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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文章(精选12篇)
童年记忆
文/杜占山
过年
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过年。腊八粥一喝,年味就一天一天地浓起来。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就是年了,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送灶神的日子。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接受玉皇大帝赏罚。因此送灶时,人们要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豆料、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准备的饲料。二十四定为“扫尘日”,扫尘主要是将家里里外外进行彻底清扫,通常先将
家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家具用具盖起来,然后用扫帚将房顶及墙壁上的灰尘打扫干净。扫屋之后,家里焕然一新。年三十,一大早就在大门两边贴上春联,鲜艳夺目。还有活灵活现的门神,抬头见喜的横幅,精美的窗花,漂亮的年画,花团锦簇的灯笼,无不显示着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节日景象。
腊月里,孩子就盼着家里宰猪,除等着吃一年里不定量的一顿肉餐外,还可以收拾猪毛猪鬃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上几块钱,再去门市部买几盒鞭炮,过年就可以噼里啪啦地放起来。除夕之夜,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有团团圆圆的寓意。正月里,孩子跟着大人在村庄里,或更远的亲戚家去拜年,会得到水果糖、甜枣、核桃等平时少见的好东西,这样,装到口袋里想吃就吃,高兴得不亦乐乎。
记得有一年,去三十里外的六伯家拜年,恰好遇上他们队里排练的社火。天刚黑下来,村头的麦场上几个大红灯笼已经亮起。晚饭后,我们早早来到麦场,一会儿,社火表演起来了,最前面是由二十几个小孩穿着彩色服装组成的秧歌队,后面是两只大狮子,最后是旱船队。旱船里面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位艄公拿着木浆向前划着,旁边跟着一位“害婆娘”,“害婆娘”提着一只小篮子,拿着一个上面蘸着墨的老笤帚,四处乱抹,穿着新衣服的孩子看见她,就远远地躲起来。社火耍完,人们四处散去,我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人们赶在过年耍社火,就是希望一年的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
电影
小时候,能看一场电影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一年下来,看两三场电影还算多的。那时,公社里有一个放映队,说是放映队,最多也就两个半脱产的放映员。所谓半脱产就是农忙季节在生产队劳动,农闲时给各大队轮着放电影。放电影的地点一般都选在小学的操场上。若正在教室里上课,看见操场上有人搬桌子、挂幕布,我们就知道晚上要放电影。下课后,老师会取消课外活动,让学生早早放学,回去给家里大人通知晚上有电影,早早吃完晚饭看电影去。直到现在,每每回想,我都觉得在露天看电影比在影剧院看有意思。你想想,晚上或席地而坐,或坐在横摆着的几行杨木檩条上。电影开演前,看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像一眨一眨的眼睛看着我们。闷热的夏夜,一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如果你嫌坐在操场上人多,完全可以在对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完整场电影。有时,幕布的后面,也会聚集一群人在看电影。电影放映前,村支书总要念一下公社的重要文件,然后安排近期生产。这个时候,最迫不及待的是孩子,我们或大声喧哗,或者偷偷从人多的地方挤出,站在远处用土疙瘩打幕布以发泄不满。这时,放映人员就喊着说,电影马上开演,大家再坚持坚持。不一会儿,场子黑了下来,音乐响起,电影正式开始放映。孩子对新鲜事物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电影还没演到一半,大多数已经睡着了。大人劳作了一天,虽有些困乏,但还是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坚持着看完。电影散后,他们
叫醒孩子,摸索着夜路回家。
雪天
印象中,小时候的冬天特别漫长。冬小麦种上后,田里的农活还没有干完,天气就开始一天天变冷了。那时的冬天不仅冷,而且雪非常多。有时一场雪时大时小地接连能下好几天。雪天里,最有意义的事就是打雪仗。清晨起来,只要一下雪,孩子们就特别高兴,因为不用上学了。中午时分,天空渐渐亮起来,雪也渐渐小了,只有零星的雪花有气无力地飘着,寂静的村庄也渐渐热闹起来。最先听到的是村头几个年龄大的孩子喊:“快出来打雪仗喽!”这时,我才从温暖的被窝爬出,穿好衣服,飞快地向庄头麦场跑去。参加打雪仗的孩子至少有十几个,我们分甲、乙两个组。分组结束后,就各自去做雪球。雪仗开始了,甲队和乙队开战。我们是甲队,一开始,我们拼命向乙队的阵营投雪球,对方也把又大又硬的雪球向我们投来。“呀!救命啊!”我被对方的一个雪球击中了,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因为刚好打在我脑门上。为了“报仇”,队长命令两人抵抗,其余队员全力以赴为我们准备雪球,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拼命地接连不断地往他们的阵营里投去。突然,我们的一个大雪球向乙队一个小朋友脑袋“飞”去,他脑袋一偏,球飞进了他衣服里,我们的笑声响彻天空。雪天里,虽然天气很冷,我们却玩得热火朝天,最后在大人的喊声中才不情愿地离开。
青葱岁月的电影
文/cuoge929撮哥
闲暇时,隔三岔五便将自个儿丢进一家比一家舒适的影院里。调高、调低,座椅随心所欲地动,怎么慵懒怎么来,或浓或淡的是咖啡味,时不时嘬一口。然而电影看过,感觉只似风雨之后的花坡,零零散散几朵花无精打采挂在树枝上,一地残红。青葱岁月的电影
回想青葱岁月的电影,唇齿间便有一丝甘味。那时不会冲着明星而去,而是追赶着银幕。那些年,偌大一个县,就一支第76号放映队,我那趴在山沟里故乡,一天只有一趟班车,终点站又在区公所驻地,交通十分不便,放映队隔好久才能来一次,来一次很不容易。
电影放映队来,上午就要派青壮汉去其他乡镇或村子挑放映设备,来了,要安排吃饭和住宿的农家,放映时还要安排专人看守发电机,守发电机的活最难派,守的人看不成电影,谁都怕被点卯,队上只能采取加记工分来弥补他心灵的“创伤”。自从有了脚踏式发电机,这下,年轻力壮的便抢着来,为啥?踩发电机类似骑自行车,好玩不说,最让人感觉爽的,发电机紧挨放映机,正中央,高高在上,你想多踩一会儿,不下来,没门,拉都把你拉下来。这一连串与电影放映牵连的事,难不倒谁,哪个队都会把放映员作“嗲嗲爷”来款待,哪个队都会抢着来,不能让哪一个队专享这份殊荣。哼!就你们队吃了乖妈的奶,占尽好处?这事,断不可用抓阄的土法子,这会抓得队与队之间红起眼来,村干部挠头想出来的真招,就是轮流来,轮到哪个队,哪个队管吃管住管派工,定放映地点,你那块晒谷坪再大,嘿嘿,歇着吧,我这儿,小是小点,嫌小,你不来呀。
我家在寨口,门外是一个晒谷坪,倘若电影在自家门口放,这样的美遇,那不只是大漠里筋疲力尽时望见一泓清泉的喜悦,还有一份“星光大道”年度总冠军的荣耀。那份骄傲,仿佛是自己富贵了有能耐招待乡邻看电影,见人老远就打招呼,不是平和地问你“吃了么?”,而是喊出来的“我家门口今晚放电影,早点来哦”,空气中都弥漫了兴奋。
傍晚炊烟升起,银幕尚未挂着,便迫不及待地面对两根孤寂的树杆,左瞧瞧右看看,前几步后几步,反反复复好几回,才将手中的椅子落定下来,翘起二郎腿试坐着,先乐和乐和。难呀,一年半载碰不上一回。
同村看电影,远不到哪儿去,大多时候跑上十里八里,遇上新影片,跑二十里路,算个逑,照样去。那时信息闭塞,何处有电影,就靠你传我,我传他。这样自然就少不了 “英雄跑白路” 无奈,啥意思?碰上下雨天,雨下个不停,又没有室内场地替换,电影没法放;电影放映信息是准的,天公也作美,可电影队在半途上被饥渴太久了的村子,给劫走了,抑或放映队乘坐的班车坏在路上了,口口相传的音信断了,自己之前又不知晓,这不,白白地跑一回。最可靠的外村放电影的情报,就是本村有亲戚在那。那亲戚肯定会当作自家的喜事提前来报信,或者干脆当天来报了信,不容分说接了人去。于是乎,一家的喜讯便成了众人的喜讯,没有亲戚在那个村的,相告相邀一同去看电影。
去外村看电影,有天时没地利,少不了要站在最偏处,甚至是银幕的背面。站远了视线被挡,就得黑暗里寻石头来垫脚。有时找来后面的石头,看电影的阵形变了,没了参照物,不记得前面的石头放哪儿了;有时石头还在,正好被别人垫脚了,石头没刻自己的名字,只能认了。
外村看电影,有些“规则”得墨守,否则会引起“文明的冲突”。外村的女孩子辫子长、长得好看,即使偷偷望一望她,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也不要多看,更不要靠得太近。有的女孩子,你多看了一眼或者挨近了不小心被你轻碰了她的细腰,她一声尖叫“流氓”,那本村的后生子便会“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句火星子四溅的国骂从空中炸雷般重重落下:“哪个狗X的耍流氓?”,于是附和声四起“是哪个?是哪个?”,两肋插刀,同仇敌忾的架式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大气都不要出,一触即发的硝烟就会散去;还有就是,你要是随人流涌进了中心地带,挡住了后面本村的人,后面的伢崽们就会光火,冲着你喊:“前面的,是哪里野来的,你的猪脑壳蛮好看?”你得灵泛点,缩着脖子看,再不,识趣点,离开那“是非之地”,否则,狼入虎窝,纵有哪吒的三头六臂,能敌过几十号人?这种时候,打架不是真,找乐子才是本意,更深处是做得心仪的女孩子看。
年纪小,到外村子去看电影,累着也乐着。来去都得跟紧大人们,大人们步伐又大又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却像不费半点劲似的,而小孩子们就得一路小跑跟着,否则你就拉下了。去时,力气加兴奋劲儿,一般拉不下,回来时就大不一样了。那时,放映队来要一回不易,大多时候会连放两部影片,人小个矮掂上脚看几个钟头,咋个不辛苦嘛。看时,专注剧情不觉得腿酸痛,银幕上一出现“完”字,完了、完了,腿就痛起来了,半口气也没得歇,就得紧紧跟着大人们火急回家,大人们第二天清早还要上工呢;一路上,大人们怕你拖后腿,便尽讲些恶鬼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并把这些鬼故事都安在沿途的僻静和黑暗处,还指给你看,望一眼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吓得你直打寒噤,生怕掉在后面被鬼拉扯去,咬住牙跟、跟、跟,到得家门口,衣背都湿透了。
那时的电影,主打题材战争。电影摄制成本低,艺术水准不低,尤其是演员演得出神入化,一部影片不论看多少遍,依旧是诱惑挡不住,常常被剧情带进去出不来,悲愤处满场人掉眼泪。因为只有一部机器放,就有换胶片的间隔,有时因胶片老旧,电压又不稳,胶片烧了,要停下来接片,最怕烧断在故事情节关键处,替剧中人命运担忧啊。那些“向我开炮”王成、“为了新中国前进”的董存瑞、烈焰中视死如归的黄继光,到如今一个个活在心灵深处,时常在成败得失之时走到面前来交谈。
后来,一些被批为“毒草”的影片解禁了,许多戏曲电影出现了,诸如越剧电影《红楼梦》、黄梅戏电影《天仙配》、《女附马》等等,唱腔柔美婉转,唱词很见文学功力,于是,看戏曲电影多了一桩事,带一支圆珠笔和一个长条形的笔记本,一边看银幕下方字幕,一边在黑暗中用笔“鬼画符”似的记唱词。到家就直扑抽屉桌,整理记录,好在记性管用,字迹再难辨,依旧能整理得八九不离十,到现在许多唱词还留在记忆的档案袋里,轻轻一哼,便能滚落出来,偶然也潜入笔墨中。
多晚回家,门总是虚掩着,油灯光扑闪着在等你,探着身子一只脚才跨过门槛,母亲的问话就轻柔地过来了:“回啦,快去睡吧!”那时不懂,以为母亲瞌睡少,自己大了,才体会出母亲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牵挂。
玩电影
文/半瓶茅台
玩电影
前几天孩子给我两张电影票,说是美国的大片,让我们也与时俱进,去感受一下三D电影的魅力。我这才忽然想起,自从家里有了大彩电,似乎好多年都没有进过电影院了。
进去一看,果然和以前的电影院不一样,宽大的放映厅,宽大的银幕,宽大的座椅,柔和的灯光,美妙的音响,比以前那拥挤昏黑的电影院舒服多了。坐在这里,我却想起了童年时在农村玩电影时的情景。
那时候,在农村看电影都叫“玩电影”,其实也就是玩的意思吧。太阳还没有落下,大人们仍在地里干活,村头的打谷场上已经非常热闹了。孩子们早早的拿着苇席、草垫子、马扎子、小板凳、木墩子等来到银幕的前面,为自己家里人占位子。拉银幕的两根大竹竿高高的耸立在那里,四周镶着黑边的白色银幕骄傲的挂在两个竹竿之间,那喇叭就像一个大箱子挂在竹竿上,似乎在聆听着孩子们的嬉笑和打闹。场子的中间放了一张大木桌,机器就放在木桌上。放映员正在忙着安装调试机器,孩子们围着问这问那,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远点、远点,”放映员有些不耐烦地吼道,孩子们不情愿地往后撤了撤。只有发电机在离打谷场较远的地方孤独的唱着单调的歌。
天渐渐暗下来,大人们也都吃了晚饭,陆续的来到这里。附近村里的人也来了很多,有的扛着大板凳,还有的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就像赶集一样,说笑着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过来。整个打谷场都站不下了,有的就站在庄稼地里,后边的干脆站在长条木凳上,自行车的座位上,孩子就骑在爸爸的肩上,还有的就坐在银幕的背面……打招呼的、说笑的、问好的、打闹的参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一会儿,一道白光射向银幕,那是放映员在开始调试光线的角度。“大家不要挤,今天给大家玩《英雄儿女》和《刘三姐》。”有打仗的片子,孩子们一阵高兴。放映员刚说完,当时还乱哄哄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放映机刺刺拉拉转动的声音。只有当放映员放完一本,换下一本的几分钟时间里,才能偶尔听到孩子的哭声和有人咳嗽的声音。
电影放完了,放映员说,明天到郑家仓大队去玩。人们这才陆续散去,孩子们则边走边议论明天和谁结伴如何去看下一场电影。
幸福生活是需要细细品味的,这时有这时的享受,那时也有那时的快乐。
露天电影
月,幽怨的悬挂在空,柠檬黄涩涩的倾泻,穿过紫色的窗幔,落入我的房间。我泡制一壶绿茶,凝视着沸水中的茶叶,缓缓的沉入杯底,一青一白,满颊生香。茶色晕染着整个黑夜的凉。夜深沉,寂静的听得见窗外桦树抽枝的声音,一个个芽苞,翠绿扑怀。一抹苍绿,鸣啭的挂在记忆的枝头上。于是,想起了一些风里的往事,想起了露天下的电影。
露天电影,多么富有诗意的字眼,现在的90后和20后或许根本无法了解,在那个精神文明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曾经带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在稻草堆起的晒谷场,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两根竹竿子搭建,一块白色的幕布。星星照路,夏虫伴奏,温馨而浪漫。
据说我小时侯,晚上特别爱哭闹,但是,只要抱到电影荧幕下,我立马会安静下来,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骨溜溜的随黑白幕布流转。父亲和他的铁三角——明叔和喜子叔,白天一起出工,晚上三人轮番抱着我四处找电影看。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白茫茫的一片,雪深足有半膝高。父亲抱着我,明叔打着伞,喜子叔年龄小一些,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后。几人竟然不顾雪大,跑到二十多里地的山村看电影。等他们匆匆赶到时,电影已经放了一半,明叔的雨鞋被雪泅湿,冰冷彻骨,他跺着脚,冷不丁抱在手上的我“哗啦啦”一泡臊尿,暖暖地直泻他的雨鞋里,明叔乐的笑翻天;青丫头,还真会“雪中送炭”。
至今,明叔一见我就说起这件事,每次都羞得我满脸通红。
我的小学就读在离家不远的汪二垦殖场小学,垦殖场场部经常放映露天电影。只要有电影放映,班里居住在场部的同学就会早早的告诉我们,怀着焦急的心情,我们等着上午放学的铃声,铃声一响,我们飞速的跑回村子,争相地一家一家通知晚上放映电影的地点和时间。
整个一下午,我们的心一点都不能定下来听老师的讲课。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放学,我们就和那些家住场部的同学直接去电影场地。场子里不知何时,搭建好了黑白幕布。我们寻来几块石砖,预定下几个位置,然后瞪着眼睛,望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被山吞没。
夜色降临了,黑夜的黑铺天盖地的遮掩着大地。场子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端着长长的板凳、竹椅打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聚集在场地。我们翘首盼着自家村子里的姑娘和后生小伙子,招手让他们把凳子搬到我们早已霸占的位置。我们兴奋的站在凳子上,嘴里咬着他们带来的烤红薯,红薯浓郁的香味刹那间氤氲了我们心间。
放映员拖着放映机,终于姗姗的来了。他把机器放置场子中央,人群齐刷刷的自觉退后,放映员傲慢的,不慌不忙的架好机器,灯光一亮。站在凳子上的我们跳着挥舞小手,有的做着老鹰状,有的做着青蛙状,形形色色的怪状在幕布上凛冽的显示。此时的放映员绝不会早早的放映电影,他会咧着嘴等着大家疯够了,才有条不絮的摇晃放映机。
电影放映了,我们倒是索然无味,一个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玩起了我们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专注于电影,不时的哄堂大笑,而我们小孩子,沉浸在我们的游戏之中,玩得满身汗湿透衣衫。
差不多电影快放完之时,我们会结束游戏,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村子里的人,牵着他们的衣襟,生怕散场后走散。
月儿悬挂在空中,浅浅的照射在野外。风和水一般的清凉,田野如梦幻一般的迷蒙。晚风拂过,田间的甘蔗叶簌簌作响,风里还有野花黏黏的气息缠绕而来,萤火虫携着淡淡的荧光,闪烁在小径。夏虫呢喃在草丛间,不知是谁误入蒲苇中,惊起了一地的蛙鸣。我们打着哈欠,拉着村人的手,上下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下来,然后又勉强的睁开。沁凉的月色如素锦,清辉旋绕,眼前的大地如同熏洗一般的清亮。两旁的杉树,树影婆娑,桂子树暗香袭来。银碗里盛满花,翠钵中草树宛然。终于有后生仔禁不住甘蔗的诱惑,“啪啪",甘蔗自地里拔起,大家笑着闹着一窝蜂围上去,顾不上干净,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我们的瞌睡瞬间抛到爪哇国,人,顿时清醒了,嚼动着九月未成熟的甘蔗,一丝丝的甜意沁入心脾,心里微微的竟有些欢欣。
第二天,蔗农顺着一路的蔗渣寻到村子里,大人们一边骂着后生仔,一边陪着笑。蔗农憨厚的笑着说;甘蔗前两天打了虫药,怕有人吃了闹肚子呢。
后生仔拍着肚皮,理直气壮的回驳大人;我都说嘛,几根甘蔗有什么呀。咱吃五谷杂粮的肚子,没那么娇气。不过说实在的,你家的甘蔗还真甜。
随着社会的进步,电视开始走进了农家。露天电影放映越来越少了。露天电影俨然是祖母手中铜色的水烟,渐渐的淡出了我们的周围。
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那是八月,荷花绽放的季节,而我怀揣一份录取通知书,心里说不尽的怅然。
那晚的夜色,像是闷在一个火罐里,没有一丝的风。场地里的人稀疏得很,只有少数的老人和小孩,年轻一点的都躲在家里观看香港武打连续剧《霍元甲》。老人们抽着黄烟,低低的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孩子们跳着蹦着一如当年的我们。
我坐在幕布前,心里有一种酸楚,滴滴的团转。或许明日的我再也不能如现下,安然的像家乡的青草一般,自由的呼吸家乡的空气。那些曾经的伙伴一个个远离了家乡,外出打工。只留下我独自守着这场电影。今夕何夕,明日的我又置身何处呢。
电影放映不到一半,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雨水浇湿了幕布,放映员慌忙扛着放映机,跑到屋檐下躲雨。老人和孩子纷纷跑回家。
我站在雨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场地,仿若故乡与露天电影一并远远地离我而去。我失声痛哭,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也非关雨湿青衫,透是鹊血凝罗袖”。
今天,露天电影离我们愈来愈远了,她悄然地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只是残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回忆,依旧如故乡的云水,微凉地悬挂在心头的枝叶上。
今夜,我踏着晚风,悄然的启程。故乡啊,倘若晚风敲打窗棂,你不必讶异,我冒然的闯进你的梦里。
记忆中的露天电影
文/乔侨
露天电影是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在20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露天电影曾是最高级的农村生活文化大餐。在那个精神文明相对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几乎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至今仍记忆犹新。
小时候,只要看到放电影的叔叔骑着自行车奔向大队部,小伙伴们就会跟在自行车后面欢呼:“今晚有电影看喽……”今晚有电影看了,在一片欢叫声中,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村庄的角角落落,就连周边的村庄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孩子们第一时间冲回家,到堂屋吊篮里找个烧饼,再到墙角腌菜坛里掏几块萝卜干,约上几个小伙伴浩浩荡荡奔向大队部,为的是抢占看电影的有利地势。
雪白的电影布挂在两根高高的竹竿上,离两三里地都能看得见。农村还没通电,都是点油灯照明。放电影必备的电力是放映员自带的小型发电机。每次放影前调试灯光,准有几个顽皮的孩子站在凳子上蹦跳着挥舞着小手,有的做出小鸡状,有的学着小狗的模样……搞笑奇怪的样子投射到幕布上,逗得人们哄堂大笑。
放映过程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有趣的花絮。破旧的发电机时不时弄出点故障,突然断电更是常有的事,这时人们会大声喝倒彩,急得放映员团团转。有些胆大的小青年混水摸鱼,在黑暗中趁机偷摸喜欢姑娘的手,被姑娘娇声怒骂。
放映前,村长通常会站在放映机前,拿着麦克风,清清嗓子,大声讲话:“广大的社员同志们,请安静!县电影放映队今晚给大家放映国产彩色战斗故事片《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请大家自觉找好位子坐好,不要大声喧哗。另外,大家要注意,不要踩地下的黑线,以防触电!”有时,村长也会利用人员集中的时间讲一些防火、防盗、防阶级敌人破坏捣乱或者农业生产方面的问题。
村长讲话时,调皮的小孩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直到灯光再次暗下来,一道强光射到银幕上,雄壮有力的《解放军进行曲》响起,银幕上八一军徽光芒四射,像有人指挥一样,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露天电影,奇妙无穷,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数欢乐与惊喜!那时放映最多的是《大渡河》《地道战》《铁道游击队》《地雷战》《两个小八路》《小花》《洪湖赤卫队》《庐山恋》……有的电影我看了四五遍了,只要听说附近有村子放电影,哪怕赶上十几里路也要跑去凑热闹。在《少林寺》《霍元甲》等武打电影上映后,中国武术风靡全国,不论是儿童还是青少年,村里三四十岁的叔叔也喜欢在闲暇时踢踢腿、扎个马步,有些会打上几拳的师傅还设点收徒呢,露天电影在无形中起到了科普作用。
那时看露天电影既不花钱又快乐有趣,孩子们在电影中学到了好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看电影时,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两三个小时的电影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银幕上推出“再见”两个字时,人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孩子们意犹未尽,围着放映员打听第二天去哪个村,他们已经盘算好了时间和路线。
“电影到此结束,请社员同志们依次退场,注意安全,不要拥挤。”放映结束时,村长提醒着村民们注意安全。人们还未从故事中走出来,有的点燃火把,揿亮手电筒,从田埂间、小路上向四面八方散去。有的扶老携幼,有的扛着板凳往家里赶。黑暗中,远远近近的狗开始跟着狂吠起来,似在责怪夜归的村民搅醒了它们的梦。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达,如今电视、网络等传媒工具的普及,露天电影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在精神食粮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享受,同时也提供了交流、聚会的平台,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记忆……
带母亲看电影
文/张星
听说电影院新上映了一部3D电影很不错,我准备带妻儿去观看。出门时,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杂志,我邀她一同前往,母亲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到电影院后,先是买票、买饮料和爆米花,然后再领专用的3D眼镜,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坐进了座位。母亲左右张望,啧啧称赞,感慨地说:“现在的电影院真豪华呀!儿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的电影吗?”母亲的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家在农村,看电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那时候的公社有放映队,每年的夏收或者秋收的夜晚,放映队都会在不同的村子里轮流放电影。天黑后,放映队的叔叔们挂好荧幕,架好放映机,打谷场里顿时也热闹了起来,板凳挨板凳,人挨人,大家整整齐齐地坐在荧幕前,等待着放映员正式放映。当打谷场里座无虚席时,放映员就会对着话筒说:“乡亲们,我们马上就开始放映了,请大家坐好,不要大声喧哗。”说罢,电影就正式开场了。有好几次都是看着看着,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一些人不愿淋雨就走了,可我和小伙伴们却迟迟不肯离去。每当这时,母亲都会为我送来雨衣或者雨伞。父亲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后,母亲既当娘又当爹,她知道我喜欢看电影,不管是本村放电影还是邻村放电影,她都会默默地陪着我去看。那些年热映的《地道战》、《地雷战》、《庐山恋》、《铁道游击队》、《妈妈再爱我一次》等影片,在母亲的陪伴下我尽数看过。还记得看《妈妈再爱我一次》时,泪水模糊了母亲的双眼。我学会了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时常将这首歌唱给母亲听,她欣喜的表情让我久久难忘。
从电影院出来,母亲显得很兴奋,她喃喃自语:“带上那么一个小小的眼镜,就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这可比以前看的那些电影效果好多了。”
妻子扶着母亲走在前面,我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母亲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小时候看的那些电影虽然没有炫目的特效,但因为有她的陪伴,童年看过的电影是最好看、最难忘的。
儿时英雄梦
文/陈洪柳
我是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娃,主要玩具是石子、树叶和泥巴。家在穷乡僻壤的山区,村庄是公社驻地,公社门口经常放露天电影。公社书记组织大队干部开会,结束后指定给群众放电影,每逢节日也要放电影,因此近水楼台,有机会感受浓厚的乡土文化氛围,自幼敬仰银幕英雄。
印象最深的是八一电影制片厂和长春电影制片厂,只要看到“军徽闪烁”就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片子,可以断定是战斗片。只要看到“工农兵”就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片子。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优秀影片有《狼牙山五壮士》《林海雪原》《地雷战》《地道战》《闪闪的红星》等。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优秀影片有《平原游击队》《董存瑞》《两个小八路》等。
物质匮乏的乡下,吃的是五谷杂粮,穿的是补丁衣裳,看电影是最美的精神食粮。一群小屁孩是放映员的跟屁虫,追着问哪天放电影、啥影片?一旦确定,兴奋不已,早早就搬了长木凳去占位子,并奔走相告,甚至告知附近村庄的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不等天黑就传遍十里八村,上千户社员都知道了。
日落之前,银幕四平八稳悬挂在两棵大树之间,放映机在八仙桌上,一个桌子角绑着一根竹竿,拉扯了电灯线、音箱线、电源线。
夜幕降临,乡亲们三五成群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公社门口的空地上。人声鼎沸的露天影院,前面都是矮小的竹椅,中间一排排长木凳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两旁和后面都站立着村民。嘈杂声中,有找座的家长,有聊天的熟人,还有嬉戏追打的顽童。噪音最大的当属那台小型发电机,在一旁的树蔸下嘟嘟轰鸣。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将放映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搬石头垫脚,有的索性爬上树,还有的在银幕背面。为了消遣观影时光,一些家庭特意炒一碗花生米或黑豆,晚餐后剩余的装在口袋里,当零食磨牙齿。放映机前面的少儿,争先恐后打着手影,透过光束将模仿的动物的影子投影到银幕上,有狂吠的狗,有张嘴的鸭,还有展翅翱翔的鹰。
直到放映员关闭了电灯,现场立即鸦雀无声,大伙都明白,开始放映了!那个年代的电影,正片之前都要放新闻简报和宣传图片,放图片时,放映员还要配合宣传标语在扩音器前念出声来。战斗片是主流,观众爱看,目不转睛,情绪随着剧情波澜起伏。有人咬牙切齿骂反面人物,有人心急如焚替剧中人物担忧,还有人为战火中牺牲的英雄泪流满面。换片时电灯亮了,尿急的观众纷纷趁机去周围野地解手,匆匆忙忙,速战速决,以免耽误观影。放映完毕,放映员通过扩音器说:今晚放映到此结束,谢谢社员们观看。
小伙伴们是忠实的小影迷,从小就有保家卫国的戎装梦想,经常学着银幕上的知识玩打仗游戏,一方是八路军,另一方是小鬼子,没人愿意当小鬼子,只好出“剪子包袱锤”决定。树枝就是机关枪,土块就是手榴弹,山坡就是战场。
儿时的理想就是当兵,身穿军装,头戴军帽,肩挎钢枪,为祖国和人民站岗。我眼中的英雄,都是战斗英雄,抗战中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尤其喜欢看娃娃兵电影,例如《小兵张嘎》《两个小八路》《闪闪的红星》等,虽然那时小小年纪,但懂得是非对错,懂得善恶美丑,懂得国仇家恨。
我不是明星粉丝,而是英雄粉丝。如今不知不觉年近半百,儿时英雄梦不减当年,国防科技的功臣,廉洁奉公的干部,救死扶伤的医生,防洪抢险的战士,舍己救人的群众……他们依然是我心中的英雄。
远去的乡村电影
文/陈志光
在文化生活相对匮乏的上世纪八十年代,露天电影成为乡村夜色中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村民们家有喜事,放映一场露天电影,是最热闹最排场不过的庆祝方式;若是大户人家,还会连续放映几晚,让全村的父老乡亲过足电影瘾。
那个年代,每当放映员骑着载有放映机和电影胶片的自行车在村口出现时,总会瞬间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尤其是小孩,高兴得欢蹦乱跳、手舞足蹈,纷纷奔走相告,放电影的消息会很快在村里村外传播开来。这时,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大人们会提前结束手里的活计,早早回家准备晚饭;在学校念书的孩子们放学后径直跑回家,将书包往椅子上一仍,匆匆吃完饭便搬着板凳飞奔到电影场占位置;消息灵通的商贩们也会瞅准电影带来的商机,推着土车、挑着货担从四面八方赶来……
乡村电影放映场地不是十分讲究,只要是离家较近的空旷平整之地即可,宽敞的稻场和学校的操场是首选,偶尔也会放在秋收过后干爽的稻田。将两根长长的木杆并排竖立起来,中间拉上一块白色的幕布,再在两端各挂上一个大喇叭,就算是乡村电影标志性的工程了。有时放映员也会因地制宜,将幕布拉挂在两棵树木的枝丫间,或者直接挂在的屋舍的外墙上,方便又稳固。然后在离幕布约莫二三十米远的场地中间摆上一张桌子,将放映机往桌上一架,接通电源,再将电影胶片从方形铁盒中取出,安装在机器伸出来的两个“犄角”上,就算万事俱备了。
黄昏过后暮色四合,一阵响彻夜空的鞭炮声过后,露天电影就准备上演。当乳白色的光束从放映机投向幕布时,原本嘈杂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前方的电影银幕。刚开始往往需要调整投影位置,顽皮的小孩会抓住这个机会,将小手放进光束中变换各种形状,银幕上便会出现牛、马、狗等相应的动物造型,像手影戏,煞是有趣。待投影调整到位,伴随着放映机发出的“哒哒哒”的响声和电影胶片盘慢悠悠的转动,电影就正式开始播映。各色画面在银幕上不停变换,各种人物形象在影片中依次展现,观众的情绪也会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而跌宕起伏,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欢呼,时而唏嘘……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在影里影外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印象中,露天电影一般一晚放映两部,大多都是国产武侠片和枪战片,如《少林寺》、《侠客行》、《铁道游击队》、《地道战》等,这些经典影片是我们那时的精神食粮,它们代表着一个时代,影响着一个时代,也激励着一个时代。影片中那些行侠仗义、冲锋陷阵的英雄形象也深深烙在心里,并从中收获到无比珍贵的单纯、美好和快乐。
电影的光束穿越改革开放的30余年,迎来了今天繁荣发展、百花齐放的崭新局面。当各路大片都在拼命刷票房的时候,当各大院线的宣传海报像雪花般漫天飞舞的时候,却始终难以拨动我的神经吸引我的视线,难以改变我对昔日经典国产电影的钟爱,也难以抹去我对乡村露天电影的独特情怀。只是,乡村电影渐行渐远,就如同那一段在银幕前走过的梦幻般的孩童时光,只能在泛黄的记忆中循环播放……
看电影
文/柏文革
看电影
柏文革
小时候,能在暑假里看上一次电影,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个时候,不论是大队,还是生产队放电影,大队里都会用大喇叭通知两遍,田间场头,各家各户都能听到。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聚在一起商量,晚上带上什么瓜子,什么时间出发,其高兴劲头绝不亚于逢年过节。
下半天,暑气消了些,孩子们都开始忙碌起来。场上有晒粮的,就收场、装袋,然后收衣服,烧稀饭,再烧一大锅开水。事情都做完了,还有一大段时间呢!路近的孩子就会到电影场地上去玩,看大人竖杆子,扯幕布,路远的孩子则爬到高大的楝树上去看。太阳终于红红的,要落山了,大人们也早早的放工回家。几个小伙伴填饱稀饭,口袋里揣满瓜子,一起出发了。
电影一般选在生产队的晒场上,四面开阔,可以坐好多人。天刚刚擦黑,场地上就已经聚了不少大人小孩。大男人聊谁的力气大,挑多重多重的担子,聊那一个板框的长势好。女人们则聊一些谁家姑娘出嫁了,谁家又添了一个胖小子,生产队奖励四百斤玉米籽子。小孩子追逐嘻闹,有的围着电影桌子,看放映员熟练地取片、倒片,有的在幕布下面铺上稻草,然后躺倒上面翘起二郎腿,把惬意发挥到极致。
每次放映一般是两部片子,战争片子很受欢迎,像《奇袭白虎团》、《渡江侦察记》等这些片子是常看不厌。放映前一般放一些纪录片,专等路上往这里赶的人。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就突然灯一亮,熟练地在投影机上取下未放完的“假演”片,开始放起正式片子。放电影都是集体出钱,影片租借,加上人工招待,当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后来,邻近的上灶大队就自俺家里购买了一套放映设备。上灶是个大村,十六个生产队,大家勒紧腰带购买了放映机,电影是三天两头放,让我们这些邻村的孩子也沾了不少便宜。
起初放电影,都是各生产队安排几个壮劳力到上面去领,然后挑着几个大箱子“吱呀吱呀”回来。后来条件好了,上面购置了一条水泥放映船。船上方板篷,两侧是百页透气窗,上面苫了一块绿色油布,铆钉针脚似的很齐,后面置了一台挂桨机。后舱上面置了一张小床,放映设备就放在中舱。每次“突突突”开来的时候,河边上会跟着一大帮孩子。还没等停靠好,这些孩子像一群麻雀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什么片子?什么时间放?放映员都是熟面孔,他们也很和气,说都是打仗片子,晚黑了就放。全是打仗片子,一大帮孩子“嗷嗷”地呼喊起来,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许多年过去了,有人提到当年的放映船时,记忆都变得特别清晰。电影已经淡出多年,但一直留在人们的心里。
露天电影
文/荷塘青青
月,幽怨的悬挂在空,柠檬黄涩涩的倾泻,穿过紫色的窗幔,落入我的房间。我泡制一壶绿茶,凝视着沸水中的茶叶,缓缓的沉入杯底,一青一白,满颊生香。茶色晕染着整个黑夜的凉。夜深沉,寂静的听得见窗外桦树抽枝的声音,一个个芽苞,翠绿扑怀。一抹苍绿,鸣啭的挂在记忆的枝头上。于是,想起了一些风里的往事,想起了露天下的电影。
露天电影,多么富有诗意的字眼,现在的90后和20后或许根本无法了解,在那个精神文明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曾经带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在稻草堆起的晒谷场,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两根竹竿子搭建,一块白色的幕布。星星照路,夏虫伴奏,温馨而浪漫。
据说我小时侯,晚上特别爱哭闹,但是,只要抱到电影荧幕下,我立马会安静下来,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骨溜溜的随黑白幕布流转。父亲和他的铁三角——明叔和喜子叔,白天一起出工,晚上三人轮番抱着我四处找电影看。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白茫茫的一片,雪深足有半膝高。父亲抱着我,明叔打着伞,喜子叔年龄小一些,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后。几人竟然不顾雪大,跑到二十多里地的山村看电影。等他们匆匆赶到时,电影已经放了一半,明叔的雨鞋被雪泅湿,冰冷彻骨,他跺着脚,冷不丁抱在手上的我“哗啦啦”一泡臊尿,暖暖地直泻他的雨鞋里,明叔乐的笑翻天;青丫头,还真会“雪中送炭”。
至今,明叔一见我就说起这件事,每次都羞得我满脸通红。
我的小学就读在离家不远的汪二垦殖场小学,垦殖场场部经常放映露天电影。只要有电影放映,班里居住在场部的同学就会早早的告诉我们,怀着焦急的心情,我们等着上午放学的铃声,铃声一响,我们飞速的跑回村子,争相地一家一家通知晚上放映电影的地点和时间。
整个一下午,我们的心一点都不能定下来听老师的讲课。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放学,我们就和那些家住场部的同学直接去电影场地。场子里不知何时,搭建好了黑白幕布。我们寻来几块石砖,预定下几个位置,然后瞪着眼睛,望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被山吞没。
夜色降临了,黑夜的黑铺天盖地的遮掩着大地。场子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端着长长的板凳、竹椅打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聚集在场地。我们翘首盼着自家村子里的姑娘和后生小伙子,招手让他们把凳子搬到我们早已霸占的位置。我们兴奋的站在凳子上,嘴里咬着他们带来的烤红薯,红薯浓郁的香味刹那间氤氲了我们心间。
放映员拖着放映机,终于姗姗的来了。他把机器放置场子中央,人群齐刷刷的自觉退后,放映员傲慢的,不慌不忙的架好机器,灯光一亮。站在凳子上的我们跳着挥舞小手,有的做着老鹰状,有的做着青蛙状,形形色色的怪状在幕布上凛冽的显示。此时的放映员绝不会早早的放映电影,他会咧着嘴等着大家疯够了,才有条不絮的摇晃放映机。
电影放映了,我们倒是索然无味,一个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玩起了我们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专注于电影,不时的哄堂大笑,而我们小孩子,沉浸在我们的游戏之中,玩得满身汗湿透衣衫。
差不多电影快放完之时,我们会结束游戏,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村子里的人,牵着他们的衣襟,生怕散场后走散。
月儿悬挂在空中,浅浅的照射在野外。风和水一般的清凉,田野如梦幻一般的迷蒙。晚风拂过,田间的甘蔗叶簌簌作响,风里还有野花黏黏的气息缠绕而来,萤火虫携着淡淡的荧光,闪烁在小径。夏虫呢喃在草丛间,不知是谁误入蒲苇中,惊起了一地的蛙鸣。我们打着哈欠,拉着村人的手,上下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下来,然后又勉强的睁开。沁凉的月色如素锦,清辉旋绕,眼前的大地如同熏洗一般的清亮。两旁的杉树,树影婆娑,桂子树暗香袭来。银碗里盛满花,翠钵中草树宛然。终于有后生仔禁不住甘蔗的诱惑,“啪啪",甘蔗自地里拔起,大家笑着闹着一窝蜂围上去,顾不上干净,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我们的瞌睡瞬间抛到爪哇国,人,顿时清醒了,嚼动着九月未成熟的甘蔗,一丝丝的甜意沁入心脾,心里微微的竟有些欢欣。
第二天,蔗农顺着一路的蔗渣寻到村子里,大人们一边骂着后生仔,一边陪着笑。蔗农憨厚的笑着说;甘蔗前两天打了虫药,怕有人吃了闹肚子呢。
后生仔拍着肚皮,理直气壮的回驳大人;我都说嘛,几根甘蔗有什么呀。咱吃五谷杂粮的肚子,没那么娇气。不过说实在的,你家的甘蔗还真甜。
随着社会的进步,电视开始走进了农家。露天电影放映越来越少了。露天电影俨然是祖母手中铜色的水烟,渐渐的淡出了我们的周围。
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那是八月,荷花绽放的季节,而我怀揣一份录取通知书,心里说不尽的怅然。
那晚的夜色,像是闷在一个火罐里,没有一丝的风。场地里的人稀疏得很,只有少数的老人和小孩,年轻一点的都躲在家里观看香港武打连续剧《霍元甲》。老人们抽着黄烟,低低的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孩子们跳着蹦着一如当年的我们。
我坐在幕布前,心里有一种酸楚,滴滴的团转。或许明日的我再也不能如现下,安然的像家乡的青草一般,自由的呼吸家乡的空气。那些曾经的伙伴一个个远离了家乡,外出打工。只留下我独自守着这场电影。今夕何夕,明日的我又置身何处呢。
电影放映不到一半,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雨水浇湿了幕布,放映员慌忙扛着放映机,跑到屋檐下躲雨。老人和孩子纷纷跑回家。
我站在雨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场地,仿若故乡与露天电影一并远远地离我而去。我失声痛哭,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也非关雨湿青衫,透是鹊血凝罗袖”。
今天,露天电影离我们愈来愈远了,她悄然地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只是残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回忆,依旧如故乡的云水,微凉地悬挂在心头的枝叶上。
今夜,我踏着晚风,悄然的启程。故乡啊,倘若晚风敲打窗棂,你不必讶异,我冒然的闯进你的梦里。
那些关于村庄的底片
文/此称
在我们村里, 露天电影似乎是兴起于80年代末期的玩意,在90年代末,露天电影在我出生的小村里还是个奢侈玩意。
我是87年出生的,没赶上露天电影的黄金时期,在1997年后的三年里,我总共看过四场露天电影,之后因为黑白电视的进入,露天电影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因此,我的露天电影记忆没有多大普遍性,非常小众。
从2009年之后直到现在,除了外出时在酒店里偶尔看会电视,我几乎从没看过电视。我拒绝电视的理由是:除了意淫一下那些出现在广告里的唯美女孩外,几乎无法从电视里获取任何有益生活或生命的东西(我是一名学习型屌丝)。宁愿和邻居的哑巴打着手语聊人生,也不愿意看电视。但是,我也曾经近乎疯狂地迷恋过电视,严重时曾在邻居家里连续4个通宵看电视,看得昏天暗地。而在我的观影记忆里,最想念的是露天电影和电视机刚进来的那段时间,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我们村叫萨荣,在滇西以西的一个山沟里,直到我11岁,我们村里除了人和畜生,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玩意,更别说电影和电视了。那是神话和传说的年代,那是阿古顿巴和英雄格萨尔的年代,我们的童年和慵懒的小猫一道,蜷缩在炉火边,拖着腮帮在爷爷的讲述里缓慢入睡,然后在梦里四处征战、坐拥江山、睡了美人……
我13岁时,一个邻村的叔叔当上电影放映员,在我们那一带的几个村庄里轮流放映,隔一个多月才会来我们村里放映一次。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是特别煎熬的,这不是夸张不是比喻,是真的。
当放映员赶着6、7匹骡马,驮着装在铁盒里的胶带和放映机浩浩荡荡进入村里时,人们欢呼雀跃,不用放映员自己去通知,不过一会,人们奔走相告,基本已经知道今晚几点在哪里放映、门票多少、放映员在村里呆几天等关键信息。
他每次来放映,地点都会选在村里的小学校里——一座破落的土撑房,进入大门后有个院子,进入院子,除了一面是两层高的教学楼,其余都是墙壁。墙面剥落,那些在文革时期写在上面的主席语录残缺不全。放映员就把幕布挂在墙上,没放映前的一下午,我们注视着空无所有的白色幕布也能感到非常满足。有时候村里仅有的一名教师跟他协调,会让我们学生免费入场观看,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福利,电影票通常是一块钱,但我们拿不出来,那时我们穷得除了穷再没别的,那些懂点事的兄弟姊妹和家人经常要忍受极大的诱惑,就因为拿不出一块钱的电影票熬在家里,在别人的转述里享受电影情节。有时候实在忍耐不住,会偷偷来到学校附近,爬上学校外面的核桃树上,隔墙观看荧幕,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或许只要恳求一下放映员,他可能会动情,免费放我们进去,但那时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没票的话就没任何别的办法似的。
放映时是用发电机的,要加汽油的那种,村人幽默地称之为“电阿妈”,意思是电为它所生,它是电的妈妈,形象到无话可说。刚开始,人们挺惧怕电阿妈的声音,那声音咄咄逼人,似乎带有一股杀气,使人恐惧。电阿妈的声音是工业文明到访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声音,它让人听见未来,听见铿锵、尖锐的未来。
电阿妈在学校大门外一响起,所有人都知道电影要开始了,开始分配当晚的有限名额,通常,很多人家没有钱让所有孩子都去观看的,作为父母,其实他们应该比我们更痛心,那些稚嫩而简单的愿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被摁灭。
来到学校大门,会有两个人分别站在大门左右,犀利地收着门票,听说这两小伙是放映员的儿子。一般碍于面子,没钱的人不会来看,因为大门很窄,加之售票员犀利,也没有逃票的情况。进入大门后席地而坐,急巴巴地看着墙上的幕布,画面一出现,那心情那感觉,除了很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在放映过程中,有时候会断了胶带,引得众人一片哗然,放映员在众人的唉声叹气里小心翼翼地粘接胶片,又开始放映。在看过的四次露天电影中,我至今记得的只有一个成龙的电影,名字忘了。
电影结束时,大伙依依不舍,坚持看完最后出现的字幕,直到幕布上除了月光再没别的。离场时电阿妈还在嗡嗡响着,胆大的乡亲会靠过去细细端详一番,我们小孩一般不敢靠近,我们凭直觉认为那东西并不友好,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我们凭直觉感到,拿东西不通人情。
那时候,露天电影滋养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次日结伴上山砍柴或是下地做活时,人们便像栓在房前的老牛,津津有味地反刍昨晚的电影情节,人们对看过的电影情节会有不同版本的解说,又耳红面赤地相互纠正着。
露天电影在我们村里放映了三年左右之后,人们开始听说外面有卖电视机,电视机在小学课本的插画里见过,但根本没概念。于是,全村人开了个紧急会议,商议购置电视机的事情,几个月之后,全村40多户一家筹款1500元,(其实我现在一想老觉得老村长贪污了一大笔,按那时的人民币价值来算的话),从县里卖回来一台40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放在集体活动房里,不得了了,自那之后,除了个别看尽人间繁华的老人和长辈,几乎所有人每天晚上都会聚到集体活动房里看电视,人们在白天时努力干活,希望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干完所有家务,为的不是要发家致富、大奔小康,只是为了能够及时赶上一个电视剧的播出时间。
聚在集体活动房里一起看电视,问题又出来了,没有藏语节目,多数人听不懂电视里究竟在讲个啥,看得实在稀里糊涂,于是,那些二年级毕业的话唠们开始充当讲解员了,他们开始给大伙讲剧情内容,又一些二年级毕业生听了后觉得有人翻译得实在风马牛不相及,站出来及时纠正,就这样陷入争论里,最后都一笑了之,大伙还是不大明白电视剧情里究竟在讲些什么。
之后,电视机的购置成本越来越低,几乎每家有一台,集体活动房里的电视机被闲置了,人们都坐在自己家里看电视,村庄安静了,听不见大伙散场归家时的吵闹、听不见邻居阿姨离谱的解说。他暗恋的女孩,也再也没有更多理由相见了,村庄安静了,人人都呆在自己的家里,孤独地呆在自己的家里。
直到现在,村里的人都会说非常怀念集体看电视的年代,而我也不例外。或许我们怀念的不是电视本身,而是大伙聚在一处的欢乐场面,怀念的是承蒙电视的到来,小村难得一有的凝聚和狂欢,那时人们从不孤单,那时花好月圆,爱情甜美……
如今,村民因为长期与电视机相处,除了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专家言论,基本能听懂电视内容了,人们陪着剧情人物吃喝玩乐、受苦受难,随着迂回曲折的剧情心绪跌宕,跟着心仪的主角爱其所爱,恨其所恨。
但生活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孤独与隔阂像那些疯长在田地里的杂草,越发难于刈除。
难忘露天电影
文/渝生
露天电影顾名思义就是在露天地坝放映的电影。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露天电影曾风靡山城各俱乐部、公园、文化广场,成为当时物资匮乏时期人们的精神食粮。笔者家住沙坪坝,曾无数次去区俱乐部广场看露天电影。露天电影一般是周末放映,影片是当时正规影院上映的大部分电影。有《地道战》《南征北战》《小兵张嘎》《苦菜花》《枯木逢春》等等。一般是黄昏时放映员就在空地上挂上银幕,几张桌子上放着放映机,天一黑就正式放映。
每当周末,我们小孩子家就特别兴奋。打听到今晚放映啥片子,遂奔走相告,下午四、五点钟,带上小凳子买票进入广场,抢占有利位置。若去晚了只能坐或站在后面,甚至在人群外钭着看。到得更晚的正面无法看,干脆到银幕背面去看,但放映时人物影像是反起的。正面看是右侧,背面就变成左侧了。当时笔者正读小学,由于家庭贫穷买不起伍分钱一张的门票。怎么办?翻墙!记得那年夏季的一天,与几个穷伙伴一起趁天黑溜到俱乐部后门围墙处搭人梯从墙上翻越而入。不幸的是我刚一落地,一束手电筒光射来,吓得我赶紧开跑。值班人员则紧追不舍,终于被逮住。十来岁的我被揪着押进办公室。逮住我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青年,他对我说:“小鬼,你为啥翻墙呢?这多危险啊,摔着了咋办?你看,为追你我还摔了跟头。”说着提起了裤脚,果然膝盖处红殷殷一片。我说家穷没钱买票。他当即从衣袋里掏出伍分钱说:“这伍分钱给你,下次要买票进啊。”于是放了我。
看露天电影是那时恋爱中的少男少女约会的主要方式之一。尤其放映的是像《五朵金花》《芦笙恋歌》《阿诗玛》《刘三姐》这类爱情片更是他们谈情说爱时的必然选择。周末下班之后各自回家宵了夜,换上干净的衣服,直奔露天电影场。先到者在门边引领张望,老远看见恋人来了,赶紧迎上去手牵手并排进入广场相拥而坐。随着片子放映,两人感情也渐入佳境。恋爱时期露天电影的爱情片成为他们感情发展的催化剂,爱情之花日益艳丽,最终结出甜蜜的果实。那时的我年纪尚小,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只懵懵懂懂知道一些。但对影片中女孩子貌若天仙的样貌悦耳动听的爱情插曲却有深深的感触,至今难以忘怀。最令笔者难忘的影片当数《柳堡的故事》不但对女主人公二妹子的美貌、纯朴令我心向往之,甚至曾一度是我的梦中情人,而且电影插曲“九九艳阳天”现在仍百听不厌!我不少的电影爱情歌曲就是那时学会的,像《枯木逢春》《冰山上的来客》《芦笙恋歌》中的插曲现在还时不时从《经典老歌》中调出来欣赏一番。相信当今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还会饶有兴致地放送一下当年那些经典爱情电影观看,以此来回味一下当初恋爱时的温馨浪漫时光。
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当时笔者还在农村当知青,听回城探亲归来的知青讲,有一部朝鲜电影《卖花姑娘》特别感人,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不流泪的,闻听此言,勾起了我的好奇和兴趣。暗自决定,回城后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一场此片,我不信我会流泪。翌年探亲,回城后就满城跑,到各广场、公园、俱乐部去打听,希望能发现哪里放映此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打听到市文化宫广场周末要上映《卖花姑娘》。好不容易盼到周末,吃罢晚饭直奔文化宫。买票进入,天黑影片正式开映。影片叙述了朝鲜底层人民解放前的悲惨生活,花妮和哥哥、妹妹、母亲一家四口以卖花养家糊口,相依为命,内容的确感人。我发现随着影片的深入,场内不断有观众的阵阵抽泣声。片中那催人泪下的“卖花歌”更是引来观众的唏嘘叹息声。尤其是妹妹顺姬眼睛被地主用开水烫瞎的情节使现场大放悲声。片尾花妮一手拿鲜花一手牵着瞎子妹妹,用凄惋悲伤的声调唱着“卖花歌”沿街叫卖,使影片达到高潮,悲怆欲绝的歌声引来观众更大的抽泣和哭声。我发觉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回城工作后我很少看电影,以前的不少影片也只依稀记得,让我记忆深刻的露天电影首推《柳堡的故事》,其次是《卖花姑娘》,它们都是特定历史时期已销声匿迹的露天电影留给我的永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