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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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香
文/王太生
枯草香,是只有在冬日才能嗅到的一种味道。草到了冬天,变枯、泛黄,尤其是霜打过的草,散发一种馨香味。
枯草的香气,没有春草和夏草的青涩水汽,而有温和亲切的地气,那是一种干爽的清香,走在料峭寒风的野外,嗅那一股暖香,会想到一只鸟窠和家的味道。
清清爽爽的枯草香,穰草是一种。穰草显然是枯草,渐渐失去水分的一棵稻草,变成了一根植物的标本。穰草是用来做什么的?想起小时候的冬天,外婆抱来一大捆穰草为我垫床,我蜷缩在窸窸窣窣、而又散发植物清香的穰草堆里,像一只冬眠的虫子。
草焐子是一种。某天,吃午饭,忽然想起小时候用过的草焐子。那种用稻草编织而成的草焐子,盖上草盖子,上学时将煮熟的饭锅,存放在里面,回家是温热的。那时候,农人冬闲,一根扁担,两端挑一串草焐子进城来卖。草焐子温暖朴实——那是一个时代的物理保温法。
鸟窠是一种。鸟窠不知是哪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鸟,用衔来的一根根枯草精心编织的。就像我这几十年间,往一间房子里,今天扛一袋大米,明天搬一只纸箱子。某日,走在小区里,看到一棵海棠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只鸟窠。冬天的鸟,是喜欢在树上筑巢的,鸟用一根根枯草编在树桠上,巢的外面还裹着一层保鲜膜,不禁为鸟传统的筑巢艺术,添入新的建筑元素而感动,更喜欢那一缕缕编织在鸟巢经纬上的一根根枯草。
人与草,相依相偎。我们这些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即使再爱干净,也不会嫌弃一堆枯草上阳光的味道和沾在上面的泥土灰尘。阳光的味道,只有在枯草里才能保存。上初中时,老师带我们到农场学农,我们躺在厚厚穰草垫的床上,身上暖了才不想家。
枯草如果能在时间的水里复活,它就是一棵绿草,或者一株稻子。
融浆为纸,枯草香大约是那些隐约在线装书里的旧味,红楼、三国、聊斋,纸页泛黄,说的都是时光渐渐脱去水分,而又让后人细嚼慢品的故事。
枯草香,也是干草药香。中药铺里,一格一格,装着的,也都是水分随风远去的,而有着清雅灵魂的枯草,一遇水汽,便药香氤氲了。
冬天的草木清气,是一棵草,或者一片草,蒸发掉水分,留在天地自然之间的味道。一个中年人,喜欢坐在一片枯草上,对着一个季节深情仰望,他会感到沉浸在成熟生命不事张扬、温和平静的暖香之中。
到了来年,枯草上又萌出新草,枯草香的清味,便留在一个冬天了。
别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文/马亚伟
姥姥很有意思,一箱苹果,她专门挑烂掉一小块儿的吃。她耐心地用水果刀把烂掉的那一小块削去,然后再津津有味地吃掉剩余的果肉。等到第二天,原来好好的苹果又有一只烂掉了一小块,姥姥依旧如法炮制,吃掉这只烂苹果。结果呢,一箱苹果像是跟姥姥做游戏一样,一只只陆续烂掉,就这样,满满一箱吃到最后,姥姥竟然没有吃过一只完好的苹果。
我们都笑姥姥,告诉她应该先吃最好的。姥姥却说:"我呢,是想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你们想啊,烂了一块的苹果如果不赶紧吃掉,就全烂完了,糟蹋了。"我们反驳说:"您这样吃法,好苹果也放烂了,损失更大。"姥姥说:"我就是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嘛。"姥姥的这种逻辑,让我们无言以对。
妈妈好像完全继承了姥姥的衣钵,也习惯"把最好的留在最后".那年,我花了一千多块钱给她买了一件羊绒大衣。这是我妈所有衣服中最贵的,她也最喜欢。这件羊绒大衣不论颜色和款式,都特别适合她。妈妈平时舍不得穿,只有在最隆重的场合才穿一次。几年的时间,妈妈只穿过三次,一次是妹妹结婚,一次是出席表弟的婚礼,还有一次是我们去看望天津的亲戚。每当她穿上这件羊绒大衣,都会赢得别人的赞美。越是这样,妈妈就越珍惜这件衣服,越是珍惜,就越舍不得穿。
几年过去了,如今羊绒大衣已经过时,没几个人穿了。而且妈妈那件的颜色和样式也不合潮流了,如果穿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是古董呢。妈妈却一直把自己最心爱的衣服收藏的好好的,偶尔抖出了,会无比惋惜地说:"一千多块钱的衣服,才穿了三次。"我说:"谁让你总是把好东西留着呢,留到最后没价值了吧。"母亲叹了口气。
其实,姥姥和妈妈没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贬值,如果不充分利用,就是一种浪费。她们以为自己足够节俭,却因为这种节俭,丢失了很多不该丢失的东西。
别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的、穿的、用的,都会在时光的逝去中慢慢丧失原来的价值。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会在时光中贬值的,比如青春。有的人在年少时,不充分利用青春的价值,让青春焕发应有的光彩。以为反正大好时光在手,留到最后也无妨。恍惚间,青春走远,一去不回。荒废的青春,已然成为一只烂掉的苹果,一件过时的衣服。
别在秋天寻找春风的足迹,也别在冬天寻找秋月的影子,在适合的季节享受最美的生活。学会理智地去珍惜,这不仅是一种正确的消费观念,也是一种智慧的人生态度。
窗外的那一抹金黄
文/南方的胡杨
江南的初冬不似北方那么的荒疏,窗外的香樟、雪松、海棠、含笑等一些我知名的,还有一些我不知名的花木依旧是满眼翠绿,只有那株常伴我一起沉默的银杏被初冬的冷风染得通体金黄,在阳光的映照和蓝天的衬托下,显现出她独有的俊俏典雅、雍容华贵,让人心生怜爱。
老家的村头也有一群银杏树,高矮粗细不一。记忆中大概有十几株,村里人叫它"白果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微风带着片片冠状的细叶从枝头飘零,煞有一番诗意。
或许是这些树有别于其它的树,也或许是这些树有了些年头,反正村里人对这群"白果树"是有些敬畏的。因为我看到树群下有一个不知是谁搭起的土地祠。每逢初一,十五还都会有不少的香客来到祠前焚香祈祷,显然在村民眼里这些树被神化了。
被神化了的树自然是没人敢砍的,而当时懵懂无知的我却在一次忘记带薯滕栓杖的时候,砍了一根手腕粗细的"白果树"枝应急。回到家后,这根"白果树"枝一头插地,一头撑着我家院角那棵有些斜倒的枣树。后来,枣树没了,而支撑枣树的那根"白果树"枝却长出了叶子。也许觉得这树和我有着这样的渊源,所以对它特别的呵护。到了秋天,叶子开始变黄的时候,我都会收集一些完整的、硕大的叶子带到学校分给同学做书签。那些只在植物书上见过银杏叶的同学自然很是珍爱,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压在书里。看到他们那么在乎的样子,我也会很高兴。
后来,由于工作关系我调进城里,母亲和弟弟也随我离开了老家。之后,回老家机会自然不多。偶尔几次,当见人去房空,物是人非,曾经儿时我们兄弟姐妹追逐打闹的院子已是杂草丛生。心里总少不了有些许的伤感,只有那株越发的枝繁叶茂的银杏给我不少的慰藉。
再后来,老家的老房子拆了,弟弟在原址上建了一栋小洋楼。现在回到老家,我很难找到承载我记忆儿时生活的载体,只有那株我无意插活的银杏树高高的挺立着。于是,在我每每回老家的梦境里都少不了这棵银杏树。
前几年,我调到现在的单位。记得第一天上班,当被引到安排好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静静地矗立在窗外那株银杏,顿感这个陌生的办公室是那么的亲切。
这株银杏和我家那株一般粗细,她形如一支倒插的毛笔,似蘸雨水为墨,展天空为纸,默默地记叙着她心底的故事。我确信她和我一样有很多难以释怀的旧事,所以这之后,工作累了,我便会倚着窗台静静地望着她,与她沉默的交流着------
一碗面条
文/武勇坤
那年,我刚下乡时,队长把我领进秋收家。
秋收是个年过四十的汉子,弓背塌腰,鬓生白发,手上结满厚膙,粗布衣服满是补丁,鞋子露着几个洞。家里的土坯房又矮又潮,墙被熏得黢黑。三个孩子在炕上玩耍,见来了人,忙拉过褥子盖上,脸臊得通红。秋收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娘把他们的裤子洗了。
队长向我介绍,秋收家三代是贫民,最后对秋收说,记住,让客人吃一顿白面,这是政治任务。
秋收说,放心,我们绝不亏待他。
眼下正值五月,新小麦还没下来,谁家还存有白面啊。何况他家上有老下有小,爱人还有病,只有秋收一个壮劳力,能分多少白面呀。我对白面不敢奢望,能吃饱就行,秋收却一直记在心里。
那天吃午饭,秋收嫂给我端来一碗面条,卤是蒜汤,上面飘着几点葱花,虽没什么油花,但依然透着香味。秋收双手捧给我,脸上皱纹绽开了花,趁热快吃吧,乡下条件太苦啦,连个油也没有。
我双手接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用眼一扫,没见到孩子,奇怪地问,孩子们呢?
秋收故作轻松地说,谁知道他们又跑哪儿去了——孩子就知道疯跑,别管他们,快吃吧。
天气这么热,他们会上哪儿去呢?我站起来,透过门缝看见三个孩子在街门外向屋里窥视。
我顿时明白了,冲他们打招呼,吃饭喽,快回来。
孩子们像刚撒窝的小鸡,欢叫着跑了回来,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秋收嫂冲他们喊,让你们上远处去玩,你们偏在门口。
秋收瞪大眼睛,吓得孩子不敢进屋,眼睛却巴巴地瞅着碗里的面条,口水直流。我的心口似堵住了,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干啥,他们还是孩子啊。
秋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孩子没出息,让你见笑了。
秋收嫂把孩子拦住,到外面吃去!他们啃着菜窝窝,喝着面汤。我心里酸溜溜的,把一碗面条拨成三份。
孩子们还没吃出什么味,面条就没了,抬头吧嗒着嘴。
秋收嫂眼睛红了,以后给你们做。
傍晚,我收工回来,累得腰酸背痛,躺在炕上似睡非睡,忽然,外面传来说话声。
这碗面条上面全是肥肉。看,肉片又肥又厚,这哪儿是肉片呀,简直是肉块,炖得真烂乎,嘴都撑不下,一咬满嘴油……老大,快接着——
一阵很大的吧嗒嘴声。
这碗是汤面,上面有肉丝土豆丝,土豆丝切得又细又均匀,还有那么多的葱花——什么?你不要土豆丝,要肉丝,好,这哪儿是面条啊,全是肉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面条,这是我特意给我二儿子做的。
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
这碗是炸酱面,给我的心头肉——小儿子……
我不要炸酱,我要吃肉。
傻孩子,酱里全是肉丝,保准你吃了还想吃。你要不吃,你两个哥哥可吃了。
我听得食欲勾上来了。我爬起来,透过窗户缝隙看见秋收嫂和孩子们坐在老槐树下玩接绳游戏,秋收嫂每接出面条图案,就把手伸到孩子的鼻子下面,如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下一碗又一碗的面条,连汤都没有剩,我静静地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破坏了他们享受面条的氛围……
多少年过去了,这一场面依然如昨……
风雪情思
文/松松
一场纷纷扬扬的暴雪,来去匆匆。来得轰轰烈烈,去得倏然无声,以至于人们尚未从粉妆玉砌的童话世界中醒来,她已悄然销声匿迹,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
不,准确地说,在树梢儿,在山坳里,在背阴处,还残存着人们对整个冬季苦苦相约的丝丝记忆。我们何以对冬雪如此心驰神往,如此眷恋不舍?噢,我终于恍然大悟——
雪,给人们带来希望。这种希望,不仅仅是传统对"来年枕着馒头睡"的憧憬。"洛城无事足杯盘,风雪相和岁欲阑".如同没有了牡丹的洛阳就不能算作花城一样,没有了皑皑白雪的冬天同样不敢让人想象。不知起于何时,这大自然的慷慨馈赠也成为稀有的奢侈品。在浓稠的冬霾里,我们的呼吸变得浑厚,我们的步履变得沉重。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扫四合的雾霾,空气如洗过一般,沁脾润肺,心旷神怡。伴着轻盈的雪片,世事的烦恼也烟消云散,让人脱胎换骨般清爽。雪霁天晴,"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孩子大人们的欢声笑语震落了玉树的琼花,惊飞了雪野里觅食的麻雀。
雪,放慢了生活的脚步。马路上,一度风驰电掣的汽车,骑得莽莽撞撞的电动车,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个小心翼翼,变成了谦谦君子,礼让三先。其实,平日里也未必就有多么紧要的事情需要急头怪脑,风风火火。你看,人行道上,气定神闲的上班一族,迈着"咯吱咯吱"的步伐,安步当车,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哦,这久违了的"慢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冬雪让我们适时调整节拍,放慢步子,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前行,就像印第安的土著人那样,等等自己的灵魂。
雪,让我们找到曾经失落的本真。早上上班时,出了楼门,面对冰清玉洁的世界,我手中还傻乎乎地拿着汽车钥匙。哎,我的双脚呢?自从有了车,哪怕近在咫尺,自己也总是懒惰地以车代步,形成习以为常的依赖性。我不由想到,作为灵长类的高级动物,人也曾经是有尾巴的,用进废退,才形成后来的"夹着尾巴做人".天马行空的思绪,惊得我一身冷汗。到了单位,大家一道去铲雪。戴上线手套,前腿弓后腿蹬,像环卫工人一样用双手在雪地里开拓出一条笔直坚实的行路,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感受劳动的生动充实,感受生活的返璞归真,感受人生的美不胜收。
一场风雪,万种情思。雪,这冬之精灵,我追祭你,在瞳孔中翘首期盼着下一场的如约而至。
又闻槐花香
文/王友明
吃完早饭,我走出家门,信步在故乡小村的大街小巷。蓦然间,一股槐花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抬头望去,一串串洁白无瑕的槐花挂在枝头,随风翩翩起舞。凝视着那珍珠般的槐花串,许多往事不由得涌现脑海。
故乡小村地处华北平原,既不依山,又不傍水。但是,一直令我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却是村西边那条小河堤坝上郁郁葱葱的槐树林。在我心目中,她已成为小村的象征。
记事起,小村就是十里八乡皆知的"穷沙窝".大风一刮,黄沙滚滚,好像扯起了一道黄色的帐幕。风停后,街道上、院落里,到处是一堆一堆的沙土;地里的庄稼,或被沙土深埋,或被连根拔掉,十年九灾。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村里组织乡亲们沿着那条干枯小河的堤坝,栽上了一行行小槐树。当我6年后回家探亲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堤坝上那密密匝匝的槐树林。槐树苍翠挺拔,直冲云天,颇有点原始森林的味道。因全是槐树,乡亲们便称这条堤坝为槐堤。自打有了这条天然的绿色屏障,风沙就再也没有肆虐过,每年的庄稼都有了好收成。我和不少儿时的伙伴聊天时,只要话题一触及到槐树,无不对槐堤竖指称赞。
那年,桃吐丹霞的春时,回家探亲的我来到槐堤。槐花蕾一串串地挂满了树梢,花蕾只有米粒那么大,绿盈盈的,纤细瘦小。可几天暖风,几场春雨后,花蕾就渐渐地饱满丰腴起来。又是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槐花开,玉洁雪白尽春妍。浅绿的花托,莹白的花瓣,如一只只小巧轻灵的蝴蝶,栖落于生机盎然的枝头;又如一串串精美别致的风铃,在风中低吟浅唱。翠绿的叶儿多情地点缀在花簇中,为满树朴素的洁白平添了无限的神韵和风致,像写意画,虽着墨不多,却意趣天成。尤其是雨后初霁,槐花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浓郁的香气,溢满堤坝,溢满心窝。
因我酷爱槐花,便在小院里也栽上了3棵槐树。时逢槐花飘香季节,只要我回家,总要置一张小桌于院中槐树下,沏上一壶清茶,与家人边聊天,边赏花。那半掩的柴扉,那婆娑的槐影,那翩跹的花串,那碎银似的月光,尽入话题,意趣绵长。我家小院距槐堤仅有150余米,堤上浓浓的槐花香气随风飘来,与小院中淡淡的花香、厚厚的亲情融为一体,浸进茶壶,醉人心扉。那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带着我的思绪,穿越时空的隧道,进入久远的记忆。
三年困难时期,年年青黄不接的春三月,七八岁的我,几乎天天要带着铁钩,到处跑着去捋槐花。回到家,母亲用清水洗净,浸到开水里烫一烫,拌上些许麦麸子或棒子面,上屉蒸熟,就是全家的一顿美餐了。有一次,我随母亲去捋槐花,棵棵树上只有顶端残留着几串槐花,我想把它捋下来,谁料,刚爬到一棵树的树顶,脚下的树枝断了,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就人事不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双眼,看见母亲正紧紧地抱着我失声痛哭。我那颗幼小的心啊,掠过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如今想来,还多亏了槐花,不然的话,真不知我的童年能否捱过。所以,我特别感谢槐树,感谢槐花!
如今,我居住在城市里,与槐树有了距离,可老伴总是会在槐花飘香的时节,到菜市场买来一点做成苦累,美餐一顿。回故乡小村的时候,老伴是绝对不放弃吃槐花苦累的机会。
槐花如雪,幽香阵阵,香得令我心醉,我真想让槐花香气永远飘溢在心中!