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字的散文优秀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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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一棵友情树
文/踏雪寻梅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华夏几千年的农业文明滋养了黄土一般厚实的友谊情愫。不管发配边陲,还是不得意于朝野,落井下石者有之,墙倒众人推者有之。但是,友情之花也同时开满了春夏秋冬的各个角落,友情之树的风铃在传递着四季常青的信息,使你在荒原上呐喊有人呼应,在深山里隐居有人唱和,在大洋远航有人举帆。种一颗友情树,它不光给你一片绿荫,还给你明媚的阳光和洁净的空气。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当李白坐永王璘事长流夜郎,远在甘肃天水的杜甫,以不经意的寒暄,蕴蓄着无以言表的牵挂,丝毫不比李白"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逊色。李白是够潇洒的,也够倒霉的,本来受权贵排挤,被唐玄宗赐金还乡,开公费旅游之先河,也算以后不"摧眉折腰事权贵"了。谁想,安史之乱,乱的不仅是一个马嵬坡无辜的杨玉环,还有我们的李大诗仙。杨玉环尊为贵妃,"花钿委地无人收",秋雨敲打着梧桐树叶,一场雨淋透的是凄苦的游魂。我们的李白是富有的,虽然也曾漂泊困苦,但他有贺知章,丹丘生,孟浩然,汪伦,杜甫,杨山人,有酒喝,有诗作,旅游景点遍布全国,旅游团队成员不断更新,激发了李白的诗情才情,让他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李白的友情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树上挂满了唐诗三百首,也挂满了李白一千年来留给后人不断的探索与思考。
岂止李白,自有人类在原始森林用粗陋的石器追逐着赖以生存的猎物,友情之树就悄悄的萌发了新芽。"婴其呜矣,求其友声",友情的清泉从《诗经·小雅》里流淌,浇灌了原始森林古老的灵魂。滔滔黄河,滚滚长江,桃园三结义,"一壶浊酒喜相逢",生死存亡永相随。莱茵河畔,马克思恩格斯栽种的树木,伸向天空,每片树叶上都写满了崇高与博大。只要有群体,友情便不再孤单;不管是泰山的迎客松,还是乞力马扎罗的雪;不论是天上来的黄河,还是精力充沛的亚马逊河。
年轮不断增多,大树经过春的萌发,夏的热烈,秋的宁静,冬的储蓄,千年不老,万代不衰。即使火山爆发,深埋地下,几万年之后变成黑亮的无烟煤,依然发出耀眼的火光,产生无穷的热量,换成生命的另一种形态,永不死亡。
友情树可以枝繁叶茂,但不喜欢斜枝歪杈,它干净得如香山居士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不掺杂些许杂音。朋友并非韩信带兵多多益善,人常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吕不韦最欣赏友情之林中的优质树种,于是《吕氏春秋》中便留下了清脆的琴声:
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兮若泰山!"少时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兮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这是一棵古老的银杏树,结满了珍贵的果实,连叶子也能入药,浑身是宝。当秋日金灿灿的精灵徜徉于心与心的收获,生命便因此厚实了许多。
友情之树,厚实,则排斥单薄,当生命的形态不用一条直线来衡量,这棵树也就多姿多彩了。忘年之交,填平了时代的沟壑,梁代写一手好诗的何逊,忘记20岁的年轮,与名诗人范云一起给大树培土施肥。莫逆之交,纯粹的意气相投,战国的子桑户、孟子反、子秦张,共同管理着最早的植物园,思想的甘露总是一起在枝叶上滴落。那廉颇蔺相如,把脖子交给对方,生死与共,刎颈之交给植物园镶上了纯美的花边。竹林七贤,嵇康、阮籍和山涛,友谊坚如金,香如兰,金兰之交是精致的盆景,点缀于林间,格外醒目……
一片原始森林里,杂草也可以偷偷钻出来,但它们从生到死,永远仰视这参天的生命。酒肉朋友不是朋友,是乌合之众,是林中的衰草。那是行尸走肉的集中营,吃吃喝喝,吹吹打打,浑浑噩噩。有求于你,才摆动着柔柔的叶子,亲昵得如熬化的糖稀。"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不见有几个勾肩搭背、套近乎、用得着靠前用不着靠后的是真正的朋友?互相利用罢了,这是友情树上的伤疤,是残害大树的白蛾,是友谊的蛀虫。
友情之树经历过若干的酷夏与严冬,挺立在商品经济的荒原上,凄风苦雨,暴雪冰凌,枝条会枯干,会折断,枯叶也会卷着瘦弱的身子躲向空荡荡的角落。昨日的朋友成了今天的骗子,朋友最易欺骗,因为友情的锦袍里边爬满了虱子。禁不起肉香和血腥的诱惑,从里面爬来爬去,不断繁殖,直到朋友忍痛含悲把这锦袍烧掉。
友情之树有时繁花似锦,有时绿肥红瘦,有时黄叶飘飞。当现代化的成果在各家开花结果,对友情的链条也是一种无形又无情的冲击。电视,电脑,眼前不断变幻的屏幕开阔了人的视野,也遮蔽了人的视野和灵魂。朋友小聚或大聚的时间少了,聊天的空间狭窄了,天地变大了,也变小了。在虚拟的世界里追寻飘忽不定的"情感",没有真真切切的生活的投入,这感情之树长得让人不放心,瘦弱而枯黄,不知道那天,碰一下脆弱的神经,整个精神崩溃,思想坍塌,让人怀疑起这世界的真实性来了。
种一棵友情树,沙漠里也就有了绿阴,则不会在"杨柳岸,晓风残月"中孤独的哀鸣。当你流泪的时候,有人递一块毛巾,你肯定会"泪飞顿作倾盆雨"了。
留住乡愁
文/商竹
立秋的前一天,蝉声不住,只有一个字,热。与画家葛建伟老师下了车,穿过竹林关古镇牌楼,沿水街而上,站在高低错落、接瓦连椽的老街里,有一瞬间,恍若隔世。
两千多年前,这里朝秦暮楚,楚国依依不舍撤退,却把楚的文化,楚的风俗播在了这里。四百多年前,南来北往的帆船驶过这里,划出了一条最捷近、优美的航线。匪乱如毛,让这里几经王旗变幻。水火无情,使这里几度涅重生。作为丹江航运史上最著名的码头之一,在改革开放之后,再度站起来,满屏皆是惊艳的楼群,如果你真的走进,尽管这里已是沧海桑田,但叩问那些有着历史,也有着故事的街巷,幸运的你,一定也能找到乡愁。
这乡愁,在山水间怡然。正是夏日,浓密的苞谷,丛生的树,有竹,有桃,也有柿树,当然还有杂树。此时,他们或挨挨挤挤,或孤独而立,淹没了草丛让出的小路,也遮去了山石的风骨。这样的山,可以叫树山,或者叫翠山。如果在春日,这山会被桃花染红。在秋日,被柿子和黄栌叶映红。在冬日,这山,才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大树的枝干如此清晰,虬劲;小路弯曲,如抛出的绳;天际下的危崖,需要画笔反复用力的皴擦。桃红、浅绛、青绿,墨黑,大自然的画板,随时在调整自己的色彩。这样的山,作了古镇的背影,同时伴着白云蓝天,倒映在水的怀抱。在往日的雨季,这丹江是愤怒的,奔腾的,闪着浊浪,拍击着古镇不安的心灵。大多数时间,这一道长长的流水,是温柔的,宁静的,轻轻地划过人们的梦乡。那时,高竖的桅杆上,停过飞翔的鸟翼。渡船上的稍公,一点一点地撑着长篙。一道搭起的木桥,落满深秋初晨的霜色。因此,这样的乡愁,浸透了诗情。
这乡愁,在街巷中弥漫。这一座古镇,繁华过,沉寂过,现在又在崛起。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起落和人世的沧桑。随手俯拾一个侧面,也可以领略到那种惊世骇俗。历史与现实,传统与世俗,在这里激烈地交错,碰撞,却又和谐统一。那咸丰年间的老井,清末的船帮会馆,民初的故居,以及起落的马头墙、铺板门、格子窗、青石板,天井式的四合院,坐在竹椅前挥着竹扇的老人,代表了另一个时代,另一种慢节奏的生活。而高高竖立的牌楼,古色古香的高楼,支着凉蓬的摊点,穿梭的摩托车,又把人们拉回到现实之中。它是喧嚣的,汹涌的,却也催生出新的活力。因此,这样的乡愁,总会让记忆蒙上一层忧伤。
这乡愁,也在传说里流淌。这里的女子美丽,泼辣,犹如带刺的玫瑰;这里的男人彪悍,敢于冒险,不畏豁出。因此,爱恨情仇的大剧,让这一片热土,曾经涂抹上了浓浓的红色。追根究底,源于他们从娘胎里带来,骨血里浸润,一辈辈相传的观念信仰。在古镇临水的一角,一座香火极旺的城隍庙格外突出。从滚滚的红尘里进入小憩,听这里的老者,讲述竹林关往事,周公与桃花女的传奇,信手拈来几个竹林关城隍爷极其灵验的传说,了解到另一种文化,令人无不肃然起敬,精神里获得安宁。
这乡愁,也在周边的沟谷保留。沿石槽沟而进,景随步移。高峡,深谷,流水,人家,树木,转一个弯,变一样景。这样的人家,一律背山面水。山是没大小的山,有着壮实的脊梁,让人仰视时脖子困的山顶。水是长流水,从石滩里这儿一潭,那儿一潭冒出来。这样的人家,或在沟口,或在山洼,掩映在树丛里,或前或后,或正或斜,高高低低,自成图画,非凭空可以想像。屋上的青瓦,檐下的苞谷,院内的碾盘,路口的鸡狗,以及房前屋后的豆架,庄稼地,自有田园的古朴。而且,随着沟愈深,坡愈陡,路愈窄,树更密,人家更少。暑热在褪去,裸露出山的嶙峋。那是一片片的石,折折叠叠。但这大石上,顽强地生长着细树。这石片,又被山民们开采出来,放在人家屋顶,遮挡风雨。如今,这里的山民,大多迁入了新街,住进了楼房,但在这个暑假,他们重回乡村,悠然度日。
其实,在游子的心里,这乡愁,是有一点呛人的炊烟,是牛背上的夕阳,是柿树下的童年,是老街边的竹扇,淡如青烟,也浓如烈酒,陪伴着我们,成为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成为心底深处那柔软的那一部分,成为我们的精神家园。
这乡愁,也勾起画家的画兴。炎日如火,汗水如流。葛建伟老师从老街,到山沟,走一路,画一路。往往廖廖数笔,一幅草创的山水便跃然纸上。这样的写生,对于乡愁,是寻找,也是留住。以后的日子,在城市的森林里,当我们带着怅惘,怀念乡村,可以找来他的山水,聊作一时的慰藉。
丽江印象
文/璇之韵
这里是鲜花遍野的甘海子,五彩绚丽的锦缎缓缓涌向了天和地相接的地方,那里是纳西人崇拜的神灵居所,圣洁巍峨的玉龙雪山,中午时光,一条蚕丝般柔滑的云带环绕在雪山的肩头,神的容颜在若隐若现中是那样的让人憧憬和期盼。
就在这雪山的注视下,听,一阵阵马铃急促而来。红的像是在熊熊燃烧的岩壁上,轰然冲出了无数的马帮,他们从天而降,在十二折的绝壁上奔跑着,呐喊着,马帮路上腾起了一阵阵欢快激昂的烟尘,茶马古道的风雨,承载了纳西人生命的渴望,马帮穿行在彩云之南,纳西人的歌声也锻炼的如此嘹亮和粗犷。
岩壁下的广场上,纳西的姑娘正在和筐子一起舞蹈,那是她们生活最真的写照!她们是世界上最勤劳的女性,披星戴月,辛勤耕耘在丽江,这一片神奇而古老的圣地,她们用双手织就了纳西人的未来,她们用双肩撑起了一个民族的生命!在姑娘们的身边,纳西的汉子们是整装待发?还是在胜利的归来?马鞍就渗透在他们的生命里,他们是马背上的精灵!马鞍舞的王者,是纳西人的英雄,马锅头是他响亮的名字,他在男人羡慕的目光中走来,在姑娘崇拜的欢呼中走来,舞蹈,为个性的张扬,为民族的蓬勃!
纳西的男人是好酒的,有朋自远方来,喝酒!有朋回故乡去,喝酒!这是男人间的酣畅淋漓,酒令如山响,喊出来的是热情好客的浓浓情谊,是自然纯朴的天然个性,更是对生命的热切拥抱!他们像孩子一般,扯直了嗓子,不在乎脚下是否已经漂浮,就是那样尽情地跳着!雪山似乎也为他们的快乐而陶醉,在云丝之外,缓缓地现出了神颜!
玉龙雪山,你这伟大的神灵,你这座爱情的山,你见证了多少纳西恋人们坚贞不屈的爱,他们在你的怀抱找到了爱的极点、爱的尊严、爱的意义!他们就像雪顶一般的纯净洁白,就像群峰一般的紧紧相依,在这里,所有的爱情就如四时不谢的鲜花,灿烂夺目地绽放,抛弃了所有的忧伤和疲倦,得以快乐地永生,世世代代,不离不弃。
走过了爱情,快乐永远是纳西人的本色。宽阔的广场上,百十个纳西青年组成了圈子,手拉着手,口中唱着抑扬顿挫的曲子,旋转着舞蹈起来。打跳是纳西人生活的浪花,手臂扬起落下,像是在召唤所有的宾朋加入,脚步前转后飞,像是在证明民族的自信和洒脱。青年男女在打跳中双手紧拉在一起,目光交织在一起,心灵就贴近在一起。而那些远方的朋友呢?他们也不由自主的加入到了打 跳的队伍中,去尽情享受纳西人的热诚,去尽情宣泄自己的天真!
鼓声,轰隆隆的鼓声!像是天际神灵的呐喊,它似乎在鼓动着风云雷电,让它们幸运地垂顾这人间盛会。千百个纳西的汉子,黑色的长袍,是虔诚的崇拜,对天神的敬畏,红色的衣襟,是炙热的激情,对生命的喝彩!鼓声就如大海的狂澜,一排一排的到来,翻滚着,咆哮着,一浪高过一浪,有着摧枯拉朽的伟力,又像是岩浆从地心深处迸发出来,直冲到九霄云外,让整个宇宙不能平息的躁动!鼓声中,充溢着源于自然的力量,鼓声中,宣誓着纳西人不屈不挠的魂灵。而和着鼓声互相唱和的,就是老东巴的唱经声,它在这鼓声中悠然四散,浸入到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壤和岩壁,每一个人的心灵!
回家,回到自己心的家园,让一切得以清澈自在地生活!在歌声中,双手交叉,放在额头目光向着无尽的远处,向着苍茫的雪山之巅,向着天和地的尽头。双手合十,用心感应自己的呼吸,每一朵鲜花的呼吸,每一丝风的呼吸。展开双臂,高举过头,在神奇的雪山脚下,对着浩浩苍穹,对着莽莽高原,对着虔诚的万物精灵,愿望,就如泪水,夺眶而出!
我还会回来! 丽江!
我还会回来!玉龙雪山!
难忘儿时摘酸枣
文/江北乔木
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想起了儿时摘酸枣的趣事,那时候家乡的酸枣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遇着有时收购酸枣仁的,也就诱使着摘酸枣者众,那时的山上山下常见摘酸枣的,也摘出了许多趣事,带来了几多童少欢乐。
我的家乡山东省平度市乔家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美丽富饶的村庄。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除了自然生长、种植的瓜果外,也暗自长出了一棵棵、一溜溜、一片片的酸枣树,绿色幽幽酸枣树上结出了一个个像小红灯笼、似玛瑙的酸枣,均匀有致地点缀在一个个小小的枝杈上,绿中透红,煞是好看,特别招人喜欢,也就成了乡村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酸枣因个小、肉少、皮薄,人们对它只为观之,少有食之。加之它自带极酸味,人们闻之就感到口里酸酸的,有时虽然走到酸枣树前,也弯腰俯首揪下三两个酸枣尝尝,却只是找找那种感觉罢了,吃不多的,要说平素专门摘酸枣吃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可遇到有些年头,就大不一样了。这是因了县里药材门市部专门收购酸枣仁,传说酸枣仁具有宁心安神、养肝、敛汗、降血压、降血脂等功效,且收购价格不菲。有了这样的利益诱惑,老家山里、坡里又生长着那么多的酸枣树,自己又不费地、不费仓,只需漫山走一趟,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是,摘酸枣这样的事,不像大人们干的营生,何况那时还处在大集体时代,对整壮男女劳力都管控得很严,每天都得上坡或到场院干活,即便想摘酸枣也没有时间。这样漫山漫坡里只有孩子们的影子,利用星期天或放学的时间去摘酸枣。于是乎,在东山、长龙山、小山、庙山等老家的一座座山上,常见一群群孩子在低头弯腰摘酸枣,为得赚个零花钱,买个笔、本也方便。
我那时对摘酸枣也很有兴致,每到星期天或每天放了学,我便常约着小伙伴们到山上摘酸枣。有一次,我约着三个小伙伴到庙山这座山坡上摘酸枣,到了那里一看,被别人摘捋的不太多了,没办法,小伙伴们一商量,到邻村山上去摘,哪里酸枣多就到哪里去摘。我和小伙伴们便顺着老家的山直奔寨子村山,从寨子村山摘着奔向窝洛子山,又从窝洛子山摘着奔到正涧山。这一路翻了一座又一座山,不知不觉走了六七里的山路,摘了一路酸枣,个个篓满圆涨,还饱览了一路水光山色,乡村风貌,这是我第一次从山上攀爬着到这些村,别样的滋味在心头。长了见识,收获多多,更收获了一种好心情。
而那次收获更大和更巧合的,是和我一同去摘酸枣的三个小伙伴,长大以后,也是挨着摘酸枣的村娶媳妇,这不,一个娶了寨子村媳妇,一个娶了窝洛子村媳妇,一个娶了正涧村媳妇,正是我们去摘酸枣的那三个村,就像是当年摘酸枣"摘"来了三个媳妇。他们结婚后,我还对其中的一个媳妇说:"噢,你娘家就是正涧村?我小时候摘酸枣就摘到你们村,到了村东的大沟又回来了。" 她听了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说话也更近乎了。那次摘酸枣的经历使我至今难忘,每每回味,感觉真好!也就一直这么深藏在脑海中。
还有一次摘酸枣,是在老家"街埠"北顶的西坡上,摘着、摘着,有个小伙伴突然说:"哎,在这棵松树顶上有个马蜂窝,咱把它戳下来吧?"我一想捅马蜂窝的厉害。忙制止道:"别戳,别让马蜂蛰着。"小伙伴正处于玩心重的年龄,他好奇,想玩刺激,我的话成了耳旁风,他三下两下就把马蜂巢捅了下来,马蜂乱飞,有的直接就飞了过来,见了人跑就追,有的从被捅到地下的马蜂巢里飞了起来,跟着追。我当时一看不好,马上趴下。因我听别人说,马蜂追的时候,只要趴下抱着头,就没事了。这次摘酸枣闹了一场惊险,那惊险的一幕至今历历在目,永远不会忘记。
我每每摘回酸枣后,都动员着家人快吃,吃完了好把酸枣核快晒出来。开始的时候,吃几个尝尝倒还可以,可酸枣太酸了,谁能吃多了?吃着、吃着,就觉得牙酸的受不了了,就是最爱吃酸的母亲也打了退堂鼓。她说,把放锅里酸枣煮一煮,再搓出核来,晒干就成了。说完,她把我摘的酸枣都倒进大锅里,加入了少量的水,加火烧,感觉差不多了,就用笊篱捞出来,用两手对着揉搓,将酸枣核搓洗的真干净。然后,放到小盖垫上晾晒,直至晒晾干。我现已忘记拿着送到村供销社还是城里医药门市部卖掉了。
儿时摘酸枣的趣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也是一段不大不小的乡愁,小小酸枣寄托着我的无限情思……
天空三美
文/路秀华
在家乡广袤的原野上,天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着各种各样的鸟儿。我按照熟稔和喜爱的程度暗自在心里评选出它们中的天空三美。
第一美要数燕子。你看它真是鸟类一族中的颜值担当,像黑绸缎一样的头、背、尾和翅膀,像白绫罗般的胸腹,浑身羽毛黑白分明,简约精致,娇俏可人。再加上如剪刀一般的尾巴,小巧修长的身材,曼妙动人的曲线,轻盈敏捷的舞姿,让人不由得赞叹造物的神奇。
比外貌更能打动我心的是燕子的温婉笃情。每年春三月,燕子都会不远万里,回到它阔别一冬的农家小院。它是那么勤奋,每天飞进飞出忙个不停,衔来树枝、泥土等,用唾液把它们黏合在一起,在旧巢的旁边,筑成又一个舒适、精巧而又结实的新家。当孩子们出生,它会起早贪黑为它们四处觅食,等它们稍大些,还要悉心调教它们飞翔。农家小院的天井,就是它带领孩子们试飞的操场。当它们练累了,就在晾衣绳上一溜儿排开小憩。那呢喃细语声婉转柔媚,好听极了。
等到秋风吹尽黄叶,它们就要飞到遥远的南方过冬了。每每想及这么纤弱的身体,要飞过绵延不断的崇山峻岭,飞过浩渺无边的海洋,飞过未知的险境,任是狂风骤雨都不能阻挡,无论多么孤独和疲惫都决不放弃,我内心充满无限的感动。
我要说的第二美是麻雀。它在老乡们那里口碑不好,大家都叫它"老家贼".无论是田野里,还是打谷场上、院子里,凡是老乡们种庄稼、晒粮食的地方,概莫能免地遭到它们的打劫。老乡们拿着棍子吆喝着驱赶,走到跟前,它们"嗡"地一声旋风般飞起。老乡们一回身,它们立即从附近的树上落下。真是打游击战的好手。乡亲们对它又恨又无可奈何。
小孩子们可不管什么家贼不家贼的,对于他们,麻雀就是儿时的好玩伴。你看它不时蹦跳着,转动着小脑袋,眨巴着圆溜溜的小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像个警惕性十足的侦察兵。我好多次在大雪后,依照《从三味书屋到百草园》中记载的方法去设捕,结果总在犹疑间让它逃之夭夭。
长大后渐渐明白,单纯因偷吃粮食就说麻雀是害鸟未免太武断,殊不知它的雏鸟就是以农业害虫为食。可随着人们的捕杀,以及农药的广泛应用,麻雀的数量锐减,以前经常见到的满树麻雀叽叽喳喳嚷到沸反盈天的盛景,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最后一美是喜鹊。它天生一副大嗓门,在空旷的原野上,它那"喳喳"的单调叫声响彻云霄。它身上的羽毛也是黑白分明,跟燕子不同的是它体型硕大,尾巴不似剪刀,而是像一根棍子,齐刷刷地拖在身后。每当看到它圆鼓鼓的肚子,细长笔直、几乎占去身长一半的尾巴,在地上蹦跳时摇跩笨拙的憨态,还有那略显聒噪的叫声,总让我感到几分滑稽。可随着接触的日渐增多,我又渐渐喜欢上了它,觉得它像极了真性情真豪爽的北方人。
鸟儿不同于家禽家畜,更有别于宠物,你喜欢了可以任意抚弄,它们时刻保持着与人类的距离,它们无比热爱着自由自在的天空。我多想能跟它们一样,两胁生翅,御风而行。像麻雀飞过屋顶,飞上树梢,像喜鹊飞过辽阔的原野,像燕子飞越千山万水。我所熟悉和喜爱的三美,跟其他的鸟类,共同炫美了家乡蔚蓝的天空,炫美了我的童年记忆。
采撷露珠的人
文/若星
实话说,那一刻,我着实是有些被惊呆了。
高大的他,未加推辞地,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开场,以及委婉的过渡,一连串高亢嘹亮的音色,便从他的喉咙中迸发了出来,而且伴随着大幅度的肢体动作。
在那个节日前夕的冬夜,落地窗外的圣诞树,闪烁着迷幻般的彩灯;大小错落的晶莹的雪花状的挂饰,从淡蓝色的天空般的穹顶上垂落下来。在一家典雅的西餐厅内,文化艺术报社的同仁在举行节日前的聚会。
他叫陈非,瘦高,俊朗,经常是宽松的长大的粗针毛衣外搭着一条细方格的长绒围巾,前后垂吊,像极了一些以五四时期为背景的电影中的男主角。
当时的气氛轻松、和缓,玫瑰色的红酒,静静摇曳的烛光,甚至连大家即兴表演的那些柔曼的舞蹈、悄声倾诉的钢琴,以及音韵悠长的外文歌曲,都显得过于安静,过于波澜不惊。
这时,陈非站了起来。仿若薰衣草盛开的田地里,突然冒出了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仿若叮咚向前的溪流突然变成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仿若峰回路转中,突然一座奇峰兀立眼前;仿若澄碧的蓝天白云上,突然传来婉转的鸟鸣……
我知道,这就是令我神往已久的陕南民歌了。但当它突然近距离地降临在眼前时,还是使我惊诧不已。这样的惊诧,是源于它的音乐叙述的浓烈、直率,不加丝毫的掩饰。这样的惊诧,是在于它的语言表达的质朴、真挚,那样浓郁的民间的气息。我知道,这是大山的气息、森林的气息、田野的气息、河谷的气息。她真的令人陶醉,陶醉在那迷人的朴素、真切,原汁原味的山野的情怀之中。
最早,对陕南民歌的了解,是孩提时对母亲大学时代一本笔记的偷偷翻阅,上面满满记载了一个年轻女孩的采风所得,浸透着那个女孩对这一类型民间文化的热爱。最终,因为"文化大革命"的突然来临,那热爱便止步于这本精心珍藏的笔记。
朋友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有次他去商洛山中游历,无意间听到了一位农妇在高崖之畔的哭诉。农妇家的牛跌落高崖摔死了。这个哭诉实际上是一首歌,是一首长长的叙事曲。讲述了农妇对这头牛的爱;这头牛从小长大到死为农妇家出的力;以及牛死后家境的艰难,等等。歌声婉转、凄切。朋友被感动了。后来,他娶了当地一位漂亮的女子为妻,一直家庭美满,琴瑟和谐。
也曾有位陕南朋友告诉我,他从小,就是听着母亲在灶堂旁,一边为全家人烧煮饭菜,一边哼唱着的山歌声中长大的。朋友说,每当那个时候,唱着山歌的母亲,脸庞总是被灶火映得红彤彤的,锅中烧煮着的,无论是糠菜粗粮,还是鸡鸭鱼肉,母亲总是一脸的幸福。朋友知道,让母亲感觉幸福的,便是那永唱不衰的山歌。
一次,省新闻出版局组织作家编辑去陕南采风,一行人的收获之一,就是饱尝了那里优美的山歌。着名作家安黎在回程的车上,将岚皋民歌《六口茶》唱了一遍又一遍,听得一车人都学会了这支山歌。
于是,那个节日前夕的夜晚,我便对商洛山中长大的陈非说,何不去采撷?如此丰沃的民间珍宝;何不去记录?如此悠远流长的优美的旋律。这些陕南民歌,真的就像露珠那样,晶莹的、璀灿的,在陕西南部那些苍翠的林莽间,在幽深的河谷中,在漠漠的平野上,熠熠地闪烁着。
于是,陈非,就去做了那个采撷这些露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