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散文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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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策马赶海
文/王书第
1
昨晚,我又头枕波涛酣然入睡,梦见大海。
我知道我是真的梦见了大海。梦中,帆只点点,鸥鸣阵阵,是如此清晰!逼真!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生活在湛江一个遥远偏僻的小渔村,那儿有一片蓝蓝的海。那里的海难得见到惊涛拍岸,也没有卷起千堆雪,印象中特宁静,有的是许多惹人喜欢的红嘴鸥。
赶在春天来临之前,我又梦见了大海。春从山顶重返大海,红树林沙沙的声响是它的嘴唇。一群迅疾飞翔的红嘴鸥,披着一缕缕金色的阳光,融入大海的蔚蓝色,唤起了我对生活的警觉。
无垠的海,浪花嬉戏,一串串,此起彼伏,比孩子还要顽皮。它是我童年的记忆中沉淀不醒的温柔乡。赤着小脚的我,躺在细软的沙里,翻滚着,留下的歪歪斜斜脚印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简洁,干净,仿佛大海不经意留下的诗行。
那时天真的我,蹲坐在海边,整天有奇怪的想法。曾幻想红嘴鸥就是童话中长翅的精灵,海底有勇猛的虾兵蟹将和老迈的龟丞相,还有美丽动人的小龙女。我总是携着梦境在深深浅浅的沙滩上憩息,在一片阳光、蓝天和海浪声中枕着红嘴鸥,静静睡眠。
2
梦中朦胧,又是一个梅雨季节。我骑一匹借来的竹马,回到江南的一个小渔村,寻找小时候的海。依稀中蔚蓝色的一片,大海自由,散漫,而生机勃勃。和煦的阳光抖动亮光浮动,象潮湿的盐粒在海面撒落。
落帆。起帆。潮汐。清脆的笛鸣声。春天丰收的渔歌拐过弯弯的半岛,来到小镇的渔村与嗵嗵跳动的渔讯撞个满怀。喜悦莫过于父辈捕鱼的船只满载而归,躁动的鱼儿一下子跃进我的眼睛,活泼乱跳,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各样鱼儿在跃动。好不壮观!
远处,一排排渔船,划船的渔夫操作舟楫,缓缓流动的海水象翅膀鼓动,竹篙竖起细小无声的波浪。
沙滩上,海岸边,大海的风在吹。退潮的时候,抛固的铁锚,如一枚枚镶嵌的补丁,错错落落,象无数只灌满泥沙的耳朵,谛听渔船满载归来的欢呼声。
大海,心胸无际开阔,以其博大的胸怀,给朴实的渔民带来丰收!
3
月牙是月牙,渔灯是渔灯。
一个傍晚,落日未隐,月上树梢,临海而坐,秋风徐徐,江波渺渺,海浪声声。走过渔村,开始有灯火闪耀。海风在吹,把岸边数不尽的灯盏也吹拂成行。开始有人流穿梭,有人从一叶渔火的船舱走下来。我,凝望渔村的月亮,好不宁静。我不禁忆起童年一段短暂的渔村生活,想起那些属于海的记忆。
漫漫而来记忆的潮水冲刷着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海边摘椰青、夜晚照海马、沙滩边拣贝壳……或许就是这无数的温馨的场面串起的那根回忆的绳索,拴住我对小时候渔村生活的热爱。如今对我来说,这个遥远的村庄,依稀在梦里无法割舍。或许这个渔村承载着我童年时太多的故事和记忆,无论我走多远,那些过去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或与我没有任何牵连故事,都沉淀成梦。
而我总是回头,在大海的怀抱打量如今的生活。在可觉与不可觉间,我觉得我是一尾向往天空却要终生以海为生的鱼,一尾在张望中冲向希冀的鱼,期待热爱生活的渔夫把每一个真实而又黑白分明的日子和我打捞上岸。
一场梦就能实现,一群红嘴鸥就能衔起整个大海。它衔着诗的灵魂,在悠悠的大海上空高高翱翔。
梦中,渔船成群结队。红嘴鸥成群结队。
蜡梅的香气
文/碎碎
黄昏的时候,步行到熊耳河。见到了正在谢幕的夕阳。它还是那么饱满,温润,散发着柔软和安恬的气息。像一枚成熟的浆果,雍容,沉静,慢慢滑落。
应该是有好久没见过夕阳了。那天一见,如见老友。不管这世界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它都依然如故,不疾不徐,不增不减。我们应该学学它的气度。
热爱每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候。像是一场告别,又像是一场新生。
马路上人车稀少,路面显得特别宽阔和空旷。时光因此而显得悠远。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河边的草地上,有几株绽放的蜡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那种幽深的香气吸引人走过去,站在树下细细吮吸它的气息。清澈的凝香,太好闻了。那种味道很难描述。清冽,细腻,飘逸,而又醇酽。有一种出尘的超迈之气。就像月夜里的笛声,星空下船桨滑过的河水的波光。让人只想静静地,恒久地滑入那一抹香气里去,就像陷入一个无形的怀抱。
蜡梅的香,不招摇,却深彻。不热烈,却透骨。不浮华,却清凛。像一个神情疏离的美人,能让你感受到她的美与光芒,黯然销魂,却不会轻举妄动。有的美,能让人屏息噤声。蜡梅的香气,就是这样。
这是严冬时节唯一的花,唯一的花香,却又这般好。它改变了冬的格调,冬的氛围,冬的意境,给冬增添了别样的色彩和味道。有蜡梅的地方,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空气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上下班的路上,在街角处有一株蜡梅,每次路过我都会为之驻足,深嗅几口。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梅花香自苦寒来。说的都是它。很有人生的哲理和禅意。梅,应该是花中的哲人,花中的禅师,深谙生存之道。
只有它,才能独占一个季节。
历经风刀霜剑,天寒地冻,它却没有戾气和悍气。它的花朵很小,好像不想惊动世人。花瓣片片透明,犹如蜜蜡。仿佛它走过的日子,不是凛冽的严寒,而是温柔和清甜。它应该深懂以柔克刚之妙。真正的强大,都是深蕴于心的。
有几种特别迷人的花香,我以为一是栀子,一是茉莉,还有一种,便是蜡梅。蜡梅的香,缥缈,清澈,凝练,而又幽远。像是不可企及的美。
走过那株盛放的蜡梅树,想起刚刚经历的这个春节,空荡的城市,满目的口罩,想到的是,同样的日子,有人总能把它过好,如果你有过好的能力;有人总会把它过糟,如果,你只有败坏的心力。
因为一场疫情,我们传统的过年方式被改变了。旅行和走亲访友的拜年被取消,我们度过了一个前所未有安静的、几乎是零度人际交往的春节。借此机会,正好沉淀自己,反思过往,书架上还有好多书等着被打开,网络上也有好多电影等着被播放,除了关注事态发展,为消灭这场瘟疫尽心尽力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充实。
就像同样是严冬,别的花树都一片枯败,只有蜡梅,还能绽放出香氛阵阵,幽渺深邃。它一定会陪伴我们,迎来明媚的春天。
无名花红
文/温洁
大约十多年前的八月中旬,安康连续干旱,无雨,燥热。傍晚时分,育才路上的行道树叶子都打卷了,很少有人在路上走着。女儿要买书,热也不能阻挡她买书的热情和渴望。
我俩路过安康中学大门口,好奇的女儿,就直奔进去。门卫叔叔也没有阻拦,任她闯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安康中学,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们在校园里慢慢悠悠地转了一大圈,安静的教学楼,静谧的后花园,含苞待放的桂花树,在女儿眼里都是最美的风景。当我们走到后花园里,女儿看见一位陌生阿姨正在修剪花儿,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姨把枯萎的花枝剪下来,堆在花坛边沿上,"好可惜啊,这些花就快没命了",她自言自语道。女儿抚摸着这些被剪掉的花枝,挑选了花茎颜色较绿而叶子偏绿黄的两枝,拽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校园,走到斜对面的书店买书,然后打车回家。即刻和我一起清理出花盆陈土,找出她奶奶从老家带来的花土,把一个花枝放进花盆里,扶正,盖土,使劲压土,再浇透水。
酷暑炎夏,两个小花盆里,多了两枝无名的花儿;说是花,其实只是光秃秃的花枝。它们在卫生间里躲了十多天,两片黄叶子也落了,女儿和我一样失望,"这估计是活不了!"
九月的雨说来就来,气温一夜之间就变凉了,阳台花盆里的桂花清香弥漫到每个房间。我们把无名花搬到阳台上,让它们接受秋雨的洗礼。一个周过去了,女儿意外发现无名花儿落叶子的地方多了一丁点绿芽,惊喜不已。
风雨兼程,这是每个生命的成长历程。无名花儿就这样在我家扎根了,女儿和我把它们当作最好的朋友,精心呵护着。第二年夏天,花枝长高了,叶子张大了,花茎变粗了,还开出了一朵火红的花儿。甭提女儿有多开心啊!
每个生命都有不同的生长环境,贫瘠也好,肥沃也罢,都要好好生长。无名花儿在校园宽阔的花坛里,也会遭遇枯萎的折磨;在我家小心的花盆里,也会得到主人的优待,也会一样地开放。
人和花何尝不是一样呢?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时,就努力适应,倾力而为之。
女儿在我家,就像这无名花儿一样。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幼儿园里长大,而她从小跟着我,在乡村学校里度过,和我相依为命。我上课时,她有时会自己读实物识字书,有时也会打开电视播放古诗碟片跟着背古诗,有时会去泥土铺成的操场上追蝴蝶、放风筝、看蚂蚁搬家,有时也会偷偷地垫着脚尖,趴在窗台上,远远地看着我给学生上课。要是遇上雨过天晴,她总是会悄悄咪咪地去操场玩泥巴,捏个小猴子当弟弟,"妈妈上课时,猴子弟弟可以陪我玩……"
女儿六岁那年,我有机会进城教书,她才跟着我一起进城,那时她已经上二年级了。我在一所单设初中带两个班语文课,在这之前,我一直带初中数学和英语。从零学起,我把全部心思都用到工作上,几乎管不上女儿,只能把她送到少儿之家。她在那里待了一个中午,吃了一顿饭,就闹着不去了。很无奈,我们就只能商量解决办法。女儿说,她每天自己上学,自己回家,中午自己做饭。我开始教她蒸饺子,炒米粉,下面条,煮麻什,还好教一次就会了。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学会奔跑。女儿学会做饭了,每天中午饭都是她做的,我下班进门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饭,那种幸福真是无可言语。下午放学了,她总是先蒸米饭,再写作业,我回家炒菜。我们俩简单的晚餐,也能吃出满屋的笑声!
当然,女儿也有过委屈的眼泪。放学跟着同学走反了,跑到水西门外,借陌生阿姨的电话给我打,接通时是"妈妈来接我";还有一次在教室里,被同学撞了,后退时踩断了同学的伞把,把自己的新伞赔给同学,放学自己借雨伞哭着回家。尤其是上初中时,第一次英语测试78分,从没上过英语班的她抱怨到:"爸爸妈妈,都是你们害的哦!"而她,暗地里一直努力弥补,中考才以较好成绩考入安康中学。
三年的高中生活,弹指一挥间,就成为过往。成绩的波动,升学的压力,竞争的残酷,都会成为坏情绪淤积在女儿心中。还好,校园里的无名花,春天绿,夏日长,秋天红,冬日壮,给她满满当当的鼓励和动力,陪伴她顺利通过高考。
前几天,女儿在大学校园里发现了一株盛开的无名花,她立即给我视频,问我这是不是命运的共同体?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挂断电话,继续好好照顾我们的无名花儿们,浇水,施肥,移动花盆,让靠北的也能向南,享受慢时光,享受秋阳暖。
如今,家里的无名花已超过十盆了。我也曾一次次把开得最旺的花枝剪下来,送给办公室的姐妹们拿回家栽种,她们都非常喜欢,说这花好侍奉。是啊,只需要水分和阳光就足够,索取得少,奉献得多。
秋意正浓,无名花红。淡淡清香,弥漫到远处。远近邻居,都能欣赏到一抹红色。这是耀眼的中国红,仿佛染红了世界。
远去的柴垛
文/沧江鱼
老叔放下斧头,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笑着对我说:"房子盖好了,这剩下的老房子柱子和架模板没地方用,丢了可惜,趁闲着,就把它们劈了做柴堆着。"看着一码码堆得整整齐齐、刀口清晰平整的柴垛,我由衷称赞:"老叔,几十年没上山砍柴了,这劈柴的刀法功力还是没退步啊!""哈哈。"老叔讪讪地笑笑:"自从用上电用上煤气,都不烧柴了,就当作练练手。"说着,老叔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复杂起来,有失落有回味有激动:"刚开始还有点生疏,几斧子下去,忽然就找到感觉了。你是个有知识的人,你给说说看,为什么不用上山砍柴了,家里没了柴垛,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踏实?"
老叔的疑问勾起了我的回忆。乡村的生活,总有那么多的记忆叫人难忘,比如这柴垛。
我记事起,在父母亲每天的生活程序中,除了栽田种地采茶煮饭喂养鸡猪外,最大的环节就是砍柴。那时村里刚通了电,电是从十多公里外的一条小河里来的,那里有座小水电站。小河水流量小,限制了电站发电量。电的主要用途是照明,家里二十瓦的灯泡,常常忽闪忽闪的。村里做饭只能靠柴火,柴火进灶,炊烟袅袅,烟火味就是家的味道。于是,村里家家户户都要砍柴,相互间还在默默地攀比,哪家的柴火圆滑标直长短一致,哪家的柴垛堆得比山高比河长,哪家就最富有,最受邻居尊敬。
每年上冬,该种的种了该收的收了,全村人就抓住这难得的农闲时节,奔赴十多公里外自家产权林准备一年的烧柴了。鸡叫头遍,村民们就起床出发。根据约定俗成的分工,我们这些小孩子们上午放学后,要负责烧火做饭,并去半路上给大人送午饭。沿途,大人们背着大捆大捆的柴火回来,遇到孩子了,就放下背子,接过盛着午饭餐具,往路边草地里随便一坐,一家人开始了幸福的宴会。
那时家里没什么大鱼大肉,混在饭里最多的就是自家腌制的腌菜萝卜,最好的伙食则是鸡蛋炒饭,虽然简单,但一家人吃得不亦乐乎。路线是早就规划好的,一般我们不会走岔,时间也是早就拿捏好的,吃好午饭返回学校上课铃声刚好敲响。这其中,也免不了会出现意外。比如我就经历过。那天父亲腰疼的毛病犯了,母亲只好一个人独自去砍柴。中午送饭的路上,同路的小伙伴们老早就跟他们的父母接上头,可就没有我母亲的身影。叔叔阿姨们热情跟我打招呼,指着身后的弯曲山路告诉我你母亲在后面,你赶快去找。我加紧脚步往山里走,终于,母亲的身影出现了。母亲背着的柴火比往常大了很多,重重地压在身上,她缓慢地移动着脚步。看到我,母亲顺着路边小土坎,艰难地放下柴火,长长舒出了口气,双手使劲捶着腰。
吃饭的时候,母亲总是瞄着不远处的几棵松树发呆。扒完最后一口饭,母亲提起砍刀,丢下句"赶快回家去,叫你父亲来接我,我再去砍点",就跑进松树林去了。我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发愣。松树林里,"乒乒乓乓"的砍树声还没维持多久,就响起一阵"抓偷柴贼"的叫骂声。母亲慌慌张张地冲出松树林,拉上我就跑。为了多砍点柴火,母亲贴上了自己砍的柴和砍柴用的砍刀,还背了"偷柴贼"的名声,母亲为此懊恼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每次看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成语,我还是忍不住苦笑。我知道,那天母亲想"偷"的不是真正意义的柴,而是一家人三百多天烧火做饭的"责任"啊。
树成了柴,柴点燃火,火烧了饭,饭喂养了生活。混沌初开,大地分为海洋和陆地。陆地的主宰是森林。类人猿走出森林,学会了磨石成工具,发现钻木可取火。木是载体,火是手段,食物才是生活,延续生命才是柴的终极目的。
炊烟冉冉,日子如梭。天道如斯,日子如斯。
而今,沼气、电饭锅、电磁炉、燃气灶……"肆虐横行",电话、手机、电视、电脑……"铺天盖地",快递公司、同城外卖招之即来,柴垛的"光辉历程"早已悄悄躲进了记忆深处。不少地方打出"柴火鸡""罗锅饭"的招牌,借着柴火烧饭烧菜的名头,其实用的是现代技术压制出的机制炭,人们却依然趋之若鹜。其实,大家都知道,砍柴做饭的年代早已远去,"柴火"带给我们的是回忆,是一代人对"家"的解读和坚守。
爷爷的铁树
文/曹津华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树木也都穿上了绿色的衣服,如身段婀娜的少女在春风里尽显舞姿。可是爷爷养的铁树似乎没有感觉到春天的到来,它们一天天变黄,一个个变成枯黄色的铁树。
看着这些枯萎的铁树,我们都焦急万分,爷爷很纳闷,往年铁树都生长得很茂盛,今年它们到底怎么了?我查阅资料了解到:铁树是亚热带植物,属常绿乔木,它的树干如铁打般的坚硬,喜欢含铁质的肥料。铁树的枝叶似凤尾、树干似芭蕉,又名凤尾蕉。铁树生长有很强的环境要求,宜放置在阳光充足、温暖湿润、通风良好的场所。在北方冬季宜置于室内越冬,春夏生长期,盆土宜保持湿润。
爷爷听了我的介绍,醒悟到:去年冬天太冷了,曾有几天气温降至-12℃左右,咱们没有把铁树搬回阳台里面,让它们受冻了。
我们都为铁树的安危捏把汗,它们能存活下来吗?
爷爷特意去花市买回了铁树专用的含铁质的肥料,还买回了氮肥和钾肥,以及腐熟饼肥水。爷爷采用薄肥勤施的科学施肥法,给铁树加强营养,补充能量。到了盛夏高温,爷爷经常给叶面喷水,保持叶子有水分,补充往夕失去的水分。在春夏铁树生长旺盛季节,为了促进叶色深绿而有光泽,爷爷在肥料中加入了适量的硫酸亚铁溶液。爷爷还按时浇淘米水,精心呵护着它们。冬季铁树进入休眠期,吸收水分能力极小,盆土宜干,爷爷便严格控制浇水和施肥的量,以免土壤空隙充满水分,而空气不能进入,根系呼吸渐弱,影响水分和矿物质的吸收,导致烂根。但爷爷又怕盆土过干,会使铁树缺乏生长所必需的水分,出现叶片变淡变黄,浇水时总是倍加小心,每次浇水都记录了浇水的时间和浇水量。得知铁树喜暖畏寒,爷爷提前采取防寒措施,当秋风瑟瑟时,就便把铁树们搬回室内阳台,还在阳台放置了温度计,随时观察温度变化,让阳台整个冬天温度都保持在5℃以上,让受伤的铁树们享受着温暖。
漫长的冬天过去了,盼望着的春天来了,当别的花木竞相争艳时,我们的铁树却没有奇迹出现。我们只能耐心等待,默默祈祷着它们能重生。
"爷爷,快看!铁树长新叶了!"晚春的一天早上,我到阳台看望铁树,终于发现铁树长新芽了,我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兴奋不已,便欣喜若狂地呼叫爷爷观看。正在吃早饭的爷爷听到我的呼叫立刻放下碗筷,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来到阳台仔细观看,喃喃道:"总算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爷爷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铁树虽无语,却有一颗渴望生命的心!它们真的挺过来了。在随后的日子里,渴望成长的铁树们自茎顶处抽生出一轮轮柔嫩的新叶,浅绿的叶边微微地卷曲着,如刚出生的婴儿。在爷爷的养护下,新叶慢慢舒展开四肢,出落得亭亭玉立。到了盛夏,墨绿的叶边长出如针尖般的小刺,一个个威风凛凛,俨然成了威武的钢铁战士。
我们家的铁树复活了,它们生机勃勃的风采神韵,铮铮铁骨、百折不回的铁汉精神感染着我。
淡淡的桂香等你来
文/杨罗先
桂花开了,留一季淡雅芬芳。秋风吹过,浮动一地的暗香,月光投下斑驳的剪影,等你赴一场无言的约会。
淡淡的桂花,着一袭季节的枯黄,在秋风秋雨里走过,只盼望吻过太阳的独语,在月光下留一抹清香。
桂花开了,我不知道它为谁而开?是为秋风吹冷的寂寞长空?还是为秋雨洒落的滴滴梦露?或者为了陪它一起苍老的落叶能够采撷那一缕淡淡的桂香?
我低头问自己,守候了四季的情缘在哪里?是望穿秋水的等待?还是心手相牵的思念?还有,在季节的拐角处,我们两双手紧握在一起,笑看岁月风云,品味生活的酸甜苦辣。
朦胧的月光下,一吹而逝的秋风里,我曾是你虔诚的侍者。天地悠悠,冷冷中秋,谁在守护你的枝叶,谁在缠绵你的芳香?
漫漫红尘,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风景?谁是谁的归宿?
我把四季的轮回,寄于秋的起点,只有秋风秋雨,才能成全千年的相思,万年的牵念。
今夜,静悄悄的。淡淡的桂香飘过,等你赴约而来。风起的时候,你会望着那轮冰冷的月亮,如期而至,沿着我疲惫的手势,弹一阕婉转的忧伤。
天上有银河,地下也有银河。此刻,我的身体已钻进你的瞳孔,你的倩影已融化成一泓秋水,泪做的秋天,让泛滥的情感流淌成河。
我看不清河的走向,但我知道,渐远渐近的涛声,正在以别样的方式选择逃亡。星光,闪烁你幽蓝的目光。
抓紧一把月光,轻轻松开。桂花还在忧郁地开,那一片淡黄,堆积所有深情的眼眸。
秋风吹过,我在朦胧的光影下,聆听那时月亮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