嵩县白河镇,地处八百里伏牛山腹地。
深秋的白河镇,蛰伏在湛蓝的天空下。线条柔美、层林尽染的伏牛山,在天际间跌宕起伏。
这里,美无处不在。路边落叶轻舞,一叶醉了秋色;一洼洼稻田,谷穗低垂,一片金黄;秋天的银杏树,果实连同叶子被季节染成了金黄。对,金黄是这里的主色调,是大地的馈赠。
秋天的风,秋天的雨,秋天的太阳,称得上一流的画家,它们各自蘸墨,让我们成了画中之人。
白河镇有许多历史遗迹,而云岩寺尤为出名。1200多年前,唐代高僧自在禅师开创云岩寺。云岩寺曾与洛阳白马寺、登封少林寺、开封相国寺并称为中原四大名寺。
如今,这座深山禅寺,只有少数遗留下的残碑古迹,在千年银杏树的见证下,倾诉着昔日的辉煌。
如今,我们在云岩寺的一处遗址,仅能看到三间正殿和三间厢房,均为清嘉庆年间重修。走近这些青砖灰瓦的老式建筑,细看古色古香的廊柱,由银杏原木所建,佛堂内有几尊不大的佛像,佛像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些经书。阳光照进寺院,照在寺院里正忙着晾晒秋收果实的村民身上,也照在他们满是幸福的脸上。
站在这片土地上,向山上仰望,那里,一片金黄,那是白河镇下寺村的银杏树。下寺村不大,零散的房屋点缀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的千年银杏林里,相得益彰。浓密金黄的扇形叶片下,银杏果缀满枝头。走进银杏林,许是刚下过小雨,四周雾气弥漫,仿若走进童话的世界。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银杏树,这里的秋天,比春天更让人喜爱!秋阳下高大而挺拔的银杏树,历经千年不衰,它们高昂着头,仰望着阳光和蓝天。以高耸、强劲、健美,诠释着生命的意义。这些银杏,在秋风的吹拂下,若天际翻滚的云霞,让人惊叹它们的斑斓和壮观。
这里现存500年以上的银杏树413株,其中千年以上的银杏树237株,最老的一株树龄有1360年,树高36米,树围达7.5米,可遮阴680平方米。这棵银杏树,历经沧桑,默默伫立,注视着来往的游人。它早将痛苦或快乐,沉淀在心里,与日销月铄中,化为生命岁月的年轮;它扎根于此,流淌着历史的血脉,是岁月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遗产;它承载着游子的乡愁,指引着游子心灵归乡的方向。
站在千年银杏树下,我情不自禁,抚摸着它高大、疏朗的树干。它独立寒秋,自成一个风景。忽然感觉,它更像一个智慧老人,洞察世事,却缄默深沉。这里的每棵千年银杏树,已然是一种文化积淀和符号,承载着更多精神层面的东西。
每一棵银杏树,都让我充满敬意。这些树枝繁叶茂,冠盖如云,在这个偏远的小村落,经历了岁月的风霜,而新生的枝叶不断向天际伸展,以争取绿色植物光合作用的必需品——阳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早已与这里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融为一体。“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而眼前这一棵棵银杏树,它从不言语、不思索、不烦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站,便是几百年或上千年。
这里蕴藏着许多故事,比都市里的故事更加醇厚。据说,这棵1200多年的银杏树,被当地人称为夫妻树,像两个相亲相爱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树根深扎在地下,在离开地面约1米处,自然又分成两棵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冠直达天穹,像一把擎天的巨伞,为人们撑起一大片绿荫。这树象征着永恒的爱情,不少年轻人在这里合影,为自己的爱情祈祷。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不经意间,夕阳悄然落下山去,汽车渐行渐远,可那一股股银杏般的清香在鼻腔和衣袖间缭绕着,久久不散,我想,这定是此行载满收获的气息。
银杏树下
【1】
九月的天空,那么高远,那么纯净,像一块被洗过的宝石一般澄澈透明,蓝得人的心,都仿佛要跟着醉了。
叶小眉静静地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眯着眼,看一缕一缕的阳光透过银杏树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洒落在自己白色的裙摆上,并随着树影摇曳跳跃着,变幻着不同的图案。
忽然有风,轻悄悄地在树叶间穿过,树叶一阵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轻盈地飘落在她的肩上。
叶小眉轻轻地拈起飘落在肩头的那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细细打量。这片小小的银杏叶,泛着淡淡的黄晕,叶脉舒展,错落有致,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动人。叶小眉用修长的指尖,在叶脉上,小心翼翼地慢慢划过,却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那个黄水晶的银杏叶形的挂饰,恍惚间,指尖竟似滑过了一张沉静温润的眼:“你知道吗,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她代表着永恒的爱,代表着一生守候。”叶小眉轻轻闭了闭眼,又慢慢摇了摇头,今夕何夕,自己居然在时隔六年后,还会如此清晰地想起这句话,可是却不知,当初那个说一生守候的人,如今又去了哪里?
【2】
叶小眉第一次见到银杏树,也是在这样的一个秋天。十八岁的她,从遥远的北方,考来江南的这所大学。据说,这是所全国非常有名的学府,可叶小眉并没有觉得它有什么与众不同,在众多同学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学校恢弘大气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图书馆之类的时候,她独独喜欢上了校园里的那一棵棵银杏树。
叶小眉喜欢银杏树古老浑厚的样子,更喜欢那形态独特的银杏树叶子,有事没事,她总喜欢静静地坐在银杏树下,拈一片叶子,细细打量,或者干脆闭上眼睛,细细闻着银杏叶子特有的隐隐透着药香的微苦味道。
当然,叶小眉也和其他那些刚入校门的新生一样,轻松的课时,幽默的老师,简单的考试,丰富多彩的课余活动,这些新奇的大学生活,都带给她很多的惊喜,就好像自己一下子就被从紧张压抑的气氛中,解放出来了一样。在规规矩矩完成那屈指可数的作业之后,十八岁的叶小眉,决定勤工俭学,找一份兼职的工作。
叶小眉来自一座北方的小城,父亲早逝,她出来上学后,家里,只剩下孤单的妈妈。妈妈在一个效益不太好的单位上班,每月拿到的工资,除了必要的家用,已是寥寥无几,所以,找一份工作,是叶小眉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第一件事。
幸好,在学校的公示板上,叶小眉看到校图书馆正在招一批兼职图书管理员,于是,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叶小眉第一次见到了沈非。
在图书馆,经过简单的面试,填表格以后,负责的老师把叶小眉领到了图书馆里侧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对一个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男生交代了一句:“沈非,这位同学是我们新来的同事,你负责带她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顺便给她介绍一下工作性质什么的。”
那个叫沈非的男生听了,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叶小眉,然后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沈非,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欢迎你。”
叶小眉看着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生,不知怎地,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平时的伶俐劲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咬了咬嘴唇,紧张地笑着点点头,没有做声。
晚上,叶小眉躺在自己的床上,好久都还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淡淡地照进屋子里,显得是那样的柔和恬静。叶小眉想想白天的事情,还是觉得很高兴,能在图书馆做兼职,毕竟要比那些去餐馆去商场做兼职的工作要好得多。想起图书馆,叶小眉就不得不想起那个叫沈非的男生,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让她觉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两个词,原来可以这样具体和形象地出现在她面前。
事实证明,沈非,也终于没辜负叶小眉对他的评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身上那种霁月清风般的特质,就那样一点一滴地印在叶小眉的脑海里。那时的沈非,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他不但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担任他们这些兼职学生的组长,更在他们系担任学生会副主席,他的目光从来都是那样澄澈坦然,笑容也总是柔和温润,一如他平时待人接物,令人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与妥贴。
许是因为叶小眉是新来的,在工作中,沈非对待叶小眉,更是极其的耐心与细心,使得叶小眉在短短的几天,便在这份新的工作面前得心应手,当然,这和叶小眉的聪明伶俐和勤奋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也许,叶小眉这样的女孩子,在她这样的年纪,正是对异性产生好感的时期吧,也或者,是叶小眉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还从没有像沈非这样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男生这样照顾过她,总之,在图书馆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叶小眉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不,坦白地说,自己越来越喜欢和沈非待在一起。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算什么也不说,就算大家都在埋头登记那些永远也弄不完的枯燥表格,叶小眉的心里,也是甜蜜的,欢喜的。有时候,当她从一堆凌乱不堪的文件中抬起头,就会恰恰看到他低头工作时沉静的侧脸,当时她的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几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偶尔也会意识到她的注视,而当他看向她微笑时,叶小眉便没来由地就会红了脸,再装作不在意地移开视线,或者干脆低下头来。
叶小眉没事的时候,喜欢写一些散文之类的东西,然后也会悄悄地投稿到各个媒体。慢慢地,叶小眉就会陆续收到某个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和稿酬,时间长了,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中文系有个笔名叫“叶非叶”的才女,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
叶小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起这个叫“叶非叶”的笔名,听上去怪怪的,可是,她只要看到在两个叶字中间安放着那个非字,她就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或许,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心中最初的秘密吧。
叶小眉大二的时候,沈非已经是大四了,听说,他们系的主任,钦点了沈非留校的名额,叶小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暗乐开了花。他如果真的能留校,那么,就意味着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多待上两年的时间,这无疑对叶小眉来说,是一件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3】
记得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叶小眉约了沈非到图书馆,因为是周日,图书馆里来看书学习的人不并不多,宽大的阅览室里,只有在角落处,零星有几个人在埋头看书。叶小眉到的时候,看到沈非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一只手,按在一本书上,身子却伏在了桌子上,似是睡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百叶窗,一条一条地照在桌子上,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
叶小眉第一次看到睡着的沈非。她就站在他的身畔,细细地打量着他。他睡得很安稳,沉静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干净,那么柔和。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随着他轻巧的呼吸,微微地上下忽闪着。一阵风吹来,撩动着他的头发,叶小眉心念一动,忍不住轻轻地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拂去挡在他眼前的那一缕,却刚刚一伸手,便见沈非那只按在书上的手,只一动,就迅速地握住了叶小眉伸过来的手,然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笑着看向叶小眉。
叶小眉有些愣住了,紧忙下意识地往回缩手,可沈非却还是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放,依旧还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叶小眉见挣脱不过,便含羞带怯,温顺地任由他握着,顺势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彼时,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叶小眉低着头,脸红得就像窗外的木棉花一样娇艳,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心头有个角落,仿佛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有些酸楚,有些欢喜,也有些不知所措,可更多的,是洋溢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幸福竟是来得如此容易吗?一直过了好几天,叶小眉还不能从那天的欢喜中走出来。她常常悄悄的问自己,他真的也喜欢自己吗?尽管两人都没有明确地表露过心迹,但一切仿佛尽在不言中。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了,有时走过学校的林荫小道,沈非会浅笑着牵过叶小眉的手。把手放在他温暖干燥的手心中,叶小眉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了安放的地方。
那天,是叶小眉十九岁的生日,沈非约了她在学校那棵最古老的银杏树下见面。沈非到的时候,叶小眉已经先到了,她正坐在椅子上,拈起一片叶子凑在鼻端,闭上眼睛细细嗅着叶子的气息。沈非慢慢走过去,半蹲在她的跟前,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就那么喜欢银杏叶子么?那你知道银杏的花语么?”没等叶小眉回答,他便郑重地递给叶小眉一个包装得很别致的盒子,“这是我用我的奖学金买的,不值几个钱,但是,我想,你能喜欢。”叶小眉看着一脸笑意的沈非,伸手接过盒子,刚一打开,就一下子愣住了。盒子里,是一片黄水晶制作的挂饰,穿在一个细细的银色链子上,薄薄的,和银杏叶的形状一模一样,在叶柄的位置上,还精巧地镶嵌着一排小小的水钻。叶小眉慢慢地把这片晶莹的“叶子”拿在手里,然后,有点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是送我的吗?”沈非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是散不去的温柔:“你知道吗,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她代表着永恒的爱,代表着一生守候。”然后,沈非又非常正式地问道:“你愿意接受它吗?我可爱的叶非叶女士?”
叶小眉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叶非叶?”沈非拉着她的手坐下,淡淡地笑着看她:“也只有你,才能起出这样奇怪的名字来。还有哦,你的那篇《银杏树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银杏飘落的下午/我在树下悄悄地等他/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我多想/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像孩子一样/安然地睡在他的怀里……”叶小眉的脸红了,水汪汪的眼睛里,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沈非拿起那条系着银杏叶的链子,小心地戴在了叶小眉的脖子上,然后,又轻轻地握住了叶小眉的手。
有沈非陪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那样的甜蜜呵。沈非温润沉稳的性子,恰好和叶小眉单纯好动的性子形成了互补。沈非的包容,沈非的宠溺,都让叶小眉觉得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当然,这样的日子里,也偶尔会有些小小的插曲,每当看到那些故意围在沈非身边和说话的女生,叶小眉便会酸倒了牙,尤其是看到那个叫“罗兰兰”的富家女孩儿来找沈非,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每次沈非都会委婉地拒绝罗兰兰吃饭喝咖啡的邀请,可叶小眉还是觉得生气。每每看到叶小眉因为这个撒娇耍赖使小性,沈非就会宠溺地对她笑,然后再温柔无比地一直哄到她开心为止,叶小眉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沈非的依恋,越来越深,而这样的日子,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4】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就当沈非正在为着留校的事情坐着各种准备的时候,叶小眉却出事了。
叶小眉在和同学上街买东西的途中,被一辆轿车撞倒了,肇事人驾车逃逸了。叶小眉被同学和过往的路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
在重症监护室里,沈非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的叶小眉。叶小眉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有病床旁边的监护仪上显示出的数字,还能证明她活着。医生说,叶小眉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有部分凝结的血块压迫在了神经上,所以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要想让她醒过来,就必须要做开颅手术,这种手术,非常精密,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病人永远醒不过来,而且,这种手术的费用,非常昂贵,手术费加上后期的治疗费用,大概要用二十五万左右。
从老家赶来的叶妈妈一下子就懵了。二十五万!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自己的单位是个效益很不好的小企业,每月那微薄的薪水,除了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了,而老家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一下子,叫她如何能拿出这二十五万去呢。
叶妈妈简直是在一天之内,哭干了所有的眼泪,她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梦呓一般:“眉眉,眉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妈妈不能失去你啊……”
而沈非,历来沉稳平和的沈非,此刻也没有了主意。
沈非的家,也在一个小县城,爸爸妈妈都下岗了,靠摆摊卖菜来养活一家人,沈非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都还在念书,一个马上要考高中,一个马上要考大学。沈非在外勤工俭学赚钱,不但要负责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更要每月都要寄一笔钱回家,添补家用。这样的家,更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看着叶妈妈悲痛欲绝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毫无生气的面孔,沈非心如刀绞。在安慰了叶妈妈几句,沈非决定马上回学校,他要去找同学借钱,他要去组织同学募捐,他知道,无论如何,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救回叶小眉的这条命。
叶小眉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又在家里,修养了两个多月。等她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银杏飘落的秋天了。
在过去的这近四个月的时间,沈非竟然没有在医院露过一次面,听妈妈说,在他说回学校组织募捐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只是在第三天,医院收到了一笔三十万的匿名捐款,且指明是给叶小眉的医药费。
秋风一阵阵地吹过,吹得落叶漫天飞舞。坐在那棵他们最喜欢的银杏树下,叶小眉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沈非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原本毕业以后应该留校的他,居然没有留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过去关于沈非的种种,叶小眉仿佛就像是做了个梦一样,只不过,这个梦,醒的太快,而这个梦,也太伤人。
【5】
银杏树的叶子绿了,银杏树的叶子又黄了,春去秋来,日子便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头。
此时此刻,坐在银杏树下的叶小眉,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由于她学习出色和在校期间的良好表现,更由于她在各类杂志刊物上发表的不计其数的文章,毕业时,应她的极力申请,叶小眉顺利地留在了这所大学。
叶小眉静静地坐在树下,无意识地望着前方发呆。不远处,是一个宽阔的足球场,一群男生正在热火朝天地在场地上奔跑,四外围观的小女生们,不时地发出阵阵掌声和尖叫声。
叶小眉看着那些女孩子们兴奋的笑脸,淡淡地笑了。
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像她们那样无所顾忌地为了一个精彩的进球大喊大叫,而今,却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自己仿佛已经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情。
六年前,那个在银杏树下亲手给她戴上银杏叶挂饰的男生,那个总是温柔无比地看着她的男生,想必,这一生,自己和他都要相见无期了吧。
这些年,明里暗里对她表示好感的男生,多得简直都要数不过来,可叶小眉却一个也没有接受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放不下沈非呢,还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再爱一次的力气。
叶小眉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对于凭空消失不辞而别的沈非,自己居然一点儿都恨不起来,甚至,就连有时候刚刚想到“恨”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都会马上像犯了错误一样,在潜意识里,无论怎样,她都舍不得把这个字眼和心里那个永远温润如玉的沈非,联系在一起。
当叶小眉仍旧像往常一样,神色平静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甚至她还想着,今天下午手头没有事,正好把昨天没写完的稿子给赶出来,可她却怎么也没料到,就在这个秋天的下午,就在自己25岁生日的这个下午,就在猝不及防间,命运竟然如同她出车祸的那天,又一次跟她开了一个让她始料不及的玩笑。
当然,这个玩笑,是善意的。
【6】
在这所城市最好的医院,在医院里最豪华的单人病房,叶小眉见到了一个她从没想到过会再见的人,只是,五年前,这个人,还像一朵玫瑰一样娇艳动人,五年后,她的脸,却如同她身下的床单枕套一样的苍白单薄。
她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地看着叶小眉,示意她坐下,再轻轻地叹息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开口,讲了一个叶小眉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她的声音,舒缓平静,好像讲诉的故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罗兰兰。
五年前,为了救叶小眉的命,罗兰兰和沈非签订了一份协议。
罗兰兰负责三十万的医药费。
沈非负责到罗氏公司上班,负责迎娶罗兰兰,负责再也不见叶小眉。
婚后,沈非待罗兰兰一直很好,包容,体贴,专一,可只有一样,有时候看他明明是微笑的,可他的微笑却像是永远无法触及的一样,感觉明明就在身边,可伸手触去,却又无比遥远。
三年前,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沈非坚持要给孩子取名叫“沈若眉”。
两年前,罗兰兰得了不治之症。沈非陪她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甚至去了美国,却也只能在医生一次一次无能为力的目光中,一次一次失望而归。
“叶小眉,我爱沈非,他是个好人,虽然沈非心里,爱的一直是你,但是,这几年,他也是一直对我很好的,尤其是在我病了的这两年,他对我照顾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所以,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们,是你和沈非,给了我这五年的幸福时光。”罗兰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闭了闭眼,稍微歇息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这个月了。我想,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可以帮我吗?”
叶小眉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罗兰兰低声却又清晰无比地说到:“我请求你,给沈非,给我的女儿,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可以吗?”
【尾声】
叶小眉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外面,天空正蓝,阳光正好,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在九月的风中,静静伫立。
树下,站着长身玉立的沈非,牵着三岁的沈若眉,眼里,是散不尽的温柔。
只一个微笑,便恍如隔世。
这一个路口我们说再见
文/七沐
一样的路,我们走了很久,习惯了听着你们的脚步,不一样的路,我们渐行渐远,直到我们记忆里只有彼此温暖眼神,我们甜蜜的青春。很久以前我们七嘴八舌奔波在这条泥泞的路上,我们一起为夏天的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我们习惯了留给别人匆忙奔跑的背影,我们习惯留给教室疲倦伸腰的背影,有着····我们曾经不止一次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的午休,醒来时我们的口水滴湿了我们的衣服滴湿了我们的书本,我们在梦乡发泄着我们不满的情绪,但醒来的我们依旧压抑着我们的疲倦,我们嘲笑我们自己的垂地三尺的口水,嘲笑着我们的掩饰口水囧态。我们曾不止一次期望着讨人厌的老班调位,期望着和自己心仪之人做得更近,期望有更好的位置欣赏我们的老朋友,但有一天,你们不在和我一起嘲笑自己流口水的囧态,不再和我一起奔袭在校园黝黑的柏油路上,不再和我一起奋笔在令人生倦书卷上。你们的离去并没有让柏油马路上少了很多欢笑但,但我却为黝黑的柏油马路曾添一些离人的惆怅,也许你们的离去不仅是我们蓝色天空的一抹白色的伤,也是我的天空失去的一道亮丽的彩虹,是我平静心间的一波涟漪。
那年的夏天,格外清爽,清风吹拂着绿树嫩草,抚慰着被太阳烧灼的大地,我走在风里走在自己的心里,我对夏高的记忆就像硬币一样是同学老师嘴里一点点的积累下的,当我走在这个校园时,仿佛是我打碎了我多年的存钱罐,那种富有之情犹如我拥有了星空中的每一颗星星,谁要我都会毫不犹豫摘下来送给他,但想了想接下来漫长的三年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度过,心里始终有一丝不安也有一丝好奇。他是我的第一个同桌也是在重点第一个朋友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离开了我,那天可能是冬季的一个例外,天气没有那么冷,太阳释放着自己的能量仿佛要用自己的方法脱去我们身上笨重衣裳,那天也是我们开学的渴望,是我们又一个没有压迫没有欺凌的节点,离开我们早已厌倦的教室,抱上我们早早整理好的行李,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充满课本充满瞌睡充满很多不愿意的鬼地方。然而就是在这个以欢乐开始以悲伤结尾的冬季假期,开学的那天天色雾蒙蒙的,校园里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小草依旧埋头在土里享受大地带给他的温暖,木纳的常青树依旧过着自己单调的生活,站立在没有人休息的路边。而我却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位子,期待着老班给我调来的新同桌,也许只有新同桌的到来才可能冲淡我对他的熟悉。他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名字——李晨远。
一个人的离去必然会出现另一个人来代替他,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到来又是一场无声息的离别。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墙角里,那时候周杰伦的歌曲,就像校园里开放的桂花一样,飘荡在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听他最多唱的周杰伦,我也一不小心学会了几首,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每天必做的事除了和周杰伦交流外,就是和周公下象棋,我喜欢他穿着绒绒的衣服趴在桌子上睡觉,他那肥胖的身躯趴在桌子上就像一只狗熊,毛茸茸的摸着很舒服。习惯了听他唱周杰伦,习惯了我在做作业他在睡觉,疲倦时我趴在毛茸茸的”狗熊“身上,心里真是舒坦那,真不希望老师把他调走。晨远的离去如果说像冬天一样凄冷,那么他的离开就像夏天的雪糕一样瞬间融化在我的心间。现在当我唱起那首《以父之名》仿佛我的声音里有着你的音色,邵兴国再回到这个校园时,那是我这么多年见他的最后一面。
我不知道别人的高中是不是也要经历离自己最近的的离开,他们的离开在我本来陌生的高一留下了,不可泯灭的人生艰难选择,我们的路究竟有多少个岔路口,陪我们走完一路的到最后还有谁?也许是我犯得错太多,老天就爱和我开这种玩笑,接着他和她的离去让我真正理解了神魔是无奈。
李森是我的高二的第一个同桌,也是我高一的球友,他的幽默诙谐就像周星驰的每一部电影里的搞笑情节一样深深烙在我心中。他的笑容就像校园门口的银杏树,我们天天可以见到,他的笑容也是我见过最灿烂的。最爱讲笑话,一个笑话讲给别人,自己能笑半天。这是他的优点一个让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优点,就像玫瑰天生就是让人去羡慕的,他的优点就是他天生的。不知道为神魔那一年的春天校园里的银杏树只有一两颗苏醒过来,是不是在他们冬季的世界里有他们的留恋。当今天我从他喜欢的女孩嘴里知道了他的世界和我一样有着执着,有着坚持,有着对自己爱的人的不泄等待时,我看到了那没有苏醒过来的银杏树的留恋,我看到银杏树最美的一面,愿为自己所爱的人放弃温暖的春风,热情的太阳,哪怕自己变成了干枯的树枝挂在树头也愿为你兑现自己的承诺。
再也没有见到那几颗睡着的银杏树醒来,然而那两棵醒来银杏树陪伴着我们走进了金黄的秋季,那一片片挂在枝头的黄色的扇子叶摇曳在秋风里。北风起,一片叶子离开了枝头,飘舞在空中,飘舞在我的眼里,风越来越大我再也找不到那一片我眷恋的树叶,就这样你消失在我的面前。而你飞舞的样子,你秀丽的长发,就像美妙的音乐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我不时的还会想起你,你会不会孤单?你会不会因为一个人离开而悲伤,我想把你捡起放在我最常翻开的书间,让你生活的世界不再受寒风的欺负,不再受烈日的熏烤,呵护着你,直到有一天我们双双老去。我知道你的离开不是你决定,是一阵温柔的清风把你带走,带离了我们这个群体,因为它不想有一天,让你在强行吹散我们的凛冽寒风中受伤。它带走了你,却带来了属于我的望眼欲穿,我渴望有一天能把你拾起,但你的路走的太远,我跟不上了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一天你想回到我的书中,我依然会把你呵护。森哥是我的同桌而你一样离我很近,因为你坐在我的前面,却活在我的心里,你的离开是我这一生难以泯灭的殇。
在这一个路口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方向的改变仅仅只是一小步,但这一小步却是两个人生的改变,人的一生不是一个走完的是很多人陪我们走完的,这一个路口我们结伴而行,下一个路口在你身边的也许已经不是我。但我依然为你们高兴,因为那可能是你们追寻幸福的方向。不一样的路但是一样的追寻幸福!
洛阳的“南极”
文/孙勇
在伏牛山腹地,有一个叫白河的小镇,这个小镇,被人们称作洛阳的“南极”。
地球的南极是一片白色的冰川,洛阳的“南极”,是一片油画般色彩斑斓的原始森林。
洛阳的“南极”有两大宝贝,一个是唐朝自在禅师创建的云岩寺,一个是面积大且古老的银杏树林。
这些银杏树,年龄太大了,已经不能叫它们树了,用树的长者、树的文物冠名,也说明不了它们的历史厚重感。其中年龄最大的一棵银杏树,据说已经有两千八百多岁了。
银杏树就分布在下寺村。前往下寺村,最先看到的不是村姑樵夫,也不是牛马牲畜,远远地看到大片大片的银杏树林。
一到秋天,本来就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小山村,被古老的银杏树油彩般这么一涂抹,更加光彩夺目。
沿着石磨盘叠加起来的台阶走进银杏树林,天空,被稠密的银杏树叶严严实实地隔在了树外,脚下、山坡以及屋顶,银杏树叶铺天盖地。银杏树黑褐色如水泥桥墩般的树干上,虽然有老树新枝伸展开去,但是它的树皮大多已经腐朽,苔藓蔓延。
当年,唐代高僧马祖道一的亲传弟子自在禅师,是否就因为在洛阳的“南极”看到了这片规模宏大的银杏树林,才创建了云岩寺?有碑刻记载,在当时,围绕云岩寺而建的寺院竟达一百五十余座,僧众数千人。
这座与少林寺、白马寺、大相国寺齐名的云岩寺,背依伏牛山主峰龙池墁,遥对国家级森林保护区宝天曼,整个建筑群,是用纯粹的银杏树材做木料,看样子,云岩寺与银杏树,在自在禅师的意念中,缘分不浅。
白河镇的名字来历很简单,只因为这个镇子就坐落在白河的源头。下寺村村名,也是由云岩寺上寺部分和下寺部分的下寺而取名,村民们以简单的思维,构建起不简单的洛阳“南极”,洛阳“南极”的白河镇,真的不简单。
白果树
文/聚散两依依
白果树是银杏树的俗称,因为银杏树结的果子是白色的。白果有微量的毒素,特别不要生吃,也不能多吃。万物皆是有弊皆有利。白果可以食用,炒、炖、煮皆可,还可入药,是食补和药补的好材料。
对于白果树的认识,更多的是深秋以后,当秋风一吹,绿色的银杏树叶子有绿转入淡黄,从初秋到深秋,既是时间的轮回,也是自然的见证。每每路过湖东路上看见道路两旁的银杏树的叶子逐渐染上了黄色,不免感叹,又是一年秋来到。当金黄色的银杏树叶随着秋风在空中飘舞、旋转,像蝴蝶自由地飞舞。不仅叹为观止,我言秋日胜春朝,秋天的美原来是记节更迭的美,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礼物。天高云淡,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了幽静的小路,疏密有致,宛如一幅静美的油画。
这次国庆长假,驱车前往濮塘风景区里的白母园。一直只是听说白母园里有一棵千年的银杏树,树冠高耸云端,五人才能合抱。据说在民国初年,此树在距离地面3.5高的树桠中长出了一株与之合抱的黄连树,青翠连为一体。人们称之为“白母抱黄(皇)儿”,白母园由此得名。当车辆慢慢驶入风景区时,山峦连绵,层林尽染,秋色斑斓,层层叠叠。又在飘着毛毛细雨,整个山又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薄纱,似天上仙境,似人间天堂。路变得越来越窄,蜿蜒向前,有着幽深的意蕴,曲径通幽,大概人们进去了再也不想返回了。榉树参天,竹海绵绵。此时的竹叶已经开始泛黄了,没有了青色的欲滴,却更有一番意境。这是秋的色彩,在夏的深绿里染上了调色盘里五彩的颜色。有荷叶的深绿、小草的浅绿、迎春花的嫩黄、紫薇花的紫色……秋天就是色彩交响曲。不知不觉已看见了白母园的大门,古朴、别致、并不是很大,也没有游人如织的拥挤。看见三三两两的游客,从大门走过。
白母园里的银杏树离景区大门倒也不远,刚下过雨的路面还有些湿滑,天空的颜色有些暗淡,烟雨蒙蒙。别是一番秋色。在竹海里终于探寻到了这棵千年银杏树,树冠耸入云霄,抬头仰望,惊叹千年古树的神奇。这棵古树默默站立了千年,见证了唐朝的盛世,也看到了清朝的没落,更是见证了新中国成立的七十华诞。此时的银杏叶还是绿油油的,秋风还没有吹过他的脸庞。古树的木栅栏上系了很多求福的红丝带,古树旁边还有一个古刹,也是有着千年的历史。香火渺渺,钟声悠远。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位居士正在那儿剥果子。于是我走上前去与她交谈,她告诉我,这是白果,现在正是白果成熟的季节。白果都从树枝上掉落下来,散落在地面上。她那儿有满满一竹筐的白果,正在剥外面的果肉。她让我自己去捡一些白果带回去。于是我便翻过低矮的栅栏,一个、两个,不一会儿就捡了约两斤左右的白果。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白果的真正模样,平日里在超市见到的白果已是去了外面的果肉,或是餐桌上已是去了外壳的果仁。我满心欢喜,捡了许多白果。这奇树结的应该是神果吧。当然就算是神果,每天五六颗足矣。
期待着等到深秋时,再来看看这棵千年白果树,那时树叶应该是金灿灿的黄色了,漫天在山间飞舞,如诗如画。这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人类最美的风景。
银杏树
文/张振国
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一根笔直的旗杆,仰望顶端非掉帽不可。这是故乡的标志和骄傲,我们只是沾一丁点光。
赵家族人为乾隆游江南到此一游而竖起旗杆纪念。在旗杆的北面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是乡人赵文哲随帝进京时栽的,二百多年了,也是村人的骄傲。树很高大,五六里外就能望见高高的阴云般的树冠。
从银杏树再往北几十步就是氏族的祠堂,阴森森的,连狗也不敢从那儿经过。祖母告诉我不要走近那棵树,因为树上有精怪,常年不结果。据说从那里经过的人大多会患病,尤其是未出门的姑娘不从树旁经过,怕沾上不孕症。唯有收旧货的亮着嗓门,算命的敲着叮当,优哉游哉地走过,为我留下许多奇妙的猜想。
我从来没有靠近过这棵银杏树。小时候站在离树很远的一潭池塘边遥望,似乎在银杏树的树枝树叶之间看到跳动的精怪,赶紧转身逃进屋里,此后好几天不敢向东张望,尤其是傍晚或是天阴雨湿之时。但是我总希望亲眼看见我熟识的人从那里经过,然后请他把感觉告诉我。我也下过决心靠近银杏树,可惜才迈几步就吓得退缩,连头也不敢回。
在农村城市化的进程中,那棵银杏树差点遭遇非命。有人建议将它锯成砧板分送给赵氏后代,大家都很赞同。由于一时借不到特殊的加长拉锯,这事耽搁下来,又得到开发商的支持,银杏树终于没有成为砧板抑或柴薪,而是成为了今天小区的一道风景。银杏树萎靡了许多年,没有几枝放叶的,好像真的死了。赵文哲也死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作为祖先,他的人格与才华不死。
我带着童年的恐惧去会那棵银杏树。银杏树被栏杆围了起来,铭牌上有几行简短的文字说明,是园林部门设置的。与周围的高楼住宅相比,那树已经不再高大,整棵树没有几枝缀有绿叶,掩饰着它的奄奄一息,雅言老树新枝,但依然可感威严肃杀。几位认识我的长者得知我是专门去看看这颗银杏的,话匣子自然打开了:“小区绿化,种了不少银杏树,这棵老树寂寞了几百年,前两年开始结果了,就是果实不多,没有几颗。”嗨,古训言:万物负阴抱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树也如此,人也如此,社会也是如此。
老人们常聚集在老银杏旁闲聊,聊的就是祖宗留下的东西。以树为起点,朝东几百步是谁家老宅基,现在是几街坊;出东南几百步是谁家的土改田,现在是大型超市。大家沉浸在幸福的现实中议论养老、议论医保新规定,是一种躺在暖暖的记忆里的幸福。这棵老树由被议论者成为旁听者,对它的惊恐,自然也早已一扫而空了。
银杏飘金
文/屈天智
时序更移,不觉间,已是深秋。我行走在通往职场的街衢,观察着季节转换时行道树的变化。蓦然,苍绿赤红间,一道炫目的明黄透出,扑入我的眼帘。
瞩目望去,银杏树列队屹立道旁,原本葱郁庄重的它,仿佛一夜间褪去绿裳,擎着宝塔似的黄金树冠,站在风中,一身明黄,神采奕奕。
银杏树的华丽转身,竟是如此的美艳,我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用仰慕的目光,端详起这被誉为国树的长寿佳木。
一枚银杏叶闪着金光,彩蝶般在空中画出一道柔美的曲线,翩然飘落面前,我急忙俯身拾起,托在掌心,近距离观赏这金子般的树叶。同是从枝头凋零的一片落叶,银杏树叶却没有枯黄憔悴之态,而是油油的泛着暖暖的黄亮。折扇状的叶面,细细的叶梗,洁净俊秀,柔软有致,黄亮可掬。细密的叶脉依稀可辨,如绸缎上的花纹装饰其间,整个叶片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想银杏树,为绿化城市繁茂生长,经历了春季荣发、夏季绿翠、秋季果熟的风雨历程后,随着自然界四季轮回的脚步,在满树黄叶一年一度陨落之时,没有哀怨,没有忧伤,以乐观的心态、豁达的气度,上演归去的壮举。那一枚枚银杏叶,披着金色的光芒,悠悠然御风飘飞,书写着生命的华章,高唱着归去的歌吟,似一首诗,如一幅画,怎不让人为之动情。
读树
文/张玉贞
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啪,头被什么东西敲得生疼,正在懊恼之际,紧接着,啪又被敲了一下,抬头望去,原来是树上的果实落了下来,正好打在我的头上。
此树是银杏树,落下来的果实自然是银杏果了。依稀记得,许多年前,马路两旁的绿化带中栽上了银杏树苗,瘦瘦弱弱地站成一排,那时听说银杏树百年树龄才能结果,就想,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银杏的果实。
日子一天天飞逝,我见证了银杏树从幼苗长成了枝叶婆娑的大树,又见证了一把把“小扇子”黄了绿,绿了黄,却从没见过银杏的果实。不想今天它无意造访了我,好像提醒我:看,我结果了!我查了“度娘”,说银杏树从幼苗到盛果期,需要二十年到四十年,树龄可长达千年。问了街边的老人,说此树有十五六年的树龄了,是经过嫁接的,如果不受什么伤害的话,应该十多年就能挂果了。
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抬头看,它的果实不是挂在树梢,而是结在树的枝干上,围着枝干一嘟噜一嘟噜,像兄弟姊妹亲密地团结在一起,此时正熟透了,黄亮亮地闪着光泽,风一吹,就落了下来。我平日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从没认认真真地看过它,更不知它何时开花,何时结果。若不是果实今天敲了我两下,我还不会关注它。此时,我站在树下,仰望它的容颜,默默地看,细细地想,如读它的一生。
想它经过怎样的酷暑严寒,怎样的雨雪冰霜,从一棵小小的幼苗,渐渐长成一棵美丽的大树,积聚了那么多年的力量,一下子爆发了,忽然间硕果累累。想它一如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努力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忽然一天名声大振,让多少人羡慕不已。人们都说平时看着他很普通呀,其实你不知道他酝酿了多少年,奋斗了多少年,辛苦了多少年。
站在街道旁,读树,如读人生。
风景
文/赵秀瑞
今年夏天我们去山东荣成海边游玩,在导游极力推荐下,我们怀着无限美好的憧憬去海边附近一个小村子看银杏树,据说这棵银杏树有600多年的成长史,摸摸树身能长寿、发财等,导游告诉我们银杏树还有雌雄之分,我们越发感到它的神秘。
我们望着这棵历史沧桑的银杏树和村子里乳白色房顶的海藻房,感叹到:“这儿的风景太美了。”禁不住雀跃的心情,倚着银杏树、海藻房“咔嚓”按快门时,不远处,当地的村民却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问道:“这地方有啥好照的?”在这位村民的眼里,这里没有风景。其实,这里并不是没有风景,而是这里的风景在这位村民的眼里太稀松平凡了,所以没有了风景。
风景之所以为风景,是因为它能带来某种视觉的冲击或心理的愉悦,一旦接触得久了,便失去了那份新鲜感,就无所谓风景了。马斯洛在需求理论中说,一种需求得到满足以后,就不再构成刺激,也是这个道理。
这个有银杏树的小村子风景固然很好,但那是对游客而言的。村民对这儿太熟悉了,天辽海阔、船影点点、涌浪推岸、树林缀翠等景色,在他的眼中早就变得习以为常了,不再有美感。都市里的人羡慕村民拥有好景色与新鲜的空气,可村民又何尝不向往都市人的热闹生活与丰富物质呢?
生活中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知道,漂亮的女孩身边少不了追逐者,在没追到之前,这些人不惜竭尽所能讨女孩的欢心,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豪气;可真等追求者有幸“夺魁”,牵手步入婚姻殿堂,过着柴米油盐日子后,发现以前奉为女神的心上人原来也不过尔尔,失望心渐渐萌生,于是就有了“左手摸右手”的麻木,于是就有了冷战或硬仗的升级,于是就有了新一轮追逐游戏的上演。
一份好工作干久了,同样也会产生疲惫、厌倦的情绪。不少人希望在机关事业单位找个白领的职位,认为工作体面,待遇丰厚,可进去的人很少有珍惜、满足的。为什么?如果在一份工作中再也找不到激情和乐趣,那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同学在一家银行工作了大约5年的时间,工作不算辛苦,待遇也还可以。可那种按部就班、波澜不惊的生活却让他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再那样“安逸”下去,他说怕自己的进取心会消磨殆尽,于是他选择了离开。殊不知,他的那份工作有多少人羡慕,在别人看来那是一道很美的“风景”。
人生或许正如此。曾感动的不能再感动,曾吸引的不能再吸引,甚至曾激怒的也不能再激怒,这便是在熟悉的地方没了风景。
当我们总想挣脱自我、改变环境;总感苦闷孤独、厌倦琐事;总觉世事不公、难展才华;总叹生不逢时、己不如人时,真该认真想想,自己是不是身陷在“熟悉的地方没风景”的怪圈之中。
黄叶飞舞
文/任梓铭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广场的银杏叶变黄了!远远望去,银杏树高高的,黄黄的,真像一个巨大的黄色棉花糖立在地上。仔细一看,树枝都是往上长的,树叶一串串往下垂着,它们是在荡秋千吗?
我走到银杏树下,一阵微风吹过,银杏叶慢悠悠地飘下来,像在空中悠闲地跳舞,有些树叶快速旋转着落下,真像快速旋转的陀螺。又一阵风吹过,大树抖抖手臂,很多黄叶从天而降,犹如一个个降落伞,美丽极了!
银杏叶落下来便紧紧地粘在湿漉漉的泥土上,它们排列得并不规则,却更增添了银杏林的美。我走在银杏林里,脚下的银杏叶咯吱咯吱的响,我忍不住捡了一大把银杏叶抛向空中,像下起了银杏叶雨。
“哎呦!”一个东西砸在我头上,我捡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银杏果吗?夏天的时候就想摘一个看看,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摘下一个,现在它自己落下来了,真是意外惊喜。妈妈说银杏果又叫白果,可以用来做菜。我不禁感叹,又美又能吃,银杏树真是个宝贝!
银杏树真美啊!我爱秋天,更爱银杏树!
我的银杏树
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进入五月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去看我的银杏树。说来有点不好意思,这银杏树已经有几千年了,怎么就说成了是自己的呢。好在我也带不走,别人也不会和我计较。姑且就这么地吧。
我的银杏树,很害羞。我每次去看她。她都像大家闺秀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几分欢喜和热烈的浓情,也深藏不漏。可是,我懂。所以,我每次去都会和她在心里说几句。仿佛承诺似的,我告诉自己,每个月我都会去看她。她也好像明白我的心思似的,每一次都站在那里。这就是默契,没有言语,却在默默等待。
我用目光抚摸她的每一片绿叶,那没片绿叶都欢快地给我回应。你看她的那种快乐劲,叶片轻轻翻动,还带有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少女的呼吸,轻微之中还带有淡淡的香味。这种气味只有在见到心爱的人才能发出,也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能体味得到。无疑,我是幸运的。我的颤抖的手触摸了她的肌肤,斑驳的镂刻了岁月老茧的肌肤,非但不会令人生厌,反而从内心深处激发对于远古岁月的浪漫怀想。和历史的肌肤相比,她少了些沧桑,却多了许多含情脉脉的向往。在这几千年里,她有着怎样的梦,有孕着怎样的希望。必须用你的手掌和她亲密相拥,否则,你不会有所体悟。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每一次从远处看,她就像一个巨大的盆景。有朝一日,我若能把她带回我的办公桌上,那该多好呀。我会每时每刻陪着她,为她浇水施肥,为她写诗写文,为她编织一个又一个五彩斑斓的瑰丽的梦。而她则会在我和时空之间平铺一面绿色的墙,那梦就可在这碧绿的墙上。累了可以歇息,闲暇时可以倾诉心声。每一个夜晚不再寂寞,每一个黎明不再孤独。总之,我会和她早夕相处,她给我说数千年来的故事,那时我是聆听着,幸福的聆听者;而我会把我的喜怒哀乐还有许多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所谓奇思妙想,一股脑儿的说给给她,那时我是倾诉者。
你瞧,我的银杏树,看到你我就有说不完的话,就有抑制不住的幸福。可是,你依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的手臂轻抚了我的面颊了,告诉你,我真的很激动。这是对我的无上的褒奖,这是我的最大的荣光。你是不说,你千年的等待,就是为了遇到懂你的人,而你如今真的遇到了,他就是我。或是,你给我一个最为显而易见的暗示,告诉我你也和我一样的幸福快乐。
我围绕着你的身体旋转,时而轻叹时而驻足。时光流年算得了什么呢?你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而这正是那些俗世的女人无论如何浓妆重抹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对,就是境界。再漂亮的女,披上再华丽的服装,戴上再珍贵的金银首饰钻石玛瑙,都无法达到的境界。相反,还会更加俗气,简直是俗不可耐。你的沉稳执着你的雍容典雅你的落落大方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也是任何词汇都无法把你描摹出来的。
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不愿离去。在心里说一声再见,比失去生命还不舍。可是,我还不能和你长相厮守。我不相信命运,宿命里的东西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我相信,没有谁可以把你从我的心里抹去。在心里,你无可替代。
我的银杏树,我会想你的。我会让你在我的诗歌里再现,就像我又回到你身边。
初冬到田河来看叶
文/肖娴
初冬在人们的印象里,是萧索的代名词。然而素有陇上江南、银杏之乡美誉的徽县,却在初冬用无数金黄的银杏叶,改变了人们对冬天的印象。“初冬到徽县来看叶”,便成了人们开启金色旅程的口头禅。徽县大地上银杏树最密集的村落,当数嘉陵镇的田河村了。
田河村坐落在嘉陵江畔,位于徽县东南部。出徽县城,走快捷通道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便进入了被当地人誉为“金色童话”的田河村。举目四望,眼前一片金黄,犹如进入了一座金色的古堡。道路两旁银杏树夹道而立,顺着河流一直向下延伸着,仿佛一群从天宫下凡到民间的女子,脱去霓裳羽衣,换上青灰色的旗袍,举一把金色的伞,在道路两边热热闹闹走着模特秀。又似袅袅婷婷的邻家姐妹,用太阳般的微笑迎接着你。立时就让人感觉到了回家的温暖。脑海里也不觉出现了宋代诗人葛绍体的《晨兴书所见》,“等闲日月任西东,不管霜风著鬓蓬。满地翻黄银杏叶,忽惊天地告成功”。
透过银杏树金黄的枝叶,一些农舍错落有致。或面向河流,背靠层林尽染的大山;或白墙黛瓦、篱笆小院,这些房舍中间时不时会出现三棵或者五棵,特别高大的银杏树。这些银杏树和道路两边的银杏树交相辉映,又和河边滩涂的银杏树遥遥相望。微风过处满树的叶子,又似唱着古老的歌谣,相互对答。据资料记载,田河村千年以上的银杏树就有153棵,其中有两棵银杏树的树龄已经超过了三千年以上,被当地村民称为“仙树”。这两棵“仙树”需三四人合抱才能合围。因为田河村的银杏树历史悠久、独具规模,成群落式生长,从快捷通道到黄沙河大桥延绵的公路两边,随处都可以见到金色伞盖一样的银杏树群。2017年田河村还被授予了“中国最美银杏树村落称号”。尤其是到了暮秋初冬时节,匝地而起、接天连地的金黄,仿佛是田河村向游人发出的“烫金请帖”,没有谁能辜负这场“金色的盛典”。
下了车,沿着一条平坦干净的水泥路向村落中心走去,远远就看见那两棵被称为“仙树”的古银杏,举着硕大的宝盖迎面而立,蔚为壮观、庄严华美。犹如两尊金碧辉煌的古佛,在阳光的照耀下,身前身后的游人仿佛全都被笼罩在祥瑞的金光里。树的周围落满黄灿灿的叶子,游人仿佛走在用金子铺成的通道上进入了神话世界。身心也犹如随风飞舞的银杏叶,轻盈欢愉起来。仿佛回到了童年,很想在满地金毯子似的落叶上打个滚、撒个欢。此时,银杏树下的篱笆小院,也成了梦中的家园,使人很想成为小院屋顶上的那缕炊烟。
树下有许多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游人,或坐或站,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在拍照。银杏树茂密的枝叶盘曲伸展在游人的头顶,金色的叶子犹如蹁跹的蝴蝶,落在游人的肩头。又仿佛金色的雨幕,把村落濡染成了一幅灿烂的油画,每个游人都像是行走在一幅金色的古画里。以这两棵“仙树”为起点,游人可以走到任何一棵银杏树下,抚着粗壮的树干,想象这些千年古树背后的故事。或走进“农家乐”,去品尝田河美食中的罐罐茶、银杏大盘鸡、豆花面。
正对着两棵“仙树”的右边是田河村的银杏博物馆,游人在银杏树下拍完美照、赏完美景,在“农家乐”里品尝了今年刚刚从树上收获的银杏果,带着惬意来到博物馆里,这里不但陈列着和银杏树有关的工艺品,当地村民还会向你说起有关千年银杏树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土地神为赴西天王母在瑶池举办的蟠桃盛宴,临行前带了一锦囊叫银杏的仙果准备给王母进贡,没想到途中装仙果的锦囊松了口,仙果从天空哗哗啦啦下雨般落到了嘉陵江畔的田河村。说也奇怪仙果一落到田河村,就生了根发了芽,长出扇形的小叶子。后来田河村的银杏树便越来越多。
夕阳斜照里,一天的光阴全都被收进了“金色的童话”里,眼睛看到了风景、身心收获了快乐。带着一身轻盈踏上归途,心里想的却是:“明年再来田河看叶子”。
银杏树
文/言农
一个下午,初冬的暖阳与灿烂的银杏街相互辉映,像一团团火焰,点燃我内心的热情,仿佛美妙的音符在心间跳跃。我放慢脚步,凝视着大道上一树树被阳光绽放的繁华,心被一种怒放的诗情触动。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与朋友相约一起来到成都一所大学,深秋的阳光洒满校园,那里的银杏枝叶婆娑,远近闻名。进入校区,那一树树银杏树铺天盖地,把整个季节渲染得芳华绚丽。周末的人特别多,游客在繁茂的银杏树下热情奔放,兴高采烈,他们陶醉在桔黄色的银杏巷道,兀自摆弄风情,拍照留影。那一棵棵银杏树,有的高大挺拔,虬枝盘旋,有的突兀嶙峋,斑驳枝干刻下岁月沧桑。这些树高若数丈,枝繁叶茂,像一把金色的大伞,枝上繁茂的银杏叶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有的青中带绿,有的绿中染黄,有的黄中泛金,绚丽斑斓。在微风吹拂中,一片片桔黄的叶从枝间滑落,在空中飞舞,然后飘落屋檐、走廊或者草丛,成为最耀眼的点缀。而银杏树下到处都是银杏叶铺满地面,或疏或密,形若桔黄色的拼花,或金色的地毯,这些叶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鲜艳夺目,宛若风韵犹存、落落大方的中年妇女,给人典雅端庄的高贵。
诗人和女人最爱幻想与憧憬,我的这位女诗人朋友,沉浸在这样的唯美中,多次问我叶美还是人美。我笑灿灿地说,人如叶灿烂,叶如人笑靥,她便乐呵呵地笑开了。不一会,她把我拍的照片发了朋友圈,配上这样的诗句:“银杏用绚丽调色/染红一个季节/阳光笑灿灿地刻下/时光背面的经脉。”一群青春女孩在银杏树下,向着暖暖的阳光,时而倚树遐思,时而席地而坐,时而仰躺草地,脸上全是烂漫与美好的笑容。
有次去宣汉王维舟故里,在一条像黑色绸带的柏油公路上,看到两旁的银杏树,像两排挺拔笔直、朝气蓬勃的士兵。我顿时兴奋异常,那婀娜修长的树枝苍翠欲滴,宛若萌动的少女散发青春气息。枝上的叶,嫩黄的、绿绿的、新新的,给人鲜活与灵动。我知道,银杏树是银杏科落叶乔木,每年冬天树枝上的叶片脱落得一叶不挂,而祼露的树枝,在来年春风拂面的时候,便孕育出豆粒般大小的芽,渐渐地,这些芽耸长成小手般的叶片,直到绿茵茵的葱茏。这小蒲扇一样的绿叶,乖巧可爱,叠叠嶂嶂,犹如小女孩可爱的嘟嘟脸庞。
在万花争妍、百花盛开的春天,杏花、李花、桃花,红的、白的、紫的,争奇斗艳,姹紫嫣红,谁也不会在意银杏树上这小脑袋似的嫩芽小生命。但是,就是这毛耸耸的嫩芽,几个月后,像风漫过一样齐整整地一树翠绿,生机盎然。春夏之间那满眼的苍翠,深深浅浅的绿,勾勒了不同时段的色彩,馈赠给银杏树秋天最繁华的盛装。
银杏树似乎生来就是高贵的树种,无论是枝叶繁茂的春夏秋季,还是无一片叶的冬枝,都纯净得绝无其它杂色,仿若是收拾得干净得体的谦谦君子,枝是树的诗行,叶是树的绝唱,让人爽心悦目。
银杏树成了许多城市的景观树,也成了很多地方的旅游产业。重庆城市大街小巷种有银杏树,每到秋天,绚丽灿烂的银杏树像油彩画一样铺开,形成这座城市最亮丽的风景。去年,一位热心家乡事业的企业家,投下巨资在川东一个小镇挥斥方遒,建设了数万亩的银杏基地,仅那条从漫山遍野的万亩银杏谷伸向“麻梁路”的双向六车道,就让人惊叹其恢宏的手笔和投资的气魄。我每次登上山峰极目远望时,看到山间低谷成片的土地上都是标直的小碗粗的银杏树,心里都一片欢腾。数年之后,那起起伏伏、错错落落、看不到尽头的银杏林,仿若一片海洋,层林尽染,将是怎样的气势磅礴!
我义无反顾地喜欢银杏树了,喜欢它的雍容华贵,喜欢它的浓墨重彩,喜欢它的绚烂华丽。银杏树是一种供人欣赏的植物,我无意于牵强附会地与一种品质联系起来,但是,我每次往返在家与单位的路上,都要留意县城这条银杏大道。当看到这桔黄的银杏叶或洋洋洒洒,或悄无声息地飘落而下时,总是驻足良久。这些飘零的叶不是“落叶归根”的忧伤,而是灿灿的笑脸,是落英缤纷的美,让我怦然心动。
我豁然明白,我慢下脚步欣赏的,除了它的华贵和绚丽以外,是它的华丽转身,是它脱落树枝后依然斑斓多姿。或许,这是人应有的生活态度,但是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我想到了职场的激流勇退,想到了几十年后生命的终结,我已经惧怕起来,惧怕这样或那样的病痛,不能尊严地告别,我想像这银杏叶,笑灿灿的,绚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